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一位副教授让我明白,精神力量,可以致命

作者: 遇瑾2014

  日期:2014-08-27 11:42:03
  我本科读的是心理学。大一期间,我在老师们的推荐下,看了许多与心理有关的小说和电影。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有个疑问:现实中,那些资深的心理学者,真的能够干预甚至操控他人的意识么?
  直到大四毕业,这个问题依然困扰着我。毕业聚会上,我端着酒杯找到系主任,再次提出了这个疑问。
  当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认真问道:“张一新,你真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我也认真地看着他,用力地点点头:“真想。”
  “那就放弃读研,去找一份犯罪心理学方面的工作吧。”他语重心长地说,“你的问题,只有最为极端的心理学才能回答,留在学校里,你就永远无法找到答案。”

  正是因此,我放弃了原本的读研计划,四处寻找与犯罪心理学有关的工作。这是个冷门的领域,对新人也并不友好,我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才总算站稳了脚跟。
  结婚生子后,生存的压力陡增,为了让家人过得好一点,我接连换了好几份工作。过了三十岁,我逐渐变得世故而平庸,当年那个视为毕生追求的问题,也早已被埋进了记忆深处。
  但命运就如同心理一样,复杂而难以捉摸,往往还带有必然中的偶然。三十四岁那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接触到一个名叫叶秋薇的女人。她的出现,不仅回答了我当年的问题,还彻底颠覆了我对人类精神世界的认识。
  她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想不动声色地置人于死地,其实并不难。
  下面,我就来讲讲这个女人的事。
  PS:在本帖中,一些理论和专业词汇的出现不可避免,楼主会视情况作出简短解释。
  日期:2014-08-27 12:28:00

  第一次听说叶秋薇这个名字,是2012年的夏天。
  当时,我在本地的一家法制杂志社供职,负责犯罪心理学的板块。7月初,领导把9月份的主课题给了我,题目是“谋杀犯罪预谋阶段的心理分析”。
  每个月的主课题,都需要提前一个月完成初稿,这也就意味着,我必须在月底前拿出完整的文字报告。
  接下来,我用尽办法,总共面访了六名被判了监禁的犯人,还有一名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死囚。面对我,他们或是绝对沉默,或是长久痛哭忏悔,没人能冷静地接受采访。眼看半个月过去,事情却几乎毫无进展,我就难免有些焦虑起来。
  7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朋友约我出来聊聊。几杯啤酒闷下肚,我就开始倒苦水,说起杂志社的生存不易,养家糊口的艰难,还有那毫无进展的课题。

  朋友名叫吴涛,我习惯喊他老吴。我们是一个家属院里长大的孩子,后来,还一起读了四年的心理学本科。本科毕业后,我步入社会,他则读研、读博,一离开校园,就成了本地精神病院的一名副院长。
  听我说了一阵,老吴喝了口酒,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老张,关于你这个预谋心理的课题,有个人,说不定能帮到你。”说着,他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你?”我当时误解了他手势中的深意,白了他一眼,哂笑道,“吴院长,你个研究儿童心理的博士,就别跟我装什么犯罪心理大师了。”
  “不是我。”老吴放下手,仰起脸,微微一笑,“是我们院里的一个病人。”
  “病人?”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这话有点意思,“什么病人?”

  日期:2014-08-27 13:12:00
  “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叶秋薇。”
  “叶秋薇。”我低头看着杯中的酒,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是去年秋天入的院。”老吴舔了舔嘴唇,语气有些怪怪的,“当时,是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押运过来的。接人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会是个虎背熊腰的凶恶大汉,谁知道车门一开,出来的却是个挺瘦弱的女人。”
  “有意思。”我赶紧催促道,“接着说。”
  “这个女人主动投案,自称在过去三年里杀了二十多个人。”老吴的语气逐渐沉重起来,“但根据警方提供的情况,那些人并不是她杀的。在她所说的死亡事件中,的确有一部分命案,但凶手都已经认罪伏法。余下的一部分,则根本就不是命案,而是自杀或者意外事故。”
  “非分离性的身份识别障碍?还是妄想型的精神分裂?”我凭经验随口猜了几句,接着便摇摇头,觉得老吴在蒙我,“不对啊,既然如此,为什么需要武装押运呢?”
  “因为她压根就没病!”老吴直勾勾地看着我,随后稍稍缓和了口气,说,“她入院后,我们对她进行了深入的生理与心理评估,没发现任何精神疾病的症状或是征兆。后来,我们又详细调查过她的成长经历和家庭背景,也没有发现足以致病的因素。”
  “很矛盾。”我问,“再后来呢?”
  “一开始,我们把她安排在三区。”老吴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之后不到一周,三区的一名护士就遭遇车祸身亡,又过了一个多星期,调任过去的护士,从病房楼楼顶跳了下去。后来我听说,两名护士都为难过叶秋薇。”老吴抿了口酒,接着说道,“一个月后,三区的两个病人在病房里自残而死。巧的是,他们分别是叶秋薇的左右邻居,而且从监控和医护人员的反映来看,两人之前都对叶秋薇有过挑衅行为。”

  “于是,你们就开始怀疑她了?”我也抿了一口酒。
  日期:2014-08-27 16:42:00
  “联想起警方提供的情况,这样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老吴连续眨了几下眼,说,“我们再次对她进行了全面的心理评估,仍旧没能发现任何精神疾病或者心理障碍。但随后,与她相关的死亡事件又接连发生,最终,领导层一致决定,把她转移到了四区。”
  “四区。”我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因为跟老吴的交情,我对市精神病院还是有些了解的。院里一共四个病区,数字越大,代表里面居住或关押的病人越危险。

  “四区不大,一共只住着十几个病人,都是你不想再见第二面那种。”老吴的眉毛抖动了几下,“四区的管理比监狱还要严苛,病人们吃喝拉撒都在病房里,每周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户外活动时间,而且还要带着手链和脚链。半个月后,一个绰号‘恶鬼’的病人,在房间里生生地磕掉了自己十几颗牙,流血而死。据四区的两名医生说,两天前的户外活动时,‘恶鬼’和叶秋薇,有过两三分钟的简短交流。”

  日期:2014-08-27 18:27:00
  “这种联系,是不是过于牵强了?”我摇摇头。
  “没有直接证据,确实牵强。”老吴叹了口气,“但你换个角度想想,这种牵强,或许正是叶秋薇无法被定罪的原因。你知道么?现在,全院的人都坚信,那二十多个人就是叶秋薇杀的。警方肯定比我们更清楚其中的是非曲折,至于为什么没给她定罪,除了缺乏直接证据,恐怕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这就不好妄论了。”
  看着老吴认真严肃的表情,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吴收起严肃的表情,微微一笑,“我现在跟你说再多也没用,你自己见她一面就知道了。”他往前凑了凑,用神秘的语气说,“监狱里的杀人犯,都只是普通货色。跟叶秋薇聊聊,你就会明白,她才是真正的高手。”

  “听你说得这么玄乎,我都有点怕了。”我笑道。
  “我就是听你说起课题上的困难,随口这么一提。”老吴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品,“你自己考虑考虑,如果想见她,明天随时联系我,后天,我可就要到外地出差了。”
  日期:2014-08-27 20:03:00
  当晚临睡前,我就给老吴打了电话,决定见见他口中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人。第二天一早,我赶到市精神病院,老吴已经为了安排好了面访。在前往四区的路上,他把一份资料递给我,上面记录了叶秋薇的一些基本情况。
  以下,是她的履历摘要:
  叶秋薇,女,出生于1978年5月14日,本地户口。
  1997年,考入本地某大学材料化学专业。

  2000年,提前一年取得化学学士学位,同年,取得应用心理学学士学位。
  2000年,考取本校材料化学研究生。
  2003年,硕士毕业,留校任教。
  2007年,取得材料化学博士学位。
  2007年,取得心理学硕士学位。

  2008年,因在大型科研项目中的突出贡献,被学校聘为化学系副教授
  日期:2014-08-27 20:13:00
  “我的天哪。”看完这些,我不禁吐了吐舌头,“要是相亲遇见了这样的女人,我估计会自卑死的。诶,对了,她结婚了么?”
  “结过。”老吴叹了口气说,“丈夫名叫秦关,两人从高中到研究生,一直是同班同学。研究生一毕业,两人就结了婚。”
  “有孩子么?”我进一步问。
  “没有。”老吴摇摇头,“他丈夫后来出事了。”

  “啊?”我眉头一皱,向老吴投去疑问的目光。
  “化学实验出了事故,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了两年多,后来还是死掉了。”老吴又是一声叹息,“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快到四区的时候,我有些紧张,问老吴说:“老吴,我是不是应该隐瞒采访者的身份?这样会不会更容易跟她接触?”
  “呵呵。”老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笑道,“最好别隐瞒,因为什么都瞒不住。”又叮嘱我说,“记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别隐瞒。无论紧张、焦虑、怀疑还是愤怒,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坦诚一点,会获取她的好感,她喜欢正直诚实的人。还有,在谈话过程中,一旦觉得不舒服,你就要迅速起身,到门口按下呼叫铃,我们会去接应你的。”
  日期:2014-08-27 20:30:00
  几分钟后,车子在病院东南角一处茂密的槐树林旁停下,林子深处,是一栋仓库或车间之类的单层建筑,建筑外体,裹着一层有些生锈的厚实铁皮,整座建筑,如同一座阴森的堡垒。
  在老吴和四名保安的陪同下,我如履薄冰地走进四区内部,踏入一条宽阔幽深的走廊。老吴打开灯,我看见走廊两侧,分列着十几个厚重的红漆铁门,每个门后都是静悄悄的,这种寂静,反倒进一步加剧了我的紧张。
  “隔音墙。”老吴拍拍我的肩膀,“高强混凝土,中间还夹了一层玻璃钢的声障,除非是炸弹爆炸,否则什么也传不出来。”
  “你们还真舍得花钱。”我看着森严的墙壁,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花钱没有舍不舍得,只有值与不值。”老吴笑道,“这里面关着的人虽然可怕,但都是我们院里的宝贝啊。”
  听了他的话,随行的四名保安也各自露出不同意味的笑。
  日期:2014-08-27 20:53:00
  走廊尽头东侧,是十几阶向上的楼梯,上了楼梯,就进入了一条只有两米长的小道,小道尽头,堵着一扇红漆的厚重铁门。到了门前,老吴停下脚步,对我说:“老张,一会儿你进去,我们就守在门口。记住,一旦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按一下门边的呼叫铃。”
  “她就在里边?”我明知故问,希望以此消除自己的紧张。
  “你进去就知道了。”老吴取出一把钥匙,打开门边的一个小铁盒,铁盒里,是电子密码锁的输入端。他一边输入密码,一边又说,“放心,也没你想得那么可怕。这个女人从来不干粗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是说,她手无缚鸡之力,既不会拿利器捅你的脖子,也不会用钢笔拧开铁窗的螺丝钉,你完全不用担心直接伤害。在你印象里,关在精神病院最深处的,可能是呲牙咧嘴的杀人狂魔,能徒手弄死好几个人的那种,但我要告诉你,那种人,跟叶秋薇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他输完了密码,又打开另一个铁盒,把手掌放了进去,大概是在验证指纹。须臾,他伸出手,对我小声说,“她拥有你难以想象的精神力量。”

  话音刚落,如警报般的滴滴声响起,声落之后,老吴对着门上的几个小孔说道:“叶老师,现在方便么?我们准备进去了。”
  门内沉默了一阵,传出一个平静的女声:“请进。”
  日期:2014-08-27 22:13:00
  老吴推开门,我低头走了进去,等再抬起头,门已经重重关上。老吴没有骗我,门内的景象并不可怕。我眼前,是一层厚厚的隔音玻璃墙,墙那头,是几堵洁白的墙壁、整齐的沙发桌椅、干净的盆碟碗筷,甚至还有鲜花、水果和空调。房间东侧的墙壁上,有一口敞开的明窗,窗外,是寂静的树林,以及更远处高耸的商业建筑。
  当然,窗口是有铁栅栏封锁的。
  这幅情景,完全颠覆了我之前对特殊病房的想象,也进一步加深了我对居于此处的女人的好奇。
  叶秋薇坐在窗边的一把藤椅上,身旁放着一份舒展的报纸。见我进来,她站起身,走到玻璃墙边,指了指墙上的一个透明把手,示意我向右推。我观察许久,才将把手推开一点,在把手的带动下,一小块玻璃被拉开,露出五行五列指甲盖大小的孔洞。墙体两侧的声音,就经由这些孔洞传入传出。
  日期:2014-08-27 22:48:00

  “坐吧。”她指了指我身体右侧的一把椅子,自己也拉了一把藤椅在玻璃墙边坐下,平静地说,“别紧张,我没他们说得那么可怕。”
  “哦。”我点点头,把椅子拉到玻璃墙边,缓缓坐下,原本想好的各种开场白,顷刻间忘得一干二净。
  她注视着我,我也注视着她。她看去三十出头,戴着细边的黑框眼镜,目光内敛而敏锐。她身形略显瘦弱,面色白而不苍,嘴唇是饱满的粉红。乌黑的头发披散及肩,有几缕还耷拉到胸口,微卷,如同小河里蜿蜒、纯净的流水。她穿着一件蓝底碎花的波西米亚连衣百褶裙,正是当年夏天流行的款式。裙子领口很低,隐约能看见起伏的曲线。我盯着看了许久,眼睛和嘴唇都有些麻木。
  日期:2014-08-28 09:25:00
  “如果你一直盯着我的胸口看,咱们之间就很难展开切实有效的对话。”她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惊醒。
  “啊,对不起,我……”我刚想辩解两句,突然想起老吴的叮嘱,索性沉住气,又看了一眼她的胸口,说,“那里,隐藏着对男人天然的诱惑力。”随后,我又故作镇定,冲她点了点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一新,是《普法月刊》犯罪心理版块的编辑。”
  她看着我,收了收衣领,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诡诈的笑:“说说你的目的吧。”
  “哦——”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头,仍旧有些紧张,“我有一个课题,跟预谋杀人有关的,但遇到了一些困难。老吴——吴院长无意中跟我说起过你,他说你杀过二十多个人……”
  “从社会的角度来说,他们的死与我无关。”说起杀人,她的语气和神色却无比平静,“但从精神层面来说,没错,是我杀了他们。”
  “精神层面?”我赶紧追问道,“就像意念杀人之类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

  “能跟我说说么?”我进一步追问道。
  “我不介意说说,但你还没做好听的准备。”她微微摇头。
  日期:2014-08-28 10:23:00
  “我?”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你说的准备,是指哪方面?”
  “张老师,你是学心理的,读过弗洛伊德么?”她突然这么问道。

  “读过《梦的解析》《图腾与禁忌》,但都不算深入。”我坦诚地回答。
  “弗洛伊德说,性本能是人类心理的根本动力,我曾经一直无法理解。”她平静得如同圣母,“但后来我理解了,并且有了新的发现。性本能确实是心理的基本动力,但也是导致人类难以彻底摆脱本我的原因所在。”
  “本我是不可能彻底摆脱的吧?”一些观念,已经在我心中根深蒂固。
  “可以,只要摆脱了性本能,就能彻底摆脱本我。”

  “摆脱性本能?”我本能地流露出不屑的神色,觉得她在痴人说梦,“对人而言,这怎么可能?”
  PS:本层以及随后出现的一些心理学概念,楼主会在讲述完第一次会面后做出通俗易懂的解释。
  日期:2014-08-28 12:04:00
  “否定和不屑,证明你是一个高度社会化的人。”面对我嘲笑的语气,她却没有丝毫愠色,“所以我说,你还没有做好跟我交流的准备。张老师——”她往前坐了坐,“最近半年,到这儿来见我的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了。但,他们显然都没有什么诚意,你有诚意么?”

  “我……”经过之前的一番谈话,我摸了摸鼻子,有些犹豫了。
  “张老师,你想要我么?”她突然如此问道。
  我愣了片刻,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正在对我进行某种暗示或者引导。我深吸了一口气,本想假装正经地给出否定回答,却又突然想起老吴说的坦诚,以及她刚才提到的诚意。犹豫片刻,我下定决心,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想,当然想要了。”
  “正视本我,是摆脱它的第一步。”叶秋薇对我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这次谈话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虽然你的回答,可能是经过了自我层面的犹豫与分析,带有明显的社会目的性,但——”她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她顿了顿,微微俯身,似乎是故意露出了胸口下方的皮肤,继而用无比温柔的声音问道,“张老师,你看着我。你想怎么要我呢?是趴在我身上,抚遍我的每一寸皮肤,让我浑身颤抖?还是想单刀直入,用最热烈的方式宣泄欲望,让我尖叫?或者,你希望我做点什么,我都会很主动地配合你的……”

  “我……”我的呼吸逐渐有些沉重,“我会……”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一阵拉开拉链的声音。恍惚中,我瞥见她站起身,解开衣裙,露出雪白的身体,在我面前缓缓扭动。一股热气在我体内攒动,我喘着气,猛然站起身,趴到玻璃墙上。
  “咳……”
  她微微地咳嗽一声,把我从臆想带回现实。我看见,她正好端端地坐在藤椅上,还保持着之前谈话的姿势。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是被她短暂催眠了。羞愧、惊恐与窘迫,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想起老吴之前的交待,连忙站起身,走到门边,扶着墙,把手伸向呼叫铃。

  “张老师。”她在玻璃墙那边说,“你忘了把对话口关上了。”说完,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日期:2014-08-28 14:08:00
  我低头走回玻璃墙边,把手放到把手上,迟疑片刻,低声问道:“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控制一个人的精神,首先要让他紧张。”她回头看着我,耐心地解释说,“吴院长一定跟你说了不少我的事,这足以让你在会面时陷入紧张状态了,你收在椅子腿后面的双脚,不时纠缠在一起的双手,也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她缓缓朝我走来,“你眼神饱满,时不时地扫视我的身体,在谈话过程中,不止一次地触摸了自己的鼻头,这些,都是生殖性本能的无意识体现。我让你承认自己的欲望,是为了让你无意识的部分变得有意识,从而激活你大脑的边缘区域——那里掌控着人类的一切潜意识活动。之后,几句简单的描述和引诱,就能够让你潜意识里幻想的情景,渗透到表意识之中。再来点声音刺激,你就会把意识当作真实。”

  说着,她走到藤椅一旁,用指甲在椅背上轻轻划拉。我这才意识到,之前恍惚中听见的拉链声,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制造出来的,而她的衣裙上,根本没有任何拉链。
  “不错的开始。”离开时,她对我点点头,“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几本你们的《普法月刊》吧。”
  日期:2014-08-28 16:08:00
  《沉默的羔羊》系列,是楼主最喜欢的电影之一。不过,叶秋薇和汉尼拔博士,其实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汉尼拔博士幼年失去了双亲,还在饥饿的逼迫下,与几名成年人一起吃掉了自己的亲妹妹。对任何人而言,在那个年龄段经历那样的事,都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人格障碍。而汉尼拔博士成年后,之所以没有让人格障碍影响到自己,是因为他拥有了专业的心理知识,并长期进行自我分析。
  自我分析,对人格障碍有着显著的治愈作用。
  但吃掉亲妹妹的经历,还是对他造成了不肯改变的心理障碍,这种障碍在他成年后,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喜欢吃人。
  我记得有个心理学教授说过,普通人和精神病人的心理,都有律可循。最令人难以捉摸的,就是既有心理障碍,同时却懂得专业心理知识的人。
  汉尼拔博士就是这样的人。

  叶秋薇在成长阶段没有遭受任何可能导致人格障碍的事件。她的心理状况,是在懂得专业的心理知识后,因为偶然原因而导致的。楼主一直不能确定,她的情况究竟是属于心理障碍,还是一种对人格的超脱。这个问题,就由大家在后面的讲述中自行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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