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其实就是2002年,那年我真正16周岁,读完了初三,没有考上高中,毕业后便务农。如果是苏北的朋友应该知道,在那个年代里,初中升高中的分数线相对于智商一般的孩子还是比较高的,我属于智商很一般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机会读高中。我的老家在江苏的最北部的一座小城,那里和山东、安徽交接,贫穷,没有文化,历史上貌似连有钱的人都没有过,人们大部分的所有收入都来自几亩土地,抱着不给父母添麻烦的念头,我在初中毕业的夏天里,做出了出门打工的决定。
在镇上的劳务所的服装培训中心学习了2个月左右的所谓的缝纫技术后的某一天,培训中心的高老板便带着了包括我和二毛在内的十多个学员踏上了往江南去的客车,所谓的江南,其实只是苏州东南部的一个小镇。之所以我们乘坐的是客车不是列车,是因为我所在的小城苦逼到根本没有火车做交通工具。虽然我们这里和苏州同在江苏省,但是无论经济和路途的差距都非常巨大,就像汪峰唱的“就像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经过长达数十个小时的长途奔波,一路上晕车呕吐疲惫不堪不表,我和二毛坐在通铺的大巴车上混混沉沉,终于在第二天凌晨4点左右到达了苏州汽车北站
那时正是深秋季节,凌晨4点的苏州安静的不像话。高老板把我们带上了一辆黄牛的中巴车,因为到我们的目的地的那个小镇,还有80多公里的路程。十多个学员中只有我和二毛是男生,说句心里话,为了打工跑去学服装缝纫技术的男生,基本上也都是家里穷的走投无路的主儿。中巴车吞吞吐吐的往目的地行驶着,我和二毛以及其他七八个女生都是第一次出远门,缩在座位上都盯着窗外苏州城漆黑的夜幕,心里想的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苏州城到底是美成啥样的,可能只有太阳升起的时候才能看的清楚,但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接下来遇到的事情会让所有人终身难忘!
日期:2014-03-22 00:56:00
中巴车开的非常缓慢,司机用我们听不懂的吴侬软语哼着小曲,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除了家乡话之外的方言。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太阳缓缓的爬了上来,阳光慵懒的洒向车厢的玻璃,穿透后落在我的眼睑上,我使劲儿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与车子行驶的马路平行的是一条小河,小河的左侧便是白墙青瓦的一排排此起彼伏的江南农家楼舍,连接马路和农庄跨过小河的是数座石桥,这时候二毛抠了抠鼻屎,说道“这特么就是小桥流水人家吧!”
日期:2014-03-22 01:10:00
正说话间,便听见高老板说“孩子们,到啦到啦,都清醒清醒啊,咱这是到了苏州,不是老家那儿啊,这里只要你们能吃苦,能受累,总能混口饭吃,我事先和你们说清楚,吃不了苦的,半途而废当逃兵跑回老家的,到时候厂家不给你们发公司,可不要来找我啊,大伙儿赶紧收拾收拾行李,我带你们去你们宿舍!俩男孩子帮女孩子分担些,多拿些行李!”,其实虽然说我是男生,但是年龄最小,其它七八个女生都是比我大个一两岁的。其中最漂亮的两个女生是亲姊妹俩,一个叫叶敬梅,一个叫叶敬丽,姐姐敬梅长的丰神绰约,虽然肥了点,但是很容易让你产生幻想的,16岁的我那时候正是爱YY的时候,所以一路上眼睛没少往姐姐大胸上瞄,妹妹敬丽长的眉清目秀,身材苗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的敬丽对我有点意思,因为她一路上没少往我这儿瞄,当然,在那个年龄段里,有这种奇怪的装逼念头也纯属正常。
日期:2014-03-22 01:30:00
剩余的几个女生,最胖的那个姓吴,大家都叫她大师姐,年龄也最大,82年的,憨厚朴实,一路上总是给我们晕车药;扎个大辫子的叫大琴,个头比我高出半头,只是太瘦,一点点胸部都没有,而且话痨,一路上大家晕车都吐的不行了,包括她自己在内,但是她仍然能做到一边吐一边和我们说“熟地怕人,生地怕鬼,到了新地方住的地儿,千万别急着往屋里钻...”;皮肤有点黑的叫黑妹,那是真叫一个黑,黑到泛光的那种,坐在长途车厢里,只看见俩眼珠子;眼睛大大的叫尹海燕,扎个双辫子,一路上总是叫着赚了钱就回家考大学;走路有点跛的叫尹娟,是尹海燕的侄女,虽说是她侄女,但俩人年龄也差不多,尹娟有点残疾,但是脸蛋长的挺精致,而且看起来很稳重,穿衣服也挺得体的;还有一个人,说实话,一直到快下车的下车的实话我才注意到她,因为一路上她一个字儿都没说,而且穿了件男生才穿的灰色夹克,短发,长的很丑,脸蛋上全是雀斑,年龄看起来和大师姐差不多,看人的眼神怪怪的,别人都被窝行囊带了一大堆,她就带了个小黑包,最重要的是,那小黑包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个婴儿... ...
日期:2014-03-22 01:47:00
此时,大概凌晨6点左右,天空渐渐明亮起来,汽车停伫的是苏州吴江的一个古镇上的车站,说来也很奇怪,一下车,就觉着这小镇的房子都是一个颜色,灰不拉几的,我和二毛肩膀上都扛着家人给我们备的行李,一步一步的跟着走在前面带路的高老板身后,高老板感恩戴德的说厂家太有诚意了,已经专门为我们十多个人准备好了宿舍,而且还说因为工厂的工人太多了,所以没有安排在厂区内的员工宿舍楼里,而是在外面专门租了一套民房给我们住... ...
日期:2014-03-22 01:57:00
从古镇上的车站,到我们住的“宿舍”(其实就是典型的江南农村的一套民房)之间大概有步行15分钟的路程,江南少不了水,即便是这15分钟小路,路的东侧便是一片水塘,水塘的四边长满了柳树,这些柳树少说也有七八年的光景,树皮黝黑,坑洼不平,枝繁叶盛的扎在塘边;而路的左侧有一个小菜市场,小菜市场的后面是一个有七八户的小村庄,我们的宿舍便在这七八户中间的一家,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小村庄竟然没有一个人住,是真的,没有一个人住,到了村口,天空依旧彻底明朗起来,小菜场的菜贩子依旧开始吆喝起来,我们气喘吁吁的终于走到了“宿舍”的门口,那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农村的小楼,三上三下,有个砖头砌成的小院子,院子呈全封闭状,院子有一扇宽约1.5米左右的小铁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有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锁,锁上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高老板犹豫了片刻便打开了锈锁,推开了锈门... ...
日期:2014-03-22 02:18:00
这时候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就想能进屋子里铺上被褥赶紧睡一觉,所以门开了后我和二毛第一个扛着行李挤进了院子里,这时就听大琴一声大叫“土匪!二毛!站住!你们俩是不是傻逼啊!我走路上就说不要急着进生地儿的房子里,你们忘啦!”。我一路上看着这个话痨就不顺眼,便说道:“你唧唧歪歪什么啊,有什么计较的,神神叨叨的”,大琴说:“我出门的前几天我奶奶就和我讲,到了陌生地方一定要头三下脚三下才可以进屋!你们等等”,大伙儿被她这一嚷嚷都愣住了,大师姐对我说“弟弟,你别急嘛,听听大琴的也不耽误事儿,我们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不就是图个吉利嘛,呵呵”,然后她转过头对大琴说:“大琴,你说的头三下脚三下是什么意思啊?”,高老板抢着说:“这都是我们老家过去穷,现在的老人们年轻时候经常出去要饭,要饭的人到了外地都会经常一些野房子,所以要磕头拜礼三下敬神,跺脚三下吓鬼!但我们这是出来打工的,人家厂家安排的房子,大琴,不用介意这么多啦!”,大琴挺了挺她尚未瘦弱干瘪的胸膛撅着嘴说:“我们现在出来打工和我奶奶年轻那会儿出来要饭有什么两样嘛!”,我和二毛一听说要磕头马上叫起来“磕头你们要磕你们磕,我们是不会干的,迷信!赶紧的,哥们儿困的不行了,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吧!”,尹娟和尹海燕也迎合着我们说“对的对的,赶紧收拾一下休息吧!下午还要到厂里报道”,敬梅在拿着小镜子化妆,好像根本没听到我们说话一样,敬丽看着我笑盈盈的说:“土匪你就知道睡觉,也不怕屋子里有个女鬼等会爬你床上啊,哈哈!”,我白了她一眼道:“别扯淡,你们这帮女的真烦!”。这时忽然那个一直不说话的抱着黑包不说话的短发女人走到了我们的面前,跪下身子,对着院子大门直对的正房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跺了三脚,踏进了院子大门!
日期:2014-03-22 02:43:00
这座老宅一共两层,上面三间,下面三间,看年龄,房子应该最少有三四十年了,水泥墙,院子里有一口老井,大门两侧也同样栽了三四颗老柳树,柳树看起来昏昏沉沉的。最终,只有那短发女子和大琴俩人磕头跺脚了,剩余的人都冠冕堂皇的走进了老宅...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会认认真真的磕三个头,跺三下脚,只是,有些事情后悔是没有屌用的!……
日期:2014-03-22 02:55:00
那黑包短发女除了高老板,我们都不认识,虽然一起出来打工,但并不是和其他人关系那样,一起培训学技术的。所以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和她互动,而且她好像也对我们不感兴趣,只是抱着她那个黑包,抱的很紧。直到刚才她带头的行为,大家才算真正的注意到她的存在。这时候高老板让大家把行李堆到院子里说:“大家都等一会,我来分一下房间,厂家的人事部屠经理和我电话都说好了房间的安排,女生住二楼最西面的那个房间,男生住一楼靠东面的房间,这样安排安全些,男生也可以保护一下女生,另外提醒一下,二楼最东面的那个房间屠经理说了,大家不要进去,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好过问,那现在大家赶紧安顿一下吧,睡个觉,下午我们去报道!”,我抗议道:“我们混成门卫啦,女生们让我保护的话,是不是要多给我些工资啊!”,大师姐说:“弟弟放心,我们到时候给你们做饭洗衣服!”。在那个年代里,出门在外打工的人们单纯朴实,大家之间就像兄弟姐们一样纯粹简单,我们还没有顾得上想家,就融在一起。
日期:2014-03-22 02:58:00
这时候大琴对黑包短发女来了兴趣,凑过去说“姐姐,您叫啥名字啊,刚才就你听我的,等会我们住上下铺啊!”,那女子面无表情的说:“我叫彭珍。”
日期:2014-03-22 03:08:00
七八个女子叽叽喳喳的把行李抬到了二楼,楼梯道是露天的砖砌的那种。只剩下我和二毛、高老板三人在院子里,高老板指了指东首的那个房间说道:“进去吧!”,房间根本就没有锁,房门是木头做的,门面上可以看出来,是刚刚简单的刷了层桐油,我之所以一下子就知道是桐油是因为我闻过这种味道,这和我们老家那边人去世的时候棺材上刷的桐油是一样的。这种桐油首先是防腐,其次是辟邪,我们那儿的人去世一般都会请锣鼓班在灵堂边上哭丧,我们小孩儿会去看热闹,灵台上面会摆满很多水果和糕点,贪吃的孩子会偷吃,灵台的后面就摆着棺材,因此,偷灵台上东西吃的小孩,一定都熟悉这种棺材上的味道!!
日期:2014-03-22 03:20:00
推开门之后,我把手上沾的桐油在墙壁上擦了一擦,心里觉得有点瘆得慌。这是发现房间里有三张高低床,三张床贴着墙面摆放,中间留有一片空地。床看样子应该是厂家刚刚搬进来为我们准备的。那时候企业招人苛刻,人多工少,所以能给你个窝住,为你准备张床那是非常难得的了。但是床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大堆垃圾,高老板说:“土匪你赶紧的,刚才我看见院子里有扫把簸箕,把这垃圾清理出去,准备休息。”说着他自己就把高低床上的灰尘用卫生纸随便擦了擦,就开始打开包袱铺床。我和二毛拿着工具开始清理垃圾,我仔细看了看垃圾,里面有很多人的头发!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黏糊糊的,扫的很吃力,而且还有几张废纸,我就用脚往簸箕里踢,忽然发现其中一张废纸其实是一张画像!黑白色的画像,确切的说是遗像!不是照片,是用画笔画出来的,画的非常逼真,有点吓人!
日期:2014-03-22 13:06:00
画上的人是个男的,年龄大约40岁上下,短发,脑门儿很宽敞,双眼皮,长圆脸,画的是半身,上升穿的是黑色的中山装,画面上的他,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很幽怨,像钉子一样盯着你,我和二毛都吓了一跳!虽然我没什么见识和文化,但是可以看出来,这幅画的画工是很不错的。画的大小和A4纸的尺寸相当,纸张泛黄,画的正下方中间位置用黑色的碳素钢笔写着“屠根兴 甲戌年十月初七”。我把画拿给高老板看了一下道:“高老板,这人画的挺好的,是不是要和垃圾一起扔了?”,高老板接了画看了一下,顿了顿道:“甲戌年,那应该是94年,8年多的时间这画还保护的挺好的,扔了吧,这都放垃圾了,还留个蛋用。”二毛睁着俩眼珠子接着说:“看样子啊,这房子也有8年没人住了,该不会闹鬼吧!”听他这一鼓囊,我后脊一阵发凉,冲着二毛道:“你逼养的就知道吓人,快快快,扫扫拉倒,准备睡觉。”二毛朝我吐了吐舌头,和我一起三下五除二的把垃圾清理了出去,堆在院子的一个“垃圾桶”里,苏州的乡下人喜欢在院子里用水泥砖头连着院墙砌一个正方体的放垃圾的地儿,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里扔。等我们收拾好了,到房间里一看,高老板已经扯起了呼噜。我和二毛各自找了一张高低床的下铺,铺好了床,便合上被子睡去... ...
日期:2014-03-22 13:28:00
坐了一夜的大巴车,也晕车吐了一路,又累又困,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感觉自己没有完全睡着,睡的时候脸是对着床外面的,惺忪的睁了几次眼,隐隐能看到房间的门和床面前的那片空地,以及对面的二毛和高老板像猪一样在睡觉,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醒一样。我们睡的一楼东屋有一个门一扇窗户,门开在房间的南首,窗户开在房间的北侧,我睡的床紧贴在北窗,只是北窗的后面睡前也没注意是什么地方,幽幽的光线从北窗射进屋内告诉我,屋外是白天,大概到了晌午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醒了还是睡着了,但人是有意识的,我目光在房间里毫无目的的游荡,甚至能看清楚刚才清理过垃圾的水泥地坪上留下了一堆湿湿的水印。屋外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耳鸣!两只耳朵像是坐电梯快速下降的那种感觉涨的生疼,耳朵里发出奇怪的类似蝉叫的声音,只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声音并不是来自屋内和屋外,而是来自于我自己!我试图揉一揉耳朵,但是浑身上下根本不能动弹,我心里非常害怕,潜意识里认为是做恶梦了,但是又根本没法醒来!我对着二毛和高老板呐喊,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二毛睡觉时口水已经淌到了枕边,高老板的金牙在幽暗的光线下闪闪发光!但,就是动弹不了!接着耳鸣声渐渐变小,这时我发现刚才清理过垃圾的地方留下的那圈水印动了起来!然后从水印中间竟然缓缓的站起来一个人!一个男人,背朝着我,这个男人是个光头!穿着藏青色的短打和一双崭新的黑布鞋,然后他背对着我一步步的,向我退着,走了过来!... ...
日期:2014-03-22 13:50:00
我内心已经不是害怕那么简单,而是恶心和抽搐,我这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喊出声音来,这样高老板和二毛就可以帮我做些什么,我能感觉到我嘴巴张的很大,像长大嘴巴垂死挣扎的草鱼一样,但鱼是永远发不出声音的!很快那个光头青衣男人已经退到了我的床前,他没有转脸,然后他慢慢的坐到了我的床边,我能清晰的看到那脑后堆起来的赘肉,和肥大的耳垂,只是皮肤看起来像塑料一样,他身材很高大,我在他面前弱的像一只鸡。然后我看见他缓缓的伸出他巨大的右手,依然背着我,右手伸向了我的胯下,我仿佛知道他手伸向何处,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右手已经紧紧的捏住了我的睾丸!大家都知道这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而且这种疼痛是要命的。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缓缓的用力的捏着,时而力气巨大,时而力气稍稍放小,故意折磨我,我感觉到真真实实的剧痛和无力!这时候即便我能喊出声音,也痛的喊不出来,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作为一个16岁的少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一个陌生的事物用这种陌生可怕的方式折磨,身体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无与伦比的恐怖感交织在一起,让我真正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日期:2014-03-22 20:37:00
无助和剧烈的疼痛让我生不如死,可是青衣光头男依然继续蹂躏着我,不顾我的垂死挣扎。就在这时候,只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然后听到有人在叫高老板,“高老板,你们还在睡吗?怎么敲门都没人搭理啊!”,听声音我可以分辨出是黑妹,听她接着说“那我进来了啊,这都几点了,不是说两点去到厂里报道吗?”,紧接着我听见门嘎的一声被推开,然后强烈的阳光,随着门被推开,像潮水般涌满了整个房间,然后我清醒的感觉到自己恢复了自由,光头男随着阳光的涌进,瞬间消失!耳鸣声伴随着他离开的同时,消失匿迹!我也不知道是自己睁开了眼,还是恢复了知觉,最直观的感受是,我解脱了折磨,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高老板!”
日期:2014-03-22 20:49:00
高老板和我父亲的岁数相当,一路上我们大伙儿都待他像长辈般的依赖,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身边,我们就像没有主见和找不到方向的雏鸡,跟随着他。高老板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噌的一声从床面上跳了起来,说道:“土匪你怎么了?!”伴随着高老板的叫声,我彻彻底底的恢复了知觉,我发现自己毫发未伤的躺在床上,莫要说光头男,连被子都是盖的好好的,甚至姿势都是我刚睡下时的姿势,但是恐怖的知觉并未消失,我**依然是酸痛难忍!我慢慢的坐了起来,刚想把刚才的经历告诉高老板,只见黑妹正站在床面前,少年的矜持让我无从开口,我默默的说了句“我刚才做了个噩梦...”,黑妹说道:“土匪,是不是刚才敬丽说的女鬼爬你床上了啊,哈哈!”我白了黑妹一眼嘟囔道:“不要贫嘴,高老板,我要回家...”高老板皱起了眉头说:“你傻了吧!来之前我们怎么说的,无论活再累,也必须坚持到年底,你这还没开工就要回家算是哪门子理儿?!”,我心里委屈极了,但是更多的仍是恐惧,正准备解释,就见二毛一咕噜的坐了起来,声音恐慌的大叫道:“高老板,这里有鬼!有鬼!”
日期:2014-03-22 23:14:00
二毛这一声是带着哭腔,竭斯底里的那种喊叫,整个院子的人应该都可以听到他的叫声,黑妹被她这一叫吓的也尖叫起来:“啊!——二毛你想吓死人啊!”,然后一脸惶恐的紧挨着高老板的身后坐了下来,虽然她的脸很黑,但此时脸色被吓得一片煞白!高老板毕竟岁数大些,很镇定的大声喝道:“二毛!瞎嚷嚷什么!”,再看看二毛,脸上眼泪鼻涕一把抓,嘴巴张的合不拢继续拉着哭腔道:“小孩!我刚才看见个小孩,穿个红衣服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小孩还跑过来我跟前捏我的耳朵!高老板,我要回家!”
日期:2014-03-22 23:30:00
高老板在我们那儿是小有名气的,之所以小有名气有两个原因,第一能打,据听说当年他结婚的前一个晚上,自己单枪匹马带两把菜刀去和小高庄的几个地痞约架,地点就选在小高庄的乱岗地,几个地痞硬是被他一个人提着菜刀绕着各个坟头追的哭爹喊娘;第二会赚钱,其实说到赚钱他只能算是个土鳖,扁担长的“一”字都不认识,多亏有个好老婆,他老婆李月琴那是一把好刷子,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李月琴操心,高老板只负责执行,但是对外,高老板都是大当家的。我们农村有句古话,叫做“鬼怕恶人”,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生性凶恶,连鬼都俱你三分的,高老板就是属于那种恶人,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他自己也和我们讲过,前两年公社里收公粮,粮管所的仓库让群众代表去盘点,高老板是镇上的群众代表,但是他不识字儿,所以盘点也就是去应付一下,后来盘点完了都半夜了,仓库值班的人就安排了几个凉菜,就着白酒开喝,几个回合下来,几个仓管全喝趴下了,唯高老板没事儿,但实在困的难受就跑到仓库后面的机电房去睡了起来,睡到半夜听到有女人一边哭一边喊他的名字,他听的心烦,爬起来一声怒吼:“喊你妈什么喊!再喊我他妈给你塞锅底焚了!”然后倒头就睡到天亮,一夜无事。
日期:2014-03-23 00:03:00
话不赘述。我听二毛这一声吆喝,七魂也没了六魄,我只当是他看到了那光头男在折磨我,没想到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二毛虽说也是男生,毕竟大家都还算是个孩子,此时已经哭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和高老板道:“高老板,我要回家,我怕刚才那小孩...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要打电话回家给我妈...”,此时黑妹的脸更加白了,眼睛瞪的像一对铜铃!高老板顿了顿,掏出了包中华香烟,这香烟一般都是打点厂里领导用的,他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发给我和二毛各一根,并替我们点了烟,我们那时也都会瞎抽几口香烟,但是一般怕挨父母骂,都是抽着玩玩。而且在培训班的时候,高老板见我们抽烟也会训我们几句,而此时见他给我们点火抽烟的,我不由心里更紧张起来,觉得这事情是不是严重了还是怎么的。高老板看了看二毛,没说话,忽然转过头来笑着问我:“土匪,你刚才叫我干什么,你也见鬼啦,呵呵”,我话刚到嘴边,看了眼黑妹,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目光游离的说道:“我没什么,我刚才叫你是让你给黑妹开门...”高老板点了点头对着二毛说道:“这么大小伙子,做个恶梦就打电话给爹妈,还有什么出息,你这才刚落脚,老家人不得担心死了”,二毛继续哭道:“不是做梦的,是真的,那小孩头上还顶着个红披风,小手冰凉冰凉的,呜呜~~~我喊土匪和你救命,你们都不搭理我...呜呜!"高老板笑着说:“呵呵,你看你这个熊样,肯定是想家了,心里胡思乱想的,到这老屋里住有害怕,做这个恶梦,刚才进屋的时候就你神神叨叨的,再说了,即便有鬼,不就是个小孩吗?你难不成打不过他!”,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很多脚步声,二楼的几个女生听到异声都跑了下来,都到了我们的房间里,人一多,我渐渐平复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高老板怕影响到大家其他人的情绪,就提高了嗓门说:“好啦好啦!大家都准备一下,二毛起来洗洗脸,我们去厂里报道,都把身份证装好!”二毛看见这么多女生也哭不出来了,楼上刚下了的几个女生都叽叽喳喳的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二毛做了个恶梦,蛋吓掉了...”几个女生哈哈大笑,二毛也懒得理会我调侃他,爬了起来,用毛巾对着院子里的破自来水龙头接水擦了擦脸,虽说屋外艳阳高照,但射到院子里的阳光总感觉绵软无力,待二毛安静下来之后,我们都准备好了去工厂报道。大家都鱼贯的走出院子的铁门,高老板走在最后,锁好了门,走在我们队伍的最后,我走在他前面,他赶上我和我说道:“今晚上你和二毛挤一张床睡,然后我让彭珍到你们房间,睡你床上。”我好奇的问:“彭珍是女的啊,她怎么能睡我们房间还睡我的床啊?!”高老板嘘了嘘道:“声音小点儿,你没看彭珍没带被子行李吗?再说了,大家都是兄妹,没什么的,就这一晚上而已,明天我让她自己去买被子。”我耸了耸肩道:“那好吧,听你的。”转身看了看那老屋,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禁一阵蛋疼。高老板也随着我一起转身看了看老屋,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儿“这屋太阴!”,我们并不知道接下来的当天晚上才是故事的真正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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