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读
|
杂谈
|
舞文
|
鬼话
|
情感
|
同行
|
奇幻
|
商道
|
军事
|
历史
|
全集
|
全部
|
排行榜
|
精品推荐
不诉离殇——80后的血色浪漫
作者:
叫我庆阳
日期:2014-12-15 21:38:00
写在前面
若干年前我刚离开大学还混迹于深圳和香港的时候写过一点东西,叫《大学,我只睡你一夜》,用小说的笔法讲述了我大学期间的一些经历。本来是穷极无聊的自说自话,发给一个老友看,她顺手挂在了天涯社区。过些时日她告诉我,说你的那个东西评论不少哦,还上了天涯封推,建议你写下去。我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评论着实不少,受宠若惊之余一路写了下去。写的过程中结识了很多从陌生变得熟识的读者,有些甚至因为脾气、志趣相投成了挚友,这对于我来说至今仍是天大的收获。
期间还有几个出版社找上门来,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后来因为有追着帖子看的人的催促,使这件事有了责任,对于闲云野鹤惯了的我来说变成了一种压力。由于我的生性懒散和当时很多外部因素,这个帖子一直搁置着。现在想来还觉得愧对大伙厚爱。
前几天一个哥们跟我说:“你的那个帖子整理版上了百度首页,但是有些章节被删减了,看说明好像是因为涉黄。把你那黄段子择出来给我look look呗。”我说扯他妈淡,我那帖子连接吻都没有,除非不把脸蒙起来就算涉黄。他说你别嘴硬,自己看看。说着还发了截图给我。
我看了一眼,还真吓了一跳,我跟一个做编辑的朋友聊天提到了这个“灵异事件”。他说可能你涉及的敏感词汇太多,怕把小朋友带坏了,给屏蔽了。我说什么词汇敏感?他说太多了,比如“上床”。我说上床有啥敏感的,谁睡觉不得上床?他说现在都得统一改成“上炕。”我说那他妈南方根本没有炕啊,怎么上?他说没有也不行,没有也得上。我说他们这规定太形而上了,人家莫言《红高粱》里余占鳌直接把九儿推倒在高粱地了,别说床了,炕都没有,一点不耽误人家耍流氓。他们这是对文字的阉割,司马迁被阉割了能整出本《史记》,《史记》被阉割了绝对成就不了一个太史公。一个“上床”就能把小朋友带坏了?他妈小朋友认识的东瀛女优比我还多呢。
我那朋友笑了,说我说不过你,现在网络清理整顿呢,谁都没辙。对了,你现在还写东西吗?我说基本不写了。他说为啥?我说不为啥,懒,自己干买卖事儿也多,心力交瘁。他说你写写呗,时间就像女孩子的『乳』沟,挤一挤总还是有的。很多事懒着懒着就忘了,我觉得挺遗憾的。我记得你说过文学之于你是个梦想。
他提到“梦想”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着实为之一颤。随着年龄增长,世事渐明,知道科学家基本是傻子,企业家多数是骗子,儿时的一些梦想基本分崩离析。但是我真的把文字当成过梦想。
我对文字有种原始的敬畏,传说仓颉造字,有鬼夜哭。文字里藏有被泄露的天机。我认为文字是唯一可以打败时间的东西,没人记得唐代的中央五大常委分别是谁,透过文字却看得见杜牧的春风扬州路上,十三岁的小姑娘从珠帘缝间冲他一笑,豆蔻花聘聘袅袅艳在枝头。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不朽。
看我愣神儿,我那朋友问我,还写不写啊?我说写,必须写。他说写啥?我说写写我想写的东西,那些胸中肿胀想要表达的东西。都表达完了,也就没有遗憾了。野史说江郎才尽后,喝大酒,磕猛药,过着吃喝嫖赌的幸福生活。我想我该拼搏的拼搏了,该表达的都表达了,就斥巨资盖一豪华精神病院,哥几个下半生就有着落了。余下的时间混吃等死,不知老之将至,如此,甚好。
我那朋友笑了,说好,题目你有了吗?我说有了,他说什么时候?我说刚刚。他说叫什么?我说《不诉离殇——80后的血色浪漫》。他说不会又涉黄吧?我说不会,光涉黄多没意思,我还要涉黑!
日期:2014-12-15 21:42:15
序 言
十七八岁是人一辈子真阳最充沛的年龄,最接近飞禽走兽,大小牲口——没被世俗的大板砖拍过,不懂世事艰辛,不信江湖风雨多,不知天高地厚,无知无畏。万丈雄心在胸中,一管阳物在胯下,徜徉于天地之间,斜眼睥睨世间生灵,顿觉三界五行唯我独尊,见佛杀佛,遇祖日祖。
我们追逐于颓废的快乐,陶醉于寂寞的美丽,我们坚信自己与众不同,坚信世界会因为我们而改变。只是因为年轻,所以所有的悲伤和欢乐都显得那么深刻,轻轻一碰就惊天动地。
我当年的高中斜对面有家“海春烧烤”,是我们那时最常去的地方,那里常年的人满为患,猜拳行令,鬼哭狼嚎,称兄道弟,反目成仇,有备而来,路磕路碰,酒精刀光里浸泡着春心和大腿,这里就是曾经离我们最近的江湖。
有一年我过年回家路过那里,里面依然一群孩子在猜拳行令,歌舞升平,我站在门口恍然失神,我想起了当年坐在这里一样年轻的我们,想起了我深爱过的女孩,想起了曾经跟我形影不离如今却不知身在哪里的好兄弟,想起了我们血脉贲张信马由缰的青春……
我像中了一句诅咒呆立在那里,傻瓜一样茫然不知所措,行人从我身边匆匆走过,神色麻木,而我就站在他们中间,一动不动,进退失据。
我多想再抱抱你们,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的青春的恋人,以及当年那个懵然无知的自己,可是我再也做不到了,时光之里山南水北,你我之间人来人往。
有时我总企图用现在的思维去衡量以前的自己,却总是觉得记忆飘忽混乱,像是在冷眼旁观与我无关的另外一个人的表演。在老电影一样的飘满雪花、杂乱晃动的画面里,怎么也搞不懂那蹩脚的剧情里面剧中人的情绪和动机,即使下面被标注了字幕,配上了旁白还是不足以使我确信。
有时一个画面、一丝声响、一种气味似乎又瞬间把我带回了过去,可总是循迹走着走着就误入歧途,路径无从分辨。
恍惚间总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子面无表情的靠着潮湿斑驳、长满青苔的墙根蹲在那里,嘴里叼着燃得剩了半截的烟,隔着重重迷雾冷眼看我。我想走过去跟他对话,他狐疑地用眼角从下到上打量我,缓慢地把烟蒂从嘴里拿开,发狠似的扔在地上用脚捻灭,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有人说成长是一段锥心的疼痛,不计后果的那段叫青春。
我信。
日期:2014-12-15 21:42:56
楔子
我无时无刻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感内疚, 这不是因为我在这里 (监狱),也不是讨好你们(假释官)。回首曾经走过的弯路,我多么想对那个犯下重罪的愚蠢的年轻人说些什么,告诉他我现在的感受,告诉他还可以有其他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是,我做不到了。那个年轻人早已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只留下一个老人孤独地面对过去。重新做人?骗人罢了!小子,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盖你的章吧,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肖申克的救赎》
日期:2014-12-15 21:50:02
2坤叔轶事
那天的真实经过是这样的:我跟大头、坤叔、白云波还有房东的儿子小杰子在我租的房子里面喝酒,从下午一直喝到午夜,期间大头和坤叔为了争执《狮子王》里面的辛巴毛色到底是白色的还是黄色的险些发生械斗。
坤叔不是一个叫做“坤”的叔叔,而是因为这孙子求学经历异常坎坷,上到高二的时候已经年纪一把,再加上本来面相就老,我们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尊称,有时哪个同学的弟弟考试成绩不理想不敢跟家里说时我们都派坤叔去给孩子开家长会,从来没穿帮过——由此你可以想见这哥们长得有多着急。
坤叔虽然贵为“叔”辈,但是绝对的为老不尊。坤叔有两个习惯不是一般的不招人待见,一个是吹牛逼,一个是犟。
坤叔吹牛逼有个经典案例:有一次我的好朋友鹏飞过来看我,我没在,坤叔就热情洋溢的陪着鹏飞聊了一个下午。
后来鹏飞问我:“海洋,你的那个朋友什么来头?”我说哪个呀?他说就是矮矮胖胖挺轴实那个。我知道他说的是坤叔,我说没啥来头呀,根红苗正的老百姓家娃,正儿八经的苦大仇深。鹏飞说:“他爸给林彪当过警卫?”听的我当时一口啤酒就喷出去了,我说那啥,鹏飞,他说话吧,你就当听天桥上算命的就行——信则有,不信则无,别往心里去。不过那哥们人不错,没啥坏心眼。
后来鹏飞一给我讲我才知道,坤叔夹叙夹议的吹了个有据可考的完美牛逼,让你听完不得不佩服他丰富的想象力及思维的缜密。
坤叔是以我们那的一个叫“五泉山”的景点为蓝本展开他的牛逼画卷的:话说坤叔有一天陪他的老爸去山上起土豆(把土豆从地里挖出来)。当然,他的老爸自然不是一般战士,要不也没资格给那么优秀的坤叔当爹——老爷子年轻时那是给林彪当过警卫的,虽然此副主席后来因为叛逃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但是身为警卫的老爷子并没有受到波及,少不更事嘛,漫漫人生路,谁不错几步?再说当时也是太年轻,是神是鬼没分清。
虽然组织上没有当个历史遗留问题来追究,但是老爷子却时时受到良心的谴责与拷问,自我流放到了我们那里——内蒙古的一个边陲小镇。但是是金子放在哪里都会发光的,老爷子就以自己的轶事活生生的诠释了这个定律。
爷俩挖土豆劳作正酣时,坤叔发现了地上有个圆洞,老爷子过来鉴定了一下,笃定的说:“这是个瞎么楚子(鼹鼠)洞。”爷俩童心大发,开始挖掘此洞穴,准备找只活物来丰富下枯燥的劳作。二人挖了一袋烟时间,大有斩获——虽然没有挖到可爱的瞎么楚子,但是居然挖出了一口泉眼,老爷子见多识广,拿旁光一扫就知道这不是普通泉水,尝上一口果然清甜甘洌,沁人心脾。
老爷子通过自己在中央的关系直接把这个发现报了上去,中央派了一队专家过来考察,经过检验,此泉水富含多种矿物质,确属天赐美泉。专家为了尊重发现者,特请其冠名。老爷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此泉既然是我同犬子挖瞎么楚子所得,那就索性叫它‘生命之泉’吧!”山上由以前的四口泉眼至此凑齐五口,遂得名“五泉山”。——坤叔满嘴跑火车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坤叔的犟更是让人无可奈何:事无巨细,不分主题,不犟到你肝火升腾满地找板砖绝不罢休。但是坤叔有一点还是很可取的:为了朋友可以舍生忘死,不管谁对谁错,对方是谁,只要有一方是自己人扑上去就干,逮谁跟谁来。这点大家伙心里都有数,所以他犟起来谁也不跟他一样,而且口径一致:“他那么大岁数你就不能让让他?敬老爱幼那都是给谁说的?”
但是也有特例,那天因为争执“辛巴”的毛色问题大头跟坤叔就一个操起了酒瓶子一个回手拎起了凳子。我说都他妈放下!你俩能有点正事吗?谁争赢了辛巴能让你上草原上当宰相去呀?大伙都笑了,我就拽着大头让他陪我出去买烟。
道上我就劝大头,你跟他一样干啥?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就那样,爱犟就让他犟去呗,不争房子不争地的,真因为这点事打起来还不他妈让人笑掉大牙?你说为了个妞也值,是吧?为了个辛巴。
大头说我不是不知道他那样,他刚才那B出你也看见了,还他妈“我从小就看着辛巴长大的!”他他妈从小,他他妈从小辛巴还没拍出来呢!
说完了我俩想想,都笑了,大头说算了,爱JB啥色儿啥色儿吧。我俩沿着街走了一阵,小卖店都关门了,我俩一路走到光明路。
看见一个饭店还开着灯,我俩就走了进去。大厅里人声鼎沸,一桌子人在那交杯换盏,地上摆满了空酒瓶子,桌子中间摆着个快被蚕食殆尽的生日蛋糕,应该是给谁庆生呢。我到吧台问服务员都有什么烟,服务员说先生我们店有规定,不在这吃饭的不让卖。我说我也不是上澡堂子买拖鞋,也不是上派出所买枪的,就JB一盒烟,你们至于的吗?要不你再给我们哥俩炒俩菜儿,就着烟抽?
大头推推我,小声说快走!我说怎么了?他说那桌子坐的一个小子是咱俩上星期在游戏厅刚打过的。我俩低着头迈步往外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桌子人都朝这边围了过来,有拎啤酒瓶子的,有抄着凳子的。
我们俩被半包围到了吧台前面。被我俩打过的那个眼睛上还一片乌青,那是大头用军勾踢的。
“哥们,还认识我吗?”挨踢那个拎着酒瓶子指着我俩。
“呦,哥们儿,是你呀,还真巧,过生日呀,这是?你看,这来的仓促,也没带啥礼物。”我笑着说,拿眼睛瞟着对方火力集中点。
“我这有呀!”挨踢那个说着一酒瓶子朝我抡了过来,我一闪身,猛一翻手把他的酒瓶子卸了下来,大头窜过去抓住他头发向下一按,照着面门就是一脚,挨踢那个捂着脸满地打滚,估计能凑齐一对熊猫眼了。
旁边围着的一看动手了也都操着家伙加入了混战,我和大头双拳难敌四手,头上身上挨了不少酒瓶子和凳子腿儿。
打了一阵我看见开始挨踢那个从后厨拎着两把菜刀跑了出来。 “跑!大头!菜刀!”我喊完一声拽着大头玩了命的往出冲,顾不了身上挨的酒瓶子和凳子了,因为我知道,这种野架打红了眼是不计后果的,整出条人命不是不可能的。
我和大头冲出饭店就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跑,这是我俩曾经的约定:敌众我寡尤其对方有致命杀伤性武器逃命时不能往一个方向跑——被弄死一个好歹还能留个报仇的。
我被拎着菜刀的那个孙子和几个人一直追了几条街,期间一度间距仅够一只手臂加一把菜刀的长度——再慢点估计后背最起码得血肉模糊了。另外的几个人追大头去了,我不知道大头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他。
日期:2014-12-15 22:15:29
1夜赴警局
听到警车呼啸而至时我还躺在地上捯气儿,心脏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后脑勺发木,用手抓了一把,有丝丝缕缕掉了的头发,里面缠杂着酒瓶子敲碎留下的碎玻璃碴子。后背能感觉到冷硬的水泥地隔着被砍烂的羽绒服渗透过来的丝丝寒气,两腿僵硬,回不过来弯。
警车停在小区门口,两个民警走了过来:“谁报的案?”“我报的。”看门大爷走过来跟警察说话。一个警察俯下身看看我:“能动吗?”我用手撑着水泥地面坐了起来,头有点晕,猛的晃晃头,挣扎着站了起来。
行,跟我们回所里吧。两个警察说着从前面开路,看门的大爷扶着我紧随其后。
我们到了派出所已经半夜十二点多钟了,派出所值班室里破败不堪,两张旧的木桌拼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台486电脑,像从旧货市场刚淘换回来的,白色的键盘已经磨得油黑锃亮。门口的脸盆架上支着一个掉了漆的坑坑洼洼的铁皮脸盆,旁边搭着一条已经辨认不出本色的毛巾。一个旧档案柜里斜肩拉胯的躺着几盒档案。我坐在门口的长条木头椅子上,朝两个警察中的一个要了根烟,抽了两口感觉有点恶心,用桌子上的用易拉罐剪的烟灰缸掐灭了。
一个警察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笔录本一管圆珠笔,点上根烟给看门大爷做笔录,另一个端着布满茶垢的大搪瓷缸子满哪翻茶叶。
“你是怎么发现受害人的?”做笔录的警察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抬头问。看门大爷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凝神思索,不知道是在回忆发现我的过程还是在组织语言,显得有点局促。
看门大爷思索了一阵,清了清嗓子说“其实吧,按说今天不该我值班,你知道吧?今天该大刘值班,完了大刘说他怀疑他老婆搞破鞋,他说他发现他老婆最近有点不对劲儿,老跟隔壁的老张眉来眼去的,大刘准备半夜杀个回马枪回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把她媳妇和老张捉奸在床,让我帮他盯半宿。我说你老婆搞不搞破鞋关我啥事?她就算搞了也没跟我搞,对不对?大刘说没跟你搞你还吃亏了咋的?我说我倒不是这意思,我这人你是了解的,个人作风上从来没出现过啥问题,我的意思是没跟我搞你凭啥让我帮你值班?大刘说……”
记笔录的警察干咳了两声,说:“说案情,搞破鞋的事找民政部门反映去。”
看门大爷说:“嗯,嗯,我这不就帮大刘值班来了嘛。完了我是十二点半到的传达室,为啥说我能记得这么真呢?因为每天晚上十二点半的时候吧,都有一个温馨夜话的广播,这人一上岁数吧,觉就少,我天天晚上睡不着就听,里面啥新鲜事儿都有,那天就有一个老娘们打电话,说她爷们天天不着家,这不着家肯定是有事儿呀,你想,皮裤套棉裤,它必有缘故呀……”
记笔录的警察挥挥手打断了他,指指我坐的长条椅说你先那边坐一会儿去,然后指指我,你过来。大爷一边走一边意犹未尽的叨咕着:“不着家那肯定有事,想都不用想……”
“姓名”
“陈海洋”
“年龄”
“17”
“职业”
“学生”
“在哪上学?”
“一中”
“高几?”
“高二”
“住址”
“一中后头第三个胡同第二家,租的,离学校近,图个上学方便。”
“说说案情!”记笔录的民警把烟掐死在烟灰缸里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
“我晚上正看书呢,这不快考试了嘛,没烟了,我出门想买盒烟,结果旁边的小卖店都关门了,我就沿着大街找商店,找到光明路上,我看着一家饭店开着门呢,就想进去问问有没有烟。
结果马路对面过来七八个人,都操着家伙,有拿酒瓶子的,有拿菜刀的,有拿板砖钢管的,我开始也没当个事,我寻思我老实巴交遵纪守法的,也没惹他们。
结果几个人过来二话没说,拎酒瓶子的直接一酒瓶子就把我抡倒了,然后他们就打我,我爬起来就跑,他们一直追,后背上还挨了两菜刀,应该是,因为我能听见羽绒服被砍破漏气的声音,幸亏我跑的快,应该没砍到肉。他们一直追我追到建行的那个小区,就是这个大爷值班那。我看见门卫有灯光,就往里面跑,他们看见有人出来就走了。”
记笔录的民警低着头奋笔疾书,写了一阵问坐在门口的大爷:“你当时都听见什么了?”
大爷抬起头,说:“听见他们喊:‘操你妈的,让你跑!’基本上都喊的这句,人太多,喊的不怎么齐。”
记笔录的警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又浏览了一遍笔录,把笔录本推给了我,然后扔过一盒印泥一管圆珠笔说“在后面签上:‘以上笔录我看过,跟我说的一样’,在后面签上你的名字。把有名字有日期的地方都摁上手印。”
我照着他说的做完了,从桌子上找到一张废纸擦手上的印泥。他凝视着我:“说吧,谁干的?”
我说我哪知道呀,黑灯瞎火又路磕路碰的。警察又点上根烟,把笔录本合上,笔挂在了上面,微笑着说:“哦,黑灯瞎火的,路磕路碰的,你不知道,你还老实巴交,遵纪守法,你他妈是不是以为我不了解你呢,陈海洋?!”说完这句手在桌子上猛的一拍。
看门的大爷问:“原来你们认识呀?”
记笔录的警察没理他,接着说:“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你自己算算,光这个月你来过我们这几次了?金手指网吧闹事,一中门口组织火拼,砸老五饭店,你他妈算玩儿出圈了。前一阵热点舞厅三楼的群殴你敢说没有你?”
我说热点哪次呀?跟三梁子他们那次?那次真没我,我跟我们班一个女生看《泰坦尼克号》去了,没赶上。你不能冤枉我。那啥,哥,你看咱们是不是一码归一码?这次我真是受害者,你看我这发型乱的,上面还挂着玻璃碴子呢,你看我这羽绒服,还我妈新给我买的呢,你看让这帮孙子给砍的。我把羽绒服脱下来给他看,两道大长口子,绒毛飞了一地。
警察瞟了我一眼,旁边的喝茶水的那个警察说:“你就是陈海洋?”我笑容可掬的说嗯,哥,你认识我?他说小文你们认识?我说认识呀,他爸是政法委副书记那个吧?他说我听小文提过你。我说我们是哥们儿,狗皮帽子没反正。对了,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他说我以前在四所来着,刚调过来。我说行,这回近了,哪天没事儿跟小文到我那喝酒去。
记笔录的警察说:“别贫!我告诉你,陈海洋,你少在那跟我装无辜,早就有人点你了。”我说肯定是李秃子点的我吧?你别信他的,我前一阵把他揍了,他那是公报私仇。
记笔录的警察冷哼了一声,说:“王强你认识吧?”我没说话。“好好想想,王强,绰号叉子,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挠挠脑袋:“我真不认……哦,你说叉子呀,认识,认识,但是不熟。”
记笔录的警察说:“别跟那装了,他罩你是吧?见到他给他捎个话,就说我说的,让他管好像你这样的小兔崽子,再他妈的天不天儿的招灾惹祸我他妈把你们一勺烩了!”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最后弄的我这个受害者倒像个来投案自首的。出了派出所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直接往家里跑,因为大头还生死未卜。
日期:2014-12-15 22:56:31
提意见或您需要哪些图书的全集整理?
目录
下一页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