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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过尽销魂处,你迷纵情男,我恋情痴女
作者:
柳外斜杨
第一章(屌丝自序)
不知道什时候开始,脑子突然开了窍,悟出了一句话的真正含义,就是贤圣所说的人之初,性本善。明白了因有果定,果由因生这句话的真谛。
半夜,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很黑,其实看哪儿都看不清,只有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窗外的光亮。
有月亮,也有星星,这应该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身边睡着吴箐,我的老婆,长得不丑,身材也凑合。
她背着我躺着,看到的,是影影绰绰的一个纤细的轮廓,很熟悉。枕边,隐约的可以嗅到她头发丝儿散发着柠檬的温香。
此刻我身躰里,一股热浪在涌动,很强烈。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下伸最要命的一处,即将涨裂的感觉。我知道,那是雄性荷尔蒙积攒到极限时的爆发即将来临,无法抑制。
我将身体靠近她的身体,硬物触碰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动了一下,似乎整个身子都在绷紧,是发现时本能的警觉,我感觉的到。
不过我还是将手伸过去,顺着她的腋下试探着往前摸索,还没触及双峰中的一侧,她的胳膊开始用力,压紧了我的手,阻止我再进一步,并且用双手下意识地护住。
我知道,再往下也是徒劳,相同的一幕在许多不同的夜晚的同一张床上如出一辙的上演。可我并不甘心,我怎么会死心呢?于是我撤回左手,目标转向下面,搭在了她的腿上,掀起睡裙的裙摆,手掌感觉到的是一种细润和滑嫩,全身紧跟着驿动。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手也跟着放下来,夹在两腿中间,本能地护着。我的手顺着大腿向上游动到她腰间,试涂
用指尖儿撬开松紧板带的边缘,但是徒劳的。她穿着那种束腰的东西,很紧,其实她属于那种苗条型的身材,本不需要束腰,那是为我架设的一道壁垒,我已经记不清什时候她开始这样的,似乎不长,又很久远。
都是醒着的,但没有一点响声,呼吸都停滞了一样。我知道,这种情况下,任何柔情蜜语都已经无济于事,偏偏我又不是善于施暴的人,确切地讲从没有过。况且,即便来粗鲁的只能会让后果糟。
我泄气了,可欲念似乎没有一丝泯灭,于是我转过身,面对黑暗,开始幻想,那些虚拟性感的女人们,不是特定的影像,却令我欲罢不能的亢奋,于是,手不由自主的伸到自己的那话。再后来,一泻千里……
这正是一个春天开始的时候,风儿刚刚拂去前一个季节的冰冻和严寒,燕东大地渐渐从睡梦中完全苏醒,令人心仪的绿色拥着各种鲜艳的花朵开始点缀山野田间,这应该是充满着希望的开始,然而我看不到希望。
那时候,还有一件事儿满世界闹得沸沸扬扬。传闻来源于早先一个叫做丹玛斯的洋预言家所著的一本书,书名起得挺大,叫做《诸世纪》,里面预示着这一年将是世界的末日,所有的活物会重蹈恐龙灭绝的覆辙,随之而来地球将由一种新降临的物种所取代……这骇人听闻的谣传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据说书中未卜先知言中了很多后来所发生的事,其中不乏一些历史上的大事件,貌似很灵验,于是闹的一些信神信鬼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那时候,我一点也没感觉到这两件事情对我的生活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或者对我的命运带来怎样的改变。所以,尽管有人满怀希望,有人胆战心惊,我依旧屌丝一个,每天汇集在上班下班的人流中,朝七晚五,这样的日子简单又平常。但是,我并不是对时事漠不关心的人。那年,也是听着艾敬《我的1997》一路走过来的。和许多热血青年一样,对于国家大事,也为之感慨和自豪过。
有一件事,在当时对我来说显得特别的不同寻常,就是我迈进了三十岁的门槛,彻底告别了年轻时的浮躁和不成熟的年龄。所以,我把它当成我人生中的一件郑重而严肃的大事件。
三十岁,从而立杀向不惑的第一步,也许是人这一辈子中最值得炫耀自己的年龄,文学家可以有一大堆词汇来形容和赞美这一段人生,什么风华正茂,什么成家立业,什么事业有成,什么这个那个的,多了去了,收集起来可以装满一火车皮。的确,到了这个岁数,回头可以追忆往昔,抬头可以憧憬未来,更有资格把城府二字刻在脸上,把阅历二字挂在嘴边。不过,走着走着,才知道生活往往并不如自己憧憬的那样美好。当自己小心翼翼地翻过三十一岁这一页,发现生活依然平淡,事业平平,毫无建树,而且根本就看不到他妈的希望,家庭更屌糟糕,老婆整天冷艳相对,看不到温情,就像开头的那一幕。于是我开始鄙视我那可怜的自尊,然后转入可悲的自怜,并且,这隐忍的自卑中掺杂了太多沮丧的味道。
正因为事业和感情都不尽人意,前前后后就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儿,一句话概括就是一个窝囊男人的挣扎和蜕变,挺值得回味的,所以就汇集起来鼓捣出这么些文字来,说平常挺平常,说精彩也真精彩。
因为要讲的东西太多,前面可能平淡无奇,也只是想把自己蜕变的前因讲明白,也在为自己的“堕落”找个充足的借口。
没写过东西,不知道门内的章法,所以就信口开河。现实中的,网络里的,真实的,虚拟的,还有形形色色如云似烟的那些管不住自己裤带的女人们,我将像游魂一样不停在这繁芜之间穿梭挣扎。但不管怎么样也脱离不了一个根本,那就是性,还有情,更少不了爱。
不一定每一段文字都会吸引你,但绝对能找到你所熟悉的影子,不求你细心但一定要耐住性子,或许歪打正着写的就是你。所以看到枯燥处,你就可以先跳过去,往下翻翻挑你爱看的,每个章节我都加了标题,总之,你看的是情节,品的是味道,要的是心情。另外我始终固执地认为好饭不怕晚,越往后看越有干货,你越能咀嚼出其中的滋味来。
废话一堆,不啰嗦了,就从我还是一个好人的那时候说起吧。
日期:2014-03-21 23:50:47
第二章(一劳本神)
觉被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抓着胳膊轻轻晃动着,于是睁开眼,看见儿子彤彤正用两个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我伸手摸了下彤彤白嫩的脸蛋,又闭上眼睛喃喃着:“彤彤,怎么不让爸爸多睡会?”
“快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彤彤小手指着窗户,操着稚嫩的童音,模仿往常我喊他起床时的语气。
习惯性的用手掀开棉被,我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又晃动几下耷拉着的脑袋。等神智完全清醒了,才意识到从昨晚自己睡下,还没见着吴箐的影子。莫非昨晚去六楼老张家打麻将又是星期天早晨,阳光已经从蓝底暗花的窗帘缝隙中懒散的挤进来,朦胧中熟睡的我感一个通宵?脑海里显现出这样的判断。
“你妈呢?”往头上套着那件缩了水的紧的直勒脑袋的毛衫,我问了句。
彤彤爬到我的大床上,枕着旁边他妈妈的那只宣乎乎的枕头,调皮的把两个腿举到天上,做着一开一并的动作,他说:“妈妈说她单位的一个阿姨今天结婚,给我煎玩蛋冲完牛奶就走了。”
日期:2014-03-21 23:51:22
“哦!你妈还说啥了?”我满床找自己那双忘了塞到哪儿的袜子。
彤彤坐了起来说:“妈妈说,让你今天在家把地板和窗台抹了,还有卫生间泡的一盆衣服洗了,还有厨房的门关不严了,让你修下,还有中午让你给我做饭,她不回来吃了……”
“天!又给我下圣旨了,刚到新单位没几天怎么又随礼!”我沮丧着脸,好好的一个礼拜天,又成劳动节了。”我自言自语着。
“爸爸,圣旨不是皇帝下的吗,妈妈不是皇帝怎么也能下圣旨?”我的话被彤彤听到了,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抚摸着儿子的小头,我笑了笑,故作认真的解释道:“在咱家,你妈妈就是皇帝,彤彤就是替皇帝传达命令的的钦差大臣?”
“那爸爸是什么?”彤彤似懂非懂的,刨根问底起来。
我装作很可怜的样子说:“爸爸最完蛋,是最不起眼的必须服从命令的十品芝麻官。”
“十品芝麻官是多大的官?”彤彤表现出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最好奇的一面。
“就是比芝麻粒还小还小的官。”我用手指比划出一个掐小米粒儿的动作,显现出一个做父亲的和儿子在一起时最大的耐心。
“爸爸,我不许你做芝麻大的官,我要让你当皇帝,我做你的钦差大臣。”彤彤天真的要求着。
彤彤的话竟把我逗乐了,我边摇着头边点着彤彤的鼻尖儿说道:“唉!傻儿子,那怎么行,那样天准塌下来不可,我还是乖乖的做芝麻官吧。”
“不嘛,我就让爸爸做大官,我要服从爸爸的命令。”彤彤坚持着,极其认真的样子。
我又一次无奈的笑了,不过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舒坦,于是说:“那好,爸爸现在就命令你,去大抽屉那,给爸爸找双袜子,然后去自己那屋把扔在地板上你的那些玩具通通收到纸壳箱里。”
“是!”彤彤对我顺势做了一个行军礼的动作,麻利的从床上滚到地板上,爬到橱柜边,吃力的拽开橱柜上紧挨着地板的一个大抽屉,翻出一个挽成一团的呢绒袜子,转过身,一抬手扔给床上没防备的我。那袜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差点打在我的脸上,彤彤看我手挡着脸狼狈的躲避袜子的动作很滑稽,拍着手大笑起来,然后跑出去了……
整理完凌乱的床铺,胡乱的洗漱一番后,就着半碟酱淹的黄瓜咸菜,啃了半拉干硬的馒头,喝了碗已经丘成浆糊般半热不热的大米粥,算是吃了顿早饭。
系好了围裙,走到卫生间,看见地上泡着的一大盆衣服,才想起结婚时买的那台新乐牌双缸洗衣机已经趴窝俩月了,洗衣缸的轮子不转,水也排不出去,甩干桶倒是能转,不过因为偏心,启动后里面叮当乱响简直和擂鼓一样。
这就预示着我将人工代替洗衣机使唤了。心里想着,和往常一样,把洗衣盆、搓衣板、还有小板凳和洗衣粉都倒腾到不算太宽敞的客厅里。找了一个极佳的位置坐下,在那里,透过卧室敞开的门口,正好能看见里面的电视画面。边做家务边看电视是我由来已久的习惯。
电视里正播着满大街小青年都在哼哼的流行歌曲,任贤齐那首《心太软》。当唱到: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两句歌词正适合自己,好像就是为我写的一样,于是跟着唱了起来,却给改了词:
你总是心太软 心太软
把所有家务都自己扛
洗衣虽然简单
总干太难
没有福气就别去勉强
……
日期:2014-03-21 23:51:46
我对干家务这类事情并不打怵,即使结婚以前家里只有一个男孩子的我从来没做过,但也没有一丁点的抱怨。我之所以瞎唱一气也纯属给自己找点乐子。
平时,吴箐在家也做家务,只要愿意做,做起来可以说比我在行,也更细致,这是她最大的优点。在我眼里,她是一个极爱干净,甚至有点洁癖,眼睛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房间里东西凌乱没有章法,家具和地板上落有灰尘更是她不能忍受的,所以,我经常看到的,是她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拿着抹布,不是这掸两下就是那檫一擦。偏偏我是一个不修边幅,生情随便的人,况且还吸烟,难免有时会抖落一点烟灰,这要是被吴箐看见,免不了一顿唠叨,甚至狮子吼般的破口大骂,更严重的时候直接下逐客令。在自己的家里也如此的受限制,有时真的浑身不得劲儿,但也没办法。常想,因为这自己这点嗜好和她整天吵,实在没必要,所以自己也知趣儿,大多时候,我都是躲到阳台上开着窗户做我的瘾君子……
一鼓作气搓完满满的一大盆衣服,额头上已经沁出汗珠,脸上也粘满了水。电视里已经开播十点新闻,快中午了,才意识到午饭还没着落。暂时放下等待清洗的衣服,用毛巾擦干脸上和手上的水,到厨房淘了把米,用电饭煲把饭闷上。又回到客厅里把所有的衣物清洗了两遍,挂到阳台外面的晾衣架上。儿子彤彤很懂事,在我晾衣服的时候,边给我递衣挂边和我粘牙道齿,问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感慨着,觉得自己像彤彤这么大的时候,脑子里好像没这么多为什么,只知道整天和一大群邻居家孩子前院后院的疯玩,上山爬树,下河摸鱼,一天到晚搞的灰头土脸,父亲没把我整天栓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约束,少有管教,简直就放任自流,而且那时家家如此。才意识到,时代变了,小孩子的世界也和从前大不一样。
衣服洗完,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抹地板。若是吴箐在家,我都是学的她的样子,拿着抹布跪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的抹,按她的标准,连旮旯死角都不能放过,常常擦到腰酸背痛叫苦不迭。吴箐不在家,我充分活动我那并不笨的脑子,自有既快又省事偷懒的巧道道。找来拖把,放在刚才投(tóu漂洗)衣服的一大盆水里面涮干净,空净水再拧干,然后从里屋一直拖到外屋,整个屋地都拖遍后,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吸支烟的功夫,地板上的水风干差不多的时候,找来抹布,扔在地板上,用脚踩着抹布把所有拖捞的痕迹都擦掉,这样才感觉做的天衣无缝……
日期:2014-03-21 23:52:17
厨房的门,也是必须要在吴箐晚上回家前修完的,这倒不是大问题,那门只是当初木料不干,有些瓢楞变形刮到地面导致关不严实,只要把门卸下来,门底边刨几下就能解决问题,对这几年用惯了羊角锤、斧子、刨子、刀锯的我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当初,母亲买了这处房产,让我搬出来单过,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没早没挽利用工作之余自己装修,按照当时最流行的装法,地面铺的是柞木地板,墙壁用木纹板做成一米高的墙裙,窗户和门边也都镶边扣着木线条,所有的房门用薄海绵和棕色人造革包着,上面用泡钉装饰着菱形的盘肠。还特意在客厅的门边按了个一人高的落地镜子,以方便吴箐出门打扮用,各个房间的橱柜吊柜一应俱全,就连床,写字台,方凳这些常用家具,都是我自己做的,虽然那时付出了很多的辛苦,却省下了一笔不小的装修费用。有时,我站在房间里,眼睛扫视所有能看到的角落,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在我心里,辛辛苦苦打造的这个引以自豪、金碧辉煌的小家,是自己有生以来最有成就感的一件杰作。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我来到彤彤那间小屋,看见儿子正坐在地板上摆弄他那已经缺胳膊少腿的变形金刚,刚收拾好的地板上,又被一大堆玩具占据着,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那些玩具除了我用红松做的汽车、坦克、手枪、宝剑、陀螺等完好无损外,剩下的,凡是从商店里买来的塑料玩具,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我蹲下身子,半温怒半正色的说道:“爸爸刚收拾完的地板,你又开始在上面摆摊了。”
“我正在进行陆海空大战。嗡!嗡!嗡……”彤彤边说边举着断了一只翅膀的飞机来回摇晃,嘴里学着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我抓住彤彤拿着玩具飞机的手,轻轻的放下来,用商量的口吻说:“先停战一会儿子,爸爸问你,肚子哦了吧?中午咱俩就吃炒土豆丝好不好,吃完爸爸带你到奶奶家。”
“好,我要吃切的像头发丝那么细的土豆丝,多多的放醋,不许放辣椒”彤彤答应的很痛快,也提着自己的要求。
“没问题,像头发丝一样细,多放醋,不放辣椒……”
我应着,起身来到厨房,捡起两个大个土豆放在干净的盆里,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削土豆皮。彤彤说的像头发丝细的土豆丝未免有点夸张,不过我还是叹服儿子天真的想象力。
日期:2014-03-21 23:52:39
我在厨艺这方面并不擅长,不如吴箐烧的一手好菜,不过炒土豆丝却是我唯一可以炫耀的绝活,并不是炒出来味道上有过人之处,而是绝在刀工上,这得益于我握惯了扁铲的那只手。平时工作时制造木模,使用扁铲铲削木料是必须熟练掌握的基本功,我离开那儿以前,每天就是用各种形状的扁铲圆铲把红松木料切削成各种形状的模型,无师自通,我自然知道如何把土豆丝切的更细:掌握重要的一点,切片的时候要切的和纸一样的薄,然后用手压住摞在一起的土豆片细细的走刀,这样切出来的土豆丝又细又均匀。
在炒土豆丝的空挡,同时烧了一个汤,烧半锅开水,切一点肉末放进去,撒了把虾米,放葱花,最后甩一个鸡蛋进去,虽然简单,喝起来清淡且爽口。
一顿没有吴箐在家的午饭,就这样被我轻松地对付过去了……
日期:2014-03-21 23:55:03
第三章(七年之痒)
我居住的那个地方叫文化街小区,街南边就是姐姐石慧工作的那所中学,最早这所县城里的最高学府县一中。不过最高学府的头衔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就被建在汤河东岸山顶上的高级中学取而代之了。从文化街往东走大约一百米,穿过这座小县城的主干道长江路,在繁华的燕东大市场中间的另一条马路往北走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连接政府广场的中兴街所在的位置,母亲家就在街道办事处旁边的紧挨大街的一幢楼里,一楼已经全部被改成临街开门的店铺,从各家各户不同的样式窗户和封出的参差不齐的阳台可以看出这栋楼已经有年头了,虽然陈旧,却是这座县城里最早的一幢改由供热公司统一供暖的楼房。母亲就住在这栋五层楼房的四楼靠东一个七十平方米三室一厅的居室里。
父亲在我读高二的时候就去世了,在他离世后直到现在,母亲一个人带着我和姐姐石慧妹妹石谨艰难度日。直到我们都成了家,却谁也没守在老人的身边,留下她孑然一身守着这空房子,尤其退休以后,让她更觉得孤单。耐不住寂寞的母亲,早晚到广场上和一大帮退休后的老头老太太们聚在一块儿打太极拳跳老年舞,白天偶尔打打小麻将,每次十块二十块的输赢也无关痛痒,完全是打发时间。
当初,我极不情愿和母亲分开过,总觉得自己作为石家的独子,守在母亲身边尽孝是义不容辞的责任。然而吴箐自从嫁到石家后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处不好,尤其和姐姐石慧更是格格不入,简直水火不容,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摔脸子。这许多相似家庭所面临的尴尬,让我体会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夹在中间所面临的被动前所未有。一方是老婆,另一方是母亲和同胞姐妹,哪方受委屈都让我不好过。所以一直都是一边哄着自己的老婆,另一方安慰自己的亲人,极尽所能把矛盾化解到最小程度。石慧是个比较稳重很少言语的人,这一点特别像我父亲,而且特通情达理。他十分理解我所处的难堪的境地,又觉得自己早晚是要出门子的人,即使有时吴箐故意挑刺也能忍就忍了,大多时候都不露声色,尽量不让我为难。但在吴箐面前,我就不那么好过了,我俩整天不但吃在一张桌上,平时也生活在一个屋子里面,每当吴箐看家里谁不顺眼发牢骚的时候,最先忍受她一阵嘟囔的,跑不了就是我,而且她数落起来不厌其烦,不是说这个不好就是道那个不是,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实在不理解她怎么是这样一个人,而且很多都是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大部分是吴箐没事找事乱猜疑出来的,她如果坚信一件事情就肯定一条道跑到黑,这更让我莫衷一是。有一次。吴箐把我逼的实在急眼了,没着没落的竟挥起拳头,但不是砸向吴箐,而是杵在自家窗户的玻璃上,随着玻璃四溅,我的胳膊和手上鲜血直流。母亲听到声响进来看究竟,我却装的若无其事的说是给花浇水不小心碰破了玻璃,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看出我在说谎,其实我是非常细心的一个人,在单位,整天使用那些锋利的工具干活都很少流过血。最后还是自己跑到医院,缝了十几针。我就是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想让老婆吴箐心疼下自己,以为这样可以收敛一些她那让人难以忍受的脾气。但不管用,吴箐照样我行我素。
日期:2014-03-21 23:55:38
最激烈的一次冲突发生在彤彤两岁那年。
吴箐自从生下彤彤就不再去纺织厂上班,一直呆在家,等着母亲托人调动工作,但也并没有在家带孩子,而且早早给孩子断了奶。彤彤就由我绑在自行车后架上特意给他焊制的小座椅上每天送到厂里的托儿所。
厂托儿所和我工作的模型间只一墙之遥,那里的孩子都是还在吃奶的年纪,每天上午十点和下午两点是规定的孩子妈妈送奶的时间。每当到这个时间,我用一个电热杯,烧半杯开水,把袋装方便面搓碎放在开水里煮熟,再往里打一个鸡蛋搅匀,然后端到托儿所喂彤彤,让我欣慰的是,儿子那么大的时候就从不挑食,喂啥都行,而且也从不尿床,这让我省不少心。
起初,那些孩子妈妈看到我一个老爷们,每天和妇女同志们一样给这么小的孩子喂吃的,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也免不了背后嘀嘀咕咕:
“喂,你看那男的咋回事,怎么不让孩子妈妈来喂?”
“不知道,从没看到那孩子妈妈来过,备不住是离婚的吧。”
“大概,也许……”
我听到这样的议论并不在意,每每只是付之一笑,也不多解释。在他看来,一个男人给自己的孩子喂饭也没什么不妥,况且孩子跟着自己从来不哭不闹,自己没觉得委屈和辛苦,反倒觉得每天都能在工作间歇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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