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族男孩马小强[BL]

作者: 马宇轩2015

  日期:2014-12-27 10:41:00
  我在高二时,无意知道了一路同行,后来就经常会过来看看,读了很多感人的小说,一直想把我和马小强的故事写出来,期间也断断续续写过一些片段,但始终没有串起来,后来认识了一个写过小说的作者,给他看了一些我写的片段,是他鼓励我把我和马小强的故事写出来,得到他的一些指点,我决定完整地把我和马小强的故事写出来,也算是对自己感情经历的纪念吧。
  日期:2014-12-27 10:59:38
  本文提到的人物皆为化名,并刻意弱化了故事发生的时间,希望大家不要对号入座。
  回族男孩马小强

  认识马小强时,他一家刚搬来我们小区。
  我看见一个眼睛大大的男生从一辆卡车来回拿锅碗瓢盆。
  那年,我只有12岁,整天和一群小学生蹦蹦跳跳。我差点就撞他身上了,他冲我和友善地笑笑,露出极白的牙齿。
  我和马小强认识的头两年基本没什么交集,算是点头之交,我们话很少,没握过手,见面点点头,笑一笑,就擦肩而过了。
  马小强已经读初中了,是不会和我们这些疯疯癫癫的小学生打打闹闹的。不过,他偶尔也会来我母亲开的卖店买东西,见了我们,还是露出礼貌的笑,扔下钱,拿起东西就走。
  我倒是不在乎。
  我有自己的朋友圈儿,经常会有比我还小的小学生来卖店买泡泡糖,然后约我出去玩儿。
  那时候的小区都是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能娱乐的设施,所以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只能在枯燥的生活中制造一些小快乐。

  我不记得我们到底玩了什么。反正很高兴,总是蹦蹦跳跳,相互追逐,不知疲倦。这种生活对我来说,其实就是嬉戏,我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但显然,我比其他的孩子要调皮贪玩的多。
  我是个野孩子,更是他们的孩子王。有几个小屁孩和我关系特好,也很听我的话,说去哪就去哪,说干什么就干什么,颇有点“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感觉。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初一结束,吕辉在我们小区出现,才慢慢发生改变。
  吕辉和我同年级不同班,我并不认识他,也从没在学校见过他。

  他姥姥和姥爷是我们小区的退休工人。
  吕辉不经常来我们小区,但他每来一次,我对他的厌恶就加深一点。
  有一次,吕辉参加完学校的汇演,妆还没卸,就被他姥姥和姥爷领回了我们小区。在小区那群大爷大妈的怂恿下,他竟然恬不知耻在小区的花坛前表演起了节目。
  当时,我正和那几个小学生饶有兴致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轮到我当老鼠,他们却个个熟视无赌,纷纷跑去看吕辉的表演,赞叹他长的漂亮,妆化的好,舞跳的好,歌也唱的好。
  呸,还化妆,像个女人!
  我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悻悻走了。
  日期:2014-12-27 14:55:52
  我开始讨厌吕辉。
  是他让我在小伙伴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用我母亲的话说,吕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也是,他长的漂亮,会唱歌跳舞,还会拉小提琴,关键是,他的学习成绩好的让人嫉妒得想杀了他的心都有。每天我母亲都在我耳根唠叨:玩,就知道玩,你看看人家吕辉。

  初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我照例像只泥猴,蹦上蹦下。
  有天傍晚,我和那几个小学生玩得正起劲,吕辉又来了,有个大娘要他表演节目,他二话不说,在花坛前表演起了朗诵,他甚至还化了淡淡的妆,长长的头发甩来甩起来,恶心死了。
  见小伙伴呼啦一下全围过去,我气得直跺脚,就想了个法子整他。
  他表演结束后,我邀请他加入我们一起玩依声寻人的游戏,就是把眼睛蒙起来,根据声音抓人。
  他欣然接受了。
  我给他的眼睛扎上厚黑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我围着他转圈圈,发出怪异的叫声迷惑他,他开始辨认声音。
  当他辨认出我的声音后,跌跌撞撞奔向我。我把他引诱到一个大坑。扑通!他果然掉进坑里了。我跳进坑,压到他身上。
  起初,他吓得一动不动。见我扯他的裤子,他开始挣扎。他越挣扎我扯得越起劲。我边扯边说,吕辉,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他脸颊泛着红晕,哀求我说,马宇轩,别扯了,我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男的,我就是烦他一表演就化妆,整得跟个妖怪似的。

  用力扯下了他的松紧裤后,我用手拨弄了他下面几下,阴阳怪气说,哟,真是男的,我还以为你是女的呢。
  胖揍了他一顿后,我扬长而去。
  日期:2014-12-28 17:59:52
  我闯祸了。
  有个叫赖宝的小伙伴偷偷告诉我,吕辉流了很多血。
  我紧张起来。
  我怕他告我的状,我母亲是个母夜叉,对我的“残暴”罄竹难书。有一次我偷偷跑去电玩城打游戏,被她知道后,把我绑在一根柱子上揍了好长时间。
  这时,马小强的父亲过来买东西,要我帮忙送到他家去。
  到了他家,马小强开门,看见我,目光在我的脸上定了一下,冲我微微一笑。他笑起来很好看,细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我把东西放下,正欲离开。
  马小强问我,你会下象棋吗?
  我点点头。
  原来,马小强和他的父亲在下象棋,他父亲在一家厂子倒班,由于到上班时间了,买完东西就直接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马小强的家里。
  他家里几乎没有家具,甚至可以说简陋,但很干净整洁。我看见桌子上铺的一张布看不出一点褶皱,就像刚刚熨过了似的。桌子上摆放的东西都规规矩矩的,很有秩序。
  马小强问我接着下还是重开一盘。
  我说接着下。
  “轮到我走了。”他便研究起来。
  马小强研究的时候,我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了他:五官端正、鼻梁挺直,眼睛清澈而明亮。每次落子前,他都要皱着眉,鼻子略微上翘,表情既认真又孩子气。

  他下象棋的水平比我高太多。
  很快我输了。
  我不服,要再下一盘,他就快速摆好棋子。
  一直下到天快黑了,我到底也没赢了他。
  直到他母亲回来,打开灯,我们差不多同时抬脑袋,对视一下,发现他一丝不苟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走的时候,我有点恋恋不舍,从来没觉得时间会过得那么快。

  我说明天还下吗?
  他说,你还想下?
  我点点头。
  他说,好,你来。
  日期:2014-12-29 19:01:26

  回到家,我才想起吕辉的事情来。
  晚上,我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吕辉告我的状,我母亲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一顿暴揍。
  第二天,我草草扒了几口早饭就去找马小强下棋。不料,马小强说要陪他母亲去清真寺做礼拜。见我露出失望的表情,他问我想不想一起去。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

  说来惭愧,这个叫清真寺的地方并不远,我却一次没去过。以前,我奶奶每次要领我去清真寺做礼拜,都被我妈妈制止了。后来,我奶奶去的也少了,有时候会自己在家里做礼拜。
  到了清真寺,见马小强和他母亲换上了白帽子和白衬衫,我打起了退堂鼓。这种庄重让我想起了我爷爷,他死的时候就戴着白帽子,穿着双襟白衬衫和白裤子。
  我拉了拉马小强,我说我在外面等你。
  他一楞,问,你不进去了?
  见我面露难色,他说,那你在外面等我。
  宗教真的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气息。
  马小强和他母亲虔诚聆听清真寺的阿訇唱诵着圣经。马小强跪拜的神情很是庄重,就像那种正宗的穆斯林教徒。我看着他,仿佛看见他的灵魂,洁白无暇。我趴在门缝看了一会儿,都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直到马小强从清真寺出来,我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敢和他说话,感觉来自清真寺的声音一直安静而悠远地在我耳边吟唱,而马小强仿佛就是一个上天派下凡的圣教徒。
  马小强母亲请我们去了一家回族面馆吃面。
  我几乎没有怎么吃,我这人就这样,一紧张就吃不下东西,我还想着刚才他们礼拜的场景。
  马小强母亲把她面条上薄薄的牛肉片夹到我碗里,说,吃,快吃,怎么不吃啊?我不好意思夹起牛肉片往嘴里塞。

  吃完面,马小强的母亲要去趟医院,要马小强领我回去。
  见马小强的母亲上了16路公交车,我说,我们去玩吧。
  马小强说去哪?
  我说哪都行。
  我就是不想那么早回去,我担心吕辉向我妈告状。
  马小强说,走,我领你去一个地方。

  马小强领我去了本溪湖公园,我们看了世界上最小的湖。下去的时候,他紧紧拉着我的手,不停嘱咐我,慢点,你慢点。
  我们还在慈航寺拜了佛。
  大殿里面有僧人在念经,大殿的圆顶上,有鸽子在散步,发出咕咕的呼唤,鸽子的声音和僧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是来自天堂的吟唱。
  大殿外面,有个妇女烧了一大柱香,刚跪拜完离开,马小强就拉着我跪在了垫子上。
  我没拜过佛,不懂怎么拜,我问他:拜几下?
  他小声地说,三下。

  我又问:要说什么吗?
  他嘘了嘘,凑到我耳边说,心里想就行。
  我快速拜完三下后,起身,发现他还在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神态中有一种大人般的从容和淡定。
  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再看他。
  日期:2014-12-29 19:06:39

  吕辉到底还是告了我的状。
  回到家,我母亲一看见我,就杏眼圆睁,抓起鸡毛掸子对准我的屁股一顿猛抽。那根鸡毛掸子是她专门用来打我的,几年下来,上面几乎没有几根毛,差不多就是一条小棍鞭,落在屁股上,每一下都滋溜溜痛。
  那个赖宝真不是东西,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目睹这一切,狂风暴雨过后,却跑过来向我炫耀说吕辉送了他一盒彩色画笔。
  “他人呢?”我脸刷地一变。
  “他要走了,他爸爸过来接他。”
  我快速跑出去,只见吕辉打开一辆轿车的门。
  突然,我像个疯子般大喊起来:“吕辉,你敢告我的状,等着,有你好看的……”
  吕辉本来要上车,听见我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却躲闪着我的目光。
  马小强听到我的声音从屋里跑出来。

  结果,他看见吕辉的父亲来到我面前,二话没说给了我一耳光。
  吕辉的父亲是个护犊子的主,他恶狠狠地说,小崽子,威胁谁呢?是不是你打我儿子了?
  “打了,咋了?”我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
  “反了你!”他又举起手,还没等巴掌落下来,马小强像只兔子快速跑过来,把我拉开。
  马小强说:“你傻啊不躲开。”
  “你谁啊?”吕辉的父亲怒气冲冲问。
  “我是他哥。”马小强回答得也干脆,死死盯着他看,眼神透着无畏和孩子气的倔强,似乎要把他吸进眼睛里,
  剑拔弩张间,吕辉跑过来,拉着他父亲的手。

  吕辉说,爸,咱走吧。
  吕辉的父亲用手指着马小强说:“看好你弟弟!”,又嘟囔一句“什么玩意儿”,牵着吕辉的手离开了。
  马小强问我吕辉的父亲为什么打我。
  他不问还好,一问我的眼眶泛红,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赖宝开始绘声绘色描述经过,说我挨了我妈一顿鸡毛掸子炒肉丝,想找吕辉报仇,结果又被他父亲打了。
  “哎,下手真够狠,那耳光真响啊。”赖宝还在添油加醋。
  见我一脸的苦大仇深状,马小强拉着我的手,说:“走,去我家下棋。”
  到了他家,马小强先是把我拉到窗台,仔细端详我的脸,问我还疼吗?
  我摇摇头。
  他说,你真傻,怎么不跑。

  我没说话。
  他又问,你妈打你哪了?
  我说,屁股。
  他说,我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褪下裤子,露出了屁股。
  马小强倒抽了一口凉气,说,全是红印印。
  “我帮你用热毛巾焐焐吧!”马小强靠过来的刹那,我闻到了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淡淡的体味。
  马小强边焐边问我疼不疼。
  我点点头。

  他说,你妈打你的时候哭了吗?
  我又是摇摇头。
  印象中,我好象从未哭过。我就想,我妈是个母夜叉,隔三岔五就打我一顿,打一次哭一次我还哭得过来吗。
  他说,咋不哭呢,哭两声,下手就不会那么重了。
  我心里一荡,似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他又心疼地说,可怜,下手真狠,唉,这么大人了还挨打,我妈从来没打过我。
  我突然很感动。
  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因为我挨打关心我。每次我母亲打我,邻居不关心我,我父亲不关心我,连我奶奶也不关心,个个漠然地看着她挥舞着鸡毛掸子,没一个上前阻止。
  我在消化着这份感动,一面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马小强。
  热毛巾焐完后,马小强又给我抹点清凉油。

  抹完清凉油,我心情大好,好象一下忘了之前的不愉快,趴在马小强的床上和他下了几盘象棋才回去。
  马小强的母亲回来后,得知情况,以为我母亲打我,是因为我没和家里打招呼就偷偷跑出去玩。她领着马小强来到卖店,一个劲儿和我母亲解释,说我很乖很懂事,没有跑出去玩,是跟他们去了清真寺。
  我就觉得马小强一家太好了,太善良了,打都打完了,还跑过来帮我说好话,
  我妈却这种打抱不平满不在乎,宽慰她:没有事儿,他就欠揍。
  那个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和别人打架,马小强过来帮我,三下两下就把对方打跑了。
  日期:2015-01-04 21:01:53
  我是在一个简单粗暴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
  从小,我不缺爱,但我缺关怀,缺温馨,缺温情。所以我很渴望被关怀,被温情。马小强就是那个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遇见的能给我关怀、温情和保护的人。
  我对马小强的好感呈几何级数增长。

  那个暑假,我“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日子也到头了。
  我母亲在卖店外檐的空地搭了个大大的遮阳棚,里面放了桌子和凳子。
  每天,她强迫我坐在遮阳棚里读书、写字。
  虽然吕辉很少再来我们小区,虽然那个叫赖宝的还是会经常过来买泡泡糖,我却开始了孤独寂寞的“囚禁”生活。
  有一天,我在遮阳棚百无聊赖地坐着乘凉,马小强拿了一叠课本过来,说是我妈替我向他借的初二课本。
  看到这些课本,我脑袋都大了。
  我实在不爱读书,满脑子想着怎么出去玩。但谁也救不了我,在管教我的问题上,谁也犟不过我妈。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
  我在一张纸上写着:马宇轩。
  他轻声念着,突然说,哎,好巧,我也姓马,我还以为你姓刘呢,他们都管你父亲叫大刘。
  我笑了,我说,不是大刘,是大牛。
  他也笑了,啊,大牛?为什么?
  我说,不知道,可能他长得像头牛吧。
  他就笑得厉害些。

  “你也姓马?”我问他。
  “恩!”他也在那张纸上写了起来,“我叫马小强。15岁,你呢?”
  “我14。”
  “我比你大,我是你本家哥哥,你是我本家弟弟。”
  我仰头叫了他一句哥,他站起来摸我的脑袋:“恩,我还有个妹妹。”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凑过来问我,哎,你是回族吗?
  我点点头。
  真的?他有点不相信地问。
  真的!我说。
  真是巧!他突然又温情地摸了一下我的脸蛋。
  其实,我的家庭组合很怪异,甚至可以说离奇。我父亲是回族,我母亲是汉族。我现在的奶奶其实是我父亲的伯母,东北人说的大娘。我父亲的生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生母抛弃他离开了本溪,我父亲的爷爷奶奶就把我父亲过继给了他们的大儿子。
  我现在的奶奶是个典型的回族女人,一直坚守回族的某些习俗。我父亲又是个很任性的人,认识我母亲后,他基本没遵守这些习俗。到了我这一代,除了户口上写着回族,其他和汉族基本没什么区别。
  据说我爷爷奶奶当时非常反对我父母的婚事,他们希望我父亲找个回族女孩。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到底也不是自己亲生的,我父亲还是个不听话的茬儿。
  我母亲嫁给我父亲后,和我奶奶一直不和,矛盾很多,她们都属于那种固执还强势的性格,尤其在回族的习俗上,谁也不让谁。
  我奶奶的意思是,既然是我们回族的儿媳妇,就要遵守我们的习俗。我母亲的态度是,你要坚守我不反对,但别强行要我去遵守。
  每次我奶奶说,轩儿,走,陪奶奶去清真寺做礼拜。我妈就朝我使眼色,我要么装肚子疼,要么装头痛。时间长了,我奶奶也不强求了。
  但我奶奶还在恪守着自己的坚持。有时间就会去清真寺做礼拜,不吃猪肉不喝酒更不抽烟,和我父母分开吃住。虽然同在一个小区,但我和我奶奶住楼上的二居室,我父母住楼下的卖店。吃饭也是各吃各的,明明是一家人,却那么生份。
  此后,可能知道我被“软禁”了,也可能是我们都同姓同族的缘故,马小强会来遮阳棚陪我坐坐。
  他马上要读初三,特喜欢物理,每次过来都拿着那本初三物理书看个不停,前前后后翻了好几遍。

  我很好奇,问他,都没学,你能看懂吗?
  他就有模有样给我讲起了复杂的电路,我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像求签的上香人用几近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我说,你真厉害,没学过也能看懂,我学过了还看不懂。
  马小强就冲我微微一笑,那笑很是亲切,极富感染力。
  每每这时,我妈都以为马小强在给我辅导初二的新课,她会从卖店拿了几袋零食扔到他跟前,摸摸他的脑袋,满怀希冀地说希望他多辅导辅导我。

  也就从这时开始,马小强赢得了我母亲的信任。
  我们交往逐渐多了起来。
  马小强也确实该赢得我母亲的信任,他从来不和那些小学生打打闹闹,每天一身干干净净的,平时不多言,一旦说话也是客客气气,极有礼貌。就算他一个人在家,不是痴迷地摆弄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的废弃的收音机、电视机等的电子元器件,就是翻看那本厚厚的古兰经。当然,他父母在家时,他也会陪他们下下象棋和跳棋之类的。
  我开始了解马小强的一些情况。
  他父亲在附近的一个厂子上班,他母亲得了一种病,为了给母亲治病,他父亲把房子卖了,在我们小区租住了下来。每隔几天,他母亲就要去医院透析。他的妹妹和爷爷奶奶住在千金的小平房。
  当得知我也姓马,和他一样也是回族时,马小强明显和我亲近了好多。
  我非常乐意接受这种亲近,甚至可以说非常享受这种两个人一旦有了交集就开始慢慢靠拢的状态。想想看,除了马小强,我也真是没有别的朋友。我太孤独了,我太需要朋友了,尤其需要像马小强这种既能为我出头,又能接受和容忍我各种淘各种野各种调皮的朋友。
  当然,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我虽是回族,但我母亲不是回族,我也没有回回帽和两襟白衬衫,不上清真寺做礼拜,我在楼上不吃猪肉,在楼下吃得很欢。
  我怕这些说出来,他的“亲近”就会渐行渐远。
  我奶奶对马小强一家尤其好,有一次去清真寺做礼拜,她认出了马小强,做完礼拜,一把把他搂在怀里,眼角全是泪花,好象地下革命者终于找到了组织。此后,她动不动就把自己种的蔬菜往马小强家送,还总是邀请马小强过来吃饭。

  我妈虽然强势,但心肠还是不错,谈不上古道热肠,也绝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她从未阻止我奶奶对马小强一家的好。
  只是有一次,她听说我奶奶偷偷给马小强的母亲捐钱治病,才要我旁敲侧击问问。当得知是做礼拜的时候,阿訇号召大家捐款,我母亲也就没说什么。
  当然,我没把奶奶额外多捐的那部分说出来。
  日期:2015-01-04 21:03:26
  我和马小强之间可以相互打打闹闹,是在我的脸起了个火疖子之后。
  可能是零食吃多了,加上天还热,快开学时,我脸上长了个疖疮,也就是俗话说的“闷头”,把脓挤出来后,我每天用红霉素软膏涂抹。
  我也发现了马小强的异常,他每次过来都趴在桌子上看书。

  我说,哥,你坐下看。
  他说,趴着就行。
  我说,趴着不累啊。
  没事!他就笑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的药膏好使吗?
  以为他是关心我,我就仰起头,说,你看看,包是不是下去了一点。
  “恩,是小多了。”他仔细看了一眼,“那,你给我也抹点。”
  “你也起包了?”我惊讶地问。
  “恩,好几天了。”他说。

  “在哪啊,我看看。”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轻声轻语说,屁股上。
  我乐了,以为他故意这么说,我起身就给了他屁股一下,我说,你还笑我…..
  哎哟!他突然就痛苦地叫出了声,转身急急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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