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棺镇谜案——古镇离奇事件背后可怕的真相

作者: 此心悠然v

  日期:2015-05-12 22:25:59
  引子1 
  烈烈的山风从空旷广漠的夜空呼啸吹来,撞在鳞次栉比的山壁上,发出骇人的尖叫,一声接一声,让人心惊肉跳。
  凌晨十二点,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刻,暗沉沉的天空,只有零星几点星光,从亿万年的距离外射过来,那一点点的光,丝毫无助于驱散崖上的幽暗与阴寒。朱红梅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她面前燃着一堆火,纸马,纸人,纸幡,灵塔,摆放在一旁,她往火堆中投放着这些纸祭品。
  天气寒冷,她爬上山时出了一身的汗,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来,冷得深入骨髓。但她的心比身体更冷。如果不是收到那张催命符,她可没有勇气在这样的夜晚一个人跑上来这里。此刻,望着深黑色的天幕,以及包围在她身旁的那些幽幽暗影,耳中听着各种大自然音响混杂在一起的恐怖怪声,她真希望不曾一个人跑到这山崖上来。早知道这样,应该找个人陪着上来多好,至少可以有个人说话壮壮胆。

  不过,自从十年前出了那件事之后,为防止流言蜚语的漫延,她刻意和镇上的人保持距离。说实在的,真要找人陪,也不知道能找谁。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年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一个不可对人言说的秘密。
  可是这个秘密偏偏被人发现了。不。那不是人。那是鬼。除了鬼,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是李诗云的鬼魂。是的。一定是她。她做鬼也不肯放过她。
  十年前,她跳下山崖,临死前发出那个诅咒。现在十年的期限到了,诅咒首先临到梁山,现在临到她。
  她整整一周没有阖眼,睁开眼是李诗云的样子,闭上眼是梁山的死状。她知道下一个就会轮到她。她不想死,天龙还那么小,背着书包去上学,沉沉的书包压得他背都直不起来。孩子长得矮小,上学常常被同年级的顽童欺负。还有天福,刚刚娶了媳妇。梁山生前尽管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工作,可是人走茶凉,谁知道别人会不会像梁山生前一样照顾他。这两个孩子,没有她在旁边看着,终归是不放心。她一生争强好胜,争来争去,却发现到头来原来能保住的幸福竟是那样少。甚至可以说从来不曾真正拥有过。

  梁山的好色,为他们的生活埋下了祸根,也种了罪孽,今天,他们要偿还。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她宁愿当初什么也不要,任李诗云予取予夺好了。最起码,此刻不用承担如此刻骨的恐惧与悔恨。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怪声,仿佛有什么在黑暗中缓缓拖动着脚跟走路。
  山崖上的气息有了异样的律动。
  有什么东西在背后,一点点地的靠近。
  近了。
  更近了。
  越来越近了。
  来到她背后了。
  她回头。
  “啊!”她从胸腔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
  眼睛最后的影像是李诗云的脸,那脸分成两半,一半如生前一般清秀美丽,另一半像被石头砸烂了似的,一片血肉模糊,眼球整个掉出来挂在眼眶外。
  一阵像从地狱中传来的笑声,如无数枚细针扎向她的心窝,她觉得自己万箭穿心,依稀感觉到心脏的快要碎裂了似的。
  “朱红梅,我要咒诅你和你的全家,代代不得善终,十年,我要你们每隔十年就断一次子,绝一次孙,在人生最得意风光的时候,下地狱。让你们子子孙孙,永远笼罩在这个死亡阴影之中。”

  “中”字停止的时刻,一块坚硬的东西狠狠地砸在她的头上。朱红梅发出最后一声嘶心的惨叫,从山崖上向无底的黑暗的深渊坠落。
  日期:2015-05-12 22:27:00
  引子 2 鬼影
  冬雷震震。
  空气冷得像刀子,吸进去的每一下呼吸,都直插胃部。苏翠感觉整个胃都是冷的,结成了冰。每到冬天就发作的胃寒,今年似乎比去年好了一些。可是还是禁不住这寒意的侵袭,在她的体内隐隐约约地痛了起来。

  从操场中央的阶梯教室到宿舍最起码要走二十分钟的路。下课回来的路上,她暗暗后悔自己愚蠢的决定。早知道今天是“光念书”代课,她就不去上课了,在被窝里暖暖地睡一个下午觉,或者看一本村上春树,比这强多了。
  王练书,光念书。有改错的名字,一定没有改错的外号。王练书上课就是光念书。听他的课,纯粹是浪费青春。
  此刻的校园像一座空城。冬天愿意爬出温暖的被窝去听选修课的学生本来就少,再加上有人预先知道“光念书”代课,去的人就更寥寥无几了。只有她和另外十来个同学傻不拉叽地坐在偌大的阶梯课室里。因为留恋课室的温暖,而直睡到下课铃响才出来。
  偌大的校园,几棵丑陋的大树立在风雨中,树叶落得七七八八了,在寒风和暴雨中抖动着的是那零星的几片叶子和顽固的树枝,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用残朽的躯壳对抗着这森烈的严寒,逐渐地越来越没有了生气。
  苏翠缩了缩肩膀,加快脚步跑回宿舍。
  洗澡。洗澡。洗一个烫到皮肤发红的热水澡。她满脑海闪着的都是这个平凡至极的愿望。
  经过高一脚低一脚的艰难跋涉,她终于走到了宿舍的楼梯口。宿管阿姨从关得严严实实的玻璃窗内瞟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里面热气腾腾的,窗台边的电饭煲在冒着水蒸汽,把窗户熏得一片模糊,苏翠疑心她是否看得清楚自己。
  宿舍里静悄悄的,陈慧兰在睡觉。其余的两个人裹着棉被靠在床上看书。苏翠拿了一套内衣,急急忙忙往浴室跑。
  她把水的温度调到最大,温暖的水射到身上,四肢八骸感觉在融化。
  闪电再次划过天际,紧接着雷声隆隆滚过,直震得人耳根发麻。浴室中的光线,嗤嗤地闪动了起来。
  天啊,不要停电啊。不要灭啊。苏翠望着那不算明亮的光管暗暗祈祷。
  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光线挣扎了两下后,灭了,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本来还想再洗十五分钟。但一个人继续待在这黑暗的浴室里,她实在没有勇气。各种各样的校园恐怖传说,都浮上脑海。几乎每一间学校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鬼怪传说。而几乎每一个学校的传说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和浴室有关的。也许是和那潮湿阴森的环境,昏暗的灯光有关。估计中国的每一所大学,浴室的构造都差不多。
  传说最古老的版本是这样的:K大的原身是一块乱葬岗。抗日战争时期这里活埋过很多的当地人。其中有一个女人,被活埋的时候已经怀了六个月身孕,因为顾念自己的骨肉,灵魂撑着不肯死去,直到产下了女儿,还撑着已经死去的躯壳给孩子哺乳。直到孩子被发现,才含泪安息。倒下时,肉身迅速腐烂。后来他的女儿来到这所学校教书,她的宿舍就安排在这一栋楼。她在浴房洗澡的时候,好几次看到她的妈妈对她说:“孩子,妈妈很想你,请你下来陪我吧。”后来没过多久,她就上吊死在那个浴室里。

  这件事之后,这个浴室的闹鬼传说每换一届学子,就传出一个不同的版本。到了苏翠这一届,版本已经变成了那个女教师是被人骗财骗色,悲愤之下在浴室上吊自杀。
  无论哪一个版本都和当时的社会风气,环境有密切的关系。这几年社会新闻中这类骗财骗色的新闻多了,传说就变成这样。但无论哪个版本都透着凶险的寒气。苏翠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
  在她迅速穿着衣服的当儿,大脑也不闲着,各种的画面纷至沓来。一个个韩式日式恐怖片中的女鬼身影在脑海里闪现。她的头一阵晕眩,水温太高,烟气弥漫,让她的大脑短暂缺氧。
  就在这时候,一股阴冷的风刮过她的身子,她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一只手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跨出隔间,飞快地跑出去,快要跑到门口时,另一只空着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用力地拽了一下。
  她的身边明明没有人。
  是谁?是谁扯她的手?
  她吓得僵在那里,脚仿佛一下子被强力剂粘在地板上。

  她觉得后背发麻,好像有危险而未知的东西在向着她的背后袭来。
  她咽了口唾沫缓缓往后面望去。
  她看到一个女人。
  一个满头鲜血的女人。
  血顺着她的头上的伤口一条条地往脸上流淌。
  阴森的眼神。
  苍白的脸。

  张着黑洞洞的嘴巴,在对着她呼喊。
  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这一刻,雷声消失了。雨声消失了。世界消失了。
  眼前一黑她昏倒了过去。
  从此,这个女人每到冬天气温很低,并且雷雨交加的夜晚就会出现。
  日期:2015-05-12 22:28:00
  第一章 李兰失踪
  1 
  “啊!苏翠,吓死人了。”陈慧兰伏在苏翠的背后瑟瑟发抖:“我们出去吧,别看了,吓死人了,鬼来了。”
  披头散发的女鬼慢慢爬过来,满是眼白的眼睛可怕地翻着,忽然那女鬼嗖一下加快了动作,直向她们身上扑过来。

  “哗。”“妈啊!”“啊!”电影院中顿时响起各种各样的尖叫声。其中最尖锐最高亢的是来自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的那位。
  如果不是时不时地被陈慧兰的尖叫声惊吓,她怀疑她会在这个三D眼镜的沉重负担下以及毫无新意的沉闷剧情中睡着。什么3D《贞子》,本年度最具惊悚效果的恐怖片。她觉得日本的恐怖片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时刻了,还没有韩国电影来得吸引,只是不断地炒过时的卖点,用画面和声音来摧残人的五感,毫无剧情和新意可言。
  她摘下3D眼镜,擦了擦酸胀的眼睛,推了推身后的陈慧兰说道:“鬼走了,出来吧。”
  陈慧兰这才苍白着脸从她的身后钻出来,“翠儿,刚才那个女鬼真是吓死我了。”
  “我也快被吓死了。不过不是那个女鬼,而是你。”苏翠瞪着她鄙夷道,“我想我是疯了才会陪你看鬼片。”她回想起过去和她一起看恐怖片的经验,为自己鬼迷心窍的行为懊悔不已。

  电影丝毫也不恐怖,反倒陈慧兰的反应一次次把她吓倒: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或一下子把她的手握得发痛,或忽然把头一下子埋在她的身上。那一惊一乍的反应,为这部戏的特效和音响加了不少分,也使得苏翠的肾上腺素一次次激增。
  走出电影院,苏翠把手腕举到陈慧兰的眼前,指着那一道道被捏得发红的痕迹说道:“看3D的电影,有5D的效果,这就是和你看恐怖片的下场。”
  她不好意思地讪笑道:“呵呵,实在太刺激了,这部戏的特效真不错,吓死我了。对不起啊,把你的手都捏肿了。”
  苏翠鄙夷地说道:“陈慧兰,整部电影所有有特效的部分你都躲在我的背后,然后还有三分之一时间你闭着眼,再加上三分一的时间你捂着耳。你真的能确定这部戏的特效很好吗?”

  “我当然能啊。能把我吓成这样的,还不好呀?”陈慧兰翻翻了眼皮说道。
  苏翠被她气得笑了起来:“就你这鼠胆,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害怕的破剧情,也能吓哭你。”
  “哪有………………”她嘴硬地反驳道。
  苏翠没好气地说道:“反正,我以后不会再跟你一起看恐怖片了,因为我发现你就是最恐怖的人。”
  “嗯,有道理,翠儿,有一天,你会发现最恐怖的恐怖片是人性。”陈慧兰一副哲学家的样子说道。她偶尔就会发表一通这样的乱感概,苏翠早就习惯了。
  “哈哈,还研究起人性来了。”苏翠发出一个假笑讽刺她。
  “在外国有一个动物园,在一排的狮子,老虎,豹子等笼子旁边,特别设置了一个房间,挂上门帘,门上挂着一个牌,上面写着世界上最凶恶的动物。然后每个来到动物园的人都很好奇,掀开帘子一看,里面是一块镜子,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就是人类自己。”
  “读者文摘的故事。”苏翠不屑地揶揄道。
  “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觉得很有道理。”陈慧兰撇撇嘴说道。
  “赶明儿,在你房间的镜子上也挂一个这样的牌子,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提醒你,你是最凶恶的动物。”

  “哈哈,要是我挂的话,我会挂上,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
  “自恋狂。”苏翠没好气地笑骂道。
  “翠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陈慧兰的思想天马行空,苏翠早就习惯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鬼,但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苏翠的脑海里泛起那个经常在雷雨夜出现在她面前,浑身是血的女人。

  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陈慧兰。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她觉得那可能是某个女人的灵魂,有些话要告诉她,就像灵异第六感里那个能看见灵魂的小男孩。
  她没有阴阳眼,除了那个在雷雨夜会莫名其妙地出现的女人影子,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其他的灵体。
  不过也许,真的像她曾经咨询过的心理专家说的那样,只是她的幻觉吧。但,她不能解释为什么这个幻觉会在特定的天气和时间中出现。那个心理专家也不能解释。
  “你见过吗?”
  “什么?”在熙熙攘攘潮水般的人流中,陈慧兰没听清楚她的话,反问道。
  “鬼,你见过吗?”

  “没有。我奶奶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她说她的大舅去世的那天,亲戚都在他的棺材前守灵,有一个邻居,忽然站起来,用舅舅生前的声音说话,他要我大舅妈拿一个铁锹,跟他去后园。他说他在那里藏了一个宝贝,给儿子将来上大学。我大舅生前曾经干过盗墓的勾当。大舅妈果然在那里挖出了一个玉镯子。这个事情我们整个家族的人都知道。所以我是相信的。就是因为我相信,所以我才害怕啊。不相信,我害怕什么?”

  陈慧兰忽然看到有趣的东西,一个箭步冲到旁边的面具档前,拿起一个恶鬼脸具戴在面上说道:“苏翠,今晚十二点,阎罗带你上西天,速速如律令。”
  苏翠扑过去捶她,“滚。无聊。神经病。”
  她大笑着放下面具。
  陈慧兰的性格活泼可爱,样子也长得很是甜美。就是太古灵精怪,总爱捉弄人。很多男生刚开始都很喜欢她,渐渐地都受不了她过分夸张的性情,而远离。她也没有所谓,她说不喜欢她性格的人,她也没有必要和他们深交。
  她爱好广泛,变来变去,瑜珈流行,她去学瑜珈。心理学流行的时候,她去读心理学。这段日子不知道怎地迷上了算命,乐颠颠地去买了一大堆什么五行八掛,易经,赶鬼,塔罗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书回来,天天啃,啃完了就拉着苏翠算。
  昨天竟然神经兮兮地对苏翠说:“苏翠,我算出来,你近来有一个很大的劫数。你要小心。”
  苏翠气得一脚把她扫到床底下,骂道:“去你的神棍,刚学心理咨询的时候,就一天到晚研究我,一会儿说我有神经症性心理问题,一会儿说我精神分裂,一会儿说我有臆症性心理问题,一会说我人格解体。现在跑去搞算命了,又说我有一个大劫。估计我最大的劫难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然后被你搞成一个神经病。”
  陈慧兰听了竟然笑得坐在地上起不来,说:“苏翠,我好像真的是这样的耶,真难为你了。”这个人看着很赖皮,但有有一个优点,就是如果你指中她的缺点,她通常不会否认。很有自知之明,也懂得自我反省。简单真诚,这也是苏翠能和她大学四年,然后毕业还一起合租同『居』的原因。
  她是一个不爱计较的人,陈慧兰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两个“大”人在一起,生活就大大地圆满了起来。没有那么多计较,计算。平常的日子偶尔结伴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一起去参加八人相亲。晚上在家里开卧谈会。离家的日子尽管有些苦闷,但和陈慧兰在一起很快乐。
  久而久之,她们就像像亲人一样,感情比她和苏萱还好。
  日期:2015-05-12 22:29:00
  苏萱是她妹妹,比她小一岁,在H市念大学,准备考研究生。尽管只是相差一岁,她和苏萱的感情却并不亲厚。原因也许是因为她们的妈妈。从小到大,李兰对苏萱特别宠爱,相反,对苏翠却异常冷淡。

  除了供她读书,感情上几乎不和她交流,有时候打量她的眼神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从小到大,苏萱得到的爱和物质都比她丰富。过新年的时候苏萱一定有一套新衣服,她就不一定有。她的文具,都是烂了,用到不能再用的时候,李兰才给她买。而苏萱则隔三差五就得到一些新玩意。大学毕业后,苏翠想读研究生,李兰不同意。苏萱不想读,她却逼她读。
  苏翠一方面有些抱怨李兰,但另一方面又很渴望亲近李兰,处处讨好她。每个节假日不但打电话还给她寄钱,而李兰总是随便敷衍两句就挂电话。却几乎每隔两天就主动打电话给苏萱。
  因为这些经历,苏翠的性格颇为自卑内向,自从和陈慧兰结成好友后,才逐渐开朗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苏翠,我们去吃大餐吧。”陈慧兰两眼放光地说道。

  “什么大餐?月底了,我没钱。”苏翠说。
  月光族,现代白领的悲凉现实。
  “我有,我请你。”陈慧兰说。
  苏翠很想说她,就你那点可怜的薪水,还能吃什么大餐?陈慧兰刚刚换了一份新工作。她平均三个月就换一份工作,通常试用期还没有过,就跑路。然后,不到一星期,又找到新的工作。就这大半年,她已经换了三份工作,这种能力和勇气,苏翠自愧不如。
  话音刚落,电话铃响了。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一听铃声就是家里的电话。她给常用的号码都设了不同的铃声,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只是这个铃声很少响起。
  陈慧兰不悦地放开她的手说道:“你那个偏心的妈找你了,要是我,才不接她电话。”
  “别胡说。”苏翠瞪了她一眼。她近乎战兢地接通了电话:“喂,是妈吗?”。
  “姐。我是苏萱。”妹妹苏萱在电话那边说道。

  “小萱?怎么啦?有什么事吗?”苏翠很是意外。妹妹不是在S市上学吗?怎么回家了?现在又不是假期。
  “姐。妈不在家。”苏萱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什么妈不在家?”苏萱的话说得没头没脑,让苏翠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从苏萱的语气,她直觉家里出了什么事,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问道。
  “妈不见了。姐。我……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你赶紧回来一趟。”苏萱答道。
  “妈不见了?妈怎么会不见了?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苏翠着急地问道。
  “上个星期学院举行运动会,我又不喜欢运动,闲着没事。妈也想我了,叫我回家陪陪她。我就回家了。然后前天下午,我去了李莹家玩,临走时,妈叫我和李莹晚上回来吃饭,她给我们做红烧排骨。我跟李莹下午回到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以为妈有什么事出去了,结果等到九点钟,她还没有回来,打她的手机又关机。我以为她单位加班。可是一直到今天,她还是没有回来。我问院子里的张大姐,她说这几天单位没有加班。”

  苏翠听了后,心中也是一沉。苏萱说的情况的确是太反常了。

  她们的母亲李兰,性格内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平时和邻居见面都不怎么打招呼。在黄连县上住了二十多年,也没认识几个人。她在镇供销社做会计,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在家看电视,没有什么娱乐,也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亲人。苏翠也曾经好奇问过她,李兰一听就大发雷霆,说她的亲人都死光了。如果以后再问,就掌她的嘴。苏翠从此不敢再问。
  相对她,苏萱则乖巧得多,从来不会惹李兰生气,李兰只要一看到她就笑逐颜开。无论苏萱说什么,她都笑嘻嘻的。苏萱无论想要什么,她都给她买。相反,她对苏翠的要求就严格多了,总是扳着脸。
  她们以前并不住在黄连县,她们是在苏翠两岁的时候搬到这里来的。她的父亲在她两岁的时候去世了,苏萱是个遗腹女。遗腹女。这也许就是李兰比较疼爱苏萱的原因吧。这些事都是她断断续续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两岁时候的事情,她一点也不记得了,脑海中,也从来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不过最奇怪的是,在家中也找不到一张关于父亲的照片。连苏萱有一次都忍不住在饭桌上问了李兰这个问题。李兰一听,脸立刻板着,把还吃剩半碗的饭一下子摔在地板上,冲进房间关上门。连续两天没跟苏萱说过一句话,从此苏萱再也不敢问她了。

  李兰如果有事要离家,怎么会不告诉家中的苏萱呢?而且叫苏萱回家吃晚饭,却晚饭都没有做就走,如果不是遇到紧急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这样。而且李兰做事一向井井有条,有计划,按部就班。从来不会突如其来就忽然出走。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一急,说话的声音就有些凌厉:“妈前天就不见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苏翠的语气让苏萱有些不舒服,委屈地说道:“我原以为她只是出去一会儿,谁知道昨天一天她没回来,今天下午她还是没有回来,打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才慌了。”
  估计李兰不在的这一天一夜,苏萱一定是和别人玩去了,按她的性格才不可能乖乖地在家里等李兰一天一夜。
  “你有没有去别的地方找过她?”苏翠的口气缓和了一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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