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作者: 破禁果


第一章:出海前的生活

  这条街道回来行驶的马车很多,车轮和马蹄在泥泞里辗着,与清脆的铃声混合出欧洲小镇的韵味。然而,这却是柬埔寨的一个无名小镇。贫穷的女人们正抱着各式的瓜果青菜,在每一个破旧的小饭馆附近来回走着。
  她们的男人要么去赌博,要么就在街道尽头的那家小酒馆里喝的醉醺醺,而我就是酒馆里其中一个。当然我的女人没有在那些抱着植物沿街出售的队伍里。
  我周围坐着很多熟悉的面孔们,每当他们喝到微醉打嗝时,就主动和我说话。“追马,听说你是中朝混血儿对吗?”追马是我的名字,很多男人都喜欢谈论我的血统,却不对自己的女人在街上卖菜感兴趣。

  我说是的,我母亲是个朝鲜女人,我的父亲在那次英勇的抗战中,从敌人手里救回的那个女孩就是我母亲,后来她不顾一切的跑到中国和那个战士结婚,之后才有了我。“噢!是这样啊,那你为什么在柬埔寨,你不回自己的国家了吗?”我笑了笑说,我现在没有国家和国籍,不过我已经把这个泥泞的小镇当做自己的国家了。“哈哈,你说的真有意思,你是怎么来到柬埔寨的?”
  我喜欢和他们说话,也喜欢真诚的对待他们,因为我很感谢他们的女人。那些女人里有很多相貌不错的,虽然这些醉汉回到家里也抱着她们发泄一翻,但我却可以用购买蔬菜的钱,让这样的女人到我屋子陪我睡一会儿,事后她们还对我千恩万谢。所以我觉得这个小镇可爱,包括它的贫穷和泥泞。
  我继续回答那些好奇的醉汉说,我八岁那年,在中越边界的山里玩,因为撞见了贩运毒品的驼队,那些人用朴刀追赶我,用枪射击我。但是我没死,却再也回不到中国。就在漂泊的岁月里流浪到柬埔寨,流浪到这个泥泞的小镇。
  “哈哈,太有趣儿了。你什么时候出海,追马?你舍得离开裁缝店里那个风韵的女人吗?她那圆嫩的屁股看了就叫男人流口水。”我淡淡的一笑,知道他们不是嘲笑我,只是好奇我的生活,我和那个裁缝店里的寡妇暧昧很久了,是这个小镇上尽人皆知的,尤其是酒馆里的男人们。
  我也时常喝得醉醺醺,两眼昏花,意识里迷糊,之后跌跌撞撞的去找她。她每次见到我用发红的醉眼盯着她,就赶紧招呼走店里的客人,关上店门。然后搀扶着我去她的床上,任凭我扒伏着她丰满诱人的身体发泄。小镇上的人已对此见怪不怪,没人会来偷听或者捣乱。甚至在以后的日子里,女人们对她仍保持着亲切。
  我是这个小镇上的流浪汉,唯一不同的是,我很少离开小镇,只在出海的季节里,他们才认为我是在工作。我告诉那个问我的人说,我很可能在这一星期之内离开。
  酒店的老板对我格外的尊敬,每次给我倒酒都是满满的一杯,这另我感觉很温暖,不知道是老板把我当作酒馆里的招牌人物,还是我把这家酒馆当作了自己的家。老板是个细小的老头,说话时眼珠总上翻的很夸张,那副打趣的神态,叫人对任何尴尬的话题都愿意回答。老板对我说,追马,你不是和扎达瓦家十六岁的女儿定婚了吗?那裁缝店的女人怎么办?

  我说,裁缝店的女人知道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是个不完整的女人,给我不了少女有的东西,所以也很高兴我订婚的事,她唯一伤心的是我以后还会不会去找她。“噢!你会继续和她幽会吗,追马?”我说,我肯定会。那个十六岁女孩很漂亮也是处女,扎达瓦家养活不起这么大的女孩子了,所以才希望我要了她。少女的懵懂和处子之身可以给我完美的爱情,而裁缝店里的女人则有无法替代的缺陷美,我喜欢她丰满的少妇胴体,还有她在床第之欢时取悦我的表情,她是我刺激的地狱。“哈哈……”酒店里的醉汉们都笑起来。

  我对他们说,我这次出海,打算去克罗泽群岛。用一些干果和毛皮换岛上一些稀有金属,只要出行顺利的话,回来请大伙喝一周的酒。大家听了非常高兴,拍着手相互赠送着愉悦的目光,仿佛我刚回来,现在就开始请酒。
  天色渐渐接近黄昏,我知道今晚可能还要下雨。就比平时早些出了酒店,街上还是左右穿行着马车,汽车在这里是不实用的,这个小镇的原生态,使任何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和通讯工具都望而怯步。
  沿着狭窄的街道走了几步,我发现对面一个抱着青瓜的女人,眼睛明亮的盯着我。那是个面貌端庄的女人,有着高耸的胸和浑圆的屁股。上次我要求她把瓜放到我那间舒适的小阁楼里去,当时支付给她双倍的蔬菜价格,要求她陪我上床。看到突然多一倍的瑞尔,她高兴的答应并很卖力的和我亲热。
  我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同样的望着她,她地位卑下,但我并没有像躲避什么自认为无耻的事那样,迅速的逃开她和她想与我沟通的眼神。我此时并不是想要求她再像上次那样,因为天色以晚,她需要回家给孩子们做饭和满足男人需要。
  抱瓜的女人向我走了过来,很不自然的笑着说:“追马啊,你是不是要娶扎达瓦家的女儿,我的女儿已经十四岁了,你也娶了吧。”她说完低下头,慌张的盯着自己怀里的青瓜。我没见过她的女儿,甚至都怀疑她有个女儿。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其实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追马,你看这样,你娶扎达瓦家的女儿,我的女儿给你做二妻或者做仆人也行。只要你能让她吃饱肚子,这孩子太大了,家里养不起,让她跟你一辈子,你只要让她吃饱。可以吗?要不我现在就去你的阁楼。”

  我听着这个女人的话,感觉到一时无措。我想这个女孩一定像她的母亲一样,长的很端庄。但我还是觉得那个十四岁的女孩会让我的生活变的沉重,就婉言拒绝了她。
  她似乎很不甘心,又焦急的对我说:“追马你可怜一下我吧,我的男人整日赌博,只要输了钱,回家就折磨我们母女,我真怕那个魔鬼哪天把我的孩子给卖了。这样吧,我一会儿叫她去你的阁楼,你看看她的相貌。她其实很像一个大姑娘了,如果你愿意就把她身子占了,她还是个处女,和扎达瓦家的女儿一样。”
  我实在不想再说些拒绝她的话,虽然她的话听起来让人恼怒,但她毕竟卖力的和我做过爱,为了维系一个苦难的家庭,为了做一个让子女吃饱饭的母亲,为了得到那份双倍的青菜价钱。我不应该对她有任何的责难,我说好吧,如果雨下得不大,你就叫她来吧。女人立刻眼神放出了喜悦之光,高兴的说,我一定今晚就让她去你的阁楼,无论雨多大。说完,然后像上次那样,脸上洋溢着喜悦转身离去。
  回到那幽暗的阁楼,我挑起油灯,把酒精麻醉过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倒向那厚重的床。我闭着眼睛,煤油灯的光亮隔着眼皮映进我的大脑。我想着那个卖青瓜的女人,想着那日她丰满的双乳把我的脸全部吞并,仿佛飘荡在大海里一般,我想着她的女儿长大会不会和她一模一样身体。我没有熄灭油灯,尽管我是闭着眼睛,但我还是喜欢大脑里有光亮的感觉。
  迷糊的意识里,我感觉自己是睡着了,不知道外面何时风雨大作。那隆隆的闷雷和之前闪耀的电光使我的大脑粘黏在昏睡里,慢慢滑向更深的倦意。
  突然,我的大脑影象里闪过一个扦长的黑影,又即刻被黑暗淹没。我警觉的滚动了一下身子,侧卧到床下,抽出事先绑在床腿上的瑞士钢刀,洞悉着阁楼外面。许久没有动静,又是一道闪电滑过,那扦长的黑影又投放进屋内,我很快判断出这个黑影的原像是个女孩,影子把那开始突起的少女胸脯,极其夸张的放大到了我的眼前。
  我这才忽然想起,很可能是那个卖青瓜女人的女儿。我心里很着急,谨慎之余,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房门。一个身体瘦削的女孩在暴风雨里紧抱双臂,头发和衣服像薄纱似的沾在脸上和身上,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本来我的阁楼是有屋檐的,宁静而垂直落下的雨是不会打湿避雨者,可今晚这恶劣的天气,却使这个小家伙饱受了风雨冲刷。我对她挥挥手,示意她快进屋里来。
  她忧郁了一会儿,想动但又停止下来。我很着急,知道她可能害怕,又用力的挥手要她进来。风雨和闪电像责备她不听我话似的,立刻更狂烈起来,她对风雨的恐惧终于大过了对我的恐惧,慢慢向我靠拢过来。再离我很近的那一刻,突然又停下,战战兢兢的盯着我的左手。我这才发现,那把匕首还握在手里,就把它向屋里的桌子上丢去,砰的一声响后,刀扎进了桌角,我对她说,进来吧,那是我防身的武器,跟你没关系。

第二章:雨夜到访的处女

  她站在屋内一个角落里,头压的很低,水注不断从头发和衣服上倾泻下来,滴湿地板。寒冷和惊慌另她瑟瑟发抖。我抛给她一条毛巾,示意她擦一擦。为了给她驱走寒冷和黑暗带来的恐惧,我把壁炉升起了火,干燥的木块迅速的燃烧起来,这间小阁楼在漆黑的雨夜被幽暗昏黄的火光罩拢。
  女孩确实冻坏了,不由自主的向炉火靠近了几步。这时我才借着橘黄的光亮看到她朦胧的脸。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下面是薄薄翘起的嘴唇,幼圆的面孔上突出着玲珑醒目的鼻子。
  这个女孩的身体在火光里显得极为细长,青春刚刚发育起来的小胸脯,在破旧的衣服下一浮一起的。
  我没想到今夜的雨如此滂沱,她母亲一定是想尽办法,逼着她来找我。而她摸索到我的住处,又胆怯的不知所措,只好在门外的雨中等待,一种暂时让恐惧止步又无法预知后果的等待。

  我告诉她不要害怕,不会伤害她。她似乎对我并不信任,还在潜意识里对我有着警惕。我又试着和她说话,因为现在已经没了卷意,感觉到一个人长时间住这间屋子的无聊,我对她说,你能告诉我名字吗?女孩眼睛闪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我有些不耐烦,她一点也不像她的母亲,顺畅的跟我对话。
  我猛的走过去,抓住她一只细长的胳膊,将她甩到了床上。女孩脸上布满恐惧,汪着眼泪看着我。我生气的问她:“是不是哑巴,你要和我说话,懂吗?不然我就把你扒光,让你和我睡觉。”
  女孩听完我的恐吓,长长的睫毛下簌簌的落泪。我又沉闷的问她名字,年龄多大?她还是哭,不说话。我当时真的很生气她哭,甚至怀疑她真是个哑巴。我扑到她身上,象征性的要扯她衣服。她那惊慌不已的样子和徒劳的反抗,差点把我逗笑。我看到她潮湿的身体和我扭打着,犹如一个瘦弱的男孩。“快说你名字?”我几乎咯咯的笑出来。“十三岁,噢!不不,快十五岁了。”她终于发出惊恐和稚嫩的女声说话了。
  我想她应该十三岁,后面明显是她母亲告诉她要撒的谎话。我一把扯下她的裤子,想从她发育的器官推断出她的年纪。
  对小女孩的身体我以前接触过很多,甚至亲手掩埋过她们。那些十岁左右,身上挂着布条的裸体少女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被洗劫过的村子里的样子,总浮现在我噩梦里。
  她更加惊恐并剧烈挣扎,急速的蜷缩起细细的两腿,把那个羞涩的器官保护起来。我还是看到那光秃秃的部位,如一个半生半熟的绿果,视觉上令人感到青涩无味。
  我想我不能侵犯她,她还是个孩子,还有七天我就要出海,假使她的下体受伤,对这个苦难的家庭来说,对那个怀抱青瓜的母亲来说,询医购药就像暴殄天物,小女孩一定会忍受着痛苦,煎熬到伤口愈合。
  我放开了她,走到储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块腊肉和面包扔给她,并告诉她吃。她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我告诉她说:“吃光了它,天亮后你就走。”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看看我,又看看食物,慢慢的伸手过去。她咬了一口面包之后,又咬了一口腊肉,手中食物的味道和她饥饿的肠胃一结合,就再也顾不上警惕什么,用力的吞嚼起来。

  我坐在离她很近的椅子上,一直注视着她。这是唯一进我屋子,没有和我做爱的女人。外面雷雨声依然急噪而猛烈,闪电的光从窗户里射进来后,被旺盛的炉火稀释,不再那么刺眼。我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她把手里的食物全部吃光,蜷缩在靠着墙角的床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我感觉到她有点适应了,就又试着和她说话,问她的名字。她先前的恐惧和警惕终于有了些平复,开始和我说话。
  “我叫芦雅,我还有三个弟弟。妈妈告诉我说你是好人,叫我来找你,接受你对我做任何事情。”说完这个叫芦雅的女孩哭了。我告诉她:“你不要哭,我不会怎么你,天一亮你就回家。”女孩哭着摇了摇头,呜咽着说:“我回不了家,追马先生不要我的话,妈妈她也不会要我。”
  我听着女孩的哭诉,知道她妈妈说的是真话。一个那样贫穷的女人,是无法多养活她这个大孩子的。我对她说:“我还有七天就要出海,没有办法收留你,你明天一早就回家。”
  她听我说完,又开始哭泣,哀求的说:“追马先生,带我走吧,否则我只能跳海。”我听她说的有点悲痛欲绝,但对我来说还是不可以的,就严肃的说:“不行,我去非洲的克罗泽群岛,路途遥远,一路凶险。万一遇上海盗,你会很危险。而且船上混杂着各国男人,对你这个女性来说是安全隐患。”“可我还是个小孩啊,你刚才不是看到我的身体了吗?我对男人引不起兴趣的。”
  我当时真想笑,可又忍住了,解释说:“那是不一样的,在他们眼里,没有小孩和大人。只要是女性,他们冲动起来都不放过。就像对待一条活生生的鱼,咬一口,割一刀,又放生回海里。只要他们认为可以乐上一会儿,就不会考虑弱者的后果。”
  女孩好象被我吓住了,也不再说话,我们都沉默起来。外面的黑色有点减弱,但雷雨声却未消退。我开始有点困倦,就对她说:“我想睡觉。”
  她立刻哆嗦了一下,本来疲倦的面孔,又即刻打起精神,试探着说:“你是要我和你吗?”我摇了摇头说:“你可以下去,或者和我挤挤,因为这张床不大,也是唯一的床。
  女孩赶紧把自己蜷缩的更小,紧紧贴靠在床角。我知道她是示意我躺过去,而她自己就那样呆着。我躺下后就觉得全身轻松,舒服的合上眼睛,让自己坠入睡眠。我的头能够感觉到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潮湿和温暖,这种感觉让我更快的进入梦乡。
  我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明媚热辣的阳光穿过窗口,刺痛我的脖子。我知道昨夜街上的雨水应该被烘烤的所剩无几。女孩倒在我头边睡着了,柔软的长发散落在我的鼻子附近,还残留着昨夜雨腥。那微微张开的小嘴流出很多口水,弥撒着面包和腊肉的味道。如此恬静和可爱的一副睡态,使我突然有着一种奇妙的感觉,这是五年来独自在阁楼醒来后,第一次的奇妙感觉。
  我在桌子上留了一些钱,这些比上次给她母亲的多一倍,又找了纸条,画了一个符号,示意她回家。一切安置好后,我披上衣服,又去了那家酒馆喝酒,顺便问问店里的老板,西哈努克港口的斯喏号船会不会按时靠岸。
  我喝到很晚才回阁楼,推开门另我顿时一愣。这个女孩并没有离开,正赤身裸体的站在壁炉旁边的水盆里洗身子。她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得失声,急忙蹲进水盆里,抱紧自己那刚突起不久的胸脯,张着惶恐的眼睛看我。我没有理会她,进屋关上了门。酒精燃烧着我的大脑,我感觉到天悬地转,就对她说:“拿一块湿毛巾来,我的头有一点痛。”之后我倒在床上,闭着眼睛,试图睡去。
  哗哗的水声响起,我感觉到她从盆里走了出来,之后又是哗哗的水声。在我正要昏睡过去的一刻,一双冰凉的小手摸一下我的额头,又迅速拿开,然后把一团湿毛巾按在我发烫的额头上。头痛的滋味顿时被冷却不少,轻松的眩晕感使我很快入睡。
  半夜,我醒了,看到她蹲在壁炉旁边,抱着双膝,望着跳跃的火焰发呆。我坐起身的声音惊动了她,她望着我,我也望着她。我问她:“你吃饭了吗?为什么没有拿着钱走?”她没有说话,指了指桌子。那些钱照旧在那,旁边放着储存柜里的腊肉和面包。我明白了,原来拿些钱改变不了她母亲的主意,也不会使她放弃跳海的选择。而腊肉和面包,我记的是昨夜柜子剩的最后一点食物,她想把食物留给我,自己饿了一天肚子。
  我告诉她:“你吃,我现在不饿。”她忧郁的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摇了摇。看得出来,这个女孩是要把这点食物留给我。我笑了笑,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腊肉和面包,丢给她,告诉她赶紧吃。她还是倔强的摇头。
  这次我没有生气,也不想和昨夜一样吓唬她。知道她不肯吃是怕我赶她走,就对她说:“你吃吧,但有个秘密你必须保守。”说完我就爬到床下,打开一扇木板,像泥鳅掉进沼泽里,消失了。
  这是我偷偷设置的一个地下密室,里面储备着足够的食物,当然还有军火。不一会儿,我推动着一个木箱子,爬了上来。女孩惊讶的看着我,我用匕首撬开那个密封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干鱼片,撕开后给她,叫她吃。又把里面的腊肉、坚果堆放到她面前。
  女孩这时才用力咬了一口手里的鱼肉,看着她饥饿的吃相,我也感觉到了饿,和她一起蹲在地上,咀嚼起坚硬的食物。女孩与我对视了一下,我俩都笑了起来。我告诉她说:“你说话,我不喜欢不吭声。你和我说话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屋子只有你我。”
  女孩腼腆的低下头,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妈妈说女人嫁给你这样的男人会很幸福。”我当时就愣住了,她一说自己的妈妈,让我想起那天在这屋子里的事。我问她的妈妈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回答不出来,想了半天才说:“你有很多食物。”

第三章:回忆血腥的屠杀

  我这才释然,还以为她的妈妈把那天买菜的私下交易,告诉了女儿。我问她是不是很怕我。她说:“不怕,我妈妈说你是好人。那天你对她很温柔,没有把她当下等女人对待。”原来女孩的妈妈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她。我问女孩说:“你会恨我吗?”女孩摇一摇头说:“不,你是好人,我恨自己的爸爸,赌输了就喝酒,回来就折磨妈妈,或者打我。”我没有说话,捏住一个坚果用匕首在上面刻字。
  她又忽然睁大眼睛说:“你杀了我爸爸好吗?他总是虐待妈妈,有时偿还不起赌资,就叫她陪那些男人睡觉。妈妈开始不肯,后来挨打不过,就屈从了。”我这才明白,那个抱青瓜的女人,为何身体有那么多淤伤。
  “现在常有陌生男人去我家里,妈妈最担心的是我,所以我要是再回家,她宁愿掐死我,也不会让那些……”说到这,她哽咽住了,眼圈红红的却没让眼泪落下。

  我问女孩,为什么是我?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抽噎着说:“他们说你是杀手,是这个镇上杀人最多的男人。”我告诉女孩,我没杀过这个镇上的任何人。“可你是好人,他们是坏人,你还给过我妈妈双倍的菜钱。”

  我把一个干果仁儿放到嘴里,使劲地嚼着果实,生硬的对她说:“那不是无偿的,给你妈妈双倍的瑞尔,是我当时想要她上床。”
  女孩不说话了,又垂下头,只是落泪。我觉得自己不该对一个可怜的孩子,用这么刻薄的表态,就缓和了语气说:“我不是杀手,镇上的男人们敬畏我,是因为我当兵时杀过太多人,而且我也常慷慨的请他们喝酒。”
  女孩止住了哭泣,抬头对我眨了一下湿润的大眼睛。“你是军人吗?”也许是女孩梨花带雨的面容楚楚动人,她天真的可爱,打动了我内心的倾诉之情。
  屋外和昨夜一样,继续的电闪雷鸣。我对女孩讲述了很多自己的过去。

  从我在越南流浪,被矿主抓去做奴隶,而后漂泊到泰国,十七岁加入当地政府秘密组织的雇佣兵团。枪林弹雨的日子,一过就是六年。杀过很多恐怖武装份子,也单独执行过杀西方特工的任务。
  我一直觉得那些人是恐怖的,该杀的。直到后来,曼谷军备部政见不合,分成两派。一派积极加强正规军力,另一派秘密组建雇佣兵与之抗衡。上级用佣兵组织铲除异己,或执行肮脏的政治命令。一但事件败露,执行任务的佣兵就会被扣上恐怖份子的帽子,由正规军剿杀。
  在一次行动中,我们接到命令,负责清剿交界处的恐怖分子。到了之后才知道,是捣毁各国流民形成的村落,有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被戕害。你知道中国吗?日本兵在南京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和那是一样的兽行。
  你可以站在村落中央,肆意向周围扫射,向一切长有两条腿的活物开枪,只要目标不是穿着相同制服。村民们的眼睛、咽喉、心脏、小腹,被匕首扎的到处是乌血的窟窿。
  当时我的小组有八个人,搜索时发现草垛里躲着两个十岁大的女孩。他们把她俩的衣服扒光,七个人不停的伦奸。看到当时的惨像,我吐了一地。有两个队员过来拉我,要我也去奸淫其中一个,两个女孩下体冒血,奄奄一息。

  愤怒使我的手不自觉的拔出匕首,割断一个队员的喉管。又用手枪射死三个队员,另外三个把我扑倒,撕杀在一起。我拔了身上的手雷引擎,要同归于尽。三个人见状,抽身就跑,其中两个并肩跑的很快,被我仍出去的手雷炸死,还有一个是我拣起地上的手枪射杀的。

  周围的士兵听到爆炸声,都向我这里围拢过来。我拼了命向丛林里跑,后面枪响不断。子弹鸣啸着从我身边擦过,身旁的枝叶,被打的四碎乱溅,迸到我胳膊和脸上。我感觉有两颗子弹伤到了我,一颗擦破耳朵,还有一颗擦破肩头。只要当时跑偏两公分,我的生命就没有了。
  后来,我逃亡到柬埔寨,从金边偷偷爬上运煤的火车,到达布雷特莫,走路到耶森,从那里上了戈公岛。在这个小镇上一住就是五年。斩加伦市有一个地下军火组织,每次接货,他们都支付很多瑞尔,要我去保护交易现场。但我现在不参与那些了。

  现在,每年八月份,我都坐船去克罗泽群岛,和当地的土著做些贸易,赚足一年的花销。

  女孩听得有些忘神,我用匕首削下一块腊肉递给她。她接过后说:“你胸前的十字刀疤,是和三个队员搏斗时留下的吗?”我点了点头,问是不是她妈妈告诉她,我那道怪状伤疤。她也点了点头。
  我告诉女孩去睡,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坐着。
  壁炉里的火光一闪一闪,在墙上的影子跳动着。我望着熟睡的芦雅,又看到窗外急骤的暴雨,想象这次出海的情景,希望在航行中,这样糟糕的天气不要太多。
  此刻,我虽然坐在干燥舒适的小屋,但心里却很沉重。这此出海最少也要五个月才可以回到小镇。我走之后,床上这个女孩如何安置,让她回家,等于把她逼上绝路。
  地下室储藏着十箱风干食物,本想在我去西哈努克港之前,送给扎达瓦。这个处在饥饿边缘的家庭,有我那位年幼的未婚妻,希望他们挨过我离开后的日子。
  在芦雅这个可怜的孩子到来的前几日,扎达瓦曾领着那个要嫁我的女儿伊凉,来过我的阁楼。这个四十多岁的柬埔寨男子,已经佝偻的像个老头,而他身边的女儿却生的亭亭玉立,干干净净的肌肤显然刚洗过。虽然身着穷困人家破旧的衣物,可她躯体发育的很均匀,颦足都散发着少女楚楚动人的气息。
  那天,扎达瓦就想把女儿留在我这过夜,但我没有同意。我想万一在海上遇到凶险,不能平安回来,留下年幼受孕的妻子,岂不是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遭受世间的疾苦。
  扎达瓦虽然贫穷苍老,生活受尽艰辛,但却是个憨厚、正直的明白人。他看出我对伊凉不是只为欲望,也关心她的未来,就很高兴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把女儿带了回去。
  临走时,我把储存柜里大部分的食物给他,并告诉他,我出海之前会再给他更多食物。扎达瓦很感激的对我笑着,伊凉也抬起漂亮的小脸儿,清澈的眼睛看我一下,又低下了头。那是我第一次端倪这个十六岁的女孩,难怪镇上的人们说她是当地最漂亮的姑娘,现在我信了。
  出海的日子终于到了,我把七箱子食物送给了扎达瓦,留给芦雅两箱多点的食物。并叮嘱芦雅帮我照看阁楼,平日不要出门走动。万一遇到危险就躲到床下的密室,里面有一把短枪,关键时刻用来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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