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数皆是虚幻,人心本无常-且看红尘几多变

作者: 方如梦

  日期:2014-09-03 08:06:34
  本文完全是小说,没有作者亲身经历,还请各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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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且看秋凉
  萧凤鸣
  对萧凤鸣而言,每次给年轻的皇帝摊开地图的时候心里都烦闷不已。

  大正国士族当政,问题在于士族太多而能够纳税的百姓太少,随着贵族的不断骄奢,税收日益减少,略一加税,百姓们便纷纷渡江奔向一江之隔的衣冠故地邺国去了。
  皇帝几次着急,让萧凤鸣带重兵守住江,但是若真如此不就是活活的暴政了,大正国立国至今只有短短五十年,偏局江北一隅之地,往北是鲜卑各部盘踞的草原大漠以及刚立国不久的召国,江南除了衣冠故里邺国之外,西南卫国和东南函越也有日益强大之势。萧凤鸣的同僚兼岳丈王机经常感叹:如今古礼衰落,天下动荡,立国简直比成家都容易,五十年间算起来竟然有十余个国家亡灭兴起,真是乱世啊。

  乱世出英雄。
  日期:2014-09-03 08:07:00
  萧凤鸣少年成名,虽然才二十出头,便隐隐然是大正国未来的栋梁之才,大正国的财政经过萧家三代人的经营,到了现在江北富足,连江北军的装备也不断精良,北方匈奴虽然有重骑横扫草原,但是面对骁勇善战的江北军也不免忌惮三分。然而萧凤鸣虽然能干,但是毕竟年轻,那些元勋贵戚们只当他后辈小子,一提到减轻税赋,一个个就开始摆架子,当真令人头疼。
  转头看皇帝,坐在龙椅上沉思的皇帝不晓得在想什么。算起来大正国皇帝程沂登基才三年,年纪不过25,说起来正是邺国所嘲讽的那样“小儿皇帝小儿臣”,大正国能否在他和皇帝手中兴盛起来奠定万世基业呢?萧凤鸣有些兴奋也有些发愁。
  皇帝却说话了:“凤鸣,你知道我昨天见到谁了?”
  萧凤鸣老实回答:“臣不知。”
  皇帝凝视着地图:“青泽王宽远。”
  萧凤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这青泽王宽远是出了名的狂人,寒士出身,自称读过万卷书,才气堪比卧龙凤雏,本来想到邺国出仕,结果被邺国士大夫给赶了出来,却是如何见到程沂的呢?
  日期:2014-09-03 08:08:00
  皇帝仿佛看出萧凤鸣的想法,微微笑了:“这王宽远倒是有几下子,你知道赋税的事情他跟我怎么说?”
  萧凤鸣静静等着看王宽远能有什么好话出来:“王宽远说,前朝弘泽末年,国家动荡,百姓畏惧刀兵之危而依附豪门宗族,豪族纳入大量田地人口,大正国建国之初,国家纳税基础,都是根据豪门贵族所报人口为准,这当中难免有重复偷漏之处。而今赋税要想减轻民力,国家需要清查人口以及田地确数,因此不若令百姓十户一里,五里一长,三长之上设户长,上报各州郡,如此豪门荫户变成国家编户,往后征兵也更方便。”

  萧凤鸣皱眉:“想法实在是好想法,然而门阀所凭据的也不过是田地人口而已,如果都收编国家所有,门阀靠什么过活?”
  皇帝微微笑了:“所以想听听凤鸣和王宽远两人的意见啊。明日此时,我约了王宽远到正德殿,想让大家都听一下我大正国两位名士的辩才。”
  萧凤鸣苦笑:“皇上这是在考臣下了,臣下明日会会王宽远便是,不过…”
  皇帝微笑:“不过什么?”
  “不过倘若王宽远说的有道理的话,不知陛下将如何处置他?”

  年轻的皇帝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国家正当用人之际,自当不拘一格用人才,倘若王宽远所想的确能对大正国百年基业有好处,朕希望爱卿能够放弃门阀之见,和王宽远二人好好辅佐朕,朕亦当不辜负爱卿为大正国的一片忠心。”
  萧凤鸣躬身,不再说什么,皇帝看着案上摊开的地图,眼中笑意越发的深了。
  日期:2014-09-03 08:08:00
  顾婉筠
  夜已深了,顾婉筠兀自在灯下看账本。

  账本简直太简单了,顾家本就没什么收入,也无甚开支,让顾婉筠头疼的是顾家小弟已经到了读书的年龄,从哪里能够挤出一笔钱来请一位先生。
  小弟已经睡了。小小的脸蛋上憨气未脱,但是眉目间已有父亲当年的英气。
  父亲一生当清官,真正一清如水,清贫至极。母亲当年生小弟时难产而亡时产婆的话犹言在耳,母亲由于平日吃的不好力气不足,生完小弟便灯油耗尽。世人皆夸清官好,然而清贫至此,不顾妻儿,乃至家道中落,亲朋疏远,这一辈子到底也有憾事。
  顾婉筠叹了口气,合上账本,走到院中。
  院中蔬菜的味道传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菜园子。早知道还不如当初听了表哥萧凤鸣的话把庭院卖给一向对顾家庭院垂涎三尺的王机王大人,换一个小一些的院子也好打理。不过想归想,这庭院乃是顾氏祖产,要是真把庭院卖出去,等小弟正则长大后,必来埋怨。
  抬头,一轮明月照下来,照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
  丫头凤莲已经睡熟了,一家子加上候叔刚好四个人,除了顾正则太小干不了什么活,剩下三个人每天开田辟地的务农,倒是足够吃饭了。
  顾婉筠信步走着,以前牡丹繁茂的地方现在已经全部被开辟成菜地了,水灵灵的长着一片一片的蔬菜倒也整齐。
  候叔说明年有空的话把院子里的池塘改成鱼塘,这样还能拿出去卖钱,增加收入。
  顾婉筠苦笑,这也倒是个办法,丢人不丢人的,先填饱肚子再说,想来祖宗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就是不知道有谁会来教导已经种菜为生的顾氏后人。

  顾婉筠长叹一声,明日里倒不妨去表哥萧凤鸣家里走一趟,反正已经欠了萧家那么多钱,再多欠一点也无妨,萧凤鸣主管大正国财政,萧家世家大族,到现在论家业的话已经和江北第一大族王家旗鼓相当了,萧家也正和王家联姻,就正如萧家准备和顾家退亲一样。
  说起来顾家小弟如今已经8岁,萧家小妹也已经7岁,按照规矩顾家现在已经要开始准备聘礼了,顾婉筠实在拿不出聘礼,这蔬菜园子也实在不适合娇生惯养的萧家小妹萧明珠过来住,倒不如早退了这亲事大家清净。
  想清楚这一节,顾婉筠心头倒是轻松几分。
  一轻松,就听见了园子里一些异样的动静。

  日期:2014-09-03 08:09:00
  像风又像低吟。
  顾婉筠好奇,冲着声音走过去,那动静却又没了。
  顾婉筠扬声:“是谁在那里?”
  却听闻一声叹息,一个男子的声音低声道:“冒昧打扰,还请小姐恕罪。”

  顾婉筠一怔:“你是什么人?”
  那菜园没开发的地方荒草茂盛,一个男子缓缓从草丛中站起来,目似朗星,一袭白衣在月光之下泛着不知名的柔和的光芒。
  纵然见惯了所谓本朝第一美男子萧凤鸣,顾婉筠见到此人也不由心头一震。
  日期:2014-09-03 08:09:00
  那男子却也愣了一下:“只听说顾家小姐操持家务都快成农妇了,不想仍这般明艳动人,哪有半分农妇的样子。”
  顾婉筠脸色一沉:“你到底是什么人,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喊人了。”
  那男子摊手:“实不相瞒,我叫君闻馨。”
  顾婉筠皱眉:“君闻馨,没听过。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君闻馨摊手:“我家里干什么的都有,我自小读书,种菜也还可以。”
  顾婉筠听种菜两字似有讥讽之意,不由怒从心底起:“你好端端到我家来做什么。”
  君闻馨长叹一声:“顾小姐且息怒吧,你没听这两天到了征兵的时候吗,我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不想当兵,你也知道带江北兵的陈景宗,大老粗一个,带兵多狠啊,稍微犯点错误就大棍子伺候,我到了他手底下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就先躲到小姐府中。”
  顾婉筠撇嘴:“原来你是逃兵役啊,你说你是读书人,你知不知道兵者,国之大事也?”
  君闻馨叹了口气:“自知者明也,我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干不来的事情绝不勉强自己。”
  顾婉筠看着他,突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那你准备在我家躲多久?”
  君闻馨看起来有些可怜:“等风头过去吧。”

  顾婉筠微微笑道:“你不是自诩读书人么,我家小弟刚好8岁,至今未曾启蒙,你要躲在我家倒是可以,只不过需得给我小弟教书。”
  君闻馨皱了皱眉:“蒙童日课。想我君闻馨才高八斗,就是因为不是豪门子弟,入仕无望,到现在沦落到这步田地。罢了罢了,教他也罢,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君闻馨从未收徒,你们家正则公子是我第一个弟子,拜师礼一定要郑重。”
  顾婉筠微笑:“你放心,明天一早,我让小弟给您磕头奉茶。”
  君闻馨也笑了:“如此两得便宜,甚好,甚好。”
  日期:2014-09-03 08:16:00
  程澈
  信王程澈看着正德殿里面站着的人才,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的萧凤鸣虽然不齿当下流行的名士衣衫言吐,却是当今名士代表,旁边青衫翩然的王宽远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传说中邺国太子胡正去见王宽远的时候,王宽远斜靠草席上,衣衫褴褛,光着脚大谈天下形势,正是如此不修边幅邋邋遢遢,胡正才心生厌恶,派兵把王宽远赶出邺国都城章郡。
  而今站在殿上的王宽远,青衫不染尘,冠帽整洁,虽然比不上萧凤鸣身长玉立英俊迫人,却也温文尔雅,谈笑间宛若微风拂面,所说之事清楚明白娓娓道来,如此人物就算如皇兄程沂所愿高居庙堂之上,也不算是辱没朝廷。
  王宽远所说之事,无非是把豪门的土地人口计算清楚归入国有罢了,然而巧舌如簧之下,这些贵族像王机这些人居然能够忍耐住不发作,当真是辩才无碍。
  日期:2014-09-03 08:16:00

  再看萧凤鸣,萧凤鸣脸色不善,不善的原因倒并不是王宽远的税赋大计不好,而是太好了,显得他度支尚书实在是才具不足。
  程澈颇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大殿之上你来我往,一抬头,皇兄程沂的目光不看着两个人,反而看着程澈。
  程澈正襟危坐,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程沂忌惮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想想也是,当今江北兵大将陈景宗出自他程澈府中推荐,与他一同长大的赵烁前两天方才外放环州刺史,虽然说环州地处草原匈奴鲜卑各部、大正国和鲜卑氏的召国之间,地理位置凶险,没人愿意去,但是也正因为该地重要所以赵烁毛遂自荐肯定让程沂心中有所顾忌。程澈心如明镜,倘若他程澈里通外国,与匈奴或者召国任何一方约定起兵,届时赵烁环州城门打开,外兵一到,陈景宗里应外合,这大正国不翻天还真难。也难怪程沂心里有所顾忌。这种事情全凭他程澈一念之间。

  然而程澈做事问心无愧,自小的兄弟情分,程沂也应当对他程澈的为人知根知底才是。
  看着萧凤鸣,程澈有几分嫉妒,也许一直以来不喜欢凤鸣公子竟是出自几分嫉妒?倘若不是皇帝的弟弟,而是寻常贵公子,他程澈论文才武略也不输于眼前大正国第一才子萧凤鸣,而今事事遮掩三分,做人又有何意味?
  却听殿上程沂笑道:“箫侍郎所言极是,然而朕看王爱卿的方法似乎值得一试,不晓得各位大人意下如何,信王,你方才听得很认真,不如谈谈你的想法?”
  日期:2014-09-03 08:17:00
  程澈看着程沂,这出头鸟他不当谁当?
  程澈从容站起,缓缓道:“如今国家逐渐兴盛,增加赋税与百姓休养生息之间的确只有宽远的方法才能平衡。”
  程沂点头:“信王所言极是,那么就任王宽远当尚书令,礼部查一下日子,择日入职。”
  程沂言毕,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度支尚书王机讶然道:“王宽远一介布衣,突然任丞相高位臣以为似乎有些不妥当。”
  皇帝看着王机:“这会又说不妥当?当初让你请颜叔庭当尚书令的时候他说什么?”
  王机张了张嘴,有些迟疑地说:“他说尚书令这等世间浊词没得污了他的耳朵,他自有山水如画,摇舟归去。”
  皇帝额上青筋暴露,几乎是狞笑的说道:“朝廷堂堂尚书令一个官职,被你们高门大户视作粪土,你们不愿意做,朕请王宽远做你们又觉得不妥,请问,朕是不是应该像前朝那样将这一位置干脆废了,大家都摇舟归去为好?”
  王机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道:“吾皇明鉴,臣并无此意。”
  在一旁听得颜叔庭的儿子颜芳忍不住也跪倒在地:“皇上,家父当时年事已高,为朝廷效力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实在没有瞧不起朝廷官位,还请皇上明鉴。”

  皇帝悠悠道:“那关于王宽远当尚书令的事情诸位卿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没有的话就退朝,萧侍郎和王尚书留一下。”
  程澈看了一眼萧凤鸣,萧凤鸣倒是出奇的沉着。
  日期:2014-09-03 08:41:00
  顾婉筠
  顾婉筠没想到的是出门就翻车。
  顾家的老牛车才一出门,迎面奔过来一匹骏马,两者一撞,呜呼哀哉。
  就听驾车的候叔一声哀嚎,顾婉筠心里一紧,候叔现在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要是候叔被撞出个三长两短,这一家几口人可怎么办啊!
  不顾自己狼狈,顾婉筠手脚并用赶紧从翻了的车厢中爬出来,一抬头就看见候叔坐在地上哭。
  候叔四十多岁的人了,哭的跟个孩子一样,顾婉筠赶紧过去看,候叔腿上鲜血一片。
  顾婉筠心里一凉,这八成腿要断了。往前一看,那老牛躺在地上也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顾婉筠皱着眉头刚要爬起来,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小姐,实在是对不住。”
  顾婉筠抬头,眼前的人服饰华丽,一看便是有钱人。

  日期:2014-09-03 08:42:00
  顾婉筠叹了口气扶着他站起身来:“这位公子,我们家候叔的腿八成断了,你带他瞧瞧医生吧。”
  那人八成是没想到顾婉筠一点客套废话都没有,愣了一愣,倒是客气:“这是应当的,不过看候叔这个情况,怕是走不成路了,要不然请候叔在这里稍候,我去请大夫过来?”
  顾婉筠一把拉住此人衣袖,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跑了我找谁去?”
  就听旁边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喝道:“什么跑了,你不看看我家王爷是什么人!”
  顾婉筠一怔,大正国的王爷总共八个,眼前这个是什么人?

  就听这个王爷微微笑着自我介绍:“如墨不要唐突,在下是信王程澈,姑娘放心,我把如墨扣押在这里,要是我跑了如墨就是你的人,你让他赶车挑粪无一不可。”
  小厮如墨闻言哀嚎道:“王爷!”
  程澈板起脸看着如墨:“不要喊了,唐突了姑娘拿你是问,不知姑娘该怎么称呼?”
  顾婉筠也板着脸施礼:“民女顾婉筠见过信王。”
  信王一愣,抬头看顾家大门,门上斗大的顾字:“原来是顾家大小姐,这…你们府上…”

  顾婉筠已经习惯如此这般的问话了,面无表情的看着信王。
  信王叹了口气:“真是对不住顾小姐了,我这次出门急,只带了如墨一个人,要不然我在这里陪顾小姐,如墨赶紧回府把王大夫请来。”
  如墨听了这话,倒是一点都不耽误,大声回答了一声:“是!”骑上马飞奔而去。
  顾婉筠看着程澈把撞翻了顾府牛车后一点事没有兀自在一旁溜达的马挽到一边拴好,突然脚上一阵钻心的疼,这脚八成也崴了,真是人逢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塞牙缝。
  上午顾正则刚拜完师,萧家就派人过来请,说是萧老太太亲自让人来,这下可好,一瘸一拐的如何去借钱?
  日期:2014-09-03 08:42:00

  信王在旁边却感慨万千:“没想到顾山源竟然清廉至此,为公如斯,真是国家福分。”
  顾婉筠任他在一旁感慨,感概要是值钱的话顾家现在就是富可敌国了。
  信王有些不知所措,这倒也是,像信王这般富家子弟,出门回家仆从如云,只怕离了仆从也不晓得该干什么。
  信王想了想:“顾小姐,不晓得府上还有什么人,我去通知一下,一同把牛搬起来吧。”
  顾婉筠长叹一声:“让殿下见笑了,我家里就还剩一个稚龄小弟,小弟的教书先生,还有个丫鬟,来了也是没用,不如在这里等等吧,虽说坐在路上令人笑话,但是候叔走不了路,我的脚崴了,这老牛咱们两个也扶不起来,一动不如一静,等着吧。”

  说着,坐在自家门槛上,叹了口气。
  日期:2014-09-03 08:43:00
  信王犹豫了一下,陪顾婉筠坐在门槛上,候叔已经不哭了,却抽抽泣泣,引来路人围观。却有那街坊邻居,连牵带赶,好不容易把牛给扶了起来,正热闹着,却见如墨骑马飞奔过来:“殿下,殿下,皇上有急事召你入宫商量,你赶快跟我去一趟吧。”
  信王皱眉:“王太医呢?”
  如墨喘了口气:“已经跟王太医说了,他这就坐轿子赶过来。”,

  顾婉筠叹了口气:“殿下,你忙你的吧,王太医只要来,把我们候叔的腿看好就成了。”
  眼瞅着信王绝尘而去,顾婉筠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疼无比,这一大堆的家务事,什么时候顾正则能够长大分担一些事情呢。
  日期:2014-09-03 08:43:00
  正头疼,就觉得旁边一个人绕着自己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悠。

  抬头,一个道士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道士见顾婉筠抬头,并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之色:“这位就是顾府顾大小姐?”
  顾婉筠不晓得这道士要干什么,还没说话,那道士就摇头:“顾大小姐,恕贫道直言,你这府上有妖气。”
  顾婉筠到了这个地步连生气都也气不起来,眼见周围好事人等听了这话纷纷围过来,自己脚又不好,只好尽量端坐在原地:“道长,我正阳顾氏乃是江北百年望族,哪里来的什么妖气?”

  道士摇摇头:“望族不望族的,跟有没有妖气没关系,再说了,你们顾府的这块地方灵气聚集,想当初仗着府上人多阳气盛,灵气为人所用,倒也称得上人杰地灵,到了现今,府上人口单薄,这灵气自然就往别的生灵身上聚集,依我看哪,顾大小姐你们趁早搬家为是。”
  顾婉筠冷冷道:“顾府搬不搬家,还用不到道长操心,我这里有几文钱,道长尽可以拿去,以尽顾氏绵薄之力。”
  道士摇摇头:“几文钱我还不缺,如果小姐有心,舍我五斗米,我定当为小姐到府上除妖镇宅。”
  日期:2014-09-03 08:44:00
  就听身后一个人笑道:“道士你倒去几条街之外的王家去讨米吧,王家何止五斗,就算五升米,舍给你那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他们王老先生正是贵教至交呢。”
  顾婉筠不用转头,就晓得这是君闻馨出来了。
  等了这么久,家里总算出来个人。

  却见对面道士脸色一沉,反手却将腰间七星剑拔了出来。
  顾婉筠一惊,想是君闻馨得罪了道士,不顾脚疼,立刻站起身来挡在君闻馨身前:“道长,君先生是我小弟请的老师,如果言语之间唐突道长,还请恕罪则个。”
  那道长看看顾婉筠,又看看君闻馨,眉头紧皱:“顾小姐,此人绝非泛泛之人,贫道修行未到,帮不了顾小姐,惭愧。”
  说罢,收剑拔脚就走。
  顾婉筠气极,刚要责问道士,却见一顶轿子分开人群赶将过来,墨玉骑在马上满头大汗:“顾小姐,我们王太医过来啦!”
  顾婉筠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道士了,一瘸一拐的走到候叔身边,候叔眼巴巴的瞅着顾婉筠,好不可怜。
  日期:2014-09-03 09:12:00
  程沂

  程沂看着太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头疼无比,信王在身边也是苦着一张脸。
  太后犹自唠唠叨叨:“别说那鲜卑小儿要求公主和亲,就是他邺国来人,我也绝不把宁馨公主嫁出去!我就这么一个亲女儿,哪里有嫁给他们鲜卑人的道理!”
  程沂劝道:“太后,人家也是堂堂亲王,当今东部鲜卑大汗的弟弟,八大王之一,仪表堂堂,哪里配不上咱们了,月儿嫁过去就是亲王正妃,哪里不好了?”
  太后勃然大怒:“那些个胡人骑马游牧为生,连个固定住处都没有,王妃也和放羊的没什么区别!”

  信王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太后大怒,看着信王:“你笑,不就是和亲,要不然我跟那个什么鲜卑大人说,要是双方都有诚意联姻,我们信王也能够娶他们公主,堂堂大正国亲王,娶他们公主够抬举他们了!”
  信王张了张嘴:“娘!”
  日期:2014-09-03 09:13:00
  程沂揉着太阳穴:“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人家亲王现在就在正阳城里,我难不成把人家赶回去说我们不跟他联姻?娘,此时关系大正国万世基业,你想想,倘若日后鲜卑大汗或是亲王都是月儿所生子女,东部鲜卑与我们就是盟友而非敌对,月儿一人的婚姻便可换大正国万千子民的安居乐业,有何不可?”

  太后冷笑:“你当皇帝的说出了这些大道理我也拦不住你。要联姻也可以,你在程氏宗族里面挑一个我认她当亲女儿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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