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村子里有一眼井,那眼井里出的不是水

作者: 红蘑菇红

  在我们村子里,有一眼井。
  那眼井你说它枯了吧,它还有一点儿水,你说他没枯吧,它就那么一点水,经年累月如此。
  没有人能说出这井的来历,就算是问村子里最老的老人,她也只会说我小的时候就听老人们说它早已存在了。或许,这井的年龄比村庄的年龄都长,又或许它始于开天辟地之时。反正村子里的人都说这眼井是海的眼睛。这样说自然有这样说的道理,不然为何距离海那么远的距离,却能一年四季从井里挖出海蛤蜊。
  村里的人都对这眼井很忌讳,这可以理解,毕竟久远到无处追溯的存在除了让人敬畏外,更多的就是让人害怕。可也有不怕的人,例如我,例如二狗子,三德子。
  我不知道他们何以不害怕,我不害怕的原因是因为我认为它就是一眼井。唯一和别的井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别的井里出的是水,它出的却是蛤蜊,而且还是个大且肉肥美的蛤蜊,在市面上绝对买不到。这蛤蜊的美味我不止和一个人说过,可人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只有个别的老人苦口婆心的劝我莫要再去了,那眼井是仙,是神,是海的眼,惹怒了它,它会喷水淹没整个村庄。
  我不信她们的话,而且觉得她们很可笑,就凭那眼没几滴水全是淤泥的井拿什么淹没村庄。莫不是拿泥巴。想到这里我仿佛看到那眼井呼呼往外喷着泥浆子,泥浆淹没了来不及跑掉的村民,淹没了整个村庄,然后一切被封存被禁锢。假如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那也不错。哈哈,这样想着我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年头干旱的时候村里的人们不拜佛求神,就拜那眼井。人们提着大框小篮的吃食,拿着一刀一刀的烧纸,跪在井边撅着屁股磕头。这虔诚到可笑的举动竟似每每奏效般,真能祈下雨来。
  这天我和二狗子也拿着篮子来到了井边,不过,我们可不是来祈雨,我们是要下井挖蛤蜊。那眼井左右也就五米深,我腰上拴着根绳子,二狗子拽着我下去,然后我把绳子解下来喊上一嗓子:“到底了”。他就把绳子拽上去,不多时再滑下一个篮子。我挽起袖子把蛤蜊和淤泥一同弄到篮子里,再喊他滑上去,就这样我在下面挖,他在上面捡,不多时就能捡上一篮子。
  二狗子在外干活,鲜少有时间回来。这几年不知为何,他似是胆子小了些,每次都是让我下井。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就算他不来我自己也经常下去。
  几年前我就发现这个井有个秘密,那就是井壁上竟有台阶,像是人工凿上去的,虽然不是很宽,又长了些经年的青苔,有些滑不溜秋,可我身手敏捷,这根本难不住我。
  自从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我心里更窃喜了,这明摆着就是前人修的台阶,前人修台阶能干嘛,这井里有啥,那肯定是挖蛤蜊啊,什么神仙,海眼,都特么是浮云啊。不过这事我和谁都没说,这要说了蛤蜊还能有我的份?我可不傻。
  很快上面的二狗子就喊:“上来吧,满筐了”。说话间他把绳子垂了下来,拉我上去。
  这次挖的蛤蜊我一个都没捞着。二狗子说要带到城里打工的地方让他的同事们尝尝,那眼井的传说现在在他们同事间那是传的神乎其神,当然,始作俑者自然是二狗子。
  我一边走一边骂二狗子他妈的不仗义,有了同事就忘了我这个发小了,你莫是给我留下一碗也不枉我给你下了趟井。呸,狗日的。我唾了一口,站在井边挽了挽袖子,你不给我我在自个儿下去挖呗,反正井底有的是。
  话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这眼井确实是挺稀奇,且不说之前,就是光我自己,怕是也下去了不下百十趟,可这井底下的泥就是干挖不见少,今天你挖出去两筐,再下来就似又长出来了搬,还是之前的样子,还真他妈邪乎。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井底的可见度非常的低,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嘿嘿,我从裤兜里掏出手电叼在嘴里,禁不住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我自个儿挖蛤蜊的时候总是找个大的,各中原因想必是不用解释吧。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时候不早了,可我也没怎么当回事。
  我嘴里叼着手电,弯腰双手在淤泥里摸索着,忽然我摸到了一个和我手掌一般大小,会动的东西。我嗷的一嗓子就想把那东西摔出去,却忘记了自己是在井底,竟是把手狠狠的摔在了井壁上,摔得钻心的疼。
  别说我不害怕,在井底摸索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摸到会动的东西。
  妈的,什么鬼东西。

  刚才一吆喝手电掉在了淤泥里,不过幸好还亮,我赶紧捡起来,用褂子擦了擦,战战兢兢的往井底照去。
  草。
  我当场骂了起来,有些震惊的骂。那把老子下了一跳的东西,竟然是一只乌龟,淡水乌龟,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鳖。
  我一下子懵了,这又有蛤蜊又有鳖,这两样玩意儿一样在河里一样在海里,现在都聚集到了井里,这他妈是要闹哪样?
  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既然你送上了门来,我哪有不抓你的道理。这玩意儿可是大补,今天你吓了我一跳,明天我拿你煮汤,也算扯平了,这样想着我伸手向那小王八抓去。
  不想这个小王八犊子逃起命来还真不含糊,跐溜一下子就钻到了井壁的石头缝里,只留在外面一个小尾巴尖尖儿。

  妈的,到嘴的肥肉哪有就这么让它跑了的份,我也不怵它,伸手指头就去抠它。这越抠它越是往里钻,最后竟是连小尾巴尖尖都看不见了。我也不气馁,就这大个井,就一石头厚的井壁,你还能逃到天上去了不成,惹恼了爷,爷把这井给拆了。
  它钻的没了影儿,我抠的更起劲儿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它钻进去那地方的一块小石头竟被我抠的有些松动了,又费了些时力,终于我抽出了一块石头,这凡事开了头,后面就好说了,终于我抽丝剥茧的又弄出了几块石头。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草。
  这次我不是骂人,真的,我看到了草,枯草。
  在井底,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抠开井壁,我看到的不是那只惊到了我的王八犊子,不是土层,竟是枯草,这是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巴掌大的天上,竟然已经布满了星星,看来时候真的是不早了,手电筒的电已经不多了,昏黄的灯光照在满是青苔的潮湿井壁上,斑斓的让人恐惧,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眼井的传说与村里老人的劝说一股脑儿塞进了我的脑袋,直塞的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我竟是呆了般不知该如何。
  离开,快离开啊,肯定有人这样说,可是我没走。我缓了一会儿,把手伸向了枯草。
  可能人到了恐惧的边缘,要么崩溃,要么就会更加镇定吧,我正是后者,今日就算真有鬼神我也要看上一看,莫到真没命看了还不知道如何丢的性命。
  我轻轻的捏住一根草的叶尖,想拽一下,先探探情况的,可不想我稍一用力,那草叶竟化成了粉末,看来是枯了有些年岁了,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么潮湿的环境下竟然没有腐烂呢?
  这草怕是有古怪,如此想着,我收回了手,用手电筒划拉了几下,那些草就变成粉尘了。
  我看到了泥壁,这太出乎我的预料了,没想到里面竟然这么浅,也就成年人一个手臂的深度,

  是谁在井壁里挖了这个小坑,为什么要挖这个小坑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咿!莫不是这坑不是横着挖的,是竖着往下挖的?我又伸手往下打捞了一下,手指触到了很硬的东西,可又不像是土的触感。会是什么呢?这时候的我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在想会不会被我机缘巧合发现了什么宝藏呢?这样想着人也兴奋了起来,又试着拆下几块大石头。
  借着手电微弱的光,我看见了那个坚硬的东西,那是一个龟壳。不应该说是一只大乌龟,一只很大很大的乌龟趴在那儿,它竟然是活的,两只眼睛贼亮的看着我。这怎么可能。
  日期:2014-05-03 16:57:00
  我再一次被震惊了,这是遇到鳖精了吧。这东西被垒砌在井壁里不知多少年岁了,怎么竟然还活。我又想到了促使我刨开井壁的那只小王八,那定是这只老鳖的鳖崽子错不了了。
  没想到那小王八崽子有这么坚挺的爹,现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想熬汤的事了。

  龟神仙,龟老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这儿,天天跑来挖蛤蜊打扰您老人家休息,您莫要怪罪我啊。我双手合十点头哈腰的对着乌龟忏悔了一番,末了又拜了拜。再看他还是两眼贼亮的看着我,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我大着胆子快速摸了一下它的龟壳,他没动。我又快速摸了一下它的头。触手冰凉。
  不对,这龟是假的。
  妈的是什么人用什么材料做出了这么逼真的龟,吓死老子了。
  伴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我提留着龟脖子一鼓作气,就把他从那个土坑里提留了出来。这时我发现龟身子下面竟然静悄悄的放着一把钥匙。
  一把青铜钥匙。
  日期:2014-05-04 07:44:00
  光顾着说这件怪事了,都没来得及先介绍一下我自己。主要是这件事儿,算是我时至今日遇到的最奇怪的事了。
  我叫十一,是一个被七伯养大的孤儿。
  他说我是在一个冬天,被人遗弃在他家门口的。他捡回了我,给我取名拾遗,是拾到被遗弃的孩子的意思,可后来,被村里那些有着浓重口音的叔叔伯伯,婶子大娘们,叫着叫着就成十一了。
  七伯是个孤僻的怪老头,按说依他的孤僻性格,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去收养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所以我一直怀疑,我是不是他在外面和哪个相好的生了,抱回来养的。因为抹不下面子承认,所以就说是捡的了。毕竟孩子哪有那么好捡?你见谁在街上捡到过孩子?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家门口。
  面对我的质疑,七伯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
  可他也解释过,他的解释是,“我本来不想捡的,想把你抱到远一点儿的树林里在丢掉,毕竟天寒地冻的,你冻死在我家门口,我还的费唇舌解释。可不想,只穿着一件小破棉袄,光着腚,包在一床尿湿了的小被子里的你,在呼呼的白毛风里走了半天,非但没哭,还咧着你那没牙的嘴,对我笑了呢,你一笑,我的心就软了,心说,莫不是咱爷俩有缘分?我就脱下我的羊皮袄,把你裹紧了,抱回来了。 看见没?就是这个羊皮袄,要不是它,说不定你早就冻死了。”

  七伯说完的时候,还故作沉思的抚摸着他膝盖上的羊皮袄。他关节不好,说是年轻的时候落下的毛病,赶上阴天下雨了就痛,有点儿风就的盖着。

  别看七伯说的跟真事似得,我却嗤之以鼻,鬼才信一个快冻死的小孩子,会冲着他这个干瘪老头子笑呢。
  不过我对于我是七伯生的,还是捡的,并不是太在意,毕竟打我记事起,我们家就我们爷俩,七伯没女人,自然也没别的崽,所以我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日期:2014-05-04 13:01:00
  我屏住呼吸,看着那把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泛着铜绿的钥匙,脑袋里一片空白。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右手中拎着的那只大乌龟。死沉死沉的。
  我把那大家伙往井底一丢,伸手拿起了那把钥匙,心说,“这把钥匙被藏得这么严实,想必是个好东西,说不定他还能开启某个宝藏呢,要那样,我岂不是发了。”

  我看了看逐渐暗下去的手电光,想到:“今晚先回去准备一下,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下来好好找找,看看这井底到底还藏着什么好玩意儿。”
  我把钥匙揣进裤兜,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就从井里钻了出来,胡乱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借着月光往家走去。
  村子里很安静,只是我的脚步声,引得乡亲们家的狗不满,它们隔着院墙,冲我死命的叫。
  一路走来,看到有些住户已经熄了灯了。看来我在井底待的时候不小了,也不知道七伯做好饭了没有。”想到吃饭,我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摸摸肚子,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
  日期:2014-05-04 14:01:00

  刚一推开屋门,一道黑影就风驰电掣的冲我迎面飞来,我条件反射般,踉跄着往旁边躲去,只听砰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贴着我的耳根子,就插在了我身后的门框上。
  一瞬间,我的冷汗就下来了。
  “你个兔崽子死哪儿去了?几点了你还不去给我做饭,你想把老子饿死是不是?”我人还没缓过来,耳边就响起了七伯的骂声,看来我那回来吃上口热乎饭的美好想法,又泡汤了。
  “你想一刀插死我啊?你整天闲的蛋疼,就不能自己做点儿吃的?”我不满的冲着坐在那儿,幸灾乐祸的啃着苹果的老头子大吼,以此来掩饰方才的狼狈。
  七伯没有因为我出言不逊而跟我一般见识,而是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嗅了嗅,问道:“你又下那眼阴阳井了?”
  我不知道七伯为什么要管那眼怪井叫“阴阳井”,什么是阴阳井?为此我查了不少资料,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南靖某地,两眼井相距不过十多米,却是一口清亮如镜,水质甜美,另一口混浊发黄,污秽不堪。还有人说是,阴阳井冬天呼呼往外冒热气,夏天却能结冰。民间更有玄乎其玄的一种说法,说阴阳井里与井外是两个世界,一个井口,隔着阴阳两世,透过某个契机,人们会听见井里有车马声,铁链声,那是阴间的兵马拿铁链子锁犯人呢。

  可我无论如何也没查到我们村那眼出海蛤蜊的井。
  “你闻出来了?七伯!你鼻子怎么这么灵呢?”我崇拜的说着,举起胳膊放在鼻子前,学着七伯的样子,使劲的嗅,却啥味都没闻到。
  七伯“切”了一声,白瞪了我一眼,不屑的说:“这还用闻吗?看你那一身烂泥就知道了,掉下去的吧?”
  日期:2014-05-04 17:56:00

  七伯真是个怪老头,好吃懒做不说了,有时候一沉默就是好几天,可一说起话来,却又那么欠。
  我自然是拿他没辙,只好低头瞅自个儿,发现正如他所说的,自己果然成了个泥腿子。
  “快扒下你那身脏狗皮,去给我做饭去。”七伯不耐烦的冲我挥了挥手,看来真是饿极了。
  我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往灶前走去。却听七伯在背后嘀嘀咕咕,“怎么没见他拿回那蛤蜊?”
  七伯不像村里人那么忌讳那眼井,也不反对我下去,可不知道为啥,他却从来不吃我摸上来的蛤蜊,问急了他就说吃不来那味,可他每次外出回来,却又会带回些其它的海鲜,真搞不懂他。
  说起摸蛤蜊,我想起了裤兜里的那把青铜钥匙,我的手伸进裤兜,指尖碰触到它久经岁月后略为粗糙的表面,迟疑了几秒,我把它掏出来,攥在手心,转身走回七伯跟前。
  我想跟七伯说一下今天的经历,让这个好吃懒做的乡下老头子也开开眼,长长见识,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利害,以后别再自以为是,别再一天到晚拿那飞刀吓唬人。而这把钥匙,就是验证我接下来的话,是瞎编,还是真事的最有力的证据。
  “干嘛?”七伯一头雾水的看着笑得神神秘秘的我,问道。
  “嘿嘿,你看这是什么?”我打开手心,那把带着斑斑铜绿的钥匙,安静的呈现在了七伯的眼前。
  本想七伯接下来会问我这是什么?打哪儿来的。
  却不想他忽然像是变了个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过我手中的钥匙,仔细的看着,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他的脸色变了,眉头也皱的像是能拧出水来。
  从小到大,七伯给我的印象要么是沉默,要么就是漫不经心,这么认真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七~七伯。”我试探着叫了声。
  “这是你从那眼井里挖出来的?”七伯拿着钥匙的手有些颤抖,说话也带着颤音儿,我甚至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有亮晶晶的东西一闪即逝。
  我被他的样子震到了,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使劲的点了点头。
  日期:2014-05-06 11:06:00
  “哈哈,天意,天意啊!”在得到了我确切的答复后,七伯竟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抚触着那把青铜钥匙。在我眼里,他那股做作的样子,像是在抚摸初恋QingRen的头发。
  看着七伯反复无常的表情,我一头雾水的戳在那儿,竟不知道说啥好了。
  许久,七伯抬起头,看我还傻愣在哪里,说道:“小兔崽子,给伯煮碗面去。”
  “真没想到,七伯这变脸的功夫,竟是比翻书还快,这要是去演戏,那还不得得个奥斯卡啊。”我边往灶里丢着松塔边想。
  松塔是烧火的好柴火,我在距离灶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往里丢,一丢一个准,这点还多亏了七伯打小的教导。

  也不知咋的,他一个一无是处的乡下老头,竟耍了一把好飞刀,几十米之外,一插一个准,从没失误过。
  我问他打哪儿学的这么准的刀法?他回答,小时候家里穷,没肉吃,馋的慌,就去山里打兔子,时日久了,就硬生生给练出来了。
  我嘴上没说啥,心里却嘀咕:“那得馋成啥样,才能练出这样的准头啊?”
  灶底的火被我烧的旺旺的,锅里的水很快就沸了,我抽了一把面条丢进锅里,打上了三个荷包蛋,(我俩,七伯一个。)再丢进去几颗绿油油的小油菜,出锅的时候,我又撒上了一把香葱沫儿,淋上了几滴香油。这面就做好了。
  我盛在碗里,端给七伯,看到七伯还保持着那个动作,坐在椅子上抚摸那把青铜钥匙,两眼虚无缥缈的注释着前方,出神似得凝想。
  “伯!伯?面好了。”我喊了两声,才把他从爪洼国唤回现实。

  “唉!。”他看了我一眼,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瞬间,我觉得七伯老了,他的眼镜里,有老人特有的那种浑浊,不知怎地,我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前也多了一层雾气。
  “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自打七伯见到青铜钥匙的那一刻起,他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儿,直觉告诉我,七伯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思付良久,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长久的沉默之后,七伯说道:“十一,伯给你讲个故事。”
  七伯很少叫我的名字,平日里都是王八羔子,兔崽子随兴的叫,现在他叫到了我的名字,我知道这个故事也许不只是个故事。
  日期:2014-05-06 12:20:00
  “去,去把我的酒拿来?”七伯对着放酒的柜子努了努下巴。
  七伯很少喝酒,可家里却一直备着酒,还是用中央电视台上,广告里的那种酒瓶装着的,名字我就不说了,免得有人说我打广告。这酒都是七伯外出的时候带回来的,我一直怀疑他捡了城里人家丢掉的酒瓶子,装的散装白酒。可我没点破他,人老了都好面子,我怕他老脸挂不住。
  我拿了酒,和酒杯,又自作主张的,拿了昨天剩下的那半盘子炒花生米,回到桌前给七伯满满的斟上一杯,规规矩矩的坐在他的对面,准备听他给我讲故事。

  七伯并不着急着讲,他端起酒杯,吸溜了一小口,砸吧了砸吧嘴唇,像是在酝酿。
  “伯,你磨蹭啥呢?你倒是快点儿啊。”我拍着腿催促着他,以他那脾气,我真怕他一杯酒下肚,把酒杯一撂,倒头睡去了。
  “嗯,这故事说来话长,得从六十年前说起。”七伯放下酒杯,终于开腔了。
  日期:2014-05-06 15:53:00
  六十年前,在大海上某处,有一座无名孤岛。

  那座岛其实距离陆地不是太远,可是陆地上却鲜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因为知道那座孤岛的存在的人,大多都被岛上的人杀死了,侥幸没死的,也被终身囚禁在了岛上。
  说来也怪,按说这岛就戳在海面上,靠岸也就三四个钟头的事情,岛上的人坐在沙滩上,能看到偶尔过往的渔船,可渔船上的人,却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岛的存在一样,无数次驱船从岛的附近走过,眼看的岛上的人心惊胆战,怕那倒霉的渔船会撞上礁石,或搁浅,可神奇的是,每每渔船靠近岛屿一定距离的时候,却又能鬼使神差的自己避开。而这一切,那些有着丰富航海经验的老渔民,却都浑然不觉般,唱着不着调的歌儿走远。

  可也有意外的时候,比如遇到狂风暴雨,电神雷鸣等恶劣天气,就会有倒霉的渔船,莫名其妙的漂到岛上。
  这时,守护在岛上的人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对他们痛下杀手。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船上的女人,她的性别就是她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误入岛上的女人,年轻且漂亮,那么她会被送去给岛主。如果她年轻不漂亮,或漂亮不年轻,就会被许配给岛上其他年龄相当的男人为妻,如果她又老又丑,那也不打紧,她可以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总之岛上的人不杀女人。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岛上一共有四个岛主,他们共同拥有不少女人,却没有自己的妻子。听说这是岛上流传下来的规矩。
  那年,岛主们特别的忙碌,不是忙别的,都忙着“种田耕地”呢。因为精通五行八卦的二岛主侯文清,推算出今年出生的孩子,可任命为下任岛主,也就是他们的接班人,所以岛主们都特别的卖力,包括常年在外,负责岛外事宜的四岛主,卢紫玉也回到了岛上,加入了造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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