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级病毒(中国版丧尸)

作者: 枕戈听雨忘江湖

  日期:2014-11-14 03:45
  傍晚。
  当人们下班回家吃晚饭的时候,陆云才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来。
  昏暗的房间里杂乱无章,空气中透着一丝异味。地上扔着几个捏扁的易拉罐和一堆食品包装袋,床边的老板椅上堆着几件散发着汗臭的衣服,墙角摆着两台兀自嗡嗡作响的电脑。

  陆云睡眼惺忪的穿好衣服,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双脚微蹬,老板椅缓慢滑向墙角的电脑桌。
  他轻轻拍了下键盘,电脑显示器亮了起来,满是灰尘的电脑桌面上显示的是一款当下流行的网络游戏。陆云熟练的滑动鼠标,敲击着键盘,检查着自己睡觉的这段时间游戏的进展,以及银行卡的余额。
  八万三千五百三十二块三角五分二厘八
  陆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成就感。
  现在这个社会,是钱的社会。干什么都需要用钱,相应的,干什么都能赚钱。
  陆云是一名所谓的“职业玩家”,没日没夜的泡在电脑前面,在游戏中厮杀,在游戏中买卖,依靠游戏来赚取金钱。很无趣也很伤身的行当。

  他又转到旁边另外一台电脑上敲击键盘,忙的不亦乐乎。职业玩家之所以被称为职业,只因为他们玩游戏比常人要忙碌数倍。
  “呜哇哇哇啊啊…”
  对面楼层的小孩又开始哭了,又开始了…
  “不想养小孩就别生出来,真是。”陆云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啤酒灌了一口,继续敲击键盘,只是键盘声稍微大了一些。
  “咔哒咔哒咔哒…”陆云发泄着他心中的不满。

  虽然他早已习惯了对面那家人的孩子每天至少哭两次的习惯,但他至今没想明白对面的大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搞不懂为什么每天每次那两位家长都能成功的把小孩弄哭。
  大人们总是很难让人弄懂。
  就像他搞不懂他父亲执意要他当兵当兵当兵再当兵一样。

  一年前,陆云服役期满,不顾父亲反对选择了退伍而不是继续服役。结果回家以后只呆了一天,思儿心切的母亲还没把儿子看个够,陆云便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丢下自己的退伍费,愤然离家而去。
  真苦了母亲,夹在这样一对水火不容的父子中间。
  陆云又闷了一大口啤酒,打了个嗝,紧皱着眉头继续敲击着键盘。
  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渐渐有了歇斯底里的味道。陆云眉头越皱越紧,小孩的渐渐增强的哭声像一团烦人的苍蝇在他脑袋里肆虐,让他心中的火气直往上蹿。

  随着小孩哭声突然升高了百十分贝,终于击穿了陆云的心理防线。“啪!”的一声,他气恼的把鼠标摔在一边,双手使劲在脸上搓了搓。
  油油的,好像该洗了。
  “真是祖宗!”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让自己的孩子哭成这种见鬼的样子。
  陆云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

  “哇啊!”是的,小孩的逐渐歇斯底里的哭声中又陡然冒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声惨号。
  正准备推开卫生间门的陆云吓得一哆嗦,不自觉的向对面的楼层望了望。
  现在正是傍晚,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能见度不是很高,但陆云还是看到了对面那个该死的小孩。那个不到两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昂着脖子使劲的哭,也不管自己早已没有了眼泪,就在那儿卖力地“干哭”。
  陆云站在窗户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小孩忘我的痛哭,心想孩子哭成这样都没人管,对面这家的大人是不是一对神经病啊?摊上这种父母也只有呵呵了。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不早不晚。
  只见昏暗的房子里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一个大人,光线太暗,陆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分辨出那人穿着一件灰底暗红图案的T恤和一件白底大红花的裤衩子,杂乱无章的红色涂鸦倒有几分颓废艺术感,和他留的中长发很搭配。他低着头看着那个孩子,陆云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额头迸溅上了一些红色涂料。看情况,这应该是一个职业画家什么的。
  看到这里陆云心中就有些释然了——大概又是一个自诩艺术家的疯子。这种疯子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何谈照顾一个爱哭的孩子。
  那个男人低声训斥了一句什么,声音太低,陆云没有听清内容。只见那个孩子愣了一秒钟。
  “啊啊呜!”歇斯底里的哭声再次爆发,分贝直接飙到了120!
  陆云的身躯不由得颤了一下,人类最简单的声音可以最直接的传递他们的情绪,而陆云从这声歇斯底里的嚎叫中感受到的不是悲伤或者愤怒什么的,而是一种…恐惧!看来这个老爹没少打孩子。

  “神经艺术家老爹配上大嗓门熊孩子,哦,老天爷,拜托快点让这一家人去死吧。”陆云受够了,他转身准备去找手机打110。是时候让警察老弟教育一下这种具有严重虐待倾向的家长了!
  背后随着一声熟悉的、类似一般男人用来装X而掰手指关节所发出的“咔吧”一声,小孩“喉”的猛吸一口气,哭声戛然而止。
  “咔吧、咔吧、咯吱!”这种类似男人装X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反而听得陆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声音直接唤起了他在部队时的记忆片段,他们部队军犬爱上山抓兔子,这声音跟军犬生咬断兔脖时的声音一模一样,那种肌肉骨骼被撕裂的声音,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想到这里,陆云猛的一个寒战,脊背已经凉了。他定了定神,缓缓躬下身子,悄悄转身趴在了窗户旁边,慢慢露出了两只眼睛。
  对面昏暗的房间里,艺术男已经趴在了地上,他正捧着一团鲜红的东西饿鬼似的往嘴里塞,鲜红的汁液顺着他激烈的动作飞溅到他那身充满艺术感的“涂鸦套装”上,更增强了几分抽象派风格。在他身旁的地上,爱哭鬼静静的躺着,胸前的皮肉被撕扯得乱七八糟,肋骨混合着碎肉倒插在他窄小的腔子里,腹腔的肠子被扯了出来,有一根正被艺术男扯在手中,狼吞虎咽着…
  “好吧…感情这艺术套装是这么来的。”陆云缓缓坐在墙边呆了几秒钟。
  “这是个梦吧?”他继续爬起来观察着血色艺术男。只见他像吃面条似的一边扯着一条大肠一边往嘴里猛塞,他的嘴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一双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大肠,粉色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挤了出来,缓缓流下。

  看到这里,陆云不禁感觉胃里开始翻腾了,刚喝的那几口啤酒就好像在肚子里被人晃过一样,开始膨胀、上涌。他感觉喉咙开始发痒了,这是要吐的征兆啊!
  陆云暗道不好,梦境通常是跟现实有些许联系的,就像梦里找地方撒尿会尿床一样。难保他醒过来不会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啪!”陆云毫不犹豫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没有醒。
  陆云感觉自己的脸瞬间有些浮肿了,火辣辣的疼!

  “啪!”又是一巴掌。
  随着真真切切的疼痛感涌来,陆云一屁股呆坐在了地上,一股冷流缓缓爬上了他的脊背,不再离去。
  是…是真的。
  日期:2014-11-15 05:50
  报警!一个根深蒂固的念头。

  “是的,报警!”陆云咬紧牙关迈着微微发软的双腿跑进卧室里,从凌乱的床上翻出了他的土豪金5S。他哆嗦着胡乱按了几下触摸屏。
  没电,居然没电了!
  陆云一边咒骂着自己“必须看电影看到手机关机才能睡”的恶习,一边在床上翻找充电器。一阵惊慌失措的忙碌之后,土豪金5S那可爱的大屏幕终于亮了。
  陆云一边用微微颤抖的手按下开机键,脑袋里开始盘算自己的说辞。
  “警察同志,我对面那栋楼里,一个当爹的家伙在生吃他儿子!是的!生吃!”
  好吧,侧重点不应该是儿子到底是该生吃还是煮熟了再吃。
  “警察!我对面有个人在犯罪!杀人罪!什么?作案工具?没有工具!他就用嘴把他儿子给生吃了!”
  这个虽然还是没脱离生吃儿子的话题,但有点靠谱了。
  “警察同志!我对面那栋楼,住着一个食人狂魔!是的!生吃人肉的食人狂魔!就在刚刚,他把自己的儿子吃了!生吃!”
  就它了!陆云激动的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开始拨打110。

  屋里突然一暗,他不由下意识的看向之前的光源——那两台电脑显示器。
  只见此刻显示器上不再是他在玩的那款游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漆黑的图片。
  一张漆黑的、压倒所有程序优先级的、自己蹦出来的图片!
  即使陆云此刻距离显示器足有三四米远,也能清晰的看到图片上几个血红大字:
  不管你在哪里!
  大灾变正在发生!

  不要靠近突然昏迷以及神志不清的人!
  呆在屋里不要外出!
  右下角署名处,一坨长着空洞双眼的幽灵轻轻摇摆着。
  什么玩意?大灾变?
  电脑显示器上又毫无预兆的弹出一个窗口。
  一个交通监控摄像镜头。
  陆云的肾上腺开始疯狂涌出,他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
  镜头里,十字路口化作大型车祸现场,十几辆严重扭曲变形报废的车辆冒着滚滚的浓烟,路边散落着大片鲜血和残肢碎肉。主角不再是随意横穿斑马线的行人,而是一群浑身染满鲜血的“神志不清”的人群,对惶恐的行人们的疯狂追逐、撕咬!
  那场面就像科普节目里饥饿的狼群撕咬惊恐过度的山羊一般,活生生,赤裸裸!

  陆云的右眼狠狠地抖了一下,双眼越眯越细。
  他看到一个被啃得一塌糊涂的“山羊”突然浑身过电般剧烈的颤抖,他猛地伸出血肉模糊的右手,一把拽住了一名惊惶逃窜的女人的脚腕,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去!紧跟着两只追逐的丧尸从后面拽住了她的长发,一只丧尸像啃甘蔗般从女人纤细的胳膊上撕走了一大块血肉,另一只丧尸饿鬼一般咬住她白皙的脖颈,饿狼般疯狂撕扯!
  是的,大灾变!
  大灾变!

  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大灾变!

  陆云呆呆的看着显示屏上那几行打字缓缓滴落着血液,脑袋被这三个恐怖的字眼越塞越满,越塞越满,直到吧嗒一下脑袋当机!
  “咔吧、咔吧、咯吱…”
  血色艺术家吞噬血肉的恐怖一幕再一次闯入陆云的脑海,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成群的丧尸在他脑海里狂奔着!人们在大街上惊慌失措、哀嚎惨叫、被撕咬、被丧尸们生吞活剥、支离破碎,倒下的尸体又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和其他丧尸一样疯狂追猎着幸存的人们,直到丧尸遍地!直到无人生还!!
  黑夜缓缓降临,卧室里只有两台滴血的显示器散发着昏暗的光。

  “呯!”
  毫无预兆的,他的脑海里闪出他摔门而出的瞬间,门后愤怒的父亲,和痛苦的母亲。
  他怔怔的低头看了看手机,拇指鬼使神差般的点开了通讯录。
  5S气派的大屏幕上,通讯录显示出一列复杂的名单及备注,大部分都是标注陆云在游戏中的金主及生意来往,或者是合作伙伴,甚至还有一些他连名字都记不起来的狐朋狗友。
  但在第一行,却只有简单朴素的两个字:
  A家
  父母的音容笑貌一瞬间浮现在陆云眼前,他用力按下了通话标志。
  是的,无论他怎么生父亲的气,他毕竟是父亲。无论他在外面受到多少的冷颜冷语,心中都有个宠爱着他的母亲。无论他在何方流浪,这串号码代表的却是他的根。
  陆云颤抖着将手机凑到耳边,心中祈祷着耳边能响起熟悉的声音,母亲永恒不变的“吃饭没有?”也好,父亲千帆一律的“工作怎么样?”也好…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温柔又冰冷的女声,瞬间将陆云坠入绝望的黑暗。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猛地凸了起来,整个脑袋就像渐渐膨胀的气球一样,一胀、一胀,濒临爆炸!

  他拼命的压制着该死的脑袋自主编织的恐怖景象,但失败了。
  家乡,熟悉的街道杂乱不堪,大群恐怖的丧尸追逐着他最熟悉的身影!父亲紧攥着母亲的手向前奔跑,母亲惶恐地扭头看向身后,她的眼中不尽是恐惧,更多的是绝望和不甘!
  “不…不不…不!!”
  陆云痛苦的呻*着、哀求着,愤怒着!

  该死的脑袋继续无情地拷问着:
  她眼中的不甘,是不忍舍弃自己的生命?还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在挂念着她最宠爱的孩子?
  “不!”
  他猛地甩起胳膊往地上一摔!

  “啪!”
  恐怖的画面支离破碎,和他的土豪金5S一起。
  一股莫名的力量笼罩了他的身躯。
  陆云双眼开始充血,他猛的起身走到了床的另一边,一把抓起行李箱摔在了床上。
  “呲啦”一声,陆云狠狠丢掉被自己扯坏的拉链。
  迷彩服、林地作战靴、军用水壶、军用挎包、两根军用背包带整整齐齐的陈列在行李箱里。
  他把手伸进行李箱的夹层,拽出一个长约30cm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张‘XXX陆军师颁发’荣誉证书,被他连同盒盖一起丢在了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他深吸一口气,抓起木盒中的帆布刀鞘,用力一抽。
  寒光乍现

  陆云手中握着一把龙骨一体军刀,一块绑着军用尼龙绳的杀人钢板。
  这是当年师部为年度比武特选的一款奖品。由硬度变态级的CPM-T440V“超级钢”打造的军刀,以极难打磨和极易维护著称。没有花哨的铭文、没有多余的锯刃,只有一道泛着杀意的血槽,和绝对坚硬锋利的刀刃。
  那一年的地区比武,主办方陆军师的宝贝疙瘩神枪手,被“千人一杆枪”之称的导弹团龙套选手摘了桂冠,从此沦为军区一大笑谈。
  陆云早已无法回忆往日的辉煌,他正竭尽全力粉碎着那些让人抓狂的自我拷问。
  “滋滋滋滋滋啪啪啪…”窗外传来了燃鞭炮般的声音,一股焦糊的味道伴随着黑烟飘荡在空气中。
  两台显示器几乎同时熄灭,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在这儿住了将近一年,他不用看也知道——电路总线又烧了。
  楼下传来带着浓重方言的喋喋叫骂声,随后是见了鬼的恐怖尖叫,然后是更多见了鬼的尖叫声,东西撞击声、血肉撕裂声、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迅速的向远处蔓延、蔓延…
  更远处,尖啸的刹车声、猛烈的撞击声、急促的警笛声、甚至手枪特有的炒扁豆似的啪啪声也冲进了陆云的耳朵。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窗户剧烈震颤,不远处的加油站,爆炸了。漫天大火将黑夜染成了黄昏,隐隐预示着人类的命运。
  窗外的哀嚎四起,窗外的火光冲天!
  陆云一把扯掉上衣,缓缓披上了旧迷彩服。

  大灾变,开始了…
  日期:2014-11-15 15:44
  在此给大家一个小小的建议。
  这篇小说的定位不是爽文,适合放慢速度细心品读。
  另外有任何不足的地方大家都可以提出来
  谢谢大家来帮我提高写作水平

  日期:2014-11-16 03:15
  2015/04/25  18:42
  南部地区 陆军618团操场。
  在十七八个军人的簇拥下,两名军人摆开格斗架势。
  准尉VS四级军士长,跨阶级的对抗。
  “小江!我先上了!”成熟老成的健壮汉子一声大喝,扫出凶猛的鞭腿!
  年轻的准尉面容稍显青涩,却拥有一双犀利的眼睛。他死盯着对手的双眼,冷静地向后一个滑步避过鞭腿,猛地一个前冲挥出一记摆拳!
  军士长一个利落的侧仰,右手闪电般伸出!“啪”的一声扣住了准尉的手腕!

  “好!”四周响起一阵热烈喝彩,但立即又被新的形式打断!
  只见没等军士长发力,年轻的准尉又一个前冲,左手闪电般抓向军士长的腋窝!军士长见其来势凶猛,只得松开他的手腕,快速滑步横移。
  年轻的准尉没有再次逼近,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军士长打贴身肉搏将是一场噩梦。他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疾步后退。
  第一回合闪电般结束,两双冷静的眼睛狠狠对撞!
  “怪不得团长把你这小军官扔给我带,有两下子啊!”军士长笑着转了转被震得发麻的手腕,赞许道。
  被喊作“小江”的准尉耸了耸肩,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干倒面前这只老狐狸。
  二人开始缓缓的绕着对方挪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上!上!上!上!上!”周围的士兵们开始兴奋地呐喊了。
  随着呐喊声越来越高,越来越急促,两个人的距离也越来越短,两双眼睛迸发着战意。 
  下一刻就要战斗!
  突然“噗通!”一声,站在外围观战的一老士兵毫无预兆的仰面倒下,惊动了身旁的两名士兵。
  “班长!?”其中一名士兵急忙凑了上去,轻轻推了推倒地的老士兵。
  没有反应。
  就像是事先排练过似的,人群里又有几名战士接二连三的“噗通!”“噗通!”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几秒钟的功夫,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不省人事的战友。
  站着的士兵们茫茫然看着四周,刚才还热火朝天的两个班,此刻站着的竟然只剩下七、八个人!
  此刻正要出手的军士长和准尉也愣住了。

  空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腐臭,场面十分诡异。
  “他x的!愣什么愣!赶紧去叫卫生队!快!”军士长一脸严肃的喝斥着,同时脑中飞快的思索着。
  低血糖?食物中毒?还是他娘的生化武器?!
  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甩开膀子拔腿就往团部跑。
  第一个警觉的士兵伸出微微颤抖的食指,探了探班长的鼻息。
  他的微颤的手指僵在空中。

  “班长没气了!”他惊恐的抬头看着军士长,吼道。
  “啥?!”军士长同准尉对望一眼,立刻冲了上去。准尉警觉的查看了一下操场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军士长冷静的按着那名中年班长的胸口,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空气凝结了三秒钟,士兵们紧张的盯着军士长。
  七窍没有流血,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甚至脸色都还很红润,看上去一切正常。
  但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停止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军士长心中哀叹,缓缓扫视着躺在地上的战友。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
  “江义承!”
  “到!”
  准尉健硕的身体瞬间绷成一条直线。

  “你去团部汇报情况,操场报销了11个弟兄,无外伤和中毒迹象,就他X的直挺挺的死了!我带领剩下的弟兄…”
  “突突突!”
  急促的95式步枪点射声,打断了军士长的命令。士兵们一起看向了远方——那是自卫哨的方向。
  与此同时,他们只感觉天边一亮,不由得转头看去。
  南边百江市区的天空,冉冉升起一枚刺眼的红色信号弹。
  那是武警部队的求救信号。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战争?!

  一个念头闪电般在士兵们的脑海中炸开!
  军士长咬着牙齿,他大声吼道:“所有人都有!去军械库!拿武器!”
  黑暗渐渐笼罩了大地。
  九条健壮的汉子,呆呆的站在营区门口。
  疯了,都疯了!
  第一个报信的士兵惊恐的瞪着双眼,他只剩下一半横趴在地上,肠子被拖出了一米多远,腹部以下的部分已不知去向。不远处,一名新兵蛋子和二营营长满身是血,正蹲在地上啃食炊事班长那发福的躯体。炊事班的班副发疯一样挥舞着斩骨刀,在他身旁已经倒下了两具血肉横飞的战友,但他很快便被一名疯狂的士兵按倒,饿狼般撕裂了他的喉咙。一名高大的战士手中挥舞着锋利工兵铲,拍碎一个又一个的脑袋,最终被几个疯狂的家伙咬住手脚,活活分尸。

  “哒哒哒哒哒哒!”三营营长站在军械库门口,手中81式轻机枪喷吐出耀眼的烈焰,几名蜂拥而上的发狂士兵顿时被打得连连倒退,虽然步幅蹒跚,却没有倒下去的意思。

  三营营长索性将扳机一扣到底,挺着轻机枪紧咬牙关大步向前推进。金属风暴完全覆盖了发狂士兵们的士兵,浑身弹孔的士兵们终于再次倒了下去。
  杀红了眼的三营营长将轻机枪抵在那几名发狂士兵的尸体上,一遍遍的扫射,扫射…
  几名惊恐的士兵紧贴着墙壁,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走!”军士长一声大喝,带头跑向军械库。
  准尉等人紧跟着向军械库发起最后冲刺!三名战士在途中被发狂的战友们扑倒,啃噬。
  军士长和准尉冲过狂按扳机的三营营长身边,一头扎进军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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