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口述历史

作者: 后沙月光

  寄通灵台之下,遗迹江湖之上,风雨急而不辍其音,霜雪零而不渝其色。
  我叫沙僧,身份证上名字叫沙悟净,沙沙是后来叫开的。上面两句话我常挂在嘴边念叨,但跟所有人一样,名言是用来挂在嘴上或记在本上,它是它,我是我。懂不懂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大家熟悉我大都是通过一个叫吴承恩的网络写手,另外关于我的日记和回忆录有很多,我想有必要把取经过程真实的一面写出来。
  从贞观九年起,我一直在流沙河城管所担任一名城管队员,原先我有另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福利好,假期足,薪水高,但在我的一个错误后,一切便无可挽回。更早些的往事,以后书中也会讲到,因为涉及到我个人隐私,暂且先放一放。
  流沙河是个小镇,湖光山色,清风朗月,旅游业一直是镇里的主要GDP构成部份。镇上的人去外面看世界,外面的人来镇上休闲憩息,都要经过镇外的那条流沙河,河上只要两艘渡轮,一艘叫名,一艘叫利。名利很忙,河边的光景也热闹了起来。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要管好沿河一带的无证小商贩,遇上他们,我一般是说服为准,以德服人,当然了,有时月牙铲我偶尔也是要用上的。
  大多数时间,我的工作是在争吵和冲突中渡过的,镇上的居民对我们也不是很理解,总是责骂和嘲弄。但队长总是告诉我们:“干吧,别怕人骂,你不干,照样也有人骂。”
  队长是千年河马精,修成人形是六年前的事。我来城管所报到时,第一次见到他,我便对自已的相貌有了深深的自信,这也树立了我后来参加取经团队的信心,虽然那时我还没有遇到让我信心爆棚的二师兄。
  到了贞观十三年,我已经对这种日复一日,毫无生气的日子感到无比的厌倦。但离开这个小镇我又能去哪里呢?没有了这份工资(虽然微薄)我甚至没法养活自已。每一个夜晚,我总在河边徘徊,思索,我一直低着头,很少看天也想不看月亮,因为那里有我最呢喃的情话和最痛的回忆。
  七月初七的晚上,我呆呆的坐在河边,月光铺满了河面,远处的灯火倒映在波纹里,一漾一荡,白天的喧嚣仿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现在只有我还呆住在这里,今天是情人节,我的同事很多都在镇上开房嗨皮。我没有约女孩,也没有女孩约我,镇上我最喜欢的女同事是个鲢鱼精,我上午就听说她和河龙王三太子去开房了。我能说什么呢?我又能阻止什么呢?一切只是存在我的幻觉中,暗恋与开房无关,但现在我脑子里全是她开房场面......
  找了块薄薄的草地懒洋洋的躺倒,闭上眼。不想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不想去回忆那些人和事,我点了根烟叨在嘴里,然后伸手抓起我所能够到的小石块,一扬手向河里丢去,只想听到那一声声清脆的“咚,咚咚”
  直到一声沉闷的“叭”传来,我猛的睁开眼睛,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河里有人在大声念着三字经:“王八蛋,哎哟喂,哪个孙子用石头砸我。”不好,好像是河马队长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人游上岸冲我跑来,在月光下越来越近,一个裸男,还有一个是女的,因为她身体某部位很明显晃得厉害。
  跑到我跟着,两人站定。男的依旧大吼大叫,捂着头,血咕嘟咕嘟还在冒,顺着脸往下淌着,果然是河马队长,他也认出是我,可还是不依不饶,“你这是变态,有本事去泡妞呀,暗算我算怎么回事,明天我阳萎了跟你没完,正在节骨眼呢?”队长边骂,边抬脚踹我。我一边躲一边说:“赶紧去镇医院吧,失血过多会死人的,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也帮着拉开队长,她头发湿碌碌盖着脸,一声不响。 不过她胸口的那朵黑玫瑰出卖了她,镇上唯一一朵玫瑰,只有长安的艺匠能刺出这种逼真的纹身。她是我们副队长龟精的老婆,而龟副队这两天在市里开会。
  日期:2014-02-24 02:24:03
  第二天上班,河马队长头上缠了一大包的绷带,我有点想笑,他看起来像个阿三。不过,他好像忘了昨晚的事,逢人便说是喝醉撞墙撞的,只是没人时瞪我一眼,低声说:“别特么多嘴多舌,懂吗?”我心里有愧,毕竟是坏了人家好事,还砸伤了人家,我赶紧赌咒保证,这麻烦算是过去了。但真的麻烦来了,龟精的老婆居然来找我。
  下午回宿舍的路上,龟精老婆买菜回来刚好在街角与我相遇,太随意的邂逅往往是精心设计的,事实也证明她是用了心来与我偶遇。这里人少,而且她向来很少买菜,就算买菜她走另一条街回家也更近。分析事情是我的本能,后来的取经路上我也常常帮大家分析。
  我决定先跟她打了招呼:“嫂子好。”她用惊讶的表情认出了我:“哟,沙沙呀。”我笑了笑,想擦身而过,“沙沙,你的脸怎么红了?”我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已的脸。
  她接着说:“别不好意思,昨晚你是不是一直跟踪我,但你不应该拿石头砸队长,我知道你恨他。”
  “我....."
  “你喜欢我,这不是你的错,但你这样恨队长,会让我为难的知道吗?”
  “我.....”
  “我知道,如果我拒绝你,你会很伤心。但你这么冲动,拿石头砸人,那你以后要是拿月牙铲铲死龟精,也不是不可能。我不喜欢你这样,不要为了我打架,我不喜欢。”
  最后她邀请我去她家吃晚饭,有很多事情她要开导开导我,这么好的嫂子,我真的很感激,但我还是谢绝了,这一切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跟领导的老婆有什么纠葛,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教训,就是因为这些事我到了凡间,到了流沙河。

  不想找麻烦的我,却因为拒绝了这位风情无限的嫂子,最终迫使我离开了流沙河。
  龟精开会回来后,所里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龟精是挂职煅炼干部,他是河龙王的人,虽说河马精是正队长,但要撤掉河马精也是龟精一句话的事儿。果然没多久,河龙王来所里开了个会,宣布了一些任免决定。因为作风问题,河马精被撤职,成了跟我一样的普通员工,而且还是负责化粪池巡查的。
  那事以后,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河马精,现在他撤职了,我更应当去看他。宣布后,我在镇上买了瓶好酒和一些熟食去河马家。河马见我来,支开了老婆,跟我对酌起来,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我说:“你再摇也摇不回队长,何必呢?世事无常,等龟精走了,可能有转机。”
  他说:“老弟,你是不知道原委。唉。”说完,去锁上门,压低声音说:“我搞了龟精老婆,就是那晚河里的女人。”
  “啊,我可没乱讲。还有这事儿?”我只是好奇龟精是怎么知道的。
  河马捶了下桌子:“内裤,我有一晚把内裤拉在他家。龟精拿去当证据了。”

  我说:“一条内裤你不承认就是了。”河马说:“你不懂的兄弟,我每个内裤都是特制的,大得跟热气球一样,你说,我脱得了干系吗?”
  我点了点头,两人又喝了起来,河马眨了眨眼又说:“兄弟,哥问个不该问的事,龟嫂有没有勾搭过你,说实话。”
  我摇了摇头,笑道:“怎么可能,我又跟她不熟。”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有一天她勾搭你,你从了倒是罢了。不从你就别混了。”
  “啊,那会怎么样”我不由得一惊。

  “先到龟精那里说你勾引她,调戏她,龟精还不恨死你?这回没说我是**她,我也谢天谢地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我的错,这内裤掉得太不小心。”
  回到宿舍,我一晚没睡。但怕啥来啥,月底龟精来找我谈话,列出了我工作上的许多问题,包庇小贩,纵容占道,影响河边市容,遇到问题拿月牙铲恐吓人家。而且有群众反映我生活有流氓习性,骚扰良家女子。要我写份检查,再研究处理结果。
  我只能找河马精商量此事,把前前后后从黑玫瑰开始到街角偶遇跟他细说了一遍,河马大笑,反劝我看开些。河马意思是我趁年轻尽早离开流沙河,我不像他,他是土生土长的当地妖精,再委屈也得当孙子呆下去。
  可我能去哪呢?
  河马说他有个亲戚在长安电视台当主持人,可以帮我介绍认识。并给了我一份《大唐娱乐快报》指着上面的海报说:“现在《大唐好和尚》栏目海选火热报名中,你可以去试试,我看你声音洪亮,形象尚可,倒饬倒饬可能有机会。我再帮你写封信给他。”
  我失眠了三个晚上,最后在八月十五那天,果断写好辞职信,托河马带给所里。并去理发店烫了爆炸头,买了骷髅项链,紧身裤,扛起月牙铲带着行礼,踏上了《大唐好和尚》海选之路

  河马没来河边送我上船,我现在知道他是个容易伤感的人,离别也许就意味着永别。
  日期:2014-02-24 14:54:17
  长安很繁华,但长安不美。以前从没觉得流沙河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直到我看到长安那漫天雾霾,站在电视台楼下,甚至无法抬头看到长安电视塔的顶尖。
  海选报名处人山人海,各种妖,各种人排成了H型,人站左边,妖站右边,人妖站中间。我果断站到了左边,缓缓的向前面移动着,有时伸着脖子向登记点望去,我几乎有点绝望,连绵数里地,衙役一边吆喝,一边拿手火棍抽那些想插队的家伙。耳边全是嗡嗡嗡,无比槽杂却无可奈何,这些人图什么呢?我只是听从了河马的建议来混个饭,因为有他亲戚这条内线,不然我也不排这要命的队,我甚至没搞清到时要展示什么才艺。

  我有点乏了,双手拄着月牙铲,嘴里叨一根烟刚点上的烟猛吸几口,提提神,默默的望着右边那些妖们, 他们有的小皮靴,紧身皮裤,休闲西装,细绳领带 ,黑框眼镜,还有一些衣服裤子剪出百八十个洞, 泼上油漆,绿的黄的红的,全身挂满链子,倒立着的头发全是彩色发胶,眼睛嘴巴全是黑炭,但我仍然确定他们是人,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要站到妖的那边,而我却站到了人这边,有的事真的无法解释,特别是在长安这样的大都市。

  “海选对我来说顺利得有点不敢相信,当我唱歌时海选老师像是睡着了,当我舞起月牙铲时,就通过了。后来我发现带兵器的选手基本都通过了,听说去年有老师被砍死过。
  复赛时我唱了首《山路十八弯》,四位导师都为我转身,我最终选择了观音老师作了我的导师,并加入她的团队。菩提老师虽然我也很喜欢,但他那边不适合我的风格,还有弥勒老师,胖胖的,挺友善,不过相比下我还是喜欢观音老师。赤脚大仙我是不会考虑的,他老是念唠:我今年有三十二场法事,有三十二场法事,有三十二场法事,有意思吗?我参赛也不是为了去作法事。
  但决赛前的那晚,我失眠了。
  晚饭前,我决定去找河马的亲戚,就是那个主持人快嘴罗汉。我在化妆间找到了他,把河马精的信递给他,希望他能帮我指点一下,快递罗汉看完信,望了我一眼。
  突然开口道:“明天决赛会最终确定四名取经人员,然后签约,再向天竺出发。因为此次活动是大雷音文化传播公司赞助的,冠军已经定下了,是公司老总如来的学生三藏,他在弥勒老师团队里。希望你能理解,而且决赛不允许带月牙铲进场,因为已经有很多人投诉到大唐广电总局了。在决赛曲目结束后,选手陈述很重要,这将决定排名,而排名将决定取经团队的薪酬。陈述一定要记得一个字--惨。”

  他说完这些不到一秒钟时间,快嘴罗汉的确很快,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背广告词快,没想到说话也这么快,而且信息量这么大。

  回到宾馆房间,我呆呆站在浴室镜子前,望着镜子里那英俊的面庞。我突然举起拳头喊道:“沙沙。YES I CAN ”
  不再去想夺冠军了,能进到四人组合里对我来说就是胜利,不然就这样回到流沙河,我不敢去面对以前的同事,还有对我寄于厚望的河马精。
  当我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时,脑子里一直在构思明天出场的表演细节,身上却像有团火在乱窜,无法安睡。我需要让自已平静下来,明天才能有好的发挥。
  我拿起了电话:“喂,总台吗?我..我...”
  “要按摩是吧,一次四百,过夜一千,先钱后按....”
  “不用了,谢谢,我只是想要包烟。”
  挂掉电话,我陷入了沉思,一千?流沙河宇宙足浴城才一百,长安真是黑。
  日期:2014-02-24 16:41:40
  《大唐好和尚》决赛现场气氛让我有些紧张,快嘴罗汉上场主持前望了我一眼,这让我有了点信心。快嘴罗汉的广告词一念,我也随之进入了比赛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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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嘴罗汉一念完,整个现场沸腾了,四位导师不断的为各位选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闹,一会儿叫。
  决赛共有八名选手,一对一PK。胜出四名将成立取经团队。跟我PK的是我的队友,她是一名蛇精,很妖娆性感,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俩共唱一首《好汉歌》半小时以后,这里舞台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蛇精被我K掉了。
  “贱人,还想跟我PK,死去。”但我还是流着泪拥抱了她,依依不舍的目送她下台,忍着刚才拥抱时被蛇精挠破的后脖巨痛,痛苦的表情相当到位,全场响起了感动的掌声。
  “恭喜这位沙沙同学,你是第一个晋级前四的选手,但我很想知道你参赛目的是什么?”普提老师望着我问道。

  “各位老师好,谢谢大赛给我了我这么一个机会,谢谢在场的每一位,我从小喜欢佛法,喜欢唱歌,念经,这已经深深的刻入了我的心里,骨头里。为了艺术我可以抛弃一切,我也希望通过努力,为大唐的佛法和艺术尽自已的一份力。”我一边说,一边提醒自已千万别提到钱,虽然这事一直在我脑海里闪现。
  赤脚大仙说:“沙同学,你能祥细介细一下你自已的过往吗?复赛时说得过于简单了。”
  我耳边响起了快嘴罗汉的叮咛,要惨,一定要惨。这个时节比得是惨。
  我停顿了一会说:“我来自一个很偏远的小山村,从小我要走很多山路和坐很久的船去求学,去拜师学音乐,我没有钱买乐器,就去卖血,这一切只为了能今天站到这个舞台上。”我停了一会,双眼望着天花板,表示不想让眼泪掉下来,顺便瞄了一眼导师的反应。
  观音哭了,纸巾用掉了好几张,弥勒老师托着腮眼中泛着泪光。赤脚大仙怔怔的望着我,似乎沉浸在感动中。
  全场一片安静,我接着说:“为了这一天,我放弃了做城管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也没时间恋爱,为了练声又不想吵到人家,我经常在夜里独自一人在家乡的小河边唱歌。直到有一天我吵到了一只河马,被它打成重伤,肋骨粉碎性骨折,重度脑震荡,以至于我现在站久了会头晕不支......”我晃了一下自已,我觉得自已演得有点生硬,但观众又是一片掌声。
  当音乐响起时,我晃晃悠悠的下了场。心里对自已的生演和瞎话很满意,有时,人为了名利是会改变很多的,可我不这样做也许复赛时就会被涮掉。

  我向快嘴罗汉挥了挥手,举了举拳头,但快嘴罗汉摇了下头,感觉他对我的表现不是很满意,难道这还不够惨吗?想像力还不够丰富吗?后面上场的选手让我知道什么叫做惨。只怪自已没经验,运气也不好,居然第一个陈述往事。
  猪八戒是第二个出场,他也把队友PK掉,爵士乐是他最擅长的,不过,我还是头一回看到用爵士乐来念经的。复赛时看过这位选手,没有特别在意。
  我一直以为这种又胖又蠢的选手是栏目组请来衬托我这种帅气威猛型男的,现在看来我太自以为是了,他PK成功,也将是取经团队中的一员,只是排名问题,他会是我的师兄还是师弟,这关系到将来合约的报酬和任务分配。
  他一看就是那种很憨厚的男人,而我挂着骷髅,烫着爆炸头有一种乡村摇滚范。猪八戒很朴实,也很少跟观众交流,理个小平头,穿的袍子上有很多补丁,最让我震惊的是他居然穿的是布鞋,穿布鞋唱爵士乐,如果这不是为了表现质朴,这本身就是一种精心编排的阴谋。这只猪心机好重,我感觉自已整个人都不好了,关于排名,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舞台是猪八戒的,他准备回答那些我回答过的问题。打在他身上那束灯光,幽蓝而冰凝,还没开口,悲凉的《二泉映月》二胡声就响起了。这些细节编排,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灯光师,音响师,我甚至连根烟也没递过。
  只能盼着八戒发挥失常吧。唉
  日期:2014-02-24 19:25:23
  观音老师还没有开口问眼圈却又红了,灯光和音乐的悲情杀伤力的确很大。
  “恭喜这位猪同学,你是第二位晋级前四的选手,但我很想知道你参赛目的是什么?”普提老师又发问了。“还有导师和观众们也很想知道你的艺术之路是如何一步步走来的
  “老师好, 我本名叫猪刚鬣,是高老庄的一名普通务农青年。”说完,八戒深深的向大家鞠了一躬。
  “肛裂?你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吗?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说出来。”赤脚大仙一脸的好奇的问道,观音老师却差点笑出了声。
  “是刚鬣啦,好啦,现在他叫八戒,好吗?赤脚你很坏哦。”弥勒老师帮他的学生解了围。观音大笑说:“我还以为插播肛泰广告呢,赤脚你32场法事做晕了吧。”

  我一个人在休息间看着直播,觉得到这里为止,八戒的开场有点失去了泪点,气氛有点喜庆。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后来的发展让我明白,笑与泪的反差会让猪八戒更能得到大家的心,电视心理学这本书,我是取经回来后才看过,只能说我当时太懵懂。
  八戒站在舞台,傻笑了一会儿,肛裂的误会他一点也不生气。
  “老师好,我能接着说吗?”

  导师们作了个请的手势。
  “我自小喜欢唱歌,喜欢艺术,喜欢佛法,这一切我是在一个叫云栈洞的山洞里自学的,我没有家,粑粑麻麻很早就去世了,我只能住在洞里。”说到这儿,八戒哽咽了 ,长鼻子一直在抽搐。但他的泪水控制得很好,在眶里转,却不掉下来。而且他显得比我真诚,至少他不去偷瞄导师的反应。
  我感觉压力很大,这只猪真的很有一套
  日期:2014-02-24 20:42:01

  八戒轻轻用衣袖拭去左眼角的泪和右眼角的泪,动作幅度不大,但紧紧抓住了观众的眼球,这只猪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又说:“老师,我可以在这里向高秀兰说两句话吗?”
  “高秀兰是谁?”观音有点不解。
  “我妻子,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那你尽情的说吧,勇敢些,加油。”观音为他鼓起了掌,把大家也带动起来。
  八戒慢慢的转向了另一个镜头(这孙子镜头感比我强得多)
  “兰兰,我知道你现在正坐在电视机前,兰兰,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给你美好的未来,兰兰,音乐是我的一切,艺术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生命。爸爸妈妈还好吗?我可能要去西天了,不能膝前尽孝,而你却要独守空床好几年,我,我,心如刀绞呀,兰兰....”八戒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哭得泣不成声。四位导师桌上堆满了纸巾,观音直接泪崩。
  我在休息间也看得鼻子发酸,心服口服。他排名肯定会比我高,不过想想那成千上万的海选淘汰者,我是幸运的,毕竟我连什么是《中国好和尚》也不是很明白,就是混到了前四强。
  知足是种境界,我真心的祝福八戒和秀兰。
  八戒下场后也来到了休息间,我起身表示了祝贺,并与他握了握手,我知道他将来是西行路上的队友。
  他并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只是掏出了一根香烟递给我,好烟,软大唐。他并不坐沙发,默默的蹲在了电视前,抽起了烟。

  下一组PK的是菩提老师团队的成员。
  八戒明显比我在意下面的比赛,我找话安慰他说:“你很棒,你的故事也很感人。真的,我也哭了。”
  “你拉倒吧,流沙河来的,你见过多少世面。头一次就进四强,你当然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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