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曲

作者: 宛如卿宛如心

  日期:2014-06-13 19:47
  序曲、
  作为一名司音房的音史,悯惠还有些稚嫩,但好说且说,悯惠也已经当了这里的音史大人九百年了,在过多一百年,她便真真正正成为这里的音史大人。
  关于前任音史大人,说是因为监管不力,将她贬去人界受罚,直至她肯认错为至。
  听说,前任音史大人,是因为任由一位上神在天庭拨动乐器才被罚下人界。
  那位上神……好像叫做锦瑟。
  琴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说的好像就是这位上神呢。
  夜里,悯惠朦朦胧胧中像是听着了一些声音,作为音史的她必须起身去看发生什么事,披上袍子,踏出房门,好似见着一名素衣女子领她往前。

  到了碧遥台,她看见了一名青衣女子,坐于台上,拨动瑟弦,双指不难看出,她微微发抖,一双碧眸正落下泪水,音起,悯惠知觉悲怆无比,心中郁结难舒,不禁流下泪来,再抬头望去,那人……那人……
  不就是音史大人同她说过的锦瑟上神吗!
  日期:2014-06-14 08:43
  『接上』
  青衣女子缓缓拨瑟,音间风情万种,悯惠修行尚未足,听不多,便已觉不行。
  转身忙离去,却又见方才领她出来的素衣女子重现眼前,又是领她回了司音房。
  司音房的最左侧,曾是摆放锦瑟上神之处。
  悯惠忽然想起那时音史大人对她说过的话:锦瑟上神算得上是这天庭上最情深义重的人啊。
  能让锦瑟上神流泪的人,是怎么样的呢?
  日期:2014-06-14 10:43
  一、岁寒酒

  岁寒三友尽,酒冽人心变。
  锦瑟来这清州经已两月,夜老头想要的岁寒酒则是在这青舍里,老板娘姓文,名卿卿。
  文卿卿卖酒,是清州最出名的酒。岁寒酒。
  但卖酒也有规矩,除去平常的酒,只卖给有缘人。

  “若你想知道为什么雪羽无情无欲,或许你可以下一次界。雪羽在人界待的几百年不是就这么过去的。”夜老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锦瑟不懂,不懂这位夜老头意欲何在。
  岁寒酒,是夜老头让她去寻的第一样东西。
  “文老板的饭菜总是让人眼前一亮。”
  午时,文卿卿照例送来了膳食。凉风习、竹叶坛、玉兔临。还有一杯清澈见底的清酒。
  文卿卿坐到锦瑟面前,示意她开始用食。锦瑟却是端起那杯清酒,一饮而尽。
  自她知道雪羽喜欢饮酒后,她也喜欢上了。
  “岁寒酒,你经已饮过。”文卿卿淡然道。
  锦瑟有些不相信,她求了两月的岁寒酒竟然就这样得到了?这两个月她用尽所有办法,制造机缘,创造缘分,但都被文卿卿看穿,缘分,得来不易。
  文卿卿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身着一袭青衣,双眼带有点点灵气的女子,两月前她突然出现在青舍门票,同她说她想要一坛岁寒酒,她惊奇过后便将这名女子留了下来。
  岁寒三友,梅、竹、兰。
  日期:2014-06-14 11:40
  倒是让她想起一些往事。
  文卿卿本姓君,名品玉。君品玉。师承清州武林帮派中的碧落派。清州最顶峰上有一座碧水宫,那里便是君品玉的家。君品玉是碧落派掌门人瑶琴真人的得意门生,一招“碧落赋”响尽天下,大师兄云非钰一招“绝角玉”师承真人,二师兄:“景台策”护清州平安十年。

  瑶琴真人可谓有三位好徒弟。
  岁寒三友,品玉为梅,非钰为竹,景宸为兰。
  亦有人称其三人:岁寒三友。
  “三师妹又酿新酒了?”云非钰道。

  “闻着这味道就知道是。”东景宸亦道。,但最后一个是字带有了几分害怕。
  君品玉除喜武功外,还喜欢酿酒,酿酒可以将她心中所想全盘托出。今日,她新酿了一坛酒。-
  “两位师兄品尝一下吧。这是我新酿的酒”君品玉一本正经地将两只玉杯递到他俩面前。
  两位师兄相对一笑,同时在心中暗叹,又要当试验品了。
  凡是君品玉酿了新酒,必定会把他俩人叫来,先是大灌几坛新酒,知道喝的很醉之后才罢休,再讨好般问到两位师兄:“好喝吗?”
  碧水宫所有弟子对于三师姐君品玉的房间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他们武功比不过君品玉,难道还不允许他们逃跑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云非钰把酒杯对着东景宸道:“二师弟先尝尝。”
  东景宸在心里将云非钰骂了个百十遍,又将那酒杯退回云非钰前:“长者为大,还是大师兄先吧。”
  云非钰玉扇一摇,暗自使出一招碧生辉,望借此把那酒灌进东景宸嘴里,他俩日日饮用君品玉的酒,早已千杯不醉,但每一次尝新…总是有些害怕。东景宸又是何等精明的人,长袖一扬,一招风雨停回敬他的大师兄,高手过招,自然不伤一草一木,且又不让他人知晓。特别是他们的三师妹。

  日期:2014-06-14 12:15
  回过头看向他们的三师妹,此时正坐在一张凉竹椅上,三千青丝自然垂落于肩,青璃面上表情是与此情此景过多的不符。
  君品玉起身,不屑道:“不想喝就直说,用不着这样。”说完那袭白衣起身回苑, 师妹生气,两个师兄哪里坐的住?不过眨眼间,一个青色身影与一个玄色身影冲到那袭白衣前。两位大名鼎鼎的清州碧落派师兄对着君品玉赔笑道:“师兄有错。”
  君品玉见两人道歉,微微一笑,两位师兄尚未反应她为何有此举,君品玉已双手于胸前抬起,几道灵气从手心泄出。
  碧落赋!
  云非钰几乎和东景宸同时在心中说道,这个三师妹用得着这么狠吗!
  似清冽泉水,似清晨云雾,又好似碧水宫后山上那道圣泉,一道道水柱朝两人射去,碧落赋中者,立中寒。
  云非钰玉扇一张,一道透明屏障已画雷池,虽比不上他三师妹的碧落赋,但庇护一时应该可以。东景宸长袖一扬,接下那几道水柱,君品玉曾在四年前用过碧落赋,他亲眼看着那个中柱人身体一下下变寒,脊背不由升起一阵寒意。都怪云非钰!尝一尝那酒又不会死!
  君品玉满意的看着师兄二人被她的碧落赋只剩退路,虽用三成功力,但始终不好。

  “收。”音起,几道水柱闻声退回,隐去身影,云非钰合起玉扇,摇头道:“孽障,居然有攻击师兄的师妹。”东景宸轻吁一口气,他不擅长退守,所以只能接招,幸好君品玉不过用了三成功,不过他的三师妹应该不会那样的狠毒。
  君品玉抬脸,拍了拍手,似有灰尘跌落:“谁让你们不听话。”
  两位师兄各自在心中抱怨:这辈子怎么就遇到这样的师妹!
  方出神,君品玉已经将刚放在青石桌上的两杯酒倒入两人口中,“听话,这次三师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师兄二人只得受下。
  但这次君品玉,好像真的没有让他们失望,那酒初饮觉清甜,似竹林之清新;进喉觉微辛辣,似梅花所遇困苦;入腹,只觉温暖无比,柔情蜜意,似幽兰花香。
  好酒!
  日期:2014-06-14 19:48
  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点点笑意,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她这么用心去酿这酒,就是希望两位师兄可以对她先前酿的酒做出改观。
  云非钰愣了愣,没想到自家三师妹还真的可以酿出平常人家做不到的酒,玉扇轻摇,风度翩翩,道:“这酒可有名字?”这话也是东景宸想知道的,难得三师妹酿出了让他俩流连忘返的酒怎么可以没有一个名字?
  君品玉抬了抬头道:“岁寒酒。”
  “岁寒酒?”两位师兄几乎同时说道,今天他们的三师妹让他们经历的东西可真多,像是见到了碧落赋,后又尝酒,现在酒的名字更是惊讶。

  君品玉点头,看着两位师兄好像有些摸不着头脑,走到一旁,双手负于身后:“碧水宫下
  的人,称我们三人为岁寒三友,固中缘由,想必两位师兄肯定都是知道的。”
  “大师兄冷静,坚挺不拔宁愿站到最后也不愿投降,不正像那坚挺的绿竹吗?”
  云非钰静静地听着,嘴角翘起明显的弧度。
  “二师兄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不免有着温文尔雅。君子如兰便是很好的演绎出来。二师兄,正正就是那兰。”
  东景宸在心里暗想:从前没有发现君品玉有这样的心思,连山下人对自己的评价她都一清二楚。

  君品玉走回青石桌旁,又替那两支玉杯满上清冽。
  “所以两位哥哥,这个,全当师妹我多谢两位哥哥这些年来的照顾。”
  两位师兄同时说道:“傻品玉。”
  这句话,带有些溺爱,带有些无奈,也带有着君品玉以往没有感受过的味道。
  岁寒三友,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起码,她是这么希望的。
  不忘初心。
  日期:2014-06-15 09:34
  也许是拥有的东西太多,老天爷看不过,不过是酿好岁寒酒后的第三天,云非钰来向她提亲。
  君品玉似乎已经忘了,她经已到了适婚年龄了。
  “品玉,我喜欢你,我来向你提亲。”
  君品玉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云非钰待她亲如手足,但凡有什么不适,最紧张的,往往是云非钰,但她呢?
  “品玉,可需要为师替你指一门婚事?为师都快忘了,你经已到了适婚年龄。”瑶琴真人在榻上对她说道,像是在完成多年前答应品玉父母的誓言一样。

  “徒儿尚未有心上人,不若在师傅身边再待多几年好了。”君品玉像平常一般回道,瑶琴说要为她指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每一次,她都已尚未有心上人的理由回绝,这次自然也是一样的。
  聪明的瑶琴真人又怎么看不出她的心思呢?
  “品玉,为师为你指婚,不过是完成一个承诺,但你身旁两位师兄是否与你所想一般,为师不知,为师这一生并无经历情爱,无法指点你,但是品玉,如果有一天,真的让你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吗?”
  君品玉只是觉得瑶琴说的话几万年以后就有可能实现,只当做一阵耳旁风罢。
  没想到,瑶琴说的话成真了。
  日期:2014-06-15 09:39
  “玉儿,我不知道师兄对你什么意思,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师傅经已说了你到了适婚年龄,可以嫁娶了,我来,想问问你,你,愿意吗?”
  她君品玉何德何能,竟能得到清州二子这样注重。
  果然,得到的东西太多,老天爷会去收回一些的。
  “师傅,我不会选。”

  榻上正在打坐的瑶琴真人一叹,这几年来的观察果真没有错,自从三年前碧水山一战,两个小子是真对品玉起心思了。她并未经历过情爱之事,又怎样回答她的徒儿呢?
  “为师曾做过一个梦。”
  君品玉抬头,听着瑶琴接下去要说的话。
  “梦境里,有位上神同为师说,无能为力的事,不妨让它顺其自然,或者,会有结果。”
  君品玉一愣,恍然大悟。
  碧水宫后山,被建起一道青浅色的屏障,不禁让人勾起几分好奇,但只要稍稍靠近的人,都会感到几分寒意。
  划上雷池,闲人不得跨越半步。
  竹影左右摇曳,清州一轮新日又高高挂起,清州人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射下的竹影投在君品玉身上,此刻竟然看不清她脸上神色到底是什么。

  君品玉从她的梅苑搬来一坛用油纸包的严实的罐子。
  里面有什么味道,好像闻不到。
  君品玉一叹,她想问问师傅,如果顺其自然也不行,那应该怎么办?
  “涵儿,去帮我送信吧,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朝碧水宫后山飞去,君品玉松了一口气,或许,真的能结束了。
  岁寒三友尽,酒冽人心变,便就真的不能拥有一份纯真的情,莫非这世上,只有男女之情了吗?
  又是十年,昔日的君品玉如今只是一间酒庄的老板娘,文卿卿。
  日期:2014-06-15 14:01
  如今的云非钰和东景宸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如果不是锦瑟来找她要岁寒酒,她快忘了这件事了。

  快忘了她原来叫做君品玉。
  锦瑟沿着坛边缘一直这样抚摸着那层油纸,依着上神那微弱的灵力,嗅到了几分清香,岁寒酒,便真就有着这样的来历?
  难怪夜老头喜欢喝。锦瑟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
  文卿卿看着她的面孔,问道:“你来我这,只是为了一坛岁寒酒?”
  锦瑟笑意一滞,夜老头让她来寻这酒,什么意思?

  正欲回答,酒庄外传来几声叫喊,文卿卿放下手中物,打开酒庄门,清州阳光照进,让她有些睁不开眼,依稀听得是一个大侠帮助一名贫苦少女夺回财物。
  会不会是云非钰或者东景宸呢?
  锦瑟随她走到门边,只见一青衣人,头戴玉冠,眼神冷冽锋锐。
  “嘭!”文卿卿迅速关上了酒庄大门,背靠木门阻挡,不留一点犹豫的机会。
  锦瑟看她神色紧张,又回想刚才看见的青衣男子,青衣飘逸,怕是见着了故人?

  “啪啪啪”酒庄的门被一双厚实的手掌敲打着,敲打的速度有些急促,不像平常文卿卿卖酒时遇到的客人。
  “有人吗?我要买酒。”
  文卿卿像是听到了一些不想听见的东西,转身琐起木门,敛起了紧张的脸,对锦瑟笑道:“可能又是一些人来收什么保护费的,躲躲就过去了,姑娘忍忍。”放在木琐上的手微微颤抖,她有些害怕,害怕外面的人会进来。
  日期:2014-06-15 14:03
  锦瑟不语,只对她一笑,走回那张放有岁寒酒的木桌旁坐下:“文老板决定的,我照听就是,我是客人,文老板肯定不会让我出事的。”如此牵强的话语,放在谁耳边肯定不会相信,不知为何,文卿卿竟然点了点头,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走上了楼阁。
  上神的听觉比平常人听得东西要厉害,虽然门外已经没有拍门的声音,但锦瑟依旧听得见,那个人一直现在外面,没有离开。
  她有些想知道那两个人长什么样。
  又或者说,她是想知道那两个人是如何对文卿卿产生爱意的。
  片刻后,木门外再次响起了敲打声:“我来买酒,老板能开开门吗?”
  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楼上厢房,文卿卿通过厢房微微透明发黄的窗纸往楼下观望,那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在门前等待着店主的开门,可惜,文卿卿不会打开的。

  “咕,咕,咕。”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飞到了青衣男子身上,胡乱叫唤着:“品玉,品玉品玉。”青衣男子听肩上的鹦鹉这样学舌,又连续拍打的几次木门,他不信里面没有人,方才救人时他明明看见了酒庄里的一个身影很像君品玉,现在又不肯开门,更加肯定了他心中所想。
  “云大侠,今日可能文老板休息,平常她都开门的,如果大侠想要饮酒,不如到老身寒舍一聚。”一名年迈的老妪在青衣男子身后劝道。
  青衣男子点点头,跟随老妪离开了。
  最后,他留恋的再看了一眼那家酒庄。
  日期:2014-06-15 15:06
  老妪领着云非钰离开了文卿卿的酒庄,来到了郊外,云非钰原先想着老人家可能住的比较远,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到了这里……
  云非钰有些怀疑眼前人,是不是真的要带他饮酒。
  云非钰听下脚步,和善的问道:“老人家,您要带我去那?”
  那人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满布沧桑的脸,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眼底似乎藏着不能明说的仇恨。
  “带你去黄泉路。”话音落,人出招,云非钰接下一招,趁着空隙问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
  那人又道:“十三年前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话音落,一只乌黑发亮的手掌出现在云非钰眼前。
  文卿卿迈着琐碎的步子走下阁楼,锦瑟见她好像有些神情恍惚,问道:“文老板还好吗?”
  文卿卿刚开口,胸前忽然一热。
  “为师替你们三人每人都造了一块玉石,只要你们三人之中有一个人遇险,它便会发热,提醒你们。”瑶琴真人当年替他们打造的玉石一直没用着,只因他们三人很少分离,就算这十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
  文卿卿冲下阁楼,手已放在木锁上准备打开,却被锦瑟拦住。
  “姑娘怎么拦着我?”文卿卿不解道。
  锦瑟不语,抬起食指在门前空转几个圈,弹出一根肉眼看不见的银针进木门,这才转身道:“你可以出去了,但是,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清楚,我也不能保证。”

  文卿卿看着眼前女子,双眉间总是隐约散发着淡淡的灵气,今日竟然知道门前有东西拦着,心想她的武功定是在自己之上,而最近自己并没有得罪人,至于为什么……
  方才她看见云非钰在楼下随着一名老妪离开……
  文卿卿眼里闪耀着光芒,难道是当年……
  “姑娘,以我之力,不一定能够做到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想请姑娘……”
  锦瑟微微一笑:“是帮忙吗?”
  文卿卿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可以。”
  日期:2014-06-15 19:27
  锦瑟也许是随心去说的这话,她没有什么顾虑。
  况且她一直很想知道享有盛名的清州三子,到底如何。
  尽管她是神仙。
  郊外,不过刚踏进,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流出,文卿卿皱紧了眉头,心里如同打鼓一般害怕,锦瑟只是尾随其后,也一样并未多言。

  那股子血腥味,很像一种毒物。
  是黄泉水!
  文卿卿疾步飞跃,依着灵敏的气息寻找着云非钰,一路上都布有血迹,文卿卿不知道这是不是云非钰的,但心却一直吊着。
  十三年前那一幕历历在目,魔派为使清州武林为己所用,不惜上山下战书,若清州碧落派输,需归于魔派门下,此后世上永无碧落派,若胜,魔派自用不踏进清州一步。
  魔派的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瑶琴那时正好受伤,不能出战,只能由门下三名徒弟迎战,未懂人情世故的三子,又如何懂得退让,云非钰的角绝玉,东景宸的景台策,君品玉的碧落赋。

  出战的三十魔派精英全部死于碧水宫外。
  黄泉水,是魔派自己研制的毒物。染水者,似中尸毒。有黄泉水处,孤魂满天。
  若是云非钰染了黄泉水,她是不是要恨自己一辈子,当时为什么不开门将他迎进酒庄。
  “碧生辉!”远处传来细微的男声,却足以让文卿卿惊喜,再踏前一步,便被一股剑气击的连退三步。
  锦瑟看着她,双瞳似水波荡漾:“文老板怎么不进去?”
  文卿卿不说话,许久才说道:“大师兄画了雷池。用他的血画的雷池。”
  云非钰的雷池,碧水宫中除去瑶琴真人,没有人能够破解。

  他这么做,除了要除去伤他的人之外,如果他不幸离去,那魔派之人也不会再出去伤人。
  文卿卿手执三尺青锋,在手指上划出一道痕,后又放在空中,喃喃道:“吾以碧落派弟子之名,祭雷池。”话音刚落,文卿卿踏进了雷池内,对锦瑟说道:“姑娘一切小心。”
  锦瑟回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她是神仙,若是凡界的东西可以伤到她,她就不是锦瑟上神了。
  日期:2014-06-15 19:32
  文卿卿每一步走的都及其缓慢,一双凌厉的眼睛不肯放过一切可疑,草地都是血迹,不多时,素色的裙摆已经沾染上了血色。
  “哐!”兵器交接的声音在文卿卿耳边越来越大,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估摸有三四个黑衣人一起围着云非钰,刚才在阁楼看见他那身青衣经已泛红,在别处还有一个倒下的黑衣人。
  “师兄!”文卿卿冲向那人,剑出鞘,一人倒,另一人又起,云非钰看到文卿卿时,心中不由一紧,阔别十年,今天竟然见到了他想念许久的三师妹,无奈却是在这样的场合。

  剩余的人见又多一人,全部退去,不再进攻,而是布出阵势,化成一道寒意森森的剑气,如青电划过,向文卿卿同云非钰刺去,文卿卿横剑于胸,对面敌人以剑气一道接一道向她袭来,虽是少了人数,但功力却是增加不少。
  云非钰纵身而起,欲直接攻击敌人,可那些人化出剑气是他寸步难行,反是消耗功力甚多,却又担心底下文卿卿,方出神,未能挡住那道剑气,剑气划过,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文卿卿见云非钰受伤,更是加快了攻击力度,却依旧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非钰受伤。
  他们三人中,云非钰与君品玉主攻,东景宸的守,是他们达不到的。可如今却是最需要东景宸的防守!

  碧水宫东景宸,于三月前代表碧水宫前往晋州参加武林会。
  锦瑟从袖口里取出一玉笛,置于唇下,正要吹奏之时,夜老头出现在她身旁:“凡界的事情,神仙如何能插手?”
  锦瑟再三思索,依旧决定吹出那一曲乐。
  日期:2014-06-15 20:11
  一曲笛音扬起,如春雨般飘扬于地,文卿卿会意,一道气势如虹的剑光贯天而下,若雪色烈焰于半空中绽放。 

  观我一舞碧落赋。
  接着银光顺势而下,夹一道绚丽长虹,如柔风飘扬在天地之间,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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