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与责任、痴念与洒脱,如何才是看破--灭世迷途

作者: 夜龙003

  日期:2015-04-04 11:21:00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自己也是时时迷惑着,为感情所纠结,为事业而苦恼,想要去做的事情很多,做成的却很少。在喧嚣烦杂的生活中,如何才能成为一个智者?不管是仗剑走天涯的仙侠世界里,还是平凡如你我的普通生活中,其实每个人都是痴儿。看着别人的遭遇,我们可以旁观者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无一例外地当局者迷。
  在这万千纠结与迷惑中,我用笔写出了文中的每个角色,他们身世不同、境遇不同、性格不同,所以遇到事情的时候做出的抉择也不同。在这样一个完全虚幻的世界里,我尝试从每个角色的视角去想“我”会如何思考,如何做。回头看时,他们的痴念、他们的洒脱、他们的懦弱都会影响我的情绪,因为现实生活中也会有这样的人,类似的事情发生,发生在我的身边,甚至发生在我的身上,换做是你们,会做出与他们不同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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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时节,天气转凉,一条古道蜿蜒伸向远方,道路两旁是略显枯黄的荒草。从古道走来一高一矮两人,高个男子身穿白衣,背负一柄长剑,身边跟着十岁光景的小男孩,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背后居然也有一柄剑,斜搭在屁股上随着步伐来回颠。
  “大师兄,赤山还要多远啊,很早就看到了,到现在还没到,早知道就不来了。”小男孩手里拿着树杈抽打着路边的荒草,“天都快要黑了……”“开始是谁非要偷跟出来,师父知道了肯定还要责罚你我。”年轻男子笑着对小男孩说。
  “还不是为了见妖,你答应要捉妖让我看的。”想到这次出来的目的,小男孩又欢快了起来,“大师兄,这次是甚么妖啊?”
  男子面露难色,看着远方的赤山,“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次的妖一定不好对付。”小男孩倒是满不在乎地道:“那样才好,要不然就白走这么远的路了。”“来送消息的村民说村中陆续有人在夜里失踪,还在村子后面的赤山发现了村民的尸体。”男子说到这里,一脸愤恨的样子,“都是被吸干精血的干尸模样,以前只听师父说过如此歹毒之法,但不知道会是哪样凶残的妖。”“比以前的厉害吗?”小男孩仰着头问男子,不但没有害怕,反而高兴的挥舞着手中的树杈道:“那我也上,两个人一起收拾那个妖。青门两大高手出马,妖孽速速投降。”说着向路边的草堆挥了过去。

  “你第一次跟着出来,不要胡来,万一你有什么闪失,师父那边我可交待不了。”男子笑着说了一半,好像想到了别的事情,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换了个话题,“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乾坤八式》还看不懂呢,师父教都教不会,不曾想两个师弟都是无师自通,你这么小年纪,修为快要和我不相上下了。”“可是你一直护着我们俩啊。”男子被这莫名其妙的回答逗笑,“我是你们的师兄,自然要护着你们。”

  日期:2015-04-04 11:23:40
  一阵秋风吹过,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低声吟诉,太阳西斜的时候,两人来到了赤山脚下的华平村,华平村坐落于赤山的北边,在平坦的河床边散布者几十户人家。虽然没有入夜,街上已经见不到人,各家各户的门都紧闭着。
  两人来到一户人家,叩响门环,一个警惕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谁啊?”“老伯,我们是从浮山来的青门弟子,想打听点事情。”“青门?”里面的人惊喜的问:“是啊,我们走了很久的路才到这里的。”男孩显然对这种招待方式颇不高兴,“大师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村长,直接去捉妖不行吗?”“少侠请留步。”里面一阵搬动发出的声响,想是门后堆了桌椅之类,一会儿们吱呀开了条缝,一张胆怯的面孔露了出来,“两位真是青门的高人?”“大伯,不用害怕,我们正是青门的弟子。”男子仍旧语气平和。

  “两位少侠里面请。”门内的老汉来回打量着两个人,而后才打开门,从门里出来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真是对不住,我们都被吓坏了,天黑以后不敢轻易开门。”门后露出一个五六岁小孩的脑袋,惊惧地看着两个背剑的陌生人。男子冲小孩子笑笑,“不必了老伯,我们就想问问村长家在哪里?”
  老汉连声说:“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村长这几天一直在等青门高人。”说完反身带门,叮嘱老伴关好门窗,不可让孙子出门。
  日期:2015-04-04 11:24:55
  老汉领着两人往村中走去,沿途挨家敲门,一遍遍地说着青门高人来了。一时间安静的村子热闹了起来,聚起了不少人,簇拥着他们向村长的家去。同行的人仿佛要把压抑许久的怨气尽情地发泄出来,有村民提前跑去告诉了村长。
  村长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花白的山羊胡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相迎,“不知道两位少侠前来,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年轻男子拱手道:“村长言重了。”“少侠屋里请。”年轻男子点头还礼,带着师弟进屋,分主客落座,本就不大的屋子里挤满了人。
  有人端上茶水,村长伸出右手示意喝茶,“不知两位少侠尊姓大名?”“不敢当,在下郭震,这是我的小师弟,陆亦然。可否将大体的经过讲述一遍?”村长干笑了几声,尴尬地道:“冒昧问一句,是郭少侠捉妖还是先行前来?”陆亦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大师兄。郭震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放下了端起的茶,笑着答道:“不才正是在下,众位可有疑虑?”
  村长忙摇头道:“不敢不敢,只是郭少侠年纪青青,所以老朽误以为……咳咳。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之前有人上山中打猎,多日也没有回来,他的家人十分着急,后来大家一起去山中寻找,寻找的人在山中找了许久,终于在山中一个废弃许久的庙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说到这里,屋里一阵骚动,村上脸上也有恐惧之色,仿佛过了一个月,再次提起依然还是有极大触动,不由自主地双手握紧了拐杖,“尸体被吸干了精血,成了干尸的模样,一时间都难以辨认了。”陆亦然之前已经听送信的村民说了大致的情况,但是看到满屋子人的怪异表情,仍旧心跳加快。

  “之后的一个月中,村里莫名其妙的又失踪了七个人,都是在晚上。”村长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之前我们已经请过几位除妖的法师,有的设坛做法之后毫无效果,其他的都失踪没有了消息。”
  有不少以除妖为业的人,大部分都是骗财而已,寻常之人遇到类似的事情,往往会病急乱投医,顾不得也无法分辨那些法师的真假,宁愿一再受骗。
  郭震自然不好说破,这时门外走进一人,白衣打扮,接着村长的话说道:“这次山中之妖非同寻常,那些人三脚猫的本事,不知天高地厚去送死罢了。”说话男子语气之中满是不屑。郭震一眼认出来人同样是修道之人,有着异于常人的气。村长起身介绍道:“这位是白渊白少侠,前几天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帮助我村除去妖祸。说来还是白少侠指点我们去青门。”郭震起身打量着目光犀利的白渊,拱手道:“在下青门郭震,请问白兄师出何门?”白渊还礼,“久仰青门大名,我只是无名之辈,更谈不上何门何派。”郭震看他不愿说,就没有问下去。

  日期:2015-04-04 11:26:21

  “不知道两位少侠打算如何降妖?如果需要设坛的话我们明日就着手准备。”村长拄着拐杖走到两人近前,郭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用这么费事,今晚我就去那座寺庙探察,大家耐心等候就是了。”之前的法师莫说晚上上山,即便是白天也未曾上去过。屋里一阵骚动,都在说着艺高人胆大,总算请到高人之类的话。村长乐得如此,笑道:“青门高人,自然艺高人胆大,等少侠除妖归来,我们必会登门拜谢,那……不知白少侠是否一同前往?”白渊满脸鄙夷的神情看着村长,“之前我就已经去过山上了,只要郭兄不嫌弃,白某愿意在前。

  “哪里话,都是修道之人,有白兄帮忙,自然会最好。”村长捋着山羊胡子,高兴的吩咐身边人道:“快去为少侠准备晚饭。”郭震看了看小师弟,“走了许久的路,当真有些饥渴,那就有劳村长准备些便饭,我们吃完早些上山。”
  师父说过,一般修道之人武器越强,修为就越高,修为不够是无法发挥武器威力的,二者相得益彰。所以陆亦然便记得遇到修道之人先看武器,以此推测修为的高低。陆亦然一直盯着白渊看,总觉得怪怪的,心想这个人两手空空,莫非没有随身携带武器?
  日期:2015-04-06 09:10:49

  残月挂在当空,笼罩在夜色里的赤山就如同卧伏的庞然巨物,东华村就在山坳里,显得弱不禁风。郭震一行三人走在通往赤山的小道上。山上树木繁茂,山风吹过,一阵婆娑,带着一股寒意袭来,三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之中。
  树林深处,仿佛有双眼睛注视着不速之客,准备着择机而噬。白渊走在最前边,郭震走在最后,留意着四周,陆亦然不停地东张西望,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月上中天的时候,一行三人到了寺庙,寺庙在一座山头上,这座山头三面峭壁,只有一面可以上山。寺庙残破不堪,一副破败景象。通向寺庙的石阶已经被枯叶掩埋,院子的墙早已坍塌,半截墙上立着朽木门框,房顶的瓦破碎大半,露出大大小小的洞。白渊停在门前,这样的地方,没有人愿意进去的。郭震走到门前,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院子里、房顶上长满了杂草,屋内一片漆黑。

  郭震在门前驻足片刻,回头对白渊和陆亦然说:“你们在这等会,我进去看看。”说完深吸一口气,向里面走去,陆亦然屏住呼吸,看着大师兄一步步走进黑暗,没入里面。白渊静静的站在门口,毫不紧张,仿佛了然于胸的样子。片刻后郭震走出寺庙,“只有一些破败的神像,没有异常的地方。”陆亦然有些失望的说:“见不到妖了吗?”白渊走进院子,“白天我已经来过,和现在差不多,不过那妖孽确乎来过这里。”

  日期:2015-04-06 09:11:28
  陆亦然走到大师兄身边,“那我们怎么办,在这里等吗?”郭震摸着陆亦然的脑袋,笑笑,询问性的望着白渊,想听听他的想法,“白兄如何打算?”白渊背对着两人,说道:“已经来了,等等也无妨,我在此布下陷阱,看那妖孽会不会出现。”
  白渊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一些暗红色的刀片,每个有拇指大小,仿佛涂满了鲜血。一声清啸从远方响起,三人一怔,郭震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陆亦然指着山下:“声音是从村子里传来的。那妖是去村子里害人去了吧?”白渊摇头道:“那妖应该还会来这,我们在这里等他就好了。”说完钻入了庙里不再出来。郭震皱起眉头,看着庙里,如此不顾村民死活的人,怎么会主动来帮忙捉妖?再次望向远方,郭震眼前一亮:“果然往这里来了。”

  山在夜色里显得幽静、神秘,而一切在此刻都被打破,三条身影穿梭在树林中,速度极快的向寺庙靠近。“亦然,待会要保护好自己。”陆亦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树林,含糊地嗯了一声。寺庙里毫无动静,白渊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郭震看了寺庙一眼,拔剑走出院子,站在门前山路中央。
  黑影转眼而至,前面的黑影看到山顶有人,意外地咦了一声,在间不容发的时候顿住身形,后面的两个身影也在不远处停住。月光倾泻下来,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此时被围在当中的一人,高大削瘦,披着色彩斑斓的披风,但很是破旧,他的肩头,竟然还背着个人。

  日期:2015-04-06 09:12:14
  站在下方两人僧人模样,前方一人双掌合十到:“阿弥陀佛,尊下的身手,也绝非无名之辈,为什么做这等不耻之事,滥杀无辜的村民。”“无辜?你们杀我族人之时可曾想过它们的无辜?废话少说,报上名来,我倒看看是哪里来的小鬼不知天高地厚。”
  陆亦然眉头一皱,中间之人说话声尖锐一场,直刺耳膜。“贫僧普照寺悟禅,这位是我的师弟悟缘。”悟缘低声诵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普照寺的秃驴,你便是他们的同党了?”郭震持剑傲立:“在下青门郭震,与两位是初次蒙面,不过我早已对普照寺的高僧们神往已久,只是无缘相见。”悟禅单掌施礼:“原来是青门的郭施主,久仰久仰。”“今晚我们一起降服此妖,为民除害如何?”

  中间之人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郭震:“青门小儿,也好也好,冤家路窄,正好拿你泄我心中之愤。”郭震一愣:“冤家?哼,那在下倒要领教领教了。”三人身形未动,中间之人身上先射出三道黑光,分别击三人面门。郭震左手成龙爪状,虚空一抓,身前结成一道盾墙,黑光打在盾墙之上,一阵激荡后盾墙稳定了下来,黑光化为黑烟消散无形。郭震面露吃力之色,显然承受力道不小。悟禅和悟缘都是右手握拳迎黑光而上,拳锋隐现金光,与黑光相撞,发出空气爆响的声音,而后同样化为黑烟消散。

  日期:2015-04-06 21:12:22
  与此同时,中间之人干拔而起直奔郭震,右手伸出欲空手夺剑。郭震运气剑锋,剑锋显现白光,同样跃起,剑尖向前刺去。手剑相碰之隙,那人爪形换掌,在剑面上拍下,同时衣袖射出一道黑光,直奔郭震前心。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掌,剑尖却不可控的偏离了方向,郭震顺势身形飘向上方,堪堪躲过。那人才一落地便反弹而回,身前又是三道黑光,同时奔三人袭去。

  郭震在空中倒立持剑,以剑刃迎向黑光,黑光在剑刃之上打出一阵火光,划过剑身侧飞了出去,打在了远处树干上面。黑光打穿了树干,里面冒出烧焦的烟。郭震被这力道弹向后方,落在悟禅、悟缘身后。悟禅接过第一拳后,不再以拳相迎,而是祭出一串念珠,念珠共十六颗,通体透明,仿佛是水凝结成珠,黑光打进念珠的中心,如同进入了无形之洞,消失不见。而悟禅脸上却泛出红光,并不似表面一样轻易消受。

  悟缘也没有以拳相迎,而是想跳开,不料这黑光如附骨之锥死追不放,情急之下只得左手垫于右手之后,在掌前结盾墙,黑光斜打在盾墙之上,悟缘身形不稳后退几步,竟是落下峭壁了。悟禅心惊师弟安危,还没作何反应,黑影已到眼前,悟禅大喝一声,念珠急速向前飞旋,那黑影也不敢硬接,反身飘了回去。
  得以喘息,悟禅高喊一声:“师弟!”峭壁边一道身影飘上来落在底面,正是悟缘,悟缘嘴角渗出了血丝,对着悟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日期:2015-04-06 21:13:40

  “本来心情颇好,不想与你两人纠缠,你两人不识相死追不放,还又来了个青门小子,嘿嘿,你们今天一个别想走了。”三人面露忧虑之色,知道今天确是遇到了劲敌。悟禅虽惊不乱,单掌而立问道:“不知尊下到底是何方神圣?”郭震脑中急速地想着,与青门结怨,以这音容到底会是谁,忽然心中一惊:“莫非是‘活阎王’?”黑影笑了笑,“嘿嘿,本尊今天就收了你们几个。”
  悟禅、悟缘听到俱是大惊,活阎王乃是成名已久的蛇妖,四大毒物之一,性情凶残修为甚高,多年之前兴风作浪,之后销声匿迹,不想今天在此遇上。“今天就是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你继续为害人间。”悟禅双脚分开踏地,收回念珠,右掌结印低声诵经,脚下的底面出现裂纹,周边的草迅速地枯萎下去。悟缘取下背后的铁棍,大吼一声当空劈下,向活阎王的头顶砸去。郭震飞身而上,攻向活阎王的下路。蛇妖冷眼直笑,左肩上仍然扛着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村民,披风无风自鼓,跃起躲开剑锋,右手向棍子抓去。

  悟禅右手握拳,自下而上攻去,只听得铁棍挟着风声砸到了活阎王手上,如同砸在了无比坚硬的岩石,反震的悟缘差点松开了双手,虎口留下鲜红的血。活阎王死死抓住棍尖,阴冷之气从铁棍传来,悟缘右手运力,掌心打在棍尖,棍子挣脱束缚激射而出。悟禅拳锋已到,活阎王右脚迎去,一声巨响,各自倒飞出去。悟禅单膝跪地,砸碎了石阶,脸色涨红,一口气不顺,张口喷出了鲜血。
  日期:2015-04-06 21:14:31

  郭震自身后袭向活阎王,剑尖刺向腰际,悟缘随棍而走,在空中握住铁棍反身砸下。蛇妖背对两人,在空中翻转脚上头下,右手两指尖夹住了剑身,化去力量之后右手成掌拍向郭震肩膀,郭震躲闪不及,肩上生吃一掌撞到后方。悟缘铁棍重重砸在活阎王双脚之上。
  郭震撞破寺庙破败的院墙,跌落在院子里,当即口吐鲜血,蛇妖在空中接棍之后再次转身,落地时却是再难以收稳,双膝同时着地,狠狠地砸入地面。三人之中,悟缘力气最是生猛,这次反震出去,又落在峭壁边上,幸好有树在身边,他借树卸力,落在了山石边。
  郭震倒提剑,挣扎着起身,还没站稳又倒了下去。悟禅已然又在运气,悟缘双手虎口裂开,血流到了棍子上。三人虽然都已受伤,反观蛇妖也不轻松,跪在地上没有站起来,手上也有鲜血流出。
  蛇妖左手一扬,肩上的人如破布袋般落在了院子里,不再有声响。站起身来,活阎王已不复开始的气色,脸色苍白,立在三人中间。悟缘念珠再次祭出,顶在前面,人珠一起攻向蛇妖,悟缘也似燃着一般,挥棍斜劈下去,郭震站稳后,默念口诀,左手结盾墙,从背面刺向蛇妖后肩。一直站在旁边的陆亦然拔出略显笨重的大剑,如同脱弦之箭后发而先至,与其他人不同,陆亦然是以人护剑,刚烈至极。

  活阎王冷笑连连,披风再次鼓起,拱起后背张大了嘴,尖啸之声骤起,身边的地面炸起,一时间山顶如同白昼,顷刻后,白光如长鲸吸水迅速消逝,夜色重又吞噬山顶,烟尘消散后,地上一片狼藉。活阎王披风上满是裂口,双手拄地,左肩上一道恐怖的剑痕,血汩汩流出。陆亦然衣服上沾满鲜血,已然昏死过去,其他三人倒在地上,无力再爬起来。
  日期:2015-04-07 09:30:47
  “想不到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和勇气。”活阎王口中流出鲜血,颤颤巍巍站起来,不再理会众人,抓起倒在院中的村民,径直向寺庙中走去。郭震心道不好,蛇妖吸了精血后,伤势会有所复原,到时候恐怕都要丢了性命。想到这里,他强行运行真气,忍不住喉间一甜,吐出血来,伤势更加重了。悟缘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奈何现在无能为力。郭震紧盯着破败的寺庙,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就在活阎王没入黑暗的一刹那,从寺庙的四个角落飞出四点红光,径直打向蛇妖,活阎王一惊,有心想躲奈何重伤在身,四点红光全部打在他的身上,紧接着一袭白衣闪出,又在蛇妖身上打入几枚暗红色刀片。活阎王扑通又跪在了地上。
  “万佛寺!”活阎王怒声道。此言一出,躺在地上的三人俱是一惊。万佛寺乃是西域一个神秘门派,久居于荒漠,中土并无人知晓,直到几十年前一人踏入中土,此人善用毒物,声名狼藉,人妖两界横行,嗜好猎杀剧毒之物,因为视毒如命,人称毒痴。悟禅、悟缘和郭震也听过毒痴,知道他绝非眼前男子模样,一时疑虑重重,不知道他是敌是友,意欲何为。
  日期:2015-04-07 09:31:27
  这人正是白渊,听到活阎王提到万佛寺,他笑道:“前辈好眼力,在下确是万佛寺之人,家师时常记挂于你,特命我来此。”活阎王身上伤口流出黑色血,披风破烂不堪,已经站不起来,肩上的人翻落在旁边。虽然如此,活阎王还是咬牙笑道:“想不到毒痴顽固不化,收个徒弟如此的贼。”白渊听到也不生气,站在蛇妖身边冷冷地看着,“一生用毒最终死在毒之下,也算你有始有终。”活阎王身体开始颤抖,闭上了眼睛,像是放弃了抵抗。郭震忍痛爬起,挪到小师弟身边,将他抱在怀中,陆亦然慢慢转醒,睁开了眼睛。

  白渊从衣袖中祭出一颗珠子,悬在蛇妖上方,散发着隐隐白光,蛇妖猛然睁开眼睛,脸上肌肉抽搐着,恶狠狠地道:“降妖珠!”说完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悟禅、悟缘、白渊都在盯着活阎王,却没注意到陆亦然竟然也是身体发抖,脸色蜡黄,张口吐出血来。郭震心道不好,忙抓住小师弟的胳膊,暗暗输送内力。陆亦然紧咬下唇,血从嘴角流下,终于是忍不住又昏了过去。
  蛇妖渐渐现出真身,是一条黄色大蛇,背上有红黑相间的条纹,蛇身上遍布伤口。白渊从衣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左手撑开蛇妖的嘴巴,两颗锋利的毒牙露了出来,白渊右手运力,斩下两颗毒牙。未等毒牙落地,衣袖挥动尽收了去。
  日期:2015-04-07 20:44:39
  蛇妖又受重创,猛然向前冲去,白渊闪身躲开,蛇妖在墙上撞出大洞,竟是冲出寺庙,掉下峭壁了。白渊也不追,而是从容收起降妖珠,转身望向众人,悟缘挥动铁棍防备。白渊仿佛视而不见,旁若无人地下山去了。
  山头经过这场变故,已经狼狈不堪,`三人一时无力走动,都打坐疗伤,陆亦然身上披着郭震的衣服,依然未醒。当朝阳升起,一切都还沉于宁静,山中露水甚多,陆亦然悠悠转醒,掀开潮湿的外套,酸痛、无力还有一种莫名的恶心,一起袭来。

  不远处三人坐在一起,郭震先开口道:“活阎王果然非寻常妖孽,妖气久而不散,现在还能感觉到。”悟禅点点头,贫僧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想不到他的修为竟然高到如此地步。”郭震眼睛瞄了陆亦然的地方,干笑道,“是啊,不知二位怎么会来到此地?”悟禅右手挂着念珠,徐徐道:“不久之前山下的村子有人前去普陀寺,说此地有妖孽作恶,家师心颇挂怀,命我俩速来查明。连夜赶到华平村,正好遇到活阎王在村中作乱,于是我们上去阻止,活阎王挟了一人跑到了这里,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只可惜,没能救下无辜的村民。”悟缘低声诵道:“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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