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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三国,不一样的解读:三国大梦
作者:
河北赵二
日期:2015-05-12 10:15:00
前段时间在煮酒发帖,后因煮酒不让发小说类的帖子,便重新开贴,转战舞文弄墨。也刚好趁此机会,修改编辑下已写的章节。
言归正传,开始连载,时维西元2015年5月12日。七年前的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1)
话说国朝六十七年正月,春暖花开,万象皆新,北国虽雾霾重重,南国却蓝天白云,风和日丽,正是读书日。饭罢,我泡茶一杯,伏几重读《三国演义》,读至得意处,忍不住手舞足蹈,忘乎所以。忽一人大喝:“镇日里读些屁书,能读来钱财么?”
我陡闻狮吼,几欲从椅上跌落,回视其人,乃妻陈氏也。我笑曰:“人生在世,岂能仅孜孜于钱财。书虽不能致财,却可开视野、明事理,以有穷之身体感知无穷之世界……”
一语未了,陈氏骂曰:“那有个屁用!世界万般皆以钱为衡量,君不见隔壁曾总,居大屋,开豪车,人人称羡,个个夸耀,这才不枉此生。”
我一时语塞,自知话不投机半句多,正欲再读三国。陈氏劈手将书夺去,复又掷将过来,骂曰:“让你读!”
我不提防,那书正中脑袋,顿觉眼前一黑,意识恍惚。陈氏惊曰:“赵二!赵二!你勿要吓人。”
我初时尚闻其声,渐渐不知人事。良久,忽觉烦闷异常,周遭黑暗,四下湿热,似在洞穴之中。洞中甚是狭窄,几不能立身,我摸索一番,见前方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匍匐前行,初极狭,才通人。复行十数步,豁然开朗。我爬出洞来,但见烛火摇曳,一婆子手执剪刀,在我身后咔嚓一声,似是剪断什么物事。婆子剪完,复拨开我胯下视之,喜曰:“恭喜夫人,是位公子!”
日期:2015-05-12 12:38:55
(2)
我见自己身处一张大床之中,浑身赤裸,四肢短小,通体污秽,大吃一惊,忙转身回顾,见身后躺了一妇人,年纪二十有余,容貌甚丽。
我正惊骇间,忽闻那婆子曰:“公子生而不哭,甚是奇异。”说完将我抱起,放置水盆之中,擦去周身污秽,抚拭干净,然后交给床上妇人。那妇人将我抱于怀中,撩衣而起,便将我按在乳上。我大惊,左右躲避。婆子笑曰:“公子想是不饿。”妇人也面露微笑,将我放在身侧。
我陡遇变故,惊异不定,不知缘何忽然竟到这里,又何以变成如此模样。我看那婆子和妇女皆是古人装扮,我暗思莫非是在做梦不成?我欲自拧手臂,却毫无力气,只得作罢。
我躺在妇人身侧,但觉暗香阵阵,甚是温暖。我看那妇人,见那妇人亦在看我,双目如水,满含爱意。我脸红耳热,惶遽不安,忙将身子滚动,远离那妇人,不料那妇人一把又将我抱回身旁,动弹不得。
忽闻一人于屋外问曰:“夫人可曾生了?”
婆子曰:“老爷,夫人生了。是位公子。”
屋外之人喜曰:“沐家有后矣!”
俄而又闻屋外之人曰:“奇哉!今乃三月,天竟降雪。”
又一人曰:“公子生而天现异象,他日必成伟器。今天暖花开之际,天降瑞雪,不如就给公子起名沐融,他日及冠,取字雪存。”
先前之人曰:“就依伯求之言,取名沐融。”
日期:2015-05-12 15:00:34
(3)
未几,婆子收拾妥当,端了水盆等物出去。一人抢步入屋曰:“吾子何在?”
我见其人年约三十,浓眉大眼,甚是威严。床上妇人笑曰:“君何其遽也,片刻不能忍耐!”说罢将我抱起,递给那人。
那人忙取了被褥将我裹住曰:“今虽三月,寒气未去,须要小心。”
那人将我抱定,左顾右看,喜之不胜。我欲张口询问,岂料发音皆咿呀之声,那人见我咿呀而语,更是欢喜,眉开眼笑曰:“融儿,融儿,汝识吾乎?吾乃汝父沐群也。”
忽一童稚之声曰:“吾乃汝姊沐秀也。”我视之,一女年约五岁,跑进屋来,一手抱沐群膝,一手抚我额曰:“弟识秀儿乎?”沐群及床上妇人皆笑。
沐群与妇人又闲语片刻。妇人曰:“何伯求尚在此间乎?”
沐群曰:“已去矣。”
妇人曰:“来为何事?”
沐群长声叹息。
妇人曰:“君何故叹息?”
沐群曰:“吾方才与伯求语及朝政,说道如今奸人皆列朝堂,擅弄国器,恣意妄为,所以发叹。”
妇人曰:“梁冀早已伏诛,尚有何奸人耶?”
沐群曰:“梁冀虽已伏诛,宦官却乘机而起,中常侍徐璜、具瑗、侯览诸人借诛梁冀之名,皆封列侯。众常侍布满庙堂,权势熏天,诸人宾客子弟遍布天下,所在豪夺抢掠,无恶不作。吾观今日宦官之害,甚于梁冀。”
我暗思梁冀为东汉末年大将军,莫非我已身处东汉?我本伏几读书,怎会到了东汉,投生于沐群家?,此必梦也。
日期:2015-05-12 23:09:09
(4)
妇人曰:“君勿要招惹众宦官。”
沐群曰:“夫人多虑了,吾位卑言轻,虽有心而力不足,又怎会招惹到他们。”
我渐感饥饿,然心知若一旦啼哭,妇人必将置我于其乳上,只得强忍饥饿。忍了半日,腹中空空,甚是煎熬,我暗想此为梦境,何必介怀。一念既开,再难坚持,我忍不住放声大哭。妇人忙将我放入怀中,我再不管什么男女之嫌,一口咬住,顿时馥香满嘴,甚是可口。
我若久旱逢雨,饿虎得食,狂吃一气。吃了一阵,饥饿感渐消,思绪复生,我暗想此若是梦境,又何其长耶?我妻陈氏怎不唤我起来?忽又想到我为陈氏掷书砸中,方入此梦境,莫非竟被砸死不成?忽又想我信仰唯物论,深知人死若灯灭,焉能死后却投生汉末。思来想去,只觉怪诞奇异,所见闻皆平生未曾见闻。
妇人见我凝神沉思,笑谓沐群曰:“君看此子,人虽小,却俨然大人状。”
沐群亦笑曰:“吾亦觉此子不凡。伯求谓此子他日可成伟器。”
妇人曰:“妾不求其为伟器,但愿其一世平安,无灾无难。”
沐群曰:“吾欲令其从伯求学剑,夫人以为何如?”
妇人曰:“刀剑者,凶器也。君只此一子,何必令其学剑,但令其读书学字便好。”
沐群曰:“不然,今朝政日坏,天下乱象纷呈,吾令其学剑,他日有变,尚可防身保命。”
妇人曰:“妾独坐枯井,见识短浅,君自裁之。”
日期:2015-05-13 06:27:41
(5)
自此,我便在沐府之中,整日躺于大床之上,足不出户,吃罢睡,睡罢吃,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我渐生倦感,不胜焦躁。现实中,我有妻陈氏,有子贝儿,不知他们是否安好,又不知他们是否知晓我在此处。我苦于口不能言,身不能行,每日受制于妇人,不能自己。
沐群每日和妇人所谈话语多涉国事,或云鲜卑寇边,边将莫能制之;或云羌乱复起,西疆城邑皆为攻破;或云中常侍侯览兄参为益州刺史,污州中富民谋逆,悉诛灭之,没入财物。妇人不通国事,然善于笑颜倾听。我暗想沐群真忧国忧民之人,然其官职似颇微末,上书言事多不为用。
又过数日,忽有家人报曰何颙来到。沐群大喜,慌忙迎出,妇人亦携我而出。我见来人年纪不足三十,丰神俊朗,举手投足,甚是豪放。
何颙见我,笑曰:“数月不见,此子竟长大如斯。”
我见何颙,心生好感,不觉张嘴而笑。
沐群曰:“我欲令融儿从汝学剑,不知伯求意下如何?”
何颙笑曰:“此子与我有缘,平度纵不言,吾亦当求之。”
两人坐定,说些闲话。妇人抱我于一侧,咿呀逗笑。何颙、沐群相谈甚欢,不觉至暮。何颙欲辞去,沐群与妇人强留。两人再次坐定,又说片刻,家人摆上酒食,两人开怀畅饮。
妇人见天色已晚,欲抱我入室。我大哭,妇人只得仍在原处。何颙、沐群皆大醉,何颙乘兴起身,掣出腰中长剑,弹剑而歌,歌曰:
请君饮此杯,听我歌一声。
人生须尽醉,莫使腹中空。
相逢图一快,何顾身后情。
君言世间事,我笑酒太盈。
哪管妻子望,何论伊人名。
今夜生复死,明朝整为零。
君且饮此杯,我扶君归行。
君若知我意,但饮到天明。
日期:2015-05-13 12:32:48
(6)
又过数月,我渐能发数语,沐群、妇人皆欢喜,终日对我笑语,我由二人话语得知,妇人姓李。沐秀亦终日绕床嬉戏,不知疲倦。何颙常至沐家,与沐群议论朝政,讥刺宦官。
一日,何颙又至,面有喜色。沐群见之,问曰:“伯求有何喜事,何不告知于吾?”
何颙曰:“今虽宦官擅权,朝政日坏,然尚有数人竭忠尽智,戮力国事,我得以与之同游,所以喜也。”
沐群曰:“究竟何人?”
何颙曰:“一人曰陈蕃,汝南平舆人。”
沐群曰:“莫非光禄勋陈仲举乎?”
何颙曰:“然也。”
沐群曰:“我亦素闻其名,昔日陈蕃为安乐太守,大将军梁冀遣书诣蕃,有所请托,不料竟不得通,冀大怒,上书于帝,贬其为修武令。以大将军之威,尚不能令陈蕃从命,吾固知其清正刚直也。”
何颙曰:“另一人曰李膺字元礼,现为司隶校尉。”
沐群惊曰:“伯求竟识李膺乎?”
何颙笑曰:“吾之与李元礼,犹兄之与吾也。”
沐群曰:“吾闻李膺名重天下,衣冠士人争往附之,士人有被容接者,谓之‘登龙门’。伯求既识之,当为吾引荐。”
何颙曰:“他日定当引荐。”
何颙又曰:“还有一人曰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
沐群曰:“郭泰为太学生领袖,名声为李膺之亚,吾亦素闻其名。太学生每针砭时弊,品核公卿,虽中常侍侯览诸人,亦颇畏之。”
何颙曰:“此数人皆忠义正直之士,国家有臣如此,社稷之福也。”
日期:2015-05-13 15:03:48
(7)
我未满十月而言语自如,一岁而能行,众人奇之,皆以为神童。我已入梦境一载,渐生思乡之情。我心想往日之梦,皆睡即来,醒即去,从不曾如此漫长,更不曾如此详尽琐碎,实是怪异。今所经历人事皆历历在目,真真切切,沐群刚正忠直,何颙豪放洒脱,李氏温柔慈爱,沐秀聪颖可爱,众人岂虚幻哉?然则陈氏何在?贝儿何在?莫非沐融乃是梦外,而赵二、陈氏、贝儿竟是梦中乎?庄生梦蝶,蝶梦庄生,是耶?非耶?
我既能行,李氏乃令婢女小翠牵我于府中走动。沐府不甚大,有一院中有水井一口,小翠牵我过水井时,常小心翼翼,恐生意外。我随小翠步于院中,暗思死为梦之终结,我若求死,必可重见陈氏、贝儿。我意既定,每过水井常常偷眼观看,见水井深不见底,颇生惧意,犹豫再三,终于横下心来。一日,小翠复牵我过水井,我趁其不备,突然抽手而出,紧走几步,到了井边,纵身跃下,小翠大声惊呼。
井水甚深,我甫一跌落,井水立过头顶。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惧意复生,慌忙纵身上挺,想要出水,岂料身子不听使唤,直往下落。我胸闷至极,想要呼吸,井水顿时从口鼻而入。溺水竟痛苦若斯,早知如此,我又岂会轻生。惜乎为时已晚,我大口喝水,手刨脚蹬,终于人事不省,失去知觉。
良久,忽觉烦闷异常,周遭黑暗,四下湿热,似在洞穴之中。洞中甚是狭窄,几不能立身。此情此景,何其熟悉。我摸索一番,见前方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匍匐前行,初极狭,才通人。复行十数步,豁然开朗。我爬出洞来,但见烛火摇曳,一婆子手执剪刀,在我身后咔嚓一声,似是剪断什么物事。婆子剪完,复拨开我胯下视之,喜曰:“恭喜夫人,是位公子!”
我大惊,暗道莫非又托生沐家不成?忙转首回视,见一妇人卧于床上,年纪二十有余,容貌甚丽,果为李氏也。我欲哭而无泪,欲笑而无力,我本求死以重见陈氏、贝儿,不想又遭此轮回之苦。
日期:2015-05-13 16:41:11
(8)
经此变故,我乃不敢再行求死,唯安分守己于汉末,苦熬岁月,不觉又是一年,我又言语流畅,行走自如,众人呼为神童。沐群乃因何颙引我见郭泰于太学。
我见其人,三十有余,身长八尺,容貌魁伟,褒衣博带,飘飘然有神仙之态。
沐群曰:“久闻先生之名,今日得见,大慰平生。”
郭泰曰:“君为即墨沐平度乎?”
沐群喜曰:“先生亦知吾姓名?”
郭泰笑曰:“何伯求数言于吾,今君与伯求同来,吾故知之。”
三人乃共入内室,置茶言笑,我侍立于沐群身旁。郭泰询问来太学缘由。沐群以手指我曰:“吾欲令此子受教于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郭泰笑曰:“吾观此子年止一岁,人事尚不知,焉能学五经?”
何颙曰:“此子虽少,然聪颖过人。”
郭泰曰:“果如伯求所言乎?”
我从容曰:“小子不才,愿诵关雎于先生。”
郭泰奇曰:“汝且背而诵之。”
我乃摇头晃脑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未及我诵完,郭泰长身而起,惊曰:“真神童也。”
沐群亦惊曰:“融儿未曾学《诗》,焉知关雎?”
我佯曰:“吾亦未解其故,盖生而知之也。”
郭泰曰:“有徒如此,乃师之幸也,吾岂能不从。”
沐群大喜,乃令我行弟子礼。自此常令婢女小翠携我至太学,从郭泰学五经。
日期:2015-05-14 07:41:22
(9)
延熹六年春,我已两岁。何颙邀沐群赴李膺府上,沐群欣然从之,携我同往。既至李膺府门前,见车辆云集,宾客求谒者不可胜数。沐群叹曰:“吾今日乃得登龙门也!”
何颙报上姓名,家人引入,见府中高朋满座,皆俊才士人也。一人年约五十,姿容甚伟,何颙曰:“此李元礼也。”
沐群上前相见,李膺以手指我曰:“吾闻郭林宗有生一岁而知关雎,得非此子乎?”
沐群曰:“然也。”
李膺曰:“真聪颖之子也。”
何颙将众人与沐群一一引荐。一人年纪和颙相若,慷慨之态亦相若,何颙曰:“此东平张邈张孟卓也。”又一人二十有余,豪气干云,身佩长剑,颙曰:“此东平王考王文祖也。”又一人年约二十,身长八尺,风流倜傥,颙曰:“此山阳刘表刘景升也。”沐群一一行礼厮见。
久之,门人报曰:“有一童子年约十岁,于门外求见,自言乃李君通家子弟。”我暗思:此必孔融也。
李膺奇之,令请入。未几,孔融昂然而入。我见孔融年约十岁,举手投足,皆效大人状,不禁暗笑。
李膺问曰:“敢问君是何人?”
孔融曰:“吾乃鲁国孔融也。”
李膺问曰:“君自言为吾通家子弟,莫非与吾有亲乎?”
孔融曰:“然也。先君孔子与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义,而相师友,则融与君累世通家。”
李膺及众宾客闻言,皆大奇之。
少顷,一人至外入,何颙谓沐群曰:“此太中大夫陈韪也。”
李膺引我与孔融见陈韪,将我一岁知关雎及孔融方才对答之言告之陈韪,曰:“此二子皆辩慧之子也。”
陈韪笑曰:“小时了了,大必未必。”
孔融方欲言,我应声曰:“想君小时,必当了了。”
陈韪赧然,孔融愕然,李膺讶然。
日期:2015-05-14 10:01:25
(10)
我三岁从何颙学剑。何颙居太学之中,往来皆豪客、太学生,我亦因此而颇识众豪客、太学生。众豪客与太学生志趣同而行止异,刘表诸太学生每语国事,多唏嘘叹息;张邈、王考诸豪客每语国事,则多慷慨激昂,拔剑奋舞。
除我之外,尚有另一童子亦从何颙学剑,其人年约十岁,我初不识,虽朝夕对剑,却不曾共语。久之,乃与之语,然不知其姓名。
一日,何颙外出,令我与其人对剑。我与之对剑片刻,其人掷剑于地,仰卧于几案之上。我曰:“何公令我二人对剑,汝怎么不尊公命,安然高卧?”
其人曰:“汝三岁,吾九岁,吾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我见其人不肯起身,只得亦置剑于旁,席地而坐。
其人高卧有时,忽然翻身而起,笑谓我曰:“吾有一事未解,今讲于汝,汝试解之。”
我因问何事,其人曰:“昔鸿蒙未开,天地不分,后盘古开天辟地,遂有乾坤,清浊从此而辩,万物自此而生,然则先有鸡耶?先有卵耶?汝试言之。”
我暗思原来汉末之人亦有此疑问,遂曰:“爬行动物亦有卵也,而鸡属鸟类,依达尔文进化之理论,鸟生于爬行动物,由此思之,当先有卵,后有鸡。”
其人愕然曰:“听汝之言,犹闻天书,全然不知所云。”
汉末之人自不知进化论,遑论十岁童子,我乃笑曰:“吾实不知也。”
其人笑曰:“以吾观之,当先有鸡后有卵?”
我询问其故,其人笑曰:“汝脱裤自视,自是先见鸡后见卵,故曰先有鸡后有卵。”
我大笑,因问其姓名,其人道:“吾姓曹,小字阿瞒,汝只管叫吾阿瞒便好。”
我惊曰:“汝莫非曹操乎?”
阿瞒亦惊曰:“汝怎知之?”
我诈曰:“何公尝语及,吾故知之。”曹操遂不疑。
日期:2015-05-14 16:08:57
(11)、
司徒黄琼尝闻郭泰之名而辟之,泰不应辟,我谓之曰:“君乃当世大贤,何不应征辟,入仕途,为天子分忧,替百姓谋事?”
郭泰叹曰:“夫大木之将倾,非一绳所维,今阉人擅权,倾动内外,此犹大木之将倾也,吾知其不可支,故不入仕也。”
何颙却不同,颙虽知朝政日乱,奸人日盛,然犹关心国事,常出入于公卿之府,往来于豪客之门,畅论时事,讥议宦官。
我问何颙曰:“今中官横行,权势熏天,君何不执保身全己之术,以待太平,奈何结怨宦官,置己身于险地?”
何颙曰:“国事艰难,若众人皆趋而避之,天下何日可得太平?”
延熹七年十二月,中常侍汝阳侯唐衡、武原侯徐璜皆卒。八年春,太尉杨秉上书云中常侍侯览兄、益州刺史侯参残暴贪婪,搜掠亿万,奏请槛车征侯参。帝纳其言,乃征参,参于道自杀。
沐群闻而喜曰:“今唐衡、徐璜幸而自毙,侯览兄复为收杀,宦官从此敛声不敢妄为矣。”
何颙曰:“不然。唐衡、徐璜虽死,侯览、曹节、王甫、张让、赵忠等人又起,宦官之势,不但未衰,反而愈盛。皇甫规、张奂、段颎皆西疆良将,定羌靖边,负百战之功不得封侯,而侯览、赵忠诸人,身无寸功,皆封列侯。且众宦官,身为阉人,却嬖女充积,膏田满野,珠宝亿万,奴婢无算。吾恐阉人之患未休,汉室倒有倾覆之祸。”
日期:2015-05-14 23:03:25
(12)
延熹八年五月,太尉杨秉薨,时年七十四。秉,字叔节,杨震子也。秉为人,清白寡欲,性不饮酒。夫人早丧,遂不复娶。秉尝从容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也。”
帝乃拜陈蕃为太尉。
沐群谓李氏曰:“今李膺为司隶,陈蕃为太尉,国事大有可为。”
李氏怀忧,曰:“吾闻昔中常侍张让弟朔为野王令,残忍无道,杀害孕妇,司隶校尉李膺收而杀之,诸黄门常侍闻李膺之名,莫不切齿。今君睦于李膺、陈蕃,恐结怨宦官。”
沐群正色曰:“吾得以与李膺、陈蕃为友,死而无憾,纵因此而得罪宦官,又有何惧?”
李氏乃无复言。
何颙闻陈蕃为太尉,亦喜,邀郭泰饮于太学,酒醉,颙欣欣然有得色。时我与曹操在坐,操年方十一,谓何颙曰:“今陈蕃虽为太尉,恐无益于国事也。”
何颙问其故,操曰:“今陈蕃虽为太尉,然居于外,而众宦官皆出入禁中,近在帝侧,吾恐太尉之言难闻于帝,而宦官则可左右帝意,国事终不可为也。”
何颙因问曰:“然则何以扫荡群小,澄清朝野也?”
操对曰:“除非尽除宦官。”
颙大奇之,曰:“今汉室衰微,曹阿瞒竟有安天下之才。”
日期:2015-05-14 23:15:18
(13)
延熹九年,司隶校尉李膺案杀方士张成之子。张成者,河内人,善说风角,睦于侯览、王甫、张让诸宦官。初,侯览令张成杀人,张成遣其子,子惧而不从。张成曰:“今春有日食,且千秋万岁殿大火,吾料不久当有大赦,虽杀人无妨也。”子乃杀人。李膺闻而大怒曰:“京师重地,中官竟猖獗如斯!”乃令人捕张成之子。将诛之,果逢大赦。李膺愤然曰:“帝不惜赦,故天下多凶暴无忌之徒。张成之子奉宦官命随意杀人,虽有大赦,岂能宥之!”乃诛之。
张成闻子见杀,乃令弟子牢脩上告宦官。侯览、王甫、张让诸人乃诬告李膺养太学游士,交接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
帝闻之大怒,下诏搜捕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陈寔及太学诸生二百余人。杜密字周甫,颍川阳城人。陈寔字仲弓,颍川许人,为人好学不倦,公正无私,素睦于李膺。先是,帝下诏捕李膺,何颙、张邈、王考、刘表诸人皆逃避得免,或劝陈寔曰:“君素睦于李膺,必被牵连,何不早日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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