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脑袋的故事——绝对控制

作者: 吃瓜子喝可乐

  “在你打开保险箱之前,我再最后提醒你一次,一旦你打开它,将会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个漩涡大到可能会影响你的一生,甚至你的家族,想好了再做决定。”
  宋准在保险箱上面贴的纸条就像是在我耳边亲口对我说话一样,我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还在急救室的他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吸了口气,输入密码打开了保险箱。
  一.一切的起因
  宋准是我同事,我和他都在一家体制内的企业工作,平时工作压力小,事情也不多,我俩也会在办公室打打浑。不过说起来,宋准算是一个比较奇怪的人了。他在单位和所有人关系都很一般,除了和明成,也就是我,算的上是狼狈为奸的好友了,曾经我也问过他,怎么和办公室其他人关系不怎么好,他总是打哈哈的说“因为大爷只相中你一个人了啊”,我则是每次听到这句话都有想把隔夜饭吐出来的冲动。

  而真正的关系改变,则是从宋准的一次出差说起。
  2012年3月初,年味儿还没消散,宋准突然告诉我他要去北京出差,我有点吃惊,体制内的出差,大家都懂,按照资历来算,也还轮不到他到首都去出差,但我也没细问,心里想着照这样下去,早晚我也能去首都看看北京的发廊小妹是什么水准了,嘴里也没忘恶心着他,让他注意干净,别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回来。第二天宋准就不见了,而我在办公室也是继续无趣的干活,看报,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也是越来越奇怪了:按照一般情况来说,我们单位出差一般不会超过3天,最多也就1周,眼看着宋准出差时间奔着10天就去了,我心里还犯嘀咕,难不成真是办公事去了?好在第11天,宋准回来了。但我更觉得奇怪了,因为从他走进办公室第一秒开始,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儿。

  日期:2015-06-23 08:23:00
  虽然说宋准和办公室其他人关系一般,但是最基本的见面微笑打个招呼这些社交礼仪还是不可避免的,而当他出差回来,进办公室第一秒开始,眼睛就没看过别人,直直的朝着自己办公室就去了,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甚至让我觉得他就是回来收拾个东西,随时准备走人的。果然,他在办公室倒腾了一会儿 ,出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进了领导办公室,又过了10分钟,他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就直接出了单位,我心里不禁有点怨气,有事归有事,不至于回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吧?

  到了中午吃饭,我对面的位置都还空着,而当我嘴里还在嚼着鸡腿的时候,就突然听到一个消息:宋准辞职了。惊的我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刚想问问同事是不是真的,手机就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宋准的短信,上面就2个字:再见。
  下午回到办公室我还是一肚子火,想着就当是自己养条狗算了,又想着就是养条狗死了还叫两声呢,到他这可好,甩两根毛就潇洒的没了狗影。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实在不行晚上就去他家找他,还不信找不到了。想到这心里反倒好受了点,起身收拾收拾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文件,干着干着我才慢慢发现自己傻逼了,坐下来想到,从宋准回到单位开始,到进领导办公室为止,中间我保证不会超过3分钟,毫无疑问,他拿在手上的东西就是类似于辞职报告和工作交接的东西了,3分钟能写好这么多东西?答案是不可能,那只能说明他的辞职是早就预谋好了的,早就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天了,而那个狗日的竟然连屁都没给我说!想到这我心里的怨气又起来了,看来我这真的是要去问个清楚了,但是宋准现在又不在办公室,想了想起身整了整衣服,径直进了领导办公室,询问了一下宋准是不是真的辞职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1月份他就已经汇报了想要辞职了,准备了2个月真是说走就走了,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都要辞职了还安排他出差,想了想又把话憋了回去,万一问出了不该问的东西可不太好。也怪自己嘴贱,领导觉得我和宋准关系比较好,让我去他办公室把东西收拾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下。

  出了办公室,我心里的怒火已经慢慢变成失望了,看来事情真的是我想的最坏的情况了,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宋准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他办公室东西挺多,但大多数都是一些备份的合同和书,基本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收拾了两下也懒得弄了,坐在他椅子上开始发呆,想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情,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要打个电话,就拿出手机想再给他拨一个看看,解锁的时候又不小心打开了照相机,因为自己上一次拿手机照相还学着非主流玩自拍呢,相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我有点烦躁的正想关掉,不小心瞄了一眼屏幕吓的我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背后的墙上竟然有一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

  日期:2015-06-23 08:24:00
  二.宋准的骗局
  那一瞬间手机都差点扔在地上,吓的我立刻起身向背后望去,可身后哪有什么眼睛,一面墙上一个窗子,什么都没有,我一边有点自我安慰的说肯定是自己太累了,眼花看错了,一边慌忙的整了整衣服出了宋准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喝了杯水,情绪也慢慢安定下来了,我可以肯定自己的确是看到了一只眼睛,奇怪的是为什么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只眼睛?而且对于那只眼睛我有说不出的恐怖感觉,但是当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有仔细观察,只是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想了半天又回到了宋准辞职的原因上,心里还是有点不可释怀,最后还是决定去人力资源老张头那里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中午约了张老头出来吃饭,老头子心眼比脸上的黑头都多,吃了一半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看他也倒是爽快,直接问他宋准辞职之前去北京出差是不是真是公事,而张老头的回答让我心里的怨气又烧了起来:宋准没出差啊,他是请假了。
  晚上下班以后,我又去张老头那里确认了一遍,顺便和他聊了聊宋准,老张头拉着我到走廊,递了一只烟给我,自己也点上一支给我说道:宋准这孩子为人处世不太好,脾气也怪怪的,大家也都不太了解他,我看办公室也就你和他走的近,我觉得你应该比我们都了解他吧。我默默得抽了口烟,心里却有点疑惑:宋准为人处世不太好,办公室其他人和他走的不近,这我是知道的,而宋准脾气不好,这一点好像不太对,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是老好人啊,难不成还真是他说的“本大爷就是相中你了”?想到这恶心的我差点被呛到,张老头砸了砸嘴巴继续说道:他请假前两天我去他办公室拿个合同,翻了半天不小心把他家寄给他的信翻了出来,刚碰巧他进办公室,看他那表情都差点准备过来揍我了,还第二天就把办公室里私人的东西全放回家了,你说脾气差不差,你说他家也是怪,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写信呢,想不通。我听了半天也是越来越感到奇怪,宋准是外地人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好像还真没听说他老家到底是哪的,而且单位所有人对于他家的情况完全都不了解,我赶紧追问了一句张老头,你记不记得你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是从哪寄来的。张老头把烟掐灭,说:北京。

  日期:2015-06-23 08:26:00
  张老头说完就进办公室了,我在走廊又默默的点上烟,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首先,宋准并不是出差,而是请假了,但是请假具体去了哪里,这个没人知道,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觉得并不是因为他是干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因为就凭我们的关系,他没道理不告诉我,但是为什么没告诉我,这个我也不知道。第二,宋准的老家可能是北京,也是张老头看到那封信才知道的,那为什么宋准放着北京不去,而来一个西北地区的小城市呢,难道真是为了体验一下异域风情么?第三,为什么宋准家里人还会给他寄信,寄信的前提是要会写字吧,如果一个人会写字,那我觉得应该是会打电话的,为什么他家的人不选择打电话而是选择写信呢?第四,偷窥宋准办公室的人到底是谁,现在我已经很肯定,在我给他收拾办公室的时候,窗外是有人在偷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想了这么多脑袋都有点疼了,我又有点想抽自己,那个狗日的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贱贱的去想这么多屁事,真是有点欠。想起来刚才张老头说宋准把自己私人的东西都放回了自己家,看来我今天晚上真的是有必要去一趟他家了。至于钥匙,宋准倒是给我留了一把他家的钥匙,因为他之前钥匙丢过一次,而又没有备用的,还在小旅馆住了一夜,差点失身,那件事情以后他就在我这里放了一把钥匙,怕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晚上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打车去了宋准家。宋准没结婚,也没个女朋友,但是他还是在这边买了一套房子,在一个公务员小区里,环境和地段都不错,我问过他是不是借高利贷了,要不怎么在这么好的地段全款买了一套房子,都没有贷款,他也总是猥琐的说是自己晚上出去卖身赚的血汗钱,劳动人民最光荣什么的废话,我看他不想说也再也没问过。

  很快到了宋准家楼下,我轻车熟路的上了5楼,先是敲了敲门,当然我也没指望有人开门,甚至没指望我的钥匙能打开房门,毕竟他走了,甚至都有可能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说不定房子已经卖掉了,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看来是没人在了,我轻轻的插入钥匙把房门打开,进了他家。
  还是那个我熟悉的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我进去直接走进了他的卧室,果然,他的所有东西都还在,看来他还没离开,甚至这几天都还在这里住,这样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就坐这里等,就不信你不回来了。出了卧室先去卫生间方便了一下,回到客厅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等他回来。一直等到晚上11点,还是没人回来,我有点不耐烦了,也有点犯困,连着抽了好几根烟都没用,自己烧了点水,在他家翻翻看有没有茶,翻了半天居然让我发现整整一柜子的大红袍。我心里还乐滋滋的想着宋准啊宋准,这次私藏的好东西让我发现了吧,转念一想,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日期:2015-06-23 08:26:00
  宋准工作了2年,比我晚一年进入公司,他每年拿多少钱我比他都清楚,本来他在这样一个地段买了套房,我就已经有点怀疑了,刚才发现的整整一柜的大红袍,几乎已经让我坚信他这次的离开是因为借了高利贷还不起跑了。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要跑也要早早的收拾好家当赶紧离开这个城市啊,怎么都辞职这么久了还在这住着,高利贷能不知道你家在哪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继续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刚泡好茶喝了一口,就听见门口有拿钥匙开门的声音,激动的我茶也顾不上喝了,一下站起来准备去开门,刚起身,就发觉,开门这人可能不是宋准。

  宋准平时嘻嘻哈哈,我还是很了解他的,做事情风风火火,就比如开门这件事情,他一定是弄的声音很大,对门都能听到邻居回来了的那种吵声,而我现在听到门外的声音,如果不是我刚才专心的喝茶,一定是听不到这么小的声音的。想到这里我有点害怕了,难不成是高利贷终于过来找他了,他倒是不在,那我在这也不是个事儿啊,弄不好还以为是他家亲戚,先卸我一条胳膊,我不是躺着也中枪了。眼看着都已经听到钥匙扭动的声音了,我赶紧退后几步,躲到了大窗帘的后面,窗帘是半透明的,我也刚好能看得到到底是谁进来了。

  刚藏好那边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心里有点颤抖,尽量屏住自己的呼吸,睁大眼睛看看进来的是到底谁,但是隔着半透明的窗帘,我也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身影,不免得有点着急,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身影慢慢朝我这边过来了。我也慢慢发现,这个身影,不太对劲。
  一般人走路的时候,哪怕动作再轻,手上或者胳膊总会动一动,别的肢体也会随着脚步的移动而多多少少有点动作,但是这个身影,虽然我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基本可以肯定,这个人要么有严重的关节炎,要么就不是一个“人”,因为它的动作,太奇怪了,是一种我形容不出来的奇怪,让我一下就联想到一个词:行尸走肉。
  更可怕的是,身影径直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害怕的甚至想要闭上眼睛了,呼吸也慢慢的急促起来,最终,身影停留在了窗帘外,距离我最多只有5公分的距离,而当我瞪大眼睛看了一会面前这张脸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它,是宋准家对门住的王姐。
  日期:2015-06-23 08:28:00
  三.我认识它
  当我意识到这个身影是王姐的时候,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高利贷过来找宋准的,可是当我再仔细看了一下王姐的脸,特别是她的眼睛的时候,手上又开始冒冷汗了。
  这双眼睛,和我在宋准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只眼睛一模一样,而现在我也终于明白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是哪来的了,因为这双眼睛,瞳孔已经太大了,大到整个眼眶几乎都要看不到眼白了,但是瞳孔里又没有一点生气,如果不是她站在我面前,我可能都会认为这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没容我多想,王姐就从我面前慢慢的离开了,进了宋准的卧室,待了大概2分钟,期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又出来了,这次径直的出了宋准家的门,居然还捎带的把门关上了。而我则是在她离开后整整待了30分钟,怕她再杀个回马枪,最终我觉得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想要从窗帘后面出来,才发现双腿早已僵硬,差点跪倒在地。我蹒跚的靠到沙发上,脑袋里面一片混乱,为什么王姐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的行为那么诡异古怪,为什么她要去偷窥宋准的办公室。

  一连串的问题想得到头疼起来,我把杯子里的茶倒掉,重新沏了一杯茶,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首先,为什么王姐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知道宋准不在家,想要过来拿什么东西?但是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她有钥匙可以随意出入宋准家,甚至她和宋准有一腿,所以宋准把钥匙也给了她一把,但我稍微想了想王姐的姿色就把这个可能性给否定了。接着,为什么她的行为异于常人,难道是因为她有严重的关节炎?曾经我和宋准去过王姐家吃饭,也见到过王姐做饭,收拾家务,所以我很快又把这个可能性否定了,难不成她真的是一具死尸,我一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又赶紧想了想有没有别的可能性,想了一大堆可能性,似乎都没有这个来的有说服力,虽然我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但是我从来不去否定一些超自然的现象的发生,而当这些事情真正发生在我周围,甚至在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又多渴望这是能用科学解释的一个事情,经过长时间的纠结,我觉得这个先暂且把王姐当做一具“死尸”。第三个,为什么王姐要去偷窥宋准的办公室,我觉得这个比第二个还要难解释了,王姐和宋准的关系最多算是邻居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难道真是王姐婚后生活寂寞,寂寞到要去偷窥宋准才可以么,还专门跑到宋准办公室窗外偷窥,想到这我忽然觉得自己考虑的方向错了。为什么我一定要认为窗户外的人就是王姐呢?仅仅是因为那只眼睛么,宋准的办公室是在一楼没错,可是单位办公室的窗户比较高,至少要有175以上才能从窗户外面看到办公室里面的情况,而王姐那不到160的身高基本已经否定了窗户外的人是她的可能性了,除非她当时是搬着凳子去的。我一下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同时也否定了窗外人是王姐的可能性,这样又存在另外一个问题了,不止王姐一个人,拥有那样的眼睛,为什么眼睛会变成那样呢?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应证了王姐的确是一具“死尸”,因为只有死人的眼睛才会是那样的。

  日期:2015-06-23 08:30:00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伸了个懒腰把茶喝完,几乎已经不期望今天晚上能在这里等到宋准了,想了想就决定今天先走,等过两天过来看看宋准的行李还在不在,反正钥匙我也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开房门刚一抬头,就看见王姐正站在她家门口准备开门。

  “王姐”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身过来看到我,笑了笑道:哎呦,小成怎么在这呀。说实话,看到王姐转身过来的瞬间我害怕的差点就闭上眼睛了,可是当她笑着问我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不就是我平常认识的王姐么?一举一动,没有任何异常,眼睛也和平常没一丝区别,让我有点吃惊。王姐看我一脸吃惊,有点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我才慌忙的应道:啊,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宋准在不在,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他。

  “小宋啊,这会应该在家呢,我刚才下去倒垃圾的时候他还问我说能不能送点饭给他,说自己生病了呢”王姐笑着应和着。
  生病在家?还给王姐打电话?我又有点思路混乱了,先不去想王姐为什么变正常了,忙追问道:王姐,这都凌晨12点多了,他怎么还给你打电话送饭呢?王姐有点疑惑的看了看我,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惊声道:唉,怎么都12点了,我记得我出门倒垃圾的时候才快11点呀?
  我又头疼起来,她说的话前后矛盾,肯定有的地方在骗我,但是我现在又没办法去想到底哪里她骗了我,只好随便敷衍道:没事王姐,可能你太累了吧,我刚才过来看了看,宋准没在,估计自己出去吃点东西去了,等下我给他打电话问问他,你就别操心了,快回去休息吧。王姐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宋生病我作为邻居也没照顾好,过两天我一定去看看他去。我又随便客气了几句,把她送进家门,慌忙的下楼打了个车,回到家里,坐下来开始想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准不在家这是肯定的,那他为什么给王姐打电话说自己生病在家呢,甚至还希望王姐能给他送饭?作为一般的邻居关系这个要求也有点过分了吧?要么王姐说谎了,要么宋准在预谋什么事情。但是王姐有理由说谎么?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来个理由,而且她11点到12点的这段时间呢?我知道她的确是在那段时间到宋准家“闲逛”了一圈,而且我也肯定在我们当时距离那么近的情况下她也一定可以看出来窗帘后面是我,那她为什么要骗我说自己对于那段时间没印象呢?掩盖自己去了宋准家的事实?如果她是避免尴尬才这样说,那么她从宋准家出来直接回家不就好了,直接避免了和我撞个面对面,为什么还冒着会被我看到的风险在外面逗留呢?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慢慢的,一个恐怖的合乎情理的解释浮现在我脑海:王姐的确接到宋准的电话,她说的全是真的,而且11点到12点这段时间她的确是在“行尸走肉”的情况下去宋准家“闲逛”了一圈,而自己对于这段时间完全没有了记忆!

  想到着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几乎肯定自己是碰到超自然事件了,想了想又不对,如果是超自然事件,那宋准给王姐打电话的目的又是什么?难不成他还有超能力了?看来还是我的方向错了,一定是有些东西我还没抓住。正当我又从头回忆起这件事情的各个细节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宋准给我发的短信,上面只有三个字:酒窝家。
  看到短信我立刻给宋准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同样是关机提示音,只好翻出刚发的短信,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酒窝家?我把自己的圈子和宋准的圈子里的人都想了一遍,好像没听说过谁的外号叫酒窝的,想了半天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姑娘的外号,要不给一个大老爷们起外号叫酒窝也真是够恶心的,可是是哪个姑娘呢?我和宋准身边的姑娘不多,一双手的指头就能数出来,也没哪个姑娘叫酒窝的呀。难不成是宋准私藏的姑娘?转念一想也不对,他私藏的姑娘我又不认识,那这短信发给我也没任何意义呀。宋准给我发这个短信,首先他肯定确定这个短信我能看明白,说到短信......我皱起眉头来,这种短小精悍的短信不是宋准的风格,也是由于他从事办公室工作的原因,他能编很长很长的短信,就是为了把事情说清楚,哪怕再简单明了的事情,他也本着必须说明白的原则会给你编一大堆,如果这不是宋准的风格,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就是他发短信的时候很仓促,当时的环境不允许他发短信,于是他只能匆匆忙忙的编了三个字给我发过来了,这同样解释了为什么我在收到短信的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他电话却是关机状态。绕了一圈又回到短信了,酒窝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字面上看过去,的确是宋准让我去一个叫酒窝的人的家,而且如果我上面推断的没问题,宋准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也不会有兴致和我玩文字游戏,所以字面上的意思应该就是宋准想说的真正的意思,那这个酒窝......想到这我楞了一下,酒窝,酒窝......救我??!

  我一下茅塞顿开,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宋准肯定是直接输入了Jiuwo,根本来不及选出来的词条,所以这条短信真正想表达的是:救我!家。
  20分钟以后,我又出现在了宋准家门口。
  日期:2015-06-23 08:34:00
  四.宋准的家信
  等我又在熟悉的沙发上端起了熟悉的大红袍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对于短信的理解我可能又错了。我把宋准家翻了个遍,结果一切都还是我那天晚上离开时候的样子,甚至桌子上的茶杯都没有移动过位置,这些足以说明,在我离开以后宋准就没有回来过,甚至根本没有人再进入过这间房子。我不得不有点沮丧的拿出手机重新翻看起来宋准的短信,不得不说,对于短信了解是我在这件事情中第一次对自己的推测如此的有信心,而现实还是无情的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拿着手机对着短信发愣足足有30分钟以后,我放弃了。我想不到别的东西可以解释这条短信了,很明显的这条短信就是宋准在慌忙中发给我的,而且是想给我传递一些信息,而且他确保这条短信我可以看得懂,他想的没错,我的确看懂了,然后我信心满满的来到他家的时候,才发现我错了,我根本没看懂短信想说什么。那是哪里错了呢?酒窝,按照我之前的推测,就是救我,而后面的家毫无疑问就是来这里了,等等,为什么我那么肯定这个家就是指这里呢?

  想到这里我又来了精神,如果说宋准确定我能看得懂这条短信,那么这个家除了这里就只有另外一个地方了,他老家,北京。可是北京那么大,我又怎么能知道具体的位置呢?我还是坚定不移的相信我的假设前提,那就是宋准相信我看得懂这条短信,那么问题是,他绝对想得到我如果看懂了短信,对于他家,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而通过短信前面的内容,救我,看得出宋准在一个很危险的环境下,那么他是不会想让我耽误时间来到现在这个地方浪费一晚上时间的,这个前后矛盾的问题让我纠结了很久,为什么宋准在明知道我会理解错误的前提下还是发了一条会让我误解的短信?不,他不会这样做的,他这样做一定会有自己的目的,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如果宋准知道我会误解,那么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短信里面说的是北京,那么我现在的问题就是我根本不知道具体地址,他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告诉过我,那么他一定会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去北京哪里找他,那么他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的目的就很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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