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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之羿 第一卷 神箭失踪
作者:
处处是吾乡
日期:2014-06-16 14:38:11
第1章 关在疏属山的离仑
失去自由的离仑,
拥有巨大的力量;
因一直受到摧残,
始终思念着槐鬼;
邪恶意念支配他,
正等着伺机报复。
——流讫纪第1年第5日
让所有神灵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疏属山这个王母女神特别馈赠给犯人的礼物,历来是最显赫最危险所在,离仑的到来进一步增加了它的危险性,这让诸神不得其解。
疏属山成方形,高约千丈,其下壑谷幽深。四面悬崖峭壁,四顾目眩,不由得不令人颤抖,即使没有恐高症的人,向下窥视一眼,也不禁感到寒意;即使是善于攀援的猿猴也不能攀援。
其中一面与天生桥相连。天生桥呈阶梯状,层层突出,形成巨型的天然石阶。清澈的山涧潺潺流出,沿着蜿蜒的石脊路,曲折繁复,随后在断崖处倾泻而下,怒腾的水流汇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瀑布从天而降。飞落的流水击在岩丛之中溅到半空中,接着再次向下爆冲,腾起雾般的水气悬在空中,好像艳丽而重叠在一起的晶莹剔透的七彩珠宝,然后水流经过长满青苔的石壁间奔流而下,直到深渊的边缘,垂流直下底部的石潭里。
云雾缭绕,狂涛怒卷,咆哮轰鸣,那不间断地隆隆声被清新的山风带到耳边,是何等惊心动魄的乐章。
在疏属山顶的平地上建有灰色巨石修建的五座方形塔楼,外圈由黑色岩石块搭砌组成简单的高墙所包围,经过多年风吹雨淋,高墙更加晦暗。
对疏属山来说,给囚犯造成痛苦是显示女神权威的最好方式。
痛苦是一种负效应,这对于任何神灵来说,都是毋庸置疑的真理。塔楼里充满残酷、虐待、折磨。
首先,他会被吊起来,但不会让他死,只是等他失去意识。然后,他会被弄醒,再放到地上。刽子手生生从他的身体上切下各种器官。巨大的痛苦会让他惨叫挣扎,然后被迫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扔到火里焚烧。他会被扔在那里,慢慢由于失血过多而死去,最后,他们从他的身体上砍下四肢和头颅,分别插在塔楼大门上,任其腐烂。各色犯人被撕扯开来,四分五裂,连见惯了血腥的刽子手,也常常会在这种场景下不停地呕吐。
每一座塔楼的大厅里都摆满了各色刑具,凝结其上的血迹斑点,重重叠叠,尽管清洒不计其数,已经变成了令人呕吐的黑色,看起来年代久远,但是依然清晰可见,仿佛看到受刑者痛苦的惨状,其惨叫声、痛苦声就在耳边缭绕。
塔楼的每面石壁上插着一只永不熄灭的火把,摇动的火光晃得眼睛有些刺痛。大厅内的一切都在火光中摇曳着,显得十分狰狞。
囚笼是专门接受特别款待的犯人所需要的房间,它们悬挂在塔楼外侧,囚犯们关进笼子里,囚笼很窄小,身体刚刚被塞下,几乎没有缝。头部、脖子、胸部、腰部、下身都被捆绑索扣,不得丝毫的挪动。
刚开始时,犯人感觉头晕脑胀,眼前发黑,恶心呕吐,身上起鸡皮疙瘩,脸上汗珠直淌,全身颤抖,剧烈的痛苦无法用语言形容。囚犯想进行本能的挣扎,却无法挣扎,身体所有部位都不能动,只是喘着粗气。囚笼四面透风,全身哆嗦。时间一长,没有疼痛的感觉,身体上好像没有枷锁,只有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空中飘着,身体好像没有了。很快身体一块接一块的浓疮流着乌黑的腥水味飘荡在疏属山的上空散发着臭味。
囚笼用粗壮的葛藤链吊着,葛藤是生长在山岩中的植物,柔韧性特别好,经过鞣制,刀砍不入,不怕风吹雨淋,永远不会断裂。那些囚笼在风中轻轻摇摆,凡是被悬吊在囚笼里的犯人得不到片刻安宁。囚笼由绞盘来驱动,绞盘支在塔楼上,由卫兵严加看管,葛藤套在驱动轮和迂回轮上。驱动轮带动葛藤运行。将葛藤的一端固定好,放下去,然后在另外一边放下绳子,然后在空中将两条葛藤拴在一起。一个缓慢上升,另一个缓缓下降。东摇西晃,吱嘎作响,每时每刻都在上下运动。
疏属山一共有四架升降机。它们起起落落,升升降降。每当笼子到达高塔顶端,猎雕聚成群落,在空中盘旋着,不时地叮咬着毫无知觉的犯人,可以听到这些犯人滞后的嚎叫、尖叫和咒骂声。
窫窳是烛龙 的儿子,因为平暴槐鬼离仑有功,王母让他监管疏属山。
窫窳监管后,把一些要犯改押在地牢里。地牢全部是坚硬的花岗岩石砌成,每个单元只有六尺长,三尺宽见方的地方,环境比起囚笼来稍稍宽敞了一些,但是整个房间没有透气孔,憋闷阴冷潮湿。
地牢没有任何装饰,一块块的青苔散落分布,不时地还有渗出冷泉,天花板上不断有水滴滴下。地牢中的囚犯,双脚都被一条锁链给牢牢地固定住了,企图越狱出去是不可能的。
关在地牢的要犯有一个好处就是每天有一次的放风时间,地牢的犯人陆续出来,在守卫的看护下,沿着规定好的路线绕疏属山走一圈,不过时间很短,也不固定,有时是上午,有时在下午。其余时间犯人都是在黑暗的地牢里,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脚镣。
“咣啷咣啷,咣啷咣啷”,响个不停,更增加了地牢的阴森恐怖感。他们能够做的运动也只有这种方式了,换句话说,他们能够自娱自乐的恐怕只有这种音乐了。
疏属山上戒备森严。看守往来逡巡,两人一组,交叉巡逻。
装备齐全的卫兵在古老的灰色石质城堡里来回巡逻,时刻注意着是否有劫狱出现的迹象。天生桥的一端建有吊桥。这是所有人进进出出的唯一通道。桥端设有一座堡垒,有两名守卫把守。他们都站在显眼的地方,穿着亮银色的护甲,随身携带的骨刀斜挂在身上,在桥上来回地走动,还有四个暗哨,设在高处,在弓箭能够有效的射程范围之内。
作为俯瞰囚犯的绝佳高度,在堡垒里手持骨刀的守卫监视着天生桥的一切,无论囚犯怎样谋划都无济于事,无形中给予了囚犯更大的心里压力,增加更多的痛苦指数。
因为吊桥狭窄,可供一人而行。窫窳监管疏属山后,用圆木铺设在吊桥两侧作为辅路增加了吊桥的宽度,但很快圆木表面长满了青苔,走上去时,如果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跌进下面湍急的飞瀑里。
日期:2014-06-16 14:41:11
站在天生桥上,面对一幅壮阔的景象,心中那份激动无论经历过多少次都不会褪色。如果不在此处设立监狱的话,将是一处绝佳的旅游胜地。囚犯虽然身处美景,却无自由之身。这可能是给囚犯发出的一种警告,一个暧昧的、漠然的警告吧!
在所有疏属山关押着的穷凶极恶的罪犯当中,离仑是最凶狠的一个。长着一个牛头,高大的人身,发出的声音如同牛的啼叫。离仑阴险、残暴,拥有异乎寻常的力量和耐力。离仑代表了一种不可控制的力量,有着无法驯服的邪恶,是个无法想象的坏蛋。
本来王母女神想把他和槐鬼一起封存在幽都谷,但是离仑向女神苦苦哀求:
“圣洁的女神,祈求您的宽恕,我将在余生努力洗刷邪恶的罪恶,我发誓对您永不反叛。”
离仑的哀求打动了女神,离仑为他的生命得到了一个缓期执行,最后改判为终生监禁。
现在,离仑已在疏属山度过了千年。
起初,离仑被吊在囚笼里,无法站立,无法蹲坐,无法躺卧,身子处于僵直状态,始终无法自由活动。刚开始在囚笼时,他的身子酸疼得钻心,就好像吃了毒药一样,抽筋似地向四周扩散。离仑紧咬牙关,泪水不由自主,夺眶而出。他感觉有一股冰冷的火焰先是在四周,后来进入身体内部,从外向里,从下往上燃烧着,身体再也无法支撑,牙齿蹦蹦直响,然后,痉挛顺着他的脊椎一路下沉,就像千万个隐翅虫 汇聚在全身叮咬一样。他大口大口地抽气,舌头长时间地伸在外部,浑身颤抖不止,面目扭曲,龇牙咧嘴。
时间已久,离仑就麻木了,处于昏厥状态。在麻木中吐出一个词,“艹”,只有一个音节,这是来自离仑无法理解的语言。这种声音扭曲变态,令人作呕,在囚笼里回荡,却又仿佛来自地牢。
窫窳接管疏属山后,把最危险的罪犯关入地牢,离仑就在其中。
凡是关入地牢的犯人,无论谁住上几天,就对这个漆黑的世界感到绝望,乃至疯狂。
离仑被关在一个不通风、没有光线的地牢里。刚开始时,黑暗掩盖着他的身体,憋闷割裂着他的身体,如灼热的铁丝一般,时不时地,有一群火红的水蚂蚁扭动着身体,在他皮肤上挖掘、蠕动、咬啃。他的双唇发出了声声惨叫,离仑不断地在冰凉的岩石上爬行,扭曲着身体,拼命地在地上摇晃,终于,他的头开始眩晕,身体开始麻木。
他的皮肤苍白得不正常,隐隐泛着淡淡的青色,让人几乎可以感觉到血管在皮肤下的蠕动。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外表虽然表现得安静无害,却透露着阴森的气息。
尽管离仑具有强大力量和无畏不惧的能力,但是当他想象躺在地底下很深的地方的一片漆黑之中时,他的骨髓都快冻成了冰,他的力量已经化为乌有。
失去灵魂的离仑,脸干瘦如腊肉,像放了许久的僵尸,一张苍白蜡色的脸庞,眼下是乌黑的眼圈,在暗褐色的光线里,更显得那张脸苍白没有血色。只是那眼中的寒光和邪恶,却浓郁得如同榛子一般。
冰凉的泉水不断地掉在离仑脑袋上,就像是爆炸的声音、敲击的声音,厉害得超过了一切疼痛。他已经无法继续呼吸了,他的心脏似乎在胸膛里停止了跳动。
痛苦的消失也是一种威慑。每次放风时,离仑的余光看到不断扭转着的囚笼,疼痛再度从他胸中迸发,犹如一团蓝色的火焰在心脏点燃,五脏六腑被烧灼,似乎能听到“嗤啦嗤啦”的响声,不断地往下流着油,肺中的空气已经变成热气球膨胀到极限即将爆炸。离仑不停地呻*,身体僵硬,也无法扭动,最终猛一仰头,惨叫出来,向着天空喷洒出淡淡的血气。
长时间的折磨,离仑的身躯发生了严重的扭曲与变形。一阵可怕的收缩,痛苦剧烈得令他无地自容。他感到自己仿佛正在被塞进坚硬的岩石缝隙,他的骨头被碾碎,他的肉体已经变形。他放声尖叫起来,那是充满了恐惧和痛楚的凄厉号叫,仿佛在噩梦中尖叫出声。
离仑一想起那绵延不绝的地牢生活就不禁心惊肉跳,他已经忘记了对女神的誓言,并且遗忘的十分彻底。他想,他不能老弱无力地安心待在疏属山,他非常清晰,哪怕是自己在停止呼吸的前一分钟出去也好,于是一个老练的邪恶意志力慢慢出现了。
离仑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咚咚作响,计算着走向死亡的每一秒。他听着这心跳声,渐渐觉得震耳欲聋,仿佛地牢的墙壁都在随着声音膨胀收缩。
离仑双眼燃烧得血红,那是他腹中翻滚着复仇的火焰,却在这可恶的身体内找不到出口。火焰的热度从肉体上散发出来,离仑狂暴地怒吼着,跳了起来,要不是锁链紧锁,他会把地牢洞穿,完全不顾疼痛,也不顾眼前冒着的金星让他处于半失明状态。
“槐鬼啊!我们本是一体,女神把我们分离,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你是我唯一的寄托,你一定要挺住啊!”
原来,离仑大脑皮质的记忆、思维、情感,甚至他血液的流淌和新陈代谢都受到槐鬼的深刻控制,尽管槐鬼的灵魂被女神封存在幽都谷。但是,久而久之,离仑产生了变异,就像蝰蛇把毒牙扎进了他的脊梁,整个中枢神经已经被毒化。
槐鬼的灵魂给他带来坚强的决心,于是离仑重新立下了誓言,要让女神尝尝痛苦的滋味。黑暗令他烦躁更令他冲动;冰冷让他清醒更让他全身燥热兴奋;孤单更是火上加油但是于他根本无关宏旨。
渐渐地,离仑浮起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念头那么有力,排山倒海,使得他几乎感觉不到黑暗和孤单,感觉不到血管中的刺痛。
这样一来,离仑感觉到,和黑暗,闭塞,孤独什么让人发狂的东西完全是两个世界。相对囚笼来说,地牢更加自由,所以离仑非但没有发疯,甚至一点点的精神萎靡都看不到。在这种冰冷黑暗的地方,离仑环顾四周,周身笼罩着异于常人的气息,十分冷静,老谋深算地进行着杀戮。他的眼睛里充满憎恶与暴力,从眼球内部发出来的红色火焰,好像要把一切都燃烧掉。
离仑尖啸着,咬牙切齿,并且发誓即使一万年也决不放过她们,要把她们的生命和灵魂从身上撕裂出来,焚烧、挥砍、穿刺,直到死去。
离仑目光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感。他摆动着镣拷,发出的节奏使得地牢的空气更加紧张,紧接着,镣拷爆发出的碰撞声在地牢里面回荡不停。
离仑正有计划有步骤地用锁链打磨石墙上四周的花岗石,想用它再现自己,并把自己永远地嵌印在疏属山,像一根根浮雕廊柱,画着半隐半现地受虐的形象,邪恶而又渴望的恐惧,巨嘴大张,露出利齿,充满想象力地表现他被肆虐折磨的场面,栩栩如生。
离仑默默地唱到:
沉重的锁链,
踏碎梦的节奏,
守候在阴暗的地牢。
用孤单和沉默,
演绎着冰冷的人生,
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没有季节的痕迹,
也没有光的味道,
只有一股血腥的虚幻。
窫窳一直着贪恋武罗,只是苦于对武罗没有下手的机会,同时他对王母女神的裁决十分不满。窫窳收到武罗的信后,大为感动。随即按照武罗的说法对疏属山进行改革。他想,只要实行仁政,大荒就会太平,就不会有任何的犯罪,对疏属山的犯人实行仁政,允许犯人家属来探亲,慢慢感化他们,他们就不会与王母女神作对了。
窫窳的革新使得离仑高兴得快要发疯了,他觉得他快要获得自由。离仑感受到了一种血腥之气即将到来。此刻,他能感到身体里的暴孽之力在急遽聚集。
现在机会来了,幻想终于可以变成现实了。离仑狞笑一声,他要让疏属山上所有的神,包括这位窫窳大神——尽管窫窳是他重获自由的恩人,都要变成灰烬。离仑的狞笑声久久地回荡在黑暗的地牢里,他手中的锁链握得更紧了。
日期:2014-06-17 07:42:13
第2章 越狱计划
遭到抛弃的女神,
最难以忍受的是孤独;
受到欲望的引诱,
情愿作出难以挽回的后果。
——流讫纪第1年第20日
贰负,人面蛇身,长着一只眼睛。贰负继承了他祖先水陆两方面的遗传基因,是一个野蛮的狂魔,他有一种嗜好,在杀生之前,先把对方的身体破坏到一定程度或者残肢断首,穷凶极恶,手段残忍,心如蛇蝎,口气之狂妄,神情之可怖,见所未见。等破坏对方的身体之后,再捉住他们的灵魂,绞杀或者撕裂,将灵魂彻底杀死。
贰负是槐鬼离仑的贴心爪牙,贼头贼脑,除了残暴凶狠,善于跟踪之外,还是一个喜欢自言自语的家伙。贰负一心想着把离仑救出来。
贰负:
难道你就不想给你的主子报仇吗?现在正是机会。
贰负紧紧捏住手中的便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他没有心思放在辨认是谁给的,但是他一直在时时刻刻注视着疏属山的动静,他在寻思机会在哪里?让我劫狱吗?怎么劫?
“奥,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个便条太及时啦!要是我能救出离仑来,我一定要上门亲自感谢他(她)。”贰负用手一拍脑门,喜形于色。
他突然想到了窫窳正在一反王母女神的规定,对疏属山进行大力改革,允许犯人家属探监,这可是女神一直强烈禁止的。
窫窳的改革唤醒了贰负心中压制已久的谋划能力。一个稍纵即逝的征兆就能激发贰负一个即兴的行动,这一直是他做仆人的强项。谋划是他每日温故知新的必修课程,对他来说,谋划成为每天无上的美味享受。
终于,贰负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尽管贰负只知道救出自己的主人,没有对他自己的计划做什么风险分析,但构思计划的过程让他产生了一种实实在在的快感,每一次谋划都可以使他无限想象,都让他无法形容自己正在做的事是多么美妙!就像他每日餐桌上的甜点,唇舌吻到红颜芳容后得意的自我欣赏。
当越狱计划逐渐完善,他考虑得越多,心里就越发兴奋。尽管贰负努力保持头脑清醒,但是紧张的兴奋感和彻夜未眠的疲惫,使得他走起路来就像双脚没有占地一样,漂浮在半空之中。
贰负向着雨师妾的平圃黑水谷走来。
“翻过山脊,就到了。”贰负指着看见的一个山脊,自言自语,迅速走了过去,他一口气爬上山脊,向下望去,一时间忘了呼吸。目光所到之处全是蛇。贰负从未在任何一个地方见过这么多蛇。群蛇昏昏睡着,挤在一起。它们头颈盘绕,身体靠在一起,尾巴裹住自己或是同伴。
穿过蛇谷,就快要到黑水谷了,贰负有一种突然的冲动席卷而至,他兴冲冲地跳了起来,眺望四周,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黑雾。他只能看到周围几尺远,再向外就是一片模糊,别无其他。
现在他还是双脚没有占地一样,漂浮在半空,而且还向上升,面容松弛凝滞,恍如在梦中。凡事都往坏处想并不在贰负的天性范围内,而且,在这个问题上,他那缺乏想象力的特点显然和他的主子是一致的。
“直走应该就到了。”他自我安慰道。走到这里,漫长纠结的黑暗不再那么浓了,他越前进,就越接近那团紧张感,使得他双腿疲乏沉重至极,挪移十分吃力,贰负停下来,一次一次深深吸气、屏气,使尽全力想平静下来。
黑水谷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包裹一切的黑色在浮动。他的耳朵可以捕捉到树叶飘落在空中旋转的声音,但是他却听到洞穴里面传来浑浊的喘息声,那么有旋律,那么有节奏,这是他很少听到的音乐。
贰负刚走到洞口就闻到一股蛇腥,扑鼻而来,差点就熏晕过去。黑水谷的洞穴非常大,异常幽深,而且四通八达。里面到处都爬满了蝮蛇 ,翘起的腹鳞踩着地面,密密麻麻的,一条挨着一条,盘踞在一起,散发出血腥味,一堆堆巨大的白色骨骼在里面上下起伏显得非常恐怖,令人毛骨悚然。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性情歹毒,性格抑郁。还有各种各样的怪蛇,其中花斑毒蛇五彩斑斓,数百条蛇扭结彼此裹缠在一起,相互刺激对方,翻滚成一个球体,正在大玩猜猜这个是谁的游戏。
黑水谷弥漫着这样血腥烦躁的气氛,施展着它的淫威,即使是在这地底深处,也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贰负对此产生了一种恐惧,使他的步履变得越来越沉重。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变成了冰冷、无色的水银。恐惧的压力变得越来越大,似乎要把他压倒在地上。
洞穴的中央有一眼泉水咕嘟咕嘟地在冒水,形成一股强劲有力的水柱,水柱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水在下落时呈现出千姿百态,随后又流散开去,速度之快,眼睛简直应接不暇。
泉水旁躺着两条巨蛇。这两条巨蛇互相咬着对方的尾巴,一条是巨大的黑蛇,一条是同样巨大的赤蛇。
“寻找灵魂所爱慕的他。
他用热唇亲吻我全身,
可我所爱的他在哪里?
狂风吹不走的沉沉夜,
青春空留悲伤断黑水。”
雨师妾缓慢地唱着心中的歌,一遍又一遍,软弱无力,声调嘶哑。
雨师妾感觉到青春正在快速流逝,毫无意义地流逝,感觉到身体逐渐僵硬,这可真是一件非常悲哀而又无奈的事。而此刻,她刻骨铭心地体验到了什么叫悲凉。
日期:2014-06-17 09:14:54
黑水谷的空气全然凝滞不动,又热又闷。
多日来,雨师妾很是烦躁,烈焰红唇凸显出她的闷骚。夜深时,她思念与槐鬼离仑初恋时的感受。恋爱如同毒瘾,身体上的伤痛很容易消逝,而心理上的依赖感,却久久不能忘怀。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曾经的伤曾经的痛,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减退。可是这并不适合雨师妾,她的伤她的痛,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她的恨。
槐鬼离仑被女神关押后,雨师妾就断绝了与槐鬼离仑的关系。
后来,当雨师妾第一次见到雨师时,见雨师身材高大,两眼放光,褐色头发就心生爱慕。在雨师臂弯中,雨师妾优雅高贵,双脚踏出流畅的舞步,深得雨师的欢心。
雨师生性精细谨慎,全没有神族那种豪奢放任作风,降雨的时辰、地域、多少该有几寸几厘,他都是经过精心算过,使之符合五行运转之道,方才实施,更让雨师妾欢喜。后来在雨师的教导下,雨师妾学会了兴风作浪、行云布雨。
多年后,雨师妾企图独占雨师,但是雨师却不吃这套,因此,两位雨神关系越来越僵。
时间一长,雨师妾又知道雨师与雷神断臂,给雨师妾一致命的打击。对雨师妾来说,心被针扎了一样疼。正是这种极度的反差,让雨师妾觉得自己的幸福幻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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