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的真实奋斗和情感经历——当爱已成伤

作者: 若煊若溪

  日期:2014-09-05 19:05:00
  这是几个“北漂”真实的故事。他们是最平凡普通的无数小人物的代表,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金钱,没有王子爱上灰姑娘的幸运,没有一步登天马上成功的得意。有的是在艰难中奋斗,在夹缝里生存,在纠结中恋爱,在漂泊中成长。
  主人公吴思是个长相普通的八零后女子,大学时由于自卑而陷入一场只能远远观望的暗恋,大学毕业后竟然拥有了一份父母极力反对,自己也纠结万分的“师生恋”加“姐弟恋”,这份感情伴随她从家乡小镇到繁华北京。
  在北京,他们成为千万“蚁族”中不起眼的份子,在生存的窘迫中,在职场的艰难中,他们的爱情如何喘息,如何虐心?又将何去何从?

  职场上如何一路心酸一路坎坷,最终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第一章 系我一生心
  “来了,来了!”
  因寒冷和沉默而凝固的空气骤然被人们兴奋的喊声划破。
  随着一声火车轰鸣声,本来僵硬疲惫的人们仿佛被注入了兴奋剂,立即投入到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中。
  这个K字头的绿皮火车只是路过胶州的过路车,在胶州的停车时间只有两分钟。等待中的人们手里拿的大多都是站票,而且僧多粥少,只要能在火车开动之前挤上车厢,不管是在走廊还是洗手间有立锥之地,便是很幸运了。
  火车还未停下,人们已经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蜂拥到各个车厢门口,整个车站顿时沸腾起来。
  人群中,有一个年轻的少年,一手一个硕大的行李袋,背上背着被塞得拉不上拉链的登山包,紧张得跑向人相对不多的车厢门口。

  随着他一起奔跑的还有一个女子,两个手同样提了很多的行李。这些行李对于平日的她来说连提起都很费力,但是此时为了能够顺利上车,竟然把所有力气都爆发出来,提着它们快步如飞。
  “吴思,快,跟上我!”少年一边奔跑一边扭头喊已经落后于自己的女子。
  “先别管我,你快去挤!”这个叫吴思的女子个子比较矮小,又属于偏胖的身材,在负重的奔跑中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双颊绯红。
  两人终于赶到了一节比较远的车厢,这里往车内挤的人相对较少。两个人提着笨重的行李袋咬紧牙关随着人们往里挤,但是由于行李太大,老是被别人推来推去,卡在门外。
  突然“哐”的一声,少年手里最大的一个行李袋裂开了,里面的一个锅子掉在了列车旁边。正要弯腰去捡,锅子已经被一个着急上车的乘客踢到了一边。
  捡起锅子塞进破裂的行李袋,正要继续上车,警铃响起,车门马上关闭了。

  “梁逸,都怪你,要不是你非从家里收拾这么多行李,凭我们两个怎么会挤不上车?”
  一向性格温和的吴思看着从下午等到凌晨的火车就这么丢下他们驰向远方,心中不甘,不免责怪起身边同样垂头丧气的梁逸。
  梁逸此刻蹲在地上整理那个破裂的行李袋,薄薄的尼龙行李袋里塞满了从家里带来的铁锅、电磁炉、花生油、褥子等日常用品。归置整齐后用带来的尼龙绳子在袋子上打上一个十字扣,这样里面的物品就不会滑出了。
  做完这些,他刚要拍拍吴思的肩膀说一些安慰的话,一个乘警走到了他们跟前,说:“返程的人年年就这时候最多,尤其是去北京的车更是人满为患,也难怪你们两个挤不上去。你看跟你们一样的人还不少。放心,你们的车票不会作废,可以明天这么个时候继续使用,也可以退钱给你们。如果不愿意在这里再等上一天,我建议你们去旁边的汽车站看看,那里这几天有不少加车开往北京。”
  当然不愿意等!
  两个人选择了退票,急匆匆奔向汽车站。
  虽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但是又脏又小的汽车站此刻却是人声鼎沸,每个车旁边都有一个人对着大喇叭喊:去某某地的,马上开车了!
  吴思和梁逸一辆车一辆车地寻找,终于在一辆客车的前车窗上看到了“北京”两个大字。乘务人员告诉他们这是一辆加车,现在只剩下两个放在走廊里的小板凳可以坐,而且马上就发车了,大约11个小时后抵达北京。

  两人赶紧上车,甭说有板凳可以坐,就是站着,也抵挡不了他们奔向北京的热情!
  汽车一路向北。平日晕车的吴思此时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晕,甚至在这半夜时分也没有一点儿的困意,有的,是她满心的是对北京的期盼和憧憬。
  梁逸从行李袋里掏出一件红色的羊绒外套,给吴思披在身上,温柔地对她说:一会睡着了会冷,多穿点预防感冒。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小瓶风油精,放在吴思手心里。梁逸知道吴思经常晕车,每逢坐车 ,他便会准备一些用来防止晕车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累了一天的梁逸已经昏昏欲睡。火车站候车的时候,吴思靠在梁逸身上安心地睡了很长时间,而梁逸一边照顾吴思一边保护行李不被小偷盯上,一直没有休息。吴思心中有着对这个男孩无限的感激:北京只是她的梦想,而他只不过是来陪伴她实现自己的梦想。
  车厢里的人大多陷入了沉睡,吴思看着窗外一片黑暗中的点点灯光,如同迷茫中的人心中的星星之火,也如同自己26年来不断经受挫折的人生中,北京之于自己的意义。
  吴思的爸爸年轻时候就在北京的顺义区当兵,跟妈妈经人介绍认识时,爸爸仍在当兵期间。也许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个“橄榄绿”情结,据说穿着军装显得格外帅气的爸爸,瞬间就秒杀了妈妈的芳心。后来,吴思的妈妈几次去北京看望爸爸,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已经身怀六甲。因此,吴思经常在心中对自己说:“原来我20多年前就去过北京了。”
  吴思家里的老相框里,还挂着爸爸妈妈当年在北京的合影。吴思还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对照片上作为背景出现的山山水水怀有别样的感情。在吴思眼里,虽然黑白照片上的北京山水褪却了曼妙的色彩,却依旧褪却不了熠熠迷人的光辉。透过时光的尘埃,吴思似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北京脉搏的跳动。从这些照片里,吴思似乎看到了爸妈年轻时的身影:在北京鲜活生动的大街小巷,古老沧桑的陈桓遗阁,凝重苍凉的殿宫阶台,还有清秀灵气的亭轩栅栏……一定处处留下了他们牵着手羞涩走过的脚印。

  所以,吴思想当然地认为,爸妈也如她一样眷恋着北京,眷恋着他们记忆中玫瑰色的美好岁月。因此对于北京的向往,对吴思来说就是为了寻梦,而且是两代人的梦!
  大学的时候,吴思喜欢写一些酸酸的小诗,其中写过一首《系我一生心》就是献给她心心念念的北京的。诗中这样写到:
  “如果,世间真有轮回转世,我始终相信,前世前生,我属于你,你也属于我。
  如果,我的心是一个许愿的祭坛,香烛氤氲中,我朝觐的永远是你圣洁的容颜。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把自己比作了缚于茧中的蛹,为了破茧而出的那一刻,甘愿承受一切凄风冷雨。待到我终于变成蝴蝶的那一天,我明白,我唯一的方向,仍是你的所在!”

  吴思高考失利,未能圆梦北京,最终在家乡的一个师范大学读的专科。即便如此,她仍然不肯泯灭心中对于北京的向往。她在自己的座位上,一遍又一遍描画“BSD”三个字母,这三个字就是自己的梦想:北师大!
  2003年非典肆虐的时候,学校天天用84消毒水擦拭桌面,“BSD”三个字母经常被擦得模糊不清,吴思就固执地重新描画,而且会比之前的更清晰。
  吴思因了这个梦想,成了班上最勤奋的学生。她用了两年的时间,考出了山师大本科的全部课程,而且平均分在85分以上。她终于赢得了与本科生同时考研的资格,这次的志愿,她坚定地填上了北师大。那些无数个“头悬梁,锥刺股”,为北京的梦想而战的日日夜夜,虽然艰辛却无比快乐。
  最终,她的考研成绩是348分,总分比北师大的总分数线高出很多,有一门专业科考到了130多分,但是却因为英语考了53分,以两分之差败北,与自己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北师大擦肩而过。
  吴思想想自己也真够固执,这样的成绩如果选择调剂,照样可以去读一个中等的研究生院校,但是由于这些学校不在北京,吴思选择了放弃调剂,并暂时把北京的梦想搁浅,应聘到家乡的一所中学任语文老师。
  当老师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父母也很高兴吴思可以留在家人的身边,做着一份稳定的工作。学校里的领导和学生也都很喜欢这个有着坦诚笑容的姑娘,甚至学校里也有男教师对她表示了好感……
  如果吴思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现在的她也应该结婚生子了吧?从此,在美丽的家乡小镇过上波澜不惊的日子。可惜,吴思不是。她安安静静的外表下面从来都是一颗动荡不安的心。她从小向往那些流浪歌手,可以浪迹天涯。而吴思的天涯就是北京。于是,她在家中的反对声中毅然决然地辞职,踏上了去北京打拼这样一条未知的旅程。
  当然,吴思没有敢把陪伴自己去北京打拼的人是梁逸这个事情告诉父母。因为种种原因,父母对于他们两人的交往强烈反对,如果知道同行的是他,即使打断吴思的腿,也断然不会同意她去北京的。

  临走前,她笑着跟爸爸妈妈告别,对他们说:“放心吧!我北京的朋友已经帮我找好了住处和工作。”
  伴着这样的谎言,她在父母看不见的地方任泪水汹涌而下。
  毕竟,还是有太多不舍。
  但是,谁让她的梦想是去北京呢?
  即使不能去上研究生,即使此去前途茫然,她也一定要去。
  因为,那里系她一生心。

  日期:2014-09-05 20:35:52
  第二章 这里是北京?
  正当吴思也抵挡不住疲惫袭来,沉沉睡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乘务员大声地喊:到站了,下车了,下车了!
  梁逸轻拍吴思的肩膀说:“终于到了,咱们下车了。”
  吴思一下子清醒起来,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多少次在内心呼唤的北京城就在自己脚下了!这个城市从小小的黑白照片走出来,一直走向她的内心最深处,并在那里生根发芽,直至枝繁叶茂。如今,一张车票,一天颠簸,理想便照进现实,这怎么不让吴思感慨万分呢?

  跟梁逸一起拎着一堆的行李下了车,举目看去,车站里熙熙攘攘,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有的人跟吴思一样,带着一脸的新奇,初到北京梦想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有的人却是满脸的疲惫和沧桑,在北京经过几番摸爬滚打后,最终敌不过现实的残酷选择黯然离开。
  他们两个年轻人,吴思24岁,自学本科毕业,只有不到一年的工作经验。梁逸19岁,刚刚高中毕业半年多,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两个人有的只是一身简单寒酸的行囊,以及加在一起一千多元的生活费。在遍地是人才的北京,他们就像毫不起眼的小蚂蚁,没有资质,没有背景,没有金钱,但是他们依旧对未来怀着美好的期待,立志要在这个偌大的城市站住脚。这么想着,吴思不禁暗暗下定了决心。

  吴思和梁逸在北京一个亲朋好友也没有,他们来了既没有接站的,也没有人可以去投奔,只有一个据说租房很便宜的地方可以成为下车后的方向。这是一个一起考北师大的研友杨萍告诉她的。
  这个地方就是西局。

  由于下车的人太多,打出租车的人排起来一个曲折蜿蜒的长龙。吴思和梁逸负重前行,一点点地挪动,耗尽了全部的体力和耐性,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打上了出租车。
  听杨萍说,在北京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排队,打车排队,上厕所排队,挂号排队,结账排队……简直就是戴着镣铐跳舞。看来果真如此。
  打开车门的时候,吴思看到车窗上明码标价:1公里2元,心里暗想这也不算贵。
  上车后,梁逸把西局这个地址报给司机后,司机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觉察的笑意。

  虽然浑身累得像是虚脱了一样,吴思还是打起精神向司机询问两天后在国际展览馆举办的大型人才招聘会的情况。
  “咳,那是人家高学历的人去应聘的地方,像是你们打工的,就不必要去凑热闹了,倒是可以去劳力市场去看一下。”司机吊起嗓子,嗓音高而细长,是典型的北京方言。
  想必司机从他们破破烂烂的行李袋,土里土气的打扮,以及他们刚刚报上的地址里,看出他们两个只不过是来北京务工的农民工,因此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梁逸刚要跟司机争辩什么,吴思赶紧碰碰他的手制止了。都说北京人骨子里很高傲,外地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三等公民,不想初来乍到已经有所体会了。

  由于是大年初八,很多外地人还没有返京,加上不是下班高峰期,车子一路行驶还算顺畅。吴思看到计程的数字在飞速增长,一会工夫已经40多元了。本以为1公里2元很便宜的,谁知道那是“温水煮青蛙”。
  还好,正当吴思盯着数字,心疼银子的时候,车停下来了。司机对他们说:“喏,到了。里面太窄,我不好掉头就到这里下吧。”吴思心想还好不继续送,能省下几元钱了。
  吴思和梁逸一边向村子里面走,一边打量着这个即将入住的村子。窄窄的巷子两边密密麻麻排列的全是三四层的筒子楼,楼房破旧简陋,有的最上层甚至是用类似铝皮的材料围成的简易房屋。每个单元都有仄仄的早已锈迹斑斑的楼梯,每一层的栏杆上都挂着红红绿绿的衣服。
  远远地,便闻到公共厕所里散发出的熏人气息,每隔一段距离便是一个垃圾堆,各种垃圾占据了半边道路。而巷子两边全部被摆摊的人占据,让巷子显得更加拥挤。一阵北风刮过,巷子里的沙尘扬起,裹夹在里面一起翻腾的还有各种垃圾、塑料袋、纸张以及被风刮下来的衣服……
  不断有人在村头进进出出,来去匆忙。他们有的是农民工的打扮,身上还沾着厚厚的泥土和水泥,有的看上去是上班族,穿西装系领带斜背着电脑包。

  吴思忍不住问身边包揽了最重的行李袋,还不时提醒她注意车辆的梁逸:“大狗,这里就是北京吗?怎么还比不上我们那边的村庄?”
  梁逸显然有备而来:“傻瓜,你以为北京处处都是高楼大厦啊?那我们这些穷人住哪里?网上说西局是北京最大的城中村,也是最大的蚁族聚集地。”
  “蚁族?”听惯了“北漂”这种说法,吴思显然对“蚁族”这种叫法还无法适应。“是说我们渺小如蚂蚁吗?还是坚韧勤劳如蚂蚁?”
  梁逸使劲托了一下肩上的行李袋,长吐一口气说:“都有,还有最重要最直观的是——居住拥挤如蚂蚁。”
  这个村子果然够大,巷子两边有很多狭窄冗长的胡同向着幽暗处延伸。“有房出租”的纸条贴得到处都是。一个不带空调暖气只有十平米的小单间也要五百左右的房租,而那些带空调暖气的则贵出很多。
  吴思和梁逸连续看了几家,多是大同小异。两人实在走不动了,便在一个看起来很实在的房东大姐那里租到了一个不足十平米,每月450元的单间,当然,没有空调和暖气。

  不管怎样,他们终于在北京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顾不上休息,赶紧把行李拿出来,放在小屋子相应的位置上。很快,屋子变得更加拥挤了,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剩下可以走动的地方只有弹丸之地,两个人并排站立都有点局促。这样,门口一块小小的地方便成为他们的厨房了,需要蹲在地上炒菜才行。
  一层小小的院子里住满了六户人家。他们收拾完屋子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上班的人都已经下班回来,院子里顿时像一锅正煮着的饺子一样,拥挤而热闹。他们有的聊天,有的做饭,有的吵架,有的洗衣服……还有人经过他们门口,从屋子旁边的楼梯上“噔噔噔”上楼的声音。
  吴思和梁逸锁好了门,来到了巷子里转悠。这个村子虽然破旧,但是内容丰富:主道路上灯火通明,除了一个挨着一个的门头房里做着各种买卖,摆摊的也是无所不有:各种吃的、用的、穿的、看的,价格也相对低廉。出来逛街的人也很多,而且脚步没了白天时候的匆忙,大多悠闲地走路、说话。话吧里生意最好,因为这里打长途一分钟一毛钱,让这些流浪异乡的人可以时常在想家的时候打电话回家,而不至于花费太多。

  除去房租和押金以及打车的钱,两个人带来的钱只有一千左右了。他们在河南烩面馆一人吃了一份面,又买了脸盆、碗筷等一些生活必需品,不知不觉又花费不少。吴思挎着梁逸的胳膊,夸奖他说:“大狗,幸亏你有先见之明,从家里带来了锅、电磁炉什么的,不然这些在这里买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在一些灯光阑珊的小岔道上,总是有一些打扮妖冶、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对每个路过的男子都献上轻俏的笑,用极富挑逗的声音说:“来嘛,来玩。”还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到了晚上就精心打扮,踩着恨天高,摇曳着小细腰遁入村子旁边豪华的“东方威尼斯夜总会”,直到清晨才重新回到村子。

  与西局只有一路之隔的马路对面,以及东西南北,是繁华的都市。那里车水马龙、霓虹耀眼,而它们围起来的西局村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像是绸缎当中的丑陋补丁一样。
  晚上,吴思在日记里写道:这里,像是被上帝遗忘的弃儿,却成为初到北京的人的天堂。他们在这里出发,在这里迷惘,在这里成长,也在这里走向真正属于自己的舞台。西局,对于那些自强不息的人就是一个中转站,转向更好的地方,但对于自甘堕落的人就是一个死胡同,兜兜转转怎么也走不出去……
  吴思又用很大的字在日记的最后写上:“虽然我的身体安放在一个方寸之地,但是我的心却在整个北京城上方飘扬。北京,我来了!”
  看着身边的梁逸睡梦中孩子一般纯洁的脸庞,她又加了一句:“择一城而心安,择一人而终老。”

  日期:2014-09-06 08:29:43
  第三章 转山转水转佛塔
  早上,吴思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反应了好大一会,才想起自己如今已经远离家乡,置身于北京的一个出租房内。吴思听到对面的邻居小两口一边洗刷一边说话,院子里房东大姐一边扫地一边提醒某租户记得交房租,还有窗边的楼梯不断有人上楼下楼的脚步声,还有人打招呼说“早安”的声音——她知道他们在北京的第一个清晨到来了。
  梁逸早已经起来了,盛了一碗大米粥走过来,拿着从家里带来的煎饼,对吴思说:“没有电饭煲,用炒锅熬的粥,趁热喝吧。对了,今天咱们去哪里?明天才是招聘会呢。今天咱们先出去逛逛?”
  吴思接过热乎乎的大米粥,心里暖暖的。身边的这个男孩子比自己小五六岁,不过刚高中毕业,却总是像大人一样照顾她、呵护她,而且愿意陪伴她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受苦。吴思毕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她不敢想象,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身边没有一个伴儿,是不是就像是一个人茫然地走在漫无边际的荒原里,孤独无助却无人诉说?
  只可惜,她不能跟家里人说自己身边有人照顾,想到这里,吴思心里又愧疚又酸涩,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怎么了?不开心吗?”梁逸细心地觉察出身边的人黯然伤神的瞬间,赶紧追问。
  “没事。对了,你知道我来北京第一个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吗?”吴思拂去刚才不愉快的小情绪,用兴奋的语气问到。
  “是北师大吗?”梁逸抿着嘴笑问。
  “嗯嗯嗯!我以为你会猜是天安门呢!”吴思连连点头,心想,这就是心有灵犀吗?怎么这都被他猜到了?
  确实,北京师范大学就像自己心中神圣的殿堂,如今终于可以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去觐见,她自然第一个就想到去那里。

  吴思考北师大的时候经常去逛北师中文论坛,在论坛里她以“何妨一搏”为笔名发表了很多励志的帖子,在论坛里叱咤一时,也因此结交了一批研友,杨萍就是联系最多的一个。如今杨萍为了考研就住在北师大校园里,这次去正好可以会一会这个未曾谋面的朋友。
  吴思拿出已经磨得看不清字母的诺基亚手机给杨萍打电话。杨萍让他们先去办一张公交卡然后坐特8路可以直达。
  放下电话,吴思才想起来忘记问杨萍去哪里可以办公交卡。听到对面的小两口还在说话,就走出去敲了敲门,有点怯怯地问:“请问你们知道哪里可以办公交卡吗?”
  两个人抬眼看她。男孩个子高高的,长得还算帅气,女孩身材高挑,眉清目秀,两人倒是很般配。女孩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含着笑:“你是新来的吗?以前没有见过啊。”
  “昨天下午刚搬来的。”吴思站在他们门口有点拘谨。

  “来,坐、坐!以后咱们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说啊!公交卡我这里有剩余的,你拿着用!前阶段我二姨来玩办的,我也没有去退。哦,对了,我叫刘亚茹,你呢?”刘亚茹是个快言快语的女孩,热情地拉着吴思的手让她坐在床边,又去翻抽屉找公交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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