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除夕,爸爸放下坚强,嚎啕大哭

作者: 打小豆不犯法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是写我爸爸从小到现在的经历。
  先开楼,我在住院没带电脑,我用iPad码字,速度慢,错别字估计不少,见谅……
  我一直想写的,只是一直没开帖……。
  就今天吧……。

  爸爸发来微信。祝我儿童节快乐,
  还顽皮的唱了首儿歌,我在想,他何尝不是唱给自己,他对我付出的一切,不都是他儿时就梦寐以求的么。
  在我出生的那天,妈妈说爸爸就盯着我看,还说一定要把他儿时想得到的幸福都会给我,一定让我有个幸福的人生,有个值得骄傲的父母,有个能疼她宠她的爸妈。
  朋友们,如果不喜欢看或者排斥,无论怎样,请不要脏话骂我的爸爸。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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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是写我爸爸从小到现在的经历。
  先开楼,我在住院没带电脑,我用iPad码字,速度慢,错别字估计不少,见谅……

  我一直想写的,只是一直没开帖……。
  就今天吧……。
  爸爸发来微信。祝我儿童节快乐,
  还顽皮的唱了首儿歌,我在想,他何尝不是唱给自己,他对我付出的一切,不都是他儿时就梦寐以求的么。
  在我出生的那天,妈妈说爸爸就盯着我看,还说一定要把他儿时想得到的幸福都会给我,一定让我有个幸福的人生,有个值得骄傲的父母,有个能疼她宠她的爸妈。
  朋友们,如果不喜欢看或者排斥,无论怎样,请不要脏话骂我的爸爸。谢谢大家。

  日期:2014-06-01 22:06:13
  爸爸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他未来的路有多么崎岖,波折,孤苦!
  爸爸生在北方寒冷的早春,也可以说是晚冬。那一天大雪纷飞,奶奶在家产下我的爸爸,不知道何原因,爸爸没多久呼吸变弱,脸色也开始青白。也许家穷,火没有生足吧,后来爸爸无数次这么告诉他自己,一定是因为这样。也许是吧。我不知道爷爷奶奶还有接生婆有没有试着去抢救,反正最后,爸爸光着身子被一张破草席卷起扔在了后山雪地上。爸爸的外公当得知奶奶要临盆,便跑回自己家,把准备已久的小棉被带着,准备给自己即将出生的外孙铺盖。

  当他到了地方得知爸爸已经被扔掉时,扶着自己不灵便的腿向后山奔去。幸好扔得不远,他抱起爸爸可以说是用飞奔的速度抱回自己家。幸好家里的火炉正旺,他马上把爸爸放到棉被里裹起来,放在热热的炕上,又让爸爸的外婆往火炉里加柴。就这样,爸爸的外公整整一夜,守着爸爸。第二天,爸爸用微弱的呼吸声告诉他的外公,他活过来了。爸爸的外公也许是因为爷奶草率的扔掉爸爸有想法,也害怕他们不能细心的照顾这个在生死线徘徊的孩子,于是爸爸的外公用糖水,鸡蛋水和粥汤汁把爸爸养到三岁。

  日期:2014-06-01 22:35:31
  爸爸活过来了,并一天天在长大,只因生下来就被扔在雪地,身体体质还是比正常孩子弱,而且容易咳嗽。我不确定爸爸告诉我他是四岁还是三岁被爷爷奶奶接回去了。
  五岁多不到六岁时,爸爸的妹妹降生了,也就是我的姑姑。爸爸说,他必须开始学着洗尿布,清洁姑姑的便便蹭到的地方,并且学着生火。因为,这是爷爷奶奶让的,说已经是哥哥了,就要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承担起家务的一部分。爸爸守着这句话,一直努力做他能做的事。因为爸爸告诉我,也许因为在他外公那里长大,爷爷奶奶对他并没有太多的爱,爸爸很难受,所以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他能做的事。就为了能让爷爷奶奶开心,之后,亲他一口就好,就一口就好。

  爸爸说姑姑特别爱哭,爸爸这边洗尿布,还要是不是跑过来哄你,但爸爸说他没觉得累,因为他是家里的一份子,这种存在感很幸福。姑姑三岁时,我的第一个叔叔出生了,再两年,小叔叔也出生了。不用多说,照顾他们的杂事都是爸爸在做,爸爸至今都非常勤劳,他说闲一天就不舒服。呵呵,因为他习惯了。从幼童开始。这期间,大叔在周岁时染了病,高烧烧坏了脑子,成了低智商幼儿,所以照顾起来,不知道要辛苦多少倍。直到九岁那年,他才步入小学的殿堂。爸爸说,前一夜,他搂着他外公送给他的小布袋书包入眠的。

  日期:2014-06-01 23:16:07
  爸爸说他的学生时期,很快乐,有朋友,有课间娱乐。虽然只是扒土包,或者单纯的,纯粹的你追我跑,冬天再加个打雪仗。但对于爸爸来说,这是天堂。
  每天放学回去,不是吃个零食,洗洗手,跑出去野。而是放下书包先生火,因为生火要慢一些。等着火起来需要守一会儿,变把课本放在腿上写作业。爸爸告诉我,他大多数作业都完成在灶台前。火起来了爷爷奶奶也下班了,大人烧饭,爸爸照顾两个弟弟和满房间连跑再打滚的姑姑……。

  但爸爸依旧很开心,因为爷爷在爸爸上学第一天和爸爸说,男人得有一手好字才有出息。于是爸爸每天都练字,一是为了有出息,二是能得到爷爷的认可。
  我问爸爸你难道没抱怨过么?没累过么?爸爸说累过,也抱怨过,但每次抱怨到极度时,爸爸就内心无数次告诉他自己,我将来要有孩子,就只要一个,不让她洗尿布,不让他在灶台前写作业,每天都能围着他撒娇。
  爸爸说,每当这样想事,他就觉得日子有盼头……。
  我笑不出来,是什么苦痛能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开始憧憬他的下一代……。
  日期:2014-06-02 02:55:12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爸爸会洗衣煮饭打扫,甚至缝纫机,简单衣服的修补改版,和做棉被……。正如我妈说的,你爸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啥都行。看似很厉害,很优秀,这背后爸爸要付出多少,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写到这,很多人会认为爷爷奶奶对爸爸有多苛刻,甚至轻度虐待。也不是这样。我爸毕竟健健康康的步入社会,结婚生子。学业没有断。只能说,爷爷奶奶最爱的,是小叔。我这么说,一目了然了吧……。爸爸说他罄尽所有孝敬父母都不如小叔买的两条鲤鱼。
  爸爸的中学我并没有听到多少,至于放学回家的事,无非就是做家务。偶尔出去玩玩。其实爸爸也很幸福,他的外公,他的爷爷,就是我的曾祖父,还有奶奶的姐姐,我喊她姨奶奶。他们知道爷奶偏爱小叔,他们就尽所能疼爱我爸爸。如今,爸爸和我逢烧纸钱的日子,就会买足足的黄纸,家族的已故亡人,和疼爱爸爸的这四位至亲。
  高中毕业正是下乡潮,爸爸分到了A村,妈妈也在一个集体户……。
  爸爸集体户的生活,几乎都是妈妈告诉我的。

  妈妈说爸爸干活非常神速,利索。做饭也好吃。人还没脾气……。哦,忘记讲了,我爸爸也许逆来顺受的环境习惯了,加上他本身内向性格,脾气就非常好,他中学给他起外号,真的叫包子……。(感觉一下优越感提前三十年)
  妈妈是娇生惯养型的,啥也不会做。例如插水稻,别人两排都OK了,妈妈1/5都没做好,还插的跟被牛踩过的样子……。于是爸爸经常替妈妈把剩余的工作做完。
  妈妈说那时候周末放假,他们就撒欢往家赶,并且带着自己的一包脏衣服。可爸爸不是,他都是自己在村口河边洗完晒干,周末总主动要求留下看门。妈妈说直到结婚后,才知道爸爸是不想回那个家,让他很累很累……。
  爸爸是喜欢奋发图强那种人,大家都计划回去哪上班时,爸爸的入伍通知时下来了。那个冬天,妈妈有点失落,问爸爸可以陪她走回市里么?爸爸答应了,那是一条开车也要30分钟路程。下着雪,一路也没怎么交流,一直到外公外婆家门口,妈妈送给爸爸一张他自己的照片,转身进家门了。爸爸告诉我去,当时他不喜欢妈妈。因为在集体户那些女孩中,妈妈只是普通长相的。我说那为什么后来结婚了,爸爸说虽不喜欢,但不反感,因为论能力,人品,做人,妈妈属第一。是过日子的女人,虽然不会做饭不会家务不会洗衣服(我想知道,这还是会过日子的女人么),但这些爸爸很乐意承担起来。但当时收到照片,爸爸没有答应妈妈的追求。没几天,爸爸踏上了兵营的车。

  在说妈妈这边,哭的一塌糊涂,但又鄙视爸爸的冷漠,妈妈说那是装大哥。妈妈很担心爸爸部队的生活。这就要说下我爸爸的外表硬件了,181的身高,标准身材,致命的是他的脸蛋,帅的冒油……。不是自吹起,我爸爸非常帅,非常帅。妈妈怕他被抢走。
  日期:2014-06-02 05:03:12

  妈妈无疑觉得,这个男人即将远离她,但她能努力的,她尽力了……。
  爸爸说一开始在汽车连,他学会了开车。他的战友比他大几岁,他和班长都是外地很远的那座城。哦,爸爸说的那个大父亲几岁的战友,我喊他T大大。
  虽说T叔叔他们来自南方,来到爸爸所在的省当兵,爸爸是应该起带头照顾的义务的。但T大大年长爸爸几岁,又看我爸爸只是个愣头小子,爸爸说当兵这几年,全是T大大照顾他,做错了教育,做对了就继续跟进……。这就是战友情吧,爸爸很怀念部队的日子,他说,当兵那几年,觉得自己是一只飞翔的小鸟。自由自在。
  在说妈妈这边,爸爸当兵走两年他们不再联系,但妈妈后来私下告诉我,她很爱他!所以任何相亲男在她看来,就是一坨坨。
  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爸爸眼看却要退伍了,爷爷希望退伍马上结婚,但爸爸说没有女友 ,退伍再说吧。爷爷沮丧地回到家里,无意间发现爸爸裤兜里有个照片,我爷爷就以为我爸爸在等妈妈。我爷爷不太喜欢我妈妈,觉得不够好看,还比我爸爸大两岁。但儿子不找女友,爷爷也没办法了,也没问问我爸爸,骑车就跑我外婆家……。提亲来了……。
  困不行了……。晚安
  日期:2014-06-02 09:56:16
  爷爷是一个冲动型的性子,这一点,让他做了很多吃力不讨好的亏,但在我看来,他这一特点,才成全了爸妈的姻缘。
  据妈妈说爷爷来的时候她还没下班,当她回家一进门,我妈妈的姐姐,就来小声告诉他,爸爸家来说亲了。妈妈说她只是哦了一声,进去了客厅。我不能明白妈妈为什么不激动,如果是我,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都已经觉得此生无缘却峰回路转,我能哭的惊天动地,妈妈咬了口苹果,一阵鸡贼的笑,说当时她心里都激动的要开锅了,(你赢了)。

  就这样,大家盼来了爸爸回城,得知爷爷去说亲,爸爸偷偷说过,他并没有差异,排斥甚至抵触。觉得妈妈还不错,至少结婚不会不和睦,那就行了。可在我看来,爸爸其实是爱她的,但爸爸是闷骚款,我太了解他了。
  盛夏的某一天,他们裸婚了。那个年代,普通的小市民家庭,办几桌酒席,带几床被子,可以置办了吧。至少他们就这如此。更多的原因在爷爷奶奶。他们没舍得在我爸爸婚礼上砸钱,一是感情不深,二来他们不喜欢我妈妈。但妈妈无所谓彩礼,聘礼,她只要和这个她爱的男人在一起,即使只有破旧的草棚,她也无怨无悔,这是妈妈原话。
  当时爷爷家是平房,腾出来一间屋子变是婚房。开始了婆婆小姑的三俗生活。
  当时妈妈的工资属于中上水平,爸爸也一样。在结婚前,爸爸每个月的工资都必须上交给爷爷奶奶,因为他吃家里住家里,这些都是钱,而且长辈帮你存钱,这是天经地义。爸爸从不敢说不。但婚后,却依旧如此。爸爸包子,就决定了妈妈也必须是包子,妈妈天性就不会撒泼,吵架。而且那是自己丈夫的父母,最差也要顾及爸爸的颜面。
  于是,爸妈是靠着妈妈仅有的工资生活。但三餐都在家吃,倒也没有多少需要花销,可两年后妈妈怀孕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日期:2014-06-02 10:52:57
  听爸妈说过,姨奶奶,曾祖父也都提过,爸爸的工资依旧上交,但妈妈会经常饿,而且家里的饭油水并不多,爸爸不敢吭气,妈妈也只能忍。姨奶奶和爸爸的外公,曾祖父也都不是富人,而且碍于爷爷奶奶在,不好多照料。我问妈妈为何不回外婆家吃。妈妈告诉我,怀我的呕吐感很强,没体力,再者怕外婆他们心疼,最重要是因为爷爷奶奶不喜欢我妈总往娘家跑。也许不喜欢爸爸妈妈,所以爸妈做什么都能找出问题发脾气。所以爸妈很谨慎。

  妈妈说没有办法,每天要多买两个面包才熬得住,工资就显得更加骨感。
  妈妈说怀我的大多月份,都是秋冬春,那时候的日子,无非就是土豆白菜萝卜。爷爷奶奶的确没有因为妈妈怀孕而改变什么,曾祖父给炒了油茶,奶奶话就说的很难听,妈妈不想因为自己让大家不开心,便忍着。妈妈有个闺蜜,嫁到外地,过年回来探亲,妈妈仿佛找到了肩膀,把所有委屈都化成眼泪落在了闺蜜的肩上,妈妈告诉我,怀我的时候,只吃了五顿肉,吃的最饱,最香的就是闺蜜领妈妈去闺蜜家做的红烧排骨。看得出来,妈妈每次说到这,她有一股无名的狠。我能体会,我能理解。正因懂她,才觉得她后来的伟大。

  奶奶不喜欢妈妈,自然不喜欢外婆家。外婆又识大体,即使有多想照顾女儿,她都忍着。

  那年夏天,离他们结婚纪念日只差几天,妈妈进了医院待产。一个小县城的医院,不要指望太多的条件和服务。一个普通的上午,妈妈肚子开始肚子疼,不是剧痛。奶奶告诉妈妈这时要下地多走走,生了四个孩子的女人,妈妈自然信服。忍着痛,在病房来回走着。妈妈说,她看到羊水破了,一点点的外流,奶奶说不用怕,离生产还很远。妈妈实在熬不住说想躺着,总之一直折腾到下午四点妈妈熬不住,值班医生护士开始准备接生。我妈妈说她好想让外婆来,但奶奶说外婆啰嗦,看了烦,就没让外婆知道,可苍天护我,也护着爸爸儿时发的愿,外婆吃晚饭时知道后,甩了筷子就赶到医院,外婆后来和我说,看到妈妈的状况,就知道要难产。外婆是个善到不能再善的好人,所以她人迈很广。把县城最好的妇科大夫从家请来了。大夫告诉所有人,三大袋子氧气下去孩子如果没生下来,你们有个准备,孩子难保。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剖腹产,我也不知道,但我们那过了很久才剖腹产。爸爸说那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时间过了午夜一点,我依旧没有出来,午夜过三,仅存的氧气所剩无几,爸爸趴在门那看着,他开始绝望了。但我就象孙悟空一样,一下子就出来了。但却没有哭声,也许憋坏了吧。大夫拍打几下,我勉强发出了类似哭声的声音,医生后来很确定的告诉爸爸,孩子只是干哭了几声,没有眼泪。(女汉子一枚啊)。当我 出生后,天也恢复了平静。妈妈无数次问我,奶奶为什么要那样做,当时让妈妈来回走,羊水破了也不马上接生,这一切都不该是生过四个孩子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我也不知道,即便我知道,我也不敢说。我只知道,是外婆救了我。

  日期:2014-06-02 17:29:13
  我和妈妈在医院带了几天,我不知道,只知道妈妈开始养月子。
  爸爸的工作非常忙,对妈妈的关心只能尽力,好在妈妈用对爸爸的爱支撑着,并没有怨言。在我的老家,女人月子喝小米粥加煮鸡蛋。而且月子的女人,必须喝小米粥。鸡蛋也少不得。但奶奶给妈妈的饭,只有小米粥和玉米饼。妈妈不敢吭声说不字,奶奶骂人很凶,而且连绵不休。妈妈在床上抱着我默默的落泪。月子的女人不能伤心,更别说落泪。也许我爸爸的爷爷路过房门听到看见生气,问妈妈怎么了,我的曾祖父很生气,但他也不敢吭声,告诉我妈妈,他去买鸡蛋回来,之后偷偷用烧水壶给我妈妈煮鸡蛋去。80岁的老人,转身叹着气走了。妈妈从来不告诉爸爸这些,怕爸爸开车分神出意外。,妈妈说爸爸回家就问妈妈今天过得好不好,之后无论自己多疲惫,都会逗我玩一会儿。妈妈说爸爸的看我的眼神,他从来没见过,温柔似水起,能融化一个冰封的心。其实我不明白我爸爸出生时是不是让奶奶受了很多苦,为什么如此对待爸爸,对待自己的儿媳妇,甚至自己的第一个孙女。我已经一周大了,该洗澡了。可妈妈不敢,奶奶不来帮忙。妈妈实在没有办法,求我的姑姑喊我外婆来,是哭着求得。姑姑那是很单纯,很善,偷偷的就去了。外婆来了一看,孩子不像孩子气,女儿不像女儿。

  外婆来了奶奶非常不开心,没有请外婆去客堂坐一下,午饭也没做,说今天家里吃两顿饭。但外婆不在乎,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给我洗澡。妈妈看外婆累的满头汗,还没个做的地方,来了没水喝,没饭吃,特别心疼难受。一下子哭了,外婆黄了,说月子怎么可以哭,这时外婆才发现妈妈腿上全是红疹。外婆说这如果不再月子养好,就一辈子的病。打理好我之后,转身出门请中医来家给妈妈看病。接下来的三个星期,外婆每天带着饭,来照顾妈妈月子。爸爸妈妈告诉我,外婆每天哄我,逗我,给我洗尿不骗钱。中午就吃自己带的饭,还有给妈妈的鸡蛋。万幸,妈妈出月子那天,身上的疾病都痊愈了,我也在茁壮长大,爸爸说,这一切,最应该感谢的,是外婆……。

  日期:2014-06-03 00:25:52
  出月子前一天,爸爸和妈妈说,对不起让妈妈跟着受苦了,但总是自己的父母,做小的就忍让些吧。出月子后养好,等上班就了,早上一起上班,他们在不待见爸爸妈妈,我毕竟是隔代的第一个孙女,何况奶奶那时候已经退休。晚上一起下班回来我们带着女儿一家三口玩。妈妈直到今天,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男人,我没嫁错。
  可计划抵不过变化快,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奶奶在妈妈马上要回单位上班时,奶奶也回工厂要求工作。妈妈后来和我讲起这件事,她总是含着眼泪反复的说,自己的孙女啊,亲孙女啊,宁可去工作都不肯帮我们带下孩子么?外婆要妈妈把我抱到她那,她照顾我。妈妈没有听外婆的,外婆查出来肾炎,有些重,不能受累。而且妈妈知道,如果我抱到外婆那,爷爷奶奶就有话说了。不过爸爸还是去求了爷爷,还算不错,答应照顾一年。这妈妈都千恩万谢了。

  就这样,妈妈修养好回到岗位工作了。我之前忘记说了,我生下来不喝奶,我是糖水,米粉,米汤喂大的。和爸爸好像……。妈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一整天见不到我,因为我太小了。爸爸又早出晚归,妈妈便每天中午下班回来为我吃饭。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奶奶家一天三餐,变成了两餐。就是早上九点半,之后下午三点前后第二餐。也就说,妈妈回来没有热饭,都只能吃个煎饼,或者冷馒头。直到有一天,妈妈中午出门去单位的路上发现东西落家了便折返回来,她碰到了让她足以震撼的画面,爷爷奶奶他们刚摆好饭桌,热菜热饭的正准备开餐。妈妈委屈的哭了一路,但她说只要我好,都能忍。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直到那天夜里……。

  爸爸的工资依旧上交,而且固定的数额,结果那天交工资时,少了两块钱。妈妈说当时一大盘排骨也就1.6元。爷爷就生气了,说钱哪去了。爸爸忘记前几天单位的一位阿姨退休,大家凑钱聚餐再拍张合影。爷爷奶奶的话咄咄逼人,爸爸一再的解释没有私藏,妈妈害怕了,表示自己掏两块钱补上。爸爸拦住了妈妈,第一次和爷爷奶奶理论。爷奶可能没想到爸爸也会生气,便更凶的怒骂。谩骂中还有希望爸爸每天开车会XXX。爸爸一下子大吼了一句,我是你儿子,你们不待见我,可以。但不要这么毒,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就这样,爸爸发泄了他20多年的怨气,最后一气之下,说这个家,不再回来了。当即就要搬家。妈妈劝爸爸不要和父母闹这么凶,毕竟是父母,说几句无妨。爸爸就对妈妈说你走不走,你要不走,我自己走。我妈妈后来告诉我,早就想走了,哈哈。没有一秒的停留,收拾好东西就推着一个小手推出来了,话说穷是好啊,搬家神速。晚上8点,爸妈站在马路上,数了数我们家的家产。三床被子,两床褥子,一个炒锅,电饭锅,炒菜铲子一个,筷子五根……。枕头两个,碗三个没有盘子,半颗白菜,基本大件就这么多……。爸妈说,这就是他们起家的家底……。

  阴暗的路灯下,爸妈抱着我,不知道该去何处……。
  马路上的那两修长的影子都看起来如此可怜……。
  日期:2014-06-03 03:28:20
  有人私信问我是不是写手……。好吧,为啥我骄傲了呢。是不是你认可我文笔啊。—__—好吧好吧我孔雀开屏了……。
  这是我爸爸得亲身经历,越长大越觉得爸爸像一本书,直到我把MH370改签而大难不死之后,我觉得生命,太无常,我不想零星的碎片去回头看爸爸得心酸苦楚,于是有了想法,我经常会在微博看缩水版天涯帖,才知道有这么个可以宣泄情感的地方,甚至同命相连得人,可我很懒,天天推明天,当医院确定要我住院治疗时,每天抱着 iPad我才发觉,不能再推了。于是乎……。我一个理工科得女汉子也似水柔情一回。谢谢亲爱的们。我想写好,整理好。60大寿事情,送给他……。

  日期:2014-06-03 04:22:49
  妈妈说回外婆家再做打算吧,爸爸没有答应。妈妈告诉我,爸爸有他得尊严,他不想给自己,给妈妈在别人眼里瞧不起。

  襁褓中的我,乖乖的被小棉被裹着,睡得很香。(心好大,都浪迹街头了居然还能睡)爸爸叹口气,领着妈妈找到了爸爸的外公家,姨奶奶在照顾他,至于我奶奶,她好像忘记她还有个爸爸将要西去。
  妈妈说爸爸的外公和姨奶奶都没有多问一句话,因为他们太了解了。那晚怎么挤着过的夜我不知道,但我在爸爸的外公身边呆了几天,和他在这一世仅有的那几天,爸爸的外公很喜欢我,因为他喜欢爸爸,他在癌症狂肆的状态下,用尽全力,把我抱在怀里亲了亲,说这丫头好命,有个好爸妈。可惜看不到孩子长大了。爸爸泪如雨下。(写到这,我也不能控制眼泪。仿佛爸爸的外公抱我的那一幕,就在眼前,不曾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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