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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灵山的秘密
作者:
鬼寨
日期:2015-07-09 14:00
夜晚没有月亮,只有闪烁的星光给这诡异的大山一点光明。一个从省城回来的洋学生叶子春,带着两个胆大的好友,王石头、王虎子。要夜探鬼寨。前面就是那座鬼寨。一座被山匪屠过的山寨,一夜之间二百六十三人陈尸于此。老人妇女孩子也无一幸免,尸首无人收敛,曝尸荒野,任凭雨打风吹。自此以后,从这里经过的人常常听到里面,或哭泣、或吟唱,或杀伐,或欢笑。让人不寒而栗。鬼寨从此得名。虽白日不是三五人结伴 。哪怕是青壮之人也不敢经过。但叶子春不信有鬼,于是带着好友要夜探鬼寨,可真到这里仍然感到异常恐慌。山寨建在山巅之上,占地十余亩,山寨里面杂草丛生,四处飞舞着闪烁的鬼火,恐惧凝聚成一块巨石,压得他们透不过气。他们小心翼翼通过寨子,当走出寨门时。王虎子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地方,然后他轻轻一笑;“传的神乎其神的恐怖鬼寨,也不过如此。”
当他转身要走时,一股寒意袭上后背,他的背包被拽住了,他大惊失色,不敢回头,拼命呼喊同伴救命,他凄惨的呼救声没换回同伴施救,却看到蓝莹莹的鬼火正追赶着向山下奔跑的同伴,他挣扎着奋力向前一冲。只听到后面传来“咯咯”鬼笑之声,和铁索“哗啦哗啦”的碰撞之声。一声凄厉的惨叫由奔跑的同伴处传来。索命恶鬼正向他走来,死亡气息正向他靠近。
第一章
鬼寨阴魂
初生的阳光洒满大地,薄雾笼罩着封灵山,神秘而诡异的鬼寨,像一座死亡的堡垒,耸立在山巅之上,围绕着鬼寨发生的失踪和闹鬼,无不匪夷所思,惊心动魄。令人谈之色变。
云翔天看着屹立在面前的鬼寨,感慨万千。这座曾是远近闻名的王家大寨,如今却变成令人谈之色变的鬼寨,他暗自想道;要想守住封灵山的秘密,必须破解缠绕着鬼寨闹鬼的魔咒。自己又如何保护她那鲜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呢?
鬼寨原名王家大寨,是王家坡富豪王员外建造。当时这里兵痞土匪横行,肆意抢掠,民不聊生。王员外一边组织民团守家护院,一边组织民众于封灵山侧峰建造山寨。历时近载方才竣工。竣工后,王员外曾贴出榜文“有攀得此寨者赏纹银十两”。村民看着高有两丈五六的寨墙,无不摇头苦笑,望墙兴叹。时过三日,山寨外来了一人,那人高声喊道;“王员外,若真能攀上,你说的话可算数不?”
王员外望着来人,此人身材矮小,貌不惊人,手持两根钢钎,神态傲慢。王员外轻轻一笑;“岂有不算数之理!”
那人哼了一声,说;“看好了。”
双手钢钎插入石缝之中,双手替换脚下助力。竟一步步攀爬上来。
王员外待那人头颅露出寨墙之上,顺手拿起身边的钢刀。挥手一刀砍下那人的头颅,仰天长叹;“我为保王家坡民众,不惜巨资建此山寨。岂可留的你等宵小之辈。为害乡里。”
日期:2015-07-09 14:43
为保山寨平安。王员外安排人对寨墙加固勾缝。以防万一。
被杀之人是一个江洋大盗,翻墙越壁妙手空空,号称“梁上客”。他还有两个结义兄弟,混地龙和一点红。因负有命案,避官府追捕。三人聚集数十亡命之徒,盘踞在封灵山的后山,落草为寇,杀人越货,打劫商旅。本与王员外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听说王员外立此榜文,梁上客一时技痒难耐。不想落得个身首异处。混地龙和一点红几次率众攻打王家大寨,为梁上客报仇。怎奈王家大寨寨高墙厚,易守难攻,每每铩羽而归。后兄弟二人密谋数次,绑架王家大寨一村民妻小,胁迫夜间打开寨门,放下吊桥,山匪一拥而进。寨中不分老幼尽皆杀死,寨中之物悉数掠走。一把火烧毁寨中百余栋房屋。熊熊大火烧红天空,浓烟席卷数里,数日方绝。二百六十三人瞬间命丧黄泉。附近村民虽有心收敛尸体,入土为安。但怕山匪报复不敢前来掩埋。任凭被杀之人,暴尸荒野,雨打风吹。数日后,尸首不翼而飞,凭空消失。
王家大寨被屠也引起官府的重视,曾派兵围剿混地龙和一点红。但匪巢建于绝壁之上的山洞之中,上下进出都要攀爬绳索。官兵根本不能对他们进行打击,相反,山匪居高临下用弓箭石头伤了不少前来围剿的官兵。无奈之下,官府只得草草收兵。不再过问此事,王家大寨被屠也沉冤大海,无人问津。后来,附近有一个村民的耕牛走失,四处寻找不到。便约了几个伙伴,一同到王家大寨寻找,刚接近山寨就听见里面有隐约的哭泣声,一会又是轻轻的吟唱,接着是喊打喊杀的呼啸声。众人大惊失色,也不敢进寨找牛了,一路向山下喊着;“鬼呀,鬼呀!”地狂奔而去。后来又有几人从山寨不远处经过。赫然见山寨的寨墙上放着一口棺材,其色鲜红如血,令人触目惊心。于是,王家大寨被屠,冤仇不能相报。阴魂不肯离去的说法迅速蔓延开来,王家大寨自此变成鬼寨,再无人敢去那里,哪怕是经过。
两年前,一个在省城上了几年学的洋学生叶子春,回乡后说什么“世间并无鬼神。”
带着村上的两个胆大的好友,石头和虎子夜探鬼寨。要证明自己的说法。结果,叶子春惊吓过度回来断断续续的说;在山寨中遇见鬼魂。第二天,村民焚香烧纸的把挂在寨门上的石头,和跌到悬崖下面虎子的尸体抬回村子。而就在当夜,灵棚突然失火两具尸体竟不知所踪。叶子春也自此变的疯疯癫癫,天天念叨着;“鬼、鬼。一个是穿着黑衣服的黑无常,用铁索捆住了石头挂在寨门上。一个是鬼魂,抓住虎子的脚扔到悬崖下。”
鬼寨在叶子春夜探之后,更加让人恐惧。甚至,有的村民怕鬼魂烦扰,会在初一十五遥望鬼寨,摆上祭祀用品,焚香烧纸,祈求平安。
传的沸沸扬扬的鬼寨,对云翔天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来说并不可怕。他仔细观察这里的一切。映入眼帘是一个台阶,拾阶而上,上面是一个长大约一丈宽一丈的平台。距平台一丈五左右就是寨门,上面应该铺有吊桥,吊桥距地面两丈左右,寨门已残破不全的朝着平台的反方向半开着。一根铁链悬挂在寨门正上方的墙壁上。“那大概就是吊吊桥的铁索。吊桥呢?两年前还有人来过,难道、、、、”他低下头搜寻着平台的下面。没有发现类似吊桥的东西,只有枯枝横陈,杂草丛生。竟无半分生命生存的迹象。偶尔几声野鸟的啼叫,给这寂静的鬼寨增添了几许阴森和恐怖。
云翔天下了平台,顺着寨子的外墙拨开杂草枯枝,艰难地向前搜寻着,希望能找一处能攀爬进寨的缺口,但他失望了。他站在山寨后面的悬崖上向下望去,这是个深约数丈的陡崖,与封灵山的主峰悬崖相互对应。宽有数丈,把两座山峰分割开来,形成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崖壁上平滑如镜,寸草不生。而悬崖上则是树高林密。越过树林,依稀可辨一条羊肠小路蜿蜒着伸向山顶。
“为什么那会有一条小路?”云翔天回头看着鬼寨;“它是否跟鬼寨有什么关系呢?”他一时陷入深思
,自朝阳初升,到斜阳染红山谷,一整天的时间,云翔天觉着这是唯一也是最有价值的发现。
晚阳如血,霞光似锦。山风吹过,松涛阵阵,如万马奔腾,似惊涛拍岸。落日下的封灵山,凄凉中带着肃杀。云翔天收拾了一下少许的失落。整理了一下衣服,踏上归程。一声隐隐约约的女子叹息声。使他停下脚步,重新上了平台,通过那半开的寨门极力向里张望,希望能有所发现。但除了枯叶和杂草,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他感觉听错了,自嘲的笑了一下,重新踏上归程,盘算着下次来要带的工具。
日期:2015-07-09 14:55
弯曲陡峭的山路从寨门通向山下。由于很久无人走过,下山还是有点困难,云翔天手脚并用艰难向山下运动着。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刚刚下了平台,寨墙上露出一颗头颅,枯干杂乱的灰白色的头发下面是一张狰狞,色如枯槁布满皱纹的脸。一双阴沉的眼死死的盯着云翔天,嘴角露出一丝冰冷阴沉的笑。瞬间消失。一阵哗啦啦的铁链碰撞声过后。山寨又恢复一片死寂。
云翔天从山上下来,走进一条山谷。这是一条由封灵山和对面的山夹成的比较平缓的山谷。山谷的一头是一块四面环山的小平原。住着五六百人的小镇、清水湾镇。山谷的另一头,是由三山座夹成的三岔路口,住着百十号人的落凤坪。而十几里的山谷里则是,七零八落的住着十几户人家的王家坡。
天快黑的时候,云翔天已经坐在一户山民的家中。山里人淳朴善良,热情好客。家中老者已年近七旬,见有远方客人来到,便盛情款待,言谈间听云翔天说自己是个生意人,他好像并不在意,也不问做什么生意,而是谈起王家坡的过去。
老人说;15年前这里有个大财主王员外,本住在清水湾镇,因兵痞山匪横行,官府肆意敲诈勒索。随不惜巨资建此山寨。把家人、亲友、和王家坡的佃户,都搬进山寨。为山寨取名为“王家大寨”。寨中之人白日出寨劳做,晚上男子轮流守夜打更。可好景不长,与山匪结了梁子,自建寨到山寨被屠,二百六十三人被杀,还不到两年的光景。老人说;他当时才四十八岁。曾和几个要好的伙伴,在山寨被屠第二天偷偷的去看过。老人有点哽咽,他说;他们粗粗清点了一下,那是二百六十三具尸体,横七竖八的铺满整个山寨,或被砍下头颅,或被斩下手脚,或被开膛破肚,每个人的脸都被划的血肉模糊。都无法看得出原来的模样。老人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微弱的煤油灯光下,云翔天注意到,老人眼里噙着泪花。
当云翔天问老人一家为什么那时不在山寨上。老人的心似乎放开一些,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讲起当时的事情。当时,住在现在的王家坡的人,也就七八户人家。耕地离王家大寨比较远,所以就没有搬,为此逃过一劫幸免于难。
后来,老人又给云天翔讲了许多离奇古怪的有关山寨的鬼故事。老人说;王家大寨闹鬼 ,以前很少听说,可近几年却愈演愈烈。落凤坪有一个姓胡的人,在朋友家多喝了几杯,晚上从清水湾带着一壶酒回家,借着酒胆,从山寨边的一条小路抄近路回家。刚走近山寨,就感觉有一只毛茸茸的手,摸了一下他的右脸,他一回头,左面脸又被摸了一下。他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寒毛根根竖起,如置身于冰雪之中,却又汗流浃背,他强作镇静,哼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曲子,小心翼翼的瞪大眼睛,忐忑不安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突然他的脚被抓住,他扑倒在地,被压抑的恐惧终于爆发了,他歇斯地里的呼叫着,拼尽全力摆脱被抓住的脚。挣扎着向前爬。后面噗的响了一声,脚被松开了,他回头一看,一个鬼影迅速升起瞬间膨大。他尖叫一声爬起身来,一路连滚带爬地向山下奔去。回到家中一头栽到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棉衣棉裤已经湿透,分不出是血水还是汗水。鞋袜已经丢失。脚底板在奔跑时被山石刮得已经没有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第二天才在惊恐中,对家人说出事情的经过。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才勉强能下床走动。几天后,有人找到那个酒壶,只是酒壶里的酒已经变成了水。
老人见云翔天听得认真,淡淡的一笑,又讲了起来。有一家的两夫妻吵架,男的打了他女人,那女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也不知为什么,她走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块腊肉。她漫无目的的在山上行走着。当天快要黑的时候,她发现她走到山寨附近。她有心回去,但又怕失了面子。一咬牙在一个草坎子下藏起身来。当猎猎的夜风吹来,恐惧笼罩着大山的时候。本来就因害怕,浑身长满鸡皮疙瘩她四处张望着,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一个白影从山寨的寨墙上慢慢的飘了下来,手里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向她慢慢的走来,她惨叫着站起来,想要逃走,却又迈不出脚步,那白影的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让那女人浑身瘫软地跌倒在地。失去意识。天快亮的时候,她男人和村民才找到她。除人被吓的一塌糊涂外,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可她拿的那块腊肉不见了,在放腊肉的地方多了一堆烧过的纸钱。
老人说;像这种事情还有很多,但像叶子春、虎子、石头夜探山寨两死一疯之事,却仅此一次。
在老人的嘴里,云天翔没有听到他像其他的村民那样,把王家大寨说成鬼寨。对山寨的各种诡异事件,讲起来也很平淡。好像闹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需要惊讶,更不需要紧张。毕竟二百六十三具尸体,没被收敛掩埋,错在活着的人,冤魂偶尔出来发泄一下怨气,也是正常,何必计较。
云翔天试探着问起山里的山匪。老人说;封灵山上的山匪,自古就有。山后主峰陡崖的悬剑洞,被霸天龙占据。悬剑洞西五六里的黑虎峰,被镇山虎占据。王家大寨后面的玉泉岭被红山姑占据。我们住的这一片属于红山姑的地盘。红山姑从不抢劫山民,可对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贪官污吏从不手软。有时还把劫来的不义之财,在夜里分发给附近的山民,深受山民的爱戴。所以我们这里的人夜不闭户,热情好客。
老人意犹未尽,还想讲那神秘莫测的悬剑洞,但经不住家人的催促。看看已月上枝头,对云翔天摆摆手;“不讲啦!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赶路。”
日期:2015-07-09 15:36
云翔天躺在床上,辗转俯侧不能入眠。他心里一直想着鬼寨,想者夜探鬼寨的生还者,疯癫的叶子春,封灵山上的山匪,和老人还未讲的莫测高深的悬剑洞。可云翔天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夜不成寐的时候。窗外有一双阴沉的眼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第二章
午夜惊魂
清水湾镇,是因封灵山上的一股清泉,在山下汇聚成一个不及一亩的水潭而得名。水潭的水又化作一条小溪,弯弯曲曲清澈见底的溪水,把小镇一分为二。溪水北岸住着王姓一族,南岸住着叶姓一族。两族人联姻结亲,和睦相处,其乐融融。推举领袖,组建民团,招募贤能。把个五六百人的小镇,管理的井然有序,和谐繁荣。
云翔天沿着弯曲的河堤,行走在溪水北岸,前面是一座用石板铺成的小桥,小桥横跨在小溪之上,把南北两岸连接起来。小桥旁边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头下枕着一个已经分不出颜色的包裹,酣然大睡。云翔天知道他就是叶子春。但云翔天没有惊动他,手扶小桥栏杆,向水潭后面的封灵山望去。用眼的余光打量着叶子春。叶子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虽浑身污垢,睡意正浓,仍掩藏不住曾经的气度非凡,英俊潇洒。云翔天暗暗想着;山寨里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把他变成现在的样子。有多少鬼魂,多少不被人知道的秘密。那秘密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叔叔你在看那疯子。”
一个胖嘟嘟的,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站在云翔天的旁边小声的问道。
云翔天假装吃惊的样子,指着叶子春大声地说;“疯子?他是疯子?”叶子春突然坐起,扭头看着云翔天,眼里露出一股阴冷的煞气,但瞬间消失了,变得呆板无神。云翔天心中一怔,却满脸嬉笑地说;“他真的是疯子?”
叶子春看着云翔天一脸傻笑地说;“你才疯子呢,你们俩都是傻子。”
突然停下话语,抬头望着天空,又猛地从石头上跳下来,拿起包裹向着水潭的方向,一边走着,一边疯癫的笑着,一边自言自语;“黑无常用铁链捆住石头挂在寨门之上。鬼魂抓住虎子的脚扔到悬崖之下。”
日期:2015-07-09 16:30
云翔天显得特好奇的看着小男孩;“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又是鬼魂,又是无常的。怪吓人的。难道他家里人不管他吗?”
男孩神秘地对他招了招手,让他俯下身子对他说;“他呀,两年前,他带着我虎子哥和石头哥,去鬼寨捉鬼。结果虎子哥和石头哥没了,他成了这样。在他去鬼寨前的两三年,全家就搬到省城去了,他爹后来找过他,见他成了现在的样子,就再也没有管过。叔叔,你去过鬼寨吗?你来这里干啥?”
谁指使他来的?自己是不是引起这里人的怀疑?云翔天暗自想道。脸上露出吃惊的笑;“鬼寨?我一个收山货的生意人,去那地方干嘛?那里有鬼?”说着去摸那小男孩的头。小男孩闪身躲过;“你是收山货的?不像。人家收山货的,都带着自己的东西来换,你的东西呢?”说着头也不回一下一蹦一跳地离去了。
云翔天知道他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他明白了,这里人为什么对他不理不睬。王家坡的老人问都不问他做什么生意。他想将错就错。他几经周折才住进一户山民的家中。
山民姓王,叫山根,四十多岁,看起来憨厚朴实。云翔天说明来意。王山根说;“不拿东西换,山货不好收。我们这里的人,喜欢大山外面新奇的东西。不喜欢那用纸张印出来的钱,不保险。”
经云翔天的再三请求。王山根才同意帮助他用银圆而不是纸钞收购山货。可山里人只认以货易货,不认银元。云翔天悬着的心放下了,他身上本来就没有几块银元。他只是借收山货之名暗查山寨罢了。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山寨的各种诡异事件,让他如坠云雾,摸不清头脑。尤其是有一条消息让他心中一紧。“山寨中藏有不可数计的财宝。”
虽然仅此一句就被家人打断。那也听的云翔天心惊肉跳。但脸上仍是一副漠不关心,听完了事的神态。
夜风徐徐,寒蛩啾啾。睡梦中的云翔天,被梦魇惊醒。他梦见他与叶子春相对而饮,本是谈笑风生,为他解答各种迷惑。可叶子春突然幻做厉鬼,伸出滴血的双手向他扑来。云翔天坐起身来,为如此怪梦深感不解,这已是他第三次做基本上相同的梦,只是这次更清楚更真实。他想这也许是自见了叶子春后,总想从他口中知道点什么的缘故,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夹着邻居王嫂的鬼嚎声。云翔天陪着王山根急急地把门打开。见王嫂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外哭嚎道;“大兄弟,我家孩子他爹撞鬼啦!”
王大壮满脸血汗地缩在床角,浑身发抖,牙齿相撞发出嘚嘚的响声。蜷着两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左手中指依然滴着血,染红了床上的被褥。
日期:2015-07-09 17:22
在众人的追问下,王大壮满脸恐惧的望向,他刚刚逃出的鬼寨,王家大寨。
在群山怀抱中的清水湾镇,山民多以打猎采药为生。不仅练就了钢筋铁骨,也练出一身的胆色。王大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攀岩越岭,夜宿荒山自是常事。也从未相信王家大寨闹鬼之事。曾扬言要从鬼寨捉个鬼回家玩玩。
昨日下午,为追捕一只黄羊,王大壮闯进了王家大寨附近。但追到王家大寨附近时,黄羊却不见了。当时天色已晚,斜阳西垂。凭借多年打猎的经验,他知道,黄羊就在附近。仗着一身的好武艺和胆色。他决定在王家大寨蹲守一宿,猎捕黄羊。
清凉的月光洒满封灵山,照亮王家大寨。清风阵阵,树影婆娑,摇曳的树影,像是守卫的幽灵,使王家大寨更加神秘诡异。趴在草丛中的王大壮,稍稍动了一下身体。把手中的猎枪握得更紧,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也许猎物马上就会出现,他不敢稍有大意。
一阵幽怨的女子叹息声从寨中传出,接着是一首哀婉的山歌,山歌的大意是;一个女人在丈夫离家几年后,渺无音信的情况下,面对凄凉的荒山,发出的哀怨和惆怅,思念和痛恨。
那缠绵忧伤的曲调,王大壮以前也数度听过,年少时也为之感动过。可此时此地再次聆听,任他自诩胆大过人,武艺高强,也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他抬手对着山寨开了一枪,歌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死寂。平静是短暂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山寨的寨墙上飘然落下,向他藏身之处走来。是人是鬼,肯定是人。鬼是一蹦一蹦的前进,只有人才是走的。想到这他站了起来,他端起手中还没来得及装弹药的猎枪。用枪口指着那两个身影低吼道;“什么人?站住,再走近我就开枪啦!”他的吼声没起半点作用。黑白两个身影迅速向他扑来。近啦,离得更近啦。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清那两个身影,是虎子和石头。虎子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像传说中无常戴的那种的高高的帽子,手里举着一个类似帐薄一样本子。石头的穿戴和他一样,只是衣帽是白色的而已。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铁索链。二人脸色苍白,却又满脸血汚。鲜红的舌头悬挂到胸前。口里呜咽的发出只有地狱里才有得声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辰不早了,随我去也。”
惊恐使呆若木鸡的王大壮几乎丧失了意志,甚至要伸出双手任凭石头捆绑。在双方堪堪挨近,只有一步之遥之时。一声黄羊的鸣叫,让他顿时清醒。他拿起手中的猎枪,向虎子和石头砸了过去。在对方停顿之际,王大壮咬破左手中指,把血洒了过去,转身向山下逃去。身后传来铁锁链碰撞山石的哗啦哗啦声。他甚至闻到死亡腐烂的味道,感受到那滴着鲜血的舌头正舔着他的后脑。他不敢回头,一路向身后挥动着左手,把手上的血洒向身后,拼命向家奔跑。忘记了疲劳,忘了疼痛。直到缩着身子藏在床角也无法挣脱恐惧的缠绕,苍白的脸色,无助的眼神,求救的望着众人。一会又显得惊慌失措的东张西望,缩着身子往床角后的墙上挤,好似有什么东西立马要来抓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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