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夜之骨妖报恩

作者: 别敲脑袋

  日期:2014-09-08 10:18
  楔子
  他是世间唯一的魔。
  他同这宇宙一起诞生。
  他静坐在时空的最深处,注视所有。
  终于烦厌了无止尽的时光,他踏破时空毁天灭地。
  不可尽数的神佛仙人埋骨在他脚下。
  当白骨成山,连月光也被血浸红

  他割破了自己的心脉,躺在累累白骨之上
  落下了有生以来第一滴泪。
  不知沉睡了多久,他终于再次苏醒。
  然而他已不再是那个可以毁天灭地踏破时空的魔。
  他成了凡人,他甚至虚弱的马上就要死去.....
  月满当空,皎光如注。

  她赤罗着身躯站在他身旁,这月光就是她的长发,这夜色就是她的衣裳,她的眸子是鸦,思绪是风,名字叫白-月-夜。
  她吻了他早已枯涩的唇。
  他感到有温热甘甜的液体滋润着他的口,
  他的喉,
  他的心肺。
  好像从前那种力量又回来了,虚弱渐渐远离,他睁开眼。
  看着她,满月在她身后染成一圈圈迷离的光晕。
  他问了她的名字,她在他的手上写了三个字。
  他虽不认识,但已记得。
  她在身旁,他突然觉得那亘古不变的孤独消失了,第一次感到生的喜悦。
  然而当月亮东落,红日西升,她也随之消失。
  破开命运的桎梏,他翻遍轮回六道只为找到她。
  日期:2014-09-08 10:41
  赤章一 :骨妖白月夜
  阳光要多刺眼有多刺眼,感觉全身上下都要被烤糊了!我真想永远蹲在我的长孤山下月出而作,月落而息,好不悠哉!
  但是他要走了,我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走!
  我一定要守在他身边保护他!他现在非常虚弱,随便来一个力气大一点的壮汉都能让他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我就是他的守护者!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大白天的到处走,我真的要被烤糊了!我这只还没成人形的骨妖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于是我决定跟他谈一谈!
  在他就要走出长孤山前,我终于鼓起勇气,用我现在不人不妖的恐怖嘴脸去吓吓他。
  “站住!”我在心里大喊。
  他还在走!

  “你给我站住!”
  他还是在走!
  “求求你,等我一小会儿嘛!”
  他竟然停住——然后转身看向我——啊我听到了本不应该属于我的尖叫声!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他见到丑陋的我!还总希望着能像那天满月一样,至少有个人样子再出现在他身旁。我甚至怕得都忘记了,其实我根本还没有到能发出声音的阶段!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是需要压力去激发的!
  他就那么冷冰冰地看着我叫完后,等着我的下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有意识后就能感觉到他的每一个想法,就好像我曾住在他的体内很多很多年。
  几乎是本能的脱口而出:“我怕晒——”说完后,岂止后悔,我简直羞得不敢看他,因为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难听的就像地狱里的厉鬼。
  他还是没有说话,却就地躺了下来,没过一阵就真的睡了过去。我知道他是决定晚上再赶路。也知道他在找什么人,但却无法知道他到底在找谁。在他的意识里唯独这个人被藏得异常严密,我相信就算再厉害的仙佛道人也无法推算出那个人是谁。说不清为什么,但我就有这种感觉。
  我就坐在离他十米远的树荫下,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觉得世界很美好。
  月牙升起来,他醒来什么话都不说,就起身向长孤山下的小楼镇走去。刚才趁他休息的空档,我偷偷找了山里经常去镇子玩的狐狸问了镇子的情况,还用两滴血换来了两套衣服,总不能让他穿着几乎快露屁股的破长衫去见人吧?
  而且我现在这种只比骷髅骨架多了点肉的妖怪不装扮下,是要吓死人的!
  把衣服递给他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暖暖的,不像以前的冰冷,我不知怎的有种想哭的冲动。想起了那近千年的时光里,看着他的血慢慢流干,心有种被揪住的酸痛感。
  他看了看身上的破长衫,又看了看我,三两下扒掉了身上的旧衣服,却捧着衣服果着身体只知道看我。

  我是女的!好不好!虽然我是一只骨妖,那也是女的骨妖!以前我也经常果着身体陪在他身旁,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他一丝不挂的出现在我面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让我连他的想法都无法正常感知。所以我没有如他希望的那样帮他穿衣服,而是转身捂住眼睛!
  “给我穿衣服”
  天!他说话了!这是他第二次开口说话!第一次是那天满月,他嘶哑着喉咙问我的名字,没办法出声,就在他的手上写下了白月夜三个字。
  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明明只是一副白骨修成的妖怪,却觉得心脏都要蹦出来!
  “我——我——我是女的——”

  我似乎在期待着他发现我就是那天满月下的女人。
  “我不在乎,给我穿衣服”
  他不在乎?!好吧,我只承认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但我会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因为我是来报恩的骨妖。
  我是因着他的血他的泪他的杀业而生的骨妖,我继承了他的记忆,知道他漫长而永无尽头的孤独,所以他在我心中并不是那个传说中最恐怖的魔。
  他是我的恩人,我感激着他的杀业。因着那众多神佛仙人的白骨,载着他的绝望而生,让他幸福就是我活着的唯一追求。
  我是骨妖白月夜
  自从那天我红着那张还没长肉的脸,几乎把他身上摸了个遍,才把衣服给他穿好。难得见到他也有点不自在的多看了我几眼,不得不说我偷偷激动了一下。好像他多看几眼我就能多长点肉在这副白骨上。
  自从那天我说了怕晒,他就开始昼伏夜出。这一点让我非常非常地感动,用小狐狸教我的话说:他是如此的体贴!为此,我提出每天为他穿衣服的义务服务,他听到后觉得我莫名其妙!
  我连想都没想,就听到到他在心里说,本来就应该我每天给他穿衣服!

  好像已经被默认为佣人的角色了,我有点闷闷不乐,但每天给他穿衣服却成了我最开心的时候。
  我从小狐狸那里学会了挠痒痒这种技能!知道胳肢窝一挠,人就会哈哈大笑。我就大着胆子试了试,没想到他不但没笑,还狠狠地拍掉了我的那只骨爪!
  桑心死了!暗自纠结了一个白天,连修炼都没精神,害我又少长了几两肉!讨厌!
  到了晚上,这已经是到小楼镇的第四个晚上了。我从小狐狸那里换来的衣服里的碎银子都已经用光了,从现在开始要露宿街头!
  幸好是晚上,不然站在这三伏天的烈日下,我估计真得会被烤糊!他就走在我前面一米的位置。总是不喜欢和我并排走,每次我赶上去,他都会加快步子把我甩开。有时候觉得有点气,但想了想反正他旁边也不会站别的人,跟在后面才能更好的保护他!
  使命感让我的失落得以平复,继续做我的佣人!

  他突然停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白色裙衫的长发女子站在街角的客栈天台上,她身后就是弯弯的月牙儿和闪动的星辰。白色的发带被风舞得飘飘欲仙,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第一时间冲上了客栈的二楼天台!我紧随其后,心里还在比较着到底是这个白衣的女人好看,还是那天圆月时的自己好看。
  刚刚侥幸觉得还是那天的我好看一点点时,就看到他走上前,抱住了那个白衣女子。这种感觉有点像做梦,我这空空如也的骷髅头里竟然真的感觉什么念头都没了。
  日期:2014-09-08 22:16

  赤章二:骨妖白月夜
  他抱住那个白衣女子的瞬间,我真的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
  我希望这是梦,但我知道这是真的。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但我舍不得离开,而且在他身边就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所以我赶在白衣女子也要抱住他之前,想要拉开他们俩个。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白衣女子先我一步推开了他。
  她竟然略带厌恶地将我如此宝贝的他推开,而她的跟班还颐指气使地将我如此宝贝的他推在了地上!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如此愤怒!就好像我那空空的骨腹中点燃了一团烈火,烧得我想杀掉眼前的二人,来获得解脱。
  身体比我的理智更快一步,我看到自己森白的骨爪插向白衣女子,细长的颈,只差一寸我就可以取她性命,背后却感到一股刺穿的痛楚。
  我不太敢相信是他从背后拿着筷子刺了我……
  总以为他的昼伏夜出是为了我而做的牺牲,以为他懂我就如同我懂他所有的思绪一样。
  我并没有流血,因为我还只是一只未成人形的骨妖。我知道他刺中的位置叫心,虽然我还没有心,但我依然觉得心痛如绞。
  此时的他如此虚弱,甚至比不上普通的男人有力气,幸亏我的肉少,否则我想以他现在的力气绝对没办法伤到我。我转身过去看他,那双从来无风无波的眸子里正风驰电掣的闪着愤恨!我知道使他愤恨的人不是我……

  原来他找的人就是这个白衣女子……
  离他这么近,我伸出手想摸他的脸,却在看到自己森白的骨爪时,自惭形秽地止住了动作。背后又一次感到刺痛,这次是白衣女子的跟班用剑将我的骨腹刺穿。即使不能惩罚白衣女子,她的跟班我绝对不会原谅!
  我只是动了动念头,她的跟班就命丧当场!让我胸闷的感觉总算减轻了一些,他也没有怪我。而且我知道他也不喜欢那个跟班,所以我没道理留着那人碍眼。
  作为一只修炼千年的骨妖,我早就从长孤山其它的妖怪口中了解了人的世界。善良并不是我的本性,对于这种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我决不姑息。
  可白衣女子却用剑撩开了我头上的斗篷和面纱——客栈里惊叫四起,白衣女子却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可怖的骷髅脸。我不能知道她的想法,但我感觉到了她对我的敌意!

  周围围观的人早就被惊吓的四散逃离,偌大的天台只剩了我,他还有她。
  奇怪的是白衣女子之前明明讨厌他,此时却主动走到他身边说着虚伪的话。我站在一旁听着都要吐了,可他却浅浅的笑了。
  是的!他笑了!就算那天满月夜里,他也未曾对我笑过!那天夜里的我明明比她要美,可他却只对她笑了。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听着沉默着,好像空气里的酒香中都是有毒的,我渐渐觉得胸闷痛闷痛的。于是,我试着不去看他和她的画面。可我刚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就发生了意外!
  一个身穿道袍,手拿罗盘的黄毛道人落在天台,二话不说一掌直袭他的天灵盖!要不是我和他心意相通,根本来不及反应!第一时间,我将他推开,本要反击那黄毛道人,谁叫他只懂了点皮毛就敢欺负到我头上!

  可他没给我时间!
  在我推开他的下一秒,他竟跑去推开身旁的白衣女子!而那黄毛道人显然明白了白衣女子就是他的软肋,并迅速在空中折转方向,手中的罗盘远远地朝白衣女子掷去!
  我知道他会去挡,所以我省了中间步骤,接住了罗盘,想将他先带离这里。可再次令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不但不跟我走,还将我推向那黄毛道人的毒掌之下!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他伤害,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可当我看到他抱着白衣女子飞似的逃离这里时,我想我根本就不想懂。
  因为他在逃走之前,最后的念头就是希望我能和这个黄毛道人同归于尽!
  这样他和白衣女子就可以不被黄毛道人所伤!
  ……
  ……

  是的——在此之前,我还会觉得痛,可是在此之后我好像一下就释然了。既然他希望如此,我就如此做,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对我来说,只要他要,只要我有,没有任何借口。
  但只有一样,我不会去做,那就是离开他。
  所以我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杀了那黄毛道人,然后跟在他身后,他虽然没有了原本的力量,但感知依然灵敏。从我跟上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那是我。
  我感觉的到他心里有点惊讶,但我却怎么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因为他的小小念头而激动地睡不着觉。但我依然忍不住去想,他在惊讶时是怎么看我的。有没有觉得对我多了一丝信任。

  他跑得累了,终于瘫坐在地。那白衣女子虽然也有些狼狈,但因为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现在脸上倒是因为羞涩显得格外红润。
  白衣女子似乎并不讨厌他了,俩人笑着聊着。
  他的话还是很少,即使白衣女子问他,他也是有一句每一句的回着。我就坐在他背后一米的地方,俩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对我来说已经不能再清晰。
  “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女人问他,我在心底好笑,他就是他,没有名字可以配得上他!他也不需要什么名字!
  见他没有回答,白衣女人自作聪明地说:“你没有名字?”

  见他还是没有回答,我有些得意。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叫夜怎么样?我叫白月,你叫夜,有白月的地方就会有夜,好不好?”白衣女人的话比她白天手里的剑更加锋利地扎在我的心上。
  “夜?”他第一次对着我之外的人说话。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嘶哑。
  终于得到了他的回答,叫白月的女人开心的不得了:“嗯,喜欢吗?”
  他没有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一直盯着白月看,然后在我和白月的惊愕下吻了白月的唇。

  周围的蝉在叫,星星在闪,刚刚点着的火堆还在噼啪作响,可我的耳朵却好像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闷闷的感觉。
  他吻在她唇上的画面,很美,我突然了解了这么美的画面里不该有我这样一只可怖的骨妖存在。于是我第一次主动的退到了离他三米远的距离。
  夜色并没有遮挡住我的眼睛,白月脸上娇羞的红晕我看得很清楚。我没去感知此刻他的想法,因为我害怕知道。
  今天的月亮是半圆,以往的一千年里,这样的夜里我都会趴在他身旁唱歌给他听,或者把从别的妖怪那里听来的故事讲给沉睡中的他。

  但今天,可以这样做的人不再是我。
  我看到白月依偎在他身旁,软软的唤他夜,他虽不叫她的名字,却会在听到时对着白月浅笑。
  我有点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幸福,再也不需要我保护,那我该为什么而活……
  突然,我想对着天上的月亮大声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到最后却只轻得不能再轻地唤了他一声——夜。

  日期:2014-09-08 22:18
  赤章三:骨妖白月夜 
  我以为夜会因为白月的出现而改变昼伏夜出的习惯,但没想到,他竟让白月配合我的作息时间。不得不承认,对此我稍稍觉得安慰。
  白月这女人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我就是不喜欢她。好吧,我其实可能有点羡慕嫉妒恨,但除了这些之外我依然不怎么喜欢这女人。

  因为她好像太容易就喜欢上了夜。而且第二天就提议让夜跟他去山上修炼,一起长生不老!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打击她!夜最最讨厌的就是长生不老!果然,夜没有跟她上山修炼。原谅我的小心思里有点幸灾乐祸~
  但这并不能给我一路上的好心情,因为夜和白月是并排走在我前面的。
  夜没有像躲我一样躲开白月,这一点又一次刺痛了我还未成形的小心脏。
  算了,再这么想下去,我觉得我永远都长不了肉,有时间还是多多修炼,长成比白月还漂亮的女人,那时夜就会不喜欢白月了吧!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小雀跃~~~啦啦啦啦~~
  二加一的配置,一路从长孤山脚下往无常海走,我和白月都不知道夜这是要去干嘛,但不同的是白月她是蠢所以不知道,而我则是没必要知道。因为不论夜要去哪里,我都会跟在他身边。现在对我来说只有两件事情非常糟糕,第一就是白月这个死女人,第二就是我白月夜实在丑的还算不上个人!既然不能杀了白月,那我只有奋力修炼,以期早日改变自己。
  最低标准也得让夜愿意和我并排走!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种决心有多强大,连我自己都意外,因为这路上历经三个月,我竟然没有再浪费过一分一秒。
  夜和白月在聊天时,我在修炼。
  夜和白月在吃饭时,我在修炼。
  我甚至觉得这三个月来我修炼的时间比我之前一千年里修炼的时间加起来还要长!

  等到夜终于睡着了,我就将白月那个死女人弄晕挪到别处,坐在他对面静静的看着他。没有用我锋利的骨爪将那死女人挠成翔,我都觉得自己太善良!
  每到这时,我安静的坐在夜身边,感觉一切都回到了长孤山。他还只是我一个人的宝贝,没有人知道他,也没有认识他,他就这么活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那时虽然也寂寞但却很幸福。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可以一直这样睡下去,我就可以一直这样贪婪的拥有着他的全部。
  但他越来越虚弱,如果再不醒来,可能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甚至连轮回都无法留住他。那天月圆其实是我刚好修炼满千年,修成人型的时候。我用千年修行得到的内丹和着原本属于他的血唤醒了他。
  因为内丹的缺失,我千年的修行自然不保,实力降到跟我刚出生时差不多,要不然也不能连太阳都扛不住了!
  但他醒了!他不会从我的世界消失,这就是我希望的!而且我也做到了!有时我会因为可以成为拯救他的人而自豪。
  我的体内还保留着他曾经的所有记忆,他的能力还有他的血。如果有一天那些不知死活的神佛仙人敢来找他麻烦,我就把这些都还给他!那样他就可以和以前一样挥手间毁天灭地,将神佛统统踩在脚下!这也是我必须跟在他身边的原因之一。
  但同时我也知道,其实他的心里最讨厌那永远也没有尽头的生命,所以他需要我,为此我荣幸之至。
  从小楼镇出来往东一直走就能到无常海。
  我找了个800岁的树妖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无常海里住着一只海龟。那海龟据说是从天地初始就有的,而且这海龟最精通的不是什么法术,而是占卜之术。

  对于夜的目的地我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但那个敢和我叫几乎一样名字的死女人白月,就没我这么善解人意了。一路上她不是央求夜跟她上什么五行山修炼,就是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真以为她是泥捏的!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还让夜背她!
  我怎么可能忍得了!
  所以我主动要求背她,理由就是夜的身体还太虚弱,不能太劳累。三个月披星戴月的赶路,就夜现在这身小身板,不累才怪。所以夜也没有拒绝,他甚至觉得我替他背着那死女人是理所应当的 !我能说什么?!
  于是,白月就成了我的扁担,我每天变幻着不同的姿势,将她或扛或提或夹在腋下反正我就是不想她舒服!

  所以一路上都能听到白月的抱怨和哀嚎声,起初夜为此也对我有些意见,但是时间长了,夜也就习惯了。一来二去地,我发觉夜好像也没有开始那么在意白月这女人了。哈哈哈哈哈,每次我想到这里,总会忍不住大笑!咳咳~原谅我光明正大的幸灾乐祸!
  那死女人越难受我就越开心~~~哈哈哈哈哈~~~~
  终于到了无常海。
  天海碧蓝一色,咸腥的风扑面而来,捎着阳光和沙的味道。雪一样的浪掀着我脚下青灰色的岩。耳朵里不断徘徊着鼓动的风浪声,第一次看到海,就让我有种想要葬身此处的冲动。
  夜还是穿着我最开始给他的那件旧麻布衫。虽然白月那女人已经给他买了很多华丽的衣裳,但别忘了给夜穿衣服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所以他只能穿我给他买的衣服!
  那死女人确实被我气得不轻,但她也没办法,因为夜就是不会自己穿衣服,她又不敢像我一样给夜穿衣服。
  不过幸亏她不敢,要不然——我不会让她活着看到第二天的月亮!
  我狠吗?

  对!我是一只心肠狠毒的骨妖,即使我有一个很美的名字,那也不代表我应该善良!
  “带我去见那只鳖。”夜说完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我。
  噗————看着夜认真的表情,我只好忍住笑,将夜罩在我的斗篷下,正要抱他一起跳入海中,夜却不忘牵上他边上的白月。
  我识趣地改抱变成拉,可能我只是自欺欺人的觉得距离不要太近,就不至于痛得太厉害。
  二加一的配置不管到哪里都那么不和谐。

  我牵着夜,夜牵着那个死女人!
  我用法术制造了无数个气泡将我们三人围起来,随着下潜越来越深,大量的气泡纷纷被挤破。我擅长的是在山里施展的法术,在水里真不是我长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撑到海底!
  又废了吃奶的劲才将夜和那死女人带到了海龟的住处。
  说来也怪,我刚到这海边上时,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冥冥中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给我领路,带我到海龟的住处。
  要不然任我再来个十八牛四虎之力估计也无法在这茫茫海底找到眼前如此隐秘的海底洞穴!

  日期:2014-09-09 18:27
  赤章四:骨妖白月夜
  妖不像人那么讲究,家门外总喜欢挂个标志让别人都知道这是谁家。这龟虽然都老成精了,但也脱不了妖的本性。眼前这洞穴高有九丈九,宽有九丈九,外方内圆的石门,有道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里面住着了不得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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