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

作者: 蛇从革

  日期:2014-03-30 01:11:00
  开篇
  今年我满三十七岁,有些事情,在三十六岁之前,是不能说的。
  这将是一个很长,很繁复的故事,我已经想了很久。如果我决定把所有的构架和细节都想明白之后再写的话,我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去讲这个故事了。

  冥算篇《大宗师》和诡道篇《宜昌鬼事》,以及过阴篇《八寒地狱》是有相似的背景和人物,但是也不会尽然想同。总之,这是一个相对不一样的故事。
  故事的时间跨度从汉初到现代,甚至到了未来,在语言表达上我无法做到按照准确的年代来运用文字。我不可能用文言文来写作小说,但是古代人说话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式,我也不得而知。所以故事里的人物语言我只能用现代的方式来表现,那些学术上的东西,还是交给历史学者,我尽量用我能达到的方式去表现。所以大家就不要太纠结于小说里古人说话方式上的细节问题,毕竟我只是写小说的。

  既然是冥算篇,当然和术数有点关系。中国的古朴哲学,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世间的万物都是一个统一。任何数字都有其相对应的自然属性。
  零,便可以理解成为混元,混论,无极………………也就是《老子》开篇的第一句话“道可道也,非恒道也。”没有意义,没有解释,仅仅是一个存在而已,当然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都不存在,宇宙洪荒。
  日期:2014-03-30 01:12:00
  谶篇

  从八十年代末开始,全国就流行起了气功热。什么香功,元极功,中功………………不晓得有没有发论功——那时候还没有听说过发论功。出现了一大批气功师,特异功能人士。严新,张宏堡,张宝胜,张海都是比较出名的人。记得那时候很多杂志上都写过关于严新气功演讲大会的事情。张宏堡,张宝胜的特异功能,被电视媒介都广为传播,甚至专门以张宝胜为原型拍了一个电视剧,张海那个时候作为灵童正在民间大肆敛财。海灯法师为原型的电视剧也在热播,海灯法师的一指禅在片头用纪录片的形式展现。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做这种高级神棍的,姓张的真不少。

  那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年代,气功作为一个科学的世界观被政府鼓励,被民间接受。加上武侠小说和古装动作片的推波助澜,所有人都认为气功是真实存在的事情。连钱学森都认为特异功能和气功是客观存在的东西。并且把张宝胜推荐给了叶剑英。
  当然这是前话,大家都知道,一九九九年之后,因为发论功事件,气功被国家打压,然后所有的气功组织都销声匿迹,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也许有很多人会偶尔想起,为什么会这样。譬如我就是。
  四万零二十九进,一千三百五十七出
  (一九九五年四月二十五日下午三点半,以后公历时间不再提示。)
  我叫徐云风,当时我在荆州一个化工专业的学校念书。正是一个气功方兴未艾的时期,我身边有两个人,对气功深信不疑。恰好这两个人,在我看来,都是非常理智,非常有逻辑的人。一个是我的同学,王鲲鹏,诨名是王八;另一个是我的老师,姓罗。罗老师教我们数学,应该是个坚信唯物主义的教授,可是他却对气功十分痴迷。曾经在上课的时候,带着我们所有同学到了操场上,让我们都看着天上的云层,然后用手拼命的扒拉,手舞足蹈,当太阳从云层中显露出来后,他就洋洋得意的说是自己把云层给拨开的。当时几乎所有的同学都面露惊诧的神情,只有两个人表现不同。王八当时就恨不得向罗老师跪下来,舔罗老师的鞋面。而我,只是扑哧笑了一下,心里说了一声:傻逼。

  当时罗老师看到我的神色,好像知道我在心里鄙视他,然后对我说:“别以为你觉得我是疯子,也许在旁人看来,你才是疯子。”
  我所有的同学都笑起来,王八讨好着罗老师说:“老师英明,他还真的叫疯子。”
  经过这件事情,罗老师对我非常的不满,让我的数学每个学期都挂科,不止一次把我从课堂上赶出去。我当时心里就想啊,什么修炼人士嘛,心胸狭窄。
  废话不说了,说个谶语有关的。
  罗老师教学能力很强,在沙市(荆州市当时还是沙市市)很出名,所以能结交很多高级身份的人,当然最多的就是湖北有名的特异功能人士和气功师。他经常就把这些人带到学校里来显摆,提升自己的身份。

  一天我在寝室里和同学打麻将,王八拼了命的要拉我去找罗老师,我问为什么。王八说,罗老师带了一个高人到学校里来了,在他的办公室,给人算命。
  我说这跟你和我有屁的关系。王八说:“那个人算命很准,去见识见识。”
  我说我不去,我七对天听,都报听了。
  王八说,“你听了也白听,对面的尼姑,抱了三张。你是个死听。”
  我听的是白板,很生的张子,当然不信王八的,王八急了,伸手到对面,把尼姑靠左手的三张牌翻出来,我一看,果然是三张白板。我跳起来推着尼姑大骂:“你跟我过不去是不是,老子不玩了。”把牌桌都掀了。
  然后借着机会赖皮走掉。
  在路上,我向王八抱怨,“老子一把都没胡,几个清一色都被尼姑抢先胡了屁胡。”
  “麻将就一百三十六张牌,这么容易算的东西,有个什么意思。”王八鄙视我的很。王八自己从来不打牌,我不止一次劝他打麻将,把那些王八蛋的饭票都赢过来,王八却不乐意,说我低俗。
  我们走到罗老师的办公室门口,看到一群老师都排着队等在门口,我们的政治老师正在眉飞色舞的对其他老师说:“真准,真准,把我前四十年都算准了,连我小时候生过什么病都算出来了。我自己都忘记的事情,他都知道。”

  王八对我说:“你看,厉害吧。”
  “这是心理暗示,”我不屑的说,“本来就没有的事情,用个办法让他相信里而已,算命的都这样。”
  我们正说着话,罗老师走出来了,对着那些看热闹的老师说:“大师累了,你们别打扰他了,都回去工作吧。”老师们这才慢慢散了。我拉着王八准备走,罗老师看见了,对王八喊:“王鲲鹏,你留下,进来聊聊。”
  王八和罗老师关系一直很好,应该就是他们都热衷气功的原因。所以王八数学比我还烂,但是每次都能及格。我考试的时候,和王八考试作弊,换卷子都没有用。罗老师只看名字,根本就不看试题的对错。

  王八就拉着我进了罗老师的办公室。罗老师看见我,眉头就皱起来。但是有大师在场,他要表现涵养,也不便把我轰走。
  我就看到了大师,坐在罗老师的椅子上,罗老师的办公桌上摆了一副围棋。
  “给你介绍一下,”罗老师对着王八说,“这个是张教授,我们湖北最有名的易理大师。”
  王八连忙伸手,但是对方没有回应,我这才看明白,这个张大师是个瞎子。带着个墨镜,我就不停的打量,想看看这个大师是不是装瞎,这个举动很不礼貌。王八恨恨撞了我一下。
  罗老师就给张大师介绍王八,“这个学生很不错,以后一定很有出息。他会下盲棋,带会陪你下棋消遣一下。”
  张大师一听王八会下盲棋,连忙把耳朵偏向王八,脸色很好奇,“现在会下盲棋的年轻人很少了。”

  “他经常和我下棋的。”罗老师连忙说,“棋力还不错。”
  我听了心里好笑,王八和罗老师下棋,每次都是让着罗老师,王八刚刚过了围棋的业余四段,下罗老师几乎都不用想的,但是为了讨好罗老师,每次都故意输,还输的惊心动魄,不留痕迹。
  张大师对王八来了兴趣,就把手给伸了出来。王八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罗老师就连忙说:“大师要帮你看看,你还愣着干什么!”
  王八受宠若惊,连忙把手递给张大师,张大师,就用手捏王八的手指头,五个指头捏遍了,又捏他的手心,然后是手腕,一直捏到手臂,又顺着手臂到肩膀,最后摸了摸王八的颧骨和额头。整个过程,大师都不停的点头。

  大师摸的很快,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大师收回手之后,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慢说,“家境好,品行好,人也聪明,过目不忘,以后是当官的料子。”
  我捂着嘴,忍着没笑,这不是陈词滥调么。
  “这辈子也不会有朋友,一个朋友都没有,个子也长不高了。”我听着大师继续忽悠。
  王八却听得认真。我不以为然。
  “但是怕火,这辈子离火远一点。”大师继续说,王八的脸色就变了。
  “父母去年离得婚,”大师说,“别忘心里去,你这辈子没得家人的缘分。”
  这句话一说,王八简直要跪下来了,我心里也觉得厉害,因为王八父母离婚的事情,只有我知道,他几乎从来不说自己的家庭,更不可能跟罗老师说。
  张大师想了一会,对王八说:“你把背心对着我。”
  王八照做了,大师摸了摸王八的脊背,然后笑着说,“不想当官的话,看来我们是同行,以后比我厉害。”

  王八高兴的很,罗老师也非常惊讶。
  张大师对罗老师说:“这个是命,看人来的,你也莫羡慕,不见得是好事。”
  王八开心的很,对张大师说:“这个是我朋友,帮他算算。”
  罗老师不乐意,“你把他带来做什么,他一看就是没得出息的。”

  “还有人?”张大师好奇的问,“我怎么听不到,不可能啊。”
  我心里气的要命,连瞎子都对我视而不见,活该是个瞎子。
  “疯子会算水分,”王八说,“大师帮忙算算………………”
  我也好奇起来,把手递给了张大师身前,可是张大师手摸索半天都碰不到我的手,我不好意思让一个瞎子在我面前劳神费力的比划,就用手去碰他的手。张大师把我的手给抓住,来来回回的在手上捏我的骨头。然后又伸手把我的头发给抓住,摸我的后脑勺,然后揪我的耳朵,疼的我呲牙咧嘴。
  日期:2014-03-30 01:47:00
  我把张大师的手一把推开,“有这么跟人算命的吗?”

  但是张大师听不见,我看见他不停的转动脑袋,分别用两个耳朵对着我。折腾一会之后,又站起来,用手在身前胡乱比划。我看到他脑门上在流汗。
  “徐云风,”罗老师指着我喊,“你出去,你得罪大师了。”
  “他有名字?”张大师嘴里喊,“他有名字。”
  “我怎么就不能有名字?”我鄙视的说,“还大师,大师个屁,装神弄鬼。”
  “滚出去。”罗老师把我往门外推。
  “我自己会走。”我恨恨的退出去,看到张大师已经冷静下来,正在轻声的对王八说:“你以后别跟他打交道。”
  “大师,”王八还在被这个装模作样的骗子糊弄,好奇的问,“为什么?”

  “我看不到他。”大师说,“这个人不存在。”
  “你他妈的是个瞎子,当然看不见我!”我也不管罗老师已经气得面红耳赤,大声对这个瞎子喊。但是我发现瞎子根本就听不见我的声音。
  我莫名其妙的被王八拉着见了瞎子,又折腾一遍,回到寝室,看见自己的麻将窝子被支巴占了,把火气发在支巴身上,“你他妈的凭什么占我的位置!”
  我之所以对那天的记忆犹新,是因为,那天我输的连皮鞋都抵账出去,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是王八给打的饭。
  日期:2014-03-30 02:03:00
  七千一百四十二进,两万九千三十四出
  “还记得十二年前的那个张大师吗?”王八开着他的车,他又换了新车,丰田霸道。
  我躺在后座上,一动不动,“那个傻逼说我不存在,现在看来他的确蛮会算命。”
  王八说,“世上没徐云风这号人物了。”
  “我好歹是个过阴人,”我说,“不过也无所谓。”
  “你不是,”王八说,“过阴人是我,七眼泉上,我和金仲把他们那些道士都搞定,我顺理成章做了过阴人。”
  “我倒是忘了这茬。”我哼哼两声,“反正我也无所谓了。”

  “你不会傻到跟人说起你的事情吧。”王八说,“孙六壬给你留了一手,别辜负她。”
  “你他妈的有话就直说。”
  “你省心了,”王八开着车,眼睛看着前方,“但是我还有大麻烦——张光壁。”
  “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了,我黑人一个。”我把腿翘到前排靠背上,“除了你,没人知道有我。“
  “张光壁也不知道。”王八说,“反正你什么都无所谓,帮我这个忙。”
  “看心情了。”

  “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王八说,“你要学着接受。”
  “明白。”
  “你不明白。”
  我一个星期后在明白王八的这个意思。
  因为方浊看到我之后,问王八,“王师兄,这人是谁?”
  我只能苦笑。

  “他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现在心情不好,陪着他,别让他跑了。”王八这是把我丢给方浊,让方浊把我给看起来。
  王八很忙,我不知道他每天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我也懒得管。
  我现在仍旧住在他在紫光园的公寓里,方浊也在,她倒是对王八惟命是从,始终盯着我。我知道我在方浊面前跑不掉,她有这个本事。
  日期:2014-03-30 02:16:00
  方浊和我每天对坐,我不出去,她也不出去,到了第四天,我才跟她说话,“说说你怎么认识王八的。”
  “你说的是王师兄。”方浊说:“我他是严师叔的部下,严师叔当年让我跟着他在玉真宫搬了一个石像出来,然后我就认识他了。”
  “说的轻巧,”我笑着说,“你不会差点被两条蜥蜴给吃了吧。”
  “王师兄跟你说起过啊。”方浊也笑,“当时的确很凶险,我们两个人在玉真宫的地下吓死了。”
  “两个人………………呵呵………………”我讪笑,“两个人。”

  然后我就没兴趣跟方浊说话了。方浊就在公寓书房里看书,那些书都是道家的典籍,很多都是遗失已久的孤本。
  “徐大哥,你每天睡觉不觉得闷吗?”方浊问我。
  “你出去玩吧,”我说,“我懒得跑,我真的出门,你跟着我更累。”
  “讲故事给你听吧。”
  “我不喜欢听故事。”
  “你知不知道诡道?”方浊不理会我,“王师兄就是诡道的执掌。”
  “知道。”我说,“那又怎样?”
  “你明明感兴趣嘛,”方浊笑,“我给你讲个人。”
  “那个人是不是诡道的人?”
  “是的。”方浊说,“很厉害的。”
  “死了吗?”
  “当然死了。”方浊说,“还想听吗?”
  我不说话,我以为方浊要说的是赵一二,我倒是想听听赵一二在没有我的世界里,会是个什么样子。
  方浊笑着说:“王师兄很看重你,我没见过他这么看重一个人。”

  “你还讲不讲故事,不讲我看电视了。”
  “从前有个人………………他很小就跟人不同。”方浊说,“他姓韩。”
  “不姓赵?”
  “我没说姓赵啊?”

  日期:2014-03-30 14:45:00
  “一个姓韩的人,是诡道的前辈?”我终于来了一点兴趣,现在很难得有事情让我有兴趣了。
  “不是,”方浊说,“姓韩的那个不是诡道的人,但是和我要说的故事有很大的关联,而且事情要从他身上说起。”
  我看见方浊急的语无伦次,轻轻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慢慢说。”

  方浊见我这样,立即开心起来,坐到我的对面,“你听我慢慢讲。”
  日期:2014-03-30 14:47:00
  我躺着不动,等着方浊说话。
  “你会下围棋吗?”方浊问的很奇怪。
  “不会。”我懒懒的说,“王八倒是很会下棋。”

  “我说的故事,就从围棋开始。”
  “姓韩的,跟围棋有关?”
  “是的,跟围棋有关。”
  日期:2014-03-30 16:29:00
  闰十一,小馀十,起十二刻三分,尽于三十一刻正分
  (公元前二百一十八年下午三点半,以后公历时间不再提示。)
  河边的地上画了纵横十三道,对弈的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孩。小孩落下一子,然后去看着身边的鱼竿。一个老者站在十三道旁,冷眼看着中年人冥思苦想。
  中年人想了很久,叹了口气,打算用脚把十三道抹去认输。老者阻拦了中年人,在去位七路上,画了一个圆圈。
  小孩的鱼竿一无所获,回头看了看十三道,抬头看了看中年人,又看了看老者。然后不做声的把十三道抹去。中年人起身,对着小孩说:“明天早点来吃饭。”
  “输了就是输了。”小孩坐到鱼竿旁,盯着水面上的鱼漂。中年人走了。

  老者没走,和小孩一起,坐在河边。过了很久老者说:“一个时辰内,你钓不上来。”
  小孩继续看着河面,一个时辰后,小孩站起来,看着老者,“再来一局。”
  老者用身上的佩剑在地上画了十三道。然后在四星位各自画了对称的两圈两点。
  小孩在对方的平位旁落了一点。老者并不纠缠,在自己的入位落了一圈。三手过后,小孩说:“我又输了。”

  小孩打量老者,老者穿的衣服很考究,不是麻布。而且他配着长剑,剑鞘纯黑。
  老者问小孩,“你姓什么?父母在哪里?”
  “父母死了,庶民没姓氏。”
  (注:先秦时期,老百姓无姓氏,贵族才有资格佩剑,秦朝尚黑。)
  “亭长说你姓韩。”老者说,“你父母不是庶民。”
  小孩看着老者身上的黑色的剑鞘,可以猜到剑鞘里一定是一把精粹的宝剑。小孩忍不住把自己身上的长剑往身后挪了挪。他的剑没有剑鞘,而且由于身材的关系,长剑比他的身体短不了多少,无法遮掩长剑。
  “喜欢下棋?”老者问。
  小孩点头。
  “如果我教你,”老者说,“我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小孩看着地上的十三道,忽然明白老者的意思,“你为什么要教我?”
  “你过来,我告诉你。”老者招手。小孩站到老者跟前,老者在小孩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小孩跪下来,“我答应你了。”
  老者笑笑,把地上的十三道抹去,重画了十七道,依旧四星布子,小孩先落。
  小孩看了看已经变为十七道的棋盘,变化已经多了千倍,小孩在平位五路落子,老者飞快的在平位七路落子。天空立即布满乌云,太阳隐没。
  老者十一随手落子,棋盘上黑色宝剑向小孩头顶砍下,小孩勉强撑起长剑格挡。长剑掉在地上,黑色剑鞘的顶端在棋格的上位十四路落子。小孩输了,但是比刚才的十三路棋路多支撑了八手。

  “明天我再来。”老者离开。
  小孩继续钓鱼,在傍晚提着钓上的鱼拿到集上贩卖。
  一个月后,纵横十七道,一百七十六手,小孩的长剑砍到了老者的头顶,老头只能把把宝剑抽出黑色剑鞘。挡住长剑。小孩收手,胜负已定。
  老者把宝剑回鞘,重新在地上画了十九道纵横。小孩吃惊的问:“没有这么多。”

  “天地阴阳风雷水火金石丝竹鸟兽云雨人”老头说,“再加神鬼两道。”
  四星排布,老者说:“这次我先落子。”
  老者落圈,小孩立即发现天色立即昏暗不明,无数人影在四周呼啸。小孩随即落子接上,他独自一人在四面八方的杀气重苦苦挣扎。
  半年后,十九道纵横第二百三十一手,小孩的调动无数白影,斩杀黑影无数。然后跪在纵横棋路旁,向老者告谢。

  老者说:“你今后的成就,将远超过王翦。”
  “王翦是你第几个弟子?”小孩问。
  “我只有他一个弟子。”老者说,“你是第二个。”
  小孩早就知道这个老者的身份和来历,当今世上做到真正战无不胜的人,部署秦朝军马粮草横扫天下的只有一人,就是王翦的授业师父——尉僚。现在尉僚已经把平生的本领都授予了他自己。小孩知道尉僚要走了。
  尉僚对小孩说:“记得你对我承诺吗?”
  “不敢违。”小孩磕头。
  “那我送你一个名。”尉僚说,“信,永不背信。”
  “韩信谢过。”小孩把额头触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他知道尉僚之所以找到他的初衷,并不是要教授他兵法,如果他当时稍微又所犹豫,早已身首异处。

  尉僚偏着头看了韩信很久,然后说:“我本来已经犹豫,已经想在你学成之后再杀掉你。如果没有你,秦国也会失国,但是能守护雍地,有了你,秦国终将绝嗣。但是我实在是不能忍心杀一个旷世将军。你答应我的事情………………”
  “不敢忘。”韩信再次磕头,如芒在背。
  尉僚猛地把长剑抽出黑色剑鞘,韩信听见,身体发抖。结果看到黑色的剑鞘扔在自己的面前,再抬头的时候,尉僚已经走远,高大的身材看起来十分的萧索。韩信等到尉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把自己的长剑慢慢的送入剑鞘,严丝合缝,仿佛就是专门为自己的长剑打造一般。
  日期:2014-03-30 16:55:00
  七千三百十一进,两万九千三十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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