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年华

作者: 江户川忆新兰

  日期:2014-08-28 19:03
  我是高若晴,普通到无法再普通的女孩。
  身材中等体重中等身高中等。
  我喜欢白色,纯白色。
  就是这样普通的我,
  原以为这生中将以我普通的人生结束。
  但,

  又有谁能用眼看透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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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8-28 19:05
  壹  人生有几遇而我却遇到你
  中阳高中,一切开始的源泉。
  那年,我十七岁。
  没有像花季少女那样做着不现实的梦,
  书本练习册是我能依靠的所有。
  戴着两片厚重的酒瓶盖黑色眼镜,短发的我用林夏的话说毫无活力感。
  直到那天,我才知道人生刚刚开始。
  那天,教室乱哄哄的,聊天的,玩手机的又或是恩爱的情侣。

  对我来说,爱情,就像是罂粟花美丽而又充满罪恶与陷阱。
  我相信我不会沾染这种毒药。
  教室猛然静了下来,我抬起头
  。
  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讲台上,深沉的声音说出个名字:魏北寒。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那个低沉的尾音落下,我瞧见走进个男生。
  黑色衬衫,皮肤白皙,黑色长裤。

  这是我现在能想起的片段。
  最重要的是那双深邃的眼,你看不清楚的世界。
  我低下头默默看着眼下无法攻克的难题。
  身边猛然传来阵椅子的移动声,
  我转头瞧过去,他坐在身旁。
  “你好,魏北寒。”
  我定神看了看他,又转过头低声说句,“高若晴。”

  第一节课,我瞥瞥魏北寒,听得很认真,认真做着笔记。
  可能是没有休息好,我右手托着下巴支撑着自身。
  就这样,第一次,昏昏沉沉度过一节课。
  下课后,几乎人都离开了教室。走廊上传来一阵阵嘈杂声。
  我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我不喜欢吵闹。
  “高若晴。”
  我听见头上方传来阵声音,微微抬起埋在双臂间的脸。
  “你为什么不出去。”
  魏北寒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我看见他拿着篮球回到了教室。
  “不喜欢。”

  可我很困,也不喜欢与人交流,所以就只能这样回答他。
  “真是个怪人。”
  迷糊中我看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就像望不尽的海,我无法看到的未来。
  我做了个梦,很美的梦。但却在结尾出现了他的身影,我不禁喃喃:“魏北寒…”

  身旁的魏北寒微微一震,温柔地笑了。
  风吹起我散乱的头发,身旁的魏北寒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来几个字。
  然后神情移向左边,不知是在看我,还是在看窗外。
  日期:2014-08-28 19:08
  贰  大树的爱人叫温柔阳光

  清晨。我摁下响着的闹钟,换下睡衣。
  “若晴,来吃早餐了。”
  我打开房门,看见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她一脸笑意看着我。
  我脸上顿时也浮现出笑意。
  我的家庭并不富裕。爸爸前几年去世,妈妈独自一人扛起这个家,而我也会偷偷打零工帮妈妈分担。我只有一个好友,她叫林夏,我很羡慕她能够享受父母的爱。
  吃完早餐后,我走出家门。
  呼吸掺杂着花香与泥土味道的空气。

  低头看着地面上的树影的斑驳,我抬起脚轻轻踩踏着这一个又一个斑驳。
  “若晴,大早上就这么好兴致。”林夏从我身后跑来胡乱揉揉的我的头发。
  “没有,只是感觉有些无聊。”我继续低头踩着这一个个。
  “听说你们班有个魏北寒。”林夏这种八卦又花痴的性格我早已经习惯。
  “对。”
  “很帅对不对。”
  “没感觉。”
  “我说若晴你是不是怪人,每个男生你都这么说。”
  怪人……

  我猛然停下脚步,那个人好像也这么说过。
  我微微抿唇,无奈地看向她,“再不快点就迟到了。”
  然后我看见林夏表情变成惊恐样,心里得到了满足。
  “糟了,快走快走。这学期我的老班可是个大变态呢!”
  “你这么说都不怕她听见。”
  “切,她又不是顺风耳。”
  到达教室时,偶尔有人抬头望眼,但看到来人又低头与身边的人畅谈。

  走向我的位置,但是好像女生都围在那里。
  “让下。”我推开女生,挤了进去。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坐下。
  “早上好,高若晴。”
  我扫视了下魏北寒,他的桌兜几乎快被各种礼物塞满了,而他现在正被大群女生围着。
  我联想到了,魏北寒被一大群怪物围着然后哭着求救。

  我不禁捂住嘴,笑了笑。
  魏北寒敲了敲我的头,一脸茫然,“你傻笑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淡淡说声,“没什么。”
  奇怪,那群女生什么时候走的。

  下早读的时候,魏北寒拿起篮球从教室出去,然后我就听到一阵阵女生的声音。
  他永远那么耀眼…
  真是红颜祸水……不对,词不太对。
  我摇摇头,低头继续看刚才的解题思路。
  “那个…高若晴?”
  “嗯?”我抬起头看着那个高瘦的女生。
  她脸颊微微泛红。她递给我封信,说“我是隔壁班的张怡,把务必把这个亲手交给魏北寒。”
  我接过那封信,疑问的看看,当我抬头想询问时,却发现她已不见了踪影。

  我摇摇头,顺手把这封信放在了桌兜里,没太过在意。
  随着题目难度的增加,渐渐我也有些烦躁不安。
  “呼…呼…”
  我听到了来自身旁急促的喘息声,抬头看看魏北寒,他满脸都是汗,前额的刘海也微微落在额前,薄唇很红。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水一口气饮下。
  良久,他微微弯腰,视线却猛然定住。
  “高若晴,你桌兜里那个是什么。”魏北寒伸手准备去拿。
  “这个是……”我还没说完,魏北寒已经拆开信看了,看到最后他先是惊讶的盯着我看,然后唇角勾起,“你暗恋我?”
  “没有,你乱说什么。是隔壁班有个女孩让我给你的。”我顿时感觉脸上爬上绯红。
  “哦?”魏北寒故意将声调太高。
  我似乎感觉到班里女生的目光都集中在这,耳朵似乎都在动,都在捕捉着这个消息。
  “好了,不逗你了。”魏北寒拿起信瞧了瞧,头微微抬起看向上空的灯管,“像你这种古板的人,也不可能写这种东西。”
  “谁帮我个忙,回答个问题,大树的爱人是谁。”有个人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追女孩吧,女孩的企鹅号的问题是大树的爱人是谁。
  我停下手中的笔,脑海中思考着这个问题,树的爱人吗。
  “阳光。”我和魏北寒齐声回答。
  我惊诧的看着他,他也惊讶的看着我。周围的所有人都愣了,空气仿佛也凝固。
  也许,树的爱人真的是阳光,他给予她温柔与成长,而树能给予的就是永远在等他,在他出现的那刻能及时看到她。
  但,这只是我的理解。我不知道魏北寒如何想的。或许也是因为这点,让我们彼此慢慢开始熟悉。

  日期:2014-08-28 19:09
  叁  你是我喉咙里不忍心拔出的鱼刺
  对于每天早晨围在魏北寒周围的女生这件事,我已经由习惯到自然。
  如果有天只剩下魏北寒一个人在座位上我才觉得新奇。

  好像,从我和魏北寒认识的那刻就成为了朋友。
  他是我在这学校的第二个朋友,对他就像对林夏那么自然。
  这种自身的改变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魏北寒会拿走我的橡皮,我的课本,我的一切他可以够到的东西。
  他总是很自然的,而我对这种行为却并不感到排斥。

  他总是嬉皮笑脸地对我说,“高若晴,让我用下…”
  魏北寒几乎是样样都好,只除过一点。
  那就是他的英语。
  魏北寒的英语并不是存在于发音,而存在于…
  “魏北寒,你给我把课本第二十五页那段句子读一遍。”
  “老师…我刚才没听…跑神了。”
  “理科好就可以不学英语是吧,给我站走廊。”
  “好。”
  “把书带上!”
  这就是我所进行的场景回放,魏北寒在英语课上就会趴着睡觉。
  偶尔看他,睫毛整齐的落在一起,他眼角有颗泪痣,睡觉时候呼吸很均匀,就像个小孩。
  英语老师总会向班主任告状,班主任总会当着英语老师的面说上他几句,但私下里他俩关系却很好。

  或许是班主任教数学,他数学好吧。这只是我的猜想。
  “高若晴,起来把课本二十五页重复下。”就在我还在这脑海里不断回想的时候,尖利的女声扰乱了我的思绪。
  我呆呆拿着课本,完全不知道是哪段,那么多到底是哪段,都怪刚才跑神,该死。
  “把书拿上去站走廊。还有,放学和魏北寒都留下。”我只能拿着书往门外走。

  刚出教室门,就看到靠着墙的魏北寒,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有。
  我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高若晴,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没睡着。
  我对上了他黑色的眸子,“远离『炸』弹。”
  “原来你是怕被别人误会我们是…”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别误会,别自恋。”我冷冷地回应他。
  夕阳暖暖的从窗户外面透进来,我顶着饿着的肚子,回忆起五分钟前,似乎还是历历在目。
  “高若晴,你可要好好努力,可不能这样荒废,因为你是尖子生,所以我才觉得你更不应该犯错。”
  英语老师叹了口气看着我,我顿时感觉有点心酸。

  魏北寒被英语老师劈头盖脸的大骂了一顿。
  五分钟后,魏北寒冲我抱怨,“看来现在社会真是以成绩看人,班主任从不会那么说我。”
  我小声说,“还是先把二十遍写完吧。”
  我和魏北寒就静静坐在教室里抄写着二十遍句子,偶尔会跑来个魏北寒的迷恋者给他送各种零食和水。
  他总是尴尬笑笑,我也偶尔瞥眼看看。
  咕的一声打破了原本平静的局面。

  肚子,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一包零食朝我塞了过来,“你不是饿了吗。”
  “无功不受禄。”我坚持我的原则,委婉拒绝了。
  “是吗,可是你今天不是做了个件好事嘛,英语课陪我罚站。快吃吧,别憋着了,跟我还客气。”
  听到魏北寒这样说,我轻轻拿起,说了句,“只吃一包,以后还你。”
  但后来,魏北寒收到的零食却几乎被我一扫而光。

  魏北寒几乎瞪大了眼睛看我,“没想到你这么瘦小的身材能容下这么多食物。”
  我吃着零食说着话,说的话不清楚,“乌波汗,呢真没电视。”
  魏北寒愣了愣,说句,“对,我没见识。大小姐,先擦擦你的嘴吧。”
  魏北寒拿起片纸巾帮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我顿时就像一阵电流经过全身,立马推开他。

  “高若晴,你还真是怪人。刚开始认识你冷冰冰的,什么话都不说。现在又是无话不谈。帮你擦擦嘴,你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啊。”
  看见魏北寒扶额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是另有原因。
  “魏北寒…你的脸…”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但由于憋着不笑声音有些颤抖。
  他站起身在玻璃上照了照脸,刚才被我推开的时候,他的脸上也被抹上了油。
  “既然这样…高若晴,你可别怪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魏北寒拿起一边的蛋糕冲我的我脸上抹。我急忙顺着这排的过道使劲往前跑。
  “别跑。”
  “我跑了你又如何。”
  我就和魏北寒这样一直跑,一直跑。后来的我想让这刻永恒到生命尽头。
  日期:2014-08-28 19:15
  肆  我想赠你盏灯助你在黑夜前行
  月考快到了,大家都在忙碌碌复习。

  每天早晨,我都看到有很多戴着眼镜抱着书死读的人,当然这里面也存在奇葩。
  当我路过那个小胖子身旁时,我看见他两眼死盯着书,嘴里也不出声。我头往他那边斜斜,看到了内容,我不禁脸红。他居然在看女士内衣杂志。
  怎么能这样呢,祖国的风气都被这种人破坏了。这种人不该是祖国花朵,最多就是个狗尾巴草。
  我边走边内心谩骂着这种龌龊的行为。
  我猛然停下脚步,自从认识魏北寒后,我好像真的变了。
  就像林夏说的,我开始会笑会哭会闹,会交一些朋友。
  我摇摇头,想甩掉这些想法。
  虽然我不承认我完全被改变,但是这种感觉挺好的。
  偶尔碰见同学,我也学会像魏北寒那样微笑着打招呼。
  我真是,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他了。
  来到教室,我放下了书包,拿出英语课本。
  疑惑朝右边看看,座位空着,魏北寒没来么。
  我也试着询问别人,可没人告诉我他去哪了。
  “报告。”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看到了他的身影,但奇怪的是他声音有些低沉。
  老师示意他进来。
  他走到座位旁,收拾着书包。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冲我微微一笑,我这才清晰看到他眼下很重的黑眼圈。
  这还是那个魏北寒吗。

  他背起书包走向教室门外。
  下课后,我听见班里那几个八卦的女生在讲,“我听说北寒没来学校,是因为他爷爷去世了。”
  北寒….等等这不是重点,他爷爷….去世了?
  我向许多人打听了魏北寒家的住址,但是那群戒备心很重的女生哪里愿意告诉我。
  于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她们最终妥协了。八卦女告诉我了魏北寒家的位置,但具体位置,她也不了解。

  日期:2014-08-28 19:15
  我这是第一次撒谎,对妈妈撒谎说去林夏家。其实是偷偷摸摸的去了魏北寒家,那晚月亮一会被乌云遮住,一会又钻了出来。
  但我在去魏北寒家那条路时,月亮一直不见踪影。所以周围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我走在路上,内心十分忐忑。对我这种晚上根本不出门的人来说,这是无比可怕。

  听见远处传来阵口哨声,越来越近,我不禁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请问,你知道魏北寒家在哪吗。”
  我都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小声问问那个人。
  他没有回答,只是停下了吹口哨。
  慢慢的,月亮钻了出来,借着月光看见那个人的脸,他也看到了我的脸,我急忙闪开。
  “妹子,别走啊,陪哥哥我玩玩。”那个小痞子我不得不说他笑的很难听。

  我正想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我试图喊救命,却发现被他捂住的嘴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把我拖进了条小巷,就在连月光也看不到的地方,我的泪流了下来。
  他想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用脚揣着他,呼喊着救命,但这条小巷哪有人。
  看着他那双手越来越近时,我听见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怎么办,怎么办。

  “砰。”我听见什么被撞倒的声音。
  一束光顿时在我的眼前有点刺眼,我用手遮住那道光,从指缝间看见那个熟悉的人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提着一大袋食物。
  他喃喃,“高若晴…”
  我看到了那个小痞子被打倒在地。魏北寒冷眼看了下那个小痞子,小痞子急忙从地上起来窜逃。
  “好了,没事了。”他蹲下身,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嗓音说话。
  也就是这句话,让我泪水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我扑入他的怀中大哭,他则是安静的抱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日期:2014-08-28 19:16
  后来,我跟着魏北寒去了他的家。
  他打开灯,我扫视了下,很干净很简洁。
  我的视线猛然被桌边的那瓶百合花所吸引,走过去慢慢抚摸。
  “爷爷,生前最喜欢百合花。”
  我心里顿时有点酸,想安慰安慰他。
  他却突然让我坐下,自己拿了两桶泡面去厨房。
  魏北寒…他没事吧…

  我的手紧紧攥住裙角,手心里面全是汗。
  魏北寒端来两桶泡面,泡面的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空间。
  “吃吧,你应该还没吃。”
  我端起其中一碗,有些犹豫地开口,“就你一个人住在这吗。”
  魏北寒的手顿时停下来,他咳嗽了两声,“嗯。我父母在我十岁那年离婚了,然后法院将我判给了我父亲,父亲在我十五岁那年再婚,现在在国外。而我的母亲,每周也来看我,但她不想见到父亲和那个女人,所以从那以后也就很久很久才来一次。父亲想让我国外读书,可我却不认为我可以和他待下去。我回到了这里,和爷爷住着,奶奶比爷爷先走,所以爷爷难免孤独点。”
  我听到他说爷爷的时候,明显声音在颤动。
  魏北寒继续说,“别人认为我很幸福,父亲多么有钱,但我却不认为我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我比贫穷的人更落魄。现在爷爷走了,我已经没有谁了。”
  他自嘲地笑笑。
  “谁说的,你不是还有我。”我不愿意看到这样消沉的魏北寒,我忽然觉得往日的开朗都不适合他,他的孤独,让我这刻想抱着他,给他点温暖。“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现在是和我妈妈相依相偎活下去。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失去亲人的感觉,但我们更要努力的活下去,不能辜负最珍惜的人的期望。”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还有,我是说以朋友,你还有我。”我感觉自己的话不对,就解释。
  “快点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他苦涩地笑笑。
  “对了,你为什么来这。”魏北寒放下手中的叉子。
  “我…我家亲戚住这,顺便来看看,就遇到了你。”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原来是这样。”魏北寒对我的谎言丝毫没有怀疑。

  夜空下,月亮很亮,散发出清冷的光。我站在家门口,望着魏北寒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念道:魏北寒,我想送你盏灯,我想助你黑夜前行。
  日期:2014-08-28 19:38
  伍  你送我株花我却贪恋你的笑
  魏北寒或许是在那番话下很快恢复过来。
  他重新回到学校,却没有了那日的憔悴,依旧是那样活力。
  魏北寒,究竟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你。

  当我在小声念着英语单词时,看见魏北寒的手在敲着我的桌子。
  我没有理睬,继续念着。
  “高若晴,太狠了吧你。居然帮别人给我送情书。”魏北寒一脸痛苦,“你不知道我每天清理这里很麻烦吗。”
  我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苦日子还在后面。”
  我猜要不是有法律限制,那时候魏北寒想杀了我的决心都有。
  “商量个事吧,你帮我补英语。”魏北寒这句话吓到了我。
  “什么?”我眨巴眨巴眼看着他,“你瞎了吗,你后援会的林淑梅不就是全年级英语最棒的吗,不找她找我干嘛。”
  “高若晴,不是我瞎了,是你瞎了。你都戴着眼镜好嘛。再有,因为你是我同桌,有责任辅导我的功课。”魏北寒从桌兜里不情不愿的拿出英语课本。
  “好,那我有什么好处。”我想让他懂得知难而退。
  “你想难我?我肯定不能帮你补课,再者我们性别不同,我也没办法帮你。”魏北寒倒是很诚实的说出了我心里想说的话,“但…我后天篮球赛诚心邀请你,这样回报可以吧。”

  “魏北寒。你诚心把我当傻子。”我笑了笑低头不语。
  最后,我还是帮魏北寒补起了英语。
  “魏北寒,祝你英语考加油。”
  “高若晴,我觉得还是你再给我说下吧,感觉还是有点不清楚。”

  “哪块?”
  “说不清楚。”
  “…”
  “从头再来吧。”
  日期:2014-08-28 19:39
  我把我所有的笔记,所有的资料书,参考书都拿出来贡献给他。一会给他讲解这,他会说声“还是不懂”,于是我就只能翻着资料书给他勾画些重点。

  “高若晴,其实我都听懂了。”魏北寒右手撑着脸庞,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生气。
  默默合上厚重的书本,把资料书什么的都扔给他。魏北寒也识相的不说话,只是拿起书默默看。
  “北寒。”我和魏北寒共同意识到情形不对。果然,一大群女生蜂拥而来。
  魏北寒把头埋在书里,努力让自己听不到声音。而我却实在无法在这种环境中看书。
  魏北寒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他猛然说句,“跟我去篮球场吧。”
  果然,那群女生都追随他离开了教室。
  我一下子松了口气,又埋在了书里。
  广播开始通知考生进考场,我拿了根笔走到了一年级三班教室门口。

  “砰。”我感觉身体整个被人往前推了下,快要磕在台阶上面了。
  一股力量拉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瞧见他,黑色碎发,那双眼并不像魏北寒那样深邃,反而更有亲和力。
  “谢谢。”我松开他的手,俯身捡起掉落的笔。

  “喂,顾夜辰,进考场了。”
  他听见别人的呼喊冲我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我是二年级十一班的顾夜辰,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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