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啸天下

作者: 张启超abcd

  日期:2014-07-09 22:07:40
  作者简介
  笔名:公爵。 本名:张启超 。联系电话:13526919869.  
  内容简介 
  本书以安史之乱为背景,主要讲述了青龙寨主谢老七存心不轨、欲图天下,而其力不足,正巧赶上安、史两人取乱天下之机,便佯装依顺与他,并派手下苍盖世、苍铁山父子两人前去相助,欲借叛军兵力,反叛大唐江山之后,再将“大燕皇帝”除死,自图现成。不期恰巧遇上乐天、笑天兄弟两人,此前谢老七欲称霸天下而不遂,实乃是弥大家族有盖世秘笈《十二剑律谱》,得需十二位同堂兄弟方能练成,叵耐弥家只有十一个同堂昆仲,后来又添一个男丁,竟是个傻子,被送与他人……。谢老七生怕弥家练成此剑法后,对他构成要挟,故而成了劲敌。

  正文:
  《长啸天下》
  江湖情仇,一时间浪出多少英雄。慷慨如东风,苦涩似海汹, 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罢休。情缠缠,意眷眷,相思在一河之间不断往返。看时光流水,显得忒短。

  江湖情,儿女血;回头笑,寂寞哀。谁错过?花已开。红尘醉,心如碎;一断情,一断血。把盏酒,载愁去;亮长剑,啸风月!谁寂寞?谁悲哀?
  《一》 命中注定跟谁去?
  话说隋末光景,战争始频,群雄并起。终天下所归为李氏,即唐高祖李渊,一匡天下,大唐初立。经玄武门之变,世民即位,年号贞观,大唐倍盛,自不必提。后武后执政,功罪兼备,政局颇稳。直至玄宗即位,唐朝进入鼎盛时期,史称“开元盛世”。不期天数难逃,盛极必衰。正如花放必谢,月满必缺,草茵必枯,日正必仄无异也。公元七四二年唐王朝改元“天宝”,其天宝十四年天下动乱,以致盛唐一蹶不振,转荣作衰,史称“安史之乱”,追其原由,略作表述。

  且说其时农秋过后,寒气袭袭。时不长久,洛阳城内外大雪纷飞,飘如梨花。纵观街巷,雪中行人不显寥落,胜比往常,游人如织,气氛喧哗,赏那雪景,此且不表。单说城外一山,唤作无名山,山间积雪皑皑,早已数尺之厚。枯木树枝间里窥见那厢一位中年先生,伫立在一座坟墓前,他衣着深灰色直裰长袍,面容悲忧,双眉垂锁。凝目盯着墓前碑上“爱妻谷中燕之墓”七个字来,缄口不言,如有深思之状。只见他身后有个五六来岁的少年郎,蹦跳嘻笑,作乐不已。因见雪花舞如鹅毛,一时童心奇发,空中捉那雪花,每捉一片不及细观,早已溶化不见。捉了半日,徒觉无趣,耍意尽失。蓦然一阵寒风扫来,如刀刮骨相似,冻得他禁不住打个寒战,缩缩四肢,叫道:“爹,这里好生作冷,回家吧,家里暖和些。”中年先生从沉思中惊醒,回过头来看他一眼,低声道:“量儿,你冷,来给爹爹的衣裳穿上,再向你娘说几句话,道个别。”当下脱了外衣将他裹上,携他上前,道:“你娘走了,给她磕个头去。”少年郎道:“不磕了,不磕了。免得她打我,娘便是走了,何尝不会回来!”中年先生情知儿子天生憨傻痴呆,听他发此言辞,哭笑皆非。深吟良久,缓缓的道:“量儿,你娘她……她死了,再也不会回来看我们了。”不料无量听了此言,嘻笑全无,泪如连珠,叫道:“娘死了,娘死了,娘为什么死了!是不是她嫌我顽皮,再也不要我了。”中年先生劝道:“量儿,莫要啼哭,我们这为你娘报仇去。”无量止住哭声,问道:“是谁害了我娘?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娘?”中年先生支吾半晌,方才道:“量儿,你还小,什么也不懂,也没有必要知道这些。”无量听说,拍手叫道:“爹待我好,娘待我好。”说完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又叫道:“爹待我好,娘待我好。”中年先生道:“燕儿,你好好地走吧,量儿我会把他带大成人的。此仇愚夫必要为你雪报,决不让你含冤泉下。”说着禁不住垂下泪来,无量见爹爹落泪,也不知说什么好。只会说爹待我好,娘待我好。其实这句话是她娘活着教他说话时用的,不想竟成了他口头禅,开口闭口就是这八个字而已。

  原来这位中年先生姓丘,名上欧。与其妻谷中燕乃是表兄妹,属近亲姻缘,但不知他们的儿子天性憨傻是不是这个缘故。丘上欧祭罢爱妻,见风雪倍紧,遂携着无量分开荆棘,踏寻归途。两人适才转过山角,丘上欧道:“量儿,我们不回去了。”丘无量道:“风雪冻人,要往哪里去?”丘上欧咬牙切齿道:“去找那小贱人为你娘报仇!”丘无量问道:“小贱人?谁是小贱人?”说犹未了,只闻见那树林深处隐隐传来笛声,渐传渐近,时起时伏,乍急乍缓。起若大虫咆哮,伏如天龙潜海,急若离弦之箭,缓似乌龟游走。或如疯人狂笑,或似病人低呤,极其美妙动人。丘无量闻声在耳,不觉问道:“是谁吹得好笛子,真好听。”看那丘上欧时,面无血色,双目含憎叫道:“小贱人,我正要去找你,不想你竟寻上门来。既然来了,为何躲躲藏藏,不出来相见,却教笛子不安生。”

  话声甫毕,笛声蓦然中断。展眼看处,但见一白衣女子现身林中。丘无量虽然年少憨傻,但也粗知大略。见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体态轻盈犹如天仙,禁不住叫道:“仙女子下凡了,果然吹得好听。爹,你把她那笛儿借过来,我也吹吹耍儿。”他信口说得胡话,丘上欧哪里听在耳里,更不理会。当下上前一步,把剑指道:“小贱人,我正要寻你雪仇,不想你竟寻上门来,省得我多少脚力。”白衣女子憎道:“住嘴,你这忘情负义的东西!老娘不是看在昨日彼此情意的份上,你也活不到今日。老娘如今前来找你,不为别个,只想跟你说清这么多年来的恩怨,也好做个了然。”丘上欧含笑道:“恩怨?你杀我爱妻,待报了此仇再说恩怨。”白衣女子道:“那是她自作自受。你说,她哪一点比我好,你竟对我如此绝情,忍心背叛,还说什麽要等我回来娶我。为何中途违约,娶妻生子。”说这句话时端的破例,未提“老娘”二字。丘上欧那里耐心听完,拔剑便刺道:“墨叶莲,你休要再提往事。先吃我一剑”原来这白衣女子名唤墨叶莲,十年前曾与丘上欧相识。日久生情,不想后来她被师父带到女儿寨练武去了,临别前两人曾海誓山盟,私定终身。不期如今待她转来,沧桑巨变,物是人非。途上闻得丘上欧已娶妻室,顿生憎恨。因去探看,见其妻谷中燕一人在家,引起口舌,失手将其杀死。如今又来了却恩怨,见丘上欧不曾忏悔,尚要为妻报仇,爱恨交集,越发气苦。何况又是性急之人,如何按捺的住。

  且说丘上欧将剑来刺墨叶莲。墨叶莲哪里放在心上,见剑来近,只略闪一闪,早躲了过去,口中骂道:“无耻之徒,是那狐狸精勾引你,还是你自愿娶她的?”丘上欧道:“少啰嗦,我要与她报仇。”话未落时,刷刷刷便是三剑。墨叶莲将短笛晃一晃,大踏一步如来,道:“好,正要瞧瞧你的武功长进。看你这些年懒惰了,还是勤奋着。”说着话,早已交手数和。只因两人昔日曾是恋人,彼此性情武功如何那是了如指掌,只是如今相隔十数年的岁月,模样虽然变化不大,但性情武功肯定存有参差。如今重逢,转喜为悲,因爱成仇。丘

  日期:2014-07-10 13:45:00

  丘上欧嘴上说着要为爱妻报仇,但如今见了墨叶莲,十年前的情景再现,又知自己失约在先,一时难以痛下杀手。随之厚积薄发,徐徐出招。墨叶莲见他初出三剑固然犀利,之后出招少绝,道:“你不动真格,老娘还要动真格。”说着把笛急攻。丘上欧见她的武功今非昔比,颇具大家风范,也不敢小觑,招招更是谨慎。又斗数合,均无破绽,各自心下开始暗暗佩服对方的武功不俗。只是丘上欧爱妻初丧,如今又遇着昔日恋人正是自己的杀妻仇人,如此种种变故,依稀恍若隔世,心神不宁,恍惚起来。墨叶莲趁机虚劈一笛,待他招架,早又将笛斜得迸出,用的正是自己多年的“虚劈实迸”绝技,不斜不歪,正中他那额角,脚下雪滑,丘上欧仰面便倒,剑也顺手丢在边上。墨叶莲踏进一步,捡起那剑将他勒住,叱道:“说,还要不要报仇?与其你想杀我,不如我先杀了你。”说着把剑欲刺。那丘无量见他两人打起,隐与石后偷观。这时见要杀他爹爹,忙从石后转出,抢前一步,叫道:“仙女子,休要伤害我爹爹。”墨叶莲闻声回头,看见是个小孩,笑着责问道:“他可是你的孽种?”丘上欧闭目不言。墨叶莲道:“别以为不说老娘就不知道。当初你说要娶老娘,爱老娘。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背叛我?你说呀!”丘上欧沉默许久,说不上话来。昔日往事渐上心头,仔细想来,当年不渝誓言化做乌有,忽觉也对不住墨叶莲,懊悔不已,转了语气道:“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也不能害我表妹;我说要为她报仇,可如今又不是对手。我真无用,谁也对不住。”说着泪将下来。墨叶莲见状,把剑突然仍在地上道:“杀了我,你杀了我,我不会还手。这样你就能对住她了。”丘上欧捡过剑,见她如此说,如何能下的去手。把剑狠狠的掷在地上,狂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其声回荡山谷,久久不绝。复过良久,颤声道:“我可以对得起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墨叶莲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丘上欧慢慢走近无量,轻轻抚摩着他头,自言自语道:“这样以来我便能对得起你们了,可我如何又能对得起我的弥家兄弟,我的弥二兄长。我没有用,我没有用,枉自来世一遭。”墨叶莲听他言语,似懂非懂,不知他说的弥家兄弟,弥二兄长是何用意。丘无量痴痴呆呆,憨憨傻傻,更是不只爹爹说的是什么。丘上欧从胸前掏出一个小布娃娃来,由红丝带系着,便挂到无量项下,忽然回头谓墨叶莲道:“念在昔日的情意上,替我照顾好量儿,我寻他娘去了。”话声甫落,纵身飞步跳下悬崖,消失在万丈雪海之中去了。

  墨叶莲见此情形,愕然一惊。比及看时,丘上欧早跳下悬崖,消失的无影无踪。丘无量哭叫道:“爹爹,我爹爹哪里去了?”墨叶莲望崖悲痛,欲哭无泪,哀叫道:“丘~丘大哥,你为何这么傻,我如此的说,也是心中念你得紧,实无他意,你却恁地去了。适才找到你,又闪的我一个人。”风雪中久久不见回应,四下里异常寂静,似乎都被大雪冰封住了。墨叶莲望着丘上欧跳下去的地方伫立许久,回不过神来。无量在一旁不住声的问爹爹哪里去了,墨叶莲的神才入窍,携住无量对着山下道:“你放心吧,丘大哥,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声音中充满着柔情蜜意,回头对无量温柔的道:“我带你去找爹爹。”丘无量本是憨傻无比,听了此言,辗转作喜,拍手道:“爹待我好,娘待我好,仙女子待我好,你的笛儿真好听,也叫我吹吹。”墨叶莲随将短笛交给他手里,见大雪不减,道:“我们离开这里。”丘无量道:“仙女子,你自天上来,莫不是也要带我到天上去。”

  墨叶莲不答。当下携住他,正要离开,忽然只听一个怪声传来:“休要把他带走!”闻声望去,见那雪地里站着一位老叟,他头戴斗笠,手倚木杖,面容难看,舌如利刃。声音沙哑却又醇厚。墨叶莲看得端详,上前一步,问道:“不知前辈是何高人?”老叟道:“老夫贱名龚德。”
  墨叶莲道:“原来是龚前辈,久仰大名。不知前辈到此有何见教?”龚德道:“把这孩子留下来便是见教!”

  墨叶莲道:“前辈这是何意?”龚德道:“你可曾听说丘上欧是老夫的弟子。十年前他带个婆娘不辞而别,悄然离去,以致老夫空度寂寞。这世上老夫只有他这一个知心朋友,不甘失去,便奔波江湖,四处寻找。后来听说在洛阳城里,便来打听,方才寻到此处。未见我徒儿一面,你为何逼他跳身悬崖,走上绝路?”
  墨叶莲道:“我不曾逼他。”龚德道:“不曾逼他,他为何要跳下去。孩子他娘呢,我倒要看看那臭婆娘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竟能勾走我的徒儿,不顾师徒情深。”
  墨叶莲道:“他娘也死了,他成了孤儿。”龚德道:“我不信,是怎么死的?小娃娃,你娘呢?”丘无量挠挠头发,嗫嚅道:“我娘……我娘她走了。”龚德道:“上哪里去了?”无量道:“我爹说我娘走了,就是死了。”龚德听毕,放声大笑道:“好,好,死得好,死得好。让你勾引我徒儿。”笑罢,回头问道:“丫头,你是他什么人,为何要带这娃娃走?”丘无量插嘴道:“老头儿,她是仙女子,天上来的。”

  墨叶莲道:“晚辈姓墨,小名叶莲。”不期龚德听言,长笑不止道:“那臭婆娘可是被你害的,好一个痴情丫头。”
  墨叶莲道:“既然前辈已都知道了,那就告辞。”说着携着无量欲走,龚德哪是肯从,一把拦住道:“既然他爹也死了,这个孩子便是老夫的。如今江湖上武功有人继承是件美事,不如把他交与老夫。”
  墨叶莲道:“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一定做到,这孩子我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况且他又天性憨傻,人情世故都不懂,如何能学会前辈的绝世武功,岂不是败坏了前辈的名头。前辈若想找徒弟,便天下那么多人,前辈也应该找个资质好的。”龚德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与他爹甚有渊情,他的孩子自然算我徒孙了。再之老夫观他面相如今虽是不济,日后调教可成大器,在你手中岂不是带坏了孩子,引入了歧途。总之不交与老夫,只怕多有不便。”

  墨叶莲道:“那就问他跟谁走?”龚德叫道:“小娃娃,你要跟谁去?”丘无量见龚德说话凶巴巴的,早生三分怯意,说道:“老头子坏,我不跟着他走。我要跟仙女子到天上去。”龚德听他说自己坏,勃然大怒,将身一晃,掣杖便击,叱道:“娃娃无礼,先吃我一杖。”话未落时,呼的一声响,那杖飞出,丘无量应杖而倒,滚身雪地。
  墨叶莲上前扶他起来,见他好好地全然无事。原来龚德只是用了将他击倒的功力,是触伤不到他的。丘无量道:“仙女子,你好生要为我报仇,打死这个坏老头!”
  墨叶莲见他性情古怪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领教前辈三招,三招之内谁赢了谁就带他走。”龚德道:“好说,好说,出招吧!”
  墨叶莲把过短笛,在手上转作飞轮相似。转到妙处,脱手破空,直击龚德要害部位。龚德闻见声响,将杖空中一格,那短笛调头回来,墨叶莲伸手接住。看时,两人已战在雪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打得不可开交。开始两人不知对方武功深浅,都有虚招,后来渐然实招较量。丘无量在一旁拍手称快,看到呆处,叫道:“打得好,打得好!”

  墨叶莲性情急躁,迫于取胜,将笛时点时崩,时戳时扫,时刻不离龚德左右。龚德初次与她交手,见她在锐气之上,只守不攻,欲探她武功深浅。挨到破绽处,龚德将杖隔住短笛,轻伸脚去,墨叶莲正自得意忘形,不及提妨。只觉胸前一刹巨痛,险些跌倒,道:“龚老前辈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看二招!”话声甫落,又飞步来攻。
  丘无量一边看见墨叶莲吃亏,叫道:“仙女子,打败那个死老头子、坏老头子、臭老头子。”龚德闻见他骂得难听,心下气愤,撇了墨叶莲,便来击他,道:“再来教训教训你这小子。”丘无量见状不妙,急忙躲闪,谅他怎能躲得过龚德神速。轻抚一掌,只见如掷小鸡一般。早将丘无量摔将出去,飞身扎进雪窝,只见两只脚在外折腾。墨叶莲见他来取丘无量,趁其不备,背心便是一掌,龚德险些跌倒,强力站住脚叫苦道:“丫头暗中伤人,背后出招。卑鄙,卑鄙。”

  墨叶莲道:“前辈功取顽童,岂不是越发卑鄙。”龚德道:“好,好,丫头说得好!三招见高下。”
  日期:2014-07-10 13:48:00
  话犹未了,只听得丘无量在雪中哭泣,道:“仙女子救我,仙女子救我。”
  墨叶莲见状,飞身来救。龚德心下道:“丫头趁我不备出招,老夫何不也趁此佳机回礼。”想毕,伺她下手救无量时,便将身晃去,把杖劈往她的后臂上。墨叶莲听的背后风响,知是敌方突袭,急忙回避,不想龚德出招奇快,倏忽以至,已然不及,着杖而倒,滚在雪中。龚德二话不说,伸手拔出无量,道:“小娃娃,是她害了你爹娘,还跟她走个屁?老师父带你走。”丘无量道:“偏是你打我。”龚德道:“娃娃听话,老师父自然不打你。”计较未定,墨叶莲已站将起来,道:“你为何暗中取人?”龚德笑道:“是丫头先暗中取人,眼下输赢已定,这娃娃就随老夫了。”

  墨叶莲见不是他的对手,大势已去,只好道:“也好。不过只是暂时定局,以后我还会回来找你,讨回无量的。”言罢飞身而去。丘无量见她去了叫道:“仙女子,带我走。”说着便要去追,龚德伸杖将他勾了回来。丘无量杀猎似地叫,龚德道:“跟着老师父,你能享清福。那个痴情丫头是你的仇人,说不定跟着她,下不了山也让你见阎王去。”丘无量听说,止住哭声,道:“那你带我去见爹。”龚德道:“带你去见爷。”说后开怀大笑。丘无量拍手道:“爹待我好,娘待我好,仙女子待我好。”龚德道:“仙女子好个屁,她可是个女妖精。说老师父待你好,我便带你去找爹。”丘无量道:“不带我去见爹,就是不好。”龚德怒道:“娃娃傻,你爹那么聪明怎么会有你这样个儿子。”话声落地,隐隐闻见山后传来击剑之声,不由的一惊,侧耳细听,击剑之声越发入耳。

  丘无量说:“你在听什么,老头儿?”龚德道:“不错,后山有人打斗,我们也去凑凑热闹。”丘无量道:“后山会冻死人的,我看不去的好。”龚德道:“所言极是,风雪倍紧,管他作甚鸟,我们下山去。”当下携住无量盘步踏雪,挨下山来。丘无量行走奇缓,见龚德去得远了,叫道:“老头儿,等等我。”龚德道:“娃子无礼,再叫我老头就将你丢在这山上,冻成冰来。以后叫我老师父。”说着回身提住他肩臂,飞也似的行走。

  两人适才抹过山角,见那避风处结着一顶草亭,磨菇一般。亭上一人坐在石桌前饮酒,酒香远远的传了过来。下首尚有四个空位不见有客。龚德见状,道:“好了,可借酒暖暖身子。”说着携住无量到亭子上来。且说那饮酒的先生,约有五十来岁光景,正饮酒至酣处,忽见龚德二人近前,忙起身施礼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有如此雅兴到此一游?失迎,失迎。”龚德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笑道:“老夫姓龚名德,若不眼拙,眼下便是弥家令郎。”那先生道:“仰慕已久,闻前辈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缘,方能得见。敝人正是弥家长子弥达的便是。不知前辈如何识出?这般眼力,真非常人。”龚德道:“老夫曾与令尊、令叔交厚,那时你尚少小,不想如今也是半百之人。”弥达道:“原来如此,真是渊源不浅。”遂邀龚前辈上座,斟酒甚敬。

  弥达道:“岁月如流水,时光不饶人。不知前辈仙居何处,甚风吹的到贱地来?”龚德道:“云游江湖,四海为家。偶至此处,正想前去探望令尊老友一番,以消素常想念。不知令尊令叔可好?”弥达道:“深感前辈牵念,家父、家叔虽日渐苍老,身子却兀自硬朗。”正说得好,那丘无量在龚德身下钻出头来叫道:“爹待我好,娘待我好,仙女子待我好。”那弥达蓦然一惊,问道:“这小孩可是前辈的孙孙?”龚德道:“徒孙,徒孙。”丘无量哪里听的他们说些什么,只做出幼稚胡乱来,捧住酒杯道:“我也要吃酒暖肚子。”说着轻轻呷了一口,酒甫才入口,大喷出来,辣得直伸舌头,叫声苦道:“辣得紧,辣得紧,我再不吃了。”说着信手丢开酒盏,哐啷一声响落在地上,蹦着叫苦。逗得弥达合不拢嘴。

  日期:2014-07-10 13:49:00
  两人正说到酣处,忽听那亭下林中传来击剑之声。渐传渐近,叮叮铛铛,乒乒乓乓。数声落时,亭下现出两个人来。俱手握长剑,面容镇定,看那年纪,也在伯仲之间。左边那人,形容奇瘦,个头矮小。将剑在手飘如游鱼,荡如落叶。右边那人,个头高大,面目白净,仗剑在手,只守不攻,趁其不备,暗中取人。左边那人看来早已猜中他的心思,出剑突疾,回刃利落,丝毫不露破绽。右边那人稍落下风,伺机暗中着手,总是不得其时。左边那人见他心切,将计就计。故意回剑迟缓,右边那人见有机可乘,心下暗喜。蓦然将剑崩来。左边那人见状,长剑不曾收回,只往上一提,格开来剑,笑道:“雕虫小技,想暗中伤人,怎是正人君子所为。再练十年也难赢我手中的剑”右边那人听他如此冷嘲,羞怒交集,把剑凶扫猛劈。左边那人只是淡淡冷笑,死困住他的招术。右边那人一丝也施展不得,索性道:“不练了,不练了。”左边那人只是不依,把剑来取,右边那人见机不妙,跳出垓心,踏步上亭,叫道:“大哥,你看四哥他好不嚣张。我已叫停,他依然不允。”左边那人遂收剑上亭道:“大哥,你不见五弟只想暗中伤人,不好好练武,还说什么为中原选霸出力,我看只怕很难。”那人又听他在冷嘲,气道:“便是今日不练,改日再练也不迟,四哥好心多。”两人争论不已。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