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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晚安
作者:
战栗的狂欢
日期:2014-03-28 23:52
致读者:当然,这是一部丧尸小说。但主角并不是什么碉堡的逆天人士,既没有一可当百大杀四方的战斗力,也没有足以领导一个团队生存下去的智谋和勇气。他只是一个单纯想要尸海求生的小角色,只是一个会哭会笑会绝望的普通人,也许就像你我,也许就像我们身边的一些人。
不论主角还是配角,在作者的生活生活中都可以找到原型。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作者的夜有所梦、心有所感,故此,忍不住码字了。
序:我累了,厌倦了无尽且无谓的挣扎,我决定结束这一切。疫病、活死人、末日……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当我醒来,又会是新的一天。早安!晚安!
日期:2014-03-28 23:53
第一章
玻璃门上积了薄薄一层灰,却还依稀可以看到店内的陈设依旧。但地板上斑驳的血污却提醒着我:不要奢望找回那熟悉的过往。
五年前,母亲盘下了这间铺面,开始经营茶餐厅。虽说规模不大,但从来都是生意兴隆。这里凝聚着她的心血,也饱含着我们很多美好的回忆。原本,我以为自己会继承这间店,然后结婚生子,让母亲得享天伦。然而,世事无常……
日期:2014-03-28 23:55
我抽出了腿侧的尼泊尔弯刀,缓缓将门推开,谨慎的扫视着店内的一切。真讽刺,从前每天都来的地方,如今却让我如履薄冰。在确认了收银台之后,基本上就可以肯定餐厅是安全的,因为那是唯一可能藏匿危险的地方。我自信非常了解这里的一切!
“小枫,厨房里忙不过来了,快去帮忙!”一个熟悉的声音浮现在我心里。
灾变降临后,我见过不少痛失亲友的人情绪失控,但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这种情不自禁。我也曾经悲伤过很多次,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呼吸变得急促而没有规律。我的双腿酸软仿佛被泪水沁透了骨头,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却欲哭无泪。妈,对不起!
“小枫,没事儿吧?”和我一起的卉姨将我拽起,然后把我摁在一张餐椅上,“来,坐这儿。”
“她会没事的,对吗?请告诉我她会没事的!”我一把抱住卉姨,扑在她身上泪流如注。
这个身材偏胖的女人叫杜卉,是北方人,从前在计生办工作。她女儿在M市医科大就读,一年前的那场变故之后便与她失去了联系。她和丈夫不远万里来到M市寻女,与我相遇,我们一起历经生死,将彼此视为家人。不久前,她丈夫遇难了,我向他发誓会保护她。事实上,卉姨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有时候反而是我在依赖她,就像现在这样。
“要不,咱坐这儿缓缓?”卉姨用手抚着我的头,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
“卉姨,我没事了,好了……”我松开了她,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内心。尽管与卉姨彼此信赖,但被她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也不免有些尴尬。
“咱去厨房看看不?”卉姨从收银台上拿了一包纸巾递给我。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微笑。
“好,我走前面。”我接过纸巾,站了起身,再次拿起我的刀。
日期:2014-03-28 23:56
我们进入厨房后,一股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紧接着,两只老鼠窜了出来,从我的脚背上跑了过去就不见了踪影。我原本以为卉姨会被吓到,可是她完全没有迟疑,继续搜索着灶台。
“这儿也没啥烂东西啊,那咋还这么臭咧?”话音未落,卉姨扯了扯我的衣角,用手指着灶台的另一端说:“你瞅瞅,那啥玩意儿?”
我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被干掉的丧尸,四肢展开躺在地上,身上爬满了蛆虫,看打扮,生前应该是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小伙子。与其他死尸不同,除了脑袋上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眉心的裂口外,他的肚子也被刨开了,并且内脏缺失了很大一部分,当时流出的血液在干涸之前沁透了他的衬衣。我顿感一阵恶心,弯下身干呕不止。
卉姨拍了拍我的背脊,关切的问:“好点儿没?”
“我没事……”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在她面前出丑了,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谈什么保护别人。我自问不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但我讨厌懦弱的自己。
“好家伙!谁没事儿弄这玩意儿啊?真瘆得慌啊!”卉姨打量着尸体,念念有词。
“卉姨,你知道吗?这间店是我家的。”我忍不住想要告诉她,也许是想为自己的失常找个台阶下,也许只是想找个人倾述心中麻木的悲伤。
“哎呦妈呀,老早就觉得奇怪了,我就在寻思你是不是认识这儿的人。”卉姨一拍大腿,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
“这里是我的位置,”我指着右边的灶口说,“这里是我们主厨树哥的位置。”我又指了指另一个灶口。那些美好的记忆此刻又纷纷闪过脑海,使我不禁翘起了嘴角,但真正意义上的笑存在了还不到一秒,余下的只是面部肌肉的僵持。
“哎呦妈呀,原来你是颠大勺的啊?难怪手劲儿大啊!那啥时候露一手呗!”卉姨两手叉腰,用肩撞了撞的的胳膊,笑着说。
“卉姨,如果有一天,世界变回原来的样子,您最想做什么?”
“哎呦,要干的事儿多啦!我也想开个馆子,自个儿赚钱。我们家老尹啊,就爱吃我做的猪蹄儿粉条儿,一顿要吃两大碗呢!”卉姨无意间提到了不久前死去的丈夫,尽管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目光却渐渐涣散。
“对不起,卉姨……”我不懂得安慰人,这么说连我自己也感到苍白。
“哎,你叔这辈子啊,就想有个儿子,我啊,偏偏肚子不争气,生了小敏,是个丫头。我们计生办的人呐,就得以身作则,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是不?”卉姨将胳膊搭在我肩上,接着说:“我跟你叔啊,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啊,这辈子都无憾喽!”
日期:2014-03-28 23:57
这时,餐厅里传来一阵吱吱声。这种响动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客人挪餐椅时,椅子脚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可这比我听过的任何一次持续得都长,好像是故意为之,貌似是不速之客!
我将十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卉姨保持安静。我又指了指地面,示意她蹲下身,借着灶台当掩护。卉姨当然能明白我的意思,长时间的默契使她清楚每一个手势的含义。
“喂,去厨房看看,把有用的东西都拿出来!”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要去你自己去!”这是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
“我要是自己去,还要你个大男人干什么?”女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怕什么?要是有丧尸,早就被刚才的响动引出来了。”
“你摆个臭脸给谁看啊?你就是个伺候人的命!你神气什么?……”女人阴阳怪气的数落个没完。
两人激烈的争执起来,这也许对我们有利。灾变之后,很难遇到活人,但如果遇到了也不见得是值得高兴的事,因为有时候活人比丧尸更可怕。我决定看看情况再说,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卉姨。她扬了扬手中的手电筒,意思是她会和我共进退。我点了点头。
日期:2014-03-28 23:57
“臭婆娘!老子受够你了!”男人似乎恼羞成怒了。
“你要干什么?啊!你敢!啊!”女人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呯!呯!接连两声枪响。
一切似乎来得有些突然,更加警觉的同时,恐惧也本能的在我心里蔓延。对方有枪,这意味着如果发生冲突,我们几乎没有胜算,但应该可以确定,他们中的一个死了。
“我叫你作死!我叫你作死!”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他应该是在踹那个女人的尸体。
“大斌哥,你……你杀人了!”外面又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这贱人死有余辜!”男人啐了一口,说道:“小敏,枪声会把丧尸引来的,顾不上找补给了,快走!”
日期:2014-03-28 23:58
“小敏!”卉姨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毫无预兆。
“谁?出来!”男人应该已经冲进了厨房,因为声音就从灶台的另一边传来。
我感到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卡在了游戏的读档界面中。只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底气不足的回应他:“别开枪,请别开枪!”
“站起来!”男人大喝道,“你们是谁?”
“我叫张枫……”我举起双手,慢慢站起。
那是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三十多岁,皮肤黝黑,满脸横肉,正用一把手枪指着我。当我看清了他的样貌,才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竟然忘了丢掉手中的弯刀,由于害怕,仍然死死握着刀柄。这时卉姨也举起手站了起来。
“丢掉武器!”男人恶狠狠的瞪着我说。
我赶忙松开握刀的手,那把弯刀却并没有掉到地上,而是掉在了灶台上,我伸手可及的对方。我甚至害怕到觉得这可能成为胖子朝我开枪的理由,刹那间脑中闪过百十种如果,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画面被无限定格在了这一刻。
日期:2014-03-28 23:59
“大斌哥,怎么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跟了进来,先打量了一下我,又把目光移到了卉姨身上,她的瞳孔突然放大了。
“小敏,出去!我来处理!”胖子显然不想让女孩看到这一幕!
女孩没有理会胖子,只是裂开嘴望着卉姨,泪水夺眶而出。尽管她的嘴且张且合,却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
“小敏!小敏!”卉姨用手摁住灶台支撑自己的身体,因为她的双腿似乎一时间无法站稳。
“妈!”女孩嘶哑的喊了一声,朝我们跑来。
我下意识的闪到一旁。女孩一把抱住卉姨,两人抱头痛哭。我看了看那个胖子,他也正望着我,几秒后,他放下了枪。我想他此刻应该和我一样,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时,餐厅里传来了丧尸的低吼声,听上去不止一个。
(待续……)
日期:2014-03-31 00:00
第二章
“妈,为什么女人都喜欢逛街呢?”
“天性吧。”
“那男人不喜欢逛街,也是天性?”
“男人偏理性,关注结果;女人偏感性,关注过程。而一个懂得享受过程的男人对女人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反之也一样。”
“老板娘,买单!”一个客人冲我们喊道。
“先生,一共69元。”母亲拿着小票走到了3号桌前。
“妈,我特别烦逛街,佳韵非要我陪她去买东西,如果我去的话会崩溃的!”我跟到母亲身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谢谢惠顾,欢迎再来!”母亲送走了刚才的客人,转向我说:“可是你喜欢佳韵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吗?”
“当然。”我坏笑着点点头,开始幻想佳韵身穿各种暴露衣裙的惊艳造型。
“嗯,这就是男人最可恶的地方,要求女人符合自己的审美标准,却不想为女人如何打扮当参谋。不付出,却理所当然的坐等想要的结果,得不到还不依不饶。”有些忍俊不禁的母亲在我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对!太对了!妈,我该怎么办呢?”我怪里怪气的撒着娇,拽了拽母亲的衣角。
“试着去接受过程,自然会得到结果。”母亲一面回答,一面收拾着桌上的碗盘。
日期:2014-03-31 00:02
“小枫!”说曹操曹操到,佳韵从大门径直跑了进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佳韵,你眼里只有小枫,看不到别人吗?”母亲当然只是在和她打趣。
“张阿姨好!”佳韵牵着自己的裙边夸张的行了一个大礼,像是跳华尔兹的开场礼。
“又要去逛街啊?”我哭丧着脸,无奈的望着佳韵。
“不逛街,是去逛商场!”佳韵不怀好意的向我挑了挑眉毛。
“妈,我们不会来吃饭了,估计下个星期都回不来了……”我耸了耸肩,只得妥协。
“快去吧,再不去估计下个月都回不来了!”母亲微微摇了摇头,将收成一摞的餐具拿进了厨房。
我叹了一口气,将目光重新移回到佳韵身上。天啊!她居然瞬间变成了一个腐烂的女丧尸,嘶叫着将我扑倒在地。我想推开她,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她的牙齿已经嵌进了我的脖子了,我感到一股血腥从咽喉涌出,继而蔓延到了口鼻和胸腔。我试图拼命的呼吸,她却又一次朝我扑来……
日期:2014-03-31 00:02
再次从同样的梦魇中惊醒,我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行驶中的吉普车的副驾驶座上。佳韵的死至今仍然让我无法释怀,尽管我不想去回忆,但与她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以及她变异成为丧尸的种种却历历在目。此刻我的激烈的心跳也仍然没有平复,还出了不少冷汗。
我看了看车内的后视镜,小敏正搂着卉姨抽泣着,我想大概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事了。开车的人自然是那个胖子,他叫薛大斌,36岁,之前在加油站工作。
薛大斌见我醒了,换挡之后顺手摸了一根香烟,扔在了我腿上。
“大斌哥,我不会抽烟。”我捡起那根香烟,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我看了看他,虽然有些犹豫,但我最终还是伸手将烟卡在了他的耳朵上。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喜欢这样,只是从前在茶餐厅的时候,每次有人给树哥发烟时,总见他喜欢把香烟卡在自己的耳朵上。
薛大斌瞅了我一眼,从鼻孔里喷出一股冷笑。他不再说话,只是打开了播放机。
那是一首没有听过的歌,旋律仿佛就是在述说着无助而无奈的人,每个音符都可以勾起我内心的痛。歌词并不消极,甚至还有些励志,触动人心的是他的客观与真实。如果说还有一些温馨的画面,那应该就是我从后视镜内窥看到的这对母女:母亲搂着女儿,女儿则枕着母亲的腿,此刻,她们的表情是安宁的。
“羡慕了?”薛大斌终于先开了口。
“嗯。”我不加思索的回答了他,接着反问道:“大斌哥,你呢?”
“习惯了!”他的回答同样很果断。
“什么意思?”我依然直截了当。也许是这首歌带来的平静,我们的交谈显得从容而简单。
“我的亲人都死了,在那件事之前,都好多年了。”薛大斌的话似乎真的并不夹带任何感情色彩,倒像是在讲诉别人的故事。
“为什么呢?”我忍不住又想安慰别人了,尽管这可能是多余的。
“地震。我爸妈,还有妹妹,都没了。”薛大斌指了指储物箱台子上的那盆植物,“认识吗?”
“很平凡,却有一种清新美。至少植物不用担心被丧尸吃掉。”我望着眼前的绿意苦笑道。
“这叫忘忧草。”薛大斌取下耳朵上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然后伴着长叹将烟雾呼出,“忘忧草,忘忧草,忘了就好哇。”
日期:2014-03-31 00:03
这一刻,薛大斌在我心中的印象发生了转变,我认为他是一个洞察力很强并且感情细腻的人,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刚才这些句话。之前我还觉得他是一个暴戾的人。我想起了被他枪杀的那个女人,但我认为那个话题不该被再次提及。
“为什么你不问我呢?”薛大斌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我的所想。
“因为你也没有问我。”我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沟通方式。
“那个女人叫丁雪,是个白领。丧尸在地铁里攻击乘客,我和她逃了出来。这个女人尖酸刻薄,喜欢发号施令,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总喜欢说一些伤人的话……哼,这都不是重点,她是个自私自利、见死不救、不知感恩的人。小敏的一个同学本来也可以活下来的,这女人为了自己活命,丢下了那孩子……这种人渣有资格活着吗?没错,我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因为她该死。”薛大斌说着将烟蒂插入烟灰箱,狠狠将星火碾灭。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这番话,不仅因为我是个局外人,更因为我至今无法接受人类的自相残杀,尽管这已经见怪不怪,尽管我也杀过人……我选择了沉默。
“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杀人魔?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去决定他人的生死?”他见我没有回应,继续追问。
“是!”我无法抗拒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但几乎同时心生后悔。
“哈哈哈哈!”薛大斌大笑起来。
显然,这不是在嘲笑我,也并非自嘲。他的笑声很爽朗,似乎是在嘲笑人类这个不知所谓的物种,又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某种态度。
日期:2014-03-31 00:04
这时,几颗米粒大的雨点落在了挡风玻璃上,继而引来一场淅淅沥沥,纷纷而下的雨水敲打车身,也模糊了我们的视野。薛大斌启动了雨刮器,分拨出一道扇形的清晰。透过密密斜织的雨帘,一座收费站与我们渐近,站旁还有一个服务点。
薛大斌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站边,关掉了引擎。
“这是到哪儿了?”坐在后排的卉姨醒了。
“与其去城里被丧尸围堵,不如我们在这里过夜吧。”薛大斌又点了一支烟。
“呃,大斌哥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好吗?”小敏撅起了嘴。
“抱歉……抱歉……”薛大斌把那支烟塞进了满是烟蒂的烟灰箱。
一个系着围裙的胖女人从服务点的食堂里走了出来,在雨中缓慢踱步。当然,那不是活人,而是一个丧尸。她并没有发现我们,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哎呦妈呀!这儿也不太干净啊!”卉姨捂着嘴说。
“没关系,等雨停了,我和小枫去清理丧尸,阿姨和小敏留在车上就好。”薛大斌拍了拍我的肩,问道:“没问题吧?”
“哦,好!”我从那盆忘忧草上回过神来。
日期:2014-03-31 00:05
不约而同,我们所有人都默许了薛大斌作为大家的决策者。卉姨大概是认同了他长久以来对小敏的保护,而我则是折服于他的义无反顾。眼前这个男人大胆的决断,勇敢的选择,坚强的面对,这些都是我不具备的品质。他大概就是那种母亲所说的那种懂得享受过程的男人。
“小枫哥……”小敏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
“啊?”我回头望着她。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妈!”双马尾眼睛妹咧开她的嘴对我笑,露出了一口的金属牙套。
“嘿嘿……”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也朝她笑笑。
晚安早安,我又活了一天,妈,您在哪里?您是否安好?还是已经……我将视线移向那个女丧尸,她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的丈夫还活着吗?她的孩子是不是和此刻的我一样在某处挂念着她?
忘忧草,忘忧草,忘了就好。就让雨水的冲刷带走苦痛的记忆,哪怕只是暂时的。我再次入睡,好眠无梦。
(待续……)
日期:2014-04-01 23:47
第三章
我们把干掉的丧尸扔到了收费站的绿化带旁,雨后泥土的清新夹带着尸臭飘散在空气中,却无法掩盖机油泄漏的刺鼻气味。虽然这里有一台柴油发电机组,不过网络、电视、广播全都成为了曾经,日常的生活似乎也无所事事。我们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样,但至少目前看来,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卉姨和小敏的重逢显得太过戏剧性,为她们高兴之余难免有些嫉妒。分隔两地的亲人能在灾难发生一年多之后重逢,这微乎其微的概率可遇而不可求。小敏是个天真单纯的女孩,有时我觉得她很傻,似乎完全没有明白我们所面临的是什么?只是沉醉在失而复得的母爱之中,享受着眼前的安逸,得过且过。
食堂里有为数不多的饼干和罐头,还有两袋大米,更多的食物应该被之前光顾的生还者带走了。好在这里的生态较好,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捉到蛙类或蛇类,有时也会找到一些鸟蛋。尽管食材不是很充分,好在我知道如何处理它们才会对食用的人身体有益,于是我毛遂自荐再次走进了厨房,试图找回那份久违的归属感。为大家准备食物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任务,更是一种享受,对于做饮食的人而言,用餐后的人给予的肯定是最大的幸福。
每天饭后,薛大斌总喜欢邀我到屋顶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我们几乎无话不谈,从人生观到恋爱史,从社会变迁到自己的家庭,甚至是从前的网络游戏……我们渐渐走进了对方的世界,也越来越信赖彼此。
在这里的生活很平静,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一眨眼,两个月过去了,没有遇到过丧尸,也没有遭到其他幸存者的威胁,我们几乎已经忘记了末世的一切。我将那盆忘忧草拿到了自己住的那个房间,想尽可能学会随遇而安,唯恐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定。
然而,我始终没有放弃过去寻找母亲的想法,我必须确认她是否活着,即使她已经沦为了行尸走肉,我也要尽人子之情让她安息并将她安葬。然而我不想大家和我一起涉险,终于,我决定离开他们,去完成自己的执念。忘忧草,忘忧草,始终忘不了……
日期:2014-04-01 23:53
饭后,放音机里响起了一首悠扬的爵士乐,随性而婉转的曲风却更像是道别的旋律。明天,我就要离开你们了,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小枫哥,能赔我跳一支舞吗?”小敏羞答答的望着我。
“当然,”我笑着站起身,将左手背在身后,伸出右手的同时缓缓弯下腰,“小姐,请与我共舞一曲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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