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后宫秀女那些不可言的禁断密事——血色凤冠

作者: 白沙华

  靖安王朝崇明二年春,正是新帝朱景彦登基后的第二年,刚刚大选过后的皇宫,随着桃花绽放的是一张张胜过桃花的娇颜。
  夜,弦月如勾,阴云散布的空中见不到几颗星星,御花园的东南角,有一处芙蓉水榭,亥时,宫人们在忙碌一天后入定休息,除了巡夜的侍卫便没有人再走动。
  ‘扑通’的一声,一抹身影跌入水中,极力拍打着水面也抵抗不住冷意传入四肢百骸。但苏暮秋没有呼救,只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无谓的浪费体力。
  犹记得一刻钟前,一个小宫女来传话叫她去面圣,她没有多想便跟了出来,结果越走越偏,苏暮秋见不对劲,正要质问,却被用力一推跌入水中,凉意霎时间传遍全身,饶是熟识水性的她,也只能挣扎着无法游动。
  而那把她推下水的宫女则消失在这宁静的夜里,仿佛一开始就未出现过一样。
  苏暮秋终于从刺骨的水中挣扎出来,深吸一口气沉沉的叹了出来,这是她进宫的第五天,在经历过软轿突然断裂摔伤后,现在又是落水,没想到自己的这条命,竟如此惹人惦记。
  苏暮秋简单拧干衣服,强忍着打颤的牙关,按记忆中往回走。夜月暗淡,苏暮秋看不清路,少不得要摔上几跤,打湿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巴草屑。等到了永寿宫时,守着的宫人见她衣衫凌乱长发垂落,还以为是见鬼了,一声尖叫硬生生惊醒了整个永寿宫。

  苏暮秋冷得说不出话,只径直入屋,脱了湿衣,钻进被窝。众人认出是苏暮秋,便又连忙四散开来,准备热水的,传太医的,该去的一个都没落下。
  静谧的夜便因此炸开了锅,也翻开了后宫新的篇章。
  日期:2014-03-11 13:46:18
  苏暮秋听着院中来往奔波之声,心里却是无奈叹息,约莫明日合宫都会知道她落水的,但却不会有人同情,只因她从一入宫,便成了嫉妒和怨恨的根源。
  当初她虽答应入宫,却不愿稀里糊涂嫁人为妃,原本想让皇帝给自己个小女官当当罢了,可谁知皇帝看在苏太傅的颜面上为她特设了封号,昭兰。位列二品,却不在九嫔之中,以一宫之主身份入住永寿宫。
  需知永寿宫乃是历朝太后所住之处,虽说当今的两宫太后都早在先帝驾崩之时随先帝去了,但把旁人安置在永寿宫,还是惹来了不少揣测。
  而此次进宫的一干小主中位分最高不过六品,她的二品官阶成了这后宫中最高的,皇帝还给了她掌管六宫的凤印,如此以奴才的身份,享受比主子还高的待遇,又怎能不招祸端?
  日期:2014-03-11 13:47:01
  永寿宫,苏暮秋裹着被褥靠坐在榻,这三月天的夜里被人推入水中,水刺骨冰冷得两腿抽筋,能活下来也算奇迹。
  响路声起,便听得院中脚步声传来,未久,一抹明黄衣袂出现在屋口,苏暮秋看了一眼,正打算起身行礼,那人却已然大步走来,坐至榻边,“昭兰没事吧?”
  永寿宫的宫人都是新选入宫的,大多都还未见过皇帝,此间都是惊愣须臾方想起弯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只见得年约十六岁的朱景彦,松散的外衫内只着了单薄的寝衣,其匆忙可见一斑。苏暮秋目光触及之时便微微蹙眉,“皇上怎么来了?”虽是疑问,却带着几分责怪语气,而更多的是对这个幼帝的心疼。
  朱景彦剑眉微皱,大步走至床边落座,“传太医了吗?”

  苏暮秋微微摇头,“只是受了点凉,不碍事。”
  “这是什么话,眼下天气还凉,那夜里的水更是冰冷,昭兰又受了惊吓,若不传太医好生医治,万一病情严重,你叫朕如何向太傅交代?”
  日期:2014-03-11 13:47:45
  苏暮秋无力的扯了扯唇角,“此事还请皇上勿要叫父亲知晓。”那固执的苏太傅,约莫又会以为是她在瞎折腾吧?
  朱景彦见她无恙,安心些许,转瞬却是墨眸微殇,“昭兰不想为妃朕也答应了,还把凤印都交给了你,为何你还是要投湖自尽?”

  一个还字,让苏暮秋想到了进宫前,正是她从现世来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劝她不要再做傻事,苏太傅也斥责她为拒绝选妃而投湖自尽有负圣恩,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现在的这个身子,竟是为了拒绝选妃而自尽。
  苏暮秋目及皇帝那哀伤失落的眼神,心中不忍,堂堂皇帝,竟被一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该是何等的受挫?苏暮秋方解释道,“三刻钟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来找我,说是皇上传召,让我去芙蓉水榭面圣。”
  朱景彦脸色微变,正要极力否认,却见苏暮秋微浅一笑,“我知道不是皇上。”
  朱景彦闻言安心垂眸,问道,“可昭兰自幼时起便患了畏水之症,从来不靠近水边,为何这次要答应?”
  苏暮秋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微垂的眸中一丝嘲讽笑意,“约莫我畏水这事,合宫都知晓吧。”所以在把她引到水榭推入水后,都没确认她是否淹死便走了,想来以为她只要入了水便必死无疑了。

  日期:2014-03-11 13:48:24
  可惜,畏水的是以前的苏暮秋,如今这身子里装的可是个二十一世纪的魂,水性好得很呢!
  朱景彦似看出她眼底深意,却是愧疚凝眉,“都怪朕不好,没能护好昭兰。”
  苏暮秋闻声微见无奈,皇帝之谦逊她早有领教,不论是什么事他最终都会归咎于自己身上,全然忘了自己是这天下之主,“怎么能怪皇上,要怪,也该怪那存心害我的人。”
  朱景彦闻言肃色沉眸,“对了,那传话的宫女昭兰可还记得?”
  “记得也是枉然,”苏暮秋唇角微抿成线,“如今事情败露,那人或是被灭了口,或是被送出了宫,断然不会给我去辨认的机会。”

  朱景彦微垂了眸,些许懊恼无奈,“都怪朕无能……”
  “后宫本来就是如此,也不是就皇上登基以后才有纷争的,何况我到底也没出事,眼下应该慌张的是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苏暮秋微眯的眼缝露出几许决然凌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日期:2014-03-11 13:49:10
  朱景彦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神色复杂,便又听苏暮秋道,“夜深了,皇上还是请回吧。”她知道明日早朝上还有一个人等着他仔细对付,而她也还有很多事要静静的想一想。
  她这逐客令下的突然,见朱景彦的脸色微变,苏暮秋回神才想起自己这话放在皇帝身上可就是犯上了,正打算解释时,朱景彦却只是淡淡一笑,“既然昭兰没事,那朕就先回宸清宫了,明日再来看你。”
  苏暮秋话到了嗓子眼又只得咽了回去,只点了点头,目送皇帝离开了。背靠床榻,苏暮秋柳眉拧结,十指紧扣着被褥,回想着一刻钟前,她在水里挣扎之时,脑海中出现的模糊画面。

  同样的乌月夜里,同样冰冷的池水,不同的是,记忆中的池边还有两个模糊的影子。苏暮秋知道,那是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画面。整个苏府都说她是为了拒绝入宫才投湖自尽的,苏暮秋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直到进宫前夜苏夫人给了她一张手绢。
  苏暮秋从枕下掏出一张绢帛,白雪红梅,极为细密的针脚不仅将那梅上落雪描绘的栩栩如生,就连一旁的四行小诗也绣得很是娟秀平整,“逢花却忆故园梅,雪掩寒山径不开。明月愁心两相似,一枝素影待人来。”
  进宫前夜,苏夫人将此物交给了的苏暮秋,说是一个月前苏暮秋交给苏夫人的,那时的苏暮秋神色紧张,把此物交给苏夫人时也是十分郑重,说千万不能叫别人知晓,还说如果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便把这手绢和自己一同下葬。
  日期:2014-03-11 13:49:36

  苏夫人当时并未多在意,可哪知其后没多久,苏暮秋就险些溺水而亡,苏夫人这才意识到这手绢并不简单,无奈现在的苏暮秋没有之前的记忆,苏夫人也只能把手绢归还苏暮秋,只待她想起来后再做询问。
  苏暮秋将手中绢丝反复查看,除了得知这手绢主人手很巧外,什么也不知晓。苏夫人虽期着苏暮秋恢复记忆,可苏暮秋自己知道,以前的苏暮秋已经死了,现在就算自己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这手绢和自己有何干系。
  但毫无疑问,苏暮秋的死不是自杀,而且苏暮秋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但她为何没有将事情告诉苏夫人,或许是怕牵连了苏夫人,也或许是为了保住那凶手。
  不论以前的苏暮秋是如何打算的,如今那凶手如今再度下手,显然是非置苏暮秋于死地不可,她不知以前的苏暮秋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来这档子祸事,但上天既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便得好好珍惜,无论如何也不会叫人轻易夺去!
  日期:2014-03-11 14:37:33
  其后几日,苏暮秋对人对事便格外上心,可连着好几天也没碰上什么特别的事情,身子倒是养得丰盈了不少。
  繁华盛开的御花园中,有一处春梅苑,苑中松香红木小筑听雪堂,是朱景彦时常久坐的地方。是以便有那不少新入宫的嫔妃总在这周围绕,盼着能碰上皇帝,一瞻龙颜。
  阳春,正是暖阳和煦,百花争艳之际,年十六的皇帝邀请了辅政大臣苏太傅和睿王朱清渊入宫一同赏花。
  和乐融融的听雪堂,突得响起呜咽哭声,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不少人借着繁盛的梅花遮挡,靠近了听雪堂一探究竟。
  便有那宫娥相依私语,“怎么了这是?”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有婢子出了错,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了,”
  “皇上登基两年还从未发过脾气,这次是为何?”
  两人面面相觑,踮着脚往听雪堂里面探去。
  堂中,三张桌案,一张安置在正堂五阶之上的龙案,一张列于下排首座的长木松案,案前,年约五十的苏太傅靠坐着精雕梨木花椅,微阖的眼视向堂中礼着身的浅兰宫裙。

  而于之对设的则是红漆雕鹤的黑木文案,案前,睿王朱清渊一袭白衣如雪,交襟华服上银线勾勒兰纹,一把纯墨文扇轻遮笑唇,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墨玉般的眸子泛着莹莹华光。
  上座十六岁的朱景彦,正黄龙袍略见宽松,俊逸的容颜与朱清渊想必之下稍显稚嫩,此间脸色些许红润,却是气上眉头,“大胆奴才,你可知罪?!”
  日期:2014-03-11 14:38:23
  堂中,一碧色婢装的女子则匍匐跪倒,哭声告饶,“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既然知罪,那便自去尚功局领一百大板,以求昭兰宽恕吧!”皇帝愠怒拂袖,可那侧开眸叹息之态又似极为不忍。
  “奴婢遵旨……”那碧衣女子泣不成声,艰难起身却也只能紧低着头慢慢往外退去,一百大板,这便是要她的命了啊。
  果不其然,听雪堂外有那耳尖听到的,已然是惊呼出声,皇帝登基这两年间从未见处罚过任何人,便是有那不当心做错事的,皇帝也从来都是一笑置之,不予处罚,可如今怎的竟下如此酷刑要将人活活打死?
  堂外宫人面面相觑,终是将目光定在了听雪堂中那袭兰衣身上,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几天前还以自尽威胁皇上,现在便要硬生生夺人性命了吗?!
  堂中,苏暮秋拉住那打算退下的宫婢,更是惹来阵阵低呼,莫不是连一百大板都解不了那贵人的气?
  朱景彦也是一滞,“昭兰,朕已经答应处罚于她了,就此作罢可好?”
  日期:2014-03-11 14:39:14
  苏暮秋闻声松开那宫婢衣袖,却是颔首垂眸,“皇上,适才是暮秋没有端稳所以才会打翻茶水,与她无关,皇上还是免了责罚吧。”
  那厢宫婢闻声却并无感激之意,反而哭声愈烈,“奴婢已经知罪了,求昭兰小主饶恕奴婢罢!”这新入宫的昭兰小主是个什么心性她不知,可她却从其他宫人那里听到了不少苏暮秋在苏府责打下人的传闻。
  苏暮秋皱眉不解,自己本是要为她开解,何以她反而受了惊吓?却又是看向上座。
  朱景彦闻声却似有些为难之状,侧首看向右侧坐着的苏太傅,大有询问试探之意,苏太傅察觉到皇帝探视,起身抱拳一礼,“皇上,为君者,当以仁治天下,皇上登基以来,免苛税,发灾粮,百姓为感激皇恩每日朝京叩拜,今日若因小女之失损害皇上圣明,那老臣当无颜面对天下人,死后更无颜面对先帝啊!”
  朱景彦见苏太傅如此郑重其事,忙笑道,“太傅大人快快请起,朕依你就是。”
  那厢苏太傅释怀落座,却听得对面一声轻笑,睿王朱清渊笑唇斜勾,“皇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法纪严明上,后宫更当作为表率,这宫女做错事了不受罚,上行下效,日后我靖安王朝还会有法度可言?”
  朱景彦刚刚放松的笑脸慢慢愁凝,“那依皇兄之言该当如何是好啊?”
  那厢朱清渊并未回话,却是谑笑着看向苏暮秋,“苏昭兰入宫未久,若是不以此树立威信,日后如何能掌管六宫?”
  苏暮秋柳眉成结,极度不满的抿了抿嘴,树立威信?这是要树立仇敌还差不多,这听雪堂是皇帝常来的地方,也是后妃和宫女们常聚的地方,在这地方出点什么事,不出一刻钟便会传遍六宫,原本这宫里就有人想要她死,如果整个后宫都成敌人的话,她三头六臂也防不过来啊。

  日期:2014-03-11 14:40:14
  苏暮秋原先入宫前便听她苏太傅说起过,睿王朱清渊不满先帝传位遗诏,一直暗中把弄朝政不肯归权于帝,可无奈他有十年太子根基,虽说先帝驾崩之日废了太子之位,但多年积累的势力却并非一日可除的,这厢碰上朱清渊有意为难,苏暮秋心下虽是不满,却也还是嗟着笑意轻声应道,“王爷所言极是。”
  一语落定,苏太傅微阖的眸沉了几分,朱景彦的神色也是一僵,却只看朱清渊笑意依旧,眸若夜星,打量着堂中人。
  “暮秋有幸承皇上之命代掌后印,自然不能违反宫规,”苏暮秋余光视及那笑意愈深的雪色华服,“但却不知这打翻茶水是何罪状?”

  朱清渊眸中若见微亮,却是一展扇骨笑得悠然。苏暮秋不提那宫女以下犯上,一口咬定只是打翻了茶水,这便是要轻就了。
  苏暮秋见他不应,遂又道,“既然王爷不能为暮秋解惑,而暮秋又入宫未久不识宫规,那便等暮秋熟识宫规之后再依宫规行事如何?”
  苏太傅紧敛的眸色终见松缓,却是又礼向皇帝,“小女无能,全是老臣教导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日期:2014-03-11 14:41:30
  “太傅过谦了,宫规冗长,昭兰又刚入宫不久,记不得也是情理之中。”朱景彦也是松了口气,微微勾唇浅笑,“那便依昭兰所言,待日后昭兰熟悉宫规后再按例处罚吧。”打翻茶水可大可小,如果苏暮秋有心放过,这处罚一说自然也能不了了之。

  “谢皇上。”苏暮秋又是一拜,方才站起身带着那碧衣宫女退下了。
  苏暮秋一走,朱景彦又见几分尴尬为难之色,看向苏太傅,“原本传来昭兰是想让她和太傅父女相聚,却不想竟会如此收场,朕实在是有愧。”
  “皇上折煞老臣了,承蒙皇上不弃,昭兰得以入宫服侍皇上,这已经是我苏家莫大的荣耀了。”苏太傅颤颤起身,神色很是动容。
  皇帝难为情的一笑,虚抬手又安抚其落座。
  面对那厢浓厚的君臣之情,朱清渊笑意入眼,却是衣袂飞扬站起身来,“臣有些醉酒了,想出去走走,便不打扰皇上赏花饮酒了。”说完也不管皇帝答应未应,文扇轻摇大步而离。身后皇帝面色尴尬,探视向苏太傅,而苏太傅则是摇首轻叹,很是无奈。
  春梅苑外,那碧衣宫女向苏暮秋道了几声谢后便逃也似的走了,苏暮秋走在还有些陌生的宫道上,迷茫而无奈的轻声叹息,却依稀听得花林间的几句私语,“你可听说了,有人因在昭兰小主面前打翻了茶水,险些挨了板子。”
  日期:2014-03-11 14:42:13

  “听说了,唉,可见皇上是真心疼爱昭兰小主的了。”
  “我看不见得,约莫是因苏大人在的缘故,你想啊,那苏暮秋容颜在众小主中不算出挑的,脾气也不是最好的,就连那身量也不见多好,皇上怎么会看上她呢,”说话的人很不屑的轻哧了声。
  苏暮秋本不愿做那墙角偷听之人,可未及走开便又听那边道,“还不是仗着有苏大人招抚,苏大人是辅政大臣一品大员,就连苏大人的儿子也都是官居高位,如今这苏昭兰一入宫可就得意了,动不动就拿投湖自尽来胁迫皇上,皇上能不将就着她吗?”
  “我看啊,就该让她淹死才好。”
  两人边说边往外去了,留苏暮秋站在花林一侧,苦笑难言。投湖自尽?她可没那勇气。
  苏暮秋叹息未落,却已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双眼,力道很是温和轻柔,像是生怕伤着她一般,只从那修长的手指看出是个男子,苏暮秋心中惊诧,想要转身却又被人一手箍住了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既不至于让她生疼,也不容她动弹半分。

  苏暮秋见挣脱不掉,这后宫重地,虽说她如今算不上后妃,可若叫人瞧见也少不了麻烦,于是只能没好气道,“王爷这是作甚?”
  那厢低笑出声,松了遮住苏暮秋双眼的右手,“不是说你失忆了,怎么还能知道是本王?”
  日期:2014-03-11 18:11:33
  苏暮秋闻言微惑,听朱清渊这语气,好似这动作对于自己而言当是十分熟悉才是。可作为辅政大臣之女的苏暮秋,怎么可能和把弄朝政的睿王有如此暧昧的举措?

  朱清渊见她不应,只当她是承认了假装失忆,唇角轻勾一抹浅笑,“你这不肯转过身来面对本王,莫不是气本王没去看望你?”
  “……”
  “本王倒是想去呢,就怕苏大人不肯为本王开门。”朱清渊低笑中带着几分谑意,却是固执的将背对着自己的苏暮秋拉过身来,“本王难得能见你一面,你怎忍心背对本王?”
  苏暮秋被迫转身,抬眸便对上一双墨玉深眸,那微微颦起的眉头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似水柔情的眼中又饱含着浓浓的眷恋,再配上那如妖玉颜,看得苏暮秋呼吸一窒,先前在听雪堂时因着苏家和睿王不睦,所以并未仔细打量过,如今被迫与之对视,却恍惚只一眼便失了心魂。
  那厢朱清渊将苏暮秋失神的眸色尽览无遗,斜勾唇角,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抚过苏暮秋的额侧碎发,“小暮秋,你可想我了?”
  日期:2014-03-11 21:19:48
  声音温润如玉,可那故意压低的语气却又带着几分轻挑暧昧,苏暮秋连退两步与之拉开距离,而后警戒的蹙眉敛眸视之,“王爷请自重。”
  朱清渊似被她那带着敌意的眼神所伤,月眸微弯,见者不忍。
  苏暮秋有些抵抗不住那厢频频递来的暧昧眼波,只能强作镇定道,“王爷明鉴,暮秋入宫前不久溺水,虽说捡回一条命,却早已忘了旧事,如今暮秋只记得自己是苏太傅之女,是皇上的昭兰。”
  朱清渊笑得悠然,“如果你真的失忆了,适才又怎能猜出是本王?”
  “王爷身上有墨香。”苏暮秋尽力说的平淡,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他那玉润修长的手指辨别出的吧?

  朱清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吧,姑且信你一回。”如果是以前的苏暮秋,是绝不舍得离开他半步的。“不过这也无妨,本王不怕再重来一次。”
  苏暮秋对上他意有所指的眼神,心下咯噔一声,如果以前的苏暮秋真的和这王爷有私情,那他这重来一次又是何意?苏暮秋自认无力抵抗美男诱惑,当下便只是匆匆一礼后逃也似的小跑走了。
  身后朱清渊渐渐敛了笑意,微眯的眼中凌冽如夜,“去苏府查查,苏暮秋入宫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空无一人的林间,冷不防的低沉之声传来,“是!”
  日期:2014-03-12 10:36:40

  永寿宫,苏暮秋站在那金额牌匾下,望着这座没有主人的宫殿,想起那个得了皇位却没了娘亲的皇帝,一丝心疼,虽说她在现世活了二十几年,也都是孑然一身,但从未得到和得到再失去的痛苦是不同的。
  朱景彦昔日为皇七子,其母端妃性情温良,与先皇情义深重,先皇驾崩当夜,端妃为追随先皇引火焚烧了昔日居所,朱景彦登基后,追封其生母为慈圣皇太后。
  朱清渊为嫡长子,亦是昔日太子,其母皇后,于先皇驾崩之夜饮鸩而亡,随先皇同葬,被朱景彦追封为仁圣皇太后。
  两位太后在先帝驾崩之夜相继而去,一夜之间,最举足轻重的三个人都去了。只留下了一道废太子朱清渊的圣旨,一张传位于七皇子朱景彦的遗诏和几个让人无从下手的谣言。
  说实话,苏暮秋并不相信两位太后因心系先帝而自尽的说辞,只因看过太多故事的她,不相信这后宫嫔妃与皇帝之间会有真情,相反,只有儿子的前程才是最要紧的,母凭子贵,后宫女人争的不就是这个?
  但就算她不信,可天下人愿意相信,何况,此事和她又没什么干系,深究也是无益,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当下,先把自己的性命保住再说。
  日期:2014-03-12 12:02:19
  “小主想什么呢?”青竹是苏暮秋从苏家带入宫的侍婢,见苏暮秋被皇帝传去了那般久,不放心便到了门口查看,却见苏暮秋站在门口失神,忙举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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