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6-30 18:09
　　楔
　　金黄色的日光。
　　叶澄随着汹涌的人群一同离开校园，向车站走去。
　　从校门口到公交车站，一百八十二又半步的距离。
　　从踏出校门的第一步算起，在心头默数的数字，到达站台结束。

　　不会多一步，也绝不会缺失半步。
　　182.5，刚刚好。
　　叶澄向着西面望去。
　　写着数字的号码显示器在公交车头顶招摇地亮着，在橙色的太阳光明灭中闯入视界。

　　不是要等待的那辆。
　　因为光芒过于刺眼的缘故，叶澄不得不眯起眼转过头，等待着下一辆车的到来。
　　往来的车辆在马路中间穿梭。
　　对面的建筑根据对称性也是公交车站点。

　　人们总习惯于靠前等候，总会站在偏向一边的位置。
　　为了能够先一步挤上回家的班车。
　　叶澄的目光停留在人群靠后的站台中间。
　　和自己一样的校服，不过是男生款，拉开拉链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衫。
　　身材瘦削高挑，男生白皙的面容迎向金黄色的日光，瞳孔中满是碎裂的光斑。
　　书包也只背一个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男生的背后。
　　白绿相间的公交车停在了站点，人群纷纷向车上涌去。

　　被对面的公交车遮挡住了视线，叶澄收回目光，对面那辆公车停留片刻，载着人们驶离站台。
　　叶澄的视线再一次被挡住。
　　最熟悉的数字在显示器上亮着，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那一辆公车已经到来。
　　叶澄抓紧书包带，，向西面的人群走去，却蓦地被阳光刺到了眼睛。
　　温暖得令人感到心痛。
　　叶澄抓紧吊环，公车缓缓驶离了站台。
　　身后是冗长而安静的少年时光。
　　日期：2014-06-30 18:13

　　人群中总会有那么几个沉默寡言的人。
　　叶澄是其中之一。
　　每天在学校内说出的字数，除了老师提问外用双手都可以数得出来。
　　可以说成是惜字如金的存在。
　　在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要好的女生们抱在一团，要好的男生们一起冲出门外，只有叶澄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相对于沸腾的人群来说，孤立无援。
　　“叶澄，有人找。”
　　班长匆忙地喊了一声后拿起篮球冲出了教室。
　　叶澄抬起头，看见了隔壁班的班花——林染。
　　白皙粉嫩的鹅蛋脸，身材苗条，体型匀称，善解人意，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发及腰，也是男生想要娶回家的类型。

　　而这样女神级别的人物现在站在自己的班门口，向自己友好地挥手。
　　“又没吃早饭吧？我帮你带了。”
　　“谢谢。”
　　叶澄看着林染的笑容，接过对方手里提的早晨。

　　“别被老师发现啊。”
　　林染是从初中开始交的朋友。
　　也是迄今为止自己唯一的朋友。
　　知道自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班级又挨得近，所以林染总是很照顾自己。

　　相对于略显冷漠的自己。
　　已经很感激了。
　　“还不和别人交流吗？这样下去可不行呀。”
　　叶澄听着林染友好的建议，怔忡了一下。
　　放学的时候，总是习惯于最后再离开。
　　因为可以看见窗台上树叶投下来的细密的树影。
　　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单而分散的存在。
　　“唉，叶澄。”
　　响起声音的一刹那，叶澄才发现今天班级里面不止自己一个人。

　　“可以和你做朋友吗？我注意你很久了。”
　　女生微笑着说。
　　叶澄沉默半晌，露出一个微笑。
　　“好啊。”

　　“你笑起来真好看。”
　　“是吗？”
　　“嗯。”
　　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叶澄和女生一起攀谈起来，收拾好东西一同下楼。
　　走到一楼时叶澄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有东西忘在了教室。
　　“我资料忘记拿了。”
　　“没事，你回去取吧，我在这里等你。”
　　叶澄笑笑感激于对方对自己的包容，随即快步上楼。
　　取完资料后也赶忙下楼。
　　忙碌慌乱的步伐却在二楼转角处停下。
　　“和你说哦，今天叶澄和我说话了，而且超过三句，我赌赢了！”
　　刚刚说过要做自己朋友的声线现在俨然变做了另一种炫耀的恶毒声线。
　　叶澄周身突然感到奇异的颤抖，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冷掉，冻结了心脏。

　　叶澄掉转脚步向走廊另一端走去，在满是失望的心情中奔向了另一个出口。
　　林染看见叶澄低下眼睑。
　　不是开不了口而是无从开口。
　　林染看了看叶澄，不知道该说着什么来安慰对方。
　　“那要好好加油哦，我先走了。”
　　“嗯，好。”

　　叶澄回到座位，向窗外看去。
　　篮球场，十点钟方向。
　　半晌，林染晃进了视线。
　　日期：2014-06-30 18:31
　　叶澄微微蹙眉，移开了目光。
　　由于日光的移动，斑驳的树影投在了本子的正中间。
　　说到底，孤独的只有自己一个。
　　日期：2014-07-01 08:34
　　一百八十，一百八十一，一百八十二，再迈半步。
　　叶澄抬头，果然如愿地看见了公交站点。

　　目光习惯性地瞥向对面。
　　发现只有男生一个人在候车。
　　衬衫的衣角有些脏。
　　估计是今天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叶澄呼了一口气，看了一下马路公车来的彼方。
　　隐约有公交车的影子，但是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要等的那辆。
　　略叹了口气，叶澄又重新向男生看过去。

　　男生也在观察着自己，目光在半路碰个正着。
　　叶澄震了一下，慌忙别开视线，公车停在面前。
　　女生三步并做两步上了公交车，抓紧吊环的时候才发现，公交车的号码并不是属于自己的那一辆。
　　叶澄默默计算着那一站台下车才能再次转站。
　　在心底骂了自己句笨蛋后，叶澄摸向口袋。
　　没有零钱了。

　　心跳紊乱后又迅速恢复平静。
　　心绪更加复杂化。
　　“请各位乘客站稳扶好，下一站……请准备从后门下车。”
　　叶澄微微闭上眼。
　　回不去了。
　　“请各班文娱委员到办公室集合。”
　　叶澄手臂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趴在桌面上木然地听了一遍重复的广播。

　　看样子今天林染不会来了。
　　不仅是笑话，而且人缘超好，被隔壁班的班主任安了一个如此适合的职务——文娱委员。
　　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没有早饭了。
　　叶澄又重新趴在桌子上，与此同时，下课铃响起。
　　自己所在的班级可以说在一瞬间活了过来。

　　“叶澄，有人找。”
　　这次班长没有抱起篮球直接出去，，而且停在了班门口与来人攀谈起来。
　　声音陆陆续续地传进叶澄耳朵里。
　　“要不要来一场紧张刺激的篮球赛？”

　　班长的大嗓门啊……
　　“相比于篮球，我还是比较欣赏原来句子中固定搭配的飞行棋。”
　　男生清朗的声线。
　　叶澄直起身子，听见旁边女生们刻意压低的激动声线。
　　“哇塞，冷鸢唉！怎么会来我们班的？”
　　叶澄缓慢地眨了下眼，扶着桌子向门口走去。
　　“那成，下次再说，我打球去了，拜拜。”
　　冷鸢送走了隔壁班的班长后，看见了女生站在自己面前，表情木木的。
　　“你找我吗？”
　　叶澄问道。
　　“林染开会去了，我受人之托，来送早饭。”

　　“哦。”
　　叶澄伸出手，想要接过男生手里的早晨，不料神经一痛，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人向前栽去。
　　冷鸢眼疾手快地住了女生。
　　“你怎么样？”
　　冷鸢看叶澄的脸色过于苍白，问道，手里的早晨也由于扶住对方而挂在了手腕。
　　“没事，低血糖。”
　　眼前的视界像是蒙上了一张黑色的网。
　　叶澄努力眨了下眼，伸出手把袋子从男生手腕上拿下来。
　　“谢谢。”
　　顶住铺天盖地的晕眩感，叶澄右脚迈进班级。

　　日期：2014-07-01 08:36
　　走到一半却被男生握住手腕拉了回来。
　　叶澄感觉到手心被塞了一个方块形的东西，转过身抬起手腕，努力眨眼，看见手心中间的一块糖。
　　“还是先吃掉比较好。”
　　叶澄拆开包装纸，把糖放进嘴里，发现是柠檬味的。
　　叶澄闭眼，感觉晕眩感有所缓和，再睁开眼。

　　脏掉的校服衣角。
　　只挎一个肩带的书包。
　　候车时站在站台的中间。
　　还有在空中交会的，不期而遇的目光。
　　叶澄的大脑闪过无数画面，怔怔地看着男生。

　　冷鸢看着女生彻底傻掉的表情，微微扬起了嘴角。
　　“我们见过的。”
　　叶澄把早餐放进桌堂。
　　袋子里还剩下一半食物，由于上课零打响只能作罢。
　　叶澄看向窗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弯起了唇角。
　　日期：2014-07-02 07:35

　　倒数第一节课。
　　认真记着笔记的叶澄被后面的人拍拍肩膀，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今晚有课，板报的事情拜托了，明天就检查了。”
　　叶澄向后面看去，自班的文娱委员正双手合十做拜托帮帮忙状。
　　叶澄回过头，把黑板上的最后一行笔记抄完后，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好字。
　　叶澄默默地看着那个好字，许久，把纸条团成团，扔给了后座。
　　每次办板报晚上都有课。

　　已经习惯了。
　　放学铃声打响，文娱委员冲出了教室。
　　叶澄看着班门口迅速消失的身影，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怕我反悔才跑那么快么？
　　其他的同学也陆续出了教室，叶澄从讲台下面拿出一盒彩粉笔，慢慢向教室后面走去。
　　到了最后一排的时候，叶澄拉出一个椅子踩了上去。
　　右手举着粉笔，左手拿着板擦。
　　叶澄在黑板上添涂起来。
　　“蛮厉害的嘛，文娱委员。”
　　叶澄被突如其来的声线吓到，手中的粉笔折掉了半截。
　　叶澄转头，看见男生双手随意插在校服口袋的悠然样子。

　　“这种程度的话，这次板报评选应该会并列第一吧。”
　　半沉重半轻松的语气。
　　“你……怎么进来的？”
　　“你们班门开着，我就进来了。”
　　冷鸢仰头看女生有点脖子痛，索性坐在桌子上，顺手指了指黑板后面的墙。
　　“我是被派来做卧底的哦。”

　　男生眨眨眼。
　　“林染派你来的吧？”
　　叶澄转过身，继续涂着黄色的阴影。
　　“嗯，她说隔班办板报的是个厉害角色，我也正好没事，所以过来看看。”
　　冷鸢点点头，赞同地说道。
　　“哦，那我想你搞错了。”
　　冷鸢挑眉。
　　“那个部分？”
　　“没注意到林染说的是’隔班办板报的’而不是文娱委员吗？”
　　“现在注意到了。”
　　叶澄叹了口气。
　　“我不是文娱委员。”
　　“那本来要在这里办板报的人呢？”
　　冷鸢问道。
　　“约会去了呗。”
　　叶澄学着男生的语气，半沉重半轻松地说道。
　　关于这件事也是在偶然的状况下发现的。

　　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某种必然。
　　“话说怎么不帮林染的忙反而跳到敌人的战壕里了？”
　　叶澄说完扔掉手中的粉笔头，左脚划了半弧，准备取放在桌子上的彩色粉笔。
　　“因为被自己队友排挤了呗，所以只能投向敌营效力了。”
　　冷鸢向前走了两步，把粉笔盒敞开举过头顶，故作忧郁地叹了口气。

　　“在下怀才不遇，还望姑娘收留。”
　　“噗嗤——”
　　叶澄抽出彩粉笔，被冷鸢的样子逗乐。
　　“那本姑娘就收留你吧。”
　　“把前面的水彩也拿来吧。”
　　冷鸢把书包放在桌堂，向前去取水彩。
　　“还真被使唤了呢。”
　　踱着步子站在叶澄前面，伸手递给女生水彩。
　　日期：2014-07-02 07:37

　　“谁让你进来刺探敌情的，活该。”
　　“对了，林染一个人没问题吗？”
　　叶澄停下由于冷鸢帮忙画了大半的板报问道。
　　“嗯，可是有一群人在献殷勤，还轮不到我呢。”

　　冷鸢收了笑容，把抹布递给叶澄。
　　“哦……”
　　叶澄不再说话，专心工作。
　　过了五分钟，叶澄停下动作。
　　“完成了么？”
　　“嗯。”
　　冷鸢扶着叶澄从椅子上下来。
　　黑板的中间是巨大的翅膀，旁边是叶澄百度的文字，边缘还有水彩画出的花边。
　　“既然已经完成了，那么本姑娘体谅你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心情，放你回去吧。”
　　“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嘿嘿。”
　　叶澄眯起眼睛狡黠地笑笑。
　　锁好班门后叶澄向冷鸢说了声谢谢道了别之后，走进卫生间里洗手。
　　“我这儿有湿巾。”
　　“谢谢。”

　　叶澄把身子藏在卫生间的墙后面，看见了冷鸢递给林染湿巾，林染的脸微红的画面。
　　待两人渐行渐远，叶澄掏出纸巾把手擦干，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只有单一的声响。
　　日期：2014-07-07 12:28
　　“这次排名怎么样？”
　　冷鸢问刚刚开会回来的林染道。
　　“和隔壁班并列第一。”
　　果然，预判正确。
　　“昨天看见叶澄了吗？”

　　“嗯。”
　　冷鸢点点头。
　　原来她叫叶澄。
　　“帮忙了吧？”
　　“嗯。”
　　冷鸢点头。
　　“唉。初中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却变得话都不肯多说。”
　　林染叹息道。
　　“那，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林染眯了眯眼，作回忆状。
　　“以前明明男生缘女生缘都很好的。”
　　“是吗。”

　　冷鸢拿起笔，把最后一道选择题填完。
　　“嗯。”
　　林染应了一声，也坐下来写题。
　　冷鸢微微蹙眉。

　　以前和现在么……
　　彼时叶澄正卡在一道几何题上。
　　四开的草纸几乎画了个遍。
　　思路还是卡在了正中央。

　　这使叶澄想起了家里的钟。
　　棕色的油木漆，做工很精美。
　　转动的时候总会发出规律的声响。
　　从小的时候起，叶澄就很喜欢看着钟表发呆。
　　机械转动的声音让叶澄着迷。

　　天性活泼的叶澄每每听到钟声时会变得异常安静。
　　仿佛被赋予了魔力一般。
　　初中结束的那个夏天。
　　因为使用年头过于长的缘故。

　　钟表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卡在十一和十二中间。
　　而父母在外人眼里看着即使和谐也会偶尔绊嘴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
　　叶澄抱着钟表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呆呆地看着上面的指针。
　　原有的被赋予的魔力，似乎也用到了尽头。
　　平静的表面背后暗藏着不为人知的分崩离析。
　　日期：2014-07-07 13:45
　　放学铃声响彻了整个校园。
　　学生们抓紧收拾书包，三三两两出了教室。
　　叶澄从书包夹层里掏出草纸袋子，缓缓地抽出一张新的草纸。
　　林染把所有的东西装好，拉上了书包的拉链。
　　校服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喂？嗯，今天坐**路公交车就好。嗯，知道了，再见。”
　　林染呼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路公交吗？我也刚好坐那路公交车回家。”

　　冷鸢收拾好书包，听到林染对话的内容。
　　“唉，好巧。”
　　林染露出惊讶的神色。
　　“一起走吧。”
　　冷鸢把一只肩带甩到右肩，向女生发起邀请。
　　“嗯。”
　　林染点点头，跟在冷鸢后面。
　　“之前见你总是有人接，怎么现在突然改坐公交了？”
　　冷鸢偏头问道。
　　“觉得车子停在校门口这样的行为像是在莫名地炫富，觉得不好，和老爸据理力争了一下，所以就争取到机会啦。”
　　林染笑笑回答。

　　“唉？那个不是叶澄吗？叶澄！”
　　林染向着马路对面努力挥手。
　　冷鸢转过目光，顺着林染的视线看见女生扯着书包带低着头，听到了林染的声线后朝着马路这边偏头，齐肩的长发微微扬起，表情茫然。
　　“这里这里！”
　　叶澄听见熟悉的声线后把视线从脚转移到对面，看见了向自己招手的林染以及旁边的冷鸢。
　　马路间穿梭的车辆很多。

　　叶澄也向对面的两人招了招手。
　　“也坐公车回家吗？”
　　林染略微提高了音量向叶澄问道。
　　“嗯。”
　　叶澄点点头。
　　“那一起吧。”
　　叶澄摆摆手。
　　“我的那辆车和你们不是一个方向。”

　　冷鸢看着林染和叶澄互相喊话的白痴行为，嘴角染了几分笑意。
　　日期：2014-07-07 15:04
　　“有叶澄电话号码吗？”
　　冷鸢插话进来。
　　“有。”
　　冷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输入一串号码后保存了联系人。
　　“那么，现在是你发还是我发？”

　　“唉？”
　　“不觉得这样喊话太麻烦了吗？“
　　“也对……”
　　林染拿出手机，冷鸢在新建联系人里输了一串号码。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冷鸢冲着林染神秘地笑笑。
　　“我们过去。”
　　冷鸢转步踩在了斑马线上，左右张望，林染跟在冷鸢后面也一同过了马路。
　　叶澄呆愣得更严重了。
　　“她要找你，我也没办法。”

　　冷鸢耸耸肩，看向林染。
　　“走，我们去买冰淇淋。”
　　叶澄回过神来已经被林染拉进了冰淇淋店。
　　“老板，三个香草味的冰淇淋。”
　　“叶澄的，冷鸢的。”
　　林染负责分发的工作。
　　叶澄接过冰淇淋被林染拉着走向车站，冷鸢看了看手里的冰淇淋，缓步跟在两人后面。
　　“好歹先让我吃完啊。”
　　叶澄举起手，挥了挥冰淇淋示意林染。
　　“不要，到地方再吃，等车还有很长时间呢。”
　　“万一公交车吃到一半提前来了呢……”
　　叶澄嘟囔一句。
　　“话说还是没改善啊？”
　　“啊？”
　　叶澄对于林染的提问一头雾水。
　　“交朋友这件事啊。”
　　“哦。”
　　叶澄低下头，心不在焉的舔了口冰淇淋。
　　“从他开始，怎么样？”
　　林染微笑着睨了一眼后面的冷鸢。
　　叶澄惊讶地瞪大眼睛。
　　“你没在开玩笑？”
　　“当然没啊。”

　　“试试看呗，从冷鸢开始。”
　　林染狡黠地笑笑。
　　叶澄从上到下打量了林染一个回合。
　　“你不会要利用我干点什么吧？”
　　“嘿嘿，哪有。”
　　“明明就有！这么些年我还不了解你。”
　　林染叹了口气。
　　“没错孩子你真相了。”
　　“快点快点，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啊？”
　　冷鸢的声音从耳后响起。
　　“女生谈话，男生少插嘴！”

　　林染做了个禁止的手势，叶澄赞同地点点头，两人旁边密谋交谈去了。
　　冷鸢仰天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到底是什么？”
　　叶澄挑眉。
　　“就是……”
　　林染撇撇嘴，长呼口气。

　　“我喜欢那家伙哦。”
　　叶澄的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
　　“哎呦就想让你帮我一起打探打探嘛……”
　　“重色轻友。”
　　叶澄冷下脸评价道。
　　“哪有，明明就是一箭双雕。”
　　“车来了。”

　　冷鸢拍拍林染的肩膀说道。
　　“啊，快走快走！”
　　林染冲向马路对面的公车。
　　“再见。”
　　冷鸢挥挥手。
　　“再见。”
　　叶澄看着两个人上了公车。
　　车子驶离站台。
　　日期：2014-07-07 15:08
　　“替我的好奇心问个问题，你们刚刚聊什么了？”
　　冷鸢扶住把手，侧头问道。
　　“聊帮叶澄交朋友的事情。”
　　“然后呢？”

　　“你要帮帮她啊。”
　　“什么意思？”
　　“你是内定的叶澄朋友人选啊。”
　　“什么？”
　　车子颠簸了一下，冷鸢由于身高问题瞪大了眼撞在了自己手臂上。
　　叶澄手中的冰淇淋在车子到来的时候化没了。
　　从头到尾，叶澄只吃掉了上半部。
　　而已。
　　日期：2014-07-07 20:43
　　叶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窗帘被风吹得扬起。
　　果然，和平常一样。
　　除了自己，房间里空无一人。
　　叶澄把书包扔在沙发上，反手把门锁好。

　　脚步向里移去，叶澄顺手抓过围裙围在腰上开始洗菜。
　　哗哗的水声填满了整个厨房。
　　洗净之后，叶澄把菜放在菜板上，拿起一旁的菜刀切菜。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叶澄掏出手机，看见是未知的一串数字。
　　犹豫了一下，滑了绿色的区域。

　　估计是妈妈又换了手机号码。
　　叶澄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脖颈中间，手继续切菜。
　　“喂？”
　　叶澄应到。
　　“我是冷鸢。”
　　刀刃的走势偏离轨迹，利落地向手上划去。
　　“嘶——”
　　叶澄条件反射地扔掉菜刀，看见了被割破的手指。
　　“怎么了？”

　　冷鸢听见东西掉落的钝响和女生倒吸冷气的声音，紧张地问道。
　　“没事。你说。我在听。”
　　叶澄稳了稳情绪，用另一只手握住脖颈间的电话。
　　“哦……听林染说，这次板报并列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