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的这一年多,居然发现了人类文明起源的惊天大秘密

作者: 尔果Ergo

  憋了一段时间,决定还是写出来给大伙看。
  我说的完全是真实的,一年多以前,也就是2012年十二月中旬,我经历了一次莫名其妙地突然失忆,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一座百年老教堂之中(关于这个说法有的人可能觉得是故弄玄虚,为什么不出现在一间茅房?或者垃圾箱旁边?偏偏是教堂?你很高级啊,你很吊啊???对于这个安排,我也是之后的调查之中我才逐渐明白的,“它”是故意把我放到那个地方的),这也成了我噩梦的起点。我后来被一个神秘的组织有预谋的抓了起来,被迫对这种全球范围内都有出现的隐秘的“集体失忆”现象进行调查,来帮助他们探索一些人类未解之谜,特别是人类起源的问题,也帮助我们找回失落的记忆(集体失忆的问题现在仍有存在,个中缘由继续往下看吧)。因为只有我——以及和我一样离奇失忆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到那种神秘的原始力量。我当时害怕极了,还好身边有一个跟我同样失忆的人,他脑袋似乎缺了根弦,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之后我们一起开始了接下来的调查之旅。

  在我的经历之中,所涉及的调查对象都是真实存在的,避免你们质疑我的真实性。所有的建筑、道路、山川、河流都是真的有的,它们之间确实存在常人难以理解的秘密,比如北京、上海、天津、南京、杭州、重庆等等地方都有我的驻足,这些城市的某些老建筑之间甚至存在至今未有人发现的奥秘!诸如欧几里得《几何原本》中的某些奥秘与毕达哥拉斯直角三角形等居然可以在那些建筑之间构成极其隐晦的神秘关系。杭州飞来峰上千年未解的神秘符号到底又表明了什么诡异的事实。天津的几座百年教堂之间居然构成了五亿年前北斗七星的样式···你们听我慢慢说,我会一一把它们讲清楚,因为它们是我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经历。

  日期:2014-06-07 16:45:00
  另外,我的经历没有给第一章第二章取个多么花哨的题目,“多了一具尸体”、“少了一个活人”之类的。我只是如实地按顺序记录我的经历,只有1、2、3、4、5,如果你想读恐怖小说鬼故事,我真的帮不了你。我的经历里面虽然有那些诡异莫测甚至有些血腥的成分,但完全是科学、人文和宗教等知识可以证实的,因为它根本就不是虚构,是一种悬疑和推理。
  故事很长,应该是特别长,估计一个夏天也讲不完,我每天都抓紧写,用一种你们习惯的紧凑笔法来描述,争取不把它写成流水账。里面有些需要注释的东西,我会在段末注释清楚。
  你可以当成厕所读物,但对于我来说,这真的是惊心动魄的经历,几次我命丧黄泉。
  开始了,有问题及时回复我,我解答,另外我开了一个微博账号 @尔果Ergo,里面会更新一些我随时想到的片段,以及相关的地图和符号,还有解谜性质的东西。经历里面有太多悬疑的成分,现在回想起来,发现有价值的东西越挤越多。
  (转载还是注明下出处吧,我敲字不容易,还有些我看到的神秘符号之类的都是我凭记忆亲笔划出来的,请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另外我不懂,发在天涯的文字是不是也就是有版权的问题?我没选择发在那些付费的网站,就是想让大家更多了解我——还有目前仍挣扎于痛苦之中的那些人,也算是给接下来离奇失忆的人们一个警醒:说不定,下一个接受这种痛苦轮回的人就是你!)
  日期:2014-06-07 16:48:00
  楔子:(这一段我用一种最适合去描述“他”的方式来写的。我想,我必须把这个家伙先描述一下,让你们也先了解下他,这个黑袍子,他几乎毁了我这两年间的每时每刻,纵贯调查全过程,至今心绪难平!还有,在调查过程中我始终没见过他的真容???直到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圣殿变成了兽窟,法衣也变为装满罪恶面粉的麻袋(但丁《神曲?地狱篇》里的一句话,很有深意)。】
  那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快速穿梭在黑暗冰冷的通道之内,忽而消失不见,忽而又迅速出现在他那诡异的行进轨迹之上。
  他面孔低沉,只有轻扬的嘴角,还有那如同长久泡在水中而发白的脸颊,配合着手中跳跃的蜡烛光和四周如夜一般的黑色,升腾起一股卡拉瓦乔[1]绘画中特有的强光与暗淡,以及夜魅起舞一般的宗教仪式感。
  【“美杜莎[2]”:发丝间游走的毒蛇,卷曲的身体,仍有气力。】
  他的右手开始轻轻晃动,发着暗金色哑光的铜铃铛清脆地响了起来。
  他握紧铃铛的木柄,又轻轻地晃了晃,这次铃铛发出了不同的声调,中世纪调式特有的三全音响起,夹杂着哀怨的嚎叫声,仿佛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巨兽。六扇翅翼徐徐展开,它疼痛不堪,扭曲着身体,就像伴着某种经文念诵的节奏。
  【“死之舞[3]”:旋律中夹杂的神秘,末日的震怒,等待宣判。】
  他用指尖刮过那一排排的白色骷髅头,仿佛他的玩物,又像他珍存的至宝。
  抚摸着每一颗散发着特殊香气的头颅,他满意地笑着。他又用双手搓弄着将一颗头颅抵在自己的脸颊,后又放在自己的胸前,爱不释手。这里的每一颗都是他的杰作,用来装点这宏伟的地下圣殿,就像佛教密宗中特有的骷髅装饰。
  【“大黑天[4]”:冠冕上装点的骷髅,狰狞的火焰,吞噬一切。】
  时间到了,他放下头颅,走向通道的尽头。
  将蜡烛和铃铛十字相交地举过头顶,口中默念着古怪的咒语。
  一瞬间,蜡烛灭了,黑暗重新侵袭过来。
  他摇着铃,渐渐地远了。
  【等待那远古的暴君,鞭笞脚下的生灵!】
  祭祀结束。
  注释:
  [1]. 卡拉瓦乔(Caravaggio):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
  [2]. 美杜莎:卡拉瓦乔作品,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
  [3]. 死之舞:李斯特参考中世纪圣歌《末日经》所创作的钢琴曲。
  [4]. 大黑天:藏传佛教中重要的护法神。
  日期:2014-06-07 17:04:00
  1.
  落日的余晖斜照进教堂,洒在停摆的空气中,时间仿佛刹住了脚步,显得从容恬适。
  我坐在教堂的长椅上,闭着双眼,感受到那金色的夕阳暖光,慢慢地挪到了我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我翕动的嘴唇,感觉舒服得很。
  而当时,偌大的教堂里,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人。
  阳光垂落在眼眸的那一刻,我和他同时睁开了眼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转过头来我们彼此相望相邻而坐的对方,恍惚中不发一言,起身走出了教堂。
  【离开幽境,重回尘世。】

  一瞬间,我们惊愕地互相看着对方,感到极度的不安和恐惧。
  因为,我们忘了这是在哪里,忘了要干什么,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不知怎么地,我的脑海中牢牢印着一个扭动的黑影。那光、声、还有奸邪的笑,就在自己的眼前,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诡异万分的宗教仪式。
  而自己,就是仪式的主角。仪式过后,便忘记了一切,与之前的生命隔绝。
  我知道,这个过程无疑是十分痛苦的。一个人失去记忆或许是生理功能的突发障碍,而两个人在同一地点、同一时刻同时失去记忆,这绝非巧合。用力回忆,却只得到一些碎片化的记忆片段。
  【开诚布公地把记忆碎片讲出来。】
  简单交谈后,我和他互相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的个子很高,魁梧有力,名叫艾德。一双蓝色眼睛,棕色的头发,西化的面孔,还有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一个老外为什么会说普通话,后来他说,他只记得自己被充分融合的中国与欧洲的混血血统。而且他还提了一句,他有着被誉为“运动好手”的特殊赞誉。
  我想了想,只记得关于自己身份的某些东西。

  我记得我叫林非,名字俗气得很。我起初不愿意跟他处在一片视野之中,因为跟他相比,看不出我的任何过人之处。我的身材并不如他那样出众,还长着一张普通到下一秒就会被别人遗忘掉的大多数男青年的脸。我是典型的“一般、将就、不算难看也不算好看”这个标准的绝佳代言人。
  艾德说我让他印象深刻的,或者说首先注意到的,是我那两只如同藏着秘密一般深邃睿智的眼睛,我记得别人也那么说过,算是给我的平庸相貌添了几分光彩。虽然我知道他们那都是在安慰我???算了,长相的话题就此打住吧。
  我还想到了一点,我似乎很喜欢人文历史之类的东西。因为,当我以优雅的姿势转过头面向教堂的一刹那,迅速捕捉到了只有痴心于人文历史的人才能领会的各种信息。当然,我对于自然科学也有着相当程度的痴迷。
  但是,当我想要把那些凌乱的信息迅速排列组合的时候,似乎遇到了麻烦。
  麻烦并非源于撕裂的记忆,而是???
  日期:2014-06-07 17:17:00
  2.
  藏蓝的夜色已悄然挪到了天空的边际,游客和行人寥寥无几。
  我和艾德当时似乎并没觉察,我们的身体居然正在隐隐发光。
  路上的些许行人,有些注意到了这一只有在科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因此放慢了步伐,诧异地看着我们,然后迅速离去。在“快餐文化”轰炸到世界每个角落的今天,他们的好奇心显然敌不过时针的滴答声。

  而那奇异的光芒,后来我才知道,则是叫“人体辉光”的神秘科学现象,一种由人体本身散发的、离奇的、至今未得到统一解释的光芒。它们原本十分微弱,远比裸眼观看八百万光年之外的一颗恒星的光芒还要微弱。而事实上,二百二十万光年之外的仙女星系已经是人类裸眼观测的极限了。所以裸眼看到“人体辉光”的难度可想而知。
  可我和艾德不同,我们当时确实发出了裸眼可以看到的黯淡色彩,就像深海之中的“浮蚕”,却蓝光幽魅,凝滞了周遭的一切。(这是之后我注意到的离奇现象,与集体失忆有关,之后我会讲。)
  此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停在我们身边。我俩对此根本没有在意,原因就在于那是辆挂着“金杯”Logo的面包车,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但实际上,原因则是我们正在积极地探索大脑之中那块小小的海马体与无穷的记忆之间的奥秘,寻找“失落的记忆”此时已占据我和旁边这位“傻大个”全部的精力。
  突然,面包车门咣的一声打开了,我和艾德由于神经绷得太紧,被吓了一跳,身体也随着抖了一下。然后,从车上跑下来四个面孔蒙着黑布的人。我和他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捂住口鼻,拖到了车边,重重地扔了进去。
  我们被死死绑住了手和脚,并且用粘合力极强的胶带封住了嘴,然后被麻袋蒙住了头。

  一阵一阵类似特雷门琴发出的怪异声响缭绕在车中,随着我们的起伏和晃动,变换着不同的频率,时而急促、时而平稳。就像那位最引人入胜的花腔女高音——Erna Sack那燕子一般上下翻飞的灵活喉头,深深地刺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而在科学家的实验室中,也常常听到,表明某种磁场的瞬间加强或减弱。】
  我和他此时只能用尽全力扭动身体,发出呜呜的闷声,企图有人能像洞察力非凡的福尔摩斯一样,发现车中出现的异常情况。可令人遗憾的是,这种徒劳无功的挣扎,除了让自己多清醒一点儿以外,也没别的更大的作用。
  车子不停地开,我早就晕头转向,毫无方向感可言。只有由于惯性而偶尔不自主向前挪动的身体,多少还能说明车子正在等候红灯。

  逐渐地,共识悄然达成:你不伤害我,我就不挣扎。就像那母狮口下的两只小羚羊,期待母狮那母性光辉的闪现,或许可以救下自己一命。
  【失忆的剧本与这群人的关联?】
  不用想也知道,失忆必定与他们有着某种关系,只是我似乎觉得这种关系或许很“微妙”。“微妙”之处就在于,它极有可能将不明就里的人引入逻辑上的一个误区。
  因为,如果是为了赎金或其他的利益目的,他们大可不必费力先将我和艾德的大脑搞成失忆,再进行这样的绑架行为;如果假定失忆是他们造成的,不管是外科手术还是什么硬物击打之类的手段,也没有必要把自己仍到教堂里,然后再来绑架我俩。
  庆幸地是,虽然失去了记忆,但逻辑能力并没受到太大的损伤。
  我当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空气很闷。那感觉,就像富尔顿那设计精巧的蒸汽轮船,甲板上的社会名流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舱底隔间中工人们围着蒸汽炉和蒸汽传送管道铲送煤炭时,那足能把人弄死的闷热劲儿。
  车子的空间本就不大,还有至少七个人在这里面,更别提我的脑袋上再套一个粗布麻袋了,头发都湿透了。艾德似乎也停止了挣扎,我明显能感觉到他就紧张地趴在我的左边,因为他的喘息声非常的不均匀,身体上下起伏,起伏的程度就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他在旁边做俯卧撑”的错觉,更像一只被扭断脖子的鸡。
  【给思维一些喘息的时间。】
  刚刚在教堂前的那一转身,我凭借建筑上留下的信息,推断出这里是北方城市天津,那座教堂,是记载入历史教科书的著名的“望海楼教堂”(十九世纪“天津教案”发生地,重要的调查对象,也是调查的起点,后面会讲。)。
  我还在回想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一幕的情节,而车子此时却停了下来。
  如果掐算得没错的话,应该开了将近五十分钟。
  身后大概还是刚刚那四个人,正推着我俩往前面走。走了不到三分钟,空间的割裂感突然出现,似乎有一堵重重的水泥厚墙隔绝了两个空间,隔绝了喧嚣与安静。除此之外,还飘着一股烧木头的焦味儿,以及丝丝拉拉的声响,蒙着麻袋的双眼隐约见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
  这时,我们被推着绕到火焰前方,面对墙壁跪好,但仍然被反手绑着绳子,嘴上的胶带也没有撕下去。不久,我和艾德头上的麻袋被揭开,瞬间看到了对面墙壁上跳动的影子,显得十分恐怖。
  那些人影随着火光不断跳动,十余个鬼魅一般的人影,此刻就游弋在面前的这块墙壁上。刹那间,我还真地误以为墙壁上的人影就是这些家伙本人,他们就舞动在我的面前,仿佛祭祀“活牲”——这种文明社会早就不存在的野蛮礼法。不过,我很快就从这种“洞穴假象[1]”的误判中恢复过来,但仍无法得知身后的情况如何,所以一时不敢回头。
  等了几分钟,身后的屋门打开了,慢慢走近一个人。人影逐渐散到两边,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出现在墙壁的中央,与其他的同伙一样,也是不发一言。这时,我和艾德别在身后的胳膊被用力抓了起来,袖子也被挽起,我吓得要死,不知接下来是否要把自己做成“人彘”那样的瓮中囚徒,便想用力挣脱。
  可就在刹那间,我感觉到手腕处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烫了,发出呲呲的声音。甚至感觉到,自己手腕处动脉血管中流淌的血,此时也被加热到迫近沸点。那是制作上海本帮红烧肉的最后阶段,浓油赤酱在锅底收汁时沸腾起的如血液一般的绛红色气泡,还有肉块此起彼伏的“咕嘟咕嘟”声——如泣如诉的惨烈呼救。我从喉咙中呜呜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那喊声十分狰狞。艾德也正在经历这人间炼狱般的折磨,不住的摇晃身体。可他的挣扎,又让人产生一种“他在做引体向上”的假象。

  这样的“手腕炮烙”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已经疼得满头是汗,就像被扔进刚刚那艘富尔顿蒸汽轮船的蒸汽炉之中,化作一滩肉泥。而此时,我俩已经不省人事了。
  恍惚间,我感觉到自己又被拖进了车子,但始终没法集中意识,头脑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来不久却又陷入混乱的梦境,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只有梦中,才能有这样离奇的经历;可只能是在现实中,才能体会这种经历的真切。】
  在从教堂醒来的这将近六个小时之后,人体辉光此时已经彻底消失。
  注释:
  [1]. 即“洞穴比喻”,柏拉图的先验论隐喻,亦称“回忆说”。
  日期:2014-06-07 18:34:00
  3.
  从朦胧的沉睡中回归之后,已经是第三天。
  我首先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艾德正躺在旁边那一张床酣睡。我迅速叫醒艾德,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我们同时从那快要塌掉的小铁床上弹了起来,一层厚厚的土也随着我俩向上的作用力而迅速遍及到上层的空气之中。我的头脑仍然昏沉,再一看隐隐作痛的手腕处,竟然被烙上一串奇怪的数字7531,艾德也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面烙有7530的字样。
  我看到自己手腕处那块恶心的凸起肉皮,惊讶得合不上嘴。这决不是因为我不喜欢那种使用了类似“斯宾塞字体”的书写方式,就像可口可乐包装上那种花体写法,虽然我真的觉得有点那字体有点女性化;而是因为被人强行烙上印记那一时刻的胆颤心惊,以及这一切,简直就是一场预谋,好像一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
  【提线木偶的背后,总是少不了操控它们的人。】
  用两秒钟的时间来环顾四周吧。这是一间小到不能再小的阴暗房间。我尚能记得自己过去应该没有被警察收监的经历,如果有的话,我也会觉得这个地方比监牢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扇厚实的铁门竖在房屋的一角,它斜对角的那个地方,被挖出一个比新华字典大不了多少的豁口,阳光有幸从那里悄悄地挤了进来。
  洋灰地面抹得极不平整,而墙壁比洋灰地面还要更不平整,一盏昏黄的吊灯,歪着头从屋顶垂下。这灯的风格真有些复古,甚至可以在清末那些老照片中看到它的身影。
  门开了,我和艾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还未落地的尘土再次扬起,又一次混合进本就不怎么畅快的空气之中。

  一个面无表情的平头男人走进房间,在我的床上放了一张纸,然后离开,就像我们两个并不存在一样。
  如果确实不是因为我和艾德穿上了那种应该还没发明出来的隐身外套,那就是这家伙应该常常处理此类事务,所以才显得淡定从容、且轻车熟路。
  我从床上拿起这张纸,发现它就像一张临床试验的知情同意书,或者更像死亡告知。
  正如我之前所想,这群人并非是让我和艾德失忆的人,而是他们通过特殊的定位追踪技术,迅速找到了我们。至于我和艾德为什么会失忆,他们只说是某种原始的神秘力量,而他们的目的是让我俩“主动”找到失忆的真相,然后借此获得这种神秘力量,并能够帮助我们找回记忆。
  获得这种力量之后要做什么,信中根本没有提及。
  关于手腕处的烙印,据他们所言,是为了统一编号,因为失忆的不只是我们两个。
  信中还说,集体失忆现象至今仍是一个谜,历史上曾出现过数次,各地都有发生,源于一种原始的力量,如今这种现象发生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小。而失忆的人有什么共有特征、共有背景等等,信中也没有说明。
  另外,在天津的调查,只是他们庞大系统的一部分,这一类似医学临床实验的行动正在世界各地开展,在中国也有非常多的地方协同参与。各地集体失忆的人之间并无联系,也不允许有联系,其一举一动都受到最严密的监控,他们必须找出努力找出失忆原因。
  【并且,只有我们才能找到。】

  信中提及了第一条线索会随后到达,他们目前正在用一个巨型粒子加速设备检测当地出现能量异常的地方,然后排除一些诸如核电站那样的人为物理设施,以及军方的秘密装置,而剩下的那些地方,则很有可能埋藏着原始的神秘力量。
  虽然我当时不太明白他们那些仪器的运作机制,但大概猜到,这件事情的严峻性并不一般。因为这样的设备,估计那些没什么名头的组织或机构可是难以轻易使用的。
  信中还讲到,由各地已经探得的线索得知,这种力量似乎被什么人或者组织一直守护到现在,一些历史遗迹上均发现了他们留下的印记,而这些遗迹纵贯上千年的人类史,应该是一支远古遗留下来的守卫组织。那些守卫的人神秘且残忍,为了这个上千年的使命,不惜一切代价。
  “满头雾水”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描述我们两个当前的心理状态了,这“雾水”已经浸满了全身,像铅一样,灌进了每一条细小的骨髓之中。或许是斯坦福监狱实验[1]那样的心理学课题,自己是他们科研的一部分?要不就是真人秀的节目,电视台的恶搞?
  而当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时:算了吧,这不是国际玩笑,一定是什么危急的事情就要来临。摸着那烙印了数字的隆起,这些人真的并不是闹着玩的。至今我的手腕处还有那些数字的烙印,每当看到它们的时候,我就胆战心惊,恨不得把手砍下去永远见不到它们。
  一团团的疑问,此时就像蒸屉中的白雾,一波接一波地涌向那早就模糊不清的面孔。
  【此时我们并不再是具有自由意志的个体生命,而是不得不任由别人摆布的两个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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