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道事

作者: 梨花雪雨化柔情

  日期:2014-09-05 19:03
  第一章  退伍那年
  我退伍那年选择的是自主择业,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已没剩下什么正经亲人和太像样的社会关系,听天由命又不是我的性格,总觉得人活一辈子不能太可怜,管不到天,管不到地,管不到小学生亲嘴放屁,我总能管管我自己吧?
  而且我很清楚,那时候自己已经不适合在这个物欲横流,鬼谋奇出的世道里打滚,想往上爬是要付出代价,费心思,耗脑子的事情,心中要有无尽的欲望与动力,才能不择手段的上位。但这些东西我都已经没有了,拿现在话讲,我就是个废材,有了宅的觉悟。
  否则,我也不能非闹腾的要从部队复员,说死也不去传说中的甲类部队,保密机构。因为我操不起那个心,更不影响到自己的清明。
  我想修道,说到这里可能很多人都笑了,大男人正是气血方刚的时候,身长五尺过半还过半的兵哥,难道生理有问题,想去出家?
  这您可就误会了,我说的修道并不是当道士,而是要继承祖业,做一名火居道人。

  所谓的火居道人,指得是不用出家,也不用仙山道宗管辖授箓的杂毛道人,想做什么全随自己的心意。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从我家祖上说起,我家姓刘,我叫刘光定,混号‘流光腚’。
  家门零落,祖业少传,没出过什么名人,官儿最大的可能就是我的某位堂爷爷,做过区长,但却是国民政府封的,后来东北解放清算血债,被任命政府给咔吧了,连带着我爷爷也坐了十七年牢,因为我爷爷曾经给他堂兄牵过毛驴。
  别笑,这都是真事,很严肃的问题,为此我父亲一直没能当上兵,出身不好,我去当兵,也是听了爷爷的话,去完成父亲未能完成的军人梦想。
  爷爷在坐牢期间认识了一位老中医,据说那人的医术特别神奇,当时被关在‘牛棚’改造的什么人都有,除了我爷爷这样的现行***,还有会看病瞧医的牛鬼蛇神,和走了错误路线的上层人物。
  只是彼此间的待遇有所不同,比如从‘58线’上下来的庐山会议的坏分子,他们就不用干活,身边还有警卫人员,逢年过节,敬爱的总理还会为他们送来茅台酒。
  其中某位首长的身体不好,据说是得了癌症吃什么吐什么,加上犯了错误,其实就是在农场里养老等死。

  这时,会看病的老中医就使了个歪心思,每天首长的警卫员来打水的时候(那时候用的都是洋井),老中医就有意无意向他打听关于首长的近况和病情,一来二去凭借经验将病情摸出个七七八八。
  具体怎么治,其实老中医心里已经有数,但他故弄玄虚不动声色,每天还是照常像小警卫员打听首长的病情,听到不好的消息时,他就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可惜模样暗暗摇头。
  后来,警卫员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首长,首先一听,觉得这可能是个高人,反正他也干吃等死,快快请来!
  于是就把老中医请了过去,老中医故弄玄虚开始说死也不肯给他治,一副明哲保身的高人做派,其实心里跟明镜一样,早有办法了治好的法子。
  最后首长恳求的厉害,老中医装作无奈,就给治了。但他却没有把脉,也没望闻问切,而是学起了西游记中的猴子,金丝断脉,而后就下了药方。

  结果不出半年,还真把首长的病给瞧好了!
  至于老中医有没有那么神,据我爷爷讲,八成是在唬人,他其实早已经从警卫员的口中问清楚地首长的病情,凭借多年的经验不需要把脉也可以下药,只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提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后来首相平反老中医也沾光离开了农场。不过他的医术确实高明,因为他跟传统的中医有些不同,他出身道门,说白了就是个道士,古时的歧黄之术也源于道门,乃道门五术之一。
  五术指得是‘山、医、命、相、卜’。当时爷爷问我,修道为得是什么?长生不死!那如何才能长生不死?修身养性。

  按照医术来说,‘修身’指得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养性’是控制好自己的性格,这样的才能长命百岁。比如《黄帝内经》就是道门医术的鸿篇巨著,而非是纯粹的丹功法门。
  后来,特殊时期还没开始前,这位患病的首长就得到了平反,重新任用,而老中医也水涨船高,不但得到了平反回到了原单位,还被北京请去写过医书,到如今他写的医书在某些书店内还能买得到。
  说到这里,您可能要问,这跟我家有什么关系?从头到尾压根没我爷爷啥事儿。
  这里面确实没我爷爷什么事,但老中医离开农场前,偷偷送给我爷爷一本书,一套纯手写的古书——《阴阳本行经》。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本书时,还以为它是一套千古奇书,记载着玄之又玄的通神功法,就跟金庸书小说中的‘六脉神剑’‘葵花宝典’差不多,修炼了就能成为纵横江湖的高手。

  可是我错了,这并不是一套奇书,也不是有千百年历史的失传孤本,只是一个普通道人的修行日记。这个道人名为阴阳,道号过路先生,所以名为《阴阳本行经》,拆开来理解就是,阴阳先生自己的生平经历和对修道的感悟。
  而且年头也不长,讲述的是清末和民国年间的事情,用蝇头小楷写成,共有四本,也不知道在那个破四旧连和尚都要还俗保命的年代里,老中医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他把这套书送给我爷爷首先是因为我爷爷上过私塾,识字。二来出身不好,不会出卖他。再则,我爷爷很迷信,劳改的日子清苦,动不动就为大家讲讲神神鬼鬼的故事排解心中的苦闷,还因为这个被关过不少回黑屋,认为改造不彻底。
  反正老中医是怕了,他只想老老实实的自己的医生,再也不敢跟神神鬼鬼的道士扯上一毛钱的关系,但又害怕辜负了师傅的临终托付,于是便将这套书留给了我爷爷。
  据老中医自己讲,这套书是他师傅自己写的。
  不过后来,老中医虽然和道门撇清了干系,还是没能逃过相同的厄运。
  说起来这还是个人伦惨祸。老中医不是曾经去北京写过医书吗?那时候的人工资很低,十几块钱,但惟独写书的很赚钱,因为很多书籍不管你买不买,都是政府出钱采购,需要的地方绝不会少。比如一号的宝书,人手一本,稿费就有好几千万,近亿!
  老中医因为写书得了将近两万块钱的稿费,但这笔钱实太大,他拿着扎手,就毫不犹豫的将稿费捐了出去。
  但却因此得罪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招了记恨,父子两反目成仇。到了特殊时期开始,因为医术高明,又给很多大人物看过病,那时候的老中医已经当上了某省一级的卫生部门领导,虽然不是正职,但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国家虽然知道他从前当过火居道人,但念在他人才难得,一直都对他加以保护,并没把这件事翻出来。
  不想,他那个缺了德的儿子为了当上革命小将,竟把自己的老爹给卖了!
  红卫兵冲击机关抓人,打倒掌权派,把老中医抓走批斗,动不动就是飞机式压上来,一顿皮鞭嘴巴,再滑翔机式的抬下去,本来年岁就大的老中医被如此折腾了半个月,撒手人寰。
  可是此事到此还没个完,听我爷爷讲,老中医的儿子后来也遭了报应,他也是在很多年后才听说的。
  八几年落实政策,本来把老中医的儿子调到了省城的卫生部任职,还当上了干部,不过老中医的夫人听闻后直接去找组织反应——给谁落实政策,也不能给这个逆子落实!
  硬是把自己的亲儿子又赶回到农村去做了农民,致死,都没有认这个儿子。
  也是通过这件事儿,爷爷总教导我,善恶到头终有报,要做一个问心无愧的好人。
  至于我修道,要从我刚当兵时说起,部队苦,部队累,但部队也有令人着迷的地方,我父母死的早,直到去部队对我才感受到家的温暖,明白了什么是集体,什么是荣誉!
  班与班之间要比,排与排之间要比,连队对连队,甚至团与团之间到了师里还要比!
  为了提高自身素质,不输与人,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好好地修炼起了爷爷很早就教过我的气功,因为它真的能提高我自身能力,尤其是擒拿技巧,说白了就是能打!
  老子练了气功后没别的强项,就是抗揍,军分区擒拿散打冠军,一样被老子干趴下!为师里,为团里,为连队都挣得了荣誉。
  只是后来让我转志愿兵的时候我犹豫了,那时候还没有实行新的士官制度,这兵我开始打退堂鼓,但却不是因为我孬,怕了苦,而是因为我渐渐摸到了修道的法门,已经不适合再在部队干下去了。
  我权衡再三后决定复员,谁劝都没用,我已经当了四年兵,我要复员。那时还不是两年兵役制。
  为了回家我故意犯了些小错误,闹了闹脾气,最后如愿回家。
  我爷爷是在我当兵第二年的时候走失的,这是派出所的人告诉我的,到后来,连户口都给吊销了,当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黑户,黑得洋洋自得,鼻孔朝天,说什么他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我当时心里暗暗的骂“**!”
  在不在五行中我不清楚,不在网络档案中是肯定的,想带他出国去转转都需要偷渡,我当时还调侃他,你飞一个给我看看?
  他咧开黄斑牙的烟枪就知道笑,没接我的茬儿,我当时真想告诉他,敢蹦跶,反导系统给你揍下来!
  你当不明飞行物就那么好混?
  当然,我到如今也不能腾云驾雾,因为那是金丹修士才有可能做到的事情,而这天下间已经没有了金丹修士。
  至于为什么没有,那就是个漫长的故事了,还是从我第一次撞鬼当保安的时候说起吧。
  日期:2014-09-05 19:08
  第二章  保安保鬼
  我做保安没什么心里负担,因为那时候我挺有钱,复员安置费不少,不但不觉得丢人还有些大隐于市的洋洋自得。时不时便会拉上兄弟们出去吃喝一顿,再跟厂妹们联欢一把,吃些手头豆腐,完了一拍两散谁也不认识谁。
  反正喝多了酒,谁干过啥大家自己心里清楚,机灵点的就说自己喝多了,全忘了;但也有贱皮子,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到处乱嚷嚷自己赚了女人的便宜,结果被四五个厂妹围着抽嘴巴,该!

  选择这个职业是因为我觉得它清闲,我当时驻扎的那个点离市区很远,每天上下班要蹬二十公里的自行车,隔一天一个夜班,十二点前过去睡觉,早上八点下班还有钱拿,多好。
  干过最丢人的事儿就是头一天夜班,我不清楚可以蒙头睡觉这个猫腻,和我搭档的是我们班上的队长,也是个退伍军人,但资格比我老太多,是八十年代初的第一批蓝裤子,武警部队的排头兵。
  这家伙熬着我也熬着,一晚上没睡,等到再上夜班的时候我才知道,上班原来是可以睡觉的!
  这一次和我搭班的就是后来被厂妹们抽过大嘴巴的贱货,干别得不行,干了坏事跟中了大奖似得,就别提有欢乐了。早上我请他吃油条豆浆,油条渣还在他牙齿上挂着他就开始跟我勾肩搭背,一根劲儿傻笑,说“小刘,这样好哇,好哇,哈哈哈……”
  不就是偷偷睡了一觉吗?至于乐得跟阿三一样,俄罗斯白给你航母了?
  反正我是不怎么待见这个人,太滑也太傻,怎么说呢,总把别人当傻子的人,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这货后来被兄弟们耍笑过好几回,这事以后慢慢说。
  对了,他叫程志刚,我们的队长叫杨新华,跟杨新华我一直没什么交情,主要有代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娃娃都十二岁了。后来不干保安就跟他就彻底断了来往。
  我遇鬼是因为一个厂妹,具体叫什么我真的记不不起来了,暂且叫她阿花吧……印象最深的是她长的不错,至少在我们那个面粉厂里算是个出众的姑娘,话不多,皮肤很好,紧绷绷的那种还没斑点,白里透红,不是现在的明星那种水玉白脸,显得很健康还很有朝气。眼睛不大,但细长有神儿,梳着马尾辫子,每次进厂时总那眼神瞟我,因为我当过兵,长相身高都还可以,又是城里人,所以我觉得自己要想吞了她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事情。

  但也只是想想。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我从来都没有瞧不起农村人的习惯,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农村姑娘都想嫁进城是不争的事实,就像现在城里的后生都想找个郊区的姑娘,赶上拆迁,一夜暴富。
  总得来说阿花很有气质,属于那种有心思的女孩,在淳朴的厂妹当中很特别,在她身上你不会看到老土的味道,她可以站在你面前从容不迫的跟姐妹说话,完了用细长的眼角不时的斜瞥你,如果发现你也在看她,她会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很暧昧,让你心里痒痒的。
  没能跟她发生点什么也算是我一生中的遗憾……只要因为我这人骨子里不是坏人,对于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儿我一直都认为,要不你就娶人家去跟人家好好交往,要不,就别乱去动手脚。
  至于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儿,管她呢,你自己愿意往上贴,老子整疼了你也不会心疼,跟你撇清干系的时候也不会觉得亏心……

  不知道我这样的人算不算好人?哈哈,可能不算吧。总之这些事不要将谁伤的太深就行,这一直是我的原则。
  逢场作戏的我来者不拒,真心相处的历来都需要仔细考虑。个人观点,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活法,大家权当听听,再说年代也不一样了不能类比。
  还是继续说阿花,我记不住她的名字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具体叫什么,比如他一直都叫我小刘,我很小吗?保安兄弟这样叫我还行,但她叫显然就不太合适了,她在厂里的时候也就十六七岁,应该没上过高中,这也是我不打算跟她相处的最重要的原因,我母亲是教师,我一直记得母亲的忠告,要找个有文化的好相处,懂得道理多,知道了吗?
  我父亲文化水平不高,所以我母亲总说和他没办法沟通,活得很痛苦。
  母亲的说法我虽然不是完全认同,但为了告慰她的在天之灵,我一直在谨守。
  那天值夜班,半夜十二点多我还没有睡,跟我搭班的还是那个贱人,队长跟我熬了一夜的猪眼后就再也不敢跟我处了,这就是当领导的苦,他不能像其他队员一样直接告诉你,睡求得去哇!
  虽然他只比我们多拿五十块钱,但一直都睡得提心吊胆,因为总公司的那边的所谓经理会时不时的骑着摩托过来发疯,抓住你睡觉就是一顿臭骂外加罚钱。

  反正我无所谓,骂急了我就揍他,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但他们对我还好,因为我是市里人,这事儿怎么说呢,当时肯当保安的市里人确实没几个。
  阿花半夜敲门来求我们,她想家回家让我们送送,她家在十几里地外的太平庄,没具体说是因为啥想回去,就说有急事。贱货当时骑了个嘉陵,比我牛气,二话没说扣上帽子,扎上腰带,自告奋勇的去了,阿花离开时我能看到她脸上的失望神情,她显然是想让我送的。我也想送,但骑电驴子的确实要比我要方便的多,这事儿我没法横插一杠,也就算了,而且心情有些郁闷。
  总守在黑漆漆的单位里难得有个乐子,尤其是深更半夜的时候送美女走夜路,穿行在四下无人的荒郊野地,是一件多刺激多浪漫的事情,但却因为没摩托,毁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转机,贱货带人家去车棚取车的时候可能手脚不干净了,着急的想赚阿花的便宜,惹闹了阿花,阿花气冲冲的返回来,看着是要往厂区里去,上夜班的都住宿舍,我以为她这是要回去拿东西,结果她走过去又返回来,跟贱货前后脚,进来就对我道“小刘,你送下我哇。”话说的很干脆。
  贱货闻言拉长声调朝里走去“啊……”显然是没脸再待了。
  我一想‘成’,送吧,反正我挺喜欢这女孩的,不为赚她便宜,就为当回白马王子,浪漫一把。
  于是骑上我的山地车带着她,沿着公路一路向东,往太平庄去。

  说起山地车我就郁闷,那时候买辆好的也上千块钱,而二手摩托比如木兰什么就是二三千,我何苦要买它?总坏不说还好丢,尤其是新的,买一辆丢一辆!
  我带着阿花在黑漆漆的公路上优哉游哉的前行,路上还问她急不,她告诉我不急,并嘱咐我小心点骑,还真体贴。完了就开始赚我的便宜,先是搭我腰,偶后又假意看路用凶器顶我,淡淡的幽香熏得我心猿意马,头脑有点飘,一路上净琢磨着干脆就在这儿把她解决了算了!也许今天晚上咱们就是男人了!
  都别笑,那时候我还不是男人呢……
  我就使了坏,这招数大家不要模仿,因为过时了……由于她顶的我心里痒痒,我就探手到后背趁机捏了她那担心一把,同时装作不明白的问“啥东西,这么硌?”

  也不知道阿花有没有脸红,反正她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细长的手臂跟条腰带似得环着,靠在我身上不言语,还用另一支手在我后背上打了一拳。
  当时感觉就是暧昧,而且我也心动了,还毛后生呢,美色当前哪抗的住,于是决定就这样吧,来往来往大不娶了她。
  压根就没想她够不够年龄,当时我好像也不够年龄……
  但发生了一场意外,彻底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轨迹。

  后来我在想,如果自己没修道,没看过那些书,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即便不能跟她成为夫妻,她也应该是我生命中的女人,而不是简单的过客。
  命运就是这样,宗有很多无奈,在动笔写下这个故事前我还告诫自己,少写郁闷的情节,要让读者爽下去,别提不开心的事儿。比如,先前那贱货在车棚里到底赚了阿花多大的便宜,我虽然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他手脚不干净。
  算了,还是实打实的交代吧,这场意外发生的很突然,要按读者想,黑漆漆的半夜在乡下的公路上,肯定是白衣女鬼拦路,车灯爆闪,啊——的一声惨叫。
  其实没有,我们见到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庄家汉,而且这人阿花还认识,是她们村的一个叫‘宝胜儿’的吼声,具体怎么写不清楚反正这么叫。
  这货竟然在大半夜推着辆二八加重自行车,一边走一边哭,还一边在吃东西,走几步将车子一扔,啪啪给自己几个嘴巴子,完了扶起车子再从路边抓几块土疙瘩,继续啃。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时离得远,我还以这货是神经病,就带着阿花直接绕道去了马路那边逆行,反正也没车,离这疯子远远的!
  结果阿花跳下了车,喊“宝胜儿!你干啥呢!”
  村里人都迷信,阿花比我反应要快,别看是个小姑娘,她一瞧这驾驶就知道不对了,而且这丫头胆子还大,可能是因为心上人在一起的缘故(脸红),直接把鞋蹬掉拿着鞋拔子就过去了。她穿的是平底鞋,像舞蹈鞋那种,当时的人尤其是村里的条件都不好,穿这小姑娘不少。
  我一看不对也跟了过去但却没有下车,想着有什么不对抡起自行车干他!结果阿花过去拿鞋拔子‘啪啪’就抽了宝胜儿几下,当时就把那家伙打傻了,跟做梦一样不知所措。
  阿花对我说“他转克了。”
  转克这两个字我没具体研究过,但却知道得是鬼上身的意思!
  当时我汗毛矗立有种想尿的感觉——老天爷,大半夜走路真的能撞上鬼?吓唬我玩呢?

  我虽然已经开始修道,但一直把这东西当气功在练,部队里也有硬气功,所以一直没把这东西往神神鬼鬼上想,在《本行经》上看到相关的讲述也一笑了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一直都是根深蒂固的概念。
  可今天,见鬼了!
  这一想不要紧,脑中的念头乱了,本行经中教的开‘鬼眼’的方法让我给想起来了……度阴气与双目,便可见鬼物!
  那时候我练气功行周天,已经能感受出阴阳二气的区别,阴乃‘水之南、山之北,山北水南,日所不及之所’其气阴寒,也就是气感中的冷热之别。
  不过气感这种东西因人而异,有些人不管怎么练也练不出来,或是说感受不到气的存在,如此也就无法引导气的运行。但我显然是个幸运儿,可能是因为我历来都是个比较敏感的人,在这方面像是女人的第六感,自小就能提前感知到些奇怪的异样,虽然不清楚将要发生什么,无法做到梅花易数用时,每卦必中的境界,但后来验证当时感觉和后来发生事情是一个氛围,这东西不好表述,总结起来就是对很多东西有预感。

  开鬼眼的念头一起,一股冰凉的气息直冲我的脑顶。我以前也开过鬼眼,还专门跑到街上和传说的不干净的地方去看过,但屁也没有。
  所以我不信这东西,但今天我直接从车子上翻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这世上有鬼!
  日期:2014-09-05 19:11

  出现在我们身边的是个穿着旧时灰色大褂,带着个瓜皮帽,浑身是血的干黑老头,脸上的皱纹跟黄土高原的沟壑一样离得很远都清晰在目,身上布满了可怕的血口子,目光凶狠的盯着宝胜儿。这副尊荣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瞧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人,所以吓得坐倒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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