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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罗秘事:揭开古罗国的神秘面纱,一支远古部落守护千年的秘密!
作者:
山鸟山花主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
三千年前的巫罗,火神祝融的后人,中华罗氏的先祖,受到句芒神恩赐的远古部落,神秘的巫罗文化,残存于历史边缘的古罗子国……
古罗国因何而立,因何而亡,又因何而复国。
一个善捕鸟兽的部落,何以在武王伐纣,这场历史动荡中屡建奇功?
一个蛋丸小国,何以在逐鹿中原,拒强楚于国门外七年之久?
强楚吞罗,雄霸中原,真的只为战略,还是另有它图?
亡国之君,隐身龙洞,真的只为避世,还是另有原因?
大秦助罗,借兵复国,真的只为君臣,还是另有目的?
丝蜘蛛绒网大罗氏,这一世袭官职的背后,究竟守护着什么鲜为人知的阴谋。
被世人遗忘的古罗地,究竟埋藏了怎样的秘密。
罗国遗民,究竟为何不断迁徙。
历史的轮盘转至当今,罗国后人如今何在……
一幅幅接踵而来的神秘画卷,一个个死于三十年前的寄件人。
沉寂千年的古罗地,缘何风云再起,这一切的背后……
日期:2014-04-07 21:58:00
楔子(前传)
“有没有人?”罗德宝用指关节轻扣,又喊了一声,他抬头又看了一眼门牌号,确定没有弄错。
“你找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他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扎着两束马尾辫,胸前抱着两本书的偏偏少女站在身后,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打量着他。
“请问这家人是姓司吗?”他朝女孩问道。
“是啊!”女孩上前掏出钥匙,拿在手里。“这是我家,你要找谁呢?”
“司空,司空先生在家吗?”
“司空!”女孩迟疑一下。“那是我爷爷,你有什么事呢?”
“能进去说吗?”他一抬手指了指紧闭的大门。
她打开门,让开身子。“那请进吧。”虽然有些为难,但她并没有挂在脸上。
他走进屋里,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家,老旧的家具,朴素的摆设,但却打理的很干净,很规整,让人看了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他走到堂屋的桌子旁,女孩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打开来递给女孩。“这是邮递单,你爷爷给我邮过东西。”
“这不可能。”女孩柳叶般的弯眉微微一皱,将单据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寄件人姓名一栏写的确实是爷爷的大名:司空,地址也与她家的地址完全吻合,她将单据还给他。“这一定是搞错了。”
“哦,是吗?”他长叹了一口气,一而再再而三,这样的事,已经在他的内心掀不起什么波澜了。他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你所说的不可能,是不是你爷爷,早已不在人世了?”
“嗯!”女孩一惊,睁着一双大眼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的,我自始至终也没说过我爷爷不在了啊!”
“呵……”他望着窗外干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没见过你爷爷吧,你父母呢,我能见见他们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孩不经意间已经向门口挪动了几步,但神色掩饰的很好,并不显得慌张。“我父母出去办事了,一会就会回来的,不过这左右邻里对我家都挺照顾的,有啥事,我喊一声,都会来帮忙的。”
罗德宝看了看门口的鞋架,淡淡一笑:“家中常年应该就你一个人吧。”他将挎在背后的圆桶放下来,从中取出一个画轴,在桌子上摊开。“麻烦你看一眼,你看过之后,不管有没有话说,我都会离去。”说完他退后几步,转过身去面对着窗外。
女孩盯着他的背影,慢慢的走过来,朝桌上的画端详了起来,过一会开口说道:“这画的是什么,奇异怪谲,阴森森的看着挺吓人的。”
“那是用你爷爷的署名,邮给我的东西,这幅画和你爷爷,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他双手撑在窗台边,看着远处巷子口,几个孩子正乐此不疲的玩着老鹰抓小鸡。他知道,只有将后背交给她,才能让她放下警惕,得到信任。
“没有,我从没见过这幅画,我爷爷是当兵的,目不识丁,和这字画,好像没什么可沾边的。”她随手拨弄着他的马尾辫。“我还没出生,我爷爷就走了,关于我爷爷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最后一个问题。”他转过身来,收起画卷,做好即将离去的准备。“你爷爷是不是……已经去世三十年了?”
女孩抬头看向屋顶,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吧,听我爸说,他十七岁时爷爷就走了,我爸今年都四十七了呢。”
“谢谢你的水。”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屋门,朝巷子口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第六个了……。
女孩目送他远去后,将房门关紧,拉上窗帘,屋子里顿时暗沉了下来。里屋的房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影,慢慢的走了出来……
当罗德宝回到广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刚要上楼,却被房东大妈叫住。
“回来了啊!昨天邮局的人来过,有你一个包裹。”说着,她将一个外面用麻布口袋包的严严实实的圆柱形物件交给他。
“谢了!”他看了一眼,稍稍有些不情愿的接了过去。
他将房门关好,把东西随手扔在床上,好像那是一块烫手山芋。他从桌子上的水壶中倒了一杯白开水一饮而尽,将外套脱下,随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走到床前。
他先将邮递单撕下来,看看这次又是谁,又是哪里。“左哲,河北保定……”看罢,他将单据丢向一边,然后熟练的拆开麻布袋,将东西取出来。
他将画轴展开,整副画作,一如既往的烟雾缭绕,鬼气森森……
这次画中一共出现了四个鬼,一个举着一把破伞在风雨中疾行,正在追赶走在前面的一个鬼。还有两个鬼只有头部出现在破伞旁边,并没有身子。这幅画和之前收到的六幅,全都出自一人之手,但并非原作,均是高手仿绘的赝品。这原作画师天生一双青眼,能识鬼怪,被称为画坛“鬼才”,是清朝扬州八怪之一,犹善画鬼,名满天下。
第七副了,根据金老头的说法,看来还有最后一副就算是齐全了,估计很快也会被寄来吧,或者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他这样想着,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来放在桌子上。
他拿起邮递单将寄件人和地址抄写在第七行,写完后他看着笔记本摇头苦笑,然后盯着本子发起了呆。
第一行:洛云龙,男,天津人,商人,死于三十年前。
第二行:李开阳,男,山东泰安人,相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三行:赵林,男,浙江嘉兴人,木匠,死于三十年前。
第四行:张雨楼,女,黑龙江宜春人,教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五行:王土一,男,广西崇左人,农民,死于三十年前。
第六行:司空,男,江西婺源人,兵士,死于三十年前。
第七行:左哲,男,河北保定人。
他的目光在纸上游走,思绪中闪过一幕幕与人会面的画面。最后目光落在第七行,他在思量,他在考虑,他在想:要不要去河北保定,要不要再去寻找一个死人。
这些人分布在不同的地区,从事的职业也毫不搭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都死在三十年前。他们的家人,对他们的死因全都含糊其辞,说不清楚,有的甚至完全不愿提及。他从收到第一幅画开始,遍访这些所谓的“寄件人”,但却毫无头绪,至今仍然一头雾水。
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是为什么死的。是谁,在用这些死人的名义将这些画寄给我,谁才是真正的寄件人,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他最后终究还是不死心,没几天他还是出现在了河北保定。这是一栋老旧的职工大院宿舍楼,他上到二楼,敲开东边的一扇房门,接待他的是左哲的爱人,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奶奶。
他回去后将此行的收获,写在笔记本的第七行:左哲,男,河北保定人,文人,死于三十年前。仅仅只有这些,和以前一样,没有更多的信息。
就在他回来的当天夜里,郊区一栋大宅中,一个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管家对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湾仔说道:“去把罗德宝接过来,东家有要事找他。”
“现在!”湾仔撇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
“哪那么多话。”老管家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撂。“快去。”
湾仔讨了个不快,惺惺的退出了堂厅,朝大门外走去。
罗德宝盯着挂满了整面墙的七幅画卷,靠在桌子边,双手交替抱在胸前。近几个月来,他的生活完全被这些画卷搅得甚是不宁。这些画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还在这里看什么,他又想从这些画中看到什么。
一个小时后,湾仔下了车狠狠一甩车门,朝黑漆漆的楼道走去,嘴里自顾自的嘀咕着:“这不系折腾人吗?这么晚了让我跑这么老远来接人。”他爬上三楼,来到一间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
咚咚咚!几下敲门声,将罗德宝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宝哥,你在吗!”湾仔见敲门没人应,便朝里喊了一句,又不敢太大声,怕吵了左右隔壁的邻居。
罗德宝走到门边,拉开门闩,只见楼下夜宵店的小姑娘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外。
“谁啊!”湾仔听房间里问起,连忙趴在门上朝里压着嗓门喊道:“宝哥,系我啊,湾仔,老管家让我来接你,说是东家找你有事。”
“宝哥,你的鱼丸面”小姑娘将塑料袋递过去,甜甜的说道:“没事早点休息啊宝哥,别总是熬夜!”
“知道了,我穿了衣服就来。”湾仔听屋里这样说,便下了楼,朝车子走去。
“行了,忙你的去吧。”罗德宝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回头我跟你姑妈说说,让她别总是让你上夜班,熬人。”
罗德宝将小姑娘送走后,返回房间,他去厨房取筷子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对面紧邻的一栋楼,三楼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由黑变亮了。
几天后,一个邮递员从楼道下来,朝正在洗菜的房东大妈走去,手里拿着一个圆桶
状的物件……
日期:2014-04-07 22:05:00
第一章(三宝的血)
车子出了城便一直往郊区农村的方向驶去。
我拍了拍坐在前排副驾驶人的肩膀,递过去一根烟。“哎,我说湾仔哥,老管家找我到底有啥事啊,你要知道就跟我透个底呗,免得我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
我给他点上,他抽了一口,不屑的回道:“你怕什么,唤你去,肯定不系要教训你啦,你系金老头子手低下的人,就算犯了错事,老管家要训也系训老头子,唤你去肯定系有别的事啦,我也只系个跑腿的哪里知道那么多啦。”湾仔是广东本地人,说起话来满嘴的广东话调调。
“那你说,会不会是关于我宝哥的事啊,我宝哥最后一次出差这都半年了,也没个音讯,也不知道东家让他去办的什么事,要这么久啊。”我又递了根烟给开车的司机,给自己也点上一根。
“说起你宝哥啊我也想他啦,都有老长时间没跟他喝酒了,可系他去干什么了,我系真的不知道啊,哎呀,你也莫要问我了啦。”
我估计从湾仔嘴里也问不出啥,索性也就不再问了。独自坐在后排抽着烟,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高楼大厦。
想来这已经是我来广州的第三个年头了。我在荔弯区带河路古玩市场的一家古玩铺中当个伙计,平常也就干些杂活跑个腿啥的,活不累人,一个月能有一千块钱工资拿。就我这工资别说是在安徽老家了,就是在这繁华的广州城,像我这样一没文化,二没手艺的,一个外地乡下来的打工仔,能拿到这个数的也是凤毛麟角。
说起这份工作还得感谢我的堂哥罗德宝,宝哥是我大伯家的独子,年长我五岁。我们兄弟俩在族里都是德字辈,他叫德宝我叫德辰。
我大婶去逝的早,就靠我大伯一个人种地持家,宝哥从小便疏于管教,那家伙是到处打架闹事,整日里没个正形。眼瞅着这书是念不成了,可人家混的好,年纪轻轻便整日里狐朋狗友的山吃海喝,到哪都是宝哥长宝哥短的。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时间长了左村右乡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好听点那叫威名远播,说不好听点那就是臭名昭著,十里八乡的谁都知道:大罗村中有个宝,阎王见了都得跑。 可是别看他表面上大大咧咧的,暗地里为人却是人小鬼大,鬼精鬼精的,往白了说就是那种所谓的:江湖人称精没根。
日期:2014-04-07 22:06:00
可这常言说得好,上的山多终遇虎,这不、没几年的功夫宝哥就真的遇上虎了。记得这事发生在十年前,我那时只有十二岁。有一天晚上宝哥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镇上喝酒,喝大了话就多,也不知怎么的其中一人就和邻桌也喝大了的一群人给杠上了,两句话对不上头就动了手。宝哥见兄弟被人打了,当场一掀桌子就和那帮人干了起来。本身打架下手就狠,加之那天又喝多了酒,宝哥下起手来更是没轻没重的。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稀松平常的打架斗殴,这在七十年代末,山高皇帝远的农村太正常不过了。只要是没往狠里伤了人,基本都不了了之了。可谁知第二天一大早,镇上的兄弟跑村里来告诉宝哥,说当时被打的人中有个姓李的,掉了两颗门牙,重度脑震荡,还断了三根肋骨,左手粉碎性骨折,算是废了。
其实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姓李的和镇西五虎是亲老表,他爹已经找到五虎出面,扬言就是踏平整个大罗村也要废了我宝哥。
宝哥这次篓子算是捅大发了,那五虎便是镇西阚岗的阚氏五兄弟,兄弟五个各个是敢打敢杀,地方一霸,在县城都是有面子的人物。
我大伯得知后,当机就决定让宝哥跑路,先出去躲一阵子,对方找不到人也就没处撒气儿。好歹我们大罗村也是三十多户人家百来十口子人的大村,村里人都姓罗,头顶一个姓。在外面不说,但要在村里,他五虎就是气焰再嚣张,想在村里翻天,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日期:2014-04-07 22:15:00
可宝哥却不愿意走,死活非要纠集一干弟兄和五虎拼一拼,还扬言只要留住小命赢了这一仗,他罗德宝的大名就算是传出去了,他就能从个小混混踩着五虎的头,来个咸鱼翻身、成功上位,也算是混出了名堂。
我大伯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抡起锄头就要给宝哥来个当头棒喝,嘴里还喊着:“我今天要是不弄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我都不配做你老子。”我爹见壮赶紧上去给拦了下来,宝哥见他爹怒发冲冠是真的发了大威,本着再好的汉也不跟爹斗的精神,拿了包裹就跑。
我连忙追了上去,就在村后头的小道边,宝哥停下来转身朝我吼道:“哭什么?”
我说:“宝哥,你去哪里?”
“浪迹天涯。”一阵风吹来,掀起他的夹克,口气像极了武侠小说。
“二班的小胖,要是再欺负我怎么办?”
“我走了,你就变成男人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突然凝重了起来。
我把小猪往地上一摔。“宝哥,这些都给你。”
“收起来。”他笑了笑说道:“以后你要自己买切糖了,记住,别告诉那老头我不在,不然一分钱就买不到三块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海为家,何处不是家。”我看见一个折了胳膊都不曾流过泪的人,此刻竟然湿润了眼角。“告诉隔壁村的二丫,那晚偷看她洗澡的人就是我,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他单手拾起背包往背后一甩。“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他顿了顿。“娶她。”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能任凭风吹干我的眼泪。
日期:2014-04-07 22:18:00
他这一跑就是七八年,这七八年可把我大伯给苦坏了。当年他前脚从村后头出了村,五虎就带着阚李两家二十几号人从前头进了村,吵吵嚷嚷着要村里把我宝哥给交出来,说是要就地正法。在得知我宝哥已经跑路了之后,这五虎好不气急败坏,倒是想来个老虎发威,可是找不到人下手,好歹也是道上混了十几年的人,总不能兄弟五个把我大伯这孤寡老人揪出来,一顿拳脚下个狠手什么的吧。
后来人是跑了可这庙还在,毕竟自己的儿子打伤了人,我大伯和我爹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亲戚朋友,村里人家家都出力凑了份子,好歹总算凑了个小半麻袋,足有一千五百块现钱,赔了人李家,送走了五虎。那个年代在我们那个地方,一千五百块钱可真不是小数目,那时候谁家娶个媳妇,办的红红火火的顶多也就花个几百块。
事后没几天,我大伯卖了地和牛,将村里人的钱给还了,可在农村没了地就没了活计,我大伯和我爹就兄弟两个,两人从小感情就好,我爹索性就靠着我们家的三亩地包了我大伯的吃喝,而我大伯平日里就跟我爹一起下地干活,没事的时候就去村西头的塘里捞点鱼虾,捉个王八老鳖啥的送去县城的饭店里换点零钱用。
这清贫酸苦的日子一过就是七八年,我成绩不好,读完初中也就没在念书了,我爹托人在县城的一家机械厂给我谋了一份学徒工的差事。临走的那天晚上,村边的小河旁、碧波荡漾,我向二丫说了宝哥交代我的话。
也许是年少、也许是懵懂,我读不懂她当时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眼角的泪水滴落在小河中,随波远去。后来我爹来县城看我,我才得知她在我走后没多久、远嫁他乡了。
日期:2014-04-07 22:21:00
后来又过了几年,厂里放了假,我刚到村子口,老远就看见我家门口停了一辆又高又大的白色吉普车,周围还围了好多人在那围观,要知道那年头,我们镇长上县城公干,那都是骑自行车的,整个一个镇政府也没有一辆小汽车!
我进了家门才知道是我宝哥回来了,门口的车也是他开回来的,宝哥没有成为大侠,但却发了财,人也成熟了许多。他从镇上找来瓦匠队,扒了他家的破瓦房,愣是盖起了一栋二层小洋楼,红砖绿瓦还带个后花园,楼前也做了水泥地,好家伙,那气派的,真是羡煞左邻右舍,堪称大罗村的地标。
还是在村边的那条小河旁,碧波依旧荡漾,我告诉宝哥二丫姐嫁人了。他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笑了笑,我发现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春无邪。
来年开春过了十五,宝哥丢了一笔钱给我大伯,甚至还给他二叔也就是我爹足足一万块钱,又花大价钱赎回了他们家的地,说是得回广州了。
就在他要走的头一天晚上,我是连滚带爬,软磨硬泡,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求得我爹同意让我跟宝哥一起去广州打工。
有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妈听说我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横竖舍不得整整哭了一宿,是左一句嘱咐右一句说教。后来光说还觉得不过瘾,还要行动起来。她在后院的地里挖了半天,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葫芦,小心翼翼的抠掉上面的泥土,又用布擦了又擦,然后让我爹赶紧连夜上后山,去采点树脂回来。
我见她对这个小葫芦如此煞有其事,便问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她神秘兮兮的告诉我,里面装的是三宝的血。
日期:2014-04-07 22:23:00
说起这三宝,我反正是没见过,我那会还没出生呢。要论辈分我还得喊这三宝一声三叔,它是我爷爷饲养的一只大白猫,一只体型壮硕,块头堪比一只小白虎的大白猫。爷爷稀罕这白猫、宝贝的紧,据说三宝在家里的地位比我爹和我大伯还高,爷爷拿它几乎当第三个儿子看。
至于这三宝的血怎么会装在葫芦里被我妈埋在后院,还得从我大婶的死说起。我大婶是隔壁村山人的女儿,山人就是替人主持丧事,压棺上山、下葬入土、做法超度的人,山人大多是世袭,并且传男不传女。
我大婶嫁过来后生下我宝哥的第二年,村里不知从哪来了个行脚相师,在晒谷场上摆案算命、向天问卦,替村民占卜吉凶,收点钱财做盘缠。可还没卦卜几人,这相师一见前来凑热闹的我大婶,便小腿一软,扑通一下就朝我大婶下了跪。我大婶一看这通晓天机玄理之人向她下跪,那怎了得,顿时也是诚惶诚恐,连忙上前搀扶。可这相师就跪在地上连连后退,还不住的磕头,说是他一班门弄斧之小士,道行浅薄,还望饶他小命,说完也不理一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村民,卷了东西就溜。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这事就传到了我爷爷的耳朵里,我爷爷觉得这事有蹊跷,揣了两包“猫对猫”带着三宝,朝着相师离去的方向就追了上去。这“猫对猫”也算的上是好烟了,最起码对我爷爷来说是最能拿得出手的烟了,那时候流行一句顺口溜,叫公社干部“水上漂”,大队干部“猫对猫”,小队干部“大铁桥”,人民群众“白纸包”。这“水上漂”指的就是“东海”烟,“猫对猫”说得便是“双猫”烟,这两种烟都是高档烟,要凭票才能买到,一般老百姓想弄上一包,可谓是难如登天。这“大铁桥”虽然不用票,可价钱也不便宜,因烟盒上绘有蚌埠淮河大铁桥而得名。至于一般老百姓,我爷爷以及村里人平常抽的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白纸包”,就是有些人家私自偷种的烟草,烤干了,用白纸卷起来,然后码二十支再用白纸包好,赶集的时候就拿到集市上去卖,通常都是很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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