你是一抹少年蓝

作者: 西子_Sunday

  日期:2014-02-15 21:22
  【楔子】
  已是五月梅雨时节,空气中弥漫着很淡的土壤芳香,一位少年走到绿野上,单薄的蓝白条纹的病服显得他多么清瘦凄美。
  “站在那里就好了。“少年转过头冲着那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喊道,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扇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球里闪过一束光,又深深的隐藏在睫毛后。
  “南城,别走远了。“男子扬扬头,一脸担忧的回应着那个叫南城的孩子。
  “知道了,医生。“
  少年扬了扬嘴,小跑到了一棵梧桐树下。
  他很慢的跪下来,掏出一个小铲子,轻轻的挖开土壤。
  不到一半,他累的气喘吁吁,额上的刘海湿透了,顺着一颗晶莹,划下来,在下巴停留了一会儿又“哒“的一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少年下意识的用袖口擦额头,又继续挖。
  “南城你在做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站在远远的男子。

  “主任说过你不能做太累的事。“
  他仍然没有说话。
  男子有些不知所措,刚想抬脚走到少年旁边。
  “你别过来,站在那里别动好吗?“少年抬起头,停下手,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动作,少年的胸口和额头却都湿透了,他歪着脑袋,清澈的双眼看着男子。
  男子愣了一会儿,又收回了刚抬起的脚,静静的站在原地。
  终于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坑,少年满意的扬扬唇笑笑,在炎热的夏日中填了几分清凉。
  休息了一小会儿,他有拿出随身带着的小瓶子和小纸条,少年蹲在地上咬着笔头,似乎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才很慢的,一笔一划的写下一句话。,然后很认真的卷起来放进瓶子里。
  “医生。“少年冲着站在远方的男子喊道。
  男子下意识的走开,就像病人叫医生一样,可是今天,南城不是病人。

  “怎么了。“
  “医生我好累哦,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填进去?“少年拿出蔚蓝的瓶子,在夏日的阳里,显得很耀眼。
  白大褂男子接过瓶子,“就这个?“
  “嗯,可以吗医生。“

  男子点点头埋下头帮他填进去,少年笑了笑,很淡很清亮。
  一束光在少年眼中闪过后,少年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紧紧收在一起的痛,随后一声响,少年倒下了,就像风一阵吹来,像花枯萎,那样无声无息,毫无预备。
  这是我们早就准备好的结局
  日期:2014-02-15 22:58

  【1】
  许念笙遇见南城时,是初秋的早上。
  这个季节染红了树叶,风一吹就落下了,就像一些人一样单落孤独。
  还有脆弱。
  凉爽的风吹着,轻轻的嗅一下便闻得到很淡的清香。
  那时候南城穿着单薄的蓝白条纹病服睡在树下,没错,是睡。
  许念笙路过时,就看到了那个漂亮的男孩。
  少年坐在地上,收起双腿用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头深深的埋在里面,露出一颗圆圆的柔软的脑袋。
  落叶随意的飘下来落在他身上,少年的胸膛均匀的上下起伏着,看来,他睡得很熟。
  许念笙并不想去破坏这个美丽的风景,但是,一个穿着病服的孩子睡在树下,正常么?
  许念笙尽量轻声的坐过去,走到那个孩子旁边。
  “醒醒。“许念笙拉着他的臂轻轻的晃动着他,缓缓的吐出这两个字。
  少年微微的皱紧眉,表示不满。
  许念笙不罢休,继续拉着他的双臂轻轻的晃动着他,喃喃的念叨“你别这样,穿成这样一定是病人吧?生病了还睡在外边,会感冒的,醒醒。“

  少年甩了甩被许念笙拉住的胳膊,虽然不是很用力,但是许念笙还是知趣拿开手,然后又拉着。
  “你别碰我。“少年动了动唇,清凉的声音在秋天的早上又多了一丝寒意。
  许念笙有些尴尬的放开,又赔罪似的笑笑问道“小弟弟,你是哪个医院的,我送你回去好吗?“
  少年猛的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着,眉毛皱得紧紧的,和刚才的不满相比,似乎又多了几分微怒。
  “走开“
  走开?许念笙愣了一下,走开?他一个小孩子居然让我走开?
  许念笙猛的站起来,抬脚刚想走人,手指却忽然被人拉住了。

  她转过头,看着那个少年,随机发出了一个问号。
  “姐姐,我住在c市的医院里,可以带我回去么?“少年用那双清澈的眼看着许念笙,嘴唇微微的张开着,一脸可怜楚楚,哪里还有刚才的不爽?
  “这个……“
  “姐姐,我已经失踪三天了。“

  日期:2014-02-16 12:43
  【2】
  秋天的一生都是凉凉的,许念笙和南城坐在车上,摇摇晃晃的,许念笙并不爱坐车,她微微的皱起眉骨,对着车窗吹风。
  “你叫什么名字?“许念笙对着窗外,没有转过头看少年。
  没有人回答。
  许念笙微怒的别过头看着少年。
  他微微的皱着眉头,捂着心脏的方向,眼神有一些飘忽不定的东西,胸膛上下剧烈的起伏着,随着就是一颗汗珠滚落下来。

  许念笙吓一跳,双手拉住少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嘴里不停的念“怎么了?你怎么了?“
  少年闭上双眼,抽出被许念笙拉住的手,微微的在空中挥了挥,然后张张唇,断断续续的说:“让……开……“
  “喂喂,现在不是倔强的时候。“
  少年勉强的睁开眼,咬着唇,凉凉的讥笑。
  “什么倔强啊。“
  “我如果不倔强,我早就不会活到现在。“

  “你以为你是谁啊?“
  许念笙愣了一下,这是一个小孩说出的话么?她本来想摸摸他的背脊,手却在半空顿了一下,又收回去。
  呆呆的看着少年痛苦,瞬间忘记了坐车的不安。
  日期:2014-02-16 13:19
  【3】
  到站的时候许念笙是被南城叫醒的,她闭着眼睛,囫囵的不清的喃喃念不要叫他。
  “姐姐,醒了。“
  “嗯?“许念笙艰难的睁开眼,少年俊秀的脸蛋,眼睛显得异样的凉。
  许念笙猛的撑起来,看着少年,双手下意识握住少年的双肩,到处检查少年的身体,单薄的病服显得他多么虚弱,“你没事吧?刚才看你……“
  话没说完,少年爽朗的笑起来,和现在的状态显得格格不入:“姐姐,我的名字是南城。“
  “南城,嗯。“许念笙敷衍的重复着少年的名字,仍然检查他的身体。

  “姐姐,下车了。“
  “下车?“许念笙原本敷衍的回答,然后反省起来时慢慢的抬起头,把最后一个字念得微微上翘。
  “姐姐不是送我会医院吗?“
  “对,对,。“
  南城跳下车,单薄的蓝白条纹病服和漂亮的脸,在秋的温度里,似乎轻轻的推他一下他就会摔到,这使人们的目光不主的向他身上移动。
  “南城,你在哪个医院?“许念笙歪歪头,问道。
  南城笑了笑,别过脸对着马路上的出租车挥挥手,然后跑到车旁边跳上去,许念笙对这个孩子的古怪的性格似乎有些习惯了,带着疑惑跟着南城一起上车。
  医院很大,多为肃严的白色,显得特别庄重,下车以后,许念笙从一开始就一直有一个疑问,他身为一个病人,怎么会在树下睡觉?被拐卖么?
  “南城,“许念笙小跑跟上南城。“你住的医院那么远,怎么会在……“

  “逃跑啊。“南城冷哼了一声,嘴脚还不忘上扬的讽刺一笑。
  “什么……“许念笙忽然停下来,看着南城,“你逃跑家人知道吗?“
  “为什么要他们知道?“
  “为什么不……“
  南城停下来,转过身仍然是讥讽的笑容,一个不属于那个年纪的笑容。
  暗黄的落叶随风而下。
  单薄的病服和柔软的头发也随意的被秋风吹起,显得格外凄凉。
  “我的死活与他们与无关。“
  ....
  日期:2014-02-16 16:30
  【4】

  医院的每一个人都带着白色的口罩,只露出鼻梁和双眼,每一个人都穿着白色,与其说代表这什么,还不如说在掩饰着什么。
  南城穿梭在人群中,许念笙便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医生,我回来了。“南城站在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子后面,手轻轻的扯着男子的衣角,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男子挺挺背,扭过身,原本平静眼神马上紧张起来,“南城?“

  南城直直的站着,像是早就料到男子的反应。
  “这是第几次了?“男子微怒的动动唇,皱紧了眉头,双手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只好紧紧的握成拳头。
  “你紧张什么?“南城笑笑,和之前的一样,声音凉凉的,毫无波澜,似乎已经习惯了。
  “那个,南城。“许念笙追过来,微微的眯起眼睛,打量着站在南城面前的医生。
  20多左右,是一位年轻的医生,浓眉大眼,干净的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是?“
  “医生,她送我回来的。“
  “你好我叫纪里“。白大褂男子客观的笑笑,伸出手停在空中。
  “许念笙。“许念笙有好的伸出手,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医生,“
  南城的声音响起,纪里皱着眉头,又恢复了刚才的微怒,南城勾了勾嘴角,讽刺的笑着“医生我有三天没有回来了,不做检查吗?“
  纪里收了收眼神,看着南城,良久,才说出了三句话。
  “你去准备一下。“
  “你没在几天你家人一直在找你“
  “南城,你应该懂事一点。“
  说完,南城就走了,他像只听到第一句话一样,然后走了。
  ,
  接下来是在检查室,许念笙跟着去,毕竟是一个孩子,而且在这里她只认识纪里和南城。
  “医生,“许念笙微微抬起头,看着那位眼里满是担忧的男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两个字。
  纪里别过脸,疑惑的看着许念笙。
  “我想知道,南城得了什么病?“许念笙纠着衣角,眼里闪过一丝焦虑。

  纪里抬抬头,眼里似乎又多了一丝忧郁,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埋下脑袋,说出了他这一生最不想说出来的三个字,。
  “心脏病。“
  日期:2014-02-16 19:52
  【5】
  病房里的花香冲淡了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白天医院显得格外安静,南城坐在床上,下半身被被子掩着,南城别着脸,呆呆的看着窗外,眼神静得像滩死水,毫无生机。
  “还好只是轻微的感冒。“纪里拿着南城的病历,喃喃的念着,然后抬着眼睛看着南城“南城,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南城只是动动唇,眼睛仍然看着窗外,如果不是这句话,可能别人都会觉得他会是死人吧?
  纪里和上病历,轻轻的叹口气,离开病房时还不忘叮嘱南城,记得吃药。

  随着一声门响,病房里就只剩下许念笙和南城。
  13岁的南城,眼里没有和同龄的人一样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扇动,眼里只有被倒影出的窗外风景,却没有丝毫波澜。
  许念笙借着去同学家学习的借口来照顾南城。
  照顾?
  许念笙开始有些后悔,她偏偏头,悄悄的打量南城,然后坐在床边拿起一个苹果,一脸笑颜的问“南城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不饿。“南城望了一眼,拒绝许念笙的苹果。
  许念笙微微的皱起眉,这个孩子真难伺候。
  “这样吧。“许念笙放下苹果,双手托起腮歪歪头,“我教你画画怎么样?“
  南城扇了扇睫毛,头也不和回的饥笑到,“我连铅笔都不会拿。“
  “这样啊,“许念笙埋了埋脑袋,失望的把最后一个字拉的长长的。
  “南城你。很喜欢这样笑?“
  “我只会这样笑。“
  许念笙一下子被南城逼得哑口无言,忽然不说话了,像是碰到刺猬一样,扎到了一下就猛的缩回去。
  日期:2014-02-16 22:19
  【6】

  “南城我们是朋友吗?“许念笙歪着头看着比他小两岁的少年问道。
  “不是。“
  “为什么?“
  “南城不需要朋友。“少年的语气很随便,没有一丝温度和感觉。
  许念笙撇撇嘴,不知道说什么。
  南城挪挪身子,睡了下来,侧着身,背对着许念笙,然后小声的问“姐姐明天还来么?“
  声音和之前不一样,说是问,还不如说是在哀求,瘦小的背影和柔软的脑袋背对着,再加上刚才那句话,显得多么的可怜。
  “明天医生都要开会,姐姐可不可以陪我玩?“
  “可是有护士啊。“
  “她们太笨了。“南城动了动身子,翻了个身,对着她,柔软的头发随意的乱在他的额上,被子捂着他一半的脸,和医生护士一样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和扇动的睫毛。
  南城真的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许念笙伸伸手,把被被子掩着的半边脸拉下来,笑到“那样缺氧。“
  “可以吗?“南城动动唇,眼睛看着许念笙。
  “可以。“许念笙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南城的头发,忽然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
  “那南城的父母呢?“
  南城听到父母两个字时,眼神很明显跳动了一下,然后又隐藏在睫毛后。
  “姐姐不要提他们。“

  然后挪挪身体又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暗黄落叶。
  许念笙很明显的看到南城的肩膀微微的颤动着——要做出这个动作的话,要么就是在偷笑,要么,
  就是南城再哭。
  许念笙看着这个瘦小的背影,淡淡的说“这里没有别人,南城。“
  “不要以为你很懂我...“南城声音干干的,有一些发抖的样子。

  许念笙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她微微的低下头,看着南城那双抖动的肩膀,不知道下一秒要做什么。
  秋天的风悄悄的吹进来,没有一丝防备,病房里除了少年微微抖动的肩,还有晶莹得盛出水的眼睛,在暗黄的秋天里显得多么的哀凉。
  日期:2014-02-17 04:45
  【7】

  当秋风扫过许念笙的脸蛋时,许念笙才意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许念笙早早的去赶车前往c市,她并没有忘记昨天和南城的约定。
  到了医院之后,许念笙抱着一大束花到了她最熟悉的病房里,探探头就看到南城坐在床上一笔一划,慢慢的在写什么。
  “南城?“

  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抬起头,微微的嘟起嘴巴,像极了清澈中的花苞,见到许念笙,他忽然璧白如洁般笑起来“姐姐来看我了么?“
  “对。“许念笙笑了笑,把花放在南城的旁边,病房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多了一丝淡淡的花香。
  许念笙看南城的小纸条,歪歪扭扭字像一群的矮冬瓜一样,许念笙指着纸条苦笑“这是什么?“
  “南城啊“

  “蛮丑的,没有教你吗?“
  “我看病历上照着写的。“南城笑着,他今天心情出乎意料的好转,微微的扇着长长的睫毛,嘴角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浅笑,和之间不一样的笑。
  “南城心情不错嘛。“许念笙眯起眼笑起来,然后从包里摸出一副画给他。
  南城疑惑的接过,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给我的?“
  “本来不打算给的。“
  南城小心的打开,画里有一位少年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神情有一些忧郁,和昨天的南城一样,南城勾勾嘴角,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画,“这谁啊,好丑。“

  “南城啊。“
  “好丑,我哪有那么丑。“
  “哪里丑了。“
  这句话南城分明就是在报复许念笙说他写的字一样,但是南城并没有把画还给许念笙,而是撅撅嘴,清澈的眼睛看着许念笙说,“我没收了。“
  “不给。“。
  “不给也要给,我可是病人。“
  南城扇了扇长长的睫毛,黑白分明的双眼又落在了画上,璧玉的脸颊和单薄的蓝白条纹病服显得他格外清瘦漂亮。
  南城无论哪样都很漂亮,包括各种笑容,漂亮到各种死角。
  可是,他只是一个暗地里的病小孩。
  日期:2014-02-17 13:27
  【8】
  病房很安静,窗户半掩着,随着一股凉风带着空气中的花香土壤味吹来,凉凉的,很舒服。
  “我想出去玩,可以吗?“少年望着窗外,睫毛微微的扇动着,眼里多了一丝纯净,璧白如洁的笑容让许念笙有些措手不及。
  “等纪医生回来再说吧。“许念笙扬扬眉头,歪着脑袋轻轻的说。
  “都说等他回来就出不去了嘛。“南城传过来脸,清澈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着许念笙,微微的撅起唇,声音有些抱怨的说道。
  面对孩子的要求,许念笙不好拒绝,特别是对南城这样一个长的好看的孩子,她只好答应,不过前提是,不能太远。
  南城笑了笑,璧白的脸上微微的红着,他一下子跳下床,穿着那身单薄蓝白条纹的病服冲出病房。
  “南城,等一下。“许念笙在后面紧紧的追着,这样子的南城,并不像一个生了重病的孩子,跑的很快,柔软的头发和单薄的病服随意的被风吹来,他就这样跑着,毫无压力。
  南城跑到了医院的花园的木椅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起,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嘴里还有一丝淡淡的笑容。

  “南城?“许念笙跟了过来,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南城扬扬头,列开嘴角笑着,可是眼里却有掩不住的哀伤。
  ,
  中午的医院花园有些凉凉的,树的叶也掉光了,只剩下了干枯的枝干,地上的暗黄枯叶也随意的落下,
  南城缩着双腿,紧紧的抱着自己,柔软的头发随风吹乱,这个姿势和许念笙第一次遇见南城的时候一样,也许他只有紧紧的抱着自己,才有一丝温暖,
  “南城?“

  “姐姐你人好好,我好喜欢姐姐。“南城抬起头回应着许念笙,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扇动,清撤的眼睛看着她。
  许念笙一脸心疼的看着南城,伸出手揉了揉南城的头发。
  “南城,我们是朋友吗?“许念笙又一次问同一个问题,她只希望,南城给她不一样的答案,所以期待着。
  南城缓缓的点点头,璧白的脸上有一些红晕,嘴角还不忘微微上扬,一个13岁少年终于抛下面具笑了,南城抬起头,看着一脸心疼的许念笙,露出了洁白的牙,“姐姐这个表示好丑。“
  “南城的表情好看。“

  “那南城就不笑了。“
  “为什么?“
  “好看的东西,就跟珍贵啊。“
  许念笙扬扬唇,收回了手,坐下来,仰起头笑道“只要南城把我当朋友就好了。“
  秋天的凉风吹来,并不是很冷了,两个坐在木椅上的人,在这个季节里,露出了最美最美的笑容。
  日期:2014-02-17 19:07
  【9】
  10月的秋季就下了星星点点的小雨,雨拍打着土壤,拍打着地上枯黄的落叶。
  天色微醺,病房里的少年捂着被子藏在里面,穿着白大褂的男子熟练的拿着病历,一脸伤脑筋的看着被窝里的人。
  “南城,你可是病人,就不能好好呆在病房里安分点吗?“

  “我知道你想出去玩,可是你至少了解你的身体状况吧?“
  纪里合上病历,夹在腋下,双手自然的揣进白大的包里,眼球微怒的看着被窝里的一坨凸起的人。
  南城猛的把被子翻开,露出逼红的双脸,清澈的眼睛看着纪里,然后张张嘴“医生,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纪里挑挑眉,重复着南城的话,语气中有不少的讽刺。
  “那要怎么样嘛。“南城坐起来,乱蓬蓬的刘海付在额上,眼里闪过一丝不爽。
  纪里微微的转转身,看着站在墙角的许念笙,然后又对面南城,皱皱眉头,说“和那个姐姐一起去站墙角。“
  “别……“许念笙走到纪里旁边,扬扬头看着纪里,苦笑,然后动了动唇“我替他站。“
  纪里扭过头,看着南城,“不行。“
  “我可是病人啊,医生。“

  “现在知道你是病人了?“
  南城被纪里的话弄得一时语塞,他扬扬头看着纪里苦笑着,然后又埋下头,掰弄着手指,小声的说
  “对不起,纪医生。“
  声音莫名的凉,有些哀伤,一秒钟让人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原谅,南城垂延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有些湿润的发亮。
  “医生,我下次不会让你担心了。“
  纪里一声不吭,顺手拿起病历,就离开了病房。

  “南城?“许念笙歪歪头看着他。
  南城下意识的抬起头,一双湿润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睫毛都湿成一片,一根一根的粘在一起。
  许念笙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的表情好奇怪。“南城忽然笑了起来,但是声音仍然是涩涩的,奇怪的是他才对吧。
  .....
  日期:2014-02-18 13:24
  【10】
  天已经暗下来了,让人感觉踮起,就可以触到夜空,秋天的夜安静的只听到风声,像人的哭声一样哀凉。
  许念笙给南城讲完最后一个故事时,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表,时针已经只向了10点。

  “南城我得走了。“
  病床上的少年还在回味着故事的时候,忽然眨眨眼,璧白如洁的脸蛋满是不舍。
  “明天还来吗?“
  “明天要上课了。“
  “啊……“南城失望的拖着声音,把最后一个字拉的长长的,眼里微微的失落感,埋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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