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第十四层--做了五年心理医生,我开始相信有鬼了……

作者: 一朵小花花2015

  上月十五号,我们这儿出了命案。
  大概凌晨四点来钟,一个老人晨练时看到有人从河里朝他游过来,他以为是晨泳的人要上岸,出于好心就过去拉了一把,结果发现拉住的手是烧焦的,再仔细一看,那个人没有脑袋,是一具被水冲上来的无头女尸。
  老人心脏病发作当场就吓死了,一尸,两命,死得也真够冤的。
  未免造成恐慌,命案的消息很快被封锁了,但还是闹得人心惶惶的,甚至有人说,当时不是老人拉住女尸,是女尸拉住了老人,因为死无全尸的人没法投胎,所以老人就成了替死鬼。
  刚听到这种传闻时我笑的都不行了,晨个练还躺枪了,看来赖床的好处还是挺大的。
  我是个无神论者,当然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虽然出命案的公园离我家不远,但对这种事也没什么兴趣,就没去刻意关注。

  结果案发后一个星期,当时负责这案子的刑警就成了我的病人……
  日期:2015-07-09 18:03:00
  简单介绍下我自己,我是个心理咨询师,零九年毕业后一直在精神卫生中心工作。
  记得毕业时系主任在我同学录上写了一句话——“人性叵测,鬼由心生”。
  可我偏偏不信鬼神,而且从小胆子就大,作为心理咨询师,向来更以科学的眼光去看待病患的诡异言行,直到我遇见了他,思想开始动摇了。

  他叫曾启华(化名),34岁,曾经是市刑警支队的一把手,经手过很多大案。
  根据同事描述,他之前一直都很正常,直到一星期前在公园勘察完现场之后,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易怒,甚至经常出现幻视幻听、自言自语等症状。
  日期:2015-07-09 18:14:00
  有人说他是撞东西了,毕竟做这行常出入死亡现场,阴气重,但我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他的症状完全是精神分裂症的表现。
  档案里显示,曾启华没有精神类疾病的家族遗传史,所以我推测他的病情是工作压力过大造成的,现在社会上各种压力越来越大,人的心理不堪重压就容易扭曲,因此光在国内这类病患就不低于四千万人。

  当晚八点来钟,曾启华在两个警队同事的陪同下来到我办公室,未免曾启华心里有压力得不到放松,我故意让他两个同事去外面等,随后开始和他进行单独谈话,并全程观察他的行为举止。
  期间曾启华言行基本正常,唯一令人费解的是,他时不时就往我背后扫一眼。
  我问他:“曾先生,你看什么呢?”
  曾启华没正面回答我,而是突然反问:“医生,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日期:2015-07-09 18:19:00
  “不相信。”

  我坚定地回答,随后给他倒了杯茶,又笑着说:“孔子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别说这世上没有鬼,就算有也不关我们的事,人活一辈子自己的事都没搞明白,干嘛去纠结鬼的事?所谓‘敬鬼神而远之’不就是这个意思?”
  对于曾启华的问题我没感到丝毫惊讶,毕竟心理病患属于弱势群体,本身思想有偏差,因此做我们这行的什么奇怪言行都能遇到,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时曾启华却抬手指向我的背后,很诡异地说:“你错了,如果没有鬼,那这个女人是什么?”
  听他说话时我背后一阵发凉,但回头一看,后面墙壁下的空地处依旧什么都没有。

  “曾先生,没有什么女人,那只是你的幻觉。”
  日期:2015-07-09 18:25:00
  “幻觉?呵,她最近每晚缠着我,连睡觉时她都站在床头盯着我看,在我耳边哭,怎么可能是幻觉?”
  说话时曾启华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我的心情却瞬间沉入了谷底,显然他是病发了,如果这种情况下我继续否定他,对我来说是很危险的。

  心理病患不同于一般病人,他们大多意识不到自己的病情,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病发时会做出什么来完全不能想象。
  零九年我刚工作时就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名资深医师问诊时几次否定病人叙述的庆幸,最终导致病人情绪失控,用桌上的钢笔戳断了医师的左边锁骨,钢笔尖再往右移动几厘米,医师的喉咙上就可能多一个洞。
  未免重蹈覆辙,我没有再继续强硬下去,而是顺着他的思路平静地问:“曾先生,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为什么要跟着你?”
  日期:2015-07-09 18:35:00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我知道她就是上星期那宗命案的被害者……”
  “那具女尸?这不可能吧?”我笑着说:“那是具无头女尸,她连头都没有,你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她的手。”
  曾启华晃了晃自己的手,又说:“我们到达现场时发现女尸已经浮肿了,但四肢明显留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根本无法采集指纹样本,因此她至今身份成迷,案子也只能一直悬着……”
  日期:2015-07-09 18:37:00
  听他说完我故意打趣道:“她四肢都被烧过,那么脚应该也是烧焦的,现在一直立在我背后肯定很疼吧?”
  “医生,鬼是没有脚的。”
  说完这话,曾启华的笑容变得更加的诡异了,他突然用手指敲了敲我桌上的档案袋,冷笑着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这无所谓,你手边资料有我的地址,如果你信了,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他说完起身就走,我本想拦住他,但又一想,他正处于严重病发状态,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我继续刺激他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也只能送他出了办公室,并偷偷提醒他的同事一定要好好看着他,他的病情已经影响到生活工作,如果上升到危害社会的地步,事情就严重了。
  日期:2015-07-09 18:40:00
  送曾启华等人离开之后,我开始着手为他制定治疗计划,结果一忙就忙到十一点多才离开办公室,好在我家住得不远,这么晚路上也没什么车流,十来分钟就到了家。

  回家洗完澡我肚子里一阵打鼓,这才想起今天从下午忙到晚上,晚饭都没顾上吃呢,正好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了,就穿上衣服下楼去小区门口买夜宵。
  买完之后我拎着夜宵往回走,刚进小区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正巡逻的小区保安杨大爷叼着烟卷朝我走了过来。
  杨大爷是我们小区资历最老的保安,平时跟我们这些业主关系都不错,一听他叫我,我赶紧迎了过去,笑呵呵问他要不要来点夜宵。
  然而杨大爷却没领情,一摆手坏笑着说:“你小子少跟我岔开话题,老实交代,那姑娘哪儿来的?”
  “啊?什么姑娘?”
  我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我是单身这件事熟人都知道,哪儿来的姑娘?
  杨大爷急了,一咧嘴又说:“你小子还跟我装是不是?你回来停车的时候,我可亲眼看见一个姑娘跟你进了楼里……”
  日期:2015-07-09 18:44:00

  我听完笑呵呵说:“大爷,这大半夜的您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单身这么久了,哪儿来的姑娘啊?”
  “哎哟呵,大爷平时对你这么好,你还跟我掖着藏着的?得,你跟我走,我有证据!”
  老头儿脾气一上来,拽着我就朝值班室走,进了值班室后,杨大爷把监控视频倒回到我开车回来的时间,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我的车,正徐徐倒进车位里。
  随后,我一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溜溜达达进了楼里。
  看到这里杨大爷愣了一下,忍不住开始嘀咕:“不对啊?我当时就在附近巡逻,明明看见你俩一起进去的啊?那个姑娘呢?”
  我在旁边撇了下嘴,笑呵呵说:“大爷,我看您是值夜班无聊了,故意拿我寻开心呢吧?今天太晚了,我还是明天再陪您玩吧……”
  我说完拎着夜宵走出值班室,留下杨大爷一个人愣在监控前,膛目结舌。
  跟杨大爷墨迹了半天,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吃完夜宵就回房睡觉,可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响起杨大爷的话——
  日期:2015-07-09 18:47:00
  “我当时就在附近巡逻,明明看见你俩一起进去的啊?那个姑娘呢?”
  这老爷子五十多岁,虽然岁数在那儿摆着,但是耳不聋眼不花,平时也从没跟我这么闹过,今晚怎么这么反常?

  想着想着我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也不知几点才睡着的。
  可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还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个女人立在我床头哭,哭得人心里发慌。
  而虽然她就立在我的床头,我却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清她脖子上有一条细小的红色痕迹,而她的两只手是烧焦的,手指被烧得已经变形了。
  我又望向她的脚,但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忽然回想起曾启华的一句话来——
  “医生,鬼是没有脚的……”
  忽然想起这句话来,我整个人都吓得激灵了一下,但是想动又动不了,喊也喊不出声,感觉就像是被鬼压一样。
  更奇怪的是,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很清楚的看到她嘴唇再动,似乎是在说话,却没有声音……
  日期:2015-07-09 18:54:00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们就这么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消失了,我的身体也有了知觉……
  从噩梦中惊醒时我浑身是汗,对于梦境却记忆犹新,简直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
  虽然明知那只是一场梦,可我再也睡不着了,只要一闭眼,那个女人嘴唇微动的画面就在脑海中浮现。
  我起床喝了杯水压压惊,一想反正没了睡意索性继续工作,于是我打开电脑开始继续为曾启华指定起治疗方案来。
  未免遗漏信息,我打开录音笔开始重听八点多钟对曾启华问诊时的录音,这是做我们这行的习惯,治疗时一定要全程详细记录,以便之后分析病情写报告时使用。
  录音徐徐播放,起初还没有什么异样,但当曾启华说出那句“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我知道她就是上星期那宗命案的被害者”时,一阵若隐若现地哭声忽然从录音笔中传出来,就像是为我们的对话做了一个诡异的背景伴奏似的……
  听到哭声的一刹那,我整个大脑如遭雷击,没等缓过神来,背后的厨房里却突然传出“吱”地一声轻响,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凉,半天都没敢回头去看,只怕自己回头看去时,一个脖子上带有红印的女人正立在我背后直勾勾地盯着我……
  日期:2015-07-09 18:59:00
  录音笔里的哭声还在持续,背后厨房里却在没有任何动静,整个客厅就像是冻结了一样,唯独汗珠子一颗一颗止不住地从我脸上往下滑。
  然而在我潜意识里,仍然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于是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一个人背对着整个客厅喊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就算有,又能把我个大活人怎么样?”
  借着喊话壮胆,我猛地回头朝厨房方向望了过去,昏暗的光线下,一切平静如初,我身后没有任何异样,更寻不见任何的鬼影子,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站起来走向厨房。

  厨房里原本闭合着的橱柜被打开了,应该是柜门折页老化的缘故,显然那声轻响就是从这儿传来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关好柜门就往外走。
  但刚刚走到门口,旁边餐具架上的一只不锈钢碗却忽然掉下来扣到了地上,碗落在地板砖上的声音异常刺耳,好在被刚才那么一吓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提升,于是也没太在意,转身就蹲下去捡碗。
  但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间落在碗身上,表面光滑的不锈钢碗身映出了我的影子,以及立在我背后的那个立得笔直的虚影……
  一瞬间我吓得脸都白了,猛地一个回身,身后却依旧没有任何东西或人,再朝碗上看,那个虚影也消失了。
  日期:2015-07-09 19:27:00
  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没细想,转身就跑到客厅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瘫坐在沙发上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直抽到了天亮。
  五点来钟时天已经很亮了,我没洗漱就离开了家,但没有去上班,而是按照档案里的地址开车去了曾启华家。
  他家离着我家差不多四十来分钟的车程,那是一片比较老旧的居民楼,连电梯都没有,住的人也不多,曾启华住在最里面一栋的顶楼六层。
  我顺着楼梯疯了一样冲上六楼后,发现曾启华家的门大敞四开着,没等我进去,就听见曾启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他也会跟你过来,所以我从昨晚开始就给你们留着门……”
  那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而他显然也知道我会来。

  一时间我心里的恐惧再度弥漫开来,恐惧的制高点是愤怒,我冲进门怒吼:“你他妈的到底玩的什么鬼把戏?”
  曾启华盘腿坐在沙发上,眯着眼对我笑,没有回答。
  我这才注意到,他家挂着很厚的窗帘,整个客厅里阴阴沉沉的,而且他家里很冷,简直可以说是寒气逼人,我仔细一打量,发现他不光把空调开到了最大,甚至连冰箱的门都是打开的。
  “你不冷吗?”我问他。

  日期:2015-07-09 19:30:00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冷一点不好吗?做我们这行的经常要分析案件,房间冷一点,才能保持冷静的头脑。”
  他说完示意我坐下,我往沙发上一坐,立刻感觉到一股更强的寒气,我赶紧站了起来,拉开身下的沙发坐垫一看,他在沙发里填满了冰块。
  我正准备问这又是怎么回事,曾启华却先幽幽地开了口:“1832。”
  “什么1832?”我疑惑地问。
  “她在床头说的话,1,8,3,2……”
  日期:2015-07-09 19:36:00
  曾启华的话让我再度吃了一惊,回想起昨天那个可怕的噩梦,梦里的女人确实立在我床头一直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唯独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动,如今被曾启华一提醒,我赫然惊醒,对比梦里女人的口型,她一直在重复的似乎就是这四个数字。
  “这四个数字是什么意思?”我将信将疑地试探曾启华。
  “起初我也不知道,所以出于好奇一直在偷偷调查,可惜一直没什么头绪……”
  曾启华说话时嘴角一直诡异地上扬,随后从茶几抽屉里取出来一个笔记本,打开给我看。
  我看了一眼,笔记本里横七竖八地写着一串串数字,以及这四个数字相加、想乘等等各式各样的算术题,显然为了这四个数字,曾启华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翻了几页笔记本之后,指着其中一页上用圆珠笔画的类似建筑图的东西给我看,没等我看明白,他就又说:“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答案,但这就是我得出的最终答案……”
  日期:2015-07-09 19:44:00
  “这是什么?”我问。
  “新-华贸易大厦。”
  曾启华说完我又一看图,确实,虽然他画的很潦草,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那是前两年新建在市区的商贸城楼型图。
  新-华贸易大厦是一个集家具、灯饰、建材、五金电器、服装衣帽、箱包小商品以及住宿多合一的综合型商贸城,建成之后不单已经成为了我们市的主要地标,更是我们市的最高建筑……
  想到这里我心头猛地一颤,当即惊问道:“18……32,曾启华,新-华贸易大厦的第十八层是什么?”
  “宾馆。”
  曾启华笑着说:“鸿雁国际宾馆,新-华贸易大厦14-18层。”
  我沉思片刻,回答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梦里那个女人,一直重复着的是新-华贸易大厦的楼层和房间号?”

  “我仔细研究了几天,这是最合理的答案。”曾启华笑答。
  “可她为什么要重复这个号码?”我又问。
  曾启华却神秘一笑,表情中呈现出一种贪婪的狂妄来。
  日期:2015-07-09 19:47:00
  “张医生,既然你这么好奇,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
  他说话时,我后背突然变得冷飕飕的,就像有人把冰塞进了我衣服里一样。
  曾启华朝我背后瞟了一眼,又说:“她横死河里连头都被人割了,多可怜,如果你愿意帮她,她一定会心怀感激的……”
  虽说曾启华的话我一直半信半疑,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道:“为什么是我?既然你说她跟了你那么多天,而你又最先破解了她唇语里的秘密,那你为什么不帮她?”
  “我?张医生,谁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她已经把我逼成了一个疯子,我凭什么帮她?”
  曾启华说话时情绪有些激动,显然病情又要发作,未免他情绪失控因此我没再继续问下去,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想走。
  而就在我转身走出门的一刹那,耳边忽然若有似无地回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日期:2015-07-09 19:50:00
  “帮我……”
  我极力安慰自己,把那当做昨晚睡眠不好导致的幻听,但那一声声呼唤却越来越清晰,吵得人心烦意乱。
  冲出曾启华家之后我没有去上班,而是打电话向领导请了假,打算回家好好冷静一下,到家后我喝了点酒,适量饮酒可以促进睡眠舒缓压力,然后开始重新整理思路,仔细分析起我从昨晚遇到曾启华后,一直到现在的遭遇来。
  还是那句话,我是个无神论者,怎么可能轻易就趋炎附势改变自己的价值观?
  于是我开始怀疑曾启华,会不会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也许是太累了,思来想去,不知不觉间我就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日期:2015-07-09 19:54:00
  可这一觉仍然没睡踏实,昏昏沉沉的就听见有个女人在我耳边轻轻的哭,哭的很惨,我知道,她又来了……
  半睡半醒间我睁了睁眼,但由于恐惧浑身都已经酥麻了,连头都抬不起来,一动不能动,但我趴在电脑桌上,通过枕着的臂弯的缝隙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惨白裙摆微微摇曳,裙摆下面却是空的,她没有腿,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

  我盯着她裙摆下的虚无不知道看了多久,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也不知道我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勇气,强撑着身子“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跟她四目相对……
  日期:2015-07-10 15:43:00
  楼主来了,继续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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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怕的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瞳仁,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她正用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我想避开她的目光,但为时已晚,整个身体早已经僵硬了。

  我仍然看不清她的脸,即便现在四目相对离的很近,可她的脸跟我的眼睛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层纱一样,缥缈模糊,唯独看得清楚的是她的嘴唇依旧像昨晚一样微微颤动,一直重复着那四个数字——1,8,3,2。
  “是谁杀了你?”
  恐惧感越来越强,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日期:2015-07-10 15:46:00
  女人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也完全没有回应我的话,唯独有变化的是,她没有瞳仁的双眼开始渐渐变红,没等我反应过来,两行血泪已经夺眶而出,在她惨白色的脸颊上肆意展开。

  血越来越快越流越多,甚至开始从眼眶里直接喷出来,点点滴滴飞溅到我的脸上,我想后退,可完全没办法挪动一步,脑子里也完全是一片空白。
  她的嘴唇张合幅度越来越大,渐渐的我开始听到她的声音——
  “1……8……3……2……1……8……3……2……”
  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很嘶哑,说话时脖子上那道红色血痕的地方开始往外渗血,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脑袋都从血痕的地方裂了下来,掉在地上开始满屋子乱跳乱叫……
  日期:2015-07-10 15:49:00
  惊慌中我从梦中猛地惊醒,环视四周一切平静如初,但当我无意间低头扫见自己的电脑桌,身子立刻跟过电一样哆嗦了一下。
  电脑桌上,用血写着四个数字,没错,1832。
  1832到底代表什么?难道真如曾启华所说,是鸿雁国际宾馆的房间号?那么,那个房间里到底又有什么?
  我越想越恐惧,好在自己是个心理咨询师,我比一般人更懂得如何纾解压力和恐惧,于是冷静了几分钟又喝了杯红酒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想去鸿雁国际宾馆看看。
  无论是出于好奇心,或者是对于诡异梦境和电脑桌上血字的恐惧,这都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擦掉桌上的血字立即就出发了,中途到银行多取了些现金,等到达鸿雁国际宾馆所在的商贸大厦时,已经是中午了。
  坐电梯上了14层前台大厅后,前台小姐很热情地道了声“欢迎光临”,随后询问我是用餐还是住宿。
  说明住宿之后我问她:“小姐,请问1832号房间还空着吗?”
  “1832?”
  日期:2015-07-10 15:51:00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随后翻看起电脑里的空房记录来,翻了一阵子后笑着对我摇摇头说:“对不起先生,1832房间今早已经有客人入住了,我可以帮您开一间同样向阳的房间,您看行吗?”
  我点头应允,于是前台小姐帮我在18楼开了另外一个房间。
  交了押金后,一名礼仪小姐把我送到了电梯口,到了18楼我并没有前往自己开的房间,而是直接走向了32号房。
  也许是心理作用,我越接近那间房,脚步就越沉,一阵阵阴风凉气迎面扑来,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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