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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刀鬼娘之东北妞夜话:嘘,别告诉别人,我有了一个鬼宝宝
作者:
旋翎春天
日期:2014-12-22 22:23:00
“姓名?”
“陈翎春”
“年龄”
“17”
“叙述一下案发经过吧”
“当时,我和同学唱K到很晚,多晚?呃,大概八点多吧,糖葫芦是从KTV门口买的,吃完就把竹签拿在手上找垃圾桶,为了早点回去,我就从枫叶胡同走的,那条路上夜里阴森森的,平常少有人走,不知怎么回事,有个女的跟在我后面走,我有点警觉,她就超过我走了,因为很静能听见她讲电话说什么“嗯,穿白色衣服的”,我穿的就是一件白色羽绒服,我感觉有点奇怪,路上很静,一人都没有,我走的很快,后来干脆跑起来了,这个时候就听见身后有汽车的声音,却没有车灯在亮,那辆车刷的在我身边停下来,一个男的下来声也没吱就就把我往车上拉,我真挺害怕的…………”
“当时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我就知道不能被他们拉上车,我就拼了命的挣扎,后来不知道怎么地……。”
“就把竹签捅人颈动脉里了”警察不动声色的补充道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烦躁的抓抓头发。
“接着说”
“后来我也挺害怕的,看他倒地了,我就赶紧跑了,那车也没再追我”
“练过武术吗?”
“学过健美操算吗?”
………………。
做完笔录之后,警察不知道研究了多久,那个叫小许的年轻警察才来叫我:“陈翎春,你爸妈来了,来这签下字,你可以走了,这几天不要离开本市,还有问题要找你”
出去的时候,我妈正拉着那个老刑警的胳膊哭天抢地:“我们春妮儿啊,你去打听打听,有名的老实孩子,连杀个鸡都不敢,怎么会杀人呢?肯定是你们搞错了!你们这开着警车把孩子从学校带走,让她以后该怎么办啊……。”
有名的老实孩子……。老妈,是你搞错了吧。
还是我爸见过大世面的,一边给我披衣服一边扯着我妈离开那个鬼地方。
刚上了我爸的车,就受到他们俩的轮番轰炸,我妈一改柔弱女子的路线,换上她标准东北老娘们儿的彪悍嘴脸,一把扯起我的耳朵就是一顿吐沫星子,连三字经都奉上了,我把事情经过如此这般的讲了一通后,我妈捂着胸口靠在椅子上:“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闺女差点被轮被杀被卖器官,你还骂我,操!”
“跟谁俩呢?操是当你妈面能说的?一个女孩子你瞅瞅你满嘴都是些啥玩意儿”
“还不是您这些年言传身教”
“再跑火车我撕了你的嘴!陈翎春,你瞒天瞒地自己个的爹妈可不能瞒着,真是这么回事?不是跟人打架斗殴?”
“是真的”
“没扯犊子?”
“您烦不烦?再问我下车了”
“行了,你们俩都安静点,我开车呢”我们家的幕后领导我老爹发话了:“什么事等到家再说”
日期:2014-12-22 22:42:00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个男的还在派出所录证言,他是枫叶胡同附近的居民,晚上出来倒垃圾,正目睹了这件事。
“那穿白衣服的女孩走头前儿,我就看有辆车过来了,一大小伙子下来就把那姑娘往车上拽,吓死了我嘿!我寻思,这不就是大街上抢人,那新闻里说的割肾啥的吗?我刚想上去帮个忙,那小姑娘从头到尾声都没吭一声,拿起那个竹签子就那么一下子,捅进人脖颈里了,那血刺啦刺啦喷的,我吓得脚都软了,那男的就倒地上了,小姑娘看都没看他一眼,从那滩血上迈过去就走了…………。你说这还是小姑娘吗?这简直……。简直是杀人魔啊”
警察抬起头呵斥了一声:“别瞎扯没用的!”
小许回头对老警察说:“头儿,跟陈翎春说的差不多,死者身份已经查明了,的确是个流窜作案连环杀人犯的不法分子,在外省做了很多大案,都是尾随独自走夜路的女性实施**杀人行为,这是到咱们市来的第一起案子”
老警察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头儿,你想啥呢?”小警察问。
“我在想”老警察眼中的犀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瞬间杀掉一个杀人魔的人,会是个什么人?”
家里给我炖了乌骨鸡汤,一股子药味,我奶还以为我去同学家住了,看我妈拉个大长脸还挺不高兴,说我妈封建:“不就出去玩会吗?至于刚回家就给脸子看吗?”我妈默默说,玩会儿?您要是知道都玩到派出所去了,一准儿拿出当初打鬼子那劲头把她捅成蜂窝煤。
我奶从小就疼我,我这无法无天的脾气也是她惯出来了,小的时候我就是小区一霸,那个时候不是有个大侠叫小李飞刀吗?我自称大陈飞刀,拿着一木片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可能是身体素质优于常人吧,我跟同龄的小男孩打架还真没输过,小女孩?你在侮辱我!
长大了之后我也是各种小事不断,十三四的时候还在初中组了个帮派,到处帮人平事,天天回家都不敢抬头,怕我妈看见我这满脸光荣的战痕,后来上了高中还真没在打过架,一来是高中之后男女发育开始显著,我发现我开始干不过同龄的小男生了,这等奇耻大辱实在太下我Z中老大的威名,于是美其名曰要学习,就不怎么打架了,二来…………不说也罢。
但是我闹归闹,还是知道底线的,真没进过局子,谁想到在我最安分守己的时候做了最大逆不道的事:杀人。
我嘻嘻哈哈糊弄完爸妈和奶奶,喝了满满一盆汤,就进屋去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我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高个子,金鱼眼,一脸淫邪的笑,黑暗中,离我近的都能闻到他嘴里的口臭,然后,血从视网膜慢慢的,慢慢的,淋了下来,
我把左手抬起来。
就是这只手,用一根冰糖葫芦的竹签插进了一个壮年男子的脖颈。
这些天,我洗了无数次手,还是忘不了那黏腻而温热的液体,在手上的附着感。
我的手长得和我的人不一样,它非常的纤长,白皙,就像一只坐办公楼写字的手,从未见过险恶也从未做过粗活,我常年带着一个黑色的耐克护腕,连洗澡也不摘,此时,我把护腕慢慢褪下来。
手腕上动脉的位置,鼓着一个扁平的青筋暴露的肉球。不大,护腕上就是有些些微的凸起,平时再带一双皮手套就遮掩过去了,可是异常的怪异,畸形,随着我的呼吸,一起,一伏。
我从各个角度看了它一遍,然后霍然起身去了厨房,把手平放在案板上,那肉球扭曲着,我使了吃奶的劲儿摁住我的手不被它带的动起来,右手拿起菜刀就飞速剁下去!砰砰砰砰,一刀又一刀,狠得虎口发麻,菜板被砍得沟壑纵横。
左手瘫软起来,那肉球动也不动——我一共砍了十四刀,每刀都在距它一毫米的位置。
“儿子,你不要觉得我拿你没办法”我对着肉球一字一顿说:“我他妈的不怕死,如果你再杀人,我一定剁了你!黄泉路上咱娘俩做个伴!想活还是一起死,你想——清——楚——了!”
夜很静,它当然没有回答我。
许久,我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父母卧室里传来老爸的声音:“春妮,快睡吧,啊”
日期:2014-12-22 22:46:00
那年,我刚上高一,还是那个飞扬跋扈,恨不得满街道人都给我让地方的小混混。
有一天下了晚自习,我和四喜和大晨一起走,半路上遇到一只癞蛤蟆,对,你没有听错。虽然说出来很多同学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身为一个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我活了十几年,愣是从来没有见过活蛤蟆,顶多见过做实验贡献心脏的小青蛙。
蛤蟆和青蛙能一样吗?我的意思是这只蛤蟆可跟我见过的小青蛙不一样,昨天刚下过雨,背阴的路面上还有一层水洼,那蛤蟆就蹲在那里面,像块坑坑洼洼的石头,要不是四喜眼尖,我就飞起一脚踢上去了我。
“老大老大,脚下留情!你看这是啥?”四喜指着蛤蟆说。
“这不会是癞蛤蟆吧?”我说,大晨扶扶眼镜:“学名蟾蜍”
“少跟这拽文,你见过?”
大晨耸耸肩。
那个时候我们三个土鳖没有半分的危机意识,唯一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这蛤蟆为啥长得这么大,那是真的很大,即使后来我也再没见过比他更大的蛤蟆,怎么说呢,就像一块大石头,身高到我膝盖稍矮一点。
我们围着蛤蟆看,又恶心又好奇,这段经历成了我永久的噩梦,梦里,蛤蟆长了鼓鼓的一双大眼睛,布满红血丝,像人转来转去,端详着我们。
癞蛤蟆的黑色背上布满骨溜溜的脓包,又无比硕大,简直像个小怪物,四喜充满少女心的说:“老大,你说这会不会是一被施了魔法的王子”
我看着这个『春』心荡漾的老爷们儿笑喷了:“那快亲它吧,少女,咱仨致富就全靠你了”
“君子不夺人之美,你是老大,这等好事还是留给你吧”
我们围着蛤蟆笑了半天,蛤蟆一直端坐在那里,除了肚子一鼓一鼓的,简直悄无声息,我们嫌恶心,又舍不得走,毕竟既没见过蛤蟆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蛤蟆。
这就是土鳖的代价,我发誓,如果能预知之后的灾难,我看到任何蛤蟆类生物绝对撒丫子就跑,能跑到南半球北半球绝对装不住我。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还是那么倒霉,四喜还是那么二逼。
“哎,老大,都说蛤蟆送财的,你看它嘴里有没有钱啥的”
“去你妈的,你自己怎么不掰蛤蟆嘴?”
“卧槽老大,我一向敬你是条汉子,你是不是不敢?”
“少来,我六岁就不信这种幼稚的激将法”
“你就看看能咋的啊?”四喜最能磨人。
我当时也没真想碰那蛤蟆,就作势逗逗四喜,结果!我刚弯下腰,那蛤蟆就抬起满是褶皱的头,看着我。
我心里顿时发毛了,卧槽,那眼神,太尼玛像人了。
没等我直起腰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蛤蟆慢慢裂开嘴,就像黑色的,滑不刺溜的皮肤上凭空裂开一道伤口,那嘴里,慢慢露出细密而尖利的,牙齿。
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这个时候!蛤蟆后腿一弹,闪电般的向我袭来!很难想象那么笨重的身躯会有那么迅猛的速度!“卧槽谁说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的?”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它攻击的对象应该是我的脖颈,但是我飞速用胳膊一挡,它重重的撞到了我的手腕上!那一瞬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有一把钩子死死的钩在我手腕的血管里,而我被一股大力猛然撞击,竟然飞跃了马路,直直倒在一面墙上,剧痛向我袭来(后来才知道,脊椎骨折),而那只蛤蟆,落在马路中央,一双像人一样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就像看着它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一样,大晨和四喜,全吓傻了。
我和那只怪物就这样隔着半天马路对视着,我再傻也看出来了,这是嗜血成性的目光,不管什么的外壳,这里绝对住着一个不属于人间的,黑暗而恐怖的灵魂,如果这世界有地狱,它一定来自那里!
那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真的怂了,我紧紧贴着身后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气,一种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恐惧让我动都动不了。
我就这样看着,这只长了满嘴尖牙的蛤蟆把力量积蓄在腿部,准备再一次的向我跃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手腕一痛,与此同时有一辆车飞速开过,极速的车轮碾过蛤蟆,一次,两次。
再次出现在视野中的,并不是一滩烂肉,而是,你绝对想不到的一种东西,黑色的,黏腻的,上面无数双细小的小手挥舞着,,对,是小手,细长的,五指分明,狂乱的挣扎着,看起来就像一只触手无限的红线虫!
那滩东西,挣扎慢慢弱下来,然后化作黑色的水,发出刺耳的刺啦声,最终化作一股白气,消失了。
我,大晨,四喜,隔着一条马路面面相觑,已经被惊到不能动弹,许久,四喜才反应过来:“老大!你怎么样了你?”
我才发现疼得已经满头大汗,身下缓缓有血流下来,眼前一片黑暗,四喜过来扑到我身上就嚎啕大哭:“老大,老大,老大你不能死啊”,大晨在打120。
“仇四喜,我草你大爷的,别把鼻涕往我身上抹,我外套五百多块”我翻翻白眼,松了口气,心安理得的在疼痛眩晕中,睡了过去。
极度的疼痛和惊愕让我忽略了很多事,直到两个月后,面对一张堪比死亡通知单的x光片,我才想起。
就在那个蛤蟆死于车底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个哆嗦的,又尖又细的声音,从冥冥之中响起,欣喜的叫道:“太好了,这再好不过了,我可以安心睡,睡很久了,谢谢你…………妈妈”
日期:2014-12-22 22:49:00
医院说我是脊椎严重骨折,换言之下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谈人生了,当时我的脑子就嗡的一声,我爸把手插进头发里蹲在地上半天没说话,我妈冲过来干净利落的给我一大嘴巴,打的我脖子半天没拧过来弯,我刚想怒,就见我妈趴我身边嚎啕大哭。
不管我怎么说,他们愣是不信我是被一蛤蟆撞成这样的,连四喜和大晨的证词也不予采纳,就认准了我寻衅滋事,我有冤都没处申去我,我还想在高中大展宏图当谢文东呢!结果全成了狗屁,下半辈子就得过炕上拉屎的生活了,还得忍受我妈吐沫星子的摧残,我容易吗我!真是两条宽面条都不够我哭的!
后来我们家人镇定下来了就商量对策,等我的伤稳定了,就带我去北京大医院去看看,我妈正做一个项目,准备做完就辞职,专职在家伺候我,我奶奶那个时候在外地二叔家住着,也不知道这事,就打电话来说梦见我走路跌跤了,让我爸妈小心着我点。
说我这没心没肺的吧,其实沮丧绝望之余,当时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连续好几天没人跟我提半个学习,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没事就在床上养大爷和玩手机,除了上厕所时略显羞耻,其他简直是天堂般的生活。
现在想想,那时候简直不懂事到了极点!
那天晚上,我妈得去忙工作,叫我大姨过来看我一晚上,我大姨明显不乐意,话里话外的嫌弃我呗,推三阻四了半天才答应,我听着真尴尬,就捂着被子装睡,我妈着急,也没顾念我情绪就走了,临走前嘱咐护士帮忙看好我。
我真糟心,看看表才六点,这种情况我很难不跟我大姨撂脸子,但人家过来照顾我,我还拉个驴脸显然不太合适,就装睡吧,省着她费事我尴尬。
我住的是单人病房,虽然既不宽敞也不明亮,但好歹配厕所和电视,我看了会电视,我大姨还没来,就蒙头睡了。
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是什么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满眼都是血红血红的,很渗人,猛然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一轮弯钩似的月亮,就挂在我窗口。
我看了眼手机 ,十点,我大姨还没来,估计也不能来了,我叹了口气,躺在床上。
手腕特别痒,一摸,像是被蚊子咬了个包,我一直抓挠着,突然不知从哪传来脚步声,哒,哒,哒,由远及近。
十点钟说晚也不晚,医院里也有家属陪夜的,我也没往心里去,可是那脚步声却突然的,停在了我的病房门口。
“大姨?”我勉强的直起身,问。
“我能进来吗?”一个女声说,像大姨的声音,可我大姨可从来不是这文雅人。
我刚想说大姨快进来吧别扯犊子,突然顿住了…………。这医院可不是什么干净地方。
“你谁啊?”
“我是你大姨啊”这说话就有七分像了。我松了口气,却突然想起,病房门没锁,她想进来自然就进来了,可是却偏偏站在门口问我,不知为何,一种冷意从后背升起,我低头拿起手机,拨了大姨的电话,悠长的嘟嘟声后,我挂了电话。
外面没有响起铃声。
“那啥,大姨啊,今天你不用陪我了,回去吧,我妈马上回来了”
对方没有回答,哒,哒,哒,的走了。
我舒了口气,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不是我大姨了,我大姨可不会这么礼貌,她一定扯开嗓子问候我全家的生*器后再走人。半天门外悄然无息了,那人已经走了,不过这事始终透着冷森森的诡异,门没锁,她却不进来,图财也好害命也好,用不着这么客气,她可别是…………那啥。
其实我从小就是个体质挺特殊的孩子的,常常在空房间里对着没人的地方说,你在这干嘛呢啊?邻居死了三天我还跟人在花圈旁边躲猫猫玩呢,半夜哭,睡不着,愣说有个女的趴在天花板上翻白眼瞅我。
据我奶奶说,这不是小孩子眼睛干净,这是天生的阴阳眼。她鼓捣出一小瓶东西放在眼药水里,天天给我滴,十三岁之后慢慢就看不着那些东西了,但是有时候能感觉到不对,但赶快躲开就行了,我从小就心大,也没把这事当回事。
但是此时此刻,不知怎么回事,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的感觉充斥着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敲!门!”,卧槽我可没做过亏心事啊我!我嗷呜一声用被子蒙上头,哆哆嗦嗦的给我妈打电话,信号倒是满格,但嘟嘟嘟了半天也莫得人接,正在给我爸打呢,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哒,哒,哒
又是由远至近的脚步声,然后慢慢的,停在我门口。我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对方很有节奏的敲了敲门
“谁啊?”
“我是护士,查房的,能进来吗?”
卧槽再来这几回我非吓出精神病不可!我松了口气,开始贫嘴:“哪位英雄,报上名来”
“我是小许”
听着这冷冷的声音,还有这护士查房半天不进门的客道,我心里又是一寒,我们这的护士特牛,鼻头个个朝天看,任何人召唤别的先甭说别的,先奉送俩大白眼,人送外号白眼天使,不过对我还不错,因为是同龄人,我这人又自来熟,有几个小姑娘没事上我这来扯扯淡什么的,这小许就是其中一个,没道理跟我说话这么又冷又横,最重要的是,对护士而言进房之前敲门就是个形式,只要没听见“哎哎哎哎别进来”的呼声,人一般敲完就进来了,怎么可能大半夜的老老实实等这么半天?
“你”我凝重起来:“到底是谁?”
对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走了,却突然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残月半弯是初七
白骨娘娘访客去
长长的头发拖着地
满地血花花谁来洗?”
一个女声的像昆曲一样抖着嗓门唱起来,夜很静,静静的回声听起来毛乎悚然!
“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最后一句像卡壳了一样重复着,重复着。
现下我可以断定她不是人了,至少不是正常人,此时我这腰上还放着治疗器呢,不管是鬼还是精神病,都跑不了,我哆哆嗦嗦的扫视了一下周围,我能够到的地方连把水果刀的都没有,倒是有俩大鸭梨,唯一可以用来防身的是我妈放在床边的扫帚,仔细看看,还尼玛快秃了。
可是她为什么不进来?门明明就没锁,两个原因,一个是,她是个精神病,陷入了自己的惯性思维里,所以一定要我开门,第二个是,她是鬼,一种进门必须得到允许的鬼!
日期:2014-12-22 22:52:00
我握紧了扫帚,按了半天的床头铃,可是就像坏了一样没人理我,门外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的就像京剧念白一样喊:“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让人毛乎悚然,我是肯定不会开口让她进来的,可是大晚上的,听这一句一句的简直太恐怖了!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能进来!
“残月半弯挂白楼
白骨娘娘提灯游
巫山云雨寒岩冷
梦境依稀令呀令人愁
卧槽还有副歌?
凄冷的唱腔弥漫在病房,就像一场寒雾将我笼罩,床头灯昏黄暗淡,黑暗中,像蛰伏着无数幽冷的眼睛…………。我蜷缩在被子里,死死的卧在被子里,不断脑补她进来将我的脖子撕裂的场景,不行!我必须想点办法!想来想去,只想到奶奶小时候教我的一个驱邪的办法,就是用剑指在掌心写一个“罡”字,向着有邪气的地方推过去,还有就是,以前的一遭事儿,我有个同学,长得好看,灵光的不像话,结果中考前却突然病倒了,怎么查也查不出来毛病,就找奶奶看事儿,奶奶说,她是童子命,原来我这同学一到晚上总会做一个梦,最近越做越频繁,梦见海上有人招呼他,文绉绉的让他“同去三山”,经奶奶的说法,他是天上的童子童女托生的的,注定养不大,15岁之前必被人唤走,那家人哭爹喊娘的求奶奶帮忙,奶奶没办法,就剪了两绺她的头发,用红绳帮在两个稻草人上,让他十五岁那晚放在房间的不同位置,神仙看人,是精气,头发乃精气之首,这房间里有三处精气,那神仙若是选错了,他便逃过一劫…………结果很幸运,他那晚没有被人领走。
神仙尚且如此,那鬼怪呢?
头发有,红绳……。不知道我这红秋衣开的线算不算,草人可怎么办?草人……。有了!我一把拽了好几根扫帚须子,胡乱用头发和红绳绑起来……。行不行就这个了,我也做了两个,扔在一左一右离我很远的两个角落,不管灵不灵,图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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