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尸体冥婚骗钱,自己也赔进去了——胭脂河诡怪传说

作者: 十月十二88

  日期:2014-12-10 15:06:27
  “你丢失的身体,我帮你找回来!”为了好看的冰块脸一句许诺,借尸还魂的她硬着头皮冒充起了太清宫三小姐。
  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胭脂河畔的皇家道观太清宫,平静之下,一片刀光剑影。
  “这个地方,只有你自己,站在你自己那边。”
  见惯了世事无常,原来,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天赋异禀不算甚么,要做人上之人,先要教柔软的心生出了坚硬的茧子来。
  神秘出现的更魂器,总要问旁人“我长大没有?”的小小婴灵,一只只从墙里生出来的怪手,究竟要将事情的走向拉扯到什么地方去?
  “你不是以前的花穗了,”他蹙起眉头:“我不认识这个你。”
  “哦?”她微微一笑:“人,总是会变的,谁能预测,明天的自己又是一个甚么模样?”
  日期:2014-12-10 15:12:00

  “圆圆,你那主家罗侍郎家闹鬼的事情,是真的么?”
  我正在菜市场上挑白萝卜的时候,那卖白萝卜的摊贩七婶子如是对在我身边一道挑萝卜的丫鬟说道。
  那被唤作圆圆的丫鬟一听,立时瞪大眼睛:“七婶子也听说了我们主家的事情?”
  “一说胭脂河畔的大园子罗侍郎家,谁不知道!”七婶子忙道:“紫玉钗街上都传开了。”
  那圆圆叹口气,道:“想不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七婶子别说,那件事情还真有些教人害怕的。”
  那七婶子忙道:“是么?却不知道是件甚么怪事?我是听了个一鳞半爪,也不大分明,你快讲了来。”
  我一听,也忙抓着萝卜,支棱起耳朵凑了过去。
  那圆圆只得说道:“你还别说,这件事上,我也是亲身遇上了,这几日,胆子都要给吓破了,事情发生在前日里,我们这些个丫鬟们,都是睡在通铺上面,可近日里,我便发觉,半夜里,脚对着的墙里伸出了一双手,在拉自己的脚,然后便听见有人低声说:‘跟我走么?’
  我自然是吓的大气也不敢出,碰碰身边人,都睡死了似的,吓得我周身乱颤,也不敢答声,那个拉脚的得不到回话,那双手一松开,也就不见了,次日里,我与几个相好的小姐妹一说,这才知道,原来她们也都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怕是闹了鬼,商议着将事情与主家说出来,烧香拜佛将事情送过去。
  可是一个胆子大的丫鬟檀香偏生不信邪,说不过是有人恶作剧罢了,她来拆穿了就是,看看跟他走,能走到了何处去。我们怎么劝,她也不听,结果晚上再碰到了那双手,檀香就答道:‘跟你走。’

  那双手却也不曾带着她出去,只是也跟平常一般,消失不见了。那檀香倒是十分得意,说道:‘甚么鬼怪,八成是哪个诚心吓唬人的,理他作甚。’
  我们自然十分佩服,可是好景不长,那檀香次日里出去打水,就再也不曾回来过,宅院里的人起了疑心,怀疑是我们几个串通起来,帮着那檀香逃了,便分开问了问,结果问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再后来,我们都觉着脚冲着的墙实在是诡异,求主家给我们换房子住,结果罗侍郎也是个不信邪的,说我们妖言惑众,将那墙拆了以正视听,结果……”
  那圆圆打了一个寒颤。
  日期:2014-12-10 15:14:00
  七婶子忙问道:“结果怎么样?”
  那圆圆的声音有点发颤,道:“那墙一破开,自里面滚出来一具尸首,正是消失了的那个檀香,可是那面墙是一面老墙,我们日日出来进去,根本没有曾经给人破开的痕迹,定然是那双手,将檀香给拉进去的……。”
  “咿……”七婶子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当真?”

  “那是自然,我是亲眼瞧见的。”圆圆双手扭着,微微有些发颤的说道:“胭脂河边不吉利,也就只有我们老爷那个不信邪的敢在那里盖房子。”
  “谁说不是啊!”卖白萝卜的惊叹道:“都传言说是胭脂河畔有一道冥门,总能四下里跑出妖魔鬼怪来,难不成,又是那妖鬼作祟?不是皇上将皇宫里的太清宫都差到了胭脂河畔来镇守么,怎地还是镇守不住?”
  那圆圆答道:“我听说,便是那太清宫的道长们在胭脂河边镇守着,千妖百鬼也得一个一个的抓回来,你别说,这件事情,大概还是须得请那太清宫的道士亲自出马,才能解决的呢。”
  日期:2014-12-10 15:15:00
  太清宫这个皇家道观搬迁到了胭脂河边有一段日子了,紫玉钗街上和胭脂河畔素来不大安生,总有妖鬼出没,住民口口相传,说是位于胭脂河边,曾有有一道冥门,那冥门给妖鬼打开过,放出了不少的怪物来,闹的整个京城,便都似乎黑云蔽日,成了人鬼并存的奇异景象,虽然朝廷将本来是皇家道观的太清宫,给迁到了胭脂河旁边来镇守冥门,可是妖异之事,还是传的煞有介事的。
  一时之间,道士成了教人敬仰,救人于水深火热的恐惧之中的一个职业,一个个出入朝廷和官宦之家,享受国家俸禄,都有着宛如官员一般的派头,颇为光鲜,个个穿着做工精细,用料精良的道袍,行走在外,十分神气。

  只要是年轻精神些的道士,总有年轻姑娘投去了爱慕的眼神,因着现今一般都是火居道士,可以娶妻生子,绵延后嗣,是以嫁给道士,尤其是太清宫的道士,定然是衣食无忧,外带给人高看一眼,倒成了时下风行的金玉良缘。
  “太清宫的道士?”七婶子忙问道:“那,自然是有真本事的,现如今又是打算怎生解决的?”
  日期:2014-12-10 15:15:00
  那圆圆眼里含着泪,答道:“我听说啊,我们老爷终于疑心起来,这几日正托太清宫来人查探,正想着法子呢,一日不解决,可苦了我们,日日吓得魂不附体的,生怕哪一日就给那双手拉进去了……。”
  “原来如此啊……”七婶子听了怪谈,叹道:“可当真是将人的肝儿也吓颤了……”说着这才想起了我来,忙对我道:“江菱,你一个在胭脂河边开扎纸铺子的,可也遇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么?”
  我点点头,道:“不瞒你们说,做这个买卖阴气重,偏偏还好死不死的挨着胭脂河那个鬼地方,时日长了,可没少看见,好比说七婶子身后那个脖子里绕着麻绳,舌头吐出三尺长来的妇人,大概你就看不到。”
  那七婶子和圆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自然甚么也不曾看见,七婶子只当我说笑话,嗔道:“你说你,小姑娘家家,跟谁学的这么贫嘴,来吓唬人玩儿。”

  七婶子身后那白衣妇人本想用麻绳将七婶子那脖子套上,却给她一回头错过去了,只得提着麻绳,怨恨的看了我一眼,我吐吐舌头,那白衣妇人面露惧色,转瞬消失不见了。
  其实,把真话说的跟说谎一样,大概也算得上是一门本事。
  日期:2014-12-10 15:16:00
  天生这样一双没由来,就能看见那凡人看不见的东西的眼睛,见妖鬼见的多了,不知不觉,也麻木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我阳火旺盛,虽然能看见妖鬼,妖鬼一般却对我是退避三舍的,有算命的看过我的命数,说是天赋异禀,必然有一番大作为,乃是人上之人,可是,现如今,我还是碌碌无为在扎纸铺子忙活着,日复一日,也不信那个了。
  走在路上,越发觉着胭脂河左近现今早没了早先的繁华,虽然与紫玉钗街隔得很近,却远远没有紫玉钗街上的人气儿,阴惨惨冷淡淡,怪道开铺子也不好赚钱。
  我那个小小的扎纸铺子,还是用姥爷在世的时候,给娘留下的一笔钱财开起来的,娘出身倒是很好,早先也却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千金小姐,只可惜,后来与爹私奔了,更可惜的是,爹与娘私奔之后,又与旁的女人再私奔了一次,是以,从小到大,我一次也没见过亲爹的面。
  日期:2014-12-10 15:16:00
  姥爷是个爱面子的,不许娘再回家,只肯给了一个胭脂河边风水不好,卖不出去的小宅子,又拿出些个财物给娘,教我们有一条生路。我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十几年,娘虽然柔弱娇惯,可到底一个字也没提起过我爹,仗着一双巧手,摸爬滚打的将扎纸铺子开起了,勉强也能糊口,哎,这些个话,还是我自胭脂河畔的邻居那里陆陆续续听来的。
  后来,娘也不知怎地,染上了麻将这个瘾头子,日日去赌,这最最为让人头疼,整日里铺子那点子收入还不够她赌的,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怎么劝说她也不听,叫我恨不得离家出走,可没法子,毕竟是亲娘,又放不下她。
  哎……娘若是戒了赌,生活还是颇为美好的,刚叹了一口气,穿过了紫玉钗街的街角,迎面便撞上了两个袒胸露腹,一身黑毛的大汉来,那两个大汉见了我,露出一种阴森森的笑容:“江菱,往何处去了?教我们一番好找。”
  日期:2014-12-10 15:16:00
  我自然识得这两个人,正是鸿福赌场的阿虎和阿豹,我不由的心下一沉:“怎地,我娘又去了?这次欠了多少?”
  阿虎伸出肥厚的手掌,竖起了短粗的三根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舒了一口气:“三两银子么?随我回铺子取了来就是了。”
  “啧,这你可弄错了!”阿豹迎头赶上:“不多不少,利滚利,乃是三百两。”
  “你说甚么?”我的头发几乎都根根炸起:“三百两?我娘她当真……”
  “刷!”那阿虎自怀里掏出了一张欠条来,上面白纸黑字,确确实实写着我娘的欠款,底下还有娘签下的名字,与一个朱红指印。
  我的脑袋登时“嗡……”的一下子,蒙了。这……娘居然欠下鸿福赌场这么多的债去,卖了铺子也还不得,这……这可怎地好……
  日期:2014-12-10 15:17:00
  那阿虎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白牙,阴笑道:“今日里,你还的上么?还不上的话,把这卖身契签上!”说着又将一个早写好了的契约抖出来,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卖身抵债,生死全归主家。”
  我心里一沉,只得说道:““阿虎哥,咱们也算一场相邻,总不能眼睁睁将我往火坑里推啊,你若是有我这么个妹子,难道忍心这样给人卖了去?能不能,容我缓一缓,都是街坊,我江菱的信用,你还信不过么……对了,你知道,我姥爷家家财万贯,舅舅总会给我想法子的!”
  阿虎真的有个妹子,名唤阿芳,与我正是同龄,听我这么一说,自然也犹豫了一下子,阿豹则一向是个愣头青,忙道:“管这么多作甚,咱们是给老板讨债的,也不是给你做哥哥的,你要么拿钱,要么卖身,休要磨蹭,便是见了官,也是你们家的不是!再者说了,你舅舅那里,你娘早托人寻了去了,可是那个卖身契,就是你舅舅亲手写的,说是姐姐若还不上,外甥女卖身抵债就是了,与他也没有甚么相干!”

  日期:2014-12-10 15:17:00
  “甚么……”我只觉得周身一阵恶寒,半张嘴还想再说甚么,可是阿豹却说道:“既然你没钱还,那我们哥俩也就不客气了,现如今,那罗侍郎家闹鬼,给太清宫道士瞧了,说是因着那宅子下面有一个古墓,里面是个早死的少年的孤坟,一直不曾有人张罗冥婚,正赶上罗侍郎家里不明所以,在坟头上盖了宅子,现如今,罗侍郎那里需要一个给用来给那死鬼冥婚的年轻女尸,方能镇宅,是以肯出聘礼千金寻合适的女尸,却不可得,这不是天赐良机么!我们将你弄死了埋了去,倒是可以抵充女尸,还上这笔债!”说着一只大手伸过来便要将我给拽了去。

  坏了……方才听了罗侍郎家的事情,这么快,居然厄运倒是降临到我头上了!我扔下了萝卜撒腿就跑,可是哪里跑得过那阿虎阿豹去,没出几步,只觉得一个重物击在了后脑上,登时甚么也不知道了。
  “咔嚓……咔嚓……”
  我在一阵来自后脑的剧痛之中醒来,却迷迷糊糊听见了自己身边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老鼠在啃床脚一般,真是的,娘大概晚上打牌回来又不曾关门,怎地又教老鼠跑进来了,我勉强睁开眼睛,想摸索着去打老鼠,不想一起身,胳膊伸不开不说,脑袋却还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甚么硬物上面。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睁开了眼睛,还是漆黑一片?天还没亮么?不,不对,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因为卖身抵债做冥婚的那件事情,我还没死,倒是给活埋了!现如今不是睡在家中的木板子床上,而是睡在了棺材里!
  “咔嚓……咔嚓……”那木料被啃噬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脑袋一片空白,是,我应该已经被葬下了,可是外面那个声音,究竟是甚么东西发出来的?难道说……
  “啪……”随着一声巨响,一双手穿过了棺材盖子,探了进来。
  日期:2014-12-10 15:22:00
  微弱的光线漏进来,我看见那双手生着锋利的指甲,骨节异常巨大,生着灰败的尸斑,皮肤看上去非常坚硬。
  这不像是人的手,这分明,是死人的手……

  “啪……”两只手已然穿过棺材板,再一用力,那棺材板子断裂开来,我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穿着青红色寿衣,面色灰败的“人”正站在我面前,那个“人”显然死去多时,眼睛虽然睁着,可是灰白混浊,一股腐败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个“人”的嘴角像是给人扯着一般,露出了一种奇异的笑容来。
  我一翻身便从棺材里面滚了出来,冥婚也罢,活埋也罢,怎地居然将我给埋在僵尸身侧了!
  我撒腿就往外面跑,可是一出棺材,只见这个墓室全然是封闭着的,顶子上只有几个比老鼠洞大不了多少的通风口,墙上的土还很新鲜,却严严实实,根本没有出路,只是一个方方的,平整的土坑。墙上的长明灯被通气孔透进来的风吹的左摇右晃。
  我的棺材,与另一个陈旧的棺材并排放在一起,那个旧棺材也已经七零八落,散乱的不成样子,看来,这个“人”是从那个棺材里出来的。

  那个“人”的影子也给映照的很长,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他转过身来,我看清楚,之所以那样灰败,是因着这个“人”通体生着一层白毛。
  这个,难不成,是传闻中的“白凶”?
  听说人死之后,尸气渐生,邪气入内,能活动而身体僵硬,是为僵尸,邪气外涌出白毛者,乃是”白凶“,白凶行动迟缓,力气却甚大,大概一爪子下去,要一击致命的。
  日期:2014-12-11 09:29:00
  这是昨天一直被崖叔吞掉的楼
  我顾不得许多,将散落在身边是一块棺材板举起来以壮声势,心里却懊恼不已,为着三百两,江菱我今日难不成便要命丧当场了?

  那个“人”慢慢的冲着我走过来,我已经退无可退,身上只穿着一件纸一般单薄的寿衣,糯米和黑狗血甚么趋吉避凶的东西都没有,简直在“白凶”面前任人鱼肉。
  我忙临时抱佛脚一般的念起了佛号来,可是那“人”似乎根本不曾听见,突然看见食物的饿狼一般冲到了我面前,张大了的嘴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宛如化粪池一般味道来。
  我忙蹲下身子,用那棺材板子一挡,可是那个“人”周身坚硬似铁,木板子烂泥一样的碎了。
  “完了……完了……娘啊,你以后可好自为之罢,江菱照料不来您了……”我正这么想着,却突然听见“轰”的一声,墓穴的一侧土墙坍塌下来,一个清越的声音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接着,我眼前这个“人”居然便不动了。
  “诶?”我忙从那“白凶”的胳膊下钻出来,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正站在那“人”身后,那“人”的后背,给贴上了一张黄色的符咒。
  那个男子生的十分好看,剑眉星目,气度不凡,一看便不是我这种挣扎在街头上胡同里的人,高高瘦瘦的身上笔挺的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月白长衫,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束了一个银冠,可是看上去,端地就是一种不可逼视的骄傲和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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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2-11 14:28:00
  那个男子生的十分好看,剑眉星目,气度不凡,一看便不是我这种挣扎在街头上胡同里的人,高高瘦瘦的身上笔挺的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月白长衫,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束了一个银冠,可是看上去,端地就是一种不可逼视的骄傲和贵气。
  整个人,像是在幽暗的墓穴之中,发着光。
  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本事,难不成,是太清宫的道士?
  那个男子皱起了英挺的眉毛,一双桃花大眼冷冷的望着我,道:“你是活人?”
  “正是正是。”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慌张,忙大声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盗墓贼?”那双大眼虽然好看,却流露出了一种鄙夷来。
  “道长误会了。”我登时也皱起了眉头:“我是给棺材堂堂正正抬进来的,不瞒你说,我是给人活埋了做冥婚的……”
  那个男子一张面孔虽然好看,却板板整整的见不到半分表情,总像是冰雕泥塑的一般,似乎对我的来路毫无兴趣,一双眼睛只盯着那个白凶,敷衍的应了一句:“哦。”
  日期:2014-12-11 14:28:00

  我顿生尴尬,这个男子,简直就是个好看的冰块啊。
  可是这个时候,“嘎吱……”那个‘白凶’虽然给那符咒镇压住了,可是却又蠕动起来,骨骼活动的声音,教人毛骨悚然。
  那个冰块儿皱了眉头,将我往后一推,拔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来,咬开了修长手指,在剑刃上利索的涂上了自己的血,可是那个‘白凶’势如闪电,一下子冲着那个冰块儿扑过来,那冰块儿轻轻松松一侧身便躲过去了,那个‘白凶’似乎掂量了一下,居然从那个冰块儿来时推开的土墙之中逃了出去!
  那土墙外面,依旧是一个阴暗的墓室,还有一条深远的墓道,那个白凶虽然僵硬,跑的倒是挺快。
  那个冰块儿见状,一皱眉头,起身便要追,但还是一把拉过我,冲着墓室外面的一个角落道:“帮我照看她!”便在狭长的墓道之中追了过去。
  照看谁?我忙也跨出了那残损的土墙,往外面一看,只见一个一身绛紫色衣裙,岁数与我差不多的少女正昏睡在一块略微干净一点的地面上。
  这个冰块儿捉妖还要带着美人来?当真是够匪夷所思的。

  我瞧了瞧,根本看不见出路,索性且在这里等着那冰块儿出来,若是带着我回去了,勉强也能逃一条生路。说起来,也不知道娘怎么样了……舅舅也当真是甚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叹口气,望着那个冰块儿留下的女子,看上去,美貌又娇嫩,身上的衣服钗环,全数都是最好的料子,想必,是一位大小姐,她嘴角还含着笑,脸上还有一抹红晕,像是在做一个美丽的梦。
  看着这个安安静静的少女,我心想,有多久没踏踏实实的做那种梦了?可是,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少女睡的安静,可未免也太安静了。根本,听不见呼吸的声音……
  日期:2014-12-11 14:29:00
  我忍不住碰碰那个女子白皙的脖颈。心下一凉,没有脉搏,这个少女,居然也是一个女尸……
  我忙将手给缩了回来,这冰块儿,怎地,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居然是专门收集尸体的么?
  想到这,我忙也离那个少女远了一些,生怕这个少女也尸变成了白凶,我这小命可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了。
  “啪……”突然一个甚么东西打到了我的背上,将我给唬了一跳,回身一看,一个银色的,喇叭一样的东西落在了我身后。
  诶……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蹲下身来,将那个东西捡起来,四下张望,并不曾见到身边有人,这个东西,是从何处来的?
  低头瞧着这个东西,只觉得银光闪闪,可又不大像是惯常经手的银子,这个“喇叭”的柄上细细密密的镂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像是某种法器。

  奇怪,这是方才那个冰块儿留在这里的么?我将那大头冲着自己,往里看了看,突然感觉像是有一双手推了我一把,我一个站不稳,便向前倒了下去,正扑在了那个少女冰凉的尸体上,我忙手忙脚乱的想站起来,可是却不知道怎地,一种奇异的感觉袭来,像是有人拉扯着我,将我拽走了,自己全无抵抗的能力,宛如像是从壶里倒出来的水一般,身不由己。
  一阵耳鸣眼花之后,我发觉自己正仰面躺在地上,那个奇怪的银色喇叭状东西已经不见了。
  “诶……”我脑子一片空白,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寿衣,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方才那个女尸身上的绛紫色裙装,有人给我换了衣服?而那个绛紫色衣裙的少女则不见了。我忍住了惊慌,抬起手来,这双手宛如春笋一般白皙柔嫩,可也并不是我自己原来那双手!
  不……不……没可能的,我……我还是我的……我胡乱的摸着自己的脸,头发,没有一个感觉,这个身体是自己的!

  日期:2014-12-11 14:29:00
  难不成,我……我居然到了这个女尸的身上?
  那,我的身体去哪了?
  “你是谁?”那个冰块儿清越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你的魂魄,怎么会附着在花穗身上?”
  我回身一看,那个冰块儿手里托着一个丝帕子,丝帕子上还有一颗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圆圆的珠子,那僵尸倒是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五官简直像是画上去的,不过,诶……这个冰块儿是怎么看出来我是附在这身体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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