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真情---迷雾山中,我的通讯员[BL]

作者: 兵心伍

  人长大了,就会开始动情,这不麻烦,但麻烦的是,往往自己或者彼此对所动之情不知为何物,然而,时光流淌而过,即便这些麻烦确实是麻烦,但我们都认为这样的麻烦正是人生最珍贵的幸福,更是幸运,想想这一路走来,确实同行,明媚或忧伤,确实值得,并不后悔。
  日期:2014-06-16 22:21:17
  今年在看舌尖上的中国2,最后一集《三餐》的时候,看到高考生的场景,真是叹为观止,浩浩荡荡的高考队伍,从某种角度看像是在上战场,从另一种角度看,却也近似上刑场,有种悲壮的味道,这一考,人的命运就不听使唤的被改变了,我已经过了长吁短叹的时光了,但看了这一期节目,也勾起了自己的回忆,历历在目。
  我在上军校前尚未真正谈过恋爱,作为一个80后,而且来自小地方,并非大城市,中学时候的朦胧的爱情总是被早早的扼杀的,所以一心为了高考,啥也没多想,上军校,是自己被同伴同学给鼓动的,其实主要是提前批,当时也就是不大走心的填了一下,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玄妙,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其实事后想想,并非莫名其妙,一切都有定数。

  日期:2014-06-16 22:25:09
  军校进去的第一年是最难熬的,尤其是新训简直就是炼狱,那个时候我们作为地方统招生,体能是毫无基础的,看到部队生得心应手,我们还是很羡慕的。
  不过事实证明,这些这是暂时的,三个月后,经过淬炼,我们各方面比部队生也毫不逊色。
  慢慢的适应了军校的生活,虽然和理想中的差太远,但我自己也逐渐调整并适应好了,和其他学员也慢慢融入进去,打成了一片,枯燥封闭的日子也渐渐有了滋味。
  我们区队和我最要好的就是来郭翔,我们也是一个班的,因为我们都是南方人,但又不是太南方,所以口音相似,而且饮食也差不多,脾气也相近,很快就熟悉了。

  我那个时候没什么才艺,但郭翔才艺挺多,他不仅会摄影,书法,还写的一手好文章,到了大一第二学期,他就被抽调到校报和广播站了,而由于和他关系好,他也经常有事没事找我玩,有时候去校报和他一起玩,有时候去广播站,来去的次数多了,我和校报广播站的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有时候他们人手不够的时候也让我帮忙,时间久了,大家发现我竟然也会干他们的活的,而且还做的挺不错,就这样又一次无心插柳,我在学习和训练之余也和郭翔一起成为了校报和广播站的一员。

  日期:2014-06-16 22:36:02
  军校生活按部就班,虽然也让我难忘,但是我现在想回忆的并不主要是军校的生活。
  按照学校的传统,我们大二前的暑假就要安排去基层单位实习,当然我是很不情愿的,因为我还期盼着暑假坐火车回家和家人团聚,我甚至都憧憬着和我的找几个高中死党聚会打台球,去乡下老家偷习惯,甚至拿着西瓜到河里游泳玩耍,还能躺在河边的柳树下听蝉鸣,,,,因为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的曾经的暑假必备科目。
  可是,这一切毕竟是曾经了。如今已经是一名学员了,个人的小爱好从来都是被牺牲被放弃的,暑假一到,我必须服从安排,毫无犹豫的往南出发了。
  也就是这一不经意的一去,到了那个让我在情感道路上发生巨大改变的地方,是幸运还是不幸,都注定了。
  日期:2014-06-16 22:37:56
  我和郭翔是分到一起的,在路上我和他一路埋怨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在即将到达的这个晚上,我的人生就会在此停留,而在这个地方的记忆也停留在我脑海里多年,直到如今。
  我们被安排的实习的驻地是在南岭的大山里,这里山高林密,我起初印象深刻的是那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应该就是源于此处,因为列车行驶在途中,越接近目的地,目光所及之处,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荔枝树和龙眼树。
  日期:2014-06-16 22:53:38
  我们是晚上八九点到达的,这个时候当地的战士都差不多在洗漱快要准备休息了,我们来的时候是几个区队的人,但是到了一个小镇的时候,又被分散成几小队人马,最后,我和其他一些同学被分到了XX连队,周围是一片山岗,夜色里也看的不是很清楚,总感觉里头异常安静。
  营区里的排房是被几排很古老的树给隔开的,我们到达大门岗的时候,郭翔本以为会有人来欢迎我们,起码也有人接待吧,也许是当时那中国所谓的天之骄子的自负心态作祟,到了之后,发现除了门岗外,其实就没人了,大家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在十分钟后,我的这种差点被影响的虚荣和浮躁的心态很快就得到彻底的扭转,只因为我遇到了终究会遇到的。
  日期:2014-06-16 22:58:19
  我们自然只好去找哨兵。
  哨兵电话打了过去,过了一会儿,终于来了个上尉,长的不算高,中等个身材,一米七左右,一脸的和气,和我们寒暄了几句,并简要自我介绍后,我们得知他就是XY五连的指导员刘江(后来他也成了我的指导员)。
  就一会儿工夫,我很分明的感觉出指导员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带着酒气,可以推测他正在饭局上。

  走进营区,转了几个弯后,在一个分岔路口,刘指导员说他有急事,在接待上级的检查,他必须马上回去,他把路线告诉我怎么走,怎么做,大致安排了一下,我们也有些错愕,像是被放置不管的迷途羔羊,但初来乍到,而且他还是领导,我们也只是大一的小幼崽还没成为老油条,自然还挺老实,也只能装作很客气的说没问题,你去忙吧,我们能找到。
  日期:2014-06-16 23:00:47
  和指导员告别后,这个时候我想应该大概过了三五分钟吧,是踏上真正部队的三五分钟,可是这三五分钟给我的印象非常不好,我中学的时候在CCTV-7里看到的基层部队的样子和我此刻亲身遭遇的简直截然不用,甚至相去甚远。
  突然间,我就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自己心里暗暗鼓励自己,这或许就是实习的意义所在吧,让每一个新生亲自的接触到真实的军营生活和各种微妙的东西与规则,全靠自己去观察去体会。
  我们几个走了一段路后,渐渐分散,都去找各自的连队,我分在五连,这是我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我喜欢五这个数字,和自己名字相近。
  日期:2014-06-16 23:06:57
  郭翔去了四连,其他的人大家都分散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去找五连的连部,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五连在整个防区最末尾最角落的地方,和其他连队还隔着一片榕树林和桦树林。
  我倒是走的挺快的,因为一身的汗,我想早点安顿好,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路上时不时会遇到纠察,但他们也许是看到我的衣服和肩章,似乎也都知道我是谁,也没过来查我们。

  就这样大概走了五分钟左右,我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围墙里的一栋挺旧的房子,里面依然灯火通明,因为还没到熄灯号的时间。
  夜色里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在叫唤,悉悉索索的有一些草地里和树林里的虫子在低鸣,让星空下偏安一隅的这个地方突然显得更加的安静和深邃。
  在连部和宿舍楼十几米远的外部是个门岗,门岗两侧矗立着两排很大的树木,还有几盏路灯,凉风习习,再加上身上出了不少汗,夏风吹在汗衣上感觉挺凉爽的。
  树旁路灯下的门口,站着一位笔挺的战士,我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但是看不清脸,只是那么一个五官模糊但身材又很清晰的轮廓浮现在我的视野范围里,在夜色和昏黄的路灯下,显得特别的让人记忆深刻。

  日期:2014-06-16 23:16:42
  当我抬头看到他的时候,我发现他早就看到了我,而且他目光一直盯着我,朝我这边看。
  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个角落里,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别人,突然出现我这么个大活人还在门口的树下路上溜达,自然会吸引任何一个执勤战士的注意,甚至说是警惕吧。
  我的内心也在快速反应,待会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应该注意好给连队的战友留下个好印象,我还得最快的时间内搞清楚各个骨干和干部们的脾气和性格,这样我才能在这里呆的更好,收获更多。当然这些都是我来实习前,我的老乡学长传授我的经验,因为他们担心我思考问题比较简单,性格又刚烈不够世故圆滑,甚至有些幼稚,会得罪人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才嘱咐我。
  我一路思量着自以为很完美的反感,一边走了过去。
  在我走到哨兵岗位前的时候,他的目光也一直未曾离开过我,我很下意识的从包里把介绍信和还证件等七七八八的东西都准备好,我想接下来我就会和这些战士们相处近一个月(当时暑期实习一般3-5周左右)。
  我心想从现在开始,我就必须把自己当做他们的一员,不要把自己当做一个大学生了。
  所以,我想展现一个自以为很和善很友好的笑容给这个哨兵,但又觉得稍显突兀,仿佛有种献殷勤套关系的嫌疑,太做作了。
  我就只好面目表情,尽量做到不亢不卑,也不装逼的样子,尽量自然的和他对视了一下。

  日期:2014-06-16 23:22:28
  很可悲的是,对视这一招根本不管用。
  在我还没把证件介绍信等东西掏完的时候,更没来得及和他正式对视表示友好的时候,那个哨兵就“腾”的一下给我敬礼了,可把我惊的不轻,太突然了!
  其实按理说也不突然,只不过,我自己在学校当学生久了,到了这里不习惯而已。

  我马上回礼,显得很局促,也许是手出汗太多,也许是刚才回礼的时候幅度太大了些,一不小心,手一滑,我的包和其他证件之类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我马上俯下身去捡,同时感到自己挺狼狈的。
  “你好!你是从XXXX学校被安排到我们连队实习的秦伍吗?”
  我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询问我,声音离我很近,就凑在我耳畔。
  我抬起头,准备回答他,才发现,他已经从哨位上走了下来,也蹲了下来,就挨着我,一边帮我捡东西,一边问我,一边忽闪着他那吧嗒吧嗒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有好奇,又腼腆,又有种故作成熟的镇定。(其实当时没想那么多,一个眼神而已嘛,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啊,可如今回想盘点起来,他当时的眼神里是有那些内容的)
  日期:2014-06-16 23:29:46
  我来不及多想,只好马上回答:
  “是,,,,班长,我就是。-----不好意思啊,有点来晚了”
  我的心里有些忐忑,因为我还来不及看他的肩章,根据学长事先告诉我们的,到了基层实习要谦虚点客气点,见人多叫班长,姿态放低点,会少很多麻烦。
  其实,当我抬头回答完毕他的问话,眼角的余光已经撇到了他的肩章只是个列兵,参军的时间,比我还晚点呢,哈哈!
  顿时,我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个老士官,据说老士官在一些基层都是老油条,是在刚实习的时候最难相处人。
  “我等你很久了呢,,,”他有些欣喜的脱口而出,脸上带着一些掩饰住的笑容。

  说完,他自己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赶紧马上改口到:
  “哦,不对,是我们等你很久了呢,,,”
  然后,他自己就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像个小男孩一样的单纯,就仿佛这夜色里的某只小虫子的叫声一样,声音简单而清澈。顿时让我觉得他这个哥们,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因为我最怕有心计的人,或者太圆滑的人,我总是玩不过然间,觉得和城府太深的人打交道,特别费劲,特别的累。
  日期:2014-06-16 23:43:19

  我看着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腼腆里有些可爱,其实我当然没觉得什么,因为他和我一样,其实在这一刻来说也就一个孩子,还未满18岁,我也被他腼腆的表情给逗了,便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看到我笑了,似乎就放松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我的大笑,让他看出了我的友善,他也马上就变得不再像刚才那样拘谨了。
  然后他就告诉我,五连的人都知道我今晚到,指导员都安排了通讯员和他们今晚值哨的人留意我,不能怠慢了我。
  因为我们学校和他们这个单位渊源挺深的,好多主官都是我们学校的,他们指导员应该每年都会接收来实习的学员,见怪不怪了,估计都麻木了。
  但对于他们两年兵的普通战士来说,他们很好奇,甚至兴奋,一个是他们大多数都没上过大学,他们向往象牙塔,另一个是作为军校学员,也意味着未来的军官,所以,往往对大部分的普通战士来说,我们来实习的人身上仿佛都批上了一层光环一样,即便我们学员也只是普通的年轻人,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比不上一些优秀的战士。但是这种错觉总是存在的。
  日期:2014-06-16 23:46:16
  我也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哨兵的热情和诚意的欢迎,顿时,我有一种感动和暖意涌上心头,也很莫名其妙的就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因为他这样的人和我们学校里的学员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还没看我证件呢,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我赶紧想起正事,程序和手续都不能少的。
  “我知道,你叫秦伍,你还比我大三个月呢”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把我的名字和出生年月都说了出来。
  很显然,他们已经提前知道我的姓名和个人档案了。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大家早就期盼我的到来,也许是对我的好奇也许是他们期待有个活水进来,可以给他们带来新鲜的东西吧,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如我上面谈到的某种错觉或者光环吧。

  日期:2014-06-16 23:51:45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很认真的看着我的,那样认真甚至稍显木讷。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明亮,清澈干净的眼神,朴实的笑容,虽然长的一脸的英武和刚毅,但在微笑和说话的时候,嘴角左侧下面那排牙齿里会露出一个智齿,越看就越有趣,像只帅帅的小兔子一样,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质朴却稍显木讷的灵动和青春。
  他看我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很陌生,我自己转念一想,也能理解,因为他肯定都看过我的照片和信息了,可以迅速判断我就是那个分到他们连队实习的学员。
  “那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可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芳名呢?”我也打趣的反问他。
  当他听到“芳名”二字的时候,楞了一下,显出一副很惊愕的样子,旋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不告诉你,等下再和你说”
  说完,他就急忙忙的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活脱脱的奔向岗亭,然后我看到他拿起电话,拨了号码,过了一会儿后,说完基本的电话勤务用语后,他很神秘的对着电话小声的说“来了来了”。

  我远远的看着他,他的动作憨态可掬,却又在极力想防备我听到,还不失的用手挡住话筒,生怕我听到他的通话内容一样。
  小样,你以为你说的小声,而且还用手挡住话筒,我难道就听不到了!切!
  日期:2014-06-16 23:59:29
  回忆总是像在看图说话,总是谈心的奢望把很多美好的情景那一幕幕都活脱脱的用文字记录下来,但是总是觉得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总是记录的不够细致,和原来的场景总是有出入,稍显遗憾,可是,人生也没其他办法可以穿越到那些场景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照片和影像可以记录一幕幕,所以,退而求其次,也只能通过文字来记录和保存了。
  希望自己能坚持用文字写完写到现在的情景,自勉自己不能半途而废,也希望自己每次在写的时候,码字和回忆的过程虽然辛苦和劳累,但也是快乐和美好的。

  第一天第一次记录,就写到这里吧,晚安!W&G!
  日期:2014-06-17 15:14:52
  那个门岗值哨的人他打完电话,就出来了,朝我走了过来。
  我看到他就傻乎乎的对着我笑,不是那种大笑,就是一种淡淡的微笑,但是笑的挺傻的,我之所以至今都认为那是傻笑,是因为,他笑声里面有一种尴尬,应该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显露出的窘迫和慌张。
  在他挂完电话半分钟之后,突然,从对面的楼里跑出来一个黑影,而且是一个相对显得 有些矮小的黑影,正朝门口飞奔过来。
  日期:2014-06-17 15:26:54
  那冲出来的黑影,像一头西班牙斗牛一样飞快的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跑到了我和哨兵的跟前。
  我仔细一看,得,我们三人就刚好三个罗汉,一个比一个高出一头。
  这黑影一米六八左右,还胖墩墩的样子,但是一脸的福相,挺有喜感,后来也证明他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而我当时只有一米七二,还没长高。哨兵则有一七五左右,比我和那个黑影都高些,刚好三个人站在门口,三个从低到高的身高,在路灯下拉长了三条长短不一的影子,显得很是滑稽。
  黑影踹了几口气后,终于朝我们说话了。

  “我叫付小平,是我们五连的通讯员,他叫周耿。”这个黑影终于说话了。
  “哦,你们好!我叫秦伍,是来你们单位实习的,以后多多关照!”我也很客气的说.
  本来我原本在路上,肚子里打好的腹稿的自我介绍是“你们好!我叫秦伍,很荣幸来到贵单位实习,请各位战友和首长们以后多多指教!”但是此刻当我看到他俩的样子和这种很自然且好不做作的气氛的时候,我觉得之前准备好的那些客套的话有些不合时宜,所以,我也就怎么自然怎么介绍了。
  “不用客气,以后我们要向你多学习,你知道吗?咱仨可是老乡啊!我那天从指导员手里拿到你的实习资料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然后我也告诉了小耿,他可高兴了,都是一个市的呢!而且你和小耿更巧,还是同一个民族的,我们是又惊又喜呢。”小平乐呵呵的对我介绍着。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们对我那么热情呢。

  我很早就知道在部队里老乡的关系往往是非常重要的一层关系,但是在大学里,仿佛这种乡音乡情就显得单薄很多,也冷漠很多,我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基层部队里这种乡籍之情带给人的温度。
  我们寒暄了几句,通讯员小平就领着我去宿舍了,因为指导员安排了他来接待我。
  我和小平从门岗离开的时候,我扭头看了一下周耿,然后开玩笑的挑衅他:
  “哎呦,原来你小子的芳名叫周耿啊,刚才问你,你这家伙还不肯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叫***呢!哈哈!”
  说完,我对他吹了个口哨,逗了一下他。
  他依然笑嘻嘻,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也做了个鬼脸回应了我一下。
  刚来到实习单位,我就遇到小平和周耿的热情,这突然让我心情很不错,而且潜意识里不再抗拒这个实习的暑假了,仿佛一下子萌生了一丝的归属感。

  日期:2014-06-17 22:05:30
  我跟着通讯员小平到了我的宿舍,很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马上和战士们住在一起,
  而是被小平带到了连部附近的二人宿舍,原来五连的文书因为前段时间的海训受伤,要有一段时间住院,而小平现在一个人既做通讯员又临时兼做文书却犯难,所以连长和指导员刚好指望着我这个实习的能顶一下,顺便带一下通讯员小平。
  实际上,到后来是小平带我,因为我初来乍到,根本就不懂基层实务方面的文字写作和材料的写作方法,我还是遗留了很多高考八股文的习气,不是很适应基层部队公文和材料的格式和要求,差点糗大了。
  小平带着我把各个地方屋里屋外都逛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很快要到熄灯的点了。

  我只好跟着他快速的洗漱,连长和指导员都没在连部,指导员估计还在应酬,连长也有事暂时还没回来,晚点名是排长在查,小平说我不用下去。
  没有期望就没失望,这话很对,因为我之间对此次实习毫无好感,也无任何期望,老早就做好了吃苦甚至受委屈的思想准备,可是没想到实习的第一个夜晚我倍感轻松,狗屎运撞到了。
  熄灯后,我和小平刚开始悄悄卧谈,刚聊到他上学的时候,他们学校曾经诅咒到我们县某景点旅游的事情,我俩还没来得几句家常,突然,一个黑影从门口闪过。
  我心想,不会这么快就查铺了吧?
  指导员和连长不是还没回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老老实实的闭嘴,装模作样的躺的笔挺,一动不动。

  日期:2014-06-17 22:15:00
  过了一会,我俩看着没什么动静,小平就直接冲着门口喊到:“谁啊?”
  几秒钟后,一个小平头像只小兔子一样的飞快的蹿了进来,并伴随着一阵“嘿嘿”的笑声。
  那黑影一下子就走到了我们的铺位旁边,借着窗外路灯散射进来的昏黄光线,我才发现原来是周耿!

  “你小子又跑过来干啥,老子今晚这里没吃的,一天都没出门,材料都没写完,哪来的零食啊”小平笑着冲周耿骂到。
  我一听他俩是密谋吃的,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所谓同龄人就是有很多相似的切身感受,我完全能理解周耿,我自己在学校不也一样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饭五点半就吃饭了,一个个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到了九点十点左右就饿的慌啊,只好想叫花子一样到处搜刮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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