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3-11 16:31:51
　　第一章 选择当兵
　　初秋清晨的阳光还未出现，大红蓼还依旧托着、吮吸着得到馈赠的露珠。
　　王宇剑还在做着幽会的美梦，他娘的声音就从隔壁传来。王宇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在本村当个代课老师，是村支书找宇剑爹做的决定。既教书又帮家里干活，已然成为王宇剑的生活习惯，那种高中艰苦的学习环境已渐渐离他远去。
　　“宇儿，到点了，快起来吧，要是今天的菜在集市上批发不出去，你就要耽误课程了”。
　　王宇剑揉了一下眼角还挂着眼角的眼屎，起了床。随后跑到他家里那个压水井旁，快速的洗了一把脸，推着那辆老式金鹿牌自行车，车座上却驮着菜篓足足有三百斤，里面放满了黄瓜、茄子。
　　"喝完糊涂再走！煎饼我给你卷好了，你爹走时带走了两个，剩下的你吃了再走。估计你爹你已经到了磨盘峪的集市了，听你大爷说，那边菜好卖点"。王宇剑的娘不停地说着。
　　王宇剑快步走到屋里，拿起两个已经卷好的煎饼，回身说："娘，我走了，我去县城那个集市去吧，今天学校还要给孩子测试一下，得早回来"。
　　王宇剑推着车，走出家门就骑上车，晃晃悠悠赶往集市。
　　今天正好是大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宇剑的菜很快被菜贩收走。他一看时间，七点一刻，赶回学校时间还够。于是跑到市场里那个卖地瓜摊位，匆匆忙忙买了两个地瓜，塞到书包里，就载着那空菜蒌就往村里走。一路上骑空车飞行，甚是惬意。临进村时，"王家村小学"远远的就印入眼帘。几排土坯房子就是学校了。据说这所学校是土改时期一户大户人家的药房，后来被公家征用，加盖了几间土坯茅草房，就成了一所学校。这里曾经也有初中、高中，后来学校合并了，就只留下一所小学，很多老师也都调至初中、高中当老师了，很多人不愿留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在村里来当代课老师，王宇剑可是从来也没想过。其实王宇剑不愿来，感觉国家刚把地分给老百姓，在家种菜也挺好的。去年没考上大学，村支书的就找宇剑爹商量，"村里出个高中毕业生不容易的，这就是高材生了，正好学校里缺老师，到学校教书吧"，宇剑爹开始也不太想去，当年宇剑爹娘可都是文『革』时期的老师，宇剑爹想，怕那种运动再来一场就把宇剑给坑了。但宇剑的娘有长远眼光，说现在政策变了，当民办老师干长了说还能转正了，就这样宇剑就来了。

　　王宇剑把车放好，抬眼看到那辆熟悉飞鸽牌自行车早已停靠在办公室前面。这时王校长迎面走过来，他是这所学校的头，论辈份讲是宇剑同辈。他紫红色的脸，头发略为支援了边区，别看小个不高，但一身兰色的卡中山装穿在身，小眼镜炯炯有神，左上兜里始终插着一支笔，据说是英雄笔。在学生面前总给人一种威严感，宇剑上小学时，这个王校长还没当领导，但对宇剑来说有一种说不出惧怕。那种惧怕可能是一种文『革』带来的余愠吧。

　　"又去卖菜了，怎么样？黄瓜多少钱一斤？"王校长说。
　　王宇剑一边去菜蒌里找那个跟他多年的书包，一边说："一毛二我就给那董大头了"。董大头是菜市场的菜贩。
　　"我昨天也是被这个小子给弄走的，才卖到一毛一"。王校长似乎感到宇剑卖的比他多一分钱，就好似有一种吃了大亏的感觉。
　　走进办公室，晓婕在伏案批改作业，还是熟悉那款蓝底白点的上衣，黑色的短发今天打了两个小结。
　　"晓婕今天来得这样早啊"，宇剑边说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晓婕嘶哑着嗓子说："昨晚好像感冒了，孩子的作业也没及时看上，这不一清早就赶过来了"。
　　王宇剑坐下后，往窗外看了看王校长在和打更的泉大爷在那说着什么，就从发黄的书包里取出今早买的两个烤地瓜递给她。
　　"快点收起来，一会儿吃了"。一边说一边朝门口方向瞥了一眼，王宇剑怕让校长看到。
　　"呵呵，又是我喜欢吃的那黄瓤的"。她欢快地接过地瓜，继续埋头批改作业。
　　王宇剑把剩余的试卷刻成蜡纸，用铁笔抄下剩余数学题，戴上已经看不出白色的手套，在那台老旧的油印机上，快速地印了31张。一边印着一边然后回过头来，对晓婕说："你还有印的吗？我顺便给你印了，要不你还得换手"。
　　晓婕连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过几天才考呢"。
　　当王宇剑拿着满是油墨香味试卷，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随手扔给她一张纸条，约她今晚老地方见面。
　　晚上，王宇剑和晓婕如约到了以前经常见面的地方，他把精心挑选的蔬菜装满一箱，对她说："带回去，这是今年新产的秋菜。上次你和爸妈说那事了吗？”
　　"说了，他们还是不同意，感觉我们两个不合适。"她依旧重复以前的那种说法。
　　"那你同意吗？"王宇剑还是以往那种紧追不舍地问着。
　　"我同意有啥用，我爸妈那脾气，你又是不知道。"晓婕无奈地说。

　　王宇剑和晓婕的关系就这样停留在不进不退的状态。王宇剑还是如以前那样，每次带给她喜欢吃的地瓜，每天把她那辆飞鸽自行车擦拭的晶亮，只要是她高兴的事，王宇剑都乐意为她去做。
　　人就是这样，有时你越想追到手东西越是达不到。改革开放初期的农村，门第之分是很重的。王宇剑心里明白，他这样的一个高考落榜的生，充其量也还是一个农民，而晓婕是师范中专毕业的，人家父母当然不希望她再嫁到农村跟我受苦。但王宇剑心里始终有一种想法，感觉只要通过自己不懈努力，一定会打动晓婕的，而王宇剑的想法却在这年初冬季节被彻底粉碎了。
　　（未完待续）
　　日期：2015-03-11 22:13:20
　　继续发！
　　早晨王宇剑还是像往常一样，吃个煎饼，准备去卖菜。这时村里大喇叭又开始响了，这次不是村支书的声音，而是民兵连长在讲："各位乡亲们，今年的冬季征兵已开始报名了，各家各户有需要报名参军的，请到村里来登个记。”

　　王宇剑一边听着，一边骑上车奔向县城的菜市场。这次回来的有点晚，还有10分钟就到了上课时间，宇剑火急火燎地放下车，带上昨晚的备课教案，就奔向四年级。这时，从校门口跑来两个人，王宇剑一看是丁西村的肖鹏和刘金柱。肖鹏是王宇剑的高中同学，刘金柱，小名叫柱子是王宇剑的初中同学，他们都是最好的兄弟。只见肖鹏和柱子一边小跑一边说"有点事找你。"王宇剑回身说："到办公室等我，我上完这堂课。”

　　肖鹏和柱子走进办公室，坐在宇剑的办公桌上，这时王校长过来对他们说："你们这帮子同学啊，是不是又要聚一下打够级啊"。可能在王校长眼里，他们这帮落榜生就是除了下地干活，就是晚上聚在一起打够级。肖鹏说"要征兵了，我想约宇剑一下，看他去不去？"。"听说边境有战事，你们也敢去？"王校长惊呀地问。"当兵就是打仗的有啥呀？再说也不一定轮上。"肖鹏满不在乎的说。
　　一堂课上下来，王宇剑早已被村里这些又叫弟弟、又叫妹妹的孩子累的够呛。刚到办公室，肖鹏就拉王宇剑到一旁悄悄地告诉他，"宇剑，听说今年验兵开始了，你去不？"宇剑听了，低着头想了会儿对肖鹏说，"虽说当兵是我们几个弟兄当年的理想，但真要当了，得和爹娘商量一下。""你看咱们也没考上大学，窝在这山沟里也没啥出息，不如出去闯闯，好男人志在四方，就要当兵"，肖鹏对王宇剑说。"好吧，过几天，我商量完告诉你"，王宇剑带着沉思说。

　　晚上回到家，吃过晚饭，王宇剑像往常一样坐在那扒着棒子。他心里想，怎么和父母说呢，他们是不想让宇剑去当兵的，希望王宇剑能留在家里给他们娶妻生子，给他们养老送终。但王宇剑还是想去，就装着若无其事的说，"爹，今年征兵开始了，要不我去当兵去吧"。王宇剑的娘一听立即接过话来，"当啥兵啊，在家老老实实干活吧"。王宇剑就没再说什么。

　　征兵终于开始了，村里的大喇叭里不停播着村里民兵连长的话，"乡亲们啊，今年征兵开始了，有需要报名的，抓紧到村委来登个记"。
　　怎么办啊，当兵可是当初的理想，不去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王宇剑在杨。肖鹏说，要不你就偷着去报名吧。于是王宇剑去村里偷偷报了名，并一再要求民兵连长一定要保密。体验顺利过关，剩下的可能就要等接兵的来家访了。王宇剑思想在矛盾着，怎么告诉爹娘啊，心想一做二不休，等着家访来再说吧。
　　终于等到了接兵干部家访，听说来的是部队的一个股长，民兵连长就通知王宇剑家做好准备。王宇剑父母一听纳闷了，他们家没有当兵的呀。王宇剑忙说，"爹娘，听说今年当兵的，凡是高中毕业的都要求去验兵，我就去了，他们也相中我了，要带我走"。一个谎言，爹娘还真信了。家访顺利通过了，剩下就要等着发装去部队了，下一步要和晓婕说了，或许能给她一个惊喜，或许她父母不会那样看我了。

　　有一天，王宇剑对晓婕说，体检通过了，要去当兵了。她惊呀的说，"你真要去啊，为什么选择去呢？"
　　"我要到外面闯闯，当兵曾经是我理想。"宇剑若无其事的说。

　　"那你还回来吗？"，宇剑一听她这话，感觉心口一热，一种无名感动涌上心头，其实宇剑内心是矛盾的，是晓婕家瞧不起我，不让他们谈恋爱，宇剑才决定去闯一下。想到这就对晓婕说，"会回来的，必竟这是我的家乡，我们的事在临走能定下吗？"
　　"不行的，我爸妈不同意！"
　　"那我和他们解释一下好吗？"宇剑迫不急待地说。
　　"别了，这样不好。"王宇剑此时能看出晓婕犹豫的心情，必竟那个时代，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人们还没有能完全有自己的主见。
　　说做就做。晚上，王宇剑带了礼品去了晓婕家。晓婕在县城里住，王宇剑不知道在晓婕家门口徘徊了多少次，但他从来没敢进去。王宇剑想，这次他要豁出去了，马上要当兵走了，说不定还能成功。他就急不可耐地敲门了，开门的是晓婕的大哥，王宇剑介绍说是晓婕的同事，来找她有事。晓婕大哥忙把王宇剑让进屋里。来到客厅，虽说是平房，但很干净，摆设也是农村人无法比的。进到屋里，看到晓婕的父母，王宇剑一看他们很热情，又让坐，又倒茶，让王宇剑本来就紧张的心情就一下拘谨起来。王宇剑想，他们怎么这样热情，不是一直以来都反对他和晓婕恋爱吗？带着这种疑问，王宇剑和他们唠了一会家常，他看了看时候不早了，就想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说，"大伯、大姨，我今年要去当兵了，过来看看二老，我想临走时，能和晓婕把那个亲事定下吗？”

　　"什么？定婚？和晓婕定婚？"晓婕爸急忙接着话说，她妈脸色一下就变了。
　　"小伙子，我之前已经告诉晓婕了，你们不能谈恋爱，根本是不可能的。你看你快当兵了，说不定在外面还能找个更好的"。
　　"我当兵还要回来的，我就想娶晓婕。"宇剑一边说一边看着晓婕，这时晓婕在一边脸上似是恼怒的样子，她可能没想到宇剑今晚敢来她家说这事。
　　"这事不行！你是农村的，晓婕是城镇的，况且晓婕还是正式工，你们绝对不行，这个事晓婕也是不愿意的！"晓婕的爸爸脸色彻底阴下来，不像刚才进家门那般热情。

　　"我们不会把女儿嫁到农村的，你死了那条心吧，你走吧！"晓婕妈妈气愤的对王宇剑说。
　　"我会创造幸福给晓婕的，不会让她受累的，你们答应我好吗？"王宇剑说了这句他一辈子都感觉很尴尬，很惭愧的哀求话，可能是一种内心急于实现事，迫于压力下趋软的话，王宇剑活到现在都没有这样对人软过，没想到在这事上，他却说出这样的话。
　　"晓婕，你说句话，你答应吗？"，宇剑用一种无助的渴望的眼神看着晓婕。
　　"快点走吧，我们家晓婕也不会找你这样农村的！"能感觉到晓婕妈的气愤到了极点。
　　"兄弟走吧！"，她哥连拉带扯的把我拽出大门外，然后关上了大门。
　　王宇剑站在门外不知道呆了多久，他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王宇剑此时才真正感到他是世界上最无助的一个人。最后还是看了晓婕家一眼，转身骑车回家。那晚上宇剑直接去找了肖鹏和柱子，三个人拿着两瓶白酒，就去麦地里喝。他们一边喝一边唠宇剑的事，肖鹏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那晚王宇剑被肖鹏和柱子一劝，王宇剑的心情略微好转。

　　自从上次去晓婕家的事发生后，王宇剑都无心当兵了。随后村里通知他去镇里填志愿表，就是自愿申请去的，宇剑二话没说瞎填一通，写了"好汉不当兵，好铁不炼钉"，心想这样写过不去，那样王宇剑也顺理成章的说复检没过。
　　第二天上班，王宇剑看到晓婕好似没发生的一样，他这才想到，其时她内心里根本就没把宇剑当回事。随后接到去领装的事，宇剑就和王校长说，以后不来上班了，孩子教课的时，让别的老师代替一下吧。那天王宇剑把自己的教案整理好，整整齐齐地摆在办公桌上，然后默默地离开了校园。
　　王宇剑去武装部领完军装，他看着绿色宽肥的确良，心里头的兴奋感与失落感交织在一起。想当兵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但一直以来总想带着一个喜欢的人当成念想而实现，但却孤独的实现了这愿望。他在想这一走不知几年能回来，晓婕或许早已嫁人，心里还是有一种不甘心。
　　在武装部集合的那天格外冷，王宇剑爹娘、弟妹以及几个同学来送我，王宇剑告诉他们都回去吧，不就当个兵吗,没啥事。但王宇剑还是隐约感觉到爹娘心里有一种失落感，父母盼王宇剑好好代课，或许将来能转正，整天对王宇剑说谁谁去高中复习了，谁考上大学了，可是王宇剑却选择了从军。王宇剑不想再想下去了。
　　一百名新兵和近三百多的送行的亲属，把武装部的大院占得满满的，嘈杂的声音掩盖了王宇剑内心的纠结，他看到有的新兵家属哭得泪人，有的欢天喜地的样子，有未婚妻的送别，有女友的送别，也有同学的送别，但送别语言都含着期待与希望，希望这些新兵在部队建功立业，盼望他们光荣退伍。

　　王宇剑此时多么盼望晓婕来送他，他在人群中搜寻中，没有发现。死了这条心，她真的不爱你。王宇剑在内心诅咒着这不公平的门第之分，让他和晓婕无法跨越。难道真的是地位的悬殊决定了吗？王宇剑想还不是，历史多少美丽的爱情都是冲破那世俗隔断，但为什么放在自己这里却实现不了，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对吗，还是爱她没到位，这对于初涉爱情的王宇剑来说，他找不到答案。
　　"新兵点名！"一句号子声传来，王宇剑和一同当兵的老乡站在了队伍里，点完名后，一台盖着账蓬解放卡车拉着我们上路了，随后又去车站坐的闷罐车，奔向部队。
　　日期：2015-03-11 22:28:00
　　第二章 新兵生活
　　当列车离开故乡的那刻起，王宇剑对部队憧憬无比强烈，最想快点带上那红帽徽和红领章，还有那从小都向往得到56式步枪。当然，人在幻想时，心情是美好的。在这闷罐车上，所有幻想都只能闭着眼睛去享受。王宇剑正在幻想美好的一切时，突然一只手捅我一腰一下，是肖鹏和柱子过来了，柱子拿出一个卷着煎饼递给宇剑。"吃点，这里面是俺娘临上车给我带上的，里面是猪油和香椿芽"。王宇剑接过来就咬了一口，柱子接着说"听说到部队上，老兵欺负新兵的，到时可得注意点"。

　　（未完待续！）
　　日期：2015-03-11 22:31:22
　　"怕个球啊，我们老乡几个还弄不了他们，宇剑给你介绍几个我新认识的朋友"，肖鹏说着招呼在车厢另一头的几个老乡过来了。

　　"这是我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同学王宇剑，这是东张村的刘国平，这是十八阶村的张志强、张志国，这是丁西村的丁林立，其他老乡我再慢慢认识，以后我们哥几个可要互相帮忙，别到时受人欺负。”
　　王宇剑没支声，心想这肖鹏挺厉害啊，这么短时间就能把人交定了。
　　柱子说，"我们哥几个结拜了吧"。
　　王宇剑急忙让柱子小点声，用手指指了在车厢边熟睡的带队的军官刘股长，小声对他们说："这事就先这么定了，不过大家不要声张，无论分到哪，我们心要相通"。

　　（再发！）
　　日期：2015-03-11 22:42:32
　　在离开熟悉的环境后，踏入一个你陌生环境，就会有一种无助的心理，急需要抓住什么，然后来填补那无助甚至今后无法预测的未来。最后他们几个分成大小，张志强老大，刘国平老二，我排老三，张志国、肖鹏、柱、丁林立依次序排。
　　列车不知道走了多久，闷罐车里你所要看到外面一切只能通过边小孔，那里始终聚集了不少人。王宇剑对肖鹏说，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管它呢，到了再说。

　　王宇剑夜里做个梦，梦见穿着那身绿色的军装回家了，下车后，他就奔向那所村里的小学，还是那个样子，看到晓婕正在上课，她和学生的眼光都惊讶的望向我，宇剑正要和她说话，但看到远处晓婕的父母及哥哥都跑向这里……。一阵急促的哨声把宇剑从梦中惊醒，只见那个接兵的刘股长说，"一会车到后，你们依次下车，然后在站台排好队，都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大家齐声喊到。
　　车终于到站了，一下火车，夜色就提示我们，这已是深夜，"明水站"字样站台在提示他们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王宇剑和一车皮的老乡陆续下车集合。
　　"向－右－看－起！动作快点，按大小个站好，把背包放在右手边！"只见一个年轻模样的穿四个兜干部在那里指挥着。王宇剑连忙叫肖鹏他们几个站他这边来。宇剑这时想，如果他们哥几个能分到一个连队，唯一目的就是能站在一起。
　　"你们几个还在磨蹭什么？！麻利点"，一个老兵在向宇剑他们几个喊着。肖鹏、刘金柱、国平、志强、志国和丁林立迅速跑过来站在一列了。随后展后的就是分连。

　　"大家听着，前二排的和后两排到我左手边来"，那个干部喊着，我看见后面张志国和刘国平拎着背包过去了。心想完了，志国和国平肯定分不到一个连了。然后一个老兵走到志国和国平那里挨个对名单，然后就带他们走了。
　　日期：2015-03-11 23:02:05
　　"左边一列和右边一列到我右手边来"，宇剑心想这次他们哥几个可能要分到一个连了，庆幸心情立即涌上来。宇剑、张志强、丁林立、肖鹏、刘国平，就被另一个老兵带走了。宇剑他们跟在老兵后面，在营区内左拐右拐才到了连队，说是连队，也就是个简易的平房而已，不过很干净，至少比宇剑上高中时住的石头房子强多了。宇剑和柱子、丁林立在一班，张志强在二班，肖鹏在三班，刘国平在四班。宇剑他们到班里后，就把背包往床上一放，一屁股就坐在那，什么叫饥寒交迫，这才深深体会到。没等屁股坐热，宇剑听到一声喊，"谁让你坐那的，还不快收拾一下床铺，五分钟后到门口集合！"这是新兵班长的声音，从此后，宇剑才明白，军营的床铺是不能坐的，只是偶尔躺着用的。丁林立走过来悄悄告诉我，"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分到其他班里是什么样状态，我看这架式，不好干。""管他呢，走一步，说一步，既来之则安之。"柱子满不在乎的说。

　　新兵班长叫袭美玉，这个有着女人名字的班长，个不高，黝黑的脸，小眼睛却始终带着一股精气神和气场，如果直逼过来碰到你的眼睛，你会感觉到一种压力，这可能就是人长期修炼所至。当然那种河南的腔调，让人听着还很舒服。
　　随后的集合原来是去饭堂吃饭，晚饭时看到肖鹏几个在另外几张桌上，黑糊糊的面条也足以称得上人间美食了，宇剑狼吞虎咽的吃了四碗。吃完饭后，宇剑躺下的那一觉没有梦，睡的很死。但宇剑感觉没睡多长时间，一阵急促的哨声又响了起来。

　　日期：2015-03-12 10:46:13
　　第一天早操内容很简单，集合站队，然后就是连长在队伍中讲话："这里是897团一营三连，我是新兵连长聂友福，这三个月，你们要在这里成长进步，希望你们做得比我想象的好!"简短动员后，新兵训练就正式开始了。宇剑在想，这过程怎么像做梦一样，连个缓冲时间都没有，比如买点牙膏、牙刷类的，心想再等吧。
　　连日来大运动量训练已使王宇剑头脑麻木了，没有时间允许你去想，你只要照着做就行，就是想可能也是白想，可以叫做机械麻木状态。上午队列，下午体能，中间穿插着教育课，对部队神秘感在渐渐消失，但心中那种摸枪想法时刻在激励着他们。
　　有天晚上，新兵们把分担区卫生打扫完后，返回连队，陆续跑向那个营房边厕所。肖鹏对宇剑说，"真他妈的难受，要累死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宇剑说"忍忍吧，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啊。"新兵们都找到了互相交流的地方，那就是去厕所的路上，或者厕所里没有老兵，这是新兵们悄悄交流体会与感触的地方。
　　紧急集合既是新兵训练科目，当然也是老兵收拾新兵惯用手法。其实换种角度看那也是锻炼每个新兵应急反应能力，要求：必须反应要快，用参战的老兵那句话，“慢了你的命可能就丢了”。后来那场战争也确实印证了这一点。对于紧急集合，事前没有一丝信号，大部分新兵觉察不到，但有时也或多或少能找到其中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