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戚继光现象--俞大猷必须力挺,戚继光可以休矣!

作者: 敖岸1021

  日期:2014-06-27 22:44:58
  1.1 戚继光简历
  戚继光(1527-1587年)字元敬,号南塘,又号孟渚。山东登州(今山东蓬莱)人。原籍河南卫辉。一说祖籍安徽定远,生于山东济宁。
  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依例袭父职为登州卫指挥佥事。三十二年,任都指挥佥事,备倭山东。三十四年,调任浙江都司佥事。旋进参将。分守宁波、绍兴、台州(今临海)三府。三十六年以劾免官,旋以平汪直功复官,改守台州、金华、严州(今浙江建德东北)三府。嘉靖四十年,戚继光大败倭寇于台州,以功进都指挥使。四十一年,奉命率师增援福建,捣毁倭寇巢穴横屿(今福建宁德东)、牛田(今福建福清南),直至兴化(今福建莆田南)等地,进都督佥事。四十二年。再次领兵入福建,在福建巡抚谭纶的指挥下,与俞大猷、刘显联合攻克平海(今莆田东南),进都督同知,又升为总兵官,镇守福建和浙江金华、温州二府,都督水陆诸戎务。四十四年,俞大猷率水兵,戚继光将陆兵,于南澳剿平广东汉奸吴平。四十五年,进职兼管潮、惠二府并伸威等营戎务。

  隆庆二年(1568年),戚继光以都督同知总理蓟州(今河北蓟县)、昌平、保定三镇练兵事务,后又为总兵官,兼镇守蓟州、永平、山海诸处,并督帅十二路军戎事。
  万历二年(1574年)升左都督,七年加太子太保,录功加少保。为当国大臣高拱、张居正等倚重。戚继光在蓟州十六年。万历十一年被调任广东总兵官。十三年以年老多病,谢职归家,十五年病逝。
  日期:2014-06-27 22:45:57

  1.2 戚王氏
  史料中关于戚继光原配王夫人“万户南溪王将军栋女”
  (《戚少保年谱耆编》)的记载,比较靠谱的有五件事。按照时间顺序分别是:
  ① 吃鱼事件。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戚继光十八岁时与王氏结婚。“尝市一鱼,三斩待饪,朝进首,午进尾。问有余,曰:‘亡矣’。则以臑在腹而阴自奉,心嗛之。暮以鱼腹馐,家严色沮,曰:‘子枵腹以望吾腹,甘苦可无同乎’!家慈曰:‘妾佚君劳,君良妾苦,礼也。’乃心德内子,方诸孟光。深相敬让”。(《戚少保年谱耆编》)
  ② 首饰事件。“家慈既归。后同寅相顾者留饮无资,家严方计窘无措,俄而盘飨具暨。客去,入问其由,乃家慈撤簪珥质办者也。”嘉靖二十七年,“时仲叔柳塘公未婚,家慈脱簪珥为叔纳室李氏。”(《戚少保年谱耆编》)
  ③ 新河事件。嘉靖四十年,“时家慈居新河,精壮悉从征,人心汹汹,手足无措。家慈乃命开兵甲火药之藏,守者难之曰:‘无将军令,谁敢擅动封钥?’家慈曰:‘事急矣,吾自任之。’于是令城守士卒及妇女悉假兵装,布列城上,旌旗丛密,铳喊齐閧。贼悬望之,疑有备,不敢逼城。”(《戚少保年谱耆编》)
  ④ 白刃事件。“一品鸷而张,先后有子皆不禄(考:有子皆早夭,非讲座所言之无子),少保阴纳陈姬,举祚国、安国、报国,沈姬举昌国,杨姬举辅(考:‘辅’当为‘兴’)国。御人露诸姬多子状,日操白刃,愿得少保而甘心。少保衷甲入寝门,号泣而称祖祢,乃大恸。一品亦弃刃抱头痛哭,乃携安国子之。”
  汪道昆(《孟诸戚公墓志铭》)
  ⑤ 归家事件。“安国既受室而殇,一品解体,囊括其所蓄,辇而归诸王。”(《孟诸戚公墓志铭》)
  《戚少保年谱耆编》是戚继光的儿子们所著,向来认为是研究戚继光的第一手资料。《孟诸戚公墓志铭》作者汪道昆是戚继光至交好友,在死者为大的《墓志铭》上所言,有相当的可信性。实际上,二者皆有的事件记载,惊人地相似。
  从上述资料可见,戚王氏是一位贤慧、勇敢而且通情达理的人。对戚继光及其大家庭也是竭诚相待,确实有孟光的风采。尤为可贵的是在新河城的“空城计”,为新河之战的胜利争取了宝贵的时间,避免了新河城的涂炭。说明戚王氏具有勇敢、有主见的独立人格。大量的野史和传说说戚继光惧内,恐非讹传。问题是这位“孟光”式的人物,是怎样变得“鸷而张”的?以致后来“解体,囊括其所蓄,辇而归诸王”?要知道,这对一个封建时代的女性,是何等的决绝!

  考:戚继光纳陈姬是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隆庆元年生祚国(1567年)、万历七年生报国,嘉靖四十二年(1563年)纳沈姬,万历二年生(1574年)生昌国,万历二年纳杨姬,万历十一年(1581年)生兴国。戚安国生卒年不祥,应生于隆庆二年(1568年)至万历六年(1578年)之间。“受室而殇”,是结婚后才死的,非讲座所说“早夭”,这与地方志的记载相符。也就是说在戚继光的晚年。此时戚继光应该已经离开蓟镇(万历十一年),朝廷正在清算其贪污等事项。

  仅从(《孟诸戚公墓志铭》)看,似乎戚王氏抛弃戚继光是因为戚继光阴纳诸妾,隐瞒近二十年,及继子死亡的原因。但是联系戚继光的为人,以及戚王氏离开的时间,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但戚王氏对戚继光已经彻底的绝望,是可以肯定的。
  戚王氏为什么会对戚继光彻底的绝望呢?
  日期:2014-06-27 23:28:34
  1.3陈文治
  我们先放下戚王氏的问题。
  关于陈文治,诸籍无载。仅《戚少保年谱耆编》有三条记载:

  ① 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时有郡吏陈文治,係嘉禾人,以舞文弄法为问,谪充戌军前。家严阅其人非行伍类也,因试其书移,遂留之幕下。比问其所长,则善策《周易》,乃收为记室。于是凡出军,所卜无不奇中。而因以军功历跻副戎。然为人气量偏狭,后以位高金多行贿制府,谋代家严,以机露而罢。无何,黑谷失守,掩败为功,遂为台省所劾,卒于圜舍。其所卜亦自无验也。”
  ② 嘉靖四十年(1561年)夏四月,寺前桥之战后,花街之战前,“时家严宿梁王舖,夜寐,肌肉辄动,乃急起卜诸幕吏陈文治,对曰:‘噫嘻!兹卜也,一何奇也!夫寇之西,其诱我也。虽众,无所用之意,当有事于台。请成军而南,其必济乎’。梁王距宁海止一舍,无回兵之理。再卜,仍如前,遂于次辰发兵。……抵暮又命文治卜战,则断以明日日中大战大克,当阵亡者三人。家严计桐巗去台七十里,而桃渚去台百八十里,势难相及,以所言为诳,而文治执之愈坚。乃于二十七日丙辰昧旦,部兵自桐巗急趋台州……是战也,得之先算,故径遏其趋,且噍类无余。乌人作气,自此捷始。”

  ③ 嘉靖四十二年(1563年),戚继光第二次义乌募兵后,与俞大猷、刘显共同取得兴化大捷之后,五月初十日,“百户陈文治占以壬寅日申时贼来就我,当奏太平之捷。”果然。
  陈文治简直就是一个军事天才,“凡出军,所卜无不奇中”,他对战局的洞察是何等的深刻,其对局势的把握,远在戚继光之上。寺前桥与花街之战,是义乌兵练成后的初战,“是战也,得之先算,故径遏其趋,且噍类无余”。这一战的首功是陈文治!“乌人作气,自此捷始。”这次战斗,使义乌兵有了信心,意义重大。
  陈文治在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入戚继光幕下。嘉靖三十八年九月,戚继光第一次义乌募兵,很可能就是此时入幕。 我们知道,在此之前,戚继光鲜有胜功,义乌兵练成后,才功名显著。“凡出军,所卜无不奇中”,也说明戚继光对陈文治的依赖,凡出军,都要咨询陈文治。而料敌如神的陈文治,功不可没。
  陈文治脱颖而出,以“军功历跻副戎”,似乎是文武双全。嘉靖四十二年才是“百户”,升至“副戎”恐怕时间不会短,其时戚继光功名已显。

  “后以位高金多行贿制府,谋代家严,以机露而罢。”陈文治为什么要谋代戚继光?是渴望建功立业,还是认为自己比戚继光强?或者,是希望建功立业而被误解?
  文中“制府”当指胡宗宪。胡宗宪是嘉靖四十二年春天罢官。可见“谋代”事后,戚继光还隐忍了一段时间。到了平倭大局已定,戚继光赴任蓟镇,才下手报复。“无何,黑谷失守,掩败为功,遂为台省所劾,卒于圜舍。”戚继光的隐忍,也说明了陈文治对于当时的“戚家军”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黑谷失守”当为戚继光守蓟镇之初。考,戚继光赴蓟之初,隆庆二年,就“添筑黑谷重城”,报称“设备详密,而万全之道得矣”(《戚少保奏议》)。假设陈文治是第一批至蓟的“南兵”,当于隆庆三年至。何至于“失守”?而我们知道,此时因为谭纶、张居正的缘故,蓟镇完全是戚继光一手遮天。

  “其所卜亦自无验也。”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有点得意洋洋?“以机露而罢”的,是陈文治,戚继光可没有“罢”。戚继光谋害陈文治,其谋划可谓滴水不漏,可惜被不懂事的儿子泄露了天机。
  一般来说,自传以及子女为长辈所作的文字,记录的正面消息往往不一定可靠,夸大正面形象从某一方面来说,其实是人之常情。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的负面消息,往往真实可靠,因为避丑的心理也是人之常情。《戚少保年谱耆编》正好能证明这一推断。比如吴平之死,诸籍纷纭,如《明史》记载“卒为克宽所追击,远遁以免”,独《戚少保年谱耆编》记为戚继光部将所杀。观《年谱》记录诸捷甚至连获一级的功劳也未遗漏,而“掩败为功”的黑谷之战并无记载。戚继光隆庆2年到蓟,本来就没有大的战斗,而所记皆捷,并无败绩。

  日期:2014-06-28 09:41:45
  1.4 绕过不可逾越的高山
  终其一生,总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戚继光的前面,无法逾越,这,就是俞大猷。
  戚继光与俞大猷第一次见面,不晚于嘉靖三十五年的“龙山之战”。此时,俞大猷早已名满天下。而戚继光是比较狼狈的。
  戚继光的性格,是虚荣心比较强、好浮夸。十二岁时,家里搞装修,‘公子将门,请绮疏十二户’,被其父教训,十三岁时,“綦履过庭”,“好弄押阖”。 二十二岁时,开始带兵:“意气翩翩,蔚然霞举。每于途次马上豪吟。”其名句“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即作于戍蓟期间,二十四岁时。而众所周知,戚继光戍蓟,并无战事。(均见《戚少保年谱綦编》)
  他的这种性格,其实是受到其父的影响:“大父居常龂龂,取予不问于家,虽历任都阃,而囊橐萧然。乡人私语曰:‘孝廉,孝廉,将何以遗后也?’大父闻之,呼家严曰:‘尔果以吾无所遗则憾者乎?顾吾遗尔不赀,貯之帝所,富盛矣!’”(《戚少保年谱綦编》)可见是一个比较自私,不顾家,又好面子的人。顺便说一下,戚继光终身迷信,也是受其父的影响。
  这样一个虚荣心强,又好面子的戚继光,能容忍一直压他一头的俞大猷吗?
  日期:2014-06-28 09:43:22
  嘉靖三十二年,戚继光未有尺寸之功,而能“拜十万户,总督三营二十四卫所,备倭山东”,与“乃鬻陇右别墅以给京费”,当有直接的关系。事实上我们可以看到,戚继光的这一次“成功”,对他的一生都有重要的影响。我们还必须注意,严嵩是在嘉靖二十七年任首辅。
  俞大猷、戚继光在龙山相遇,是戚继光“龙山之战”首战战败后一个月。大猷一到,“与贼战于龙山,三捷之。”这对于戚继光,应该是不小的震撼。
  嘉靖三十七年七月,舟山之战结束,三十八年三月,俞大猷被逮。四十一年才重回平倭战场。
  在此期间,有诸多的巧合。胡宗宪投靠严嵩是不争的事实,与严嵩的干儿子赵文华关系极为密切。他们合伙陷害张经至死,铁案如山。
  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五月,张经挂帅平倭。“一应兵食俱听其便宜处分,临阵之际,不用命者,武官都指挥以下,文官五品以下,许以军法从事。”(《明世宗实录》卷410)张经曾任两广总督,素有声望,曾经平定断藤峡叛乱,有相当的战争经验,尤其能得到狼兵、土兵的信服。(《明史﹒张经传》)张经到任后,部分听从俞大猷建议,【大猷十月离开浙江,升任提督金山等处海防副总兵。甫到任,即提出御倭方略:海战为先,在海洋、河港、内河设立立体防御,消灭倭寇。(《正气堂集﹒卷7﹒呈总督军门半洲张公揭十首﹒论宜整搠河船》)】(参见前文《抗倭英雄戚继光讲座剖析》第一讲)一方面加强海防措施,一方面调集狼兵、土兵。当初,俞大猷刚到职的时候,身边只有300人,张经催其出战,大猷不从:“某可杀,岂可使击不胜哉?”(李杜《征蛮将军都督虚江俞公功行纪》)后来大猷给周珫的信中说:“总督军门之命是亦欲卑职为儿戏之图,不敢奉行……计出万全,乃图大举,一鼓成擒,可坐算而见效也……”。(《正气堂集﹒卷7﹒呈军门石崖周公揭五首﹒论不应张总督之调》)好在张经也是一个英雄人物,二人很快惺惺相惜,共襄大举。

  嘉靖三十四年,兵未齐集、部署未完之时,严嵩推荐的赵文华到前线视师,催张经立即进攻。张经召俞大猷商量,二人都认为应该按照原计划进行。赵文华再三催促,张经不从。于是赵文华劾张经“养寇糜财……宜亟治,以纾东南大祸”(《明世宗实录》卷422)严嵩予以支持,对世宗说:“宜与克宽俱逮京鞫讯,以惩欺怠。”(《明世宗实录》卷422)此时张经取得了王江泾大捷(此捷主要是俞大猷所率广西狼兵所致)。朝中多人为张经说项。世宗受惑,手批:“张经欺怠不忠,闻文华之奏,方此一战,是何心也?”(《明世宗实录》卷422)严嵩更落井下石:“殃民糜饷,不逮问无以正法。”(《明世宗实录》卷422)并说王江泾大捷是赵文华、胡宗宪合谋督兵才得以致胜。张经上《自辩疏》,(《明世宗实录》卷424)疏入,不报,问斩。世人咸冤之。

  张经之死,主谋是赵文华,胡宗宪是同谋,也是最大的受益者。
  日期:2014-06-28 11:38:29
  戚继光与胡宗宪沆瀣一气,也是不争的事实。戚继光一生,就没有停止过行贿。其揣度上级心态、溜须拍马的功夫也是一流。嘉靖三十七年,“冬十二月,督兵清岑港,获白猿、白鹿以献”,(《戚少保年谱綦编》)这就清晰地呈现出“献瑞”的一条线来:戚继光﹥胡宗宪﹥赵文华﹥严嵩。这也是一条政治同盟阵线。
  戚继光将白鹿献给胡宗宪,胡宗宪再献于朝廷。为写《献白鹿表》、《再进白鹿表》、《再进白鹿赐一品俸谢表》的人,乃是大名鼎鼎的徐渭。表上,深得嘉靖皇帝欢心:“上又留心文字,凡俪语奇丽处,皆以御笔点出,别令小臣录为一册”。作为划时代的艺术大师,徐渭不仅诗书画三绝,而且知兵善剑【嘉靖十四年(1535年),徐渭15岁,师从本乡武举彭应时学习剑术。万历五年(1577年)57岁,与辽东名将李如松游,传说授其兵法。】徐渭于嘉靖三十六年受胡宗宪聘请,入其幕,与胡宗宪约:“若欲客某者,当具宾礼,非时辄得出入。”许之。“一切疏记,皆出其手。”“文长自负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凡公所以饵汪、徐诸虏者,皆密相议然后行”。(《袁中郎全集》卷四)观胡宗宪在嘉靖三十六年前后的表现,之前除《筹海图编》所记几则“童话”外,胡宗宪并无出彩之处。之后,灭徐海,诱王直,皆神来之笔。所以说灭徐海,诱王直之功,应首推徐渭。但是,胡宗宪被逮后,敏感的艺术家精神错乱了:“卒以疑杀其继室,下狱论死。张阳和力解,乃得出。”“或自持斧击破其头,血流被面,头骨皆折,揉之有声。或槌其囊,或以利锥锥其两耳,深入寸余,竟不得死。”(《袁中郎全集》卷四)后之治史者咸谓其乃因“担忧自己受到迫害,以至发狂。”我认为绝非如此简单。

  日期:2014-06-28 17:37:48
  嘉靖三十六年,胡宗宪将曹天佑的三千部兵交给戚继光训练,并没有什么效果。【在此之前,大猷为谭伦训练“谭家军”, “教以荆楚剑法。嘉靖三十四年战于何家,大破倭”
  (欧阳祖经《谭襄敏公年谱》)(又:《正气堂集﹒卷之十一﹒兵略对》云:“立程训练,二三月间,兵气自倍。象山两战,果与往常之战大不相同”)。】三十八年,“家严于是因胜败之故,益悉军情,……”(《戚少保年谱綦编》)说明:“因胜败之故,益悉军情”之前,戚继光并不是很熟悉军情,所以没有成效。之前的戚继光,还仅限于纸上谈兵啊。

  有意思的是,关于训练戚家军,《戚少保年谱綦编》说是“于是又上《练兵议》……制府入其议。乃罢所部旧兵,假以便宜,同义乌令赵公大同亟募之,遂与赵为莫逆交,而练卒遂有成云。”(《戚少保年谱綦编》)但是,《筹海图编》的说法却不同:“公(胡宗宪)闻之曰:处贼称悍,乌民一战歼之,勇可知已。吾方求其人而不得,傥新尹任事,淛可不征调而强矣。会江阴赵大河宰义乌,谒制府,即语以故,大河欣然任之。遂令戚继光与之谐。”(《筹海图编﹒卷9﹒平倭录》)说明 ①、为什么俞大猷要求建“俞家军”而不得,因为俞大猷既不行贿也不谄媚。②、练义乌兵是胡宗宪所倡,赵大河主事,戚继光为辅。③、胡宗宪死后,戚继光一直把持“戚家军”是因为他又有了新的更大的靠山:谭纶﹥张居正。④、戚继光有意识的把胡宗宪的功绩略去不计。这个动作,后面还有。

  现在戚继光的羽翼渐渐丰满了。即使没有俞大猷,也可以成功了罢?于是俞大猷被逮问。这完全是巧合吗?
  日期:2014-06-28 19:29:12
  早在嘉靖三十三年,俞大猷就已经得罪了严嵩而不自知。当时俞大猷写了《用兵十难》,有人把这篇文章送给大学士徐阶。严嵩知道后,衔恨大猷没有首先把文章送给他。赵文华为讨严嵩欢心,处处想法陷害俞大猷。嘉靖三十四年四月平望大捷,赵文华抹杀俞大猷功绩,说成是胡宗宪投毒致胜;五月十七拟造金山卫失败给大猷夺职处分;大猷以国以民为重,继续杀敌,连战连胜,但是七月,再被冤:“令军门责趣死罪招,杀贼立功。”赵文华、胡宗宪团伙,就没有停止过对俞大猷的迫害。其帮凶们劾大猷的奏疏互相矛盾,同一时间,海、陆失利均归之大猷,“俞帅一身,岂能在海复在陆哉”?正直的人们为大猷辩解。

  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舟山之战后,王直义子毛海峰逃往柯梅。“大猷杀贼四五千,贼几平。而官军围贼已一年,宗宪亦利其去,阴纵之,不督诸将邀击。比为御史李瑚所劾,则委罪大猷以自解。”(《明史﹒俞大猷传》)由于李瑚与俞大猷是同乡,胡宗宪怀疑是俞大猷将实情告诉了李瑚,于是反诬大猷(胡宗宪委罪大猷,曰:“是背笑我不战者”。明?何乔远《名山藏?俞大猷传》)。
  日期:2014-06-28 19:30:32
  好笑的是,胡宗宪的幕僚郑若曾所著《筹海图编》,一度被胡宗宪据为己有。在这本书中,凡是涉及俞大猷的地方,均有不同程度的歪曲。“平望大捷”是一例,“王江泾大捷”又是一例……好在当时的平倭记述甚多,稍加比较,不难看出端倪。
  无独有偶,《戚少保年谱耆编》也是如此,凡是涉及俞大猷的地方,均有不同程度的歪曲。“兴化战役”是一例,“吴平战役”
  又是一例……好在当时的平倭记述甚多,稍加比较,不难看出端倪。
  作为赵文华、胡宗宪团伙的一员,戚继光在此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已不得而知。凑巧的是戚继光恰好是在大猷被逮后才展露锋芒。也就是说,俞大猷被逮最大的受益者是戚继光。
  日期:2014-06-28 19:31:32

  如果不是陆炳、徐阶等许多人救援,俞大猷必死无疑。
  在俞大猷被逮及立功塞上(嘉靖三十八年、三十九年)以及嘉靖四十年(俞大猷3月离开大同南归,下半年平张涟)期间,戚继光名声鹊起。可是仔细看看他的战功,并不是传说的那么辉煌。(参见后文《俞大猷戚继光战功一览表》)。
  龙山之战后,俞大猷、戚继光在舟山之战再次相聚,但戚继光不过是一个配角,只参加了一些外围的战斗。现在戚继光的名气渐渐大起来了,那么,他的水平也应该提高了吧?
  嘉靖四十二年俞大猷、戚继光再次相聚,取得了平海卫大捷。这一次戚继光成了第二主角。其表现又怎么样呢?令戚继光很不爽的是,俞大猷是本战役的导演兼主角。
  日期:2014-06-28 22:42:37
  嘉靖四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夜,倭寇攻陷兴化府城(今福建莆田)。之前戚继光自七月入闽,报八月“督兵定张湾,大破横屿,宁德、福安等处悉平”、九月“连破牛田等倭巢,又追及林墩,尽歼之”、冬十月“转牛田,再败新倭”。(《戚少保年谱綦编》)后之人为戚继光粉饰说:“原来入侵的倭寇被戚继光消灭殆尽,倭寇见戚继光返回浙江,相与庆贺说‘戚老虎去,吾又何惧’,再次猖狂起来”。 戚继光于十一月初一班师返回浙江,不过转身之间,显而易见,之前戚继光的战报明显虚夸。 

  戚继光返回浙江的理由是:“时因众寡不敌,老壮殊势,查其部伍,间有逸去者……而兵士城中辄昼惊,知不可强”,“今倭舟纷纷至数十艘,生贼且盈万……予查定军情,锐气已夺,设得生兵数千,可一鼓而歼……为今之计,惟回浙请兵,来春再举,公(汪道昆)但坚壁清野以待之”。(《戚少保年谱綦编》)与戚继光及其朋党宣传的戚家军形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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