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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的商界奇女子,乱世中的旗袍俏佳人——锦样年华
作者:
sharon璇儿
她生于末世,清朝覆灭皇亲贵胄沦为平民;她辗转奔波,尝尽人间冷暖悲喜爱恨。
流着叶赫那拉氏的血,做着天下匹夫有责的事。
繁华上海滩,摇曳女人花,一袭旗袍,成就一生传奇。
她心灵手巧胆识过人,入得龙潭虎穴,游走烽火硝烟。
“叶子衿,你若是男儿身,必是这英雄地的大人物。”
“不,就算我只是个小女子,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帮会风起云涌,时局动荡不安。
一双纤纤玉手绣出浩瀚苍穹波澜壮阔,一颗剔透之心珍藏最炽热的爱恋。凝眸处,光风霁月,芳华绝代。
她是上海滩商界奇女子,用血与泪、爱与恨织成自己的锦样年华……
日期:2015-03-06 10:58:03
上世纪二十年代 “劳烦你,这个多少钱?”
临近年关的上海,海昌路的花市热闹非凡。卖花小贩的摊位上摆满了各色鲜花。红绸龙竹,如意银柳,还有那盆挂的高高的鸿运当头。 “哦,水仙呀。四十个小洋。”卖花小贩懒懒地说。 白底青花的小瓷盆里,一株水仙亭亭玉立,散发阵阵清香。洁白的花瓣裹着鹅黄的蕊,就像刚出壳的小鸡。
摊位前这个身穿土布夹袄旧棉裤的削瘦“少年”伸出手,摸了摸头顶的破毡帽,从兜里掏出几十个小洋。犹豫了几秒,带着一丝歉意道:“老板,能便宜点卖吗?”
那是她卖了一个礼拜的报纸和香烟省下来的年货钱,准备用来给弟弟买块布料做新衣,年前布料价格又涨了。 “三十八,不能再少了。”小贩见她衣着寒酸,量她也买不起,不打算再让价。
日期:2015-03-06 10:59:07
“少年”咬了咬牙,数出三十八个小洋。“好,我买了。”
接过小贩包好的花盆,她仿佛抱了一个贵重的宝贝。这是周姨娘生前最爱的水仙花,每逢过年,都会买一盆放家里,日子再穷却也不失一脉清香。
“啪!啪!啪啪!”花市外忽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一辆汽车横冲直撞飞驰进来。 花市里顿时乱作一团,大家争相逃命,万紫千红转瞬间被践踏成一片狼藉。 她连花带人被挤到墙角,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好在那盆水仙完好无损。 她护好水仙,抬起头,发现自己早已脱离了人群。 枪声愈发密集,她吓得紧贴着墙不敢轻举妄动,一颗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儿。 从来没有离死亡如此近的感觉,这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她的弟弟子峥,她有些害怕,她还不想死…… 枪声越来越大,开枪的人仿佛离她越来越近!
日期:2015-03-06 11:00:17
前段日子又是闹游行又是闹罢工,时局动荡不安,她虽然经常跑街头,胆子也不小,但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危及性命的情况。
枪声渐渐弱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刚刚要溜出巷子,一个壮汉忽然朝她身上扑来。 “少年”吓得连忙躲闪,那人倒地不动,背后都是血,已然中弹身亡,手上还握着一把盒子炮。
没等她回过神来,几发子『弹』刷刷飞来打在墙上,她吓得脸色煞白。
“快趴下!”一个声音厉喝道。
“少年”愣了一秒,连忙抱头趴在地。
日期:2015-03-06 11:03:27
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正躲在不远处的板车后面。一阵猛烈的枪火袭来,男人躲避了一阵,瞄准目标连开了几枪。 很明显对方人多势众,他一个人应付起来有些吃力。“少年”见他滑出弹夹,正在衣兜里搜摸东西。
“把地上的枪扔过来!”那男人匍匐在地忽然朝她的方向低吼道,眼睛直直盯着“少年”身边那把枪。那男人相貌年轻,眼睛漆黑明亮,有一丝游离于黑夜中的戾气。 她颤抖地抠出刚才死的人手里那把盒子炮,上面还沾着暗红的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这个陌生的男人。虽然他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但刚才毕竟是他提醒了自己,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人也许就是她。 况且现在……简直就是骑虎难下。
她壮了壮胆,看准位置低低地抛出,仿佛扔掉了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日期:2015-03-06 11:03:57
只听见“啪啪”几声连续枪响,有人呻*着倒地,想必是那男人接住枪后命中了敌人。
对方火力慢慢减弱了。男人觑了个空,紧紧地盯着深厚的安全地带。
“少年”也发现了那个街角,只不过自己所在的位置比男人危险多了。 男人本想自己逃走,当眼角的余光瞟到缩在墙的她时,眸色一紧。忽然飞快地跨越过板车,一个滚地挡到“少年”面前。他的身上有皮革和淡淡的烟草味道,背影伟岸,挡在她面前仿佛一座山。
日期:2015-03-06 11:04:18
“把手上东西给我。”那男人语气冷静,并没有转过身,而是警觉地举着枪食指放在扳机上。 手上的东西?她看了看那盆水仙,把水仙递给他。 保命要紧,他叫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保不齐这次是什么黑帮火拼,看他的样子倒有几分道上人的气派,她一个小小卖报郎可惹不起。
外面忽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异常紧张。男人护着她让她躲在自己身后。
“不要乱跑。”那男人低声说完,稳稳托住花盆,猛地朝外面一扔。“噼里啪啦”一通乱响,花盆被打了个稀巴烂,她惊得目瞪口呆。 我的水仙……三十八个小洋……
日期:2015-03-06 11:04:41
没等她回过神来,那男人拉起她冲了出去,他高大的身躯依旧挡在她面前。耳畔枪声不绝,打完的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鼻中充斥着烧焦的味道和糜烂的花香,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脑中一片空白……
日期:2015-03-06 11:05:00
从这里到拐角不到三十米,“少年”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她从惊恐失神中走出来时,才发现自己被这男人拉着跑了一路。 头上的破毡帽不翼而飞,梳起来盘在脑后的辫子散落下来,蓬头垢面一脸狼狈。 男人看了两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转而又恢复了镇定,眸中流露出肃杀和寒意。 “沿这条巷子出去,不要回头。”男人冷声交代后朝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她愣了一秒,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传来了更加密集的枪声。没有多想,她飞快地顺着巷子,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日期:2015-03-06 22:28:10
今天是大年三十,街上也没什么人,叶子衿买了卷红纸准备剪几张窗花装点下小屋。 一进门便闻到了韭菜味,只见子峥在和饺子馅儿,旁边摆着已经和好的面。 叶子衿忙挽起袖子洗了手将子峥推到一边,“我来吧,你去忙你的。”
子峥无奈道:“姐,今天除夕,我能有什么好忙的。”他无意间瞥见叶子衿放在柜子上的红纸,灵机一动,拿来笔墨纸砚,“好吧,遂了你的愿,我给自己找点儿事忙。”
日期:2015-03-06 22:28:55
子峥毛笔一挥,行云流水般写下一副春联,笔墨未干便拿到叶子衿面前晃,“怎么样,姐,写得不赖吧?”
叶子衿抬头瞅了瞅,“挺不错的,就是你写的字总有点斜,还能做到很稳定地一斜到底,这点真的挺难得。”
“姐,你又取笑我。”子峥故作丧气状。
叶子衿笑道:“说真的,你的字力道风骨都好,不愧是张先生教出来的徒弟。”张先生是住在弄堂里的一个报社编辑,早年曾教过子峥练字。
“张先生?我倒有好些时日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子峥继续写春联。
日期:2015-03-06 22:29:24
叶子衿想起张先生这么多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过年也怪冷清的,于是对子峥道:“你去把张先生请来家里吃饺子吧,一起过年也热闹些。”
“好。”子峥应了声,顺带捎上一副春联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子峥回来了,叶子衿却没见到张先生。
“我敲了门,他不在家。”子峥神情有些凝重。
叶子衿奇怪道:“今天报社也应该关门了,他会去哪里呢?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什么亲戚。”
子峥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忽然沉默不语。
日期:2015-03-06 22:29:55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子峥凛然一震,回过神来,起身前去开门。
门开了,小虾正端着一盘桂糖莲藕站在外面,身上还穿着巡捕房的警服。
“新年好呀,子衿姐,我奶奶让我给你们送一盘她做的桂糖莲藕,保你们吃了甜到心坎儿里。”小虾走进来将盘子放到桌上,叶子衿可以闻到莲藕的糯甜。
叶子衿倒了一杯水,招呼道:“小虾,晚上和你奶奶过来吃饺子吧。”
小虾摇头道:“今天不成,我晚上还要出任务哩,奶奶腿脚不便晚上也懒得出门,她说会做好饭等我收工一起吃。子衿姐,初一来我家吧,咱们一起包饺子。”
日期:2015-03-06 22:30:22
子峥站在一边,半开玩笑道:“你们巡捕房真是不近人情,连过年也不让人休息,居然敢累着我们未来的大警司。对了,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小虾喝了一口水,小声道:“最近在忙着抓人哩,你不知道,上海藏了好多共党,我昨天才知道咱们弄堂里还藏了一个!”
“谁啊?”子峥问。
“就是那个张先生咯,听说好像是个什么报社的编辑,其实呀是个共党的情报人员。好好地入什么***,挺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小虾摇头感叹道。
叶子衿心中一震,张先生竟然是共党,而且已经…..
日期:2015-03-06 22:30:49
子峥面色有些难看,小虾见了出言安慰道:“我也不好受,张先生好歹还教过咱俩写字,可是跟共党真不能沾上边儿,否则就死定了!子衿姐,你们以后出门注意着点儿,最近上海不太平。”
送走小虾后,叶子衿将子峥叫到身边,拉住他的手颤抖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子峥缓缓推开她的手,“姐,你不要瞎猜,我只是听了张先生的死讯有些难过而已。你也知道他是个好人,又没犯什么罪,为什么入个共党就要被抓处死?”
叶子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与我们都没关系,你答应姐,不准加入什么党派,也不准加入任何帮会,我们就过我们普通的日子当普通百姓,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子峥望着她满含担忧的眼睛答应道。
日期:2015-03-06 23:03:59
一直跑到腿脚发麻,她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下来,发觉刚才过了新闸桥,离花市已经很远了。
她脑中忽然闪过那张镇定自若的脸,那人应该没事吧……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既然有那么好的身手怎么会轻易被杀,再说混道上的哪一个不是提着脑袋度日,没点胆量怎么敢出来混。
她想起还没给弟弟子峥买缝新衣的布料,捶了捶腿,开始找附近的裁缝铺,只是心里还有些念念不忘那盆好看的水仙,真是可惜了给自己买新鞋的钱。她低头看了看露出来的大脚趾,羞涩地往破鞋里缩了缩。
日期:2015-03-06 23:04:26
兜兜转转,她来到了一个老裁缝铺门前。抬头一看,老旧的木牌上写着沈记裁缝铺五个字,字上有些掉漆。
掌柜的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大眼睛姑娘,另外还有一个小伙计在打杂。
“随便看,随便挑,姑娘是要做衣服还是买布呀?”店伙计笑脸迎上来。
“我买布……我先自己看看。”她反应了一秒才回答,在外面听有人叫她姑娘还有些不习惯,想起自己才跑丢了那顶破毡帽,现在也装不下去了。
“子衿,你也在这儿呀?”一个老太太走进店里,一眼就看见了她。
日期:2015-03-06 23:05:40
老太太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笑起来嘴里没牙,“我正好来这里拿衣服,这家老字号的沈师傅手艺好着哩,我孙子给我提前一个月定了件夹袄,现在才拿到。”
“秦奶奶,小虾真孝顺,您可以安心享清福了。”叶子衿笑道。
“是呀,他最近在巡捕房谋了个差事,总算有点正经样子了。我以前就经常跟他说要像子峥学习,能进南洋公学念书那才叫本事,可惜他不是那块读书的料哟……”老太太长吁短叹道,眼睛眯成一条线。
“小虾人又机灵又会说,秦奶奶还用担心他没出息么,指不定以后上海滩的警署都归他管。”叶子衿说得老太太眉开眼笑。
送走来取夹袄的秦奶奶后,叶子衿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匹靛青色的棉布,想着用这匹料子给子峥做一身长衫,他穿上一定好看。
日期:2015-03-06 23:09:47
“这匹布多少钱?”叶子衿问店伙计。
店伙计比出两个手指头,“二十个小洋一码,姑娘你要几码?”
“我要两码。”叶子衿选好了布走到柜台前准备结账。
她掏出钱袋倒出剩余的钱,铜元“乒乒乓乓”掉在柜台上,捡起滚落在地的两枚铜元,数了数,还是要差几个铜元。现在子峥长高了,至少也要用两码布来做一件长衫……
看出她面有难色,掌柜的姑娘安慰道:“我先收你这些钱,不够的等你有了余钱再来补上就是。小武,给这位姑娘裁两码她选的布。”
叶子衿心中一暖,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姑娘。一张圆圆的脸盘,杏眼水灵,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肩头更显娇俏。
日期:2015-03-06 23:10:19
店伙计一听登时不太乐意,“小月,你总这样怎么行,人家拿了布就不会回来补钱了。”
叶子衿不想那姑娘为难,收回散落在柜台上的铜元,对那姑娘道:“那我先不买了,等我钱够了再来,谢谢你。”
“等一等。”那姑娘叫住叶子衿,然后起身朝布架走去,熟练地取下那块靛青色的布剪了两码包好送到叶子衿手上,“先拿去,我信你。”
“这……”叶子衿有些不好意思,那店伙计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掌柜姑娘匆匆收了钱,对叶子衿点了点头便过去招呼顾客了。
日期:2015-03-06 23:10:52
叶子衿手里拿着包好的布,感觉有些沉甸甸,想着后面晚上再出来卖会儿香烟把差的钱补上。
叶子衿经过那位中年女人身边时,只听掌柜姑娘歉意地说:“太太,对不起,沈师傅不在,这旗袍我们补不了。”
那中年女人不满道:“怎么就不能补了,我是听沈师傅手艺好才找到这里来的,这件旗袍料子很好,还是新的哩,我不管,你们得给我想法子补好咯。”女人眼神中有一丝傲慢和嚣张。
日期:2015-03-06 23:13:43
叶子衿瞟了一眼,那女人手里拿的是一件勾坏了的印花府绸,看料子成色属上品,不过小腿开叉处勾坏了,这样有花色的绸缎是很难缝补的,就算缝好了也难以恢复原本的风貌,就像名画上污了一滴墨,整副画都毁了。
日期:2015-03-06 23:14:14
“我肯出双倍的价钱,只要你们能帮我补好这件旗袍。”中年妇女仍不愿放弃。
“太太,不是钱的问题,沈师傅有事回老家了,我们揽不了这样精细的活儿,您看……”掌柜姑娘婉言拒绝道。
那中年女人一连跑了好几家无果,现在这家也说不能补,登时有些不悦,“这么说你们沈记只是徒有虚名咯,补个衣服都不行,还就一个师傅,吹什么老字号硬招牌。”
掌柜姑娘笑容有些尴尬,悄悄看一眼旁边的店伙计。
日期:2015-03-06 23:14:47
店伙计笑脸殷勤道:“这位太太莫急,我们这儿也有很多好料子,你随便选一匹做件旗袍也比坏了的这件好,何必抓着这件不放呢?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中年女人白了他一眼,“你个巴子(乡下人)好没眼力见儿,这可是上好的贡缎,岂是你们这种地方卖的破布可以比的?想当年慈禧太后的衣服就是这种料子做的。”
叶子衿心中一颤,大清覆灭后周姨娘带着她和弟弟们流落上海,没有人知道她身上其实流淌着叶赫那拉氏的血,锦衣玉食的童年如今已成为一段遥远的回忆。
日期:2015-03-06 23:15:21
“这位太太,我想您是认错了,你手中的这件旗袍所用的是印花府绸,不是贡缎,用这种面料缝制的衣服容易出现纵向裂纹。府绸的外观和手感与丝绸很像,但不是丝绸,只是一种细密有光泽的棉织品,它没有丝绸特有的珠光,不信的话您拿到灯下和真的丝绸一比对便知。”叶子衿一番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住。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衣着寒酸的姑娘竟能辨别府绸和丝绸,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日期:2015-03-06 23:16:01
中年女人将信将疑地走到灯下,掌柜姑娘找出一匹丝绸来比较,果然,真的丝绸光泽要亮很多。
中年女人方知自己当初被商贩忽悠了去,又在一群小辈面前丢了面子,于是沉着个脸道:“就算是府绸那也是上乘的,我今天非要你们铺子补这件旗袍,要是补不好,我让你们以后生意都没得做。”
掌柜姑娘和店伙计有些不知所措,叶子衿站出来道:“好,我会帮你补好这件旗袍,不过我有个条件。”
日期:2015-03-06 23:16:51
“什么条件?”那女人瞟了叶子衿一眼,她没想到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丫头也敢跟她谈条件。
叶子衿不慌不忙道:“若是补好了我们要收双倍的价钱,而且,到时我要你跟这位姑娘和伙计道歉。”
中年女人鼻中轻哼一声,“臭丫头,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补不好我要你们赔双倍的价钱,这件衣服可不便宜,花了我五个大洋哩。”
“一言为定。”叶子衿接过女人手中的旗袍。
那女人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走前甩下一句“两天后我来拿。”
日期:2015-03-06 23:17:26
送走这座瘟神后,店伙计小武松了口气,不以为然地对叶子衿道:“这是你打的赌,要是补不好,赔钱可不关我们的事。”
掌柜姑娘拉过小武又对叶子衿道:“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看你对布料这么有研究,想必针线也不差吧,你放心,就算最后赔钱也有我们店担着。”
日期:2015-03-06 23:17:54
“我尽力而为,只是不想好端端的老字号被她贬低成这样。对了,姑娘怎么称呼?”叶子衿总觉得继续姑娘姑娘地叫着别扭。
掌柜姑娘甜甜一笑,“我叫小月,他叫小武,我们都是沈师傅收养的孩子。”
“嗯,我叫叶子衿,这件旗袍我会后天一早送来,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补好,但我会尽力一试。”叶子衿拿着布和旗袍与两人告别,出了店门天边已然窜上绯红的晚霞。
日期:2015-03-06 23:19:28
叶子衿的家在一个小弄堂里,从七岁来到上海,到现在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年。
她走到弄堂口时,天已经黑了。只见从一辆汽车上下来一位身材婀娜的俏佳人。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抱着双臂独自款款而行,背影孤傲而冷清。两摆高开叉的缝隙里,白皙的双腿若隐若现,裙边绣着金色粉色的蝴蝶,每走一步,仿佛花香浮动灵蝶翩飞。
日期:2015-03-06 23:19:58
叶子衿从来没见过这么风姿绰约的美人,就仿佛从街上的画报里走出来的女人一样。
忽然一盆水从巷道里泼出,那女人惊叫了一声躲开,可是衣服上还是湿了一片。
奇怪的是那女人并没有生气谩骂,反而加快了脚步匆匆消失在弄堂拐角处。
叶子衿走上前去,正巧遇上提着盆子出来的秦奶奶。
日期:2015-03-06 23:20:33
“刚才那女人是谁?”叶子衿问。
秦奶奶撇了撇嘴道:“好像是新搬来的,看样子就是四马路的女人,子衿呀,你不要跟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来往。”
“哦……”叶子衿没有再多问,她知道上海的合四马路是有名的烟柳之地,倘若是秦奶奶说的那样就真叫白璧陷污泥了。
日期:2015-03-06 23:21:01
回到家中,弟弟叶子峥正坐在灯下看书。虽然穿着一件灰色的旧棉衫却也难掩眉宇间的青春昂扬。
叶子衿一进门便闻到了花的清香,抬眸一看,窗台上竟多了一盆水仙!
“姐,你回来啦,我去给你热饭。”子峥放下书起身。
“你哪里来的钱买花?是不是又饿肚子了?”叶子衿皱眉道。
日期:2015-03-06 23:21:29
子峥笑道:“怎么会,这花是我自己挣钱买的,我有在学校帮人做誊抄。对了,姐,你以后不用那么晚扮男装出去卖报纸香烟了,我最近还揽了些修理的活儿,我老师家的留声机就是我修好的。”
“不行,你这样太辛苦了,挣钱的事交给姐就好,你安心念书,姐还盼着你成为最好的工程师。”叶子衿见弟弟这么懂事,心里有些酸楚。周姨娘病逝后,十岁那年她已经弄丢了一个弟弟,如今就只剩她和子峥了,她还让子峥这么辛苦,真是愧对周姨娘。
日期:2015-03-06 23:22:04
“姐,我不辛苦,你才最辛苦,快坐下吃饭吧。”子峥端出温好的饭菜,无意间扫过叶子衿的裤腿,“姐,你裤脚上怎么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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