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am

作者: pat_vampire

  日期:2014-07-04 23:48
  第一章:
  计程车的收音机,正播放着关于今年中学文凭试的情况。在被卷入塞车队列中听这报道很难说适合,司机看来也没有特别热心地关注报道。一个中年女司机,只能闭口眺望前方整排不断的汽车行列,布满油光的额头刻着两道引人注目的皱纹,似乎这不是因岁月或后天形成的,而是与生俱来。
  森深深地靠在后座,闭上眼睛听着报道。

  中学文凭试于森而言仿佛发生在石器时代,甚至连确认是否自己真的参加过这样的考试的记忆也显得模模糊糊,但事实终究是事实,2005年那一届的中学文凭诗,森是真真切切、无可置否地出现在考场,这一切都可以凭不知道被森扔在何方的中学文凭作证。
  对于2005年的六月份的考试,森的记忆库并没有对那一天的情况标上印象深的标签,那一天只不过是她平时生活的普通的一天,没有像其他考生一百三十个提心吊胆,写一个答案心跳都要加快几分,也没有考完试后的解脱,至始至终都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冷漠和淡然主导自己的心情和情绪,淡定地拿起签字笔,淡定地写上心中早已知晓的答案,时间结束,铃声响起,卷子交上,收拾一切,乘车回家。

  所有的动作和细节都与平日几乎毫无二致,至少在森看来没有称得上是存在不同的情况。
  今年的中考文凭试达到全科优的学生比上年增加百分之十,上线的学生也一同增加,报道指出近几年的中学文凭试有越来越简单的趋势,可正如男人永远不会百分百清楚女人在想什么,考生也永远猜度题人的心思,万一下一届来一个历年题目最难的中学文凭试呢?
  司机切换下一个频道,汽车依旧纹分不动地钉在原地,前面的列车丝毫没有向前移动一毫的迹象。现在是是下午两点,往日这个时间点是道路最畅顺,今天一反平常,没有预料地来一个这半年来最为严重的塞车情况,使汽车里的人们措手不及,就像习惯每晚十点上床睡觉,突然在某一天被迫于在清晨六点才能入睡。
  森睁开眼睛,隔着窗户眼望旁边的列车阵队,没有可以通行的地方,每一块空地都被颜色各异、款式各样的汽车占据,一部分人满脸厌烦地盯视前方,一部分拿起杂志翻看,有的甚至直接闭目打盹,似乎这次塞车的时间不是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而是超乎意料的长时间。森坐的计程车旁边是一辆银色的菱智,驾驶席上是一位看上去刚刚年满二十的女孩,金黄色的头发因主人被塞车弄得心烦不已而被抓挠得凌乱不堪,助手席是一个有着一对单眼皮的小眼睛男孩,年纪约莫六岁,上身是一尘不染的浅蓝色短袖,扣着安全带,百无聊赖地张望四方。少卿,注意到森的目光后,男孩的视线随之落在森的脸上,细小的双眼立即瞪大地望着对方,只有森的巴掌大的脸写满惊讶。

  如果说森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答案是一张正常的脸,之所以说正常,是因为森的脸并没有多一块肉或少一块肉,不会令人吓得做恶梦或像躲避鬼神般从她的脸上移开目光。相反,这是一张相当俊美的脸,五官端正精致,线条分明,轮廓清晰,稍显细长的眼睛上方覆盖一层浓密的睫毛,利索干净的短发整齐地贴服在脸的两侧和后颈,宛如西方白人高挺的鼻子,尖细无比的鼻头给人一种仿佛只要用手指稍稍轻抚一下就会被割伤流血之感,嘴唇自然地抿成一条线,若不是发生特殊情况,这条线是不会有任何动作,肤色接近苍白,脸颊几乎没有血色可言,冷漠的面容散发一种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的气息,仿佛自己是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外,身边的任何事物皆与自己没有一点的关系。

  这样的一张脸,给她带来一个永远伴随着她的性别误会,从出生到现在,凡是见过她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将她归到雄性动物的一方,极少数人能够在第一眼判断出她是属于雌性生物,但森对这类人已经毫无印象可言,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见过,对方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从来不曾存在过般地统统没有保存在记忆库。
  小男孩摇下窗户,头探出窗口定定地注视森,稚嫩的脸庞是毫不掩饰的惊叹的神色,嘴唇几度张开又闭上,有话要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森没有兴趣地扫了对方一眼,视线随即移向别处。
  天空阴沉沉的,灰色和白色的云块交织一起,太阳不知躲在哪一片云后面,没有风,没有雨。
  金黄色头发的女孩将男孩拉回到助手席,并摇上窗户,使人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八成是在告诫男孩关于坐车的安全问题。
  环视一周后,确定全是无聊至极的东西后,森再次把头靠在后座的枕头上,瞄了一眼手表,离约定到达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按照目前的形势,要在十五分钟赶到目的地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立马出现一架飞机。
  “先生,你是不是赶时间?”司机稍微转过头朝这边说。
  没有回答。
  “如果你约的时间是要在一个小时内到达的,应该是赶不上的。”
  无言。
  司机略一停顿,从后视镜注视面无表情的森,对方一点都没有注意自己,让司机有一种自己是透明人的感觉,尴尬的气氛缓缓地降临在司机身边,司机不知自己是否继续开口,打开抽屉,取出一片西瓜味的口香糖放进口中,整整齐齐地折好包装纸,放进脚旁边的垃圾袋。
  思想挣扎了一番,司机克服了尴尬的心理,第三次开口:

  “我劝你现在下车。”司机的声音略显不自然,“前面大概发生了交通事故。”
  仍然无声。
  司机终于闭口不言,双手搭在方向盘,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嚼口香糖,这是她从事这份职业十五年来遇到过最奇怪的客人,犹如一座冰雕般靠在后座,除了刚才转头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动作可言。冷漠至极的眼神使司机有点惴惴不安,似乎自己在其面前不是作为一个人存在,而是作为一个毫不引起其兴趣的物品存在。
  也许对方是一个哑巴,下一秒便把这个念头赶走,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哑巴,司机可以百分之一百三十地肯定。对方之所以不出声,恐怕是找不到可以让其出声的理由。
  日期:2014-07-04 23:48

  时间继续以令人抓狂的缓慢速度流逝,前方的汽车仍旧没有移动一分。
  “从这里下车,往前走十五分钟,会有一个地铁站。”司机豁出去般抛出一句话,回答她的还是冷冰冰的沉默。
  忽然,一张面额为一千的红色钞票出现在眼前,司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钞票便因拿着她的人松开手而飘落到司机的大腿,随即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关上。
  森双手插着口袋,全然不顾马路上的人投来好奇和诧异的目光。一辆红色的双人座车上的小女孩,从窗户探出头,瞪大眼睛地望着森,转向母亲问:“妈妈,那个男的要做什么?他要去哪里?”大声地执拗,“我也要出去走走,你看,妈妈,我也要出去,好不好。”
  母亲摇头,投以森一个责备似的眼神。那是周围发出的唯一声音,眼睛所见的唯一反应。其他驾驶者只是手搭在方向盘,轻轻皱一下眉,对森以毫不犹豫和超乎一般人速度的脚步穿梭在车辆之间的姿态,只管前往自己的目的地。他们保留判断。
  即便车子不动,三十号街马路上有人走着也不算是日常会有的事情,要把那一光景当作现实来接受,多少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走着的人是穿着黑色短袖大衣和黑色超短裤的年轻女性,就更不寻常了。
  森的目光锁定前方,伸直脊背,一面以肌肤感知他人的视线,一面以坚定的步伐走着,黑色的短跟鞋在路面发出干脆的声音,大衣里面是一件纯白的背心,没有佩戴首饰,黑色的短发紧贴着后颈,一眼望去,胸部平坦得不见明显带有女性标志的隆起,仿佛从来没有发育过一样。虽说不是艳阳高照的日子,但七月份的天气终究是炎热的,扑面而来的热气拥住森的身体,不过森对此并不在意,只顾继续前进。

  大多数人的人见过森的相貌后便无法将其挥去,它以一种固定的状态久久附着于人们的脑际,使人无法忘怀的脸,让人们在大脑空当的时候浮上来敲着脑袋的门扉,那一张没有堪称任何表情的表情的脸,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不属于这个地球,她是置身于这个星球外的人,没有事物可以引起她的兴趣,她是因上帝一时糊涂而将其误送不属于她的人间,然后被迫生活在这个与她毫无联系的社会。

  人们无言地盯着她行走的背影,这是唯一能消除无聊的场景,一个长相俊美、身材出奇高挑、挂着一副如机器人般的脸行走在车辆之间,转而来到人行道,最终消失在众多驾驶者的视线范围。
  地铁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人影,森乘上前往三十七号街方向的列车,站在门口旁边,双手插着口袋,眼睛半眯地望着空间的某一个点。
  车厢内的人以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眼神把森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当事人自是早已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乘坐地铁这一行为并不属于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除非事出突然,比如今天遇上的这半年来最为严重的塞车,否则地铁便于她无缘。她的日常生活也并不是以外面的世界为重心,她不需要接触外面的世界,她只需关在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看书,听音乐,睡觉,吃饭,不需要报纸,不需要电脑,不需要电视,所有现代人具备的娱乐设施她一样也没有。倒不是因为经济问题购买不起这些设备,恰恰相反,作为出生便一直居住在第五号街森说,经济条件是一般的定安人望尘莫及。可这优越得令人嫉妒的经济条件没有一分钱是森通过自己的努力积存下来,她一早就被剥夺在社会工作的机会。在很久以前,她已经作为一名机器生活,而不是作为一个人,至少对森来说,那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的生活。

  对于上次是何时坐地铁森早已记不起来,无用的事情无须保存在脑海,倘若要仔细回想,大概还是可以抓住一点记忆的触角,地铁的变化与上一次几乎没有区别,车厢的长度、宽度、高度以及车身的颜色依然如故,唯一称得上的变化是每天不同的人流。
  人们没有收回视线,森带给他们的视觉冲击不能使他们望一眼便转移目光,打量一个外形出众和气质独特的青年以打发时间,不失为一个解除乘坐地铁过程中的无聊的方式。匀称修长的双腿自然而然地并排,完美的腿型和美观的肌肉线条,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森从自己的意识回到现实,离目的地还有三个站,肌肤依然能感受到人们灼热的视线。对于人们惊羡的神情和毫不回避的观察已经伴随森多年的时光,虽说可以理解人们这一行为的原因,可森从来不认为自己身上存在能让人们长时间观看的理由,仅仅是外貌出众?森从来想不通为何大部分人都是视觉动物,至少她不是。
  她也遇到过比自己漂亮几倍的人,但那些人根本不能让她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他们身上,那些人终究是平凡人,即使拥有神赋予的五官,也不能成为仙子,既然都是平凡人,何来长时间打量的价值。
  森转过头,对上其中一个从她进车就没有把目光移开的女中学生,对方见森看着自己,脸庞不禁泛红,随即垂下目光,嘴角带着得到自己感兴趣的异性的回应的笑容。
  森只望了对方一秒,然后闭上眼睛,等待列车靠近下一个站。

  比原来规定的时间迟了十五分钟,来到目的地,现在是两点四十五分,三十七号街的其中一处高级住宅区的街道,森站在这条安静无人的街道,两边全是便利店、超市、美容店、发廊等生活设施,对面是一间环境优美和教学楼漂亮的幼儿园,由于现在是上班和上学期间,几乎无人行走,整条街只有森独自一人。
  森按照所给的地址来到顺数第三栋的公寓面前,用配置好的房卡放在大门的感应器上,“嘟”的一声,大门打开,森推门而进。
  按下二十六楼的电梯,六秒过后,电梯门打开,森站在干净无人的走廊,后面传来电梯门关闭的声音。
  走到房号为“261”的门扇面前,森取出裤袋的黑色手套戴上,随后用食指关节轻敲门扉三下。
  日期:2014-07-05 16:40
  第二章:
  嘉美将昨天的《定安日报》放在唐的桌面,指向社会版右下角的一小篇报道。
  “四十二号街十三号公寓5号房发现一具中年男尸,因大动脉被割伤流血过多死忙,尸体是在一个月后被发现。”
  唐皱起眉头,翡翠色的绿眸扫过每一个字,然后望着嘉美的脸。
  “这是今年来第二次谋杀事故。”嘉美道,“手法和之前的报道一模一样。”
  唐轻咬拇指指甲,左手的食指敲打桌面。
  不知从何时起,定安每隔三个月就会发生类似的谋杀案件,死者均为有家庭的中年男士,死亡方式皆相同,想必是出自同一人所为,凶手为何如此执着于杀害中年男士,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这种明目张胆的谋杀理应公诸于世,而不是困在一份报纸的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电视台从来没有报道过这种案件,好像死者在社会看来没有任何报道价值,就算是被人用刀割破大动脉,血流如注地倒在地上停止呼吸,亦不会被社会所发现。不是说所有定安的谋杀案件从来不会被公诸于世,上一年的女儿用刀插进熟睡的母亲的心脏案件在事发四个小时后立即登上《定安日报》头条,凶手立即上电视被采访。

  可关于每隔三个月在某一栋公寓发现中年男士的尸体的案件就像隐形一般没有吸引社会的眼球,若不是某一次嘉美拿着一份报纸指给唐看,恐怕唐也永远不会知晓此事。
  “刚好又是隔了三个月。”嘉美双手抱臂,遗传了父亲的漂亮金发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后台很硬。”唐道,“不是一般人啊。”
  “而且死者大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社会人士。”嘉美指向书包旁边的水壶,唐拿出递给对方,嘉美喝了一口水,“这个死者是五十号街二号楼盘的老板,四十岁,有两个女儿,妻子三十岁,前不久还在报纸上说二号楼盘即将发售。”嘉美又啜了一口水,“不到一个月时间再度登上报纸,不过这次是以一个死者的身份。”
  “再过三个月案件再次重演。”
  “一年四次,每一次隔三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唐第一次得知报道时,嘉美还拿出之前搜集下来的同一个凶手的报纸,由于时间久远,嘉美只能收集到近两年的案件,死者几乎皆是中年男士,有家有室,几乎没有三十岁以下的青年或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年龄集中在三十到五十之间。唐和嘉美一致肯定凶手在多年以前已经开始行凶,至今仍逍遥法外,寻找下一个目标,用刀隔断猎物的喉咙,至少有三十名以上的男人在这位凶手的刀下成了亡命之魂,而且还是不被发现、宛如空气存在般的亡命之魂。关于死者的家属报道只字未提,想必凶手行凶过后使用特殊的手段封住了家属的口,又或者一并杀害他们。

  想到这里,唐不禁心惊胆跳起来,社会的公正被某些人玩弄在鼓掌,他们随心所欲地夺取他人的性命,毁坏一个个幸福的家庭,而且没有人敢把他们揭发出来,媒体同样被这群人掌控在手,良心被一张巨大的网束缚,没有人为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即使是社会知名人士,只能悄声无息地消失于世界。
  唐不止一次有过将嘉美搜集下来的所有案件统统交给警察局,可嘉美却阻止了唐这一举动。
  “这样做是无济于事的。”嘉美道,“那班警察是不会管这些事的。”
  “难道这个社会要被人玩弄于股掌吗?”唐愤然道,漂亮的绿眸迸发出愤怒的光亮,“凶手不能绳之于法,死者不能讨回公道,这是一个不正常的社会。”
  “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因为我也跟你一样。”嘉美露出无助的神情,“可唐你要相信我,就算你把这些报道寄给警察局和媒体以及发布到网上,不到一天就会立即被那人抹去,媒体不敢报道这类案件,警察至今找不到凶手,现场完全没有作案留下的痕迹,把凶手找出跟大海捞针有何不同?”
  唐捏紧手中的报纸,咬着下唇,一脸不甘与愤慨。
  “你也清楚凶手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很有可能他与警察局那帮人狼狈为奸,就算你把这些交给警察又有何用?他们是不会管的!不会!”嘉美握着唐的肩膀,“而且万一凶手知道你把这些交给警察呢?你有想过自己的后果吗?你觉得那个凶手会让你逃掉吗?不会的!他会为了杜绝后患斩草除根然后一刀割断你的喉咙。”
  唐瞪大眼睛,喉咙一阵哽咽,无法出声。

  “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样的案件会登上报纸,但肯定是经过凶手的同意,我不知道凶手这样做是出于何目的,我想破脑袋也得不出结论,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是知道这样的案件,估计不多,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嘉美提高音量,“你和我都是无能为力的,我们无法与凶手抗衡,如果试图抗衡,唯一的下场就是我们会以死者的身份登上报纸,而且这已经是好的结果,起码能登上报纸得到人们的眼球,知道我们死亡的消息,可如果凶手要让我们无声无息地消失呢?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是如何被人杀死的,我们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在人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成了亡命之魂。”

  “所以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年死四个人,然后我们一点忙都帮不上?”唐颤抖着声音。
  “目前来看,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嘉美痛苦道。
  这是唐第一次得知案件时候的情景。

  两年的时间让唐多多少少习惯了一些,但终究无法接受这种情况继续存在,每次得知死者的消息,唐都能清楚地感到凶手的那把刀在自己的心剜下一块肉,露出一个血洞,名为痛苦、无奈和愤怒的液体灌进这个血洞,然后通过心脏输送血液一并将这些液体送到体内每一块地方,啃噬唐的每一条神经,刺痛唐的每一寸皮肤。
  “凶手对中年男士情有独钟啊。”嘉美坐回座位,她与唐是同桌。
  “而且都是有妻有儿的男人。”唐道。
  “这样下去恐怕定安所有的女人和小孩都成寡妇和孤儿了。”嘉美微微勾起嘴角,用手将额前的一条长到下颚的刘海撩到耳后。
  “凶手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如此讨厌有家室的中年男人。”唐拿出准备上数学课的课本和笔记本。
  嘉美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上课铃声响起,俩人停止谈话,专心倾听课堂内容。
  日期:2014-07-05 16:41
  放学后,俩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间咖啡馆,如平时一样坐在门口右手边角落的位置,嘉美要了一杯拿铁,唐要了一杯热巧克力,拿出今天要完成的作业。
  咖啡馆的色调以白色为主,浅绿色为副,二楼上面放着一个书架,里面摆满各种各样的书籍,供客人免费借阅,不少客人来到咖啡馆一边看书一边喝咖啡,度过一个悠然的下午,门口旁边是一个摆满各种杂志和报纸的报纸架,同样供客人免费借阅,有时嘉美会随手取出一本时尚杂志或定安日报和唐一同阅看。除此之外,咖啡馆没有多余的装饰,除了几盆植物之外,都是简洁的桌子和椅子,桌子是白色,椅子是绿色,出品的咖啡可以说是属于上乘,因此每天三点放学后的唐和嘉美必定会到此咖啡馆消磨时间,喝上一杯味道上乘的咖啡,完成每天少量简单的作业,与对方就某一件事物聊上几句,六点钟离开各自回家。(注:定安的小学生的放学时间为三点,中学生为五点)

  唐住在二十号街,嘉美住在十九号街,相差一条街的距离,步行二十分钟便到达对方的住处,多数是嘉美前往唐的家,唐一般在家做自己的事,没有特别的约会和特殊的事情几乎不出门。嘉美总是乐意地来到唐的家,陪对方度过一个又一个下午。由于相差一条街,因此无论上学抑或放学,俩人必定一起,唐每天都等嘉美往二十号街走来,然后下楼与对方肩并肩一起前往学校。放学时候唐每天把嘉美送到十九号街,自己则多花费二十分钟折回家中,嘉美曾提出唐大可不必特意送自己回家,而唐的的回答是不敢时间。

  第一次见到彼此是双方在第五小学报道的那一天,唐坐在教室的左边一排的第四个位置,

  旁边是长方形的玻璃窗,窗户外面是一部分的操场。俄顷,嘉美坐在唐的旁边,
  大方地介绍自己,脸上挂着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友好的笑容,并伸出手,
  面对眼前这个有着漂亮金发的陌生女孩,性格腼腆的唐一时涨红了脸,绿色的瞳孔不敢直视对方
  微微低着头,一手挠着深棕色的头发,过了五秒钟,才怯怯地伸出手,手指刚碰到对方
  对方像消耗了耐心一把用力握住唐,使唐更加不知所措,垂下目光,眼睛盯着大腿。
  “我叫嘉美。”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叫什么?”
  “我……。我叫唐。”唐小声道,抬起头望着对方,除了金色的头发之外,是一张典型的亚洲人面孔。

  圆圆的黑眼睛,左眼皮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嘴角扬起最大的弧度,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头发随意地扎起,没有佩戴任何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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