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枕梁一梦,而这故事,更是梦中之梦。或许它真实的发生过,或许它只是个虚拟的故事,又或许,它在很多人身上上演过,无论是什么,它依然是个故事。只要它有某个地方触动了你的心扉,能更热爱生活,反省自己,在珍惜和自我完善中前行,那么,这个故事就是有意义的。
————前言
日期:2014-03-19 16:41:53
远航
少不更事的年纪
听到船只起航的长笛声
便仓促出发
来不及收拾行囊
走的那天清晨
港口弥漫着薄纱般的雾
此去经年 风餐露宿
依然是无法归家的水手
漂泊的岁月
风霜悄然爬上额头
顺着地球的纬线航行
绕着圆圈
因为你说
地球是圆的
心不死 缘不灭
没有人告诉我你的消息
班驳的信箱布满尘埃
孤零地躺在初见的地方
最美好年华的你
在每个漂泊的夜里微笑
一如当年
只是 再也看不见你的眼
抽支烟吧
每告别一个地方
都要抽一支烟
每次点燃
都是重新起锚时
雾霭苍茫 烟波浩淼
回眸处依然是那年
星夜的离别
C城,春天。正是春暖花开时,人们三三两两约朋携友外出踏青,晒太阳。在这万物蓬勃,到处泛发生机时,绿萝也在出游,不过她的出游却是痛苦的灵魂游荡。此时,她正躺在某个光线黯淡酒吧小房间里,在药性的作用下,她已失去知觉,在床上晕迷了一天一夜。在这一天一夜里,她感觉自己一直在云端飘荡,高高低低,一起一落,整个天地浩淼无边,看不到光,只感觉到身边都是白云萦绕着,没有边际地飘着……
不知道飘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些声音里,有警察,有酒吧合作伙伴,有老朋友……不知道敲了多久,她想醒来,想挣扎起全身的意志去回应那些呼叫,却依旧在晕迷中继续飘荡,一高,一低,一起,一落,天地依然漫无边际……时间似乎过去了一世纪那么长,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日期:2014-03-19 21:32:53
意识依然还是模糊着,她感觉自己似乎还在云端继续飘,藉着天窗上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依稀可以分辨是下午,恍惚间听到有人在拼命敲门,声音开始清晰起来,她拼命挣扎着爬起来,脚踩到地上象踩在云端,一点力气都没有,走到门口只有十五米的距离,她却足足用了二十分钟,总算是开了门。让送装修材料的人进来干活,然后她用全身意志支撑着,装着若无其事,蹒跚着,一步步往房间里挪。终于重新躺在床上时,外面的人在叫,有个女孩来面试服务员。
“我,生病了。”绿萝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微弱音量低声应着。
一直躺到晚上七八点,工人散去,她挣扎着起来关门,又用仅有的力气一点点挪到吧台,拿出一瓶可乐,又微抖着手,切了几片姜片,用电磁炉煮了一杯可乐姜汤,逼着自己喝下去。
“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她在心里狠狠地发着誓。
日期:2014-03-19 23:07:42
一
光阴如白驹过隙,时间只不过让眉头多了点皱纹,几年时间匆匆而过。绿萝在经历了那次生死后皈依了佛教,但是这种形式上的皈依并没有解脱她的痛苦,她总感觉生命在远方召唤着,只有在继续的行走中才能得到安宁。而在原来的城市,记忆太多,伤疤太多,终日纷扰内心。于是她结束了在C城的一切,只身到了A城。在A城,她认识了四个朋友,一心向佛,虔诚修行的小西和顺姐、简单善良的庄、聪明敏锐的修道弟子小白。
小西是头号美女,被无数男女争相追逐着,性格朴实勤劳,美而不骄,酷爱美食、茶道。
顺姐是头号御姐,直人,睿智稳重,在机关里属异类,不俗、前卫、洒脱。
庄是头号迷糊虫,漫画迷、零食迷,只要有漫画和零食,天塌下来也没事,得先把零食吃完。
小白是头号人精,性格通达灵活,属头脑发达类,聪明幽默,跟随修行师傅修行多年。
在A城的日子因为这四个朋友温暖起来。绿萝开始喜欢这个城市,也开始感觉着内心的改变。比如生活方式开始变得环保低碳,买鱼时只买死鱼,不杀生不买活鱼以及活的禽类。也开始喜欢上寺庙,只是在地藏寺见到僧人们做功课,虔诚念佛时她的内心没有任何感应,只觉得是件平常事。而旁边的小白则深受感动,双手合十,跟着虔拜。
绿萝的房子是小白帮忙找的。在一座山下。房子很古朴,六七十年代的建筑,地板是水泥地,墙壁泛黄,灯的开关是条绳子,拉一下,灯才亮,再拉一下,灯灭。有个阳台,大概两三米长,防盗网是十几年前装上的铁条,已绣迹斑斑,阳台边上长了棵老树,松鼠经常在树上跳来跳去,有时是松鼠来,有时是风吹,树枝上的树叶就纷纷往绿萝的阳台上掉落。绿萝非常喜欢这个简朴的家,或许是周围树林包围的缘故,这个地方气场极为周正,呆在这里,心无比安宁平静。
日期:2014-03-20 01:43:36
她去旧货市场买了块旧沙发,又去夜市淘了点小东西把家装饰了一下,还买了盏黄色的小台灯,黄藤的灯盖,灯盖上镶嵌着个小贝壳,灯一开,光线从小贝壳上泻出去,给这简朴的家平添了许多温暖。
入住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小白拿着几泡红茶过来,绿萝搬了块小桌子到阳台上,夜晚的山林及其幽静,颇具禅意。两人对坐着烧水泡茶,天马行空,想到哪聊到哪。这话一开闸就止不住了,两人一直聊到凌晨一两点,陷入伤感状态的绿萝对小白道出了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曾经如何认识了一个懂道术的女人,又如何得罪了她,之后三年万事不顺。第一年出车祸,第二年酒吧开业前窗户被风吹着砸到楼下、玻璃墙倒地险些出人命、第三年自己差点离世并且在那年的三四月份间总有想死的念头。特别是喝了酒以后,言行总不受自己控制。而那三年期间,住的地方门上经常有血手印、毛玩具、睡觉总不安稳,在道士的指点下去买了朱砂,结果夜幕降临那个女人就来踢门。而酒吧也总是怪力乱神,后来两个服务员住在里面,晚上总是感觉到旁边有人在抢被子,其中一个身体虚弱些的女孩一直有想死的念头,每天都好象有声音在她耳边说,跳下去吧,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不会痛苦了。小白静静地聆听着,喝着茶,不作他言。
“有一次,我问那女人,我的缘分什么时侯才会到来,她笑得很诡异,说她用玉占算过了,三年后的三四月份吧,三年以后的三四月份,你的缘分会到来。而那年春天差点丧命,算下时间,正是她说那话三年以后的三月底。之前经常睡不安稳,有时睡到半夜会听到有声音在叫自己小时侯的乳名。”小白正拿着茶杯轻轻缀饮着,突然间停顿了下来:“这么晚了,别讲这些了,白天再说吧”。
“没事,反正心里的痛苦也开始淡化了……后来听说那女人好象没了,好象是什么意外走了,也不知道真假,我在那次危险之前,前一年吧,在梦里有过一次濒死体验,梦境里好象自己走了,只身一人在一个荒山冈里,很多人在一起,要干活,而自己还能看到家人在哭泣,和他们说话,他们都听不见。”绿萝正在诉说着,小白突然打断了她,认真查看绿萝的眼神后,并对着空中作了个收放的手势,同时念着:嗡嘛呢叭咪吽!尘归尘,土归土,去吧!
绿萝很惊讶,“小白啊,你怎么半夜念起经来了?”小白若无其事地:“没有啦,突然想起,随口一念,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再聊”。
过了两日。绿萝一时兴起,去菜市买了几个菜,邀请小白和顺姐到家里来,顺姐带了两瓶别人送给她的上好糯米酒,小白拿了三个漂亮的陶瓷杯,一个米黄色,一个深蓝色,一个浅绿色,对另外两人说,这三个杯子,以后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固定杯了。绿萝拿去清洗,把三个杯子拿出来装酒,让它们开始它们的被使用使命。三人端着各自喜爱的杯子,围坐阳台,谈笑风声。正喝到惬意时,绿萝突然问道:“我住在这里第二个晚上,梦见一个女人,从坟墓里爬出来,要和我一起住这房子,还说她要给房东一块钱,这是什么梦呢?梦里好怕,不停念阿弥陀佛。”
顺姐和小白对视一眼,一齐说,没事,没事,那个应该是有缘人,没有恶意的。
“吓!拿出一块钱,说要和我一起住这屋子,还没有恶意啊,吓死人了。”绿萝咕哝着,顺手把杯子里剩下半杯米酒喝光。
小白看了绿萝一眼,犹豫了一下,和顺子说,“其实,她这地方……前晚我们在阳台泡茶到凌晨两点多,她在和我说一些事情的时侯,然后就有众生附上了,所以俗话说的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就是这个道理”。绿萝吓得杯子差点摔在地上:“小白,你,你刚才说什么?那天晚上你突然盯着我的眼睛看,又突然莫名其妙念咒,原来是因为这个?这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呢?太荒唐了,怎么可能?太吓人了。”说完,象给自己壮胆似的,又给自己杯子里倒了一点酒,一饮而尽。
顺姐甩了下头,拨了下长发,笑道,傻妹妹,这是真的。千万别不信,众生无所不在,所以确实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因为有感应,它就会来。以后多念佛吧……
看着自己最信赖的,睿智稳重的顺姐都这么说,绿萝这一吓真不轻,她赶紧低声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邪的,快,教教我。小白听到一声不响,噌噌几步跑回邻近的家里,拿了个最大瓦数的灯泡,把绿萝洗手间的灯换上,又放了些艾条,让绿萝马上拿出一根点燃,开了门窗通气燃熏。
在后来。绿萝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降头。而她,在05年,被下了降。那个人,偷偷拿走她的茶叶和物品,头发,并且故意拿亡者的玉让她触碰,构建灵界信息。而她当时碰触那块碎玉后心理就感觉慌张和不舒服,赶紧跑洗手间一遍遍的洗手。在06年7月,她在商场遇到那女人,那女人故意绕到绿萝面前,用阴毒的眼神一直盯着她,过后几天,绿萝出车祸,摩托车大梁骨都撞断了,但她命大,只是伤了腿,断了牙齿。但那次之后,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没个消停。除了前世的因果,遭遇此报,也是自己种下的因吧。如果不是因为修养不够,犯下口业,引起那人极端的憎痕心,又怎么会这样呢?当后来明白过来的绿萝回忆往事,心反而平静了。
日期:2014-03-20 11:48:27
二
A城某KTV内,周末下午,同城拉拉群在聚会。在A城逐渐安定下来的绿萝由朋友带着,也融身其中。刚走进包厢,就有一个气质妩媚的尚女郎热情招呼:“过来吧,坐我旁边”。唱歌、游戏、摇骰子,一下午的时光很快就流过去,绿萝提前离去,尚女郎和女朋友送到门外,笑着对绿萝说,“你知道花心的人都长什么模样吗?就是你这样的面孔”。绿萝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转身慢慢走出KTV,耳边依然充斥着里面的嘈杂声。
后来绿萝才知道这尚女郎名叫阿尼,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思维跳跃、热情奔放。
又过了几个月,忽一日,带绿萝去KTV的那个朋友打电话邀约,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山上的庙里吃斋吧。几个人行到山上,发现这里别有一番洞天,阳光明媚,到处都是绿。也许是因为旁边有个寺庙的缘故,这里的小鸟、蝴蝶似置身无人之地,一点都不怯生,甚至还时不时地落在行人肩膀上。
寺庙的厨房分为三部分,其中一间是厨房,砌了几个灶,旁边堆了些干柴;外面是用餐的地方,再里面,是小仓库,地上放着很多菜,有地瓜,萝卜、马铃薯……颇有种自给自足,囤积满满的感觉。有个女孩蹲在灶台边烧火做饭,脸上被灶火熏得黑乎乎的,看过去很象武侠小说里天天跟着老妈子生火做饭的丫鬟。
“阿尼!不是吧,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哈哈”站在绿萝身边的朋友瞬间捧腹大笑不已。
“阿尼?她就是上次咱们去KTV唱歌时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
日期:2014-03-20 12:58:17
“对啊,就是她。她在山上修行,都呆了快一个月了”。
阿尼听到两人的对话,也不答话,只是傻乎乎地笑着,继续将手中的干柴放进灶里,专注地做着饭。
吃饭时,小胖子碗底剩下些菜没吃完,阿尼什么都没说,把她的碗底菜,还有同桌其他人没吃完的饭菜全拨到自己盘子里默默吃完。绿萝看呆了眼,心里暗想, 难道就不怕染病吗?这未免也太勇敢了。膳毕,阿尼领着大家到树林里散步。
“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它们都是有生命的。一切众生皆有情。我经常在吃过晚饭后独自一人出来散步,站在它们面前和它们对话”。阿尼在一颗小树边停住了,轻轻抚摩着枝条边的树叶淡淡说道。
“嘿嘿,和它们说话?那不是自言自语吗?它们能听到,有回应吗?”想象着阿尼独自一人站在树前面自言自语的呆盟形象,绿萝忍不住乐了。
日期:2014-03-20 16:30:33
“当然可以,它们也有感受和情绪的。”阿尼带着大家继续穿行在林中。午后的阳光在密密麻麻的森林树梢间映射着神奇的光亮,她们在一片草坪上盘腿坐下。小胖子唠叨着自己的悲伤,表妹突然出车祸走了,这些天是她们家族的严重悲伤期,阿尼静静听着,不作声。一只蝴蝶飞过来,安静地停在她的肩膀上。她们似乎认识很久了,安静、默契地相处着,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上辈子我们可能就是它,它也可能就是我们,或许也有可能就是我们上上辈子的兄弟姐妹。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世间万物皆是化相,不必太执着。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聊了一下午,绿萝才知道阿尼突然皈依佛教的来龙去脉。原来第一次在KTV见到阿尼后没多久,生性顽劣叛逆的阿尼机缘巧合认识了庙里主持,主持收她为徒,并点化了她,于是才有了修行的因缘。那次见面后,又过了数天,听朋友说阿尼决定要剃度出家,女朋友哭得象泪人似的,都无法挽留她的脚步,剃度以后,阿尼拒绝见女友,却约了那朋友和绿萝再次上山,欲再见一面,绿萝刚好在忙,那朋友就自己去见了,回来后打电话给绿萝,说阿尼赠送了两本佛经,一人一本。后来,绿萝独自上山找阿尼,阿尼不在,此后,再也无缘相见。
又过了阶段,一日,阿尼突然加了绿萝Q,她说,其实那天下午在山上的那些话, 都是特地讲给你听的。
“啊,我还以为你是在安慰小胖子,都讲给她听的。我后来上山找过你,她们说你下山了。”
“日后若有缘,自会再相见。”
渺茫人世,缘分是最奇妙的东西,谁又能知道无始劫以来,生生世世的轮回里我们是谁?谁又曾是我们?不过洪流当中的一块随业力奔流的小石头罢了。
日期:2014-03-20 20:51:51
“何芳,给美食城客户的提案出来了没有?”
一栋办公大楼里,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浑身散发凝练职业女性气息的绿萝正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站在策划何芳面前大声问道。何芳懒懒地趴在桌子上,不作理会。这是第几次了?绿萝克制着怒火,又耐着性子说:“这样吧,你现在就给我最明确的完成时间,我这边好和客户对接。”何芳懒懒的换了个趴的姿势,不情愿应道,“下周三吧,哪那么容易。”
绿萝啥话都没讲,直接回到自己办公室,把自己的助理小张叫进来。
“下午就要去见客户了,何芳的提案到现在还没出来,不指望她了,现在还有几个小时,我们自己动手做吧。”小张点头,马上回自己座位把手提电脑拿进来,两人专注加着班。
绿萝和老板老王在一次行业交流会上认识,之后被老王的契而不舍和诚意感动,想办法和原公司结束合同,跳槽过去担任老王公司的常务副总,同时也把自己的得力助手小张也带了过来,但在这家公司做事困难重重,策划何芳拿着全公司最高的工资,功底纯属三脚猫水平,按照行业规则,一般和客户见面后若有初步意向,都需先提供个思路简报,这个何芳水平低也就罢了,最气人的是这样的简报,都要一两个星期才出来一个,每个月至少十几个意向客户,这样的效率怎么谈客户呢?这问题绿萝和老王沟通过无数次,均得不到有效解决,每次绿萝都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开除她。
但事情还是得尽量去完成。老话说,方法总比困难多。面试了一堆四脚猫,五脚猫之后,绿萝长叹一声,最终决定,还是和小张挤出时间自己做提案,这样一来,每天都过着累死累活的日子,晚上经常还得应酬,白酒一口一杯的喝,全然不顾身体,为了能把合同顺利签下来。小张的工资不高,绿萝也知道工资和付出不成正比,早晚会有问题,找小张谈了一次,告诉他,咱们过来新公司还不到一个月,现在我也很为难,如果给你高一点的工资未免有挟私之嫌,要不咱们先尽力做出些成绩,过两个月我再和老王谈谈,再重新制定吧。
小张露出一贯腼腆的微笑,“好的。”绿萝怎么都没想到,两个礼拜后,小张突然消失了,打电话不接,他手头还有公司的客户资料,也没做任何交接,就那样凭空消失。终于在连打几天电话后,小张接了电话,解释了突然离职的原因,他看不惯何芳的高高在上和不作为,看不惯老王处理事情的方式,无法接受拿低工资要做那么多事……去者不留。绿萝说,行。人各有志,我尊重你的选择。不勉强你,但你手头还有客户资料没交接,还是回来按正规流程办离职手续吧。
销售副总在外接私活,把自己银行帐号直接给客户,让客户把项目尾款打到自己的私人帐号上,策划依然天天混着慵懒舒服的日子,老王硬把卖化肥的业务员招进来塞给绿萝,要知道这行业对文化水平和专业知识是有要求的,几个月过去了,绿萝感觉到自己只是老王的傀儡,手中没有实权,沟通无效,企业文化只是老板个人意识思想的显现,为了业务,老王把自己的夫人带到酒桌上,让她以单身身份和目标客户进行特殊沟通。绿萝最终选择了辞职,不顾老王的再三挽留。
辞职后的她,喜欢上了搬石头。
在秋天的A城,和一个年轻优秀的女人,一起搬石头。各位看官或许要问了,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搬石头呢?
日期:2014-03-20 22:30:43
三
喜欢石头的人,内心都有跳离现在时空的另一个辽阔的远古世界,他们的内心经常充满着奇异而温暖的遐思吧?在一块块形状各异的古石头里,感受它的气息能量和脉搏,追溯生命的源头,在那份亘古的沉寂里,在无数个内心奔腾的夜里,一次次抚摩着它,聆听着秦汉明清时生命启程的声音……
她就是这么块奇异的石头,似乎身体还沸腾着上古时期地底的岩浆,燃烧着,冷却着,尽量保持原型穿越到现代的。她的名字叫任方圆,是个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钟情石头和创意。她那瘦弱的身体内藏蕴着巨大的能量,气场非常饱满。即使只是坐在那微笑着,都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绿萝在2005年认识了她,一直有着一份精神上的仰慕。这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啊,清雅如她、才情如她、桀骜如她、感性如她……认识几年,一直都没机会见面,现在同在A城了。辞职后的绿萝现在更是有了大把时间,于是决定约她来家泡茶。虽然见面前绿萝知道她经历过打击,精神已有些不妥。
方圆抽烟,最浓厚的金桥香烟。和绿萝一样,一根接着一根,酒也喝得很猛。坐在沙发对面,看着她那消瘦的脸,一会温柔得象猫,一会又张牙舞爪叫嚣着,绿萝突然感觉心隐隐作疼。这人生竟是如此无常。很多时侯当我们以为日子就和寻常一样天天依旧,而无常偏偏就在眼前。
陪着方圆聊天,发现她有些情绪激动时,绿萝总是尽力温柔地笑着去聆听,化解她的不安和情绪。凌晨后,两人都困了,躺在床上,绿萝让她把头靠在肩膀上,哄她入睡。她极轻,靠着绿萝肩膀的脸几乎没有什么肉了,和绿萝几年前在资料上媒体上所看到的那个光芒四射的人判若两人。绿萝用手一遍遍抚摩着她的脸颊,额头,头发,轻轻地,一遍又一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似乎在哄着自己的孩子睡觉。
突然地,肩膀一阵热,是方圆的热泪,很滚烫,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
日期:2014-03-21 10:41:32
她突然发作,歇斯底里狰狞着,沙哑了喉咙……好不容易才哄平静,这一发作把绿萝吓得不轻,去个洗手间都发现自己心惊胆战,双手颤抖。之后的时间绿萝都在心里念佛,希望能让气场祥和下来,让方圆安静。说来也奇怪,当绿萝不停在心里念观音菩萨佛号之后,方圆虽然一直没有入睡,但却无比安静地躺着,再也没有发作。当天亮时,敌不过睡意,绿萝终于呼呼睡去。
第二天,方圆又呆了一天,绿萝张罗着做饭,在电脑上反复播放着药师经。她担心方圆再发作,无法有睡眠时间,于是走到她面前,轻声说,吃完晚饭我送你回家,好吗?方圆没有说话。绿萝在阳台做饭的时候,她看着下面老房子的瓦片屋檐发着呆。
绿萝柔声问,为什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她说,没什么,只是对这世界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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