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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对我三年冷暴力,离婚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作者:
谷子深陷江湖
猛然惊醒,夏晓北才发现自己大汗淋漓。
“怎么了?”身后的宋以朗习惯性地翻过身来,搂住了她的腰,嗓音带着半梦半醒间的沙哑,在安静的夜里略显性感。
梦中的场景令夏晓北有些心不在焉,答非所问地“嗯”了声。
“怎么身上这么烫?”询问间,他温热的掌心已兀自滑进了她的睡衣里。
夏晓北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阻止都来不及。
于是当感觉到他触摸到她的生理反应时,她瞬间僵住。
宋以朗显然也怔了怔。
下一秒,夏晓北便听见他发出的轻笑声。
即便看不见,夏晓北也知道,自己的脑袋此刻一定烧得跟煮熟的螃蟹一般。
“不、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夏晓北连忙解释,脑袋却在关键时候打结。
“我想的哪样?”
宋以朗似乎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好奇地反问,堵得夏晓北顿时无话可说,只能羞愤难当地咬着唇瓣沉默下来。
本以为小插曲就此结束,谁料,他忽然翻身上来……
……我是非礼勿视的分割线……
大清早的刚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现实版的大卫雕像。
夏晓北睡眼惺忪,茫然不明所以,待宋以朗转过身来时,她才意识到什么,脸刹那间烧红,眼珠子却硬是怎么都转动不了,反而直勾勾地盯着看。
“傻不啦叽。”
男声轻嗤而出,随即一条浴巾腾空飞来,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夏晓北的脸上,挡住了她赤果果的目光。
浴巾下的夏晓北这才眨了眨眼,意识到“傻不啦叽”是在说她,撇了撇嘴无声地偷偷表达自己的不满。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并不代表她已经免疫。只准他一大早的什么也不穿,就不准她脸红娇羞难为情吗?
懒懒地拂开浴巾后,正看见他从衣帽间里出来,精致笔挺的西装已然让光|溜|溜的大卫变成了衣冠楚楚的绅士。
“你还要继续赖床吗?”
凉凉的语气和森森的目光霎时让夏晓北掀被而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做早饭!”
可脚还没落地,夏晓北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随即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她脖子以下的部位顿住了,夏晓北惊呼一声重新跳回床上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她发誓她此番举动纯粹是条件反射。可落在了人家的眼里,就是矫情了。
果不其然,夏晓北敏锐地在宋以朗的嘴角捕捉到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今天早上就算了吧,我到了公司自己解决。”他淡淡地说着,伸手指了指墙上的钟,“我的意思是,你好像要迟到了。”
嗯?
夏晓北困惑地歪着脑袋顺着他所指的定睛一看。
7点45分……
7点45分?
7点45分!!!
哀嚎一声,再顾不得所谓非礼勿视,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捣弄,一边套着裤子一边喊道:“喂,等等,你送我一程!”
“不顺路。”
完全不理会她言语中的哀求之意,宋以朗事不关己地抛下三个字后翩然离去。
靠!如果不是他的折腾,她怎么可能睡到这个点?!
夏晓北冲着他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送去无数个白眼,内心翻来覆去地咒骂着他,草草地穿好衣服后赶忙追下去,希望能再磨磨他。谁知她才下楼,就听见他的车扬长而去的声音。
好,你狠!不送就不送!老娘还不稀罕!
夏晓北咬牙切齿地腹诽着,跑进浴室胡乱地刷了牙擦了把脸,就匆匆忙忙地出门。
抓着手机准备往包里塞时,才发现有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未读短信。
点开的一瞬间,夏晓北的小心脏狠狠抽了抽,手上一滑,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等她捡起来时,破碎的屏幕已然黑乎乎一片。但短信里的内容已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有空出来叙叙旧。岳。”
迟到已是在所难免,反正都要挨批,夏晓北干脆先把手机送去修理,才回的杂志社。
刚到门口,恰逢宣婷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见到她,眼睛顿时一亮:“晓北,你来得正好,出任务了!走!”
“可是、可是我——”
夏晓北还没说完,就被宣婷抢过话:“行了行了,今天主编出差,他不知道你又迟到了!”
说着,她已经拉着夏晓北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去科技园!”
“科技园?怎么回事儿?”
科技园是南城的“中关村”,云集了全市所有的高技术企业集团。夏晓北知道最近社里策划了青年企业家专稿,可一直都是另外一个小组的人在负责。
面对夏晓北的疑问,宣婷俏皮地眨眨眼:“今天该去的人临时有事来不了,我软磨硬泡才从主任手里抢到的。”
“说吧,这次的采访对象是谁?”夏晓北无奈地扶额。
宣婷对这个版块觊觎已久,原因无它,就是有机会和各种商界名流近距离地接触。而能够令她如此激动的对象,必定还是个单身才俊。
“知道后可别太惊讶噢。他以前很少在公众媒体露面,不知怎的竟给我们杂志社面子。首次专访啊!”
兴奋地做足了铺垫,宣婷才从包里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一份报纸,郑重地摊在了夏晓北面前。
一张俊朗的脸占据了大半个版面,夏晓北只瞥了一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宣、宣婷,我、我可以不去吗?”夏晓北顿觉早上起床时的浑身酸涩感重新袭来。
“你说什么呢?我们已经到了!”
宣婷不管不顾地拉着她下了车。
看着大厦楼下RT公司的标识,夏晓北彻底风中凌乱了。
半个小时后,秘书领着她俩进了会客室。
落地窗前的转椅一个回旋,刚分开没几个小时的某人正微抬着下颔,锐利的目光扫射而来。
宋以朗。
RT公司的CEO,商界新秀,外人眼中全市最有价值的钻石王老五。
两人的视线交汇了两秒,夏晓北不易察觉地瞪了他一眼后,当先挪开了目光——还是第一次在外头以这种情况和他见面,实在很不自在。
所幸整个采访过程以宣婷为主,夏晓北只负责在一旁打下手。
修长的脖颈,略微精致的薄唇,笔挺的鼻梁将脸部线条撑得分明。啧啧,就是这张脸,不知道欺骗了多少无知女人。虽然确实秀色可餐,可一想起往日所受的压迫,夏晓北反觉得面目可憎。
“宋先生,您知道,在现代社会,条件优异却多年单身的人,往往容易引发大家的某些浮想联翩。对于您的私生活所受到的关注和讨论,您有什么看法?”
一般访谈接近尾声,采访者会在气氛融洽时问些无伤大雅的八卦。反正不会出现在采访稿中,而且被访者答不答也无所谓。
听到宣婷的问题,夏晓北涣散的注意力立即集中起来——一戳就中点上,她很想看到宋以朗拉黑的脸。
“大家浮想联翩的究竟是我的性取向,还是困惑我行不行?”
没想到他毫不避讳地开起了自己的玩笑,别说宣婷,就是夏晓北都愣了愣。
却见宋以朗有意无意地瞟了夏晓北一眼,笑道:“我想,应该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明明很清楚宋以朗这一瞟是只有她才会察觉的举动,夏晓北还是被此番“眉目传情”惊得抖了抖——他那犀利的小眼神,饱含赤果果的警告,不外乎是发现了她方才的幸灾乐祸。
采访刚好结束,夏晓北急忙收拾东西准备开溜,临走前忽然被宋以朗叫住了:“夏小姐,你好像落了东西?”
他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朝她递出一本小册子,面带笑容,温文尔雅,只是那语气在夏晓北听来,怎么都有些阴恻恻。
夏晓北略显犹豫。
那小册子自然不是她的,显然只是在找借口让她过去。而在她心中,宋以朗就是个锱铢必较的小气鬼,所以她怕的是他打击报复。
瞥见宣婷还在身后,夏晓北思量着有外人在,谅他也不敢出格,便稍稍放下心。
果不其然,接过东西时,宋以朗只是微微倾身在她耳畔快速地说了句“晚上注意看手机。”
夏晓北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便和宣婷离开了。
“晓北,你说,宋以朗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出了电梯,宣婷还在纠结,压低了声音对夏晓北耳语:“难道他真的是Gay?”
夏晓北无奈,只能转开话题:“快走吧,你下午不是还得去画展?时间赶得及吗?”
一经提醒,宣婷骤然一拍脑袋,“完蛋了,母上大人两点的飞机回国,我答应她前去接驾的!晓北,下午的画展只能拜托你了!”
夏晓北:“………”
……夏晓北望天无语的分界线……
画展是省里一个比赛的优秀作品展示,届时会有业界大师莅临,公布最后的获奖名单。
夏晓北才抵达现场,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晓北!你也来了?!”
来人是她的大学同学凌琳,因为都留在南城工作,又是同行,所以一直保持着联系。
唠嗑了几句,凌琳往人群里看了一眼,“说起来,今天倒还有个校友也在,赶紧过去打声招呼!”
说着,便拉着夏晓北往里走。
“谁呀?”
凌琳边搜寻着目标人物边说:“就是那个美术系很受女生青睐的帅哥,毕业时不是还开了个人画展嘛。”
美术系……个人画展……
夏晓北一愣,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此时,凌琳却已在人群中找到了他,高声喊道:“唐岳!”
前方三四米处,一个修长的身影闻声回头。
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穿西装的模样,书卷气味早已不在,银边细框的眼镜下,一双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注视着夏晓北。
待回过神来时,夏晓北已经被凌琳拉到了他跟前,“看,我说的就是唐岳。”
说完,凌琳又对唐岳介绍道:“这是夏晓北,都是校友!”
唐岳神色如常地伸出一只手,微笑道:“晓北,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两手轻轻一触,夏晓北便收回,心底突地顿了顿。
“怎么?遇见老同学了?”
循着声音看向唐岳身旁,才发现还有两三个人,看起来和唐岳是一起的。其中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夏晓北倒是认识。
“顾老师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南城生活周刊的记者夏晓北!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夏晓北恭敬地弯了弯腰。
顾昌祥,业内德高望重的大儒。
顾老慈祥地眯着眼睛看着夏晓北:“小丫头看着灵气啊!”
话闭,边上的凌琳急了:“顾老,可没见您这么夸我,这摆明了是偏心嘛!”
逗得顾老哈哈一笑:“可不敢,你这丫头回头可是要写报道的。”
一伙儿人跟着笑开去,夏晓北下意识地看向唐岳,见他笑容正盛,一晃,不禁勾起某些回忆。
她低下头,嘴角自嘲地勾了勾,错过唐岳瞥过来的目光。
活动结束后,凌琳直接拉上夏晓北一起去了主委会的饭局。
主桌上以顾老为中心,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夏晓北这一桌的人也在借机相互交谈认识。
夏晓北的位置好巧不巧地与唐岳隔桌对望,透过几颗脑袋的间隙,视线一不小心就会撞上。为了避免这种“一不小心”,她只能默默地埋头苦吃,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吃到嘴里却只觉苦涩不堪,就像当年那段无果的苦恋一般。
三年了,本以为伤痛已经随时间渐渐淡去,可是当再次见到他时,才发现自己依旧难以释怀……
回忆一发不可收拾,越一发不可收拾就越憋闷,就像是水被煮沸的过程一般,蒸汽越积越多,还不给开盖,直至到了沸点,便自动引爆。
是的,夏晓北爆了,表现为噌地一声突然站起,抓起手边的酒杯就是一通猛灌,最后泄恨般重重往桌上一放。
“砰--”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这巨大的动静聚集到了满面愤慨的夏晓北身上。
“晓北,你……怎么了……”
身边的凌琳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一副替她难为情的神色。
糟、糟糕……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回过神来的夏晓北尴尬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尤其是当她注意到唐岳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更是在心底暗暗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我、我去个洗手间……”
呆愣了整整三秒,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找借口,慌不择路地逃开了……
洗手间里,宽大的镜子照出她因酒劲而微微泛红的脸。
一把马尾,碎发凌乱。齐齐的刘海盖住了眉毛,省去修眉的麻烦。二十五岁的她看起来和当年刚升入大学时的模样没多大变化,连穿衣风格都还是最爱普通的牛仔加T恤。
夏晓北沮丧地叹了口气,电视剧里女主华丽变身重逢旧爱的情节果然都是骗人的……
旧爱……?算吗?
明明是自己单相思,倒贴上去还被人家拒绝。
他是她的旧爱,但,她算他哪门子的旧爱啊?
“啪啪啪啪——”
夏晓北突然用双手在自己的脸颊上猛拍了几下,对着镜子深深地呼吸,努力让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出了洗手间,沿着走廊往回,拐弯处时却一把被人拉住。夏晓北下意识地要喊出声,来人先快了一步道:“是我。”
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在寂静的过道里轻轻荡漾着回音,仿佛从青涩的岁月里悠悠地穿透而来,以及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立即让夏晓北红了眼眶。
所幸灯光昏暗,未及对方察觉,夏晓北已然及时地逼了回去,再抬头时,表情风轻云淡地拂开了唐岳的手。
唐岳的目光闪了闪,收回了手插进裤袋里,背倚着墙壁,下巴微抬,定定地盯着壁灯,“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嗯,很好。”夏晓北垂下眼皮子,补了一句,“你呢?”
其实,不过是明知故问。即便她不去刻意了解,也会在不经意间得知他的消息。例如他去了法国,例如他拜了顾老为师,例如他现在是大名鼎鼎的设计师。
夏晓北这么问,只是为了不让他误会自己依旧关注他。
不过,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早上怎么不回我的短信?”半晌,唐岳才又开了口。
夏晓北正想回答他“手机坏了还在修理”,骤然想起白日宋以朗交代她的事情。
完了完了!手机都不在手里,怎么看啊!
“不好意思,麻烦手机借我用一下!”
她脸色发白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把唐岳也给吓到了,连忙掏出了手机。
夏晓北几乎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噼里啪啦地在屏幕上摁下了一串数字,手指灵巧而快速,一看就知道是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电话才接通,夏晓北根本等不及对方说话,率先抢话解释道:“我忘记告诉你,我手机不在——”
话没说完,宋以朗已经挂断了电话。
夏晓北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华灯璀璨,流光溢彩的夜色昭示着南城的繁华,却对比着夏晓北黯淡的心情。
老天似乎也在为她即将面临的灾难预表同情,夏晓北刚从公交车上下站,大雨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车站距离她所居住的小区尚有五百米。别问为什么这么远,因为住在那个小区里的人,没几个是需要乘坐公交的。当然,夏晓北偏偏就是那“没几个”中的一个。
雨势很大,急急密密,转眼间就冲散了这座城市的热闹。南城的昼夜温差向来比较大,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更是宣泄般带了几分秋凉。
夏晓北打了个喷嚏,往里靠了点,仍然抵挡不住雨珠和水汽的侵袭。
没带伞,没手机,没的士。夏晓北本就牵念着宋以朗一声不吭挂掉的电话,忙不迭从饭局上撤走,眼看就要到家,却被堵在这里,心里越来越焦急。
等了半个小时,大雨不仅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猛。夏晓北把心一横,打算就此冒雨冲回去时,两束晃眼的车灯打了过来,黑色的奥迪停在了她面前。
车身看起来甚是眼熟,夏晓北面上一喜,忙不迭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暖气正足,弥漫着熟悉的檀香味,未及她多吸上两口,一条干燥的毛巾朝她脸面盖了过来。
夏晓北劫后的欣喜顿时烟消云散,嘴角捺了捺,抓下毛巾,偏偏头看向身边人。
宋以朗线条优美的侧脸没有表情,自她上车后,就没拿正眼瞧过她。
“你特意出来接我的吗?”
他身上穿的是休闲衫,显然已经回过家。夏晓北故意讨好的问,想要表达一下感谢之情。
“家里的抽纸用完了。”冰冰冷冷地驳回了她的自作多情,不善的口气充分说明了他还在生气。
夏晓北在他面前总少不得多说多错。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索性不拿热脸贴他冷屁股,兀自脱掉外衫,扯着毛巾擦头发。
两厢无言。雨刷器左右不停地摇摆,惹得宋以朗愈加烦躁。终于驶进地下车库,他下意识地转头扫了眼安安静静的夏晓北。
两鬓耷拉着几缕湿漉漉的头发,发梢垂至她尖尖的下巴,精致的锁骨在透窗而入的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宋以朗的眼眸不自觉地深了深,正准备移开视线时,目光忽然触及她脖颈处一大片的红疹子,还残留着抓破的痕迹。
“你喝葡萄酒了?!”宋以朗蓦地握住了夏晓北手腕,制止了她继续抓脖子的动作,“你不知道你对葡萄过敏吗?!”
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此时更是盛怒。而夏晓北之前也压抑着情绪,此时身上又痒又难受,被他一吼,委屈劲跟着上来,鼻头一酸,眼泪就控制不住纷纷掉落。
当时脑袋发热,随手抓起酒杯就喝,压根没注意那是葡萄酒。况且因为提心吊胆着把他惹生气的事情,她哪里还管得着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见她眼泪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一般,宋以朗非但没有生出怜香惜玉之情,反更觉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搞得好像冤枉了她似的!
就是在这个时候,却见夏晓北忽然无力地栽进他怀里,两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宋以朗脸色唰得白了。
空气密不透风,尘埃缓缓漂浮。
骨节分明的手穿过镂空雕花的红木床,细致的指尖轻轻地跳跃在光洁无瑕的背上,顺着流线般的脊椎骨慢慢地摩挲下滑,带起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宛如电影胶片卡带,画面有些跳帧,可依旧清晰无比,和之前那个梦境一模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第二次重现,夏晓北费了更大的劲,才从中挣脱出来。
睁眼的瞬间,夏晓北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察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某种难堪的生理反应,她正欲轻松地舒口气,却立即活生生憋住了。
等等!
为毛……她是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的……?
背上有温热的掌心覆了上来,夏晓北的身体蓦地颤了颤。
“醒了?”宋以朗醇厚的嗓音传出。
“我、我怎么——”
“别动。”声音的主人显然有些不悦,“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毁掉自己的一身皮肤,我没意见。”
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刻薄,夏晓北自是识趣地闭了嘴。
不轻不重的劲道在背上揉推,不一会儿,原本痛痒的地方悉数清凉了起来,似乎连筋骨都随之展开,舒服得夏晓北差点呻|吟出声。
当然,她没敢。她知道,只要此刻发出哪怕是一丁点儿可疑的动静,所有的享受便会立即终止。
这可是在她过敏时才会得到的特殊待遇,距离上一次已整整一年。一年的压迫生活,换来一次宋大神的伺候,虽然有种翻身做主人的心酸感,但足以令夏晓北意得志满了。
就在窃喜之时,她敏锐地察觉宋以朗的掌心往两侧偏了偏,指尖若有若无地触及两团柔软的山丘。
夏晓北的脸倏然烧着,慌慌张张地埋进被子里。
虽然早已亲密无间,但还是有些……难为情啊……
宋以朗不动声色地将她红透的耳根和紧攥被角的手指收入眼中,嘴角禁不住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接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啊?什么?”夏晓北的思维没跟上宋以朗的跳脱,下意识地抬头,立即被宋以朗抵住后脑勺毫不留情地压了回去。
“我重新打回去,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宋以朗不咸不淡地提醒道。
夏晓北的心脏跳了跳,镇定地应道:“饭局上的同事。早上手机摔坏了,我忘记告诉你了。”
然而话一出口她便发现,因为埋在被子里的缘故,自己的声音听来略显闷沉,并没有展示她刻意装出的随意。
宋以朗的动作停了下来。等了许久都没再等到他的反应,夏晓北小心翼翼地问:“……好了……?”
没人回答她。
夏晓北忍不住偏了偏头,然后,她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支体温计。
一声不吭地我行我素,这也是宋以朗暴政之下的其中一种方式。
夏晓北心里恨得翻江倒海,趁他背过身去时送去个无敌大白眼。
怎料,宋以朗的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忽然转回身来,夏晓北的表情愣是卡在了眼白上翻三分之二处时。
“技术难度又比以前有所突破,这是给你的奖励。”宋以朗面带讥诮地端详两秒,往床头柜放下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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