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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宅门三嫁)
作者:
小山重月
日期:2014-09-13 22:51:00
第一章 新娘入门,新郎病逝
“三郎……三郎他去了!”
突然的一声惊吼让充斥着贺喜声的大厅顿时陷入混乱。
喜烛烛光摇曳,谢思韫呆滞的盯着。带了假髻的脑袋重重的,她微微低下头,看着身上那玄色的、庄严的喜服,脸瞬间又变得惨白惨白的。
喜乐骤停,一声声惊呼惨叫传来,厅堂下前来贺喜的宾客面面相觑,而后仓惶告辞离开。
只留下一句句憋不住的闲言碎语:“哀哉,一场喜事就这么成了丧事……”
“唉,你看这谢家娘子可是个容貌出众的,这礼还没拜呢,就成了寡妇了……啧啧,真是个可怜的。”
谢思韫恍惚着,脸色苍白的站在大厅中央,愣怔的睁大了眼睛,有人过来拉她:“三夫人还请快些将衣服换了。”
换衣服?换什么衣服?不是还没拜堂吗?
婢女青衣嘶吼着:“换什么衣服!还没有拜堂这喜事就不算!我家娘子不嫁了,不嫁了!”
接着便是一阵争执,谢思韫却只听到:“既然已经入了欧阳府的门,就是欧阳府的媳妇,你若真为了你家娘子着想,就赶紧将衣服换了!”
而后,手里便多了一件麻衣斩衰。
“这可怎么办?婆婆你快点帮娘子想想办法,对了,我们回去,回谢府,主母一定会帮娘子退了这亲事的!”青衣拉着身旁一同随嫁而来的婆子,然而婆子却只是冷哼:“青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谢思韫颤抖了一下,斩衰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猛地,一个巴掌便差点将她掀翻在地上。
她痛呼,捂着被扇痛了的脸颊,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女人。
“你这个晦气的女人,你把我儿子还给我!”女人扯着谢思韫的衣襟,贵重的头饰随着撕扯掉了一地,她状若疯狂,咬牙切齿:“你这个晦气克夫的女人,才刚刚进门就把我儿子给克死了!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谢思韫呆呆的任由女人扯着,脸上又挨了几巴掌,直被打得嘴角出血,才有稳重的婆子过来劝说,扶起了女人:“主母节哀啊!”
然,宋氏突然死了儿子,怎么还能冷静?她只是红着眼睛哭着,痛苦的叫着:“三郎,我的儿啊!”又猛地盯着谢思韫,疯一般的道:“三郎都去了,她还留在此处作甚?快,快送她去见三郎!”
见三郎?谢思韫还懵着,宋氏又哭又笑:“她是三郎亲自选的媳妇,哈哈,三郎一定会喜欢她的,快,快送她下去伺候三郎!”
主母的话一出口,本来嘈杂的场面顿时一片安静,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谢思韫,又怜悯,又惋惜,也有幸灾乐祸……
谢思韫总算明白,她的婆婆是要将她送去陪葬啊。
宋氏疯狂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伴随着被换上的白绸和白色的灯笼,院子里寂静得只剩下那疯癫的笑声,直把青衣吓得哭了出来:“娘子!”
谢思韫摒住了呼吸,青衣砰的就跪下了,哭着求宋氏绕过她们,宋氏却疯狂的笑着,说能去伺候三郎是她们的福气。
谢思韫颤抖着,心直跳到了嗓子口,在谢府多年锻炼出来的心眼也跟着呼呼的冒了上来,她左右看了看,啪的就跪下了,红肿的脸颊让她的脸失了几分艳丽,多了几分狼狈,她哭道:“主母,新妇心里头痛啊,如今三郎已去,新妇便什么都没有了,新妇愿意跟了去了……”
日期:2014-09-13 22:53:23
“娘子!”青衣震惊的看着谢思韫,惊慌失措的大叫了出来。
这下不仅是青衣,就连一旁围看的奴婢婆子们也失声惊呼,大感意外。可惜宋氏却一点也不觉感动,只是哈哈哈大笑,冲身旁的婆子道:“今天还是他们的吉日呢,哈哈哈,如今夜已深,三郎必定是早就等急了,刘婆,还是早些送她下去罢。”
刘婆老脸一片铁青,一听这话顿时就跪下了,直呼不妥,旁边有人嘲讽的笑了,巴巴的寻来了白绫刀匕。
青衣一看这些,身子顿时就软了,嚎啕大哭着求饶。
谢思韫脸色一阵苍白,只将眼睛放在了远处。
远处的人倒不叫谢思韫失望,郎主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怒斥道:“何事如此吵闹!”
围观的人一哄而散,谢思韫收起眼里的喜色,低声啜泣着。青衣一个激灵,连忙爬了过去,砰砰砰的就是给郎主磕了几个响头,额头让沙子给磕破,顿时便是血红一片,十分惊人。
郎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青衣已经大哭着将宋氏要让谢思韫陪葬的事给说了一遍。
郎主眉头皱得越发的深了,他看向宋氏,谢思韫过去给他磕头:“新妇给阿舅磕头了,新妇出嫁之时,家母便在新妇耳畔循循叮嘱,让新妇定要如伺候爹娘一般的伺候舅姑,然,如今便要下去陪伴三郎,只怕是难以在舅姑面前尽孝了,阿舅、阿姑,还请受新妇一拜,都是新妇不好,新妇……新妇愿意去……”
谢思韫话还未说完,便已泣不成声。郎主脸色铁青,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只是怒斥了一声“胡闹!”又让青衣扶了谢思韫起来,拧眉看了宋氏一眼,到底还是留了宋氏一丝体面,只是指着那几个捧着刀匕、白绸的婆子,怒斥道:“这是要干什么?都给我下去,每人自去领杖二十!”
说着,又看了谢思韫一眼,道:“我已请了僧人给三郎诵经,你快些下去收拾一下,到灵堂前给三郎守灵吧。”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是在告诉众人,他欧阳家家主不答应这样荒唐的事情。
虽说宋氏是主母,可到底郎主才是欧阳府的当家,郎主的话音一落,就是宋氏也不敢闹了,不甘心的哭着,又跑去三郎的院子哭去了。
刘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去扶谢思韫。
谢思韫到现在腿还是软的,青衣更是吓得站不起来了。几人在刘婆子和婢女的搀扶下到了厢房,取了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上了斩衰,又将一众头饰取了下来,青衣还想挑点好看的头巾,谢思韫却道:“就用白绸吧,其他的一概免了。”
青衣顿时又忍不住哭了:“娘子作甚还要穿这些,这礼又没有完成!”
谢思韫瘦弱的身子颤抖着,口中却怒斥道:“住口,这话以后不许再说!”说着,又道:“我既已为人妇,这斩衰自当为他穿了,哪怕是……罢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妥当了过去罢。”
日期:2014-09-13 23:32:33
青衣委屈的哭着,胡乱的抹了把脸,咬了咬牙,还是帮着谢思韫将斩衰换上了,又洗去了脸上的铅华,直到露出了里面那白嫩嫩的小脸,又用白丝绸绑了长发,将其盘起,插上了白花。一身清寡的妆扮,然而却还是看得青衣面红耳赤的,心中又是一阵委屈:“娘子这般天生丽质,怎能……怎能!”
她梗咽着,如何也说不出口这“年纪轻轻便要守寡”一句。
谢思韫脸颊上的青肿已经消褪了大半,只余下些微的红润反而给白嫩的小脸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她目光呆滞的盯着铜镜,心头认命的叹息了声,又有些无奈的苦笑了出来。
她已是寡妇,要这等丽质容颜何用?只怕这美貌又该给她惹麻烦了。
正想着呢,便有婢女过来敲门,看了谢思韫一眼,咄咄逼人的催促道:“既然收拾好了怎么还不出来?不知道主母正在等着吗?”
日期:2014-09-13 23:55:02
谢思韫看着来人一身上等婢女的装扮,眉头暗蹙,嘴里讨好道:“有劳阿姊久等了,思韫这就来。”
那婢子嫌弃的哼了声,也不说话,转身带路。青衣倒是个机灵的,巴巴的跟在了那婢子的身旁,斟酌的问了些问题,那婢子虽然气势凌人得很,嘴里也没几句好听话,但见青衣态度颇好,便也稍稍透露了些关于欧阳府的大概,好歹让谢思韫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了。
比如说,郎主欧阳術有子四人,三郎常年抱病在身,这次重金聘娶谢思韫便是为了冲喜。
又比如除了三郎今日才娶亲,其他三子是早已有妻有子,且娶的都是建康城有头有脸的人。那婢女春洋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嘴里可都是满满的嘲讽,看着谢思韫的目光,就好似在说,你一小门小户人家的庶女,也有资格当欧阳府的夫人?
对于这类的嘲讽,谢思韫也只当看不见,青衣又问了些问题,几人一路往灵堂走去。
日期:2014-09-14 00:04:56
果然,谢思韫还未入灵堂,就让人给拦下了。
一直在前面带路的春洋一见来人,脸色变了几变,连忙侧身行礼,看她那态度恭敬的,谢思韫便知来人行头不小。
果不其然,春洋娇柔着声音揖礼唤道:“婢子见过四郎。”
四郎,那就是三郎的弟弟了。谢思韫忍不住打量来人,欧阳四郎也是一身斩衰,手里却还握着一把折扇,腰间也配着一方白玉,红色的流苏,在这个人人着白衣,披麻服的时候,更是显得鲜红欲滴。
日期:2014-09-14 21:54:46
她不由得眉头轻蹙,很快却又掩去,又给他行了一礼,叫了声小郎。
四郎欧阳临裕年十八,虽年前才娶了正妻,却已经纳了三个妾,又有几个通房伺候着。更甚者,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总之,即使是在外面,欧阳家四郎的名声,也是不太好的。不好到哪怕谢思韫不去打听,也能隐隐听闻。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惴惴不安着,头忍不住又往下低。
四郎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扇子,见着谢思韫行礼,忍不住便啧啧的叹息了几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开口道:“你就是我三嫂?啧啧,多么如花似玉的娘子啊,可惜了……”
日期:2014-09-14 22:08:40
三郎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兄长,欧阳四郎这话未免也太失礼了。
只是说这话的人却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应该,还用一副惋惜的目光打量着谢思韫。谢思韫初来咋到,却不好与他争论些什么,特别还是这等敏感的话题。当下只是低着头不答话。但看四郎那一双毫不遮掩的眼睛,心里却很明白,她只怕是又遇到麻烦了。想起正在灵堂里等着的宋氏,谢思韫不由得心里着急了起来。
没想到她嫁入欧阳府两个时辰还不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谢思韫心里又急又气,欧阳四郎却只盯着她的模样发呆。对于他来说,一个常年重病卧床,一年也没交流上几次的兄长,还不如一个女人重要。
日期:2014-09-14 22:14:00
更何况还是谢思韫这种不施粉黛也美如天仙的女人。
他又上前几步,正想仔细看看她。谢思韫却已经蹬蹬蹬的往后退了几步,道:“小郎,主母还在等着,妾便先告辞了。”谢思韫心里惴惴不安着,说着便想赶紧离开,人还没走出几步,四郎这次却直接将她拉住,紧紧抓着她的手,一双眼睛冒着金光,火花闪闪的看着她。
谢思韫大吃一惊,用力的甩着手:“主母正等着妾,还请小郎通融。”
可四郎却笑眯眯的说什么也不肯放:“通融?这话从何说起?你要去见阿娘,我也要去见阿娘,我们一起走岂不正好!”
谢思韫再也维持不住神色,有些发青道:“小郎说笑了,这不合规矩,还请小郎让一下路,让妾过去。”
日期:2014-09-14 22:53:58
“不过是一同走几步路,怎么就不合规矩了?”四郎直勾勾的看着谢思韫,谢思韫唇红齿白的,说起话来樱唇一动一动,直让他看得心痒痒,握着谢思韫的手也越发没了规矩起来。
青衣脸色铁青,再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的,拽着四郎让他松手。四郎自然不肯放,谢思韫着急的咬着牙,心中明白这种事如何也不能大声嚷嚷,若真让人知道了,倒霉的肯定是她。她不由得求救的看向了春洋。哪知春洋却低着头,只当没看到这边。
谢思韫急得脸色涨红,豁出去般的一抬手,对着四郎的手腕咬了下去!
“啊!”四郎吃痛松了手,谢思韫揉着发红的手腕,抬头怒道:“妾乃是小郎三嫂,还请小郎自爱!”
四郎痛得龇牙咧嘴:“你这骚娘们的!自爱?自爱个……”
谢思韫浑身颤抖着,就怕这一下会惹得他什么也不顾的打她或者怎么的,更是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哪知却突的看到了前方一行人往这边走来。
她眼睛一亮,连忙示意青衣。
日期:2014-09-14 23:26:31
青衣跟了谢思韫多年,见她这般便知她如何打算,急忙扬声叫道:“三夫人,前方好像是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
青衣这么一叫,前面的大夫人和二夫人不由得都望了过来,一见前方站着他们几个人,心头还有些诧异,下一眼便都看到了四郎,眼里纷纷露出了几分明了,二人相视一眼,却还是走了过来。
日期:2014-09-15 12:20:06
大庭广众之下,欧阳四郎其实真不敢将谢思韫如何,无非是耍耍无赖吃点小豆腐什么的罢了。但让谢思韫这么一咬,却是真的怒了,还想借机要挟她。哪知便见两位嫂子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倒是谢思韫见此立刻就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会儿四郎不敢在做些什么了,也有了心思去打量其他的几位妯娌。
春洋介绍过,欧阳術有媳妇四人,大夫人和四夫人乃是当朝大臣之女,而二夫人呢,更是始兴郡王陈叔陵的嫡女,陈芸县主。数来算去,说来还真只有她一人,不仅家世低微,还是个庶女。
谢思韫也没等她们走进,便抢先上前几步,给她们行礼问好,又一边打量着三人的神情。四夫人施氏在几人当中年纪较小,性格也率直。眼珠子在谢思韫和四郎之间来回看了看,厌恶和愤怒便干脆的裸露了出来,咬牙切齿的瞪着谢思韫不说话。
大夫人沈氏虽说是欧阳家的长媳,但显然很多事情都要听二夫人的。这会儿见着这情况也不搭声,只是去看陈氏。
日期:2014-09-15 12:24:07
陈氏倒是意外的笑得客气热情,抢先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谢思韫的手叫了声:“弟妹不用多礼。”
谢思韫面上笑得谦逊,余光又落在了沈氏和施氏身上,但见她们一脸的惊讶,心头更是只觉得陈氏果然是个会做人的。虽为县主高高在上,但却仍能放得下身段叫她一声弟妹,却是比沈氏和施氏都要厉害几分。
这么思忖着,便听施氏娇滴滴道:“二嫂对这等晦气女人那么客气作甚?阿娘可还在等着我们呢,还是快些走吧,和她待得久了也不怕沾上晦气了!”
谢思韫脸色难看了几分,却只现在还没有她说话的地位,只能沉默的低着头。陈氏眼尾掠过四郎腰间的白玉,斥了施氏一句,只说得施氏不甘心的撇了撇嘴,这才又去看谢思韫,拉着谢思韫的手笑道:“三弟妹不妨一起走?”
日期:2014-09-15 13:16:59
谢思韫正等着这么一句呢,当下心头便是一喜,感激的去看陈氏。陈氏目光落在她有些红的手腕上,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谢思韫连忙跟在了陈氏身后,目光滑过,又在沈氏和施氏脸上看到了嫌弃和不明所以,又在四郎脸上看到了遗憾和不甘。
谢思韫早在谢家练就了一双毒眼。虽说只是这么一小片刻的时候,但看几人不甚心甘情愿,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模样便也知道,这位陈芸县主在家中是极有地位的。
谢思韫想起了早前听到的消息,听说这位二夫人和宫中的那位,关系可好着呢。
陈芸的父亲,始兴郡王陈叔陵早在太建十四年的时候,便叛乱兵败被杀。这位始兴郡王生前生活奢侈腐化,死后更是声名狼藉,因为犯上作乱,郡王府被抄,诸子赐死,几个女儿倒是有幸逃过一死,只是浮华远去,寄人篱下。
日期:2014-09-15 13:55:19
陈芸便是个心机深重的,也不知怎的便讨好当时还是良娣的张丽华,被她看重带在了身边管教着,后今上登基,当年的良娣也成了宫中说一不二的宠妃。她的身份也随着水涨船高,恢复了县主的封号不说,还嫁给了欧阳家的二郎。
说来,欧阳二郎能娶到这个媳妇,还是因着主母宋瑞萍是张贵妃三姨母的身份。
谢思韫一路思量着,很快便也到了灵堂这边来。人刚踏进灵堂,便有婆子来请,语气生硬丝毫不客气。
谢思韫要地位没地位的,当下也不敢问什么,低头垂耳的跟了过去,便见着主母红着眼圈坐在角落里,身后四郎欧阳临裕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见了她顿时两眼发亮。
谢思韫心头一跳,便也明白今日这一顿骂是挨定了。
第五章 妯娌来救,县主陈芸
日期:2014-09-15 21:43:33
果然宋氏一见着谢思韫便开始挑剔起来,从妆容太过于华丽对先夫不敬,再到姗姗来迟,又不守节等,只将谢思韫说得一无是处,偏偏,谢思韫还真辩驳一句都不行。
她只能咬牙忍着,一抬头便见四郎嬉皮笑脸的,对着她挤眼睛,显然是在说,拒绝他是没有好处的。
只是可惜,谢思韫却不愿意屈服。
看了一眼之后,谢思韫便再也没有抬起头去看欧阳临裕,她只是低着头,任由宋氏训骂,宋氏说什么,她都毫无怨言的应下了,没有辩驳一句。
她如此唯唯诺诺的态度倒是让宋氏满心疲惫,抬头又见谢思韫满是诚恳的脸上透着几分傻憨憨,更是没了说教的心思,揉了揉疲惫的额头,挥挥手便让她退下了。
谢思韫又连连摇头,只说她是新妇,必须伺候舅姑的,又说见宋氏疲累,便要给宋氏揉揉肩捶捶背。
宋氏这会儿是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心烦,那肯留着她在这儿碍眼?连连说不用,见着谢思韫还傻憨憨的,不由得又动了怒,将人斥退下去了。
日期:2014-09-15 21:54:23
谢思韫委屈的红了眼睛,这才唯唯诺诺的行礼退下,一出了门,青衣便不明所以的问她这事。
当下谢思韫只是笑:“四郎那模样,肯定是不肯就这么放过我的,若我不这么做,怎么将这事儿给断了?”
青衣愣愣的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事情给想明白了。
若四郎想再见谢思韫,总得想个由头。他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谢思韫的小叔子,无论如何是不能独自来找谢思韫的,他想给谢思韫添麻烦,也只能从宋氏身上下手,而伺候宋氏自然是最好的理由。可如今宋氏自个儿都说了,她不用谢思韫伺候,四郎总不能再提起这件事吧?
所以不管欧阳临裕死没死心,这短时间内谢思韫是不用再当心欧阳临裕会利用宋氏耍什么花招的了。
而她如今在欧阳家人微言轻,装憨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只希望宋氏能因此对她失去兴趣,别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日期:2014-09-15 22:03:00
谢思韫这么想着,又觉得满心的疲惫,偏偏她还得给三郎守孝,这七天的守灵是必不可少的,只得找到自己的位子,跪了下来,等着宾客来上香,一个个的磕头还礼,一天下来,只觉得连腰都快断了。
欧阳家是名门世家,在建康城里更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虽新婚当天新郎去世这事情说上去不太好听,但却也因此博得了几分怜悯,就连今上也在朝上发言慰问了,张贵妃更是差人捎来了不少抚恤物,其中大半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由此,更是稳固了欧阳家在建康城的地位。
日期:2014-09-15 22:19:54
只不过,这倒是累惨了谢思韫,自从张贵妃宫里来人后,不少和欧阳家关系平平的人家,也都赶来了,谢思韫只得跪在那儿,一个个的回礼。
七天过后,谢思韫差点就这么瘫在了灵堂上,由青衣扶着正要回厢房休息呢,春洋便冷着一把脸过来了:“三夫人,今儿个一大早刘婆婆便安排下来了,说是娘子初嫁为新妇,人生地不熟的,没个熟悉府里的人带着也不太好,可主母如今还伤心着呢,也没这个精力安排这些事儿,她便做主将奴婢使唤了过来。”说着,又突的笑了起来:“说来三夫人还未好好认识一下府里的环境呢,刘婆子可是嘱咐了,让奴婢带着夫人认一认路……”
日期:2014-09-15 22:27:49
她说着,又看向了谢思韫,眨了眨眼睛,又红了。
谢思韫连忙低头恸哭,春洋满意的擦了擦眼睛,道:“夫人还请随婢子进去吧。”
说着,又带着谢思韫进去,过了大门,又过二门,最后穿过宽敞的庭院,却过正房而不入,从正房一角的庑廊穿过,到了后头的一处窄小的后院里,春洋这才停了下来,一指后院那小小的几间破落房子,叉手行了一礼,道:“三夫人,这便是夫人休息的地方。”
说是休息,其实也是她在这欧阳府的房间了,谢思韫打量着那三间年久失修,散发着阴湿潮气的房子,青衣早就变了脸色,怒道:“我家娘子乃是欧阳府三夫人,怎可住这等下人房?”
“下人房?这怎么就是下人房了?”春洋嘴角噙着笑,笑得意味不明。谢思韫低着头,心头揣测着春洋的意思,她这么做,代表着的到底是谁的意思?欧阳府的那些管事婆子?又或者是当家主母?
日期:2014-09-15 22:53:35
她还未想明白这到底是谁的意思,春洋已经掏出了刚刚青衣塞给她的荷包。又当众拆了开来,掏出了里面的钱,一串用红绳串起的五铢,春洋嗤嗤的笑了笑,数了数,眼里的嘲讽更深:“二十文,买一方锦帕都不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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