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死前备阴棺这一农村风俗引出的真实经历:阴棺回忆录

作者: 月骁

  日期:2015-04-23 16:54:02
  1L送亲戚。有怪莫怪。
  要说怪事最多的地方,莫过于各处的乡下。农村里头怪事本身就多,很多事情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但偏偏有些东西你就是挖空了心思都解释不了。我都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写下这几十年我自己的经历,希望大家可以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一切骇人的事物都是虚妄,坚守着自己的善良和平静,那么一切所谓的诡异都会成为水中花。希望大家都能够在一份平静当中,来听我讲完接下来的这件事情。

  我叫刘还,出生在四川沱江边上,村子在的地方正好是个回水湾。小时候听我爸说,我们家以前是川南一带的地主,国民党时期还出过一个军阀,归顺成都做了个旅长,当时我们家族最盛的时候还有个大祠堂。即便是到了文『革』的时候,我爷爷主动把家里唯一还剩的一个糖房交了公。由于爷爷当时态度好,本身又有文化,风里来雨里去的几十年硬是各种事没整到他半点。我家算得上我们那一带的骄傲,一共五个儿女,被我爷爷奶奶盘(供)出来了四个,我的四个姑和叔不是大学就是师范,读书之后都离开农村去了外地,唯独还留在农村的就是我老汉,连带着我也成了个地道的农村娃。

  日期:2015-04-23 16:58:00
  那时候的乡下有街的才能叫镇子,我们村儿的地方连街都没一条,唯独就是穿过几十间房子的一条弯弯曲曲的泥巴路。小时候日子过得苦,因为情况特殊,屋里头分的地少,我老汉虽说人老实,也干脆就用原本的地在这土路子边上换了块水田,盖了几间房把墙给打通,整成了几间店子的模样。拿中间的一间开了个刻碑的铺子。
  在我们那地儿,要是能找一个有文化的媳妇那可了不得,偏偏我妈是村儿里头村儿小学的老师,按照周围人的说法,我老汉那是卖屁股都沾着我爷爷的光,不用种地不说,还找了个漂亮的紧的媳妇,在那“土街”的街头位置开了个铺子混日子。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当时我外公家里头苦的很,都是农民出身,我外公死得早,就剩着外婆把孩子拉扯大,由于在县里头没关系,师范毕业以后分到了跟他们那地方差不多的农村小学。听说那段时间我老汉天天往村小那几间破房子里头挑水,嫁到我家里头的时候把我两个舅也带了过来,据说结婚前我爷爷跟老汉大吵了一架,我妈老汉两个人都一起在学校的破房子里住了好久,爷爷才让我妈进的门,后头家里头就还得供两个舅去镇子里读书。

  日期:2015-04-23 16:58:00
  好在爷爷还有些家底,我家也算得上乡里头的大户,日子倒也过得不怎么困难。都是到了我懂事之后,每回听到我妈老汉吵架,我妈都会骂,要不是为了两个兄弟,打着灯笼也不会让我爸这种土石匠给拱了。我爷爷在村子周边算是知识分子,德高望重,从我记事开始,只要他在家的时候,吃饭我两个舅舅那是连上桌子都不行的。记忆中我都当面听过爷爷骂我幺舅好几回,

  “农村娃子冒得什么,到了我这屋头手脚就得干净。”没回这个时候,我爸就低着个脑壳不吱声,我妈在一旁虽说不说话,早就脸色气的那是铁青铁青的。在我出生的时候,大舅已经去外头读高中,几乎就没回来过,就剩着幺舅还在屋里头跟我们一起过。其实现在想起来,小时候屋里头虽说平常的紧,但很多地方还是有些奇怪,十岁之前,我算是跟着我幺舅长大的,偏偏那时候他年纪也不大,每年都会回老家一段时间,说是帮我妈去照看外婆,说是老人家一个人做庄稼不容易。从我记事开始,村里头听说有娃子打架,十回有九回里头都有幺舅在,好多次都有大娘骂街一样的站在我家门口闹半天。

  “刘建能,你媳妇管不住他兄弟,硬是丧德咧,看看我娃子被打成什么样。”我老汉出去赔礼道歉,我爷爷通常在屋里胡子都在抖,
  “野娃子,成什么体统。啊???你那媳妇连个兄弟都管不住咧。”
  到了这时候,这种时候我幺舅在外头躲个几天不敢回屋那是常事儿。

  日期:2015-04-23 16:59:00
  按理说,我们假假的也算个知识分子家庭,虽说周围的农村都穷,但也不至于太过于迷信。那件事情还得从一个下午说起,现在想起来,我那是心子都在抖。
  我爷爷也算是知书达理的人。按照我们那儿的风俗,老人还在的时候,家里人就会攒钱把棺材买好,我五岁那年,家里面里层的一间屋里头就已经摆着一口棺材,暗红干红的大木头,就横在黑漆漆的屋子中间。摆这东西的那间屋是家里唯一没有装电灯的房间。由于年纪太小,完全不懂事,有一回屋里头没人,就剩着我幺舅带着我看店子。大下午的,我本来在屋里头耍凉板,结果去拿纸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碰到幺舅走了进来,当时正是大热天,怕是有三十七八度,屋里头到处都热的不行,我看着这货已经是满头大汗。

  这种天气,连风扇吹着都是热风。看我就窝在那铁电扇面前眼前被吹的都在眯,他直接过来就把电扇关了。
  “跟你说了,扇风的时候别插外头这个插头,那根线连得是店门那边,做生意的电费贵。”看我嘀咕了一句,这货嘿嘿笑了两声又去了外头。没过一会儿又进来了。嘴里头都“这天气,简直热死个人。”接着脸色直接就是一变,赶紧走过来把我从风扇边上拉开,

  “屎娃,你得用下头这个插头。”
  “下头这个风力小咧。”
  这货抹了把汗。“你想要凉快?”这时候幺舅虽说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娃,但对于我来讲跟个大人没什么区别,我根本就发现不了这货当时脸上那奸诈的表情,就跟每回用糖引诱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你可得答应我,姐他们回来千万别乱说,你得管住嘴巴。”

  日期:2015-04-23 17:00:00
  眼看着我拼了死命的点了脑壳,这货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拉着我就进了侧门,我家的房子是外三内四的布局,三间店门里方是五间连通的砖房,老幺引着我直接到了西头第二间爷爷的屋子。由于家里头管的严,我妈打人又凶,我一般都不会来这地方,只是在堂屋和我妈老汉的屋里头耍两个人站在爷爷的屋子里,这里的摆设简单的不行,我眼睛就看着最里头的那间黑漆漆的屋子。
  这里头是什么东西我心头清楚的紧,虽说才七岁,也隐隐听说过一些事。心想这地方那里进得?老幺这货一扯我的手,直接把我拖了进去。
  低矮的瓦片下头,这口棺材就像个不晓得多大的木头箱子,这货胆子大,卯足了劲儿就去推那厚的不行的木头盖子。
  “这是我爷爷以后睡的,动……。动不得。晓得了还不把我们打死啊?”
  虽说是实话,但其实我也是因为害怕在找借口。老幺那里管我,估计是心理作用,我只觉得站在这低矮的瓦片屋里头开始,周围就冷了不少,这货终于是把盖子推开了一条缝。身手敏捷的像个猴子一样就钻了进去。
  “粪娃,你不敢进来。”
  日期:2015-04-23 17:00:00
  虽说年纪小,我面子思想还是重。被幺舅一激,跟着也是爬了进去。由于开的缝本来就不宽,这里头是彻底的没了什么光线,幺舅说我踩到了他脑壳,叫我往旁边让让。这里头居然真的凉快的不行,或许是心理作用,我始终心头都有些害怕。幺舅掏了包瓜子出来,两个人摸着黑就开始吃,
  “粪娃,两块吧。”
  我嘟哝着嗯了一声,还把壳子朝着边上一个劲的吐。
  “你千万别说出去,天气热的时候,我都是偷偷到这里头来乘凉,你妈老汉跟堂家老爷都不知道的。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把你上回背着去河里头洗澡还呛了水的事儿告诉你妈。”

  一听这话,我连寒毛都立了起来。“老幺,我不说还不成么?”
  十来分钟之后,我心头逐渐没那么害怕,这黑漆漆的棺材里头,除了木头味道重,那是比外面凉快太多。这货估计也觉得没劲,又带我爬了出来,两个人回了店子,我拿着坨冰糕边吃边呵呵的笑。
  “粪娃儿,我看堂家老爷带着姐夫他们去县里头办事儿,今天怕是回不来咧。”
  “我妈说菜在厨房里头,热……热了就能吃。”
  “粪娃儿,要不你来看着店子?我出去一趟。刻碑的东西不值钱,你就看好小卖柜里的东西就成。要是有人买烟,你就记着,那白的翡翠是两块,黄的红梅是四块五。拿了钱收进柜子里头就成。”
  我本来想摇脑壳,看着幺舅盯着我的表情。矛盾的也点了点头。“老幺,那你得早点回来哟,我热不来饭。”

  “还热个球的菜,你没听说么?今儿隔壁村儿有白吃的伙食咧,你娃给我就在屋里头等着。晚上老子给你带烧嘎嘎(瘦肉)回来。”
  按照幺舅的性子,肯定是在屋里头呆不住的,所以才会闯那么多的祸。我妈舍不得打他,所以因为这些祸我们家跟外头不晓得吵过多少架,偏偏我妈每次打我都是下狠手,所以长期卧心头不平衡。眼看着大太阳,这货沿着土路子出去直接下了田埂子没了影。
  日期:2015-04-23 17:09:00
  大热天的下午,周围的人家都是躲在屋里头睡觉歇凉,连泥巴路都烧的火烫火烫的,外头根本没什么人。这货走在前头,根本就不知道我完全没看店子,远远的就吊在后头追。偷偷的跟着这货翻了两三个坡子左右,顺着条泥巴路就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头。这村子叫丁远村,一共三个大队,我们那头就叫着地方丁远号,中间一个山坡盖的房子,周围都是竹林,外头一圈是水田。由于天气太热,山里头都安静的不行。

  跟到这村儿外头,幺舅已经是没了影。根据经验,章老幺的这句有白吃的伙食已经是不对头,指不定又是去别处整什么东西回来。上回这货蒲水(游水)到河对面,抓了三只别人放的鸭子,脖子一扭就整了个死,带回来说是在水沟里头捡到的,被我爷爷骂的一晚上都不敢回屋。
  日期:2015-04-23 17:51:00
  我心想这回跟着铁定又有肉吃,在路上扯了两根水根子草嚼。刚刚绕过竹林,就听着一声大喊从远处的竹林后头传了出来。
  “有偷儿,快把偷儿逮住。”
  远远的就看着一个身影从村儿边上的土坡后头跑了出来,手里头还拿着个什么东西。紧接着后头就有一个农民跑了出来,手里头拿着锄把子在追。
  虽说隔得远,但那拼命逃跑的不是看身形可不就是章老幺?我骇的不行,赶紧跟着就跑了过去,村子口陆续也有两三个人跟了出来,一个大娘边跑还边在骂,我不敢露头,顺着田边上就从另外一个方向往那头绕。村子另外一个方向的上头是就着石头坎子垒田,田的坎下头就是沱江河。
  小路田坎难走的紧,我刚刚才绕到河边上,就看到两个人在打架,果然是幺舅,手里头还攥着的应该是偷来的东西,正好被那人追上一棍子抽到了背上头。可能是力道太大,幺舅顺着就朝着土里头倒。就在这时候,谁也没想到的情况出现了,这种泥巴根子本来就是拿来关水的,不适合站人。泥巴被晒裂之后下头又是湿的,一大块田埂子直接就那么跨了下去。连带着那拿着锄把子的农民轰的一声都摔进了河里头。

  这一幕就发生在我面前,我已经是吓傻了。就看着跨了的田埂子水哗哗就朝着河里头流。而四五米高的河面上,就那么蹦跶了几下,接着哪里还看得到刚才那人的身影。
  “善才,善才。”
  几个跟过来的大人飞快的跑了过去,按理说,我们这地儿的人都是水里头折腾大的,但那几个人看着那高坎下头河水一个劲的旋,一时间居然没有一个敢往下跳。
  日期:2015-04-23 19:05:00
  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惊骇的到了田边上,躺在地上的人果然是幺舅,看样子连他也骇的不行,下头像是一只鸡,正偷偷的朝身下的水田里头埋。
  时间到了已经是到了晚上,出了这种事儿,这坎边上已经是围了不少人,一个个婆婆大娘全都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奇了怪咧,这么大个坎子,怎么就一整块全垮咧。好几个人看着他掉下去的。”

  “天气太热,泥巴都晒干了,裂了口子,下头还是湿的。本来这儿就不能站人。这章幺娃也是遇得到。偷个鸡儿都能整出人命来。”
  我妈火急火燎的从县里头赶了回来,到场的时候就看着我蹲在幺舅旁边一个劲的哭,幺舅早就被打的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嘴巴鼻子全是血,下午的时候我是看着三个大人打他打的手都累了。
  我在边拉边哭,哪里拉的住,
  “老幺,老幺……。”
  一个大娘哭嚎这不断的骂。
  “以后断子绝孙的货咧,大下午来我们地里头手脚不干净。”
  “我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咋就遇得到你这么个龟儿子,德才耶,你咋就找不到了哟。要你偿命……偿命……。”
  几个人都拉不住这婆娘。
  我妈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幺舅的样子,那婆娘还在扯着她一个劲的骂,我妈捡起一块干泥巴就朝咋到了幺舅脑壳上头。
  日期:2015-04-23 19:06:00
  “你……。你个不争气的货。”

  那人叫陈德才,田坎垮的地方河水本来就急,愣是三天后尸体才从很远的地儿被捞了上来。当时幺舅没有去,我跟着我妈站在边上看,这人整个身子都已经是发胀,眼睛就那么鼓着,肚皮的位置居然早就被鱼吃的有点烂。几乎是第一次看着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我吓的已经是说不出话,几天前才看着这农民气势汹汹追人的模样。现在就成了这一副恐怖的模样。
  找到尸体的地方离家很远,那家人一大家子几乎把我妈骂了惨。我妈嘴里头就一个劲的劝,始终忍着不说话,就在一瞬间,我突然看到了什么。远远的就是一个林子边上,有棵树后头伸出个脑壳正朝着这边看。居然是幺舅,藏得很远就朝着这地方看。
  爷爷回来后气的直骂丧德的败类,我老汉不敢劝,找到尸体的那天傍晚,我妈带着我回了屋,直接就进了幺舅的房间。这货躺在床上,一个脸色已经是卡白。
  “你去哪儿了?”
  幺舅嘴巴都还是肿的。“姐,我就待在屋里头。”
  就看着我妈伸了手,摸了摸幺舅腰杆的位置,接着声音都有些变。
  “他……。他打了你?”
  这货瞪着眼睛没说话。我心头奇怪的不行,那天打这货的是三个农民,我妈到场的时候就知道了呀。我妈突然就把被子掀了开来。一眼看过去,我直接吓了一跳。
  日期:2015-04-23 19:06:00
  一大滩的血就在床上。而他的身子是侧躺着,腰杆的位置,衣服都粘在了身上。我注意到稍微动一下就痛的脸色都发白。我妈弯腰摸了摸床边的鞋子,里头还是热的,出门就拿了根木棍进来。从小到大第一次的我看到我妈打他,每一棍子下去,看的我觉得自己身上都痛。眼看着老幺咬死牙吧不说话,到了最后,我妈抱着他就开始哭。
  当天晚上,我妈把屋里头所有的钱拿了出来,爷爷早就把所有吃完的饭都倒进了水沟里头,只有我老汉站在边上没说话。我妈领着我正要出门,刚刚才走到门口,突然。
  “姐,等等。”

  回头一看,居然是老幺,穿着脏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藏在那门后头的黑暗处。边上拿着根棍儿就那么靠着拄着。
  “那头死了人,不吉利。要是去还这人情,今晚上别带小还去。”
  农村里头死了人本来就忌讳,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我妈突然就变了脸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幺舅。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头皮都有些发麻,就看着幺舅回头瞅了一眼我们屋里头,慢慢的说了句,
  “小还虽说在场,但是他是小孩没看全,那人不是淹死的。”
  日期:2015-04-24 20:45:00
  我妈突然骂了句,“你个不争气的伢,乱说什么?不是淹死的,难道还是你砸死的?有好几个人看到那家人才罢的休,你莫要乱说。”一巴掌就扇在了幺舅的头上,“屋里头没饭给你吃?你要出去偷?”
  直到现在想起来我都奇怪的不行,因为那天晚上幺舅躲在门背后,手里头拄着那根棍都在抖,看样子居然不只是皮外伤,似乎腰杆的部分已经伤到了骨头,那天下午那几个人打他虽说打的凶,但这货平时就奸,看起来似乎满脸是血吓人的紧,但我晓得,这货但重要部分那是护的严严实实,看着他那样子似乎连站着都很困难。我妈骂了几句,明显又心疼的不行,在黑漆漆的门背后用袖子给他擦了脸。

  “弟娃,我们家从小就穷,但人都有志气,这钱得给人家送过去,不然以后在这乡里头,要被人戳脊梁骨。”
  日期:2015-04-24 20:45:00
  说完我以为要领着我就走,没想到我妈转身进了门,去厨房宰了两根炖汤的猪蹄子尖尖,我亲眼看着她把那东西揣在兜里面。偏偏又把我喊回去睡觉,自己一个人拿着一篮子鸡蛋出了门。我就站在门边上看着她出了门口的土路,捏捏多多的说了声,
  “老幺,昨天下午公『安』都来咧。好多人都说要抓你咧,我都有点害怕。”
  这货靠在黑漆漆的门背后,突然就骂了句,“粪娃,跟你说多少回了,得叫我舅舅。说不听么?”
  看着这狗日的伸手,我知道他又要来捏我脑壳,赶紧跑着就回了屋。
  当天晚上,我妈一个人上了山里头的小路,走了约莫二十来分钟,翻过几个坡,远远的就看着竹林那村子里头灯火通明。农村死了人都要做道场,我妈到的时候,那人的尸体都还在摆在堂屋里头,有白布盖着,外头的坝子一个道士正跳来跳去的做道场,边上亲戚伙跪在地上边烧纸钱边哭。绝大部分地方都用来摆桌子,附近的亲戚到这里守夜,按着农村的规矩,办道场的时候连着小孩在内,一晚上都不能睡,不过按照现在的做法,守通宵的都已经很少。所以基本上就是看道士做法,没事儿的就打麻将。

  日期:2015-04-24 20:46:00
  “陈家媳妇,真的是对不住。那坎子跨了谁想得到,我恨不得摔下去的就是我那弟伢……。”
  坝子里头,我妈边递鸡蛋说的像真的一样,那婆娘扯着嘴巴就开始骂,说的难听的不行。我妈也不介意,把鸡蛋刨了刨,露出里头藏得钱,接着那婆娘还带着孝,抱着我妈就开始哭。边上的好几个人也在劝。
  “章老师,这事儿谁能想得到。我家德才估计就是这种命。翠平孩子还那么小,想不通也是对的,再说哪家的娃年轻时候没犯过混?都怪那修坎子的天杀的。你教过书,可以帮翠平去告村里头那些龟儿。”说话的这亲戚大婶一本正经,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我妈偷偷的塞了点什么东西到她自己兜里。
  边上的几个道士都已经中途歇稍(休息),时间已经是到了后半夜,一家人轮流往火盆里头丢纸钱哭,声音都有些哑。周围亲戚大多支持不住的都已经回了村,就剩这一两桌还在熬。我妈心头愧疚,也不讲究那么多,一晚上都在帮忙倒水之类的。就看着几个帮忙的把坝子里头的东西陆续搬开,开始朝着中间加板凳。
  剩下的人都奇怪的不行,按照常理,这道士已经做了两天法事,本来就该收钱走。带头的是个中年人,之前的道场一直在自顾自的念着听不懂的话,不过蹊跷的是,这人乱念的时候居然一直皱着眉头,眼睛还时不时朝着屋里头躺在门板上头那用白布盖着的死人看。

  我妈过路依稀听懂了几句,
  “贤孝有致通阴地,生前种种要化尘…………孝妻点灯哭枉死……。怨气散尽保佑后人。”
  之前的时候,我妈端着菜,看没人也是朝这货袍子里头塞了点钱,听着听着这道士嘴里头念的“鬼话“又变了音。
  “亏得生后有贤邻,以德报怨慰寡亲。周边野鬼莫靠近,各路阴差保富平。”接着就是叮叮当当唱戏一样的敲打声。
  日期:2015-04-24 20:46:00

  偏偏到了这时候,这几个人又不敲了又不打了,就看着那中年道士把这家人主事的大爷叫了过去,就是这死人他爹。这道士皱着眉头像是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你这儿子身子有些不对头,我点了两回香点出来都差的很。怕是死了阴魂不愿意走,得再帮他过趟桥。”
  农村做道场,有种说法就叫做过桥,有钱的会定做上好的木头,两头搭在石头上,道士在上头装模作样的比划,据说是送死人去阴间,走的步子都有讲究。没钱的翼板就用板凳来搭着表示个意思。
  这老大爷脸色立马就变了,看着几个帮忙在坝子里头的板凳上开始摆碗。
  “价钱我们都说好咧,可不能加钱。”

  这道士点了点头,大爷一转背,这道士低声骂了句老龟儿,接着皱着眉头叫边上人从包里头把木剑给他拿过来。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朝着灵堂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看着两三个跪在里头戴孝的人已经是跑了出来,脸上慌得的不行,就用手指着那里头。
  “咋啦?”
  “德……。德才活了。”
  这回可不得了,剩着的人都围了过来,全都盯着灵堂里头不敢靠近,就听着真的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想起,正是从那被白布盖着的死人上头传出来的,隐隐的看过去,那被白布盖着的身子像是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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