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乌发财史从零到一百万

作者: 席琅甜

  日期:2014-09-12 19:16:00
  (一一开始,我并没想成为一个百万富翁,我的要求只是有份工作,有碗饭吃,有个安稳的家,但是社会一步步地把我“逼”成了富人。从流浪汉到富人,我经历了太多,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强人,而且我偏激地认为这是个大鱼吃小鱼的社会,强者生,弱者亡。
  所以,我从一个弱者一步步走来,跌得头破血流。我想说的是,我吃的苦、受的罪,与汗水交结在一起,悲喜交加。那些往事,一件件历历在目
  从卖袜子,做点焊,加工手镯,做进出口买卖,在各类小生意中寻找机会,一次又一次地倾囊投入,一次又一次地血本无归,一次又一次地重头来过,次又一次汲取新的教训和经验,一次一次的坚定地东山再起;资金一步步积累到2000元、3万元、十几万、几十万、几百万

  如何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小本生意?如何找到买主?做小买卖发大财的门道和精髓,然后成功开启您的小本生意发财之路!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反正是夏天。我只记得自己一天没吃饭了,两天没抽烟了,三天没洗澡了。
  我在义乌一个叫廿三里的镇上东走西逛。我想找份工作,但没找到。我不相信自己好手好脚的却找不到工作,但是那些老板看我瘦瘦弱弱的,又戴副眼镜,硬是不要我,说我文不文武不武的,没啥用。
  日期:2014-09-12 19:17:06
  那时是民工潮,不是现在的民工荒。
  我两个月前来义乌时,是有工作的 在一家伞厂做学徒。由于不知天高地厚地与人打赌,扬言如果输了,我就亲老板的妹妹一口,结果被刚好路过的老板听见了。结果可想而知,我被赶了出来,两个月白干了,一分工钱也没拿到。
  我十分郁闷,我只不过说着玩,又没有实际行动。但人家是老板,我再着急也没用。唉!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啊。
  我饿,是真的饿。
  我走到一个工地,在那里的自来水龙头前喝了一口水。看守工地的老头老远冲我喊:“喂!不能在那洗手!”
  我只好灰溜溜地离开。穷困与饥饿,使得我的底气还不及那老头的十分之一。我心想,我哪儿有那么讲究跑这儿来洗手,我是来喝“矿泉水”的。
  古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好在我昨晚一夜没睡,在大街上捡了几十个煤球(估计是运煤车上掉下来的),不行时可以应应急换饭吃。其实,这些天来,我也没地方可睡,最多就是在小区绿化带的椅子上躺一躺。
  我有气无力地晃到镇子上,到一家快餐厅门口时,实在走不动了,那里的饭菜真的是太香了。
  不怕你们笑话,那天的我特能理解朱元璋为什么将当年喝的“猪下水”称为“珍珠翡翠白玉汤”。如果有猪下水
  那天的我也会当山珍海味来品尝。
  日期:2014-09-12 19:19:05
  其实,这只是一家很脏、很破的农民工快餐店,供附近工地上的民工解决午饭。换做今天,我是不会去那种地方吃饭的,更不可能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瞅着流汗的民工们大口大口地蹲在地上吃。
  我的脚不听使唤了,就是离不开那家快餐店。我产生了一个念头:进去看看吧,可能有剩菜剩饭。

  但进去后,我非常失望,每个盘子都被饥饿的民工们舔食得干干净净。想想也是,这些来吃饭的民工,一是饥饿,二是花了钱舍不得浪费。这是民工饭店,不是五星级酒店,怎么可能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肥胖而一身油味的老板娘走过来,问我吃点啥。我说:“什么都行,我想吃饭,可我没钱。”
  我的声音很小很小。我毕竟算是半个读书人,懂得廉耻。老板娘看了看我脏兮兮又散发着汗臭的身体,她可能认为我说的是真话。在义乌这种人员混杂的地方,我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她没理我,转过了身。看她转过身,我急了,脱口说:“我没钱,但我有煤。”
  “有煤?什么煤?”老板娘问。

  “煤球,烧煤炉的煤球。”我说。
  “不要。”老板娘说。
  我又急了,因为太饿了,我不能不急。我说:“十个煤球换碗白饭,可以不?”很明显,我的语气是低三下四的。我非常鄙视自己当时的态度,但那也是生存之道!
  “是偷来的吧?”老板娘问。我说:“捡的。”老板娘说:“还不快去拎来?!”我愣了一下,跑出了快餐厅,我不知道自己是打哪儿来的力气,两腿交换得飞快飞快。跑到一个废弃的院墙后面,我取出了昨晚藏好的蛇皮袋,里面装着黑乎乎的几十个煤球。
  我扛到快餐店,当面数给了老板娘,一共32个煤球,这样就换来三碗米饭。我当场扒去一碗,剩下两碗留给明天和后天。我首先要保证自己在义乌不被饿死,生存下去,其次才是挣钱。
  日期:2014-09-12 19:19:59
  沦落到给小姐洗衣服,真伤人自尊
  终于让肚子缓和了一下,感觉舒坦多了。
  我看到一个嘴唇涂抹得红红的卷发女子正朝快餐店走来。当她经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了浓浓的香水味,这香水味吸引我以更炽烈的眼光,从身后打量她翘翘的屁股,以及袒露在外的雪白双肩。

  不用任何人告诉我,我知道这是一个小姐,全中国的小姐基本上都是这种打扮,而且这种小姐的档次不高,属中低消费对象。
  当小姐要了几份盒饭经过我身边时,我居然鬼使神差地打了个喷嚏。我哪曾想到,这小姐居然被我的这个喷嚏吓了一大跳,这一吓不要紧,她手上的盒饭全掉地上了
  这下,小姐不干了,朝我大声骂了一句:“操你妈啊!家里死人了是吧?打得这么响!”
  我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木讷地望着小姐,样子就像个可怜的乞儿。
  “看着老娘干吗?赔盒饭!”小姐凶巴巴地朝我发飙。

  要是换做今日,我肯定会掏出一沓钱来,随手扔在她的脸上。但是,那时的我,口袋中已经连一个硬币都没有了。
  日期:2014-09-12 19:21:54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何况我还不是英雄!
  “你他妈的,赔不赔说句话呀!”小姐见我只望着她不说话,也不知我在想什么,于是又说,“不赔是吧?好,你有种,等着别走。”说完这句,小姐走了。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就是没想到撒腿就跑。那时的我还是太嫩了,社会经验极度贫乏,想得也少。
  就在我发呆的工夫,小姐回来了,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都是长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街痞。
  小姐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对高个长发男说:“就是他!”
  高个长发男走过来,一把拎住我的衣领说:“小子,跟老子耍狠是吧?你赔还是不赔给句痛快话!”
  我怯怯地说:“大哥,不是我不赔,是我没钱,一个子儿现在都没有了。”

  高个长发男说:“没钱是吧?那行,你跟我走。”边说边拖着我的衣领往店外走,走到大街上,继续又朝前走
  我朝他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我自己都没想到就那么脱口而出了。我说:“大哥,你这么拎着我的衣领,手会很酸的,你放开手吧,我不会跑的。”
  不料,那家伙听我这么一说,还真把手放开了。
  日期:2014-09-12 19:22:29
  被夹在中间,我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小姐、两个街痞在烈日下行走。小姐带着花伞,没回头,也没再骂我。我们一行步调一致,就像是一伙人,根本看不出我是被他们押着走的。
  我不确定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不确定他们会要我干什么。我也不想确定。我心想,我都混成这样了,一无所有,到哪儿都一样,都能随遇而安。我就像做梦一样,很渺茫、很渺茫地跟随,跟随一路的香水味,留下一路的汗臭。
  没多久,七拐八拐地,这位小姐走进了街边一个村子里。当然我没有半途而废,不紧不松地跟着。因为这香气,我忘记了自己身上难闻的汗臭味以及更要命的流浪汉身份。此时,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充满欲火的男人,一个忘记家、忘记自己、忘记工作的男人。
  日期:2014-09-12 19:24:29

  小姐走进了一个小院里,这是座红砖砌的二层楼房,也就是当地农民建起来出租的,房东不住在里面。通常,这种低档的出租房中住满了来自全国各地淘金者,他们与我一样,都把义乌当作是遍地人民币了,反正来的人都能捡点回去,捡多捡少看各人的造化。
  我在院外止住脚步考虑了三秒钟要不要进去。我伸长脖子看了看院里很安静,乱七八糟堆满了各种破烂。我想,估计住户们都外出营生了,十有八九就小姐一个人在。其实,我现在想起来真是傻到家了,你想想,小姐手中明明提着几份盒饭怎么可能一个人在家呢?!可能当时太急需了,所以想不到这么多,这是唯一合理点的解释。我产生了邪念,我要同这个小姐做一回霸王戏。我知道自己的体格真不咋滴,但是对付这么一个瘦弱女子应该没有问题。再说了,出来卖也不合法,她还敢报案不成?这想法来得特别快,也就几秒钟的事。真不是一路上想的,一路上哪有这想法,只不过跟着玩,跟着麻『醉』自己瞎乐一下。现在,我马上要把这乐子弄大了,心扑扑直跳,扑扑完之后又是咚咚声,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干小姐不给钱的事,对结果根本无法预料。

  日期:2014-09-12 19:26:35
  我跟进院子时,小姐正收伞,收完伞她回头看了一下,当看到我时,小姐盯我看了看问:“你不是住这里的吧?”
  我说:“不是。”我有点紧张,回答得也快。
  小姐又问:“你想干嘛?”
  我不是急中生智,而是狗急跳墙想出了一句:“你不认识我了吗?”
  小姐重新盯我看了看居然说:“我做过你的生意?”
  我想,正是老天爷在帮我,这样就不费事了,直接进入主题而且是借口也完美。我趁机说:“是的,不久前。”
  小姐想也不想就信了,接着说:“你倒能记路的,不用人带自己就会找来了,上楼吧。”
  那一刻是我来义乌最快乐的一刻,我心花怒放,六十多天来的痛苦统统忘掉。我满脑子都是肮脏的想法“我是一个嫖客,我是来找女人的,我要寻开心。”
  到了二楼,小姐摸出钥匙打开了木门。

  进了门,小姐把钥匙与盒饭都搁在了一张破旧的桌子上。
  小姐回过身来突然对我说:“你身上怎么有股子臭哄哄的味道?”
  我说:“这大热天的能不出汗么。”
  小姐说:“你先擦下身子,味太重了。”

  自来水就在屋内。这种出租房就是这样,每个房间都有自来水,各用各的不相干,比我以前住单位的老式筒子楼还方便些。关于这样的出租房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在义乌住了几年这样的房子。其实想想,一路走来,我并没有想成为富人,只是这个社会一路把我逼成了富人。说实话,早年在义乌的人,只要你敢闯,不想过安稳日子,你就成功了一大半,不需要你有多好的经商头脑,也不需要你有多少启动资金。不过我自己倒是走了很多弯路,否则现在的事业肯定还会翻几倍。好像跑题了,收回来继续说小姐的事。

  日期:2014-09-12 19:29:23
  虽然我三天没洗澡了,但我此时面对着清清的自来水也好无洗澡的欲望,我另种欲在燃烧,这种滋味只有年轻、已婚者、且离家者才能深刻体会。我抄起自来水边上的毛巾三下五去二就擦完了自己的上身。
  小姐看着我赤膊的上身怜悯地说了一句气人的话:“见过瘦的,没见过你这么瘦的,排骨都数得清楚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我已经失去了往日贫嘴的本领,内心还是因为没钱而七上八下地担忧事后脱身有困难。
  说着话,小姐已经退去身上的连衣裙,但裤衩与背心还没脱。小姐坐在床边说:“兄弟,快脱吧,脱光过来吹电风扇。”

  有无电风扇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了,天气的温度在那时是被忽略的。我脱掉了长裤与短裤朝小姐扑了上去……
  小姐说:“别急,别急,我先把『内』裤脱了。”
  小姐在脱裤衩时,我的双手已经熟练地替她解胸罩的搭扣了。这之后的事就不用写了,大伙都明白过程,我要提的一句是,我太不争气了,二三分钟就完事了。这不能怪我,是男人都知道,久不碰女人,那事长不了。小姐当然不会抱怨了,她巴不得每个客人都早泄。
  完了事,我麻利穿好裤子为开溜做准备。我问:“多少钱?”
  小姐说:“同上次一样。”

  我故意问“上次多少?三十吗?”
  小姐说:“五十。”
  我假装在自己裤子口袋里翻了起来,翻着翻着我突然叫了起来:“哇,坏了!”
  小姐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忘记带钱了。”
  小姐立马变脸说:“你再仔细找找,怎么可能不带钱呢。”
  我说:“真没带,要不晚上我给你送过来吧,到时再玩一次。”
  小姐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不来我向哪找你去呀?!”
  我问:“那怎么办?”
  小姐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番,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让我想不到的是小姐开门走了出去。我以为小姐放我走了,赶紧跟着走出了房门。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小姐走出门后抬手就急匆匆地敲起了隔壁的房门来,边敲边朝我喊:“你给我站在那别走!
  日期:2014-09-12 19:30:26
  这一声喊与刚才床上的温柔判若两人。这一声喊让我知道了**、钱、感情三者的关系。
  我原先计划好是这样:推开小姐撒腿就跑!量这女的再厉害也追赶不上我,这是其一,其二,做小姐的虽然说脸皮厚,但绝对不至于厚到跟在我后面追让路人拦截我,就像喊人抓小偷那样。当然结果就是我顺利地逃之大吉。
  但我很背,这种背运应合了那段时间的遭遇。我的计划显然得不到实施了,因为隔壁房间迅疾打开了,跑出二女一男来。
  在二楼走廊上。
  “他怎么了?”其中一个男的问小姐。
  “没钱!来吃白食的。”小姐气愤地说。

  那问话的男人一把抓住我脏兮兮的衣领问:“真没钱?”
  我吓到了,这下吓得不轻,哆嗦着说:“我,我是忘记带钱了。”
  “忘你妈个头,妈个巴子!”那家伙随手就给了我脸重重一拳。我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另一拳又打在了鼻子上。一股咸咸而带腥味的液体流进了我的嘴巴。我知道自己流血了。但我没有后悔,真的没后悔,因为我毕竟解决了生理上的一个大问题。像我这种流浪汉的身份要想解决这个问题难度可想而知。我想,只要你们不把我打残打死就让你们打一顿吧,反正我近日也无工作可干,小伤小病无大碍,只要不逼我要钱就行了。我既不喊也不求饶,我忍着!另个家伙也过来凑热闹,他伸脚踢了我屁股一脚,好在力道不大,我只是趔趄了一下就站稳了。见我没倒下,好像污辱了他,那家伙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把他打死了!”刚才与我温存过的小姐不耐烦地说,她显然因为白做了一单生意感觉有些烦躁。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他走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其中一个男的说。我不能确定是哪个,因为我疼得不行,蹲在地上起不来了,双手护着脑袋。
  “没钱就干活,找点活让他干干。”一个女的声音,显然不是与我上床那小姐。
  “我们这有屁活可干呀?”男的声音。
  “洗衣服,你们他妈的换下来的衣服都一大桶了,老娘我才懒得洗。”那陌生女人的声音。
  “就这样吧。”我熟悉的那小姐这样说。因为我欠的是她的钱,这事好像得由她说了算。事实也是这样,她同意之后我就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房间里,一个红色的塑料桶摆在了我的面前,桶内满满地塞着散发着汗臭味与香水味混杂的衣物。
  日期:2014-09-12 19:33:23
  (续)
  说句内心话,洗衣服我不讨厌,因为下岗后,我在家没少洗衣、做饭。但不同的是,今天这衣服洗得太伤人,伤人的自尊。可能人太“倒板”的时候自尊心就会大大打折吧。因为那天,我只是稍稍感觉到自尊心委屈了一下,没有更多的难过。
  当时的我要求不多:不能饿死、活着、找到工作、往家寄钱,就这么多。
  在房间里,留下一个男的看住我,其他一男二女到隔壁房看电视去了。
  我先洗了洗自己满脸的血,然后开始洗衣服。看守我的那家伙时不时地叫一句:“你他妈的洗干净点。”

  在洗衣服时,我闻到了一股香烟味,烟瘾顿时上来了。我边洗边想如何让他那家伙赏我一根烟抽。
  (我这辈子戒了无数次烟都没成功,我对烟的依赖性很重。哪怕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日子里,我也想方设法从老婆那讨点钱来买劣质烟抽。有时自己羞于去买劣质烟,我就让我隔壁住的老头帮我去小巷口的旧杂货店中买。)
  我抬起头一脸陪笑地问那个看守我的家伙:“兄弟……”我才讲了二个字,那家伙就朝我吼了:“哪个是你兄弟?你他妈皮痒痒了是吧?”
  我连忙改口说:“师傅,哪件衣服是你的,我帮你洗得更干净点。”
  那家伙听我这么一说,二只眼睛滴溜溜地在塑料桶与塑料盆之间来回瞅,“就那件青花的衬衣与那条红裤头,还有那条青牛仔裤。”
  我按他说的把三件衣物挑了出来优先搓洗。
  (那天,我感觉自己特能理解电视剧中跟在日本人后面混的汉奸,虽然行为可耻,但活着的确不容易。要会察言观色不说,还得学会收起自尊拿出一付做奴才的样来。那天的我就是这德行,活生生的奴才相。现在的打工者在工厂里受不得一点点委屈,否则就抬脚走人,十几年前的我们哪有那待遇,再刚强的人都在夹着尾巴工作挣钱。)

  那家伙看我卖力、仔细又优先洗他的衣服时不再对我吼了,我趁机说:“师傅,你抽的是什么牌子的烟?真香啊。”
  “红梅烟,四元一包的,你来根不?”他说。
  我知道那家伙中计了,我心想就让你显摆吧,反正我有烟抽就得了,于是我拍马屁说:“四元的红梅是好烟啊,我抽得很少,没钱买。”
  我刚说完,人家就把烟递到我嘴边了,还主动掏出打火机为我点上了火。我双手尽是肥皂沫,不能以手指夹烟就让烟一直在嘴边吊着。我一口一口深深而贪婪地吸着烟碱与焦油。 

  慢慢腾腾,我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衣服洗完。很奇怪,洗完衣服我不想离开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最起码有可以说得上话的“熟悉人”了。我相信事情都过去了,只要表现得好,他们是不会再打我了。
  日期:2014-09-12 19:35:12
  按吩咐,我把洗好的衣服的晾在走廊上的铁丝上。
  看守我洗衣服的那家伙见我晾好衣服便说:“你可以走了。”说完他也进了隔壁房看电视去了。房门咚的一声关上时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收了一下,好像一种希望瞬间被击碎了。我在心底对自己说,我再等五分钟,五分钟内有人走出来我就鼓足勇气说自己想留下来,如果没人走出来,我就离开此地再谋生存之地。
  一分钟……
  三分钟……
  大概就是这么个关紧,有人开门出来了,是起先打我的那家伙,他瞅了我一眼问:“衣服洗好了?”我嗯了一声。他又问:“洗好了你还不走在干嘛?”我脱口而出:“我想留下来可以不?”我知道这种请求的希望是渺茫的,但是我真的无处可去,我只想有饭吃,有地住,干什么,怎么干已经是次要的了。
  “留下来?”

  “是的,我想和你们一起干。”
  “你能干什么?洗衣服?”
  我无语了,我也想不出我能干什么。我是男人身,我“卖”不了,我留下来能干什么?我只是穷急了,急需一个地方安身,就像那句俗语“病急乱投医”。
  看我低头不语,那家伙吼了起来:“滚!滚!哪来滚哪去!看见你老子就烦。”既然这样还能说什么,我只好抬脚走人,走到楼下毒辣的烈日下去寻找我能去的地方。
  日期:2014-09-12 19:36:07
  我走到一颗梧树下坐了下来,时间对我而言是富余的,我可以随地休息或是无聊地胡思乱想。那个下午时光,我特别地想家,想老婆孩子,我想打个电话回去,但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都穷成这样了还去找女人干那事,我太不是人了,我对不起我的老婆孩子,我不配为人夫为人父。我在心底里遣责自己,但这与事无补。无论我怎么骂自己都骂不来二元电话费。我坐了一下午,就这么想着恨着。后来,我想出招了,我得拼命弄些钱来给家里打个电话,这才是最中之最重的事情。

  我就在这棵梧桐树下一直坐到了夜里二点左右。不是我能坐,是因为我坐在这与坐在其他地方对我而言是一样的,都是坐。与其到处走消耗体力还不如坐在这,最起码肚子不会感觉那么饿得难受。那时的义乌还没有联防队员,如果换成是现在,我可能就被人打扰了。
  这天夜里的二点多钟,我去了那家伞厂,轻车熟路,我用木棍撬开了伞厂仓库后面窗户上的钢筋爬了进去,然后抱出了50把收折伞。很顺利,没一点点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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