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偏僻乡村的异文怪事:荒村鬼事

作者: 三七对半丶

  日期:2014-09-10 21:06:17
  第一章 鬼打墙误入乱葬岗
  世间稀奇之事诸多不可考其纪元,查其起源,若究其根本,终不为外人道,诸如我所讲之事虽并非空穴来风,信口胡说,但却伴有些许玄异之色,且当做周遭所发生之事,听听一二,品读再三。
  所有的事要从北方边塞的一个小村开始说起,这个小村东临广袤草原,西接残天原始茂林,四周青山环抱,蓝天碧水,山野奇珍更是数不胜数,自古交通闭塞,惟有一条坑洼土路与外界相连,村落鲜有人知。

  建国初期,村子里伐木开垦的风气盛行,上到双鬓斑白耄耋老人,下至乳牙未齐黄毛小儿,扛着锄头,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小村里有个人,外号杨大胆,自幼孤儿,靠着村里的百家饭长大,倒也生的皮实的很,同村的几个小孩儿故意趁他夜里解手,寻思着装鬼吓吓他,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他给吓的尿了裤裆,杨大胆皮肤黝黑,比目齐眉浓密稠黑,隐露出些许凶煞之气,双目如炬,透出炯炯之光,手脚修长,虎背熊腰,颇有一副鬼见愁的态势,人长得魁梧,落得一身的懒病,总是趁着人一不打紧,就偷偷溜到老林子里喷根烟,靠着树打个瞌睡,估摸着收工时再溜回去,可自打发生了那件事儿,就再也没见过杨大胆这人,也没人敢去说起。

  那天正巧立秋,刮起了风,天儿也冷了起来,杨大胆睡的有些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村里的人大多都上了山伐木开垦荒地,他怕落得别人的诟病,急匆匆的套上了衣服,忙不迭的拎起镐头往山上跑去,可说来也奇怪,平常也就解一个大手的功夫就到的地方,足是跑了半晌也没见劳作的人的身影,这一下倒让杨大胆慌了神。
  他把镐头杵在地上,环视着周围,回过头已看不到村子,向山路两边瞧去,半人高的杂草茂密,不时随风而摆,发出簌簌的声响,而顺着一人宽的土路朝前看去,只有一座小山包映入眼中,光秃秃的山丘之上隐约可见凸起的坟包,杨大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连声暗自骂糟,自己咋跑到村里的乱葬岗来了?
  一想到这儿,杨大胆心头一颤,后脊梁骨袭过阵阵凉意,心想着保不齐遇到了脏东西,早些年听村里老一辈的讲过这乱葬岗埋着的都是些无名横死的人,属极阴之地,每逢日落时,阳气渐弱,这片坟圈子就氤氲起朦朦的青绿色的瘴气,平日里村里的人都避着走,不敢沾惹了晦气。

  杨大胆抬起头见日头正中,天儿渐热起来,回头望了眼村子,见远的不行,仰头打了个长哈欠,又摇摇头暗自哼了一声,不屑道:“小爷火气旺,阳气重,管它啥脏东西,一泡童子尿解决掉!”
  杨大胆瞌睡虫上脑,懒得再去找同组的人,索性用镐头拢了拢路边的杂草,摊平出一片空地,随手把镐头往一旁一丢,仰身躺在草上,呼呼鼾声如雷,大睡了起来。
  日头西落,朦朦亮光,忽而一阵晚风袭过,冻得杨大胆身子打了个冷颤,蹭的一下从地上坐起,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些许神色,伸了伸懒腰,摸过身旁的镐头,站起身,左右望了望,虽说夜色渐浓,但依旧可见村子中点点的灯光,他朝着乱葬岗的方向瞅了一眼,瘴气渐起翻涌,整个山丘之上被青绿之气所笼罩,不时传出咯咯声,似人尖声嬉笑一般,而瘴气似蔓延之态势,朝着杨大胆扑面开来,杨大胆头一次见这景象,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拎起镐头就往村子里小跑回去。

  日期:2014-09-10 21:07:00
  口头上常说道“下山容易,上山难”,可杨大胆按照下山的路越是跑越是感觉双脚无力,抬起头再看向村子里的点点疏光愈发的远了起来,他呸了一口浓痰,愤声骂道:“这狗娘养的村,咋弄的恁远嘞!”
  夜风渐起,山路两旁的野草随风而摆,时而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山林间不时传出几声动物的嚎叫之声,阴幽的月光撒射在泛着斑驳枯黄的土路上,一片白茫。杨大胆回头望了眼乱葬岗的方向,天儿已是漆黑一片,可这一看倒不打紧儿,吓得他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到浓雾似的瘴气散出如鬼火一般青绿色的幽光,而浓密之中依稀可见人来人往的景象,如同闹市赶集一样,热闹非凡,杨大胆顾不得多想,连镐头都顾不上,起身拔腿挣了命似的往村子里奔去。

  杨大胆闷头跑了许久,可村子像是长了腿脚一样愈发向后挪动,渐行渐远,一时间可让杨大胆慌了神,后脊梁骨直发凉,他睁大着一对儿眼睛向身后看去,一下惊了神,只见以俯视的角度看去,点点灯光,而他定睛再向自己周围看去,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知何时自己早已跑到了坟圈子之中,身旁一处坟包隐露出棺材的一角,木制的墓碑倾倒向一侧,而他慌张的扭过头朝着另一侧看去,一张包裹着死尸的草席早已腐烂不堪,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几只乌鸦聚集在上面,啄食着腐肉,津津有味,看得杨大胆胃内一阵翻涌,顾不得多想,转身就要往村子里跑。

  可刚要迈出步子,双脚似是灌了铅一般,重如千斤,用尽吃奶的劲儿也抬不动,杨大胆自知自己这下八成是沾惹了什么鬼煞之类的脏东西,可眼下离村子远的不行,就算自己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来相救,干脆就省了那气力,盘算着腿脚能动时,撒丫子就跑。
  杨大胆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双眼打着滴溜,警惕的看向身旁,可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过,卷起地面上片片枯草,袭打在他的脸上,疼的不行,他紧了紧鼻子,怒骂了声,可风刚止住。
  “砰...砰...”

  似是平日里敲门的动静一般,杨大胆循声看去,只见自己身旁的那座坟头里的棺材竟轻微的颤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如同在抖落着掩埋在其上的土一样。
  忽然只听“砰”一声巨响,棺材一下炸响看来,棺盖崩向一出,而棺椁之内乍射出幽异的光,杨大胆聚集精神紧盯着几丈开外的棺材,双腿不住的打着哆嗦,嘴巴一张一合吞咽着口水,殷虹色的幽光迟迟未散,却不见再有什么动静。
  过了许久山林间下起了夜雨,淅沥淅沥的,不大却寒凉,杨大胆手不停的抹着脸上的雨水和冷汗,双眼一动不动的直盯着棺材。
  “轰隆...”
  一道闪电的光映白了天,杨大胆双目极睁,他看到一人端坐在棺材之内,双手抠着两侧,身着红袍,头发稀疏,而脸上泛着黑绿,两个眼球耷拉在外,似是垂到了鼻尖,只有一根线牵连,眼孔之处被蛆虫填满,成堆涌动,鼻子像被人剔除了一般,不见了踪迹,焦黄色的牙齿凸显在外,不时有蛆虫顺着其中爬出,惊悚至极。

  “咯咯...咯咯...”
  那怪物嘴中发出奇异的声响,而漆黑之中,这响声愈发的靠近,他感到背后一股寒意袭来,似是有一个坚硬的东西在摩挲着背部一般,而这股子凉意蔓延至肩膀,他缓缓转过头去,借着惨白的月光看去,一只墨绿色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皮肤皱缩干枯,耳边突然一声刺耳的声响,似是人失声尖叫一般,怪物的指甲猛的嵌进了杨大胆的肉中,用力拉扯着,一阵钻心的疼痛,杨大胆眼一翻,便不醒人世。

  隔天起的早的人在河畔发现了杨大胆,那时他已经死了,据说是双目睁得溜圆,浑身是血,而双肩膝盖被人剜去,全身的皮肤皱缩,像是吸干了血液一般,俨然成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腐烂不堪,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村里的老人见他无儿无女,无父无母,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也算可怜,拿了张草席子,找了两个年轻胆大的人抬着上了乱葬岗,找了个地方用石头把尸体垒了起来。
  那天夜里,下了一场山雨,杨大胆身上的石头不知为何散落在一旁,只剩下尸体露在外面,几只乌鸦凑了过来落在他的身上,叼食着他的肉,津津有味,而他对面的露出一角的棺材里跟着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日期:2014-09-11 10:35:00
  第二章 天生阴命遇鬼物
  杨大胆的事被村子里的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那么一说,越说越是玄乎起来,有人说是阎王爷看他懒人一个,留在世上也没啥用,就勾了他的魂去,另一种说法更是可笑,说是杨大胆去河边儿喝水,对着河撒尿,得罪了河神,一时丢了小命,可不管哪种说法都有一批信众,而现在的我更倾向于我讲的版本,因为那乱葬岗的确埋着脏东西。
  我叫林凡,小名狗蛋儿,我也不知为啥家里起了个土的掉渣的小号,后来听爷爷说我出生的时候早产,打娘胎里出来不像一般的小孩一样哇哇大哭,一时间可急坏了家里人,无论护士把我拎起来拍屁股就是不吭声,就连主刀的医生也只得摇摇头,叹了口气,跟我爸说这孩子怕是撑不了两天喽,这一句话弄得全家上下,女的抱头痛哭,男的蹲在墙角一根一根的吸起了闷烟。
  这时我爸的一个朋友凑到我爸身边,蹲下身,递了根烟点上,眉头轻展说着,这孩子可能属阴命,一下来到人世有些不适应,找个懂点儿道行的给批个八字,破破霉头,估摸着没啥大碍。
  当时全家慌了阵脚,一听有法子解决,便找那人问哪儿能找懂这事儿的。
  那人抬起双手向下轻微的压了两下,示意着别着急,他双眼滴溜的转了一圈,思忖了片刻,缓缓开口说,村东边儿河套圈子那儿有个小土房,里面住着个老太太,那人会点儿五行八字......
  还没等他说完,我爸站起身道了声谢,话音还没落,蹭的一下朝着医院外跑去。
  那人急忙喊住了我爸,眼神中隐露出责怪之色,指了指他说着,你呀你,平时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滚刀肉,慢吞吞的,这会儿咋跟毛狗腚似的。

  我爸闷着头,没吭声。
  那人眉头微蹙,没再继续埋怨,说了些关于那老太太的禁忌。
  这老太太本名姓关,至于真名没人知道,村里信这个的都管她叫做关大娘,老一辈的人说她年轻时曾是某个军阀的姨太太,也只是个传闻,无从考证。
  关老太太忌讳特多,她住的土房坐西朝东,东面是大门,而朝西留有一小门,小门上用朱红色的砂墨写着“生者勿进”,东门正上方悬着一块八卦形铜镜,下方修砌着红砖高门槛,刷上红漆,格外醒目。前来相求的人须在门前点燃三根香,对齐工整,插在东门正中处,然后双手作揖,低头颔首,双目不可直视,三步一拜走进屋内,待她发话,才可挺直身板,但双手不可放下,直到离去时才能放下。

  我爸听得有些木讷,不住的点着头,把那人说得话一一记下,道了一声谢,转身出了医院。他平日里虽不信鬼怪之说,但有些事儿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日期:2014-09-11 22:26:00
  我爸路过小商店买了把香,一路朝着村东头河套圈子赶去,到了关老太太的土房门前,他抽出三根香点上,瞄了眼门缝正对的正中位,毕恭毕敬的蹲下身将香插在土里,说来也奇怪,北方的土到了上秋的月份,照理硬的不行,可三根香却如同竹签子一般,直直的插进了土里。我爸也顾不得好奇,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双手合起作揖,微微低头颔首,朝着门里走去。
  他前脚刚迈进门,只听得屋内传出一嘶哑的声音,说着抬起头吧,我爸缓缓抬头,双手一直呈作揖状,循声看去,见老关太太正盘腿坐在炕头,同寻常老太太无异,只是屋内光线太过昏暗,一股扑鼻的香燃烧出的烟气熏的睁不开眼,借着从门口照进的光线,隐约可见正厅之上挂着一画像,纸张泛黄皱裂,画中之人已看不清长相,而画像之下的茶桌上摆着一无名牌位,一青铜香炉端放其前,一根粗香徐徐燃烧,冒着浓密的青烟。

  我爸刚要开口说起我的事儿,还没出声,只听关老太太干笑了两声,喃喃说着,你儿子八字尚好,四月初八乃是佛祖的诞辰,只是命中七劫,劫难未尽,命数不止,你取了茶桌上的那道平安符去,拴在他脖颈上,不可轻易去下,暂可免去命理安排。
  我爸一听我命里七劫,心里咯噔一声,眉头紧皱,吞咽了下口水,急声问着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法子。他平日里并不信这个,可这事儿发生我身上,一时慌了神,爹娘有难儿不愁,儿若有难,痛在爹娘心。
  关老太太咳了两声,只道了句“世事造化,皆在命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再三叮嘱,阴气集中之地不能让我靠近,说完,还没等我爸再追问些什么,就让他拿了平安符离开。
  我爸回了医院,掏出搂在怀中的平安符挂在我的脖颈上,我一下大哭了起来,这让一旁的小护士看的愣了神,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爸心里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当时村里有个说头,说是小孩的名字越是难听越是命硬,我爸自打见了老关太太的神通,对这类的事儿深信不疑,索性给我起了个“狗蛋儿”的小名,期盼着能让我避过七劫。
  那会儿正好我满月酒,我爸想着老关太太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差遣着我小叔要去把她请来答谢答谢。
  日期:2014-09-11 22:28:00
  我小叔听完,拍了下我爸的肩,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神色神秘的说着,老关太太在狗蛋儿下生的第二天就死了。
  我爸双目一下睁得溜圆,嘴巴张的成了个哦形,惊诧了片刻,催声问着到底是咋回事儿。
  我小叔挠了挠头,面露些许难色,支吾了几声,才说他也是道听途书,具体啥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爸听了只是应了一声,心里隐约觉得老关太太的死跟我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便没有再追问,后来打听了村里的人才理清了个大概,可相传守灵的晚上也发生了怪事。
  发现老关太太死的是个村里放牛的二娃,那天大清早,二娃同往常一样放牛去河套边儿饮水,不知不觉牛顺着堤坝走到了老关太太的土房边儿,二娃平日里见土房都是大门紧闭,而那天却与平常不大一样,压抑不住好奇,二娃把牛拴在树上,蹑手蹑脚的朝着土房靠去。
  他试探性的喊了几声,半晌也不见有个回声,一时心头有些发怵,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探个究竟,不知是他出现了幻听还是怎的,屋内传出一女人让他进屋,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摇响于微风中一般,曼妙动听。
  二娃晃了晃脑袋,扬起手“啪”的一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疼的他哎呦一声,他确定不是做梦,再说大白天也不会出来个什么东西吓唬人,想着,他挺直了腰板往屋里走去。
  刚到门口,二娃见老关太太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那个无名的牌位,双目微闭,面容安详,他轻声喊着关大娘。
  老关太太依然端坐在那儿不动弹,二娃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凑上前去,手指往她的人中处一放,吓得拔起腿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后来村里一些找过老关太太帮忙的听闻了信儿,一齐帮她办了后事,灵棚搭在她的土房前,半夜时,守灵的人喝了点儿酒,解手懒得绕到房子后面的厕所去,干脆从屋子穿过去,可他走到西门无论怎样用力,门像是被人从另一侧顶住了一样,愣是打不开。

  日期:2014-09-12 10:35:00
  第三章 算命先生
  那人这么一急,酒劲儿也过了头,猛地想起这西小门之上的四个朱砂大字,慌不迭的向后退了两步,双目惊慌的盯着门愣了良久。
  后来听村里有点儿本事的老一辈说,老关太太的土房东门朝向阳关大道,而西门则是通往西天极乐之地,那守灵的人命不该绝,恰好门不知被什么东西卡住,倘若真要推开,那看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就说不准喽。
  老关太太为何捧着无名牌位端坐在厅堂正中死去,村里的老一辈只是怒了努嘴,道了句“天机不可泄露”,便不再去说起这事儿。
  我爸却一直把这事儿耿耿于心上,总隐隐约约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头,一直藏在心里没提起过。
  岁月如梭,恍若白驹过隙,转瞬春华成秋碧,村里一片祥和之气,安居乐业,也算太平。
  一转眼的功夫我上了村里的小学,也就七八岁的大小,那天村里来了个算命先生,一身青袍布衫,脚穿草履鞋,眼戴一副圆框墨镜,手举白布蓝边麻布招牌,高高瘦瘦,身材笔挺,鼻尖右侧贴着一块不大的膏药,一张嘴便戴着一股浓郁的外乡口音,他在村里租了个小土房,自称自己是顺着二道沟那条小路进的村,二道沟一边的小山包便是乱葬岗,他这么一说便让村里的人另眼相待,觉得这人会点儿本领,前去找他问卦卜命的络绎不绝,这人说的倒也准,来人未等开口便一一说中其来求卦之事,说出破解之法。

  日期:2014-09-12 10:36:00
  村里口口相传,三人成虎,把这算命先生说得愈发的传奇起来,我爸心头关于我的那块石头还没放下,赶着我放学,拉着我去找了趟那个算命先生。
  一进土房,屋内摆设简陋,一张茶桌两把座椅,茶桌上摆着签筒,而厅堂正中则平铺着一张八卦图,并无其它物件,还未等我爸开口,那算命先生便整理了下青袍布衫袖口,抬手止住我爸不要吭声,他凑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两眼,眉头簇成一道内八,自顾自的摇着头,喃喃道,“不好办啊!不好办啊!”
  “先生,我知道你神通,有没有啥破解的法子,救救我儿子?”我爸着急的不行,声音中略带着些许哭腔,双手作揖,连声求着。
  算命先生摸着下巴,凝神注视着我,长叹了口气,“这崽儿命中七劫之数,本应来到世间便有一劫,而之前那人帮他躲了一劫,自己也因此命丧黄泉,只因泄露了天机。”

  我爸一听这话便想到了关老太太的死,一下恍然,低着头看着我,面露苦涩,眼角中泛过一丝泪光,“那可咋办啊?家里就这一颗独苗苗,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继承香火呢!”
  “破解之法没有,但有逃劫之法,只是......”算命先生说到一半,顿了顿,“逃劫只能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先生快说!”我爸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一脸庆幸的急声催促着。
  日期:2014-09-12 22:36:00
  “命数劫难皆在阴阳册上有所记载,何时坎坷,何时通达,皆有定数,若想小儿逃过七劫尚不可,只不过是逃过一时,免受一时之苦罢了!”说着,算命先生甩了甩衣袖,双手背后,转身走向里屋,过了片刻,见他手中拿着一扎好的稻草小人走了出来。
  他把稻草小人仰面放在茶桌之上,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杆毛笔,笔尖沾着朱砂,只见他提笔手腕一挥,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咒,他看了一眼,长舒一口气,把毛笔收入袖中,把那小人交予我爸,叮嘱着要取我的指尖血滴于小人的头和四肢处,于夜半正时找一个路口烧过则可,切记定要烧成灰烬,不可留有一丝稻草于阳世。
  我爸双手捧着稻草小人端详了两眼,心头若有所忌,迟迟问道:“先生,你刚才口中说得一时是多久?”

  “转瞬也是一时,隽永也为一时,一切就看小儿的造化了!”算命先生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爸心头顾忌着老关太太的事儿,没再多问,拿了稻草小人,付了些香钱,就带着我走出了屋子,可事儿远不及那算命的口中那样简单,一烧小人又出了些怪事儿。
  那晚我爸怕大半夜的带着我去,再招惹什么脏东西,就自己一人带着小人出了家,就近找了个路口,天儿一片漆黑,月亮被乌云遮挡住大半,阵阵夜风吹过,刮着地上的沙砾,发出沙沙的动静,让人心里直发毛。
  我爸打着手电筒照着,看了眼表,见时候还早,点了根烟,刚嘬了两口,只听身旁一条路上绰绰约约的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爸拿起手电筒寻着声响照过去,可仔细一看,空空一片,连个人影都不瞧不见,他挠了挠头,心中嘀咕着,这大半夜的,估摸着是野猫遛弯,幽个会啥的,他没再敢去多想,又看了眼时间,打算着到点就赶紧烧完,烧完就走,头都不回。
  可我爸烟还没等抽完,那条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只是这次那声音中夹杂着婴儿的嘤嘤哭啼声,他一时好奇,想探个究竟,可刚要用手电去照,又忙不迭的收回了手,心中宽慰着自己,猫崽子叫的声和小孩儿哭的动静一样,没啥的,想着,他转过身去,背朝着那条路,不再去看。

  日期:2014-09-12 22:36:00
  我爸照了眼表,见十二点整,连忙蹲下身把小人点着,火焰刚一接触到小人,小人就一下剧烈的燃烧起来,发出幽蓝色的光,吓得他一甩手把小人丢到地上,慌不迭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神惶恐的盯着那小人,没一会儿的功夫,小人烧尽,地上只留下一堆灰烬,我爸吞咽了下口水,缓缓地凑近,蹲下身子,翻了翻灰,见烧得干净,赶忙起身朝着家小跑了回去。
  我爸到了家,躺在床上,一直惦记着那小人的事儿,想着天儿一亮找那算命先生问问是咋回事儿,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一大早,我爸连饭都没顾上吃,急匆匆的到了算命先生的土房门口,一进屋,算命先生见到我爸一脸慌张并不惊讶,摆了摆手让他先坐下,说道:“我昨日夜观天象,乌云密集,遮天蔽月,阴风四起,想必是其中出了些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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