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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缘感君深牵绊
作者:
梧恋桐
日期:2014-07-17 20:39:00
《只缘感君深牵绊》的简介
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领丽人、业余作家苏桐,一次心血来潮的探亲,亲眼目睹丈夫背叛的她寒夜狂奔而出,被逃避不幸婚姻旅居此地的商人、摄影家沈舒华顺车“救走”,一场尴尬的遭遇却是天涯路遇故乡人。两个心性极其相近之人异乡奇遇,瞬间灵魂碰撞、寂寞花开。然而,这场烟花般的遇见很快陷入红尘纷乱的忽明忽暗之中,他们将要面临的是摄影家的挂名强势夫人为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场爱的葬礼……在这场权谋与爱情的大较量中,同时被卷入的还有一群被世俗边缘化的我为爱狂的率真文人,他们的介入使得两个刻骨相爱的人前路更加扑朔迷离……
第一卷,伤心天涯路,幸遇故乡人
第一章,卧室传来女人的声音
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这一年眼看就要过完了,苏桐请了公休,她决定去汪斌公派的工程所在地——郧西探亲。这是苏桐第一次去郧西。
汪斌和苏桐是大学同学,苏桐供职B市档案局办公室从事公文处理、统计保密等工作,汪斌工作于B市鹏辉工程公司,两人结婚八年分离四年,2003年初夏汪斌被派往鹏辉工程公司郧西分公司担任总经理职务,他这一去就是四年,苏桐生性独立、自信,自由散漫,她很是享受这种距离美给彼此带来的一种历久弥新的感觉。
十一月中旬的B城天还不是很冷,苏桐穿了一件棕红色的大衣,脖子上很随意挂上一条乳白色的长围巾。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五公斤的她,属于很标准的身材,这身打扮配她一头披肩长发,让天生丽质的她看起来有些大学生味道,舒缓飘逸而又富有品味。苏桐喜欢乳白色和棕色,她认为二者的共同点就是给人视角上一种信赖的和谐。
十一月十六日,苏桐正式动身前往郧西县。从B市坐火车到达十堰,再从十堰乘坐公汽到达汪斌所在的郧西县,这个过程对于路盲的苏桐来说还算简单。汪斌公司的工程在县城的山区农村,但汪斌经常要来县城办事,为了方便,他就在县城租了一套房子。
郧西,牛郎织女七夕会之天河必经地,素有爱情谷的美称,苏桐这种独行侠般前往古老神秘的爱情谷的探亲,让她感觉很有梦幻的色彩,她是业余作家,这样的经历她估计自己又可以写一篇很有风情味,带有古城特色的旅游散记了。
苏桐到达县城时,天已全黑了。在江南,十一月的天不算冷,但这儿偏北方,风已经有些寒气了。也不知是走了路的原因,还是终于来到了汪斌工作生活了近四年的县城的原因,苏桐心里热乎乎的。
苏桐出门一般是不带行李的,她背着一个不大的双肩包,根据汪斌早就标下的路线,沿着县城的街道新奇地逛着,她的模样看起来也像是个学生。今年三十四岁的苏桐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怎么看都无法相信她已经是一个八岁孩子的妈!实际上,苏桐基本无法担当起一个妈妈的责任,自从汪斌出去后,抚养女儿的角色更多的是被女儿的奶奶充当了。
这是一个有些古老的县城,房屋矮而散,灰色的格调,路边的树也呈苍老样,整个县城空气中都弥漫着古老宁静的气息。街上行走的人们悠闲自在,散漫舒缓。苏桐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她生性自由散漫,这种原始松散的闲适,是她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是她理想的人间仙境。这才是真正适合苏桐这种人居住的地方,难怪汪斌总说这儿的土壤空气都养人。
今天是周五,汪斌有可能来县城购物办事什么的,就算汪斌没有来县城,苏桐打算今晚找个宾馆睡一晚,明早就乘车去汪斌所在的村庄。三年前汪斌曾经向苏桐描绘过他所租的住家大院,那是一处很有农家乐风味的大院,一楼是房主,汪斌住二楼。汪斌当时要苏桐过来看看,苏桐一直怕住的条件太差就一直没敢来,这也缘于她是那种很洒脱很自信的女人,一向提倡爱情应该给对方足够空间,属于典型的不喜欢黏人也不喜欢被人黏的那种。想不到今天突然就来了,苏桐想象汪斌看到苏桐突然到来的样子,自己忍不住笑了。
古县城的夜晚就是不一样,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路灯下,开始有了一对对情侣散步了。苏桐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儿情侣走路的样子,他们斯斯文文地手牵手,很甜蜜的样子,而不像大城市那样勾肩搭背,情浓到令人发腻。苏桐就喜欢这种样子,古典而又含蓄。她想,一定要和汪斌手牵手在古城散散步,感染一下古城弥漫着的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好好弥补一下近四年来分离所带来的失落和孤单。苏桐后悔没有早点来,这确实是一片让人产生情愫的土壤。
根据判断,苏桐猜测汪斌所住的大院就在眼前了。
两层楼的大院,青灰格调,很有徽派建筑的风味。屋前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种有两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还有一些花草。当时汪斌按照苏桐的喜好标准租下这个房子,因为苏桐喜欢梧桐树,而且强调梧桐必须“相待老”,定必成双成对才好,汪斌当时选择这样的院落就是想吸引老婆“常回家看看”,没想到三年多过去了苏桐都没有来过。
院门是敞开的,苏桐抬头看到二楼有灯光从窗帘中透出来,她的心顿时充满了温暖。她的猜测没错,汪斌确实来县城了。苏桐抬头看着那个充满了温馨的窗口,粉红色的窗帘虽不是苏桐喜欢的颜色,但在这个陌生而寒冷的冬夜因为汪斌的缘故,苏桐感觉到格外的温馨和亲切。
上二楼的楼梯就在房屋的外面,苏桐开始抬腿上楼了。现在大约是晚上八点多,夜并不深,刚刚好,充满了情调,但这通往二楼的楼梯却是十分的静寂。苏桐想,这就是汪斌上了三年多的楼梯呢,这条楼梯就像自家门口的那条楼梯一样,三年多来孤独和寂寞就像这楼梯上的水泥一样冰凉。苏桐有些百感交集。
苏桐迈上楼梯的步子很轻盈,但她的心却嗵嗵地跳。她将宽大的围巾翻起来,从头到脸严严实实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汪斌看到蒙面女郎会是怎样的表现呢?苏桐想象就在汪斌一开门时吓唬他说,先生,需要服务吗?这个一向腼腆的家伙会不会脸红?苏桐自己先笑了。
苏桐站在大门口,她想象着内面孤单的汪斌可能正在看电视,或者窝在床上看书。苏桐想起汪斌经常发短信说在看电视,苏桐望着二楼这么大的一个房子,虽然汪斌只是偶尔来住一住,但那也实在是太孤独,不看电视又能做什么啊!想到这里,苏桐为自己也为汪斌各自守着这份寂寞而难过。
苏桐站在门外,心里很是有些激动,她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苏桐想可能是自己敲得太轻,就加重了敲门的力度。
谁呀?是汪斌的声音。
听到汪斌的声音,苏桐觉得格外的亲切。不知是天太冷还是苏桐太激动,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微微发抖。
请开开门。苏桐憋着声音用普通话说。
有什么事?汪斌继续问。
这个汪斌,总是那么谨慎!苏桐恨恨地想。苏桐足足想了一分种,才想出了一个让汪斌开门的理由。
我是户籍警,查户口登记情况的。苏桐说。
门终于开了。
客厅的灯没开,苏桐看到汪斌似乎穿着睡衣,外面套着空棉袄,苏桐心想怎么这么早就上床了?门开后一股寒气从门外袭了进来,里面的汪斌下意思地往后仰了仰,他对着门外*暗处的“片警”说,我们的户口不在这里,我们不是本地人,是租住房的。
怎么是“我们”?不是汪斌一个人住的吗?苏桐奇怪地想。
谁呀,斌斌?还没等苏桐开口,卧室就传来女人的声音。
苏桐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她怔了半刻就身不由己地冲进客厅,直奔卧室。
汪斌企图阻止苏桐,苏桐不知哪来的力量,一把将汪斌推向旁边,汪斌毫无预防,摔倒在沙发上。
苏桐冲到卧室,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一个女人正斜靠在床头上,上身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娇态可掬。看到苏桐进来,她吃惊地说,你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斌斌……
苏桐看着这个女人的嘴一张一合,她没法听进她在说什么,只有“斌斌”两个字很清晰地灌满了耳膜。苏桐顷刻之间觉得好冷,她开始全身发抖,感觉自己已不能自持,她的上下牙齿不争气发出颤抖碰撞的响声。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墙上。
日期:2014-07-18 23:16:45
第二章,狂奔而出,受人“搭救”(1)
本身患有低血压低血糖的苏桐感觉大脑麻木了,眼睛似乎看不清东西,她感觉自己在飘,飘在空中升腾,嘴理喃喃地说,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苏桐感觉自己被羁绊住了,她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束缚着自己,她迷迷糊糊感觉一张脸在晃动,望着这张似乎很陌生的脸她无力地说,送我回去,送我回去......
苏桐感觉自己在不断升腾,像云一样很轻很轻,轻到自己对自己完全没有了知觉.....
当苏桐醒来时,她正在汪斌的怀里。她条件反射地从汪斌的怀里挣脱开,顺手就给了汪斌两巴掌,然后起身就往外跑。
苏桐几乎是冲下了楼,亡命地冲出大院,上了马路,她停留了几秒种,看了看马路的两端,一时难以选择哪个方向。这时汪斌追上来了,他从背面抱住苏桐,嘴里不停地说,苏桐,对不起!对不起!
苏桐一时没法动弹,但她心里厌恶极了,突然,她低下头去,对着汪斌的手使劲咬下去,汪斌本能地松开了手,她就飞快脱身向东狂奔起来,边跑心里边催自己:逃,赶快逃走!赶快远离这对狗男女!
苏桐那条长长的围巾一端绕在脖子,一端飘在背后,几乎垂到地面。苏桐的长发飘飞着,她就如此这般的在马路上狂奔,完全一副疯了的模样。
苏桐穿着高跟鞋,跑起来十分吃力,突然一只鞋子跑掉了,她干脆甩掉了另一只鞋子,就这么穿着厚厚的棉袜一路疾奔,心里不停狂喊,魔鬼!魔鬼!全是魔鬼!
拼命想逃离的苏桐突然发现一辆黑色的奔驰在身旁嘎然停下,车门随即瞬间打开,不顾一切后果的苏桐本能地一弯身就钻了进去,她还未坐稳,车子就迅速起跑。苏桐似乎隐约听到只隔一步之遥的汪斌大喊着自己的名字,她感觉这个声音很陌生,很厌恶,就像刚才听到那个女人喊“斌斌”两个字一样陌生和恶心。
一上车,苏桐疲倦极了,不知是太累还是太伤心,她全身颤抖个不停,嘴唇哆嗦,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滚落。她将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极度伤心的哭泣发自她心灵的深处,这一刻世界在她的心里完全暗下去了,她从上车起甚至没有想到要去看一眼身边那个“救”自己的人,其实她根本就无法睁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已经衰竭了,陷入了昏昏乎乎的状态。
车主回头看后面追赶的男人已没了踪影,他默默地开着车,任凭车上的人悲情泛滥而他却无法安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他一时不知将车往哪开,就将车子的速度减到最慢,车子缓缓前行。
车主围着不大的郧西县县城跑了一圈就绕回到了市内,这时苏桐歪在座靠上似乎睡着了。车主仔细打量着这个被人追赶得如兔子一样疯跑的女人,原来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主车刚才只看到她高挑的身材,她美丽的容颜当时被凌乱的长发遮挡了。
如今到底是怎样个世道?黑夜里一个女人居然被人像追小野兔一样追着。车主摇了摇头,他想不能老在街上打圈,应该问一问这个女人要去哪里。
喂,你醒醒!车主说。
苏桐艰难地睁开眼睛,她本是秋水般的双眸此时满是哀伤和迷蒙,她没有去看车主,而是疲惫地看着忽明忽暗的前方,本能地张了张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要不要去医院?车主关心地问。
苏桐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
去哪?车主轻声地问。
苏桐这次是茫然地摇头。
要不要帮你找个落脚的地方?车主耐心地问。
苏桐点了点头,随即又无力地摇了摇头。
原来是个哑吧。车主自言自语道。
日期:2014-07-20 22:46:12
第二章,狂奔而出,受人“搭救”(2)
车子的速度放快了,拐了几道弯后,很快就停在了一个宾馆前。
车主下了车,走近苏桐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苏桐用疲惫而无助的目光看了车主一眼,微微点头。
坐在车子里的苏桐突然感觉到十分寒冷,这种寒冷来自脚下,她这才想起自己是赤着双脚。这一冷让苏桐清醒许多,她一下子就坐立起来,猛然发现自己的背包已不在自己的身上了,钱包、手机、银行卡、身份证全没有了,自己成了个寸步难行的人了。一种被抛弃、被出卖、被背叛的感觉如同海潮一样冲击着苏桐,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惧同时袭遍了她的全身。苏桐转身伏在靠座上,泪水再次奔涌而出,她咬住自己的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结果导致压抑的悲伤让自己的全身再次颤抖起来。
苏桐终于哭累了,这种转身伏靠的姿势也让她倍感酸痛,她止住哭,缓缓转过身来。就在她转身的这一瞬,她发现车主就站在车窗外。
哭够了?车主问。
苏桐伤心地点头。
车主说,这是宾馆房间的门牌,你去休息一晚,明早精神好了就回家吧。
苏桐迟疑了一下接过牌子,她下意思地看了一眼自己只穿着袜子的双脚坐着一动不动。苏桐轻声地说,我身无分文了。说完苏桐的脸不好意思红了。这是苏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而且她忘了用普通话,用的是B城的方言。
原来你会说话呀!车主听到苏桐说话先是一惊,然后爽朗地笑了。他拉开车门示意苏桐下车。
苏桐有些尴尬地坐着,望着自己的双脚就是不肯挪步。
车主奇怪地看着苏桐,说,房间的钱我付了,你准备在车子上坐一晚呀?
苏桐望着自己的双脚,她没有想到自己一腔痴情来到这里,竟然落到这种地步,要一个陌生的人为自己的落脚买单不说,自己在一个大冬天竟然赤着脚无法行走!她实在不好意思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赤脚而行,就无奈地看了看宾馆的大门,不好意思地用普通话问,宾馆能接受一个赤脚走进去的人吗?问完这句话苏桐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悲切,以至于声音好像被泪水渗透。
车主这才想起苏桐上车时竟然是赤脚的。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幽默地说,都是我的错,只顾上抢救美人,而忽略了抢救美人的鞋子。说完他转身去宾馆房间拿了一双拖鞋。
苏桐穿着拖鞋不禁悲从中来,她眼中闪着泪花感激地看了一眼车主,就低着头跟在车主的后面,尴尬地走向宾馆。当走到服务台时,车主对服务员说,你们带她上去,她有点不舒服。
苏桐一边跟着服务员准备上楼梯,一边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了看车主,车主也不忍离去,就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
苏桐木然地跟在服务员的后面,疲倦像这寒冷的空气包裹着她,让她的思维处于一种停滞状态,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希望有张床,她倒在上面睡过去。
日期:2014-07-21 20:22:31
第三章,此恨绵绵无限期(1)
服务员打开了门,苏桐就在准备进去的那一刻她突然她回头张望,发现那位好心的车主站在楼梯口转弯处,正在用柔和的目光望着自己,苏桐感觉自己被抛掷在一片荒芜人烟的夷蛮之地,此时站在楼梯口处的这位陌生男人温和的目光,就如一片萤火的光亮,让自己在黑暗里感觉到了丝丝温暖。
苏桐走进房间,进去第一件事就是脱光衣服,来到卫生间,打开热水,她让热水直接从头顶往下淋,让泪水和着热水,一遍遍冲刷自己,她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冲刷自己浓郁的心伤。
不知冲了多长时间苏桐感觉周身有了热量,她缓缓来到镜子前,哀伤地看着镜子里自己洁白光滑的肌肤,想起平时同事跟自己开玩笑说佳人长期闲置深闺,浪费人世间最美好资源的话语,此时她为自己感到莫名的哀伤。四年了,这正是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无论多么难熬的慢慢长夜,而自己以为一切都是值得的。苏桐看着自己雪白的左胸上那颗红痣,它最初如同雪域上一点荧光,四年的寂寞生长,它已经悄悄长成红豆般的大小,有如珍珠般玲珑剔透,只有它最懂自己的寂寞,见证了自己傻傻的坚贞。苏桐伸手轻轻去触摸它,原来它是如此的柔软,有如一颗爱人之心,温润,婉约,脉脉柔和,只是它也和自己一样可悲,四年来孤独地行走在不为人知的荒陌中。
苏桐疲倦来到房间,钻进被窝,她将两个枕头重叠在一起,就直挺挺地靠上去,闭上眼睛,她强迫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她甚至希望世界就此停止。
夜已经很深很凉了,苏桐无法入眠,慢慢地,一个穿粉红色睡衣的女人,一个亲热地喊“斌斌”的女人,开始在眼前晃动。苏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但那个穿粉红睡衣的女人越来越清晰。苏桐翻来覆去都摆脱不了那个女人的影子,她干脆坐起来,靠在床架上。渐渐地,怨恨像潮水一样开始代替忧伤。
怨恨像烈焰一样开始焚烧苏桐,她感觉自己被汪斌撕碎了,变成了七零八落,她努力想将自己拼凑起来,还原原来的自己,她希望自己不被燃烧,但一切都是徒劳,她明白自己完了,从后往后,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女人。
慢慢地,苏桐感觉自己真可悲,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贯标榜的固守纯洁,为爱坚守,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为自己傻傻地喝彩!
苏桐想起了汪斌近年来的种种异常,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在家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在床上的表现也是差强人意,而自己却傻傻地认为这是由于他长期呆在山沟里生理功能退化的结果,却没有想到原来是爱已经脱变的缘故。原来,爱情这种东西太易变异,在贫瘠的荒山野岭也无法保值!
房间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苏桐也懒得接,电话响了几下就停下来。电话铃声刚停下来,苏桐就听到门铃的响声。苏桐躺着不动,外面见里面没有动静就开始叫开门。
日期:2014-07-22 11:57:34
第三章,此恨绵绵无限期(2)
苏桐听出是车主的声音,赶紧胡乱套上衣服,来到门前,将门开了一条小缝,车主对着门缝和颜悦色地说,我怕你有事呢,我就在楼上,救人救到底,有事找我。
苏桐感激地点了点头,就将门关上。再次躺在床上,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得依赖这个素昧平生的男人了。
凌晨三点了,苏桐躺在床望着天花板,但她还是无法入睡,她现在最想做的事不是离婚,而是报复。自己苦苦守望四年,而他却在这儿滋润地过着风花雪月的日子,就这么离婚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最好是在精神上摧残他,苏桐恨恨地想。自己周围的亲朋友好友都知道自己是来郧西了,他一直是个要面子的好好男人,现在自己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失,至少在自己近一个月的公休内失踪,让这个负心的男人去发狂,去忏悔。他让自己在一瞬间崩溃,自己就让他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受煎熬,最好是让他疯掉,让他生不如死,然后自己再和一个疯子离婚!
但是,经费呢?自己身无分文,寸步难行,难道去乞讨吗?
想得累了,苏桐才迷迷糊糊地进入睡眠状态。睡梦里,苏桐发狂地奔跑着,她身后的地面一大块一大块地在迅速陷落,她终于跑累了停了下来,而脚下的地面连同她一起陷了下去,下面是无底的深渊……苏桐大叫一声惊坐起来,她茫然地看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就像这漫漫的长夜,曾经那些关于爱的美好梦想,以及那颗静待花开的诗心突然幻灭了,一切就像这漆黑的夜,黑暗已没有了尽头。
苏桐疲倦地靠在床上,她想起自己曾经写过一篇散文,说女人的一生是一朵开不败的花,春夏秋冬在不同的季节开着不同的花,而此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朵被秋霜重染的瘦菊,无力支撑于枝头,正在一片片抱枝而死。
凌晨四点,苏桐已经无力睁开眼睛,困倦像潮水一样覆盖了她,而她模糊的大脑里一直回荡四个字:报复,失踪……
房间的电话铃突然响起,苏桐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大亮了,她抓起电话,“喂”了一声就感觉头痛欲裂。
十点多了还在睡,身无分文的人不用吃饭了吗?是车主的声音,苏桐这才记起昨夜那个好心的车主说他就住在楼上。
苏桐“嗯”了一声就去很快起床了,她明白现在能帮自己的人就是好心的车主了。苏桐平生还没有如此狼狈地依赖过人,她在心里将这笔帐记得汪斌的头上。
苏桐很快就准备好了,在等待车主的过中她走近窗前,她拉开窗帘,顿时,明亮的阳光射了进来,她看着这个被冬日暖暖的阳光普照着的古老县城,想起昨晚初来乍来时的那份美妙的情感,此时的她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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