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灵师——隐藏在深山大泽里的灵物体内都有宝贝

作者: 凌炎2012

  1926年  暮春
  黑泥坎村是座落在东北大平原上的一个小村落,全村也不过二十几户人家,村民大多以种地为生,幸好村子周围多得是土地,开垦了就可以种上庄稼,年头好的时候填饱肚子问题不大,有些人也做点小生意,日子还算过得去。
  这天的正午时分,村东的土路上走来一名五十几岁的中年人,他身上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裳,脚上穿着自家做的土布开口笑布鞋,脸色却很白净,跟普通的农村人由于长时间风吹日晒形成的黑红色的脸膛有很大的区别,他的背后背着一个皮兜子,里面鼓鼓的好像装满了东西,右手中握着七八根麻绳,每根麻绳上都拴着一头小猪,那些小猪都是黑色的,皮毛锃亮,每一头都膘肥体壮,滚瓜溜圆,大约七八十斤重。

  村子里经常有人来贩猪,猪贩子大多把猪拴在手推车上,然后推着走,像这样牵狗一样牵着猪的还真没有见过,几名孩童调皮的跟在那人的身后,那人笑眯眯的跟在猪群的后面,有时候猪群忽的向旁边跑去,拉得他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那人很费力气的把猪群拉回正路,引得旁边的小孩一阵大笑。
  那人却不以为意,仍旧向着村子里走去,围着村子走了一圈也没能卖出去一头小猪,看着日头已经西斜,那人也确实走得累了,在村西头一户人家的大门外停了下来,轻轻的推开木条钉成的大门,扯着嗓子喊道:“家里有人么?”
  不一会,屋门打开,走出来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他身材瘦削,虽然穿着一身的土布衣衫,却也显得格外的清秀,贩猪人陪着笑说道:“大兄弟,走了一天有些累了,能在你家歇歇脚吗?”
  “嗯,你进来吧。”年轻人略微犹豫一下,说道。“好嘞!”贩猪人拉着猪走进院子,然后把绳子拴在院子里的一根柱子上,便跟着年轻人往屋子里走,还没进屋,就听到屋子里传出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就听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谁啊?”
  年轻人很恭敬的回应着:“老爹,有个贩猪的晚上想住在这里。”屋里的人“哦”了一声便没了动静,这户人家跟村子里大多数人家一样,住的是用泥土掺着茅草盖成的茅草房,屋顶起脊,然后用芦苇遮盖住,雨水顺着芦苇流下来,屋子里不会渗水。
  贩猪人跟着年轻人走进屋子,屋里的光线有些暗,一进门过道的两边是灶膛,向右面一拐才是正屋,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像样的家俱,在屋子的南面是一铺大炕,一个面色枯瘦的老者正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杆一尺多长的铜杆烟袋,眼袋上不停的冒着青烟,屋子里满是呛人的烟味,老者每抽一口都要剧烈的咳嗽一阵,可是他仍旧在不停的吸着,更像是在吸食着自己的生命。
  一进屋,贩猪人赶紧笑着解释:“在下叫黄奇,以贩猪为生,想在附近村子把这些猪卖掉,可能要在老哥这住几天,食宿费用绝对不会差的。”
  “天底下哪有顶着房子走路的?”老者昏黄的眼睛看了黄奇一下,说得虽然很客气,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你尽管住吧,我们家里只有我们爷两个,用什么尽管吱声。”
  “多谢。”黄奇微微一躬身,然后坐在炕边上,望着老者,轻轻的咳嗽两声,说道:“老哥的哮喘病很重,在下倒是有个偏方,可惜筹齐那几种药材非常麻烦,以后我留意一下,弄全了给老哥你送来,就算不能去根也会好个大半。”
  “谢谢。”老者淡淡的说,“几十年的老毛病了,都快入土的人了,治不治也无所谓。”他对着年轻人说道:“小飞,去把西屋收拾出来,给客人住。”
  “嗯。”年轻人回应一声转身出了屋子,黄奇连忙跟着年轻人走进对面的房间里,那个屋子也很宽敞,只是里面堆满了杂物,年轻人边收拾边有些歉意的说:“这个屋子从来没有住过人有些乱,你就将就着住吧。”

  “我们做小买卖的经常风餐露宿的,有个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黄奇笑着说道,两个人把屋子收拾好之后,打开窗子通风,然后他们就坐在院子里闲聊,黄奇这才知道,年轻人名叫项飞,老者名叫姜峰,两个人并不是真正的父子关系,项飞说他跟姜峰在一起有五六年的时间了,至于以前的事情他也想不起来,他平时管姜峰叫老爹,两个人搬到这个村子也才几年的时间。
  项飞非常勤快,帮着黄奇用米糠喂那些小猪,小猪的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懒洋洋的趴在地上,黄奇用刷子把小猪身上的杂物刷掉,项飞也在一边帮忙,两个人很快就混熟了,到了晚饭时间,项飞弄好了吃的,无非是庄户人家常吃的粗茶淡饭,黄奇从皮兜里取出一小坛酒来让他们父子喝,姜峰摇摇头说:“酒喝多了压气,哮喘病会更严重。”他只吃了一小碗饭就坐到门口抽烟去了。
  听到他的话,黄奇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老家伙明显是不给自己面子,烟抽多了才会咳死,跟喝酒有什么关系?”不过寄人篱下的他也不好发作,幸好项飞陪着他喝了几盅,不一会项飞便脸红脖子粗了,饭也没吃就倒到炕上睡觉去了。
  黄奇苦笑着摇摇头,吃了点东西,就收拾碗筷,姜峰把铜烟袋插在腰带上过来帮忙,刚收拾几下就剧烈的咳嗽起来,黄奇赶紧让他去休息,并笑着说:“这点活我自己干就行了。”
  姜峰边拍着胸口边进屋去休息。
  太阳已经西斜,农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睡得都早,天刚刚擦黑,路上就看不到人了,黄奇把栓猪的绳子绑得牢固一些,然后就回屋睡觉去了。
  项飞睡到夜半时分,忽然觉得嘴里发干,这才想起昨晚喝多了酒,他坐起来眼前一阵发花,用手揉了揉眼睛,仍旧有些头晕脑胀的,“这个人的酒还真挺有劲的。”他想要下地去喝水,却听到西屋的门轻轻的响了一下,“黄奇一定也喝多了起来喝水了。”项飞寻思道。
  “哗啦”这个声音应该是房门的门插被拉开的声音,“难道他去茅房了吗?”项飞并没有去喝水,而是坐在炕上透过窗纸向外望着,当时也就是阴历初六,初七的样子,月光不是很明朗,只能够看到一道黑影从屋子里出来,并向着他们住的房间里扫了一眼,然后转身从木桩上解下一头小猪,并牵着往大门外走去。
  “难道是要在夜里去卖猪吗?”项飞非常的好奇,刚想起身跟出去看看,却被老爹拉住了,老爹眼睛也没有睁,嘴里说道:“不要多管闲事!”
  “我去喝水。”项飞嘟囔着说,老爹这才松开手,项飞拿着水瓢喝了一大口水,然后钻进被窝,却看到老爹似乎睡得很沉,微微的发出鼾声,他更加奇怪,老爹怎么知道黄奇出去的事?他不让自己跟出去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黄奇要干什么吗?
  项飞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听到院子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项飞坐起来,发现黄奇已经回来了,只是手里空空的,看来那头小猪已经被他卖掉了。
  “真是奇怪了,竟然有人会在夜里卖猪!?他百思不得其解,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早的起来,出门一看,原本八头小猪,现在只剩下七头了,黄奇昨晚果然卖掉了一头,黄奇正站在木桩旁边给小猪喂水,看到项飞出来,笑着打招呼:“小兄弟早。”
  “你早!”项飞点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几头欢蹦乱跳的小猪,住在乡下,项飞看过的猪多得是,可是像这么干净匀称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黄奇每天白天都会牵着猪到别的村子去卖奇怪的是从来都没有卖出去过一头,总是在傍晚的时候保持原样的赶回来,而在夜半的时候,他会赶着一头小猪出去,然后在一个多时辰后回来,第二天早上小猪就会少了一头。
  “他在变戏法吗?”项飞异常的好奇,好几次想跟着他去看看,都被老爹拦住了,老爹总会淡淡的说:“不要多管闲事。”好像他已经知道黄奇在干什么了,可是老爹越是阻拦他,项飞越好奇,却又不敢违背老爹的吩咐。
  这天早上起来,黄奇仍旧在给小猪喂水,现在木桩上只拴着三头小猪了,望着黄奇,项飞笑眯眯的说:“黄大哥,你的猪卖得很快哦,一定没少赚吧。”
  “哪有,”黄奇漫不经心的说,“卖得很便宜,赚点钱都搭在路费上了,等到回家的时候也剩不下几个子了。”

  项飞知道他在开玩笑,卖了五头小猪,怎么也能赚几块大洋的,而庄户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块大洋而已,“小兄弟,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去放猪吧。”黄奇笑着问道。
  “没什么事,今天你不去卖猪了吗?”项飞好奇的问,这几天他每天都会出去卖猪,难道剩下的这几头不打算卖了吗?
  “每天都出去,这几头猪都累坏了,反正也不多了,今天就不去了,让它们啃啃青有些活气,到时候也好卖一些。”黄奇边解开绳子边说道。
  日期:2014-03-16 09:38:00
  项飞进屋跟老爹交代一声,然后就跟在黄奇的身后走出了村子,由于黑泥坎村子里的人数有限,村子的西面还有一大片荒野没有开垦,圆滚滚的小猪在草地上撒欢,并啃食着新生的草根,项飞和黄奇坐在一个土包上,黄奇手里拿着一根赶猪用的柳条,轻轻的抽打着面前的荒草,望着不远处的土岗问道:“那道岗子好像很长哦。”
  “可不是,”那道土岗连绵五六里路,虽然经常有盖房子的人家用岗子上的土垫地基,可是如今岗子仍旧有两米多高,岗子上全是黑土,除了一些野蒿之外没有别的植被,更像是一条黑色的大鱼卧在那里,项飞接着说道:“据村子里的老人讲,这道岗子已经存在数百年了,好像能自动生长似的,不论村民怎么取土,岗子永远都是那么高。”

  “嗯,”黄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你看那道岗子像什么?”
  “像一条黑鱼!”项飞不假思索的说道。“是很像,”黄奇眯着眼睛说道,“千尺看势,百尺看形,土岗扁平,上面的野蒿如同鱼鳍,整体像一条无头的鱼。”
  “无头的鱼?”项飞学着黄奇的样子眯着眼睛,果然在水塘边上,土岗陡然断开,看形状如果再延伸出一部分便应该是鱼头了,而如今却好像是被人把头砍断了似的。
  “好眼力!”黄奇轻轻的拍了拍项飞的肩膀,“其实鱼并不是无头,而是把头深入了前面的水潭里面。那个水潭就叫黑泥坎吧?”
  水潭方圆上百亩,就算是响晴的天气在远处望去水潭里的水也是黧黑色的,站在水潭边上能够感觉到明显的寒意,水潭的周围寸草不生,据说有人在黑泥坎里捕鱼,一连好几网都是空的,最后一网向上拉的时候感觉沉甸甸的,他非常高兴,以为一定大有收获,网快要到岸边的时候就看到网里有个黑乎乎的很大的东西,再向上拉的时候,那个东西忽然一翻身,“嘭”的一声溅起一丈多高的水花,一股大力顺着网绳传过来,那人险些被拉进水潭里,幸亏他反应很快,赶紧松开手,眼见着网绳急速的向着水潭里沉了下去,他的手上已经被勒出来一道口子,血液汩汩的流了出来,他失魂落魄的跑回村子,逢人就说黑泥坎里有一条黑鱼精,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靠近黑泥坎了。

  听项飞给他讲完了这些,黄奇微微点头,:“百年为精千年为怪,黑鱼本身寿命就很长,活了数百年也通了人气,恐怕村子要不得安宁了。”
  “水潭上常年都笼罩着一层黑气,”望着水潭,项飞喃喃的说道,“如果真的有黑鱼精,村子里的人该怎么办?”
  “你能看到水潭的上面有黑气?”黄奇忽的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项飞,问道。
  “难道你看不到吗?”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项飞反问道。
  “我也能看到,”言不由衷的说着话,黄奇颓然坐了下来,其实他根本就看不到,据说整个相灵界能够看到灵气的人不会超过一把手的手指的数量,难道是这个年轻人深藏不露吗?他又仔细的观察着项飞,却见他面色坦然,目光有些担忧的望着那个水潭,黄奇行走世间数十年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确认自己不会看走了眼,或许这个年轻人有着极好的天赋吧。“到那时,你们村子里的人只能搬离这里了。”黄奇继续说道,“因为黑鱼精不会再以鱼虾为食,而是成了真正的妖精,它会通过吃人获得灵气。”

  “真的有那么严重?”项飞忽的转过头来紧盯着黄奇。
  “喂,你看什么?”黄奇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你是相灵师吧?”项飞有些突兀的问,“懂得这些的一定是相灵师,老爹曾经在酒后的时候跟我提起过,天底下有一种非常神秘的职业,名叫相灵师,他们不仅懂得堪舆之术,更能够利用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消灭存在世上的精怪,据说那些精怪身上全是宝贝,除了价值连城之外,更能使人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那些人行走在各地,神出鬼没,行踪不定。”项飞有些神往的说道,“你懂的这么多,一定是相灵师。”

  黄奇尴尬的一笑,“小兄弟,你太抬举我了,其实我不过是一个略知一二的猪贩子罢了,哪里是什么相灵师?看到这个地形,我也是随便胡诌了几句,小兄弟你可别当真哦。”
  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项飞还是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个家伙行事诡秘,到村子里来似乎有所图谋,以后还得多加提防。
  看着天要黑下来了,项飞帮着黄奇把猪牵回村子,黄奇特意去买了些酒肉回来,说再过两天就要离开了,今天特意买点好吃的答谢他们爷两个,与往日不同的是,姜峰也把烟袋锅插在裤带上,很有兴致的喝起酒来,三个人不一会就把黄奇买来的二斤白酒全部喝光了,项飞收拾了残席之后,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躺在了炕上,大约快到三更天的时候,他一翻身坐起来,看到老爹睡得正香,他悄悄的下地穿好鞋,然后躲在院子外面的一棵大柳树后面。

  项飞曾经看过黄历,今天应该是阴历的十四,天气晴朗,虽然还没到十五,月光也很不错,十几丈以内的事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好奇心的驱使,项飞异常的兴奋,他蹲在树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的大门,可是过去了大半个时辰,院子里还是没有动静,“难道今天黄奇不会出来了吗?”项飞裹紧外衣,虽然已经是暮春时分,可是在北方夜里还是有点冷,“可能他真的不会出去了。”兴奋冷淡下来,项飞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刚想回屋,忽听屋门轻轻一响,“出来了!”他高兴的险些跳起来,赶紧藏好。

  果然,过了不一会,大门被推开,黄奇的手里牵着一头小猪走出了院子,他像做贼似的,先探头向着四周瞧了瞧,见没有人,才牵着猪大步的向着村西走去。
  项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怀里更像是揣着十几头小猪不停的跳动着,他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在距离黄奇七八丈远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跟着。
  黄奇出了村子并没有拐弯,而是径直前行,“他走的正是去黑泥坎的路!”项飞微微一愣,他去那里干什么?
  那条小路很窄,仅仅能够容下一辆马车通过,黄奇好像对那条路很熟,脚步很快,不一会就走到了潭边,在距离水潭不远处是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树木刚刚长出嫩芽,还没形成树荫,僵尸似的在那里竖立着,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吸光他的血。
  来到林边,项飞的兴奋早就随着冷汗一扫而光,更多的是恐惧与惊疑,“深更半夜的,黄奇到阴森的河边来干什么?”项飞躲在树林里,伸长脖子往外看。
  月光照在河面上并没有粼粼的波光,相反的似乎有着浓浓的黑气把月光全部吸进了潭水之中,水潭附近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日期:2014-03-16 09:39:00
  项飞进屋跟老爹交代一声,然后就跟在黄奇的身后走出了村子,由于黑泥坎村子里的人数有限,村子的西面还有一大片荒野没有开垦,圆滚滚的小猪在草地上撒欢,并啃食着新生的草根,项飞和黄奇坐在一个土包上,黄奇手里拿着一根赶猪用的柳条,轻轻的抽打着面前的荒草,望着不远处的土岗问道:“那道岗子好像很长哦。”
  “可不是,”那道土岗连绵五六里路,虽然经常有盖房子的人家用岗子上的土垫地基,可是如今岗子仍旧有两米多高,岗子上全是黑土,除了一些野蒿之外没有别的植被,更像是一条黑色的大鱼卧在那里,项飞接着说道:“据村子里的老人讲,这道岗子已经存在数百年了,好像能自动生长似的,不论村民怎么取土,岗子永远都是那么高。”
  “嗯,”黄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你看那道岗子像什么?”

  “像一条黑鱼!”项飞不假思索的说道。“是很像,”黄奇眯着眼睛说道,“千尺看势,百尺看形,土岗扁平,上面的野蒿如同鱼鳍,整体像一条无头的鱼。”
  “无头的鱼?”项飞学着黄奇的样子眯着眼睛,果然在水塘边上,土岗陡然断开,看形状如果再延伸出一部分便应该是鱼头了,而如今却好像是被人把头砍断了似的。
  “好眼力!”黄奇轻轻的拍了拍项飞的肩膀,“其实鱼并不是无头,而是把头深入了前面的水潭里面。那个水潭就叫黑泥坎吧?”
  水潭方圆上百亩,就算是响晴的天气在远处望去水潭里的水也是黧黑色的,站在水潭边上能够感觉到明显的寒意,水潭的周围寸草不生,据说有人在黑泥坎里捕鱼,一连好几网都是空的,最后一网向上拉的时候感觉沉甸甸的,他非常高兴,以为一定大有收获,网快要到岸边的时候就看到网里有个黑乎乎的很大的东西,再向上拉的时候,那个东西忽然一翻身,“嘭”的一声溅起一丈多高的水花,一股大力顺着网绳传过来,那人险些被拉进水潭里,幸亏他反应很快,赶紧松开手,眼见着网绳急速的向着水潭里沉了下去,他的手上已经被勒出来一道口子,血液汩汩的流了出来,他失魂落魄的跑回村子,逢人就说黑泥坎里有一条黑鱼精,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靠近黑泥坎了。

  听项飞给他讲完了这些,黄奇微微点头,:“百年为精千年为怪,黑鱼本身寿命就很长,活了数百年也通了人气,恐怕村子要不得安宁了。”
  “水潭上常年都笼罩着一层黑气,”望着水潭,项飞喃喃的说道,“如果真的有黑鱼精,村子里的人该怎么办?”
  “你能看到水潭的上面有黑气?”黄奇忽的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项飞,问道。
  “难道你看不到吗?”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项飞反问道。
  “我也能看到,”言不由衷的说着话,黄奇颓然坐了下来,其实他根本就看不到,据说整个相灵界能够看到灵气的人不会超过一把手的手指的数量,难道是这个年轻人深藏不露吗?他又仔细的观察着项飞,却见他面色坦然,目光有些担忧的望着那个水潭,黄奇行走世间数十年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确认自己不会看走了眼,或许这个年轻人有着极好的天赋吧。“到那时,你们村子里的人只能搬离这里了。”黄奇继续说道,“因为黑鱼精不会再以鱼虾为食,而是成了真正的妖精,它会通过吃人获得灵气。”

  “真的有那么严重?”项飞忽的转过头来紧盯着黄奇。
  “喂,你看什么?”黄奇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你是相灵师吧?”项飞有些突兀的问,“懂得这些的一定是相灵师,老爹曾经在酒后的时候跟我提起过,天底下有一种非常神秘的职业,名叫相灵师,他们不仅懂得堪舆之术,更能够利用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消灭存在世上的精怪,据说那些精怪身上全是宝贝,除了价值连城之外,更能使人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那些人行走在各地,神出鬼没,行踪不定。”项飞有些神往的说道,“你懂的这么多,一定是相灵师。”

  黄奇尴尬的一笑,“小兄弟,你太抬举我了,其实我不过是一个略知一二的猪贩子罢了,哪里是什么相灵师?看到这个地形,我也是随便胡诌了几句,小兄弟你可别当真哦。”

  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项飞还是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个家伙行事诡秘,到村子里来似乎有所图谋,以后还得多加提防。
  看着天要黑下来了,项飞帮着黄奇把猪牵回村子,黄奇特意去买了些酒肉回来,说再过两天就要离开了,今天特意买点好吃的答谢他们爷两个,与往日不同的是,姜峰也把烟袋锅插在裤带上,很有兴致的喝起酒来,三个人不一会就把黄奇买来的二斤白酒全部喝光了,项飞收拾了残席之后,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躺在了炕上,大约快到三更天的时候,他一翻身坐起来,看到老爹睡得正香,他悄悄的下地穿好鞋,然后躲在院子外面的一棵大柳树后面。

  项飞曾经看过黄历,今天应该是阴历的十四,天气晴朗,虽然还没到十五,月光也很不错,十几丈以内的事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好奇心的驱使,项飞异常的兴奋,他蹲在树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的大门,可是过去了大半个时辰,院子里还是没有动静,“难道今天黄奇不会出来了吗?”项飞裹紧外衣,虽然已经是暮春时分,可是在北方夜里还是有点冷,“可能他真的不会出去了。”兴奋冷淡下来,项飞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刚想回屋,忽听屋门轻轻一响,“出来了!”他高兴的险些跳起来,赶紧藏好。

  果然,过了不一会,大门被推开,黄奇的手里牵着一头小猪走出了院子,他像做贼似的,先探头向着四周瞧了瞧,见没有人,才牵着猪大步的向着村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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