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子发财记:商局

作者: 龙展侠

  日期:2014-10-13 10:51:00
  特别注明:本文基本都是真实的事情,故所涉及相关真实的地名人名都已隐去,皆用化名,请勿对号入坐。
  《商局》:乡村小子发财记
  乡村穷小子只身南下常福创业,他是如何靠仅有的350元从摆地摊开始,在短短几年内发家致富的。
  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杨老四是靠摆地摊的小生意做起,其间,他帮老乡于困难之时,救陌生人于危险之境,狐假虎威震慑对手,借力使力借鸡下蛋,极尽智谋之能事,几经布局,大胜对手,并最终聚集了几千、上万、十几万、几十万、几百万的资产。

  什么是仁义,什么是奸商?谁是朋友,谁是对手?谁是勇者,谁是弱者?到底鹿死谁手?请君拭目以待。
  这篇小说基本是以作者本人经历及身边亲友的创业遭遇为主创作而成的,可给初期创业者很好的参考。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太阳刚刚升起,地上一层厚厚的寒霜还未消融,好似在诉说着这个江北小城淮涟市的清晨如今还是那么的寒冷。李家集是这个城市所辖集镇中最有名的一个小镇,本是三个乡镇交集之所,再加上道路四通八达,便让这里多少年来一直热闹非凡。
  现在已经农历三月底,各村庄还是能见到众人围在一起玩色子,打麻将,二八扛。玩得最多的便是色子,老少皆宜,男女全欢,特别是中老年人居多。
  李家集杨家村村东头“猴头”老杨叔家,此时屋里正围着一大群人在玩色子,噪杂声与欢笑声此起彼伏,烟头的明暗与地上的火盆交相辉映,瓜子片与花生壳儿比翼齐飞。
  此时一位身材高挑的精明年轻人正从里三层外三层的桌子里挤了出来,手里攥着一大把钞票。
  有人喊着:“杨老四,别做孬种,赢点钱就跑。”

  另一人叫着:“有种再来,看你那破手气能红多久。”
  更有人激将:“他就怕输,他要是还敢来,老子把自己头拎下来,给他当夜壶。”
  一人笑说:“杨飞,他老四真敢来,你要是不把头拎下来,你就是我养的。”
  那叫杨飞的大骂起来:“去你妈的杨狗子,哪儿都有你。”用手一指杨老四:“杨老四,你敢来吗?你要是真敢再,老子说到做到,就把头拎下来,你敢不敢?”那人挑衅着。
  杨老四不上当:“老子没那么傻,已经连赢六把,六六大顺,如果还赌下去,虽说是个好汉,却也是傻瓜。这种傻蛋的好汉,老子可不做。”随手递给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块钱:“买糖吃去。”
  那小男孩笑嘻嘻的接过钱,举得老高:“看,我有钱啦。”高高兴兴的跑出门去。
  杨老四乐呵着,在众人的笑骂声中扬长而去。
  李家集上,张老爹正在卖菜,杨老四走到一边,正想点买点菜回家。一老头走到菜摊前:“喂,张老爹,帮我称称这肉,到底有没有两斤重?”
  张老爹一看,是前庄的王老三:“是王三哥啊。”他做完手头上的生意,接过王老三手里的肉称了一下,望了一眼,欲言又止:“你这肉谁家买的啊?”
  “王屠家的肉,不买他的脸上挂不住,这抬头不见底头见的。”
  张老爹讪讪笑了笑:“是他家的肉啊,难怪瘦肉这么多,还挺足称的。”

  王老三拎起肉:“那谢谢您啊,看来还是本村本组的,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大伯,你是不是早上起得早眼有点花了啊?”杨老四望着张老爹忽然说。
  张老爹不明就里:“你这小年轻,怎么说话呢,我眼睛好着呢。”王老三回过头来,看着杨老四。
  老四说:“人家是信任你,才请你帮忙的,刚刚你称的明明只有一斤八两,为何谎言足足两斤呢?”
  张老爹一脸尴尬,嗫嚅着说不出话。王老三拿眼瞅着张老爹。
  张老爹长叹一声:“王三哥,我也是左右为难啊,这王屠卖肉一向缺斤少两,这个就连你自己也清楚,他是少了你肉,可你们却是一个组的,总不能让你们为了这二两肉闹得不通快吧?为这点事,犯不上。”
  “你这个张老爹。”王三哥叹了一口气:“算我他妈倒霉,还他妈的一个组的,看他王屠平时客客气气的,暗地里还做这种勾当,我呸。”说完恨恨的走了。
  王屠在李家集上开着两间店铺,两副肉案,悬挂着猪肉猪肝等物。王屠夫正在肉案上与徒弟一起卖肉。那王屠夫长得甚是高大,更兼满面横肉,不笑都令人寒三分。
  此时,他正对着站在他案前的杨老四叫着:“这位小兄弟,买多少肉啊?”他脸上挂着像猎人见到猎物时的笑容,眼睛眯起了一条缝。

  本来杨老四见他虽然肥头大耳的,还不觉难看,一见他这笑容,突然觉得非常恶心。
  杨老四心里虽觉得不爽,脸上却挂着笑容,说:“王老板,拿上好的前夹肉给我来两斤。”
  王屠夫亲自操刀割了一块,又添点一小块:“足足两斤。”用方便袋装好递给老四。
  老四一边接肉,一边说:“我说王老板,这肉虽然瘦,但可不能少称啊?”
  王屠夫拍着胸口,叫得震天响:“没那回事,你也不看看我王屠是什么样的人。放心,绝少不了你的,本店经营宗旨,童叟无欺,少一罚十。”

  “真的不少称?少一罚十?王老板,我这肉钱已经给了你,按理说我现在就可以拿市场办公室的称给你再称一下,如果这肉没有两斤重,可不要怪我。”杨老四把手里的肉提到半空中晃着。
  集市上一见这里有响动,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
  那王屠夫没料着有人敢来这手:“你……你称好了,看我王屠能少你的肉。”
  杨老四笑了:“虎子,来。”
  人群中一个精干的小伙子一跃而出,笑呵呵:“来啦。借过借过。”虎子手里拿着市场办公室的称,正拉着市场管理办公室的胡主任,那胡主任一付不情愿的样子,正拿眼瞅着身边工商所副所长的郑所长。
  此时,王屠夫正在望着胡主任,意思像在询问。胡主任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望着王屠夫,朝郑所长努努嘴,意思这事我没办法。

  杨老四见该上场的人都上了场,笑了:“今天我就在这里为我们的王老板正名,省得总有流言说什么王老板卖肉缺斤短两,我看那些人都是缺心眼,这王老板是那种奸商吗?”
  人群中很多人乐了,但见王屠夫那道眼中的寒光,众人又不免后背直冒寒气。
  虎子用市场办的称称了肉,把称伸到胡主任面前:“胡主任,请你说,这称上到底是多少?”
  胡主任看了一下,无奈的笑着:“差不多两斤。”用手指着肉,皮笑肉不笑:“大伙看,这肉还是蛮瘦的吗。”

  虎子大声叫着:“胡主任,难道你真是糊涂了,还是你眼花了,这肉到底多少斤?郑所长可正看着你呢。”
  郑所长干咳了两声。
  胡主任侧面看了一下郑副所长,那郑副所长面无表情。胡主任心沉了下去,这郑副所长是所长出了名了公正正直,真没想到今天他怎么碰巧出现在这里,心知这下完了。
  虎子又叫:“胡主任,看仔细了,这肉到底是多重?”
  胡主任嗫嚅着说:“一……八……八两。”本来他想说的是一斤八两,可大家都听到成了八两重,都笑了起来。
  虎子一转身,晃一下手中的肉:“大家都听见了吧,这肉只有一斤八两,而这位顾客……”他用手一指杨老四,继续说:“他买了是两斤,而且是付了每斤五元共十元两斤的钱,王老板一直声称童叟无欺,假一罚十,这少了二两,大家说该罚多少?”
  大家哄然:“两斤,该罚两斤。”
  胡主任站到肉案前,用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现在用市场办的称也称了,的确发现这肉是少了二两,但古话说得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人生在世,谁敢保证就从不会犯点小眯糊?这王屠也许是昨晚多喝了几杯还没醒酒,或许是夜里面没睡好,精神不佳,导致看错了称,少给顾客肉。但事情即已发生,总得想个办法解决吧。”
  他望着王屠:“你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少一罚十,现在少二两,得罚二斤,你可认罚”
  王屠阴着脸,再看看胡主任与郑所长,脸上奸笑起来,连连点头:“昨晚是多喝了几杯,但看错了称,这怪我,认罚认罚”
  胡主任看着郑所长笑笑:“郑所长,您看这样处理行吗?”
  郑所长点点头,眼中却在思考更多更深的问题。
  胡主任对还在发楞的王屠夫叫着:“发什么呆,还不称肉。”
  “哎哎。”王屠连忙到肉案上特地用市场办的称称了二斤肉,点头哈腰的交给杨老四。
  杨老四用手一指虎子手中的肉,笑了:“我说王老板,那缺斤少两的肉我可不能要。”
  王屠连忙从钱柜里拿出刚刚收杨老四的钱:“小兄弟,这是刚刚收你的钱。”
  杨老四接过钱,叫了声:“虎子,走。”

  虎子把那少称的肉抛在肉案上,大叫一声:“走喽~”
  王屠夫拿着那一斤八两的肉,喃喃地:“这肉回来了,钱也给人家了,可是。”我琢磨着,一时没想透。
  远处传来虎子的唱声:“王屠妙计称猪肉,陪了夫人又折兵。”
  人群里忽然一人说:“哎呀,这王老板不是肉没卖成,还被白白的被罚了两斤吗?”
  大家一听,哈哈大笑。
  人群中一人问:“这人哪的?”
  另一人说:“老古,你指的哪个?买肉的,还是哪叫虎子的。”

  那被称老古的说:“买肉的那个,我看全是他的主意,那虎子就一跑腿的。老张,你说我看得准不?”
  老张说:“嗯,你说得不错,这事肯定是计划好的,不然怎么他这里在买肉,那边便早早的请来了胡主任与郑所长,这胡主任平时与王屠夫可是臭味相投,今天是碍于郑所长在,才没敢造次。”
  老古大拇指一坚:“这小子今天做的事,高,是干大事的主。”
  又一人问他们:“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吗?”

  前两人一看是街头给人看相算命的麻七,便齐问:“谁?”
  麻七说:“他就是三年前把三个拐买妇女的人贩子反骗到公『安』局的那个杨老四。”
  前两人大吃一惊:“什么?他就是杨家村那个杨老四杨春荣?”
  麻七点头说:“除了他,还能有谁?别人只说他一天到晚吊二郎当,只会吃喝嫖赌,以我多年来相人的经验来看,这小子虽说是个二混子,但一身的胆气与智谋却少有人及,如若用对了地方,保不准能成为某一领域的一方诸候一代霸主。”
  老古老张似懂非懂。
  李家集郑家村郑家大院内。婷婷正坐在板凳上看着妈妈洗菜。婷婷说:“妈,今天又是包全蔬馅的饺子?怎么不上街买斤肉放里面。”
  婷婷妈摇头笑了:“你还不知那个老头子啊,你要说买肉,他准和你急。”
  婷婷听这话,也抿着嘴格格笑:“我爸呀,一块钱看得比磨盘大,包顿蔬菜饺子他已经不愿意,说是煮饺子浪费水,不如米饭来得实在,吃得少,还够饱。要是听说还要在饺里馅里加点肉,那可最要他的命。”

  婷婷妈长叹一口气:“这也不能怪你爸,你看我们家这光景,虽说祖上留了点家业,可现在光你们这些小家伙就有五张嘴,再说我们家当年成份不好,是富农,又超计划生育,征了多少社会抚养费。如今只需挺过这几年,等你两个弟弟长大了,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婷婷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脸上露出甜蜜笑容。
  婷婷妈见没人答腔,抬头见女儿真痴痴的发着呆,心里已猜到八九分:“又在想杨家老四了吧?”
  婷婷脸红了,低下头,娇声:“哪有啊,妈你又乱说。”
  婷婷妈笑着提醒:“可别叫你爸知道了,我一门心事给你找个好人家。”
  婷婷哼一声站起身来,大声说:“春荣哪儿不好?爸就是势利眼,还不是嫌人家穷。”
  婷婷妈白了一眼女儿:“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你爸。”

  “就是,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春荣虽说现在没钱,但以他的能力来说,那也是迟早的事,何况,就算他没有钱我也喜欢他,我喜欢他的人,又不是喜欢他的钱。”
  婷婷妈站起身来,指着婷婷:“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怕你爸在外面听不见还是怎么的?”
  院外突然响起尖锐的口哨声,一长两短,婷婷面露喜色,走到后门口,打开院门,杨老四就站在外面:“春荣,进来吧。我爸不在家。”
  春荣呵呵地笑,把手里的猪肉往前一递:“还是别进去了,我这里有两斤肉,你拿回去吃吧。”
  婷婷笑了:“你哪来的肉?”

  春荣手向李家集方向一指,微笑:“李家集上的王屠与我关系比较好,特地送我的。”
  婷婷眼中含着笑意:“一定是你使用诡计得来的吧?那王屠有名的少称大王,而且还是个李家集都有名的小气鬼,他能白送肉给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春荣看着婷婷笑。
  婷婷左右望了一下,小声说:“听说二队的小福生发财了,在常福他光卖水果就赚了不了钱,今天他爷爷八十大寿,他回来了,听穿得西装革履,还买了手机。我看你不如跟他说说去,跟他去常熟。”
  春荣:“我一外人,平时与他也不熟,怕人家不情愿呢。”
  婷婷嗔怪地看着春荣:“我说你可不许急啊,你堂叔在市里开的那个大的百货店,生意好得很,光工人就用了两个,可你在他那儿呆了三个月,他什么生意方面的事也没告诉你,这倒是家里人,依我看,还不如外人。”

  春荣嘿嘿笑着,替堂叔辩解:“三个月时间,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至少从兄弟春林那儿知道他的货是从常福进的。”
  婷婷用手在春荣手臂上轻轻打了一下:“你呀,三月就知道这点,还是从他那刚十四五岁的小儿子嘴里知道的,你说你够没用的,我刚一说你二叔,你这就护上了。”
  “是我没本事,不怪二叔。”
  婷婷叹息:“可总不至于什么事情也不做吧,那以后可怎么办呢?我们的事怎么办呢?”
  “要不我去找小福生试试,本村的兄弟,自小玩到大的,兴许他能同意带我去。”

  婷婷高兴起来:“是嘛,就该这样,事情不做你怎么就知道不行呢,俗话说,事在人为嘛,最最起码的也得尽人事,听天命。”
  春荣笑了:“那就这样,我走了,现在就是找小福生去。”
  婷婷:“好好说,别犯急,听到没?”
  春荣笑笑:“知道了。”转身走了。
  婷婷目送春荣远去,才依依不舍回屋。
  婷婷妈看着婷婷进来,笑起来:“是老四来了吧?”
  婷婷脸红了。走到桌前,把猪肉放下:“是个卖猪肉的,哪来的什么老四老五的。”
  婷婷妈直砸嘴:“这丫头,还瞒着你妈?俗语说知女莫若母,我是你妈,我能不知道?光听那口哨声就知道是老四来了,我都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了。丫头,我不是你爸,什么事都不知道,只知道钱。”
  “不和你说了。”婷婷羞红了脸,跑进自己的房间。
  杨家院内。一身儒雅气质的杨明国杨大爹正在堂屋里看书,看到精彩处,不时点头笑出声来。

  厨房里杨大奶洗完碗,手在围裙上擦干净,走进堂屋说:“他爸,明儿二队的赵老太爷八十大寿,你听说了吗?”
  杨大爹头也没抬,嘴里嗯了一声。
  杨大奶嗔怪的看着自家的老家子,又和声说:“听说来的人可不少,人山人海的,连以前不怎么走动的亲戚都来随礼。”
  杨大爹还低头看书,嘴里应了声:“知道,都八十大寿了,不容易,这种喜事有点关系的都会随礼,最基本的人情嘛。”
  杨大奶:“是这回事,他的小孙子也回来了,就是在江南做生意的小福生,他可发了大财,连那个手机都用上了,听说买了两千多块呢。”
  杨大爹啊的一声,抬起头:“手机要这么多钱啊?都抵得上咱家一年的收入了。”
  “可不是嘛。”

  杨大爹继续看书,嘴里嘟嚷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指望让老四跟他去?我看没门,赵家  与咱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也就算是个一个村的吧。”
  杨大奶气得把贾大爹的书夺过来,扔在书桌上,大声说:“你就不能去问问看,兴许人家要个帮工什么的,我们家老四不就有机会了。老四一直想做生意,我看他准能做好。”
  杨大爹横着眉:“你嚷什么嚷,怕外人听不到?老四年前不是去他明武二叔家了吗,整整三月,什么都没学到,一问三不知。在家里人那里都学不好,还指望到外人那里能学好?”
  杨大奶气得脸都红了:“你个死老头子,成天在家看书,不文不武的,知道个屁。前几天我问老四到底为什么不去市里他二叔那里学做生意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现在又不想做生意了,我就问他了,是不是你明武二叔不教咱啊,他竟一个劲的说二叔样样都教他,是自己脑子笨,学不会。你看这孩子。”
  杨大爹摇头说:“老四这脑子就在本村我看也没几个比得下去啊,说他笨,这世上再没有聪明的娃了。可他本来一心想去学做生意的,怎么又突然不想学呢?”

  杨大奶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啊。”
  杨大爹站起来:“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原因?”
  “老四并不是学不会,而是杨明武什么都没教,竟让我们家老四干了整整三个月的杂事,全是最脏最重的打杂事,生意上的事一点都不让老四上手。这可是老四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才说的。”
  杨大爹在背着手在屋子里踱起步子。

  杨大奶看着眼花缭乱的,一把拉住他:“别在我眼前晃,头都被你晃晕了。”
  杨大爹一脸不信的表情:“难道明武真的是这样的人?我们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也是叔伯兄弟啊,当时他可是答应得很干脆的。”
  杨大奶好似看到事情的本质:“人家是碍于情面,明面上只能先答应下来呗,你以为天下都像你这样的实在人啊。”
  杨大爹的抬手:“快给我拿点钱,我去买条红梅烟,先去找赵贵华说说看,只要做老子的说话,小福生就不好意思不带咱老四去。”
  杨大奶答应着,要去取钱,忽然笑了起来:“我看你都老糊涂了,今天赵老太爷八十大寿,一家人还不忙碌得人仰马翻的,哪有时间办这事,我看还是等明天再去吧。”
  杨大爹也笑了,指头自己的头:“看我这脑子,全是浆糊。”
  赵老太爷八十大寿,赵福生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好不容易得空,便跑到院门外与几位原来中学的同学抽起香烟。几个人谈起青少年的趣事,都是笑声不断,自是别有一番情怀。
  春荣走过去,远远便笑着:“福生大哥,听说你回来了,特地来看看你。”
  福生大笑着,从怀里拿出香烟,取出一支递给春荣:“兄弟,来一支,这可是洋烟,三五,贵得很。”说完用手指轻掸着西装上的烟灰。
  春荣接过烟:“大哥,听说你在常福市发财了啊?能不能也带上兄弟啊?”
  福生大大咧咧的说:“可以,但你可要吃得苦,方行。不要像杨雷,他爸求我好多次才带他去,好个家伙,整日里像个算盘珠,不拔不动,还好吃懒做,游手好闲,那像个打工的,简直就是个老太爷,十天没做到,就嫌苦,滚蛋了,但还死活不回家,在常福跟着一位大哥鬼混。”头仰起来,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来。
  春荣笑着:“大哥,咱兄弟什么人,别的本事没有,要说吃苦的本事,咱可好得很。”
  福生斜睨春荣一眼,冷笑一声:“可我听说兄弟你可是远近闻名的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啊。”
  春荣急起来:“都是些烂人在胡说八道,兄弟我若是到常福后不好好干,你就让我滚蛋,怎么样?”
  福生大笑起来:“我说兄弟,大哥我和你开玩笑呢,好了,不逗你了,过两天我走的时候通知你。”
  春荣高兴起来:“大哥,真的带着我?”
  “那能有假?”
  “那我现在这里谢谢大哥了。”春荣喜出望外。

  福生从口袋里取出一副黑眼镜戴上,朝春荣挥挥手:“你先去吧,回家等我通知。”
  春荣兴高采烈地走了。心里乐翻了,好像只要能去常福苦到钱,自己就能娶到婷婷,就可以出人头地一般。他边走边想,越想越高兴,到最后心花怒放起来,向郑婷婷家跑去。
  福生见春荣走远,取下眼镜,冷笑起来。
  有位同学推了一把福生:“我说赵同学,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记得上次我们班上的张大力想跟你去打工,你可没理那小子啊,这回怎么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这个人啊?”
  福生大笑起来:“你指刚刚这个吃喝嫖赌的家伙?哈,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他德性也想跟我去?别说我那水果店里不需要工人,就是需要,我能找这么个败家仔去吗?”
  那同学狐疑着:“那你刚刚不是答应他?”
  福生双手一摊,乐了:“你看,我都忙了半天了,总得找个乐子让我们这些真正的兄弟轻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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