堙没在不可知地深处的诡秘,隐没着人性最后的疯狂:诡局1944

作者: 廓尔喀军刀

  日期:2014-04-14 21:55:00
  序
  血迹斑斑的军服、泛黄破旧的笔记
  2014年的正月十五,是我祖父的96岁生日。
  我祖父有三个孩子,老大老二都是女儿,最小的是我父亲,每年的这一天,一大家子人都要为祖父过生日,那气氛比之除夕还要热闹。
  这一年,我带着老婆和我刚过满月的孩子跟随父母一起来到祖父家,我的祖父还没见过这个刚出生不久的重孙女,他一直念叨着让我带过来给他看,因为从小他就特别疼我,他一直对我说,男人,只有有了孩子才算真正的成家,成为男人。
  我祖父从小便跟我讲他曾经是个军人,参加过很多战斗,每次跟我描绘战斗的场面都听得我一身冷汗,可是我从未从祖父家里看到过任何可以证明他是一名军人的东西,我祖母在我三岁的时候便去世了,也无从打探,而我的两个姑妈和我父亲也都从未听我祖父或者祖母谈起过他当兵的事情,所以我一直以为老人家在逗我玩,顺便吹嘘自己。
  来到祖父家的时候,大姑妈二姑妈都到了,我父母陪着她们聊家长,我则带着老婆抱着孩子去给祖父请安。
  进屋的时候祖父坐在那把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闻听我进来后,祖父本已浑浊的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瘦弱的身躯也发佛恢复了活力,一下子便从椅子上起来,然后从我老婆手里接过这个尚未不能叫一声太爷爷的重孙女,此时孩子依然在熟睡,被她太爷爷抱过来之后醒了,然后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之后对着太爷爷咧嘴一笑,我祖父也跟一个小孩一样咧着嘴跟着笑。
  之后小家伙又睡了,祖父把孩子交给我老婆,想单独跟我谈谈,我老婆便带着孩子出去了。
  孩子出去后,祖父的眼神又变得黯淡浑浊了,之后虚弱的坐在椅子上,招手让我过去。
  我过去之后把祖父身边的茶杯续上水,然后坐在他身边。

  祖父指了指屋子里的一个柜子,之后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说道:“这把钥匙你拿着吧。”
  那是一个极其破旧的柜子,已经看不出年代了,那柜子上一直有锁,祖父从小就不让我碰,听我父亲说,他小时候以为里面藏着吃的,想办法撬锁打开,但是被祖父狠狠的拿着棍子打了一顿,从此再也不敢好奇柜子里的东西了。
  我拿着钥匙,好奇的问道:“里面是什么?”
  我祖父摇摇头,道:“别问了,总之等我死了之后,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跟着我一起烧了吧。”

  我笑道:“大过节的,又是您的生日,胡说什么呢。”
  我祖父淡淡一笑,之后说道:“你出去吧,我累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叫我吧。”
  我把钥匙收好后就出去了,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中午吃饭的时候祖父跟我们同桌,一大家子人纷纷表达祝福,我祖父也开心的破例喝了一点酒。
  那天午饭,祖父吃的特别多,每样菜都吃几嘴,见老人家如此的胃口,家人也都非常开心。
  吃过饭后,我扶祖父回屋休息,进屋后祖父躺在床上,我出门的时候祖父在我背后说道:“别忘了我说的话。”
  我笑笑,不以为意的出门了。
  以往给我祖父过生日,都是吃完晚饭大家才散的,所以下午我大姑妈两口子拉着我二姑父和我父亲一起打麻将,我妈则和我二姑在一旁看电视聊天,我和我老婆则哄着孩子在另一个屋睡觉。
  孩子睡着后我忽然想起我今天还没给我祖母上香,我来到了供奉我祖母的屋子,然后点了香插在香炉里,上好了香出门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我祖母的头像,虽然一如往常一般的慈祥微笑,但是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我中午也喝了酒,所以有些晕乎乎的,我以为看错了,于是又走到照片旁。
  等我走到照片处的时候顿时酒醒了……

  因为我祖母头像的脸上有两道水痕。
  我跟自己说,照片是不会落泪的,肯定是刚才谁擦拭的时候留下的水痕。
  此时,又有两道浅浅的水柱从我祖母头像上的双眼里缓缓流出……
  而我猛然发现,祖母头像那始终慈祥微笑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悲伤。
  我脑子里忽然蹦出我祖父的话,我来不及喊我父母他们便跑去我祖父的屋子,推门后,我祖父依然在床上安静的躺着,我缓缓的走到身边,看着不在起伏的胸膛,缓缓的伸出颤抖的手放在我祖父的鼻子下……
  “滴答、滴答”……
  我的泪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忍住了泪,转过身看着那破旧的却依然上了锁的木柜子.
  我的祖父,那个叫做沈泰的清瘦老人,在他96岁生日的那一天,见到了他牵挂的重孙女,之后带着所有家人的祝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或许没有遗憾的离开了,如果有遗憾,那也仅仅是曾经跟我说好的——活到一百岁。
  他失约了。
  而那个柜子里的东西仅仅是一个被布包裹了好几层的包袱,而我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件还沾染着血迹的军人服装,和一个有些破旧的牛皮笔记本。
  翻开笔记本,扉页上写了一个字:
  “岛!”
  翻过扉页,第二页上写道:
  “这些话我以一个逃兵的身份,以一个死人的身份守了一辈子,我终于可以有一个渠道说出来了,写给自己,否则我早晚会把自己憋疯。
  而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只能说在这世界上会有一些光怪陆离、荒诞不经却又无可辩驳的事实,叫做真相。
  选择不相信真相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学会欺骗自己,而我已经欺骗了自己大半辈子,我的眼睛看东西开始模糊了,有些记忆也变得断断续续了,我想在我还没老到提不起笔看不清字的时候,把关于1944年的那场行动写在这里。

  那要从1943年1月说起,当时的我几经辗转加入了当时国民政府的军队,于我而言,加入国民党军队还是当时的***军队,都无所谓,只要是打鬼子,我就毅然而然的加入。我先是来到印度参加培训,之后又随着部队的不断调整从印度来到了卫立煌为总司令的怒江防线,在这里,我两次参加了强渡怒江的那场战役。
  但我要记录的,和那场死了无数人的怒江战役无关,而是1944年的那场没有任何代号的行动。
  那场行动,至今仍然让我心有余悸,我所看到的一切,无法形容,离奇的叫人难以置信,恐惧的让我们这个小队成员每个人都感觉窒息,那是是颠覆我们每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现在的科技已然发达了,但对于我所经历的那一切,我依然找不到任何答案。

  而有关那次行动的最后,我才知道,这世界上无论是多么诡异恐怖的事情,都比不上隐藏在黑暗处的人心让人产生绝望之感……”
  日期:2014-04-14 21:57:00
  第一章 起因:哑谜机
  1943年12月3日,英军情报部门截获德军密码,经破译后显示为:日本本土一岛神秘消失。
  …………………………
  1944年1月5日,德过的军事谍报局(Abwehr)局总部,卡纳里斯静静的看着情报部门的工作人员忙碌的敲击着密码机,而那些密码机从外形来看,如同普通打印机一般,一份份重要的密码在这一天发出。
  当一名属下报道密码传送有干扰之时,骄傲的卡纳里斯依然没有在意,因为在他的眼中,那看似如同普通打印机一般的密码机,真正的名字叫做——恩尼格玛密码机,也叫哑谜机。
  ……………………………………

  这是世界上永远无法破译的超级密码机,也是世界上永无破解的哑谜。
  恩尼格玛机表面看上去就像常用打字机,但功能却与打印机有着天壤之别。键盘与电流驱动的转子相连,可以多次改变每次敲击的数字,相应信息以摩斯密码输出,同时还需要密钥,而密钥每天都会修改。
  就在1月5日那一天,当卡纳里斯看着被发出的密码,眼神充满着狂野,那个曾经的第三帝国,如今的大德意志帝国伟大的计划就要开始了,这个计划如果成功,那么无论是欧洲的东、西线战场、中国战场、东南亚战场、还是太平洋战场,都将一举击溃……
  只是一生传奇神秘的卡纳里斯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些号称永远都不会被破解的密码在发出的当天,再次被英国情报部门与波兰密码专家截获并破解,他和他的情报部门从未想到过恩尼格码机会被人破解,因此无论是1940年希特勒秘密下令行动的“海狮行动”被诡异搁浅,还是1941年到德国沙漠之狐的隆美尔元帅策划的到北非运兵船“俾斯麦号”蹊跷被炸,都没能够引起他的重视,而自负的他一直以为是有了内奸所导致。

  ………………………………
  1944年1月6日,德军经恩尼格码机加密的密码被英军再次截获,并与波兰密码专家合作再度破解。
  ………………………………

  1944年2月1日,英军经秘密途径将破译的密码信息传递给国民政府与美国。
  而英军为何能破译哑谜机的恩尼格玛机,反而成了比恩尼格玛机发出的密码更让人难以破解,而为彻底埋葬这个秘密,二战胜利后,英国拆毁了千辛万苦研制出来的破解恩尼格玛机的神秘机器,并销毁了设计图纸和各种文件资料,之后凡是在位于伦敦西北部的布莱奇利庄园(英军谍报中心)中参与此项工作的所有工作人员,在宣誓坚决保守秘密后被遣散。
  这个秘密一直到1970以后才被公开。
  时至今日,仍有许多相关的资料和设备未公开。
  ………………………………
  1944年2月13日凌晨,一支二十余人的国军部队精英与两名美军随军记者组成的秘密小队悄然出发,目标不明,代号不明。

  ………………………………
  1944年2月16日下午四点,小队随身携带的跨越式可反射几千公里的天波传播电台反馈消息:诡云!
  ……………………………………
  1944年2月17日凌晨六点,小队电台再次反馈消息:发现大量人与动物尸体,尸体状况怪异,死因不明。
  上午十点,小队电台最后一次反馈消息:发现喷雾裂谷,雾散后,谷内出现两架飞机。

  至此,消息中断,小队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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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4-14 21:58:00
  1944年2月19日。

  一群通身乌黑,虹膜赤红,嘴上带有齿状缺刻的大鸟盘踞在天空之上,如血一般的双瞳目光紧紧的锁定着地面上那片荒芜的戈壁中奔跑的两个人。
  这是一片位于新疆西藏交界处海拔4000多米的高山区,高山区是巨大隆起带,是历经数千年古老变质岩系发育而成,这里几千年来无人涉足,即便有误入的也从没走出过这片生命禁区。
  远处的白色雪山与小型的冰川错落而成,峰峦相接此起彼伏,四周是一望无际砾石满地的戈壁。
  风起,4000米的高山带气候本就干旱寒冷,此时起风,那风如刀割,可轻易撕开人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
  这原本该死寂一般的地方,随着两个穿军服的人奔跑而显得有些突兀的诡异,而随着两个人跑过的地方,一滴滴鲜血溅洒在戈壁砾石上。
  血也侵染在两个人的军服上,其中一名年龄稍长人的右腿还在不断的冒血,右腿上的裤子已经被撕破,那裸露出的腿上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口子,那道伤口的不规整性仿佛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般,每跑出一步,那伤口便往外渗出血液。
  而另一个年轻人的左脸被撕开,血肉横翻,左眼眼球已经不知道在逃亡的时候掉在了哪里,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能活着,哪怕只有半条命。

  他叫高升,隶属于国民党有着抗日铁军的74军,而他所在的部队直属于74军58师中那个竟然拥有6门105毫米榴弹炮的炮兵营,而他是炮兵营突击排的排长。
  他和他的排成名于抗日战争中规模最大、战斗最惨烈的淞沪会战之中,他无数次的带着手下的兄弟驰骋于硝烟的战场之上,受过无数次的伤,他从没有感到恐惧过,也从没有在战场上逃跑过,他和他的排就像是一群狼,无论在任何场合之下,哪怕敌我悬殊的情况之下,也依然能狠狠的撕下对手的一块肉……
  脸被撕了一半,眼睛掉了一只,这暂时还算不上致命的,这也从不是他受过最严重的伤,但此时高升仅存的半张脸上的表情显得极其恐惧,这一切都源于那一纸密令……
  一片灰白的风蚀石窟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高升看了一眼身后,之后指着那片石窟喊道:“估计追不上来了,我们必须进行止血了,否则随时会死在路上。”
  “好。”

  两个人当机立断后便跑入石窟之内,随即瘫倒在地,但彼此都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放松的时候,死亡随时伴随着那身后追来的东西而至,两个人咬着牙爬起来,从各自的装备包里拿出工具进行紧急止血。
  高升用嘴咬破绷带,之后探出头来用仅有的一只眼看了一眼石窟外,确认了某些事情之后靠在石窟的石壁上喘息着,忽然问道:“那些枪都打不死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人。”
  “那……”
  “那是一层被剥下来的人皮。”
  “人……人皮?”
  “人皮嘎巴拉……或许也该叫守阴人。”
  高升不再说话,眼神中露出无限的恐惧,仿佛还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之后忽然有些神经质的暴怒吼道:“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任务啊?二十多个装备精良的战士,就算是天王老子下来也能打成一个马蜂窝,可一瞬间都他妈的死了,这一路上发生的一切,你怎么给我一个解释啊?老子的人都死了,那两个美国佬也死了,老子要你一个解释!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任务!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说完,高升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对面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着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高升,沉默片刻冷静说道:“打死我,你走不出去,李驼子死了,只有我能带你出去,而且现在外面还有一群嗜血鸭虎在天上等着我们。”
  日期:2014-04-14 21:59:00
  中年人说的的嗜血鸭虎,也叫嗜血游隼,这群猛禽不同于鹰,也不同于普通的游隼,而是极其嗜血,喜好腐肉,在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会主动攻击大型猎物,鹰捕食时擅长用爪子攻击;而这群嗜血游隼嘴巴上的齿状则表明了它们的攻击方式是极其残忍的以嘴撕裂猎物的身体。
  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人,高升一想起那些嗜血游隼,顿时冷静了下来,道:“李驼子是你带来的人,你不是说他无所不能么?屁都没放一个就他娘的死了,这次是你带队执行的任务,你到底怎么安排的?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你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到时候就替那群死去的兄弟报仇!”

  中年人眼神有一丝不解,道:“李驼子是我在江湖上花了大力气找到的,按理说他是遁门中人,怎么会……高排长,对不起,很多事情出乎意料,不在计划之内……”
  高升再一次的愤怒:“不在计划之内?哈哈哈,我去你大爷的,到底什么在计划之内?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带着我们在这个鬼地方转了好几天了,你他妈的到底在找什么?”
  中年人冷冷说道:“出发前你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职责,你们的任务就是配合和保护我,而且我才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你的长官难道教育你对上级的说话方式是大喊大叫么?至于什么计划,你不需要知道,到了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还要在啰嗦一句,你的长官没告诉过你多嘴是一种很讨人厌的习惯么?”
  “嗒嗒嗒……”
  一连串的子弹打在石窟的顶子上,直到子弹打光,高升依然扣动着扳机,发出“咔咔”的声音,子弹打完了,高升开始用大吼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恐惧。
  中年人忽然吼道:“闭嘴!”
  中年人突然的力吼让高升的理智渐渐清醒,他抬头看了一眼中年人,而中年人却表情紧张的盯着石窟的顶。
  高升还没来得及抬头便听见从石窟顶上传来低沉的呜呜之声,同时一滴液体从上面掉落,拍在他的脸上,他擦了一把脸,之后看着手上那抹褐色的液体,右眼瞬间瞪大,全身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这个颜色他见过!
  是子弹穿透之后,从那东西的身体里流出来的颜色!
  石窟很高,由于阳光的照射不及,石窟顶端一片漆黑。
  中年人打开手电,一道强光照在顶上。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张薄如纸的且已经发黑的人皮,根据人皮大小来看,这应该是个孩子的,而此时那个所谓的孩子大小的人皮正如同壁虎一般,从石窟顶上沿着洞壁爬下来……
  “跑!”
  中年人大喊一声之后拉着还在颤抖的高升一起跑出石窟。
  此时的中年人依然还保持着冷静,他跑出石窟的瞬间,顺手向石窟内仍进一颗手雷。
  两个人没跑出几步便被手雷爆破后掀起的热浪冲击倒地。
  中年人忍着剧痛爬起来,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高升,吼道:“别趴下,嗜血鸭虎会开始攻击的!”
  高升咬牙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又再次倒地,而此时天空上那嗜血鸭虎终于按捺不住,它们一路跟随,等的就是这个时刻,终于,一只只黑色猛禽从天空俯冲直下。

  而此时的高升再次爬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忽然举起了右手,刚才还好好的右手此时竟然膨胀起来,甚至还在膨胀,一股粘稠的白色液体从膨胀的手指破口处流出……
  中年人看了一眼刚才高升趴在那里的地方,终于确认了某个事情的发生。
  “砰……”
  一声枪响,伴随着高升额头溅起一丝血雾。
  高升脸上浮起的是难以置信的神情,那仅有的一只眼茫然的盯着前方,随即被从空中扑下来的嗜血鸭虎的扑击倒地,瞬间便将他的身体覆盖。
  高升似乎还没有死,他似乎还能听到身上的肉被钩子一般的嘴撕开撕裂之后离开身体的声音。

  他的头侧歪着,身体抽搐着,此时的他左手中拿着的是刚才那个人塞给他的,已经拉开了保险销和引信的MARK II手雷。
  手雷爆炸的前一瞬间,高升的眼神正失神的看着某一个方向,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弥留之际本该没有了光彩死泽的眼神最后一次因为恐惧而瞪大……
  一声爆炸之后,带起层层沙雾,雾散后,中年人已经消失。
  ……

  不远处,一个弓着腰的驼子缓缓出现。
  驼子缓缓走到那片铺满碎肉、碎片、鲜血的地方。
  风没吹散那片地方空气中的腥臭和淡淡的炸药味道。
  驼子捡起已被炸的残全不全的高升的水壶,但水壶已经被炸开一个口子,里面的水早已流干,他又捡起一只被炸的只有半身的嗜血鸭虎,然后干燥裂口的嘴撕咬住嗜血鸭虎的身子,双手用力的挤压着鸭虎体内不多的血液。
  静静的喝着……

  日期:2014-04-14 22:00:00
  第二章 水 下
  在西玛拉雅山余脉碧罗雪山和云南的高黎贡山之间的谷底,有一条江水正在咆哮。
  那有些浑黑的水面上时不时的传来血迹,潮湿的空气中充满了腥臭让人作呕,江面上时不时的就会飘来一具尸体,有鬼子的,也有来自中国的远征军人。
  这些尸体或是葬身鱼腹,或是随着水流飘向不知的尽头远方。

  这是怒江.
  这条河流见证了这些天来中国远征军强渡怒江战役的残酷性。
  此时四周雾气弥漫,沈泰坐在美军提供的橡皮艇上,有些失神的看着水下,那些曾经和他无数次经历生死的兄弟早在十三天前就葬身在这水面之下了。
  1943年,国民政府利用驼峰空运飞机回航的机会,每天空运几百名士兵到印度以补充兵源,而沈泰就在其中,那是他第一次离开祖国,来到了美国人史迪威为总指挥的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部。
  1944年初,他又随着部队的不断调整从印度来到了卫立煌为总司令的怒江防线,随时准备反攻被日军占领的缅甸,在这里,经历了战况惨烈空前的强渡怒江战役。
  那是十三天之前,也就是1944年的5月11日,两万多名远征军的战士集结于怒江之边,随着总司令卫立煌的命令下达,便开始由12个渡口坐橡皮艇以类似于“自杀性冲锋”的打法开始强行渡江。
  这已是中国远征军第二次入缅的战斗,而作为第二次战斗的主攻计划便是反攻日军集结的缅甸,而反攻缅甸的第一步,便是如何渡过怒江。
  原本连接怒江东西两岸有一座通惠桥,那条桥是当时国民政府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修建的,但已经被远征军自己炸毁。
  因为第一次远征失败,败于囤积缅甸的日军,日军的56师团趁势一路穷追猛打,这一下形势急剧变化,本就是抗日战争的后方,却因为日军的冲击险些变成最前线。
  当时日军的作战计划是利用通惠桥冲过怒江,直扑昆明,最终由昆明取路将作战的终点锁定当时的重庆,所以被迫之下只得炸毁通惠桥,凭借怒江的天险之势阻挡日军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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