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坟人

作者: 咱们只谈谈刘翔

  日期:2014-07-10 15:28:18
  前言
  华夏文明五千年,多少王公将相,多少贵胄人家湮灭其中。生前富贵事,死后土下枯。任你是权倾天下一方诸侯,甚至是麾下横驰九州,一怒浮尸天下的千古帝王,终是逃不过一个生老病死的人生终点。
  不过古人皆信人死并不如灯灭,不论是阴间也好地狱也罢,人死之后必会有其归宿,如此说来,那些在人世间已是呼风唤雨富贵难计的权贵们,自是不会舍弃万贯家财孤身一人前往。所以自上古夏商周三朝始,便有了陪葬的传统,或是屠牛或是宰羊,甚至拿奴隶战俘以活人献祭。

  历史车轮不可逆挡,文明总会前行,对未知现象的科学解释让后来的封建王朝逐渐开明。然而,祭葬一途却是在泱泱数千年中诡异的反其道而行之,不光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加穷尽奢华,极尽巧匠之能事,虽迫于身后清明,不再有活人陪葬,但是在墓葬选址、墓室建造、陪葬之物精美奢华程度上无不是慎之又慎,重中之重。
  夏商周三朝开创行葬之先河,春秋战国相承,由秦始皇帝横扫六合八荒之后统一体现在规模宏大,神秘至极的始皇帝陵。然后由分封诸侯的汉室再将王侯将相的墓冢遍布神州大地。其后,更是以三国时期追尊魏武帝的曹操的七十二疑冢最为玄秘不可捉摸。再往后,江山更迭,隋唐宋三朝三代完美继承了墓葬之礼仪规格,并且尊为皇家秘史,丝毫不为外道,最为隐秘的是历经蒙古元朝的墓葬断层之后,明清两代墓葬规格之厚重反而更甚之,要知道元朝统治九州大地百年之久,权贵皇族的墓葬一直是延续蒙古特色的葬礼仪式,独立于华夏传统墓葬之外,然而直到明朝的耗时二十八年之明祖陵完工,时隔一百多年以后,断层了的传统墓葬再次得以延续。其后,明十三陵清十三陵更是规模巨大宏伟,耗时耗财耗力不计其数,甚至,在某一程度上,穷极奢华的陵墓修建还会伤及国本,动摇江山统治。

  人们不禁要问上一问,这一切是否值得?难道说数千年以来,统治者们不遗余力的建造陵寝,仅仅是为了虚无缥缈的阴间轮回之说?君不见,哪怕是经历了五胡之乱五代十国的动荡时期以及蒙古帝国的横加干涉,奢华墓葬之风依旧得以延续至今。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再推动着一切,不论时间长河中泛起了多少滔天浪花,不论朝代怎样更迭,墓葬一脉,始终在深沉广袤的神州大地之下不可阻挡的延续着。那么,那股无形力量的目的何在?是为了隐藏什么,还是传承什么?诸多疑问答案,尽在《掘坟人》。

  日期:2014-07-10 15:30:00
  第一章
  初秋时节,天地间都是一片初生的淡黄,尤其是黄昏时分,更是附着了一抹无谓的伤感。
  王禹坐在爷爷留下的老旧藤椅上,望着院子里开始枯萎泛黄的葡萄架,神情之中略带了一丝木然,尤其是身上那件洗的泛白的淡黄对襟短褂,将他身上的年轻轻狂遮掩的丁点儿不剩,只留下了淡淡的不合时宜的沧桑余味儿。
  “咯吱”
  院子的木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身材矮胖身着花格子衬衣,留着油光锃亮小背头的胖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带着金丝眼镜,西装笔挺神情矜持的中年男人。
  “陈助理,您里边请。”胖子看到王禹的身影,嘴角不禁裂开,嘿嘿笑着说道:“给您介绍一下,藤椅上这位,就是王家的二少爷,人称少王爷。少王爷在咱齐鲁地界上,那眼力劲儿首屈一指哇,鉴宝无数,从不打眼!”
  陈助理隔着镜片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坐在藤椅上半眯着的年轻人,心里略微闪过了一丝不以为然,不过既然是老板吩咐的,倒也无谓拿捏。拉开了随手的皮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叠照片,交给了胖子,说:“实物带过来太兴师动众,所以就请专家拍了一组高清实景照片,还请王先生帮着掌掌眼。”
  胖子接过照片,陪着笑走到藤椅旁边,嘿嘿道:“少王爷,劳您费费心思,人老板就喜欢这物件儿,价钱也谈好了,就是真伪不好确定。那位老板是老户人家的后人,信不过科技检验,托来托去的,这不就找到咱了么,要不,您帮着鉴定一番。”
  王禹用蒲扇挡了挡斜照的夕阳,端起旁边小桌上的老茶呷了一口,搭眼看了下照片里的物件儿,轻笑道:“徐胖子你可真是要钱不要命啊,青铜无价,鼎之国器。这玩意儿也敢碰。”
  胖子讪笑一声,伏下身子在王禹耳边轻声道:“听说这陈助理后面的老板是内部人,内部的上层人。”说着,还悄悄的用胖乎乎的手指往上方指了指。

  王禹心中了然,轻嗤一声,大概也只有那些人敢收藏此类东西了,换个普通富商,还不是抄家杀头的命。想了想,王禹笑笑,接过了照片,仔细端详着。
  照片拍的很清晰,很专业,从各个角度和方位将青铜鼎拍的纤毫毕现,给人很直观的感受。照片里的青铜鼎同其他鼎一样,圆腹、双耳、三足,唇四方,双立耳微外撇,浅腹圜底。腹部饰一圈凤鸟纹。造型简朴秀美。单看照片,就觉得一股拙朴大气的气息磅礴欲出。
  “十万!”
  王禹将照片放下,一脸温和的对胖子说道。
  “怎么,有问题?”
  胖子的表情忽然泛起了一抹神采。

  王禹却是不在言语,端起小桌上的老茶复又呷了一口,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陈助理。
  陈助理闻言神色不变,平淡的说道:“请王先生指教!”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支票,“唰唰”几笔,冲胖子招招手,递了过去。“这是二十万的银行本票,随时可以取。”
  胖子一脸艳羡的将支票压在了小桌上茶杯的底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虚心问道的模样站在藤椅边上。
  “此鼎以及鼎盖俱是真品,鼎身表面花纹朴拙,线条刻画有力,鼎身厚重,三足圆腹尖足,应为商朝后期之物,虽然看不到实物,但拍摄手法巧妙,庄重尊贵之气直欲透纸而出,所以鼎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鼎盖,鼎盖所附着花纹虽然尽力模仿古朴刀笔,然线条终是纤细有迹,皆因鼎盖胎里轻薄,另外鼎盖与鼎身虽然能说是严丝合缝,然而这不过是物理层面的配套,在精神感官上还是与上古先贤们棋差一招,难有浑然天成之感。故此,鼎身乃是商后期无误,鼎盖却是秦汉之物,想来是秦汉时期出土此鼎,复经巧匠补缺,然后再次入土。按此鼎价值,收你二十万不算多。”

  日期:2014-07-10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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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品了口茶水,闭目片刻又道:“上古之物首重意次重形,形似而意非,不过是驴唇上按了个马嘴,看似合适,却贻笑大方了。”
  胖子只听的一愣一愣的,满脸尽是迷茫,他虽然也混这圈子,却更多的是利用自己的人脉赚个差价,让他沉下心来探究这些,倒是过于为难他了,而且这些见解,都是书本网络上学不到的,没有从小耳目濡染已经大家指导,终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而已。
  不想陈助理闻王禹一番话,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脸上闪过一丝佩服之色,说道:“少王爷名不虚传,仅凭照片就能道个八九不离十,我们也是找了许多专家论证了很久,最后才得了这个结论的。区区二十万,确实是少了。”
  “呵呵,怎么,这才是个考验吗?”王禹听出了陈助理话中的含义。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陈助理对王禹说,实则是看了看徐胖子。
  “哦,我去买包烟,你们先聊着。”徐胖子无所谓,反正该他得的,没见王禹之前就已经落入了口袋,别说不让他在场,就是劝他留下,他心里还得掂量掂量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道的越少,生活的也就越简单。
  看到徐胖子将大门关上,陈助理这才拉开了皮包,又取出了一叠照片,亲自递到了王禹的手上,道:“这是两个月前,我们得到一件东西,您看看吧!”
  王禹看着陈助理,并没有去接照片,而是问道:“如果我刚才没有看出青铜鼎的问题,是不是就进行不到这一步了。”
  “是!这东西很重要,我此次出行遍访六位鉴定师,您是唯一一个看到的这些照片的人。”陈助理倒是毫不隐瞒,直言相告的说道。
  “我可以选择不看吗?”王禹拍打着藤椅的扶手,缓缓说道。
  “恐怕不能。”
  叹了口气,王禹苦笑道:“你这钱还真挺烫手的。”说罢,他伸手接过了照片,这次的照片不似刚才的那般清晰透亮,反而模糊不堪,照片共有四张,前三张里都是在拍一方小小的石板,石板上刻有一些扭曲的文字符号,直到王禹看到了第四张照片,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了。第四张照片里拍摄的是一副门匾,应该是在水下拍摄的,门匾上的四个字经过水波的折射有些飘忽,但是还是能够看清楚,上面刻着的是“七琉璃府”四个繁体大字。

  “有人找到了七琉璃府?并且是在水下?”王禹一脸的难以置信。
  陈助理道:“这些照片是从一位渔民的儿子手中得到的,距他说距今都有二十余年了,当年他父亲出海打渔,遇到了一位飘在海水中的落水者,老渔民把他救了上来,当时那个落水者已经濒临死亡了,身上的伤口经过长时间海水浸泡,早已腐烂无数,没得救了,在死前的那一刻,将这些照片交给了老渔民手中,却连话都没来的及说上一句。”

  “出海的船上有死人,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所以老渔民纠结了很久,不得已又把尸体抛进了大海,然后带着这四张照片返航,老渔民一生没出过县城,再加上这四张照片并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所以在向当地派出所备了案以后,也就逐渐的淡忘了,直到二十年后,一位淘换海货的手艺人来到了这个渔村,偶然机会下看到了这些照片,您知道,七琉璃府的传闻在行业里是极其广泛的,那位手艺人自然听说过,便设法淘换了这些照片,带了回来。”

  王禹吐了口气,问道:“这些照片是复印件,真正的在什么地方?”
  “自然是在我们手里,而且这些照片都是采用一比一的方式印摄的,和原照片同模同样。”
  王禹收拾了下心情,笑了笑,:“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同模同样的东西。不过我承认,这些照片让我很感兴趣,你们想要怎么做?”
  日期:2014-07-10 15:32:00
  第二章
  “我的老板对七琉璃府很感兴趣,当然,怕是所有的知QingRen都会对它感兴趣的。所以,我们打算找到它的位置,并且进入其中。”
  陈助理的话说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就好像明天就会发生一样。王禹却知道这事不比上月球简单多少,仅用想象,就能知道这会是一个多么庞大和耗时的任务,毕竟,那只是出现在传说中的七琉璃府。

  “那你们找到我的目的呢?”
  “少王爷是行业内的顶级鉴宝师,没见到您之前我还有所怀疑,不过事实证明了传言不虚,既然是这样,想必另外一件传言也是真的了。”
  陈助理的语气有些怪异,右手五指平伸,小指无名指与食指前伸,中指与拇指搭在一起,做了个伸曲的动作。
  “呵呵,人人都道我王禹不光识宝懂宝,最重要的还会寻宝,其实不过民间闲散人士的饭后闲余谈资而已,陈助理不会是当真了吧!”王禹打了个哈哈,眼神之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盯着眼前这个配戴着金丝眼镜,一副学者气息的男人说道。
  “少王爷说笑了,盗墓可是犯法的,尤其是其中还有大悲山的唐三彩,以及通辽地区蒙古亲王古墓中出土的元青花之类的国之重宝,那可是要判死刑的,这类传闻肯定都是当不得真的!”说着说着,陈助理话锋却又是一转,继续道:“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有传闻,必然也有它的道理,万一引起了某些部门的注意,怕是多少也是个麻烦。”
  王禹笑了,边为自己续上了一杯老茶,边说道:“人活于世,麻烦这东西是避不了的,关键是有处理麻烦的能力,巧的是,我自认为就有处理此类麻烦的能力,所以总的来说,我不是太在乎麻烦。”
  陈助理依旧平静,直言道:“当然,我丝毫不怀疑少王爷的话,王家在齐鲁地界上的势力行内人有目共睹,不过多一事总是不如少一事,对吗!”
  王禹没有说话,良久,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真是不愿意和你们这些人打交道,败了一败涂地,胜了也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勾当,自古民不与官斗,先人诚不我欺。”
  “这么说,少王爷算是应允了?”
  “我需要知道全盘的计划,队伍成员、物资、路线、怎么查从哪查,这一切我需要先行了解。”王禹说道。
  “没问题,一周以后计划书就会出现在您面前。”陈助理很干脆,丝毫没有犹豫。
  “那不送了!”王禹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告辞!”陈助理平静着,眼里却有一丝精芒一闪而逝,对于这些势力根深固蒂的家族传承者们,出身农村的他总是有一种想要将他们所谓的骄傲打碎并且狠狠践踏的潜意识,如今能在王禹的脸上看到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心里很是爽快。所以他很痛快的走了,脚步轻盈,哪怕他所依仗只是他背后的人,这依然能让他感到了一丝由心底涌出的舒爽。
  陈助理走的很轻快,所以他没有看到王禹嘴角泛起的一丝莫名意味的弧度,就像是一场旷古绝伦的大戏正式上演前的愉悦心情,因为这出大戏的主角,就是他自己。
  胖子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嘴里叼着一根大熊猫,呼哧呼哧的抽着。见到在藤椅上轻摇的王禹,忍不住大拇哥就竖了起来,说道:“少王爷,老徐可真是服了您了,几分钟时间,二十万轻松到手,还得是人家求着才行。这人呐,差距可是真大!”
  “那你挺着个大肚子跑前跑后的又赚了多少?”王禹品着茶,拿出一支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边写边说道。

  “我哪能和您比呢,不过是几个辛苦钱而已。”徐胖子嘿嘿笑着说道。
  “辛苦钱好,辛苦赚来的钱花着也安心。老规矩,提你百分之二十,把钱存到这个账户上,户名写在上面了。”王禹将写好的纸递给了徐胖子,笑着说道。
  “得嘞!跟着少王爷就是舒坦,您歇着,我马上就去办。”说罢,徐胖子又晃动着他一身的颤肉,同样脚步轻快的出了院子。
  人来人去,夕阳却还没有下山,而是将整个大地映射出一种异样的红,什么样的红呢,像遍地的鲜血还是功成的喜悦。没有人会知道,计划始终是计划而不是事实的最大原因,就是它的不可预知性,不过这也正是人生最大的魅力所在,想要改变世界?首先要迈出第一步才成。
  这时,院子里的大门又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满头斑白面容清朗的老人捧着一叠文件迈步走了进来。

  “少爷,这是前季度产业的报表,我汇总了下,拿来请您过目。”
  这个身材瘦高的老人是王禹爷爷的长随,莫说王禹,就是他那个醉心诗词闲云野鹤般的老爹也是被这老人看着一点点的长起来的,可以说老人的一生,都献于了王家。
  “华叔,这些东西我就不看了,你自己做主就行,通知下去,今晚八点,老宅掌灯。”
  老者将报表收了起来,面露迟疑,说道:“秦家七爷踪影难觅,怕是不好通知。”
  “你只负责联系其他家就行了,秦七我自己通知。”
  老者点头应是,缓身退了出去。
  王禹从藤椅上起身,这院子里就一间房子,青瓦灰墙,岁月斑驳,颇有些年头。王禹推开了房门,虽然夜色将至,但房间里光线到还好,可以看到正中间墙壁上悬挂了一副对联。
  上联:惜无撼山力,
  下联:巧成细水流。
  日期:2014-07-10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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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联勉强算是工整,以白纸做底黑字写描,不加任何修饰,就这么孤零零的悬挂之上。对联中间,是一副山水墨图,手法写意至极,寥寥几笔勾勒出山林水溪,其中两人撑舟,一人垂钓,两人对弈,一人独饮。场景悠闲怡然自乐。

  山水墨图下方,是一张长长香案,案头案尾各自摆放一尊八面怒目金刚,案中则密密麻麻的竖立着很多牌位,粗看之下,约莫有七八十位。其中,最前的一面牌位上书‘王氏第一百零三代孙景矩之位’。
  王景矩即是王禹的爷爷,在战乱年代,独力将逐渐式微的王家从落败边缘拉了回来,那时的王景矩啸聚山林,一手洛阳铲一手长枪,带领一干草莽人物,从青岛一路挖进了中原腹地,发冢无数,着实风光无限。不过到了势头最为鼎盛的时候,却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蜗居在鲁西南的的一处农村里,改名叫做王家村,并将庞大的明面势力解散,只留下了最为精锐熟练的一支队伍,彻底转入了地下。如果说那时之前的王景矩是蝗虫,所到之处,陵墓不论大小,一概不留的话,那么定居王家村以后的他就变成了毒蛇,平日里都是冬眠,直到鲜美猎物出现以后,才一击致命。

  直到四九年以后,那股令世界为之胆战的红色洪流席卷中国大地,一切秩序全部推到重来,这种情况之下,王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所幸王景矩先知卓见,提前做好了准备,将家中财富势力化整为零,小心翼翼蛰伏了许多年,直到他临死前几年,才凭借着昔日威望将这股实力整合,并且一跃成为齐鲁大地上最为庞大的一股民间势力。
  王家的势力极为隐秘,很多产业都互不相连,并且极少有违法乱纪的生意,除却了一条——偷坟掘墓。

  按照爷爷的话说,这是王家存在的目标,起初王禹很不明白,哪个大家族会以盗墓为目标?不过后来王禹就知道自己错了,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家族,而且还不止一家,王家还只能算其一。这些家族早已忘记了自己为何而盗墓,只知道祖训为此,不论朝代更迭岁月流逝,这条祖训从未更改。其中,民国以前,盗墓七家族之中以江淮秦家为首,不过树大招风,秦家并没有躲过那场红色洪流,庞大家世在几年间极速衰落,时至今日,更是凄惨的只剩下了一个人。

  想到了这里,王禹转身从房间左侧的一张床上取出了一部卫星电话,拨下了几个号码,就在王禹以为电话会无人接通的最后一刻,一个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酒味的声音懒散响起。
  “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把电话也当了呢。”
  “呵呵,咱当它多牛比,人家典当行只当它是个屁,告诉我一百块钱爱当不当。”
  王禹闻言不禁无语,敢情这位还真想要把电话当掉。
  “事情有进展了,今天晚上八点钟老宅掌灯。”
  “这么急?”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
  “你在哪里?”
  电话里的声音说了一个地址,属于中原某座古城。
  “去哪干嘛?”
  “缅怀先贤伟绩,洗涤心灵重回自我……”
  “滚!老实呆着别动,我让车去接你。”
  电话里的声音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被王禹强行打断,叮嘱了一句后挂掉了电话。
  日期:2014-07-10 15:35:00
  第三章
  晚上七点半,王禹出现在王家村一处装扮的极富有青山绿水气息的独院,进得院门,就看到一个面容消瘦,戴着厚厚镜片身上披了一件大褂的男人,正端坐在庭院里借着昏暗的灯光读书。
  男人听到了门响声,抬起头看到了儿子正走进来,目光又回到了手里的书上,随意说道:“今天村里来了很多车么。”
  “嗯,我通知的,今晚老宅掌灯。”王禹找了一个小马夹顺势坐下回答道。
  王老爹闻言怔了怔,随手将书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回忆道:“很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上一次掌灯是什么时候?八年前还是九年前,记不清了……”
  “九年前,因为海外程家归国联络的,吵了好几天呢。”王禹轻声说道。
  “那时还有你爷爷,一屋子人都要听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说话,现在想起来,呵呵,挺可乐的。”
  王禹没有说话,而是和父亲一起陷入了一些回忆之中。
  “累不累?”王老爹忽然问了一句。
  王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累或者不累,爷爷选择了我,我就会一直走下去。”
  王老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直在想,为了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训示,搭上这么多人,是不是太操蛋了!”不过,当他说话这句话,旋即又有些自嘲的说道:“当然,这也很可能是老爷子隔过了我这一代,直接让你接手的原因,老爷子眼睛太毒,知道你老爹我难当此任。不过,我还是得冒着把老爷子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风险劝你一句,不可为之下,能收手就收手吧!”
  “老爹,你不在此道,否则你就会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收手就可以脱离的。而且,我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背后的一些东西,哪怕是冰山一角。它很可怕、震撼,同时也很诱惑迷人。”
  “就像程家的小姑娘一样?”王老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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