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了儿时的时空囊,却不小心娶回个鬼新娘

作者: 脱鞋的幸福

  日期:2015-04-28 14:42:38
  Zero day
  我今年二十五岁,在我步入这个年龄之初,我还感慨过人生如此漫长,还在愤世嫉俗,还没有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二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我邀请了几个朋友,然后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空了,不光是宿醉的原因,更多是因为我的孤独与寂寞。

  昨天的热闹对于我的生命来说,仅仅是一场烟花,更多时候的我是孤僻的,靠在网络上码字为生,自己在狭小的空间中创造另一个世界,然后让那个世界充满我的朋友,看着他们喜怒哀乐。
  在那个世界,我是神,但在这个世界,我什么也不是。
  我有些失落,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房间,再然后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哪个朋友突然转了回来,兴致勃勃地跑了出去,却是快递。
  快递跟我很熟悉,因为他几乎是我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外界人,我接过了包裹,扫了一眼,地址很模糊,已然看不清楚。
  回到房间,我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是一个铁盒子,很古老的铁盒子,可是奇怪的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子,入目的是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纸,我愣了一下,这似乎不是什么太好的礼物,而像是一堆垃圾。
  是有人在开玩笑么?

  我有些丧气,不知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礼物抱着这么大的兴趣,把铁盒子放在了一旁,用手抓起了包装纸,用力地搓了搓,猛然发现下面露出了一张黄白色的纸。
  轻轻地打开了纸,说实话,我真的害怕我稍稍用力这张纸就会破掉,我看到上面的几段话,猛然之间笑了,一种暖流涌入了心头,这居然是我十多年前埋下的“时间囊”。
  当然,过去是不会有“时间囊”的这个说法,那个时候我们之所以把它埋下去,是出于对友谊的纪念。
  日期:2015-04-28 14:43:00
  我的爷爷是老红军,没等立下什么战功就受伤了,被放在解放区安置,最后成家立业变成了农民。我的父亲自然而然也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也是在农村出生的,那个地方叫古村,我在那里生活了五年。
  我五岁的时候,爷爷的弟弟找到了我们,他当年是跟爷爷一起参加红军的,爷爷受伤之后他继续跟着大部队前行,最后解放了全中国之后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他寻找了爷爷很多年,终于找到了爷爷,却只能在爷爷的坟头烧一捧黄纸。
  二爷爷叫我们跟他走,他在城里能够给爸爸安排一个工作,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所以在我五岁的那一年,我们举家进城,从此与古村断了联系。
  临走的时候,爸爸给我买了一大盒饼干跟一包糖——对于当时的农村孩子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让我与小朋友们告别,与我相熟的朋友有五个,至今我还能想起他们的名字与儿时的样貌。
  二驴子高高大大的是我们的孩子王,年龄比我们大,可以保护我们不被人欺负。
  小胖墩很胖,又馋又懒,当天因为吃糖还跟大爱打了起来。
  大爱小爱是一对姐妹,应该是姓艾,只不过小时候孩子都不识字,大人也懒得解释,我们就把她们两个的名字当成了爱来爱去的爱,也就有了大爱和小爱,而这么多年的脑海里,这个爱字似乎改不过来了。她们虽然是亲姐妹,但是性格迥异,大爱跟假小子一样,胖墩根本打不过她,小爱文文静静的,说话的时候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人。
  小不点个头最小,头发黄黄的还打着卷,家里很穷,我们都知道他很少能吃饱饭,所以饼干给了他自己半盒。
  过去的饼干都是铁盒的,我们把饼干与糖吃完之后,几个小孩子分别的情绪也被酝酿了出来,小爱哭了,大爱一面骂小爱一面抹着自己的眼睛,二驴子到底是年龄大,他搂着我的肩膀说,不管以后走到哪里,我们都是好朋友。
  当时我哭没哭我也不知道,反正心里很难受,这一幕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虽然年龄小,可也知道分别是必然的,最后不知道是谁提议,我们把这个饼干盒子与糖纸埋在树下,留一个永远的纪念。
  日期:2015-04-28 14:44:00

  我们找好了工具跑到了古庙前的那棵老槐树下,坑都挖好了,大爱突然说,要不然我们把自己的愿望写下来,等到将来我们再相聚的时候,我们看一看自己实现了没有,好不好?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于是有了我看到的这张纸。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有的地方是错字有的地方是拼音,可谁写的什么话,我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希望自己是一个万元户,永远都不用到处跑。”这肯定是二驴子的,因为二驴子的父亲是给人开车的,一年到头也不回家,经常说的话就是自己是万元户了就不给别人干活了,那个时候万元户对于农村的普通家庭来说是一个很宏伟的目标。
  “希望自己什么也不干,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什么都不操心。”不用想,这么懒一定是小胖墩的。
  “希望自己将来又高又大,可以长到两米,不,三米。”这是小不点的,他当时把两米划掉,写上了三米,我们都笑他,说他可以去打篮球了,投篮都要弯腰。
  “希望自己永远都最幸福”这是大爱的,有些贪心。
  然后,是我的,我的提法幼稚到可笑,我写的是“我希望自己永远年轻”,我之所以写这个,其实跟大爱有很大的关系,五六岁的小孩子虽然不懂什么是爱情,可我当时也真的是很喜欢跟在大爱的身后,喜欢在某些时候跟她保持一致性,让她知道我永远都在支持她。所以她说她想永远最幸福,我就说我想永远最年轻。然后二驴子就起哄,他问我什么是年轻,我想了想,想到了村里最漂亮的妞妞,她那年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惊艳了这个村子,她正好二十五岁。

  于是我写下了我的希望“我希望自己永远年轻,永远二十五岁。”
  再然后,应该是小爱的了,可是我看不清,我的下面有一块水渍,似乎遮掩了小爱的话,似乎她又什么都没有写。

  总之我下面一片空白。
  日期:2015-04-28 14:45:00
  捧着这张纸,仿佛碰到了过去的自己,我唏嘘了半天,感慨了时间之快,一晃我们将近二十年没有联系了。
  再好的友谊也无法经历时间与距离的洗礼。

  现在我只能记起他们的名字,想要联系他们几乎已经不太可能了,而他们是如何找到的我?这个礼物是谁送来的?
  我问遍了昨天过来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承认,我想或许这是某个有心的朋友给我的一个惊喜吧。
  既然不承认,我只承情就好了,用这么大的心思让我开心,真的是让我无以为报,只能默默地感谢。
  我把这张纸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铁盒里,把它们收入我皮箱的深处,对于我来说,这是我永远的回忆,却也只能是回忆。

  可是终究是错了。
  这不是回忆,也不是礼物,这是我的命运。
  不,这是我的噩运,是我的诅咒,是我的催命符。
  日期:2015-04-28 14:46:00
  三十日
  故事总要有开始,我的故事开始于一通电话,当这通电话响起的时候,我打了一个哆嗦,很莫名其妙的冷战,我看了看号码,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本来这种电话我接起来的不多,很多时候任由它在那里跳着,变成我平静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音符。
  可是这一次它的跳动让我胆战心惊,我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一个女人在那面低声地问,请问,你是丁丁么?小丁丁。
  小丁丁?
  似乎在我七岁之后,没有人会这么的称呼我,并不是因为我跟我的丁丁都长大了,而是我离开了我的故乡,离开了会如此热情称呼我的故土。
  我说,你是?
  女人说,我是艾风啊,你还记得么?你小时候的朋友。
  我愣了半天,恍然大悟,我说,大爱?是大爱么?
  大爱嘻嘻一笑说,你还真记得我啊。
  我嗯了一声说,当然,怎么能忘记?怎么敢忘记呢?你还好么?

  大爱说,我还行,我要结婚了,你能来么?
  多年未见的老友传来了这样的喜讯,让我惊喜,我说,恭喜你啊。什么时间,我一定回去。
  大爱说,就这几天啊,五天后是正日子,你来么?真的来么?
  我说,当然,我肯定来,他们都还好么?二拐子他们。
  大爱沉默了半天,低声说,二拐子不好。
  我啊了一声说,他怎么了?
  大爱说,二拐子继承了他爸爸的手艺,给别人开车,结果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人是活下来了,高位截瘫。那个车主不光不给钱,还想让二拐子赔他的几十万的货物,最后乡里协调,不用二拐子赔钱了,却只给了一万块钱。只给了这些。

  一万块钱?一个高位截瘫?我骂了一句娘,对大爱说,其他人呢?胖墩呢?
  日期:2015-04-28 14:47:00
  大爱说,胖墩当时也在车上,他们两个是换班开的,胖墩植物人,现在也没有醒过来,吃喝都要被人喂。
  我的心凉了,我小心翼翼地问,小不点呢?他怎么样?
  大爱又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小不点后来去了城里,给人家安空调。
  我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安空调也很赚钱。
  大爱说,可是他出事儿了,一天从楼上掉了下去,被上面的电线刮到了,头挂在电线上,身子在地上,据说,头离地足足有……有……
  我跟着颤声道,三米?
  大爱啊了一声,她说,你怎么知道。
  我咽了咽苦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而且我还知道的是,大爱如果结婚会死。
  这场婚礼就是她的葬礼。
  因为此时此刻我手中已经拿了一张纸,这本来是我听到故人的时候拿起的当年友谊的见证,这有助于让我回想起那段儿时的温馨时光。
  纸很旧,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愿望,那是我们儿时的玩笑,但却是我们此时此刻的诅咒。
  “希望自己将来又高又大,可以长到两米,不,三米。”当年的小不点是这么说的。

  “希望自己什么也不干,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什么都不操心。”这是胖墩的愿望。
  “希望自己是一个万元户,永远都不用到处跑。”二拐子最终成了万元户,他也再也跑不了了。
  大爱说,现在我的朋友只有你了,你回来么?
  日期:2015-04-28 14:47:00
  我看了一眼大爱的愿望,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我努力克制自己,但并没有太大的用途,我颤声说,你,你,你不能结婚,如果你结婚,你就会死。
  大爱的愿望很清楚,她希望自己永远最幸福,女人最幸福的时候自然而然是她的婚礼,而这个永远,我不敢说出口。
  在她的下面就是我的愿望,我写着自己可以永远二十五岁,今年我就二十五岁,对,此时此刻我就是二十五。

  我猛然觉得我永远都会活在二十五岁,我真的会心想事成,可是这是我想要的么?
  我会死在二十五岁,我无法看到二十六岁的太阳。
  在二十五岁的每一天我都可能死去,唯一确定的是,我无法吃到我二十六岁的蛋糕,无法吹灭那些蜡烛。
  嘭!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了,猛然之间大脑里面一片猩红。
  这片猩红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扭动,仿佛是一个女人的身躯,又仿佛是一条蟒蛇。
  电话挂了,而我站在那里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呼出冷冷的气,我不敢回头,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感到身体已经被冻僵,寒意在骨子里乱窜,我的脊背如同有无数条蛇在蠕动,我感到身后死神的镰刀已经压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疯了一样的翻出了手机,找到了日历,我一天一天的查着。
  我还有一个月到二十六岁。
  我还能活多久?
  三十天!
  七百二十小时!
  四万三千二百分!
  二百五十九万两千秒!
  滴答!
  我的生命。
  又少了。
  一秒。
  滴答!
  滴答!

  滴答!
  滴——滴——
  日期:2015-04-28 14:48:00
  我捧着那张纸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时候,直到身体发软才坐了下去,我感到自己在颤抖,我真的害怕了。
  我是写小说的,写小说的人都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因为我们在某种意义上也在创造一个世界,写到深处,我们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能够听到主角们的谈笑风生。
  这个世界在我们的脑海里是活的,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我可以创造一个世界,为什么我处的世界不可以是别人创造的?
  可我也很怀疑,我想这会不会是一个玩笑?是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的打趣?
  我决定不再自己吓唬自己,拿起手机拨了回去,却是空号。
  我愣了半天,号码不是我输的,而是我拨回去的,肯定不会有什么错误,我再一次拨打,依然是空号。
  我放下了手机,想了半天,我必须要回去一次,不管这件事儿是真是假,多年的老朋友见一面总是好的。
  最重要的是,我还不想死,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没有活够,不管平日里在网络上我是多么的故作潇洒与厌世,那不过是一个年轻人浅薄可笑的故作深沉而已。
  当死神的镰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我才明白生命的可贵,我还有多少天?
  我听到了时间在我的脑海里滴滴答答地转着,我还有三十天。

  三十天的生命。
  不管它是什么,不管是什么诅咒了我们。
  这不是我的命运,我要逃离,我要抗争。
  我要找到真相。
  可真相又是什么?

  日期:2015-04-28 14:51:00
  二十九日,凌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湿漉漉的,是什么?
  我费力地睁开了眼,听着外面的狂风呼啸而过,阵阵的哀号,恍惚间竟然不知今宵在何处,好不容易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地上收拾妥当的皮箱想了半天,我到底在哪里?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水声依旧,我看了看窗外,外面狂风大作,似乎一场暴雨将至,走过去推了推窗,冰冷的窗框让我的手缩了一下,出奇的凉,即便是寒冬腊月窗也不会如此的凉。
  滴答,滴答。
  水声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卫生间没有,厨房没有,有水的地方都没有。

  可是这个声音就在我的耳边,我能感觉到那股湿气就在我的四周。
  滴答,滴答。
  我还是找不准这个声音,每当我循着声音去找的时候,声音便消失了,然后会在另一个地方响起。
  滴答,滴答。

  我打开了所有灯,看遍了所有地方,水滴声依旧,就在我的四周。
  我站在地中央,闭上了眼,听着声音在身边来来回回地变换着,我猛然之间感到,这个声音是活的,它正在我的房间里游荡。
  可是我偏偏看不到她。
  我又看了一圈,耸了耸肩,我这个人想象力丰富,自己吓唬自己的日子很多,写书写到深处的时候,幻觉幻听都出来了,稀奇古怪的东西见过不少,可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见怪不怪我已经习惯了,说不上又是自己的幻觉,我松了口气,也不管这个声音是在自己的前前后后还是左左右右,反正人都起来了。
  去撒尿。
  日期:2015-04-28 14:52:00
  在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问题,人也轻松了,水滴声也似乎不见了,在水龙头下洗了一把脸,站在镜子上看了看自己。
  依然是那么的帅。
  我自己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猛然觉得自己跟平时不一样了。
  头发怎么突然这么长?
  我这个人太宅,难得出去理发,头发长点早就习惯了,可作为一个男人头发过肩这有点夸张了吧。
  我用手擦了擦镜子,自己的身后的确有一些长发,可这并不是长在我的脑袋上的,很明显这些头发与我是分开的。
  只不过紧贴着我。
  我又听到了水滴声。

  滴答,滴答。
  就在我的身后。
  我的身体一抖,缓缓地侧过了身子,动作很轻,很慢,我看到镜子里慢慢出现了一个女人,火红色的连衣裙,满头的长发,她紧贴在我的后背,头发湿漉漉的,如同刚刚从水里钻出来一样。
  原来我一直背着她!
  在这个角度我看不到她的脸,正好被湿漉的长发盖住,我也不想看她的脸,我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我不清楚自己背着的是一个什么东西。
  她似乎察觉了什么,头慢慢地转了过来,那么的僵硬,如同一个木偶一样。
  头发盖住了她的脸,让我只能看到了她的眼,仅仅是一只,那只眼也是通红的,翻着血光。
  她也在镜子里看到了我的脸,似乎是一种错觉,我感到她笑了。
  日期:2015-04-28 14:52:00
  然后她用手猛然掀起了自己的长发,把她的脸露了出来,我看到了那只眼,却再也没在脸上看到任何的东西。

  这张脸除了一只眼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却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声音,似乎是她发出来的,声音尖锐得如同刻刀磨过玻璃,她凄厉地吼叫着,不要去古村!
  我猛然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这是一个梦。
  一个炸雷响起,我看了看窗外,已经下起了暴雨,我的窗被风吹开,雨水倒灌进来,屋里面充满了潮气。
  我急忙下地关紧了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所有的灯,走进卫生间的时候看了看,没有异样。

  可刚刚心悸的感觉还在身体里,我连厕所都没敢上,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然后又把椅子推倒了门口,横在那里。
  只不过就是一个心里安慰。
  我松了口气,坐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表,刚刚一点多。
  这个梦太吓人了,也不敢再睡了,反正明天,不,今天要坐几个小时的火车,车上再睡吧。
  我不敢关灯,捧着手机看起了小说,打算熬到天亮。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还是陌生的号码,我以为是骚扰电话,看着它响起来打算置之不理,却没想到它那么的倔强,响了一声又一声。

  我的手开始颤抖了,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深夜打电话的朋友,半夜的电话对于我来讲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接了起来,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得如同刻刀滑过玻璃,她吼叫道,不要去古村。
  然后手机就挂掉了,等我拨回去的时候,依然是空号。
  电闪雷鸣!
  我打了一个冷战,刚刚还残留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
  我还在梦中?
  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个梦,从来都不是个梦?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在冷酷跳着,每一秒我都能听到自己生命流逝的声音。
  日期:2015-04-28 16:15:00
  29日,昼
  我睁开了眼,天已经大亮,推开了窗,雨后的空气分外的清新,我昨天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自己背着一个红衣女人,梦到自己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阳光扫去了一切的阴霾,我长出了一口气,自顾自地笑了。
  看来我是太紧张了,昨天被吓到了,所以半夜做了这个鬼梦,还是两个。
  我把自己收拾妥当,拿起了准备好的行李摸了摸兜,发现手机没有带,等我拿起手机的时候,看到上面有一条短信。
  “不要去古村。”
  我打了一个冷战,翻了翻手机的记录,果然凌晨我接了一个电话。
  那个电话是真的,那么那个红衣女人呢?
  我又把短信的号码回拨了回去,毫无意外地是空号。
  我手中拎着行李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愣地站在地中间。
  如果这是真的,不管去不去古村,我最多只有二十九天的生命,每一秒都在减少,如果这是假的,那么是谁再跟我开玩笑?
  不管是真是假,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我咬了咬牙,给自己下了半天决心。
  去,干什么不去,去是死,不去也是死,去还有一线生机,不去的话……
  你确定那个红衣女鬼晚上不再找我?
  虽然我没有女朋友,但……这样的女人我也无福消受。

  反正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说不上胆子大,可也不算小,加上网络上插科打诨惯了,也不分场合能弄出点冷幽默来,关键时刻自己给自己讲个笑话,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我算了算时间,时间很宽松,不过这个家里有点不安生,我拿起旅行箱就跑了出去,去火车站专门找人多的地方坐,还别说,人多的地方就是让人安心,稀里糊涂坐到了上车的点,等到自己找到了座位,这才算是把心放了下来。
  这件事儿我不敢告诉我的父母,他们为我操心了半辈子,不能拿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吓唬他们。
  日期:2015-04-28 16:15:00
  而对于古村,我的印象真的是很模糊。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提过几次古村,那个地方有一个古庙,以前叫古庙村,后来破四旧的时候,古和庙都算是旧东西,都给破除了,改名叫红旗村。文『革』之后,红旗村两个字太带有那个时候的色彩了,中国政治活动都是一波一波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红旗村又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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